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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纲难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渡狸
卫大少扬笑,这一笑又是百媚俱生的颠倒风流模样,直直要教人看痴了去,扇骨一扣手心,灿然道:“妙妙原来是当心这个,这好办,休离他便是了!”
妙妙寻思着卫大少这究竟是在开玩笑,还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一点伦理寻常观念也没有了,才会这么理所当然的说出这种话。纵然这个男子本身的存在就是有些不合理的,更别说那诡异的性格,妙妙舒缓了一口气,暗自想着自己能够和卫大少相处至今也必然是一种苦行修炼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夫纲难振 028 君子酒楼?食物中毒?
索性的,妙妙也不和他遛弯子了,开门见山直道:“不知卫大少昨日风光来临,盘踞了小妹的玲珑秀之后,今日前来又是所为何事?”
卫琏蝶收起了笑容,难得神色肃清了几分,一副要商量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模样,一把抓住妙妙的肩膀,敛眉沉思了片刻:“妙妙!”
“何事?”
“我对不住你......昨日才好不容易让你同意将玲珑秀借我暂居,可是谁能晓得,没了妙妙的玲珑秀依旧教我彻夜辗转难眠,寻不到一丝妙妙气味的房间,与卫府有甚差别!真真教我痛心疾首,肝肠寸断,相思刻骨,泪流千仗啊.......”
“......说实话。”
“清一阁新来了一位据说美若天仙的女子,又据说清纯漂亮得不像话,这等为民除害的大事今晚我如何能够错过!”卫琏蝶摇扇,义正言辞。
果然......妙妙抿唇,有些哭笑不得:“卫大少您今晚想要去搂姑娘尽管自便,若是嫖资没有带够也尽管派人只会我一声,给您送过去,何必如此见外。”
“如此甚好,不愧是妙妙,深得我心!”卫琏蝶笑,扇骨轻轻勾住妙妙的下颚,颇有几分暧昧:“且等我去去就来......”
直至卫琏蝶走远了,妙妙倒是还在原地忍不住扶额忖度,以着卫琏蝶的性子,这江南布锦使一职,他断断是不会什么事情也不做任其入他人囊中的。只是现下却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风流模样,究竟是胜券在握,还是真的对那位子不感兴趣呢。
罢罢罢,卫大金主的性子素来不是她这等寻常人能够琢磨得透彻的。这般一想,也就豁然开朗,将这事情搁一边儿去了。
这厢回了书房看帐,顺道将最近春风渡的财况也给一并理清楚。各种亏损盈利,势必是要和卫大少这个幕后大老板交代清楚的。那人虽然看着一副不可靠的模样,心思却是比起什么都要透彻明了。远远的就听得了情儿咚咚咚的跑步声,推开房门,面上有几分急躁之色,直嚷嚷着:“掌,掌柜的,不好了,姑爷的君子酒楼今日竟然有人吃了饭菜坏了肚子,现在已经有人报官了!”
妙妙大惊,当下站了起来,惹得桌椅与地面相触之处发出了极大的摩擦噪音。
不不!开酒楼的都知晓,若是发生了这等事情那对于一个酒楼而言,意味着什么。更何况君子酒楼还是百年老字号的酒楼,如此诚信一旦毁于一旦,那是万万再也难以弥补的。
“温言现在何处?”
“应该还在码头点货,已经有人去寻他了,可也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老管事的呢?”
“正在大堂做应付呢,可他似乎也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问过厨房明细了吗?”
情儿的脸色有些难看,只道是:“这事儿有蹊跷,掌柜的,那厨子便是上回姑爷带来帮助我们的那位厨子,是个认真的人物。今天的食材都检验过了,也都是没有问题的,一个炉子上炖出来的银耳莲子羹,除却端给客人的那一碗,剩下的也无异样。唯一可能的便是有人在碗上动了手脚,或是在端去的途中被动了手脚......竟然想不到有人敢拿吃的开玩笑!可恶......”
情儿难得显露脾性,怕是真的有些生气了。妙妙敛眉,照着情儿的推理,这事儿八成是内部的人干的,就是不知那人是被人买通指使了,还是因为心怀怨恨,刻意而为之了。总之无论如何,她还是得先出面一趟才行。
待到了君子酒楼,官府的人倒是还未到,那闹肚子疼的男人高头大马,体型魁梧健壮,现下就是疼得整个人蜷缩在了地上打滚,直嚷嚷着,一身蓝白麻布的衣服蹭得一塌糊涂。和他一起的两个同伴似乎极为生气,一个在边上安慰着那男人,另一个横木怒目的,直对老掌柜的指手画脚,呵斥不断。妙妙蹙眉,但见得周围的人群也围在一旁给那男子帮衬,说是什么真真想不到君子酒楼今日也会做出这般不负责任的事情,真是失望至极云云的。
妙妙握拳,忆及了那个笑容清丽的温二少爷,想来若是听见了,又该是一幅如何失望的模样,心底竟然有些刺痛。
扯拉着白布巾蒙住脸,不动声色的往侧门走进了厨房,果然见得那厨子一脸无助颓废的坐在炉子前的凳子上,盯着那一锅银耳莲子羹发呆。想来也是受了不小的打击,怕是心中更多的是恐惧。
“是谁端给客人的?”妙妙这般问道,那厨子抬了抬眸子,方才察觉有人进了厨房,再一见是妙妙,踌躇了几分,还是说道:“是小二子,小二子来酒楼也有四五个年份了,一直都是大大方方的性子,和大家也相处得和和气气的,他方才听了这事儿都吓得晕倒了!应该不会......”
妙妙抿唇,冷冷的截断他的话:“是与否姑且不论,我们用证据说话不迟。”
那厨子愣了半响,方才看着妙妙不确定的点了点头,算是应承了下来。
银耳是没有问题的,碗都是洗过之后再擦干净才会用来盛装食物的,厨子在这点上倒是做得细心。中毒的几个人据说是外地来的茶商,现在正在大厅讨要说法。妙妙嗅了嗅那剩下的半碗莲子羹——半日红花的气味隐隐约约,果然是泻药无疑。
唯一剩下的可能便只有端菜的人自己投了泻药毒物,或是他人趁他不注意投了......咦?不对劲不对劲!从方才起便隐隐感觉不对劲,却是怎么的也想不起来,想不出一个为何不对劲......
妙妙神色冷清,视线在整个厨房转悠了一圈儿,似乎想要寻找一丝蛛丝马迹。
那厨子本就颓废伤心至极,见得喵喵不语,又是极为无奈的坐在了原来的凳子上继续沉默不语。
妙妙看了看他,视线却是猛然间捕捉到了他指节处的老茧,大惊——!再细细回想一番,恍然间茅塞顿开,理清楚了各种明细!
呵——
竟然是这么一回事!
“徐厨,您这指节处的茧子?”
“这个......这个啊,不过只是老厨子常年使惯了铲子都会有的?怎么的了?”
“没事,我啊,只是想清楚谁是真凶了!”




夫纲难振 029 官逼民反
前些日子无意间在街上偶遇了小太子的时候,那小子倒是曾说过一句话——
小姐的虎口磨痕粗糙,想来也是一个练家子的......
是了,徐厨常年握着铲子,自然指节处会有老茧,而她自幼习武练军走马,纵然现在生疏了,虎口处长年握剑而产生的老茧却是还依旧在的。同样的,有些人纵然再如何的伪装,身上那些抹不去的痕迹依旧会将他自己出卖!
妙妙步出了厨房直走大厅,老掌柜的见了她,原来是自家少夫人,连忙如同见了救星一般的前来迎接:“少夫人......”
那方才还是咄咄逼人的在指责老掌柜的男子见了妙妙,却是冷冷的哼了一声,手抱着胸口,将脑袋撇到了一边,“现下寻来一个妇人作甚,我要的你们温二少爷给我出来讲个公道!开酒楼做生意的如此不讲公道,还有没有天理了!”
“爷您先息怒~”妙妙作了笑脸,缓步走了过去,毕竟是春风渡的掌柜,表面功夫自然不在话下,“爷您先息怒,可别气坏了身子,自然,这是在我们君子酒楼发生的事情,我们万万是不能推卸了责任的,还请多多担待,妾身我对医术倒是略懂,不妨先给他看看可好?”
语罢,便径直走到了那倒地上哀叹不已的男子身旁,细瞧了两眼,这般的哀嚎倒是不假......点穴——!当下定住了那人的身形,且让他再不能言语,然后从口袋中掏出一个药丸果断的塞进了他嘴里,这两下动作倒是干脆利落得漂亮,另外一个男子当下惊呼:“你会点穴......不不!你给他喂了什么”
妙妙回眸娇笑:“客官见怪了,妾身我幼时在苗疆和西域呆过一阵子,晓得能够最快治好这剧毒的办法,刚刚那味药是个引子,接下来只需在他经脉处割一个口子,放两条蛊虫进去,不出一炷香那蛊虫就会将这位客观体内的剧毒全数吸食干净,再爬出来到时候只需再多切两条口子,能够保证吸食了毒血身体变大的蛊虫能够完好无恙的爬出他体内便可......可是万一要是爬不出来,嘿嘿,没事,大多时候都是能够爬出来的......”
那被点了穴的男子登时瞪大了双眼,龇牙咧嘴,青筋暴起。
这话听着真恶心,愣是谁也不会待见这种治疗方法的,那站在妙妙身后的男子面色落了青灰,怒目开口道:“什么剧毒,是泻药!之前那大夫来也验明了,说是被你们下了泻药,怎么的,现在还想用这种方法杀人灭口么!”
妙妙摇头,满脸的无辜之色:“唔——怎么会呢!妾身纵然没有阁下三位高手,有着将泻药当做茶水来喝的喜好,但是既然三位高手如今想要来玩这么一出,自然是玩得越大越好的~砒霜二两银子一钱,万万不是杀人灭口的最好毒物,不如老鼠药来的实惠,且看我以毒攻毒,让各位客观玩得尽兴一些......”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却被吓得目瞪口呆,什么老鼠药什么蛊毒的!掌柜的这是要做什么!
倒是那几个男子闻言,怫然色变。那方才还是咄咄逼人的男子面色惶然苍白了几许,直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妙妙哂笑:“习武之人便是再如何伪装自己,自身的气势那是做不了假的,更何况几位体格魁梧健壮,指节处的老茧短短不是一届茶商会有的......最最重要的是,就算你们真的是茶商,怎么会闻不出百日红花的味道呢?毕竟百日红花其中的一味材料便是采用雨后竹叶青所制......”
众人听完这段话才恍然大悟,这几人是特意来寻事的,难怪今日点了银耳莲子羹的客官不少,却独独只有他们几人吃坏了肚子。看样子先前是冤枉了君子酒楼的各位了。
三人脸色大变,不知一个如何应酬法,旦旦紧张得汗湿了脊背,唯恐女子心思玲珑知晓了他们真实的来意,却听得女子猛然间话锋直转而下:“各位客官偶尔来小店演上这么一出娱乐大众,倒也算是独具匠心,妾身感激不尽,但,若是各位客官还想要借此牟取暴利的话......妾身倒是委实困扰了。罢罢罢,不会儿想必官府的人就会来了,关于这笔演出费妾身究竟要不要出,到时候大可请各位官爷做个定夺,妾身自然无二话.......”
“你——!”那男子被妙妙逼得说不上话,当下不再收敛气势,横眉怒目,耳尖的闻得了人群外围传来的悉悉索索的声音,狠狠的一跺脚,快步走至那被妙妙点了穴道的男子身旁,一把将他拎起抗在肩上,脱口而出:“走!”
语罢,似一道疾风,凌空点地飞跃出了大厅,几步跳跃上了高处,再见不得身影。留下众人唏嘘不已,那姗姗来迟的官差见此连忙顺着街道追去,口中一边大声喊道:“不许跑!站住——”
如此说来,委实不过一场虚惊,妙妙的聪慧伶俐倒也更让君子酒楼的众人佩服之极。方才受了惊吓的各位客官也总算知道了这件事情彻头彻尾的不过只是一场骗局罢了,这才又放心了不少,却不想这件事情一出,更让食客们对君子酒楼敬重了几分,晚宴时期客人来的比起平日还要多些!
夜了,方才歇下,妙妙身上还带着微湿的沐浴气息,长发散开,如瀑布一般泻下,煞是好看。
温言从身后张开双臂将女子搂在怀里,抱紧,脸颊贴在女子的脖颈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声音自带着一些朦胧暧昧的沙哑,也似乎是疲劳了一整日的不安:“娘子,谢谢你......”
“何来谢谢一说?”
“自然是娘子白日里的及时相救,相公我感动不已。不愧是我的妙妙,这般聪慧伶俐,只是让他们逃了,怕是还要......”
“不过只是江湖骗子罢了,想来是想要借此敲诈一番,无妨,想来是不会再来了。”妙妙偏了偏头,躲开男子鼻腔中喷涌出的温热气息,恍然觉得这房间内的温度是有些许高了。
“娘子以为是这般.......”温言的声音带着讶异,似乎有什么话没有说完。
“难道不是么?”妙妙困惑。但听得温言却不在言语了,继续将脑袋蹭向妙妙,收紧了怀抱,道:“无妨,妙妙这般聪慧,我有妙妙又有何惧......”
这话说得,不知是高估了她还是怎的,妙妙忍不住苦笑。
伸出指尖一点他的眉心,“哎呦,相公你好讨厌~不知疲惫汗湿了一整日便该乖乖去洗浴么,怎的还这般搂着奴家,害得奴家也全身是相公您的味道了呢~”
温言闻得此言,倒是全身一愣,猛然间便高声大笑了起来,竟然是去了所有顾忌与疲劳,如此放肆的模样,恍然间是如此的淋漓畅快,他道:“哈哈,妙妙你果然对我的胃口,相公我真的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妙妙敛眉,唇角弯弯,这笑起来便如牡丹花绽放一般惊艳的男子呵——
不期然想起了父亲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幸福这种东西,信则有。
而她,究竟该不该再去相信一回呢......
…………………………………………………………………………
偏偏今日似乎格外的不走运,早时才送走了三位瘟神,待到后半夜睡得正香之际,管事的便来敲门了,声音极是慌张。
温言起了床,妙妙方才睁开眼睛,愣愣的抓住男子的衣摆问他:“何事?”
那管事的大肆嚷嚷,慌张委屈不已:“少,少爷,仓库走水了,这要是将新进的那匹茶叶和布帛都弄坏了可怎么办啊......”
温言抬眸,瞪眼,咬牙切齿磨出四个字:“官逼民反!”
而后低头,便果然见着了妙妙依旧困惑不已的神色,果真是睡得迷迷糊糊,被吵醒了依旧神智不甚清明,遂缓下性子,笑着安慰她:“没事,为夫去去便可,娘子再歇息吧,还早呢,且等我回来......”
给妙妙再盖上薄被,这才一撩长袍,风风火火咬牙切齿的杀了出去!
外头的星辰闪烁耀眼,正昭示着长夜漫漫,妙妙和温言却都不曾料到,这竟然会是他们最后一个夫妻之夜......




夫纲难振 030 鹦鹉也是知情人
自古红蓝是cp,不是百合就是基
“风二,你看这姑娘如何?”
“回大当家的,貌若天仙,绝色倾城。”
“风三,你觉得呢?”
“回大当家,额,虽然貌美无双,可是......多少有些娇蛮自傲了。”
二楼雅间,烟紫色帘帐之后,一身黑衣的男子拘谨地立于白衣男子身后,如是说道。
“嗟!风三果然比风二老实,无妨,只要是个美人便可!”旦听得白衣男子这般说道,扇骨扣在手心,撩开长袍便大步转身离去,远远的抛下一句:“一切按计划行事,断不许生了事端,毕竟这可是当今天子给我们留下的机会呢,焉有不用的道理!”
留下两个影卫,面面相觑,苦笑不已。
妙妙虽困,却是被这般闹了一遭再没了睡意,细细想了想白日里的事情,再估量一番温言那番欲言又止的背后可能会是因为什么事情,便又被闹得头昏昏。干脆披了薄衫出了门,只在前院的篱笆前走走,手中捏着一本帐薄,思量着三日后的端午大会该如何的推陈出新,大赚一笔。
秦楚这厢回了温府,便再没有去春风渡二楼睡觉的习惯了,整日安安生生的窝在竹林前的小亭子里面睡觉,与它一起的还有那只名唤小镯子的红嘴鹦鹉。猫咪睡着了,倒还是戒备着的,秦楚虽然再不去捉老鼠了,但是动物的本性还在,妙妙只在远远的走着,它便惊醒抬眸看了过来,待瞧清楚是妙妙,又懒懒散散的倒了下去继续蒙头睡。
妙妙觉着有趣,在亭子坐好,果真便见着秦楚儿慢慢腾腾的挪了过来,趴在她的腿上寻了一个舒坦的姿势继续睡觉。
那红嘴鹦鹉便蹦?开了,张口便嚷嚷了两句:“懒猫儿!懒猫儿!”
妙妙挑眉,将那鸟笼子取了下来,暗自打趣,“你温主子将来老了,不做生意了,想来每日教养教养你们这些小动物,生活倒也乐趣儿多多呢。”
那鹦鹉自然是听不懂人话的,待妙妙喂了它鸟食,吃得精神抖擞了,便张扬了羽毛,伸长了脖子将妙妙方才的话语照着声色,有模有样的全数学了过去:“老了不做生意了,教养动物乐趣多多,乐趣多多......”
妙妙失笑,却又教着话语给吸引了过去心思——老?!
还真是一个漫长的词。
也算是一个漫长而又美好的词吧。
毕竟夜凉了,冷风不时吹来,穿过苍翠浓绿的竹林子,带着清香的气息袅袅娜娜的钻入人的鼻息,很是舒爽通透。月辉皓白,透过绿树虬枝洒在地面上,透出斑驳的影像,风随影动,煞是可爱。妙妙拢了拢披肩感到了凉意,却又贪着这份惬意不愿回房,那鹦鹉抖了抖羽毛,小爪子在横杆上蹦?蹦?,扯了嗓子开始高声唱:“天尽处,长风长,久醉沙场莫还乡,公孙蛮,西域难,千里疆土属我皇,温柔乡,绕指环,可怜美人落棋盘,那年情,时尽殇,候了半生心悲凉......”
鹦鹉的声音多少有些尖锐,唱得倒是有板有眼的,妙妙随着念叨着,以为是战国的某段戏词,想来温言以前多少带着它听过戏曲,不然不会连《霸王别姬》的戏词也张口就来。这边想着却又有些不对味,怎的这段戏词这般的不工整,却像是零星片段,只言碎语拼凑出来的,唱着难免少了一份韵味。
却又听得了那鹦鹉开口:“沈家女,前皇妃,年少轻狂远名扬,朝纲正,复仇成,相思方是太平日,祸水引,温家院,瞒天过海,下堂女,糟糠妻,嗟叹嗟叹......”
忽而只闻得呼啦一声,那鹦鹉儿便停下了声音,一阵清风扬过,妙妙正要回眸看去,却猛然听得了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妙儿,更深露重,怎的歇息于此?”随之一个月牙白的身影自竹林一侧缓步走来。
妙妙便站起了身子,拢了拢身上被风吹漂浮起来的披风,未先抬头便先福了福身子,作了揖,道:“妙妙见过皇上。”
小娘舅的神色便顿了一顿,眸子幽深看不出颜色,声音却是不曾变化过的温柔体贴:“妙儿不必客气,你我何须如此生分,倒是这么晚了,朝华怎的放心留你一人在这亭中,莫要着凉了才是。”一边说着,一边就自顾着解下了自己的披风,不由分说的披在了妙妙身上,体贴的给妙妙系上。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疑,那双温暖的手掌,总是不经意的轻轻蹭过妙妙的脸颊,带着亲密无间的暧昧。
妙妙难得木讷,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好了。现在这般......总是不好的吧!可是对方是皇祈......不,是皇上!
也对,皇祈和沈妙妙之间是无需介怀这些的,而皇上与沈妙妙之间呢,沈妙妙更是无法拒绝!这般一想,也就更加的放开了一些,毕竟,他以前是皇祈,而现在,可是皇上了呢。
男子便在她怔愣的这几秒间开了口问话,脸色也不见得方才给她系绳子时候的暧昧温柔,倒是坦坦荡荡的问她:“才到江南,睡得不怎么舒坦,只是方才起来走走便远远的听到了这绿毛儿在扯着嗓子,不知唱了什么东西,这才走了过来,却不想妙妙也在这边,倒是有些巧了。话说起来,这鸟儿倒是养得极好,不知方才究竟唱了些什么东西?”
妙妙摇了摇头,端正的摆出一副闲适和乐的模样与他交谈:“不过几句戏词尔尔,倒是还常常唱错,跑错调儿,教皇上笑话了。”
“私下里无需称呼皇上......”男子开口打断她的话,说道。
妙妙一愣:“表娘舅。”
皇祈的脸色登时便僵硬了几分,妙妙心底多少有些不落忍,便收了口,避重就轻的再不去谈论这个话题。
毕竟也算是有五年不曾见过面了,妙妙默念了一遍那小镯子方才所唱的词儿,心想着小娘舅今儿应该是有事情想要与她好好说说的了。只是却不想她难得的想要装糊涂,小娘舅儿偏偏难得不顺她意的想要来追根究底——“既然不过只是唱词,可否再让这鸟儿唱一段,眼下也算是解解闷。”




夫纲难振 031 阿弟闻妙来,磨刀霍霍向猪羊
妙妙自认,自己至今为止依然还不能够掌握好,关于如何指挥这只诗兴大发的鸟儿顺着自己的心意来行事的技巧。
听得小娘舅这般开口,茫茫然的顺着小娘舅的眼神看向了小镯子,心中却是咬牙切齿追悔莫及的恨不得拔光鸟毛炖汤喝。那段词儿,她现在还闹不明白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但总归与她有关。她是断断不想要在自己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被迫戳破这层纸的。
一如五年前她被迫和皇祈离异,以表亲不能结为姻亲为由别了夫妻情分,聪慧如她,怎会想不出这绝非什么巧合偶然之事。先帝如此大恩大德自然值得沈妙妙三生铭记。但是现在着实不是让小娘舅来说破一切的好时机,时间不对,时机也不对。沈妙妙不喜欢这般被动,更不喜欢现在自己难得平静些的日子被打破——纵然想要打破平静的人是皇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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