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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纲难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渡狸
但听得一旁一个脆生生的孩童声音道:“母亲,那位姑娘竟是不知做了多少亏心事了,我见得她在那佛前来来回回都拜了两遍了!”
妙妙抬头看了看端坐在供奉台上的神仙,不是别个,正是娴静亲和的送子观音,手中还抱了个穿肚兜的瓷娃娃。再转身看了看身后那手里还抓着一把糖葫芦的小娃娃,是个俏生生水灵灵的姑娘家,约摸也就七八年岁,想来必然是娇养惯了说话便口无遮拦失了分寸,纵然她所言还真是对极了......
那小娃娃的母亲走了过来,有些慌张的捂了那小娃娃的嘴巴,忧心的看了妙妙一眼欠了欠身子,便带着小娃娃就此离去了。
似乎直至现在,妙妙才恍然觉起了自己此番举动委实有些不像自己寻常所为了。
芸娘在一旁看着妙妙站起身子,便去搀扶了一把,但见得妙妙站直,眼神炯炯的,只是看着那观音一眨也不眨眼睛,分明带着一丝蔑视,却不知道是对于神明的张狂,还是对于自己此举的后悔。
菩萨啊菩萨,罪过罪过。
待到午时左右,两人肚中空空如也,及时的赶回了花中酒楼。情儿最近被没心没肺的掌柜扔在了花中酒楼进行了惨不忍睹的剥削,虽然又招了两个学徒做把手,但情儿说不上消瘦还是疲劳的,话倒是不多了。远远见着妙妙一副中了邪丢了魂的模样走来,只是抬了抬眸子,点了点头又继续忙活了起来。那之前招来的张厨子见着了妙妙过来,连忙拿起一旁的布巾擦了擦手,又抹了一把脸,这才笑盈盈的走过来搭话:“掌柜的倒是难得今日来了,不知用过午膳没有?”
妙妙茫茫然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只是摇了摇头,并不答话。
芸娘见机连忙说道:“方才与掌柜的自大明寺烧香回来,未曾用过午膳,如今倒也是有些饿了,你们看着做一些吧。”
张厨子应下,正要询问情儿的意见,却见得这少年已然将自己方才翻滚着的一盘竹丝冷面搁置在了一边,取过灶台上的一盅梨香桂圆银耳羹倒了一碗,一边说道:“此方子去火消气儿,先喝一碗填填胃,我这边再给你们煮两碗”黄金饭”,做一盘“醋溜白菜”开开胃,不多时便好......”
此话方落,妙妙倒是怔怔的抬起了眸子,看着情儿忙碌的背影,呢喃道:“你又是如何知晓我火气儿大,非也非也......”
情儿背着身子挥挥手,答话:“既然掌柜的如此说,那便是如此吧,这方子倒也还生津止渴,无妨。”
芸娘蹙起了眉头,觉得情儿这小子有些许讨打,掌柜的心情不好任谁都能够瞧出一个大概,他却非要说出来。便走近了情儿一些,不着痕迹的劝他注意些:“你可知掌柜的究竟为何心情不便?”究竟是八卦之人,对于别人的感情之事却是浓浓的兴趣,“要知道掌柜的昨儿见着了谁!昨儿啊,我与掌柜的在秦淮河畔见着了......”
“既然是皇上,那便自然得是最好的菜式才是,快快与你们厨子好生商量一番!”厨房外头猛然传来一阵高声的对话打断了芸娘的话语,几人闻声看去,跟在小厮后头一并迈入厨房的不是那温二公子却是哪位?
“妙妙!你也在此啊......小舅舅兴致起了,听人说道花中酒楼花食百闻不如一见,非要过来尝尝,妙儿看看,与情儿好生商量商量菜式,虽然说是一家人不必这么客客气气的,但是毕竟小舅舅也是当今皇上,怠慢不得。”温言那厮笑得一脸的得意春风,一边故作高雅地轻摇折扇,煞是刺眼。
一家人?小舅舅?
妙妙猛然间全身抖了抖,举着铲子的小情儿似乎亦怔了一瞬。
“姑爷是意思是......皇上现在要在我们酒楼用餐?”芸娘不确定的发出一声惊呼。
温言温文一笑,煞是可乐:“确是,说是想要尝尝花中酒楼的花食究竟是怎么的一个百闻不如一见法,不过此次是微服寻访,不便大肆声张,我在楼上要了一个雅间,情儿你好生准备准备,定要拿出看家的本领才行。”
情儿神色有些模糊的应下,温言倒是不曾在意,只是意外的听得了妙妙开口:“他若不是知晓了这花中酒楼是我所开.......”
“这,自然是知晓了的,随行的大内高手展昭大人,自然会在小舅舅来秦淮之前便把所有的行程都给打理通畅才是。所以既然妙妙现下在酒楼之中,是必然要随我一并去应酬的。”
也便是因为温言这句话,才会出现现下这奇奇怪怪的三人组合一并用餐的场景。





夫纲难振 025 三人行,必有奸情焉
一张四方桌,此刻阵型便成了,皇祈和妙妙坐对面,温言坐于妙妙左手边,传闻中无所不能的大内侍卫总管展昭坐在妙妙的右手边和温言对面。
妙妙僵着一张脸悔不当初的模样,真真是恨不得能够在那展侍卫犀利的眼神中缩成杯子,见不得才清净。
温言不知是否察觉到了这奇异的气氛装作不曾发现,又或是难得糊涂了一回。一面热络地给皇祈斟茶布菜,一面亲热地“小舅舅”长“小舅舅”短地称呼着,皇祈不知是何心思,只是似笑非笑看着一脸僵硬的妙妙,妙妙只得坦然又从容地生生受下。
正预备喝口茶,伸手越过桌子取了一只杯子,不想皇祈却伸手盖在了妙妙正握住杯身的手上,妙妙瞪大了眼睛抬眸,却听得那人笑得一脸宽厚亲和道:“妙儿,你的胃不好,这绿茶寒凉,况,你今日脸色不大顺畅,还是莫喝的好。”
温言看了看皇祈交叠在妙妙手背上的手,眼神滞了一滞,喃喃道:“小舅舅好体贴……”
这回妙妙倒不光是身子哆嗦了几分,直直连心肝也颤了两颤。
皇祈不知拿捏着一个什么心思,话锋却是猛然一转,转到了温言身上,在妙妙瞪眼中缓缓松开了妙妙的手,看着温言似笑非笑道:“温公子倒是少年才俊,不想妙妙现下与你结为连理,朕作为小舅舅倒是好生欣慰,多谢温公子对我家妙儿的关怀,实乃妙儿三生有幸,也教朕不知该如何感谢才好。”
妙妙敛眉,暗自忖度,皇祈这话不对,大大的不对。一来,妙妙从来不曾觉得温言有多么的照顾自己,自己说白了些就是温言用一条江南水运航线的使用权和沈家换来的,自己没有嫁入温府的日子也算得上多么清闲就有多么清闲,现在成了温沈氏,也没见得有多大的变化。二来皇祈这话怎么听都有些不对味,就算妙妙心底还没有存下这份念想,但自己确实是温府的少夫人,温言的妻子,这话一出,温言倒成了和自己没个半毛钱关系的路人甲了。
哎哎,小娘舅这么久不曾见面,嘴上功夫倒是从来不曾落下。
这厢温言抿了抿唇,笑得偏偏生出了几分娇羞的味道,扇骨轻摇,堪堪遮住半张脸,多了几分欲语还休的意味,却又意外的适合!他轻浅开口:“小舅舅客气了,朝华此生有幸娶了妙妙,自当应该拼尽一切的待妙妙好,许她一世安稳,愿此生岁月静好。妙妙心思玲珑,若是不拿出自己的真心,她可是断断不会接受了的,朝华哪敢懈怠分毫!”
皇祈温温凉凉看了温言一眼,说不上一个什么意思,妙妙却是听得连嘴角都抽搐了几分。前方的小舅舅笑容中真真似乎藏着几把明晃晃的刀子在招摇,看向左手边,温言那厮却又是一脸腻死人不偿命的柔情似水,再看向右边,那展侍卫一脸若有似无的意有所指更教人崩溃了几分。
“却又不知温公子与妙妙是如何一个相识法,小舅舅我倒是有些好奇。”
“此事说来话长......”
“那温公子便长话短说!”
“既然是小舅舅,那朝华倒也就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说起我与妙妙的相识相遇,个中又是一段绵绵缠缠的故事,那时已然是深冬的时令了,天气寒凉,兄长去了北方,我才接触家族生意不久,父亲派我押送货物,从秦淮至福州,要先将货物押至码头走水路,偏偏那年天象异常冷冽,海面上冰封十里,船只不能出海。本想再等几日,只怕是赶不上时间,耽搁了送货惹来客人怪罪,便擅自命人押着货物前往云城走水路南下倒也顺通。”
温言如是说,一脸的温柔笑意在努力的回忆往事,妙妙怔了怔,呆呆的看了沉陷在回忆中的少年一眼。好你个温言,舌灿莲花,不愧是个读书人,这些话本折子中的故事随手便能拈来一段儿。
这般想开了,便也就乐呵乐呵的看着温言,全当在听戏本儿。
温言回眸,深情款款的看了妙妙一眼,继续道:“秦淮至运城却不是我温家的地盘了,我太过于草率,结果路上真遇上了劫匪。那些亡命之徒眼中只见得金银财物,猛然间从山巅窜出,举着大刀没命一般的跑了过来,随行运货的都是一些老实巴交的莽夫,何时见过这等阵仗,当下扔下货物跑得没影没边。我却是不能走的,这毕竟是我温家的东西,也是我温家的职责。那时候我还以为.......”
说道这儿,温言顿了顿,脸上有一丝的无奈和苦恼,想来当时的情景真的是十万火急了,妙妙暗自琢磨,温言果然演的一手好戏。
温言看着皇祈,唤他:“小舅舅莫要笑话朝华才是,毕竟那时候才是朝华第一次上手做事,着实没个什么经验,说起来当时竟然觉得自己快要一命呜呼了——!却不想这时候竟然出现了一个女子驾着两匹白马自远处飞驰而来,她眉目清秀带着几分英气,手执长戬,气势汹汹地飞身而来站到了我面前,带着以一敌众的气势手起刀落,便遏制住了那些流头匪寇的贪婪凶残,并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救下了我......”
话语至此,妙妙噎了口口水,却是打心底里佩服温言这厮胡诌瞎掰的能力,只是......这会不会太夸大其实了?莫说皇祈顶顶聪明,要是她是皇祈,那也得是见鬼了才会去信!
但见得小娘舅一脸的黑线,生生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恶狠狠的瞪着妙妙再瞪着温言,一字一顿道:“果然好一段风流佳话,想来妙儿当年也不曾料到自己今日会与温公子缔结良缘,只是小舅舅我却是不曾料到妙儿竟然如此的身怀绝技!有着万夫不敌之勇!”
妙妙抹汗,干干的笑笑:“是相公谬赞了,不过只是一些乌合之众,妙妙也不过只是随手之举罢了........”
这一声相公出口,却是真真实实断了小舅舅的一根神经,双手握拳,青筋暴起。
呼、
所谓三人行,必有奸情焉,只是不知这奸情究竟属哪般?




夫纲难振 026 豆包馅饼大杂烩
五月的秦淮河正是婉柔恬静时,一汪碧水平滑如镜,倒映着两岸抽枝嫩柳,倒有那么两分美不胜收的味道。
再过三日便是端午了,今年的节日气息却是比往年哪时都来得热闹几分。墨道夫让师爷向秦淮百姓给了消息,说是今年要举办一场别开生面的端午大会,毕竟皇上今年一时半会儿不走,也是会留下与秦淮百姓一起儿过端午的,自然不能怠慢了。
妙妙忖度着赚钱的法子,又颠颠的寻去了厨房找情儿,准备推出一系列新的端午花食,囊括的种类自然是越多越好。
“掌柜的算得精明,可是这般真的可好?”情儿问道,最近另外三位厨子都学了一些花食谱子,虽然算不上炉火纯青,但是多少降低了情儿的负担,也给情儿多了些歇息的时间。
“情儿这可就不懂了,过去我也是这般只享现成,总以为做生意不过是门讲究银子流进流出的行当,并没有什么技巧难事。春风渡当年也是猛然间崛起,声名大噪得一发不可收拾。岂知这两年我不过松懈了一些心思,渐渐的就被分散去了客源,姑娘们渐渐的也年纪大了些,失去了新鲜感。所以情儿啊,于客而言,我们既然要做‘新鲜感’这一行业,那边自然要将它做的极致,推陈出新,匠心独到才行。不然每日进出银两撑死了也不过百千两,还常常闹得一个头两个大,耗神耗力。”妙妙缓缓而道,一边接过情儿递来的一盘醋溜白菜,直接捏起一根菜帮子,便一口咬下。
“可是君子酒楼百年经营,林林总总却也不过那一成不变的菜式,不也照样声名远扬?”情儿无奈的摇摇头,总是忍不住担心变化太快的话,客人们不喜欢这般的变动而流失客源。
“唔......”妙妙咂咂嘴,没了味觉的嘴巴,自上回吃过情儿的醋溜白菜之后,总算是找到了称心合意的美味。
“卫琏蝶那厮,你可曾知晓?”妙妙说道,“卫大少这厮纵然浪荡无形,可是我却服他。卫家当年家境落寞之时,他接手了卫家,非但当年能将祖产经营得游刃有余并踵事增华,后为避难一路经由小姨娘娘家塞北隐至西域楼兰,不仅没有丝毫落荒而逃的落魄,反而借着早年为防万一备于漠北的一股财力人力,将生意又慢慢做了起来。如今重振了卫家雄风,竟成了当今唯一能够与温家相比的江南大户。”
情儿似笑非笑的看着妙妙,但见得女子又开口道:“做生意毕竟是要有一个法子,顺着一个路子的,步不了他人的老路,那便只好自己继续开创新路子!情儿以为如何?”
“是了。”情儿点点头,很是乖顺的附和道,这少年最近的笑容却是渐渐的比起往日多了些,这一笑,竟然让妙妙一个愣神,直直觉得熟悉,定然是自己往日曾经见过了的......
“情儿,你真正的名字,究竟唤作什么......”妙妙还是忍不住这般问他,一副身为大姐姐一般的温柔模样。
情儿哂笑:“掌柜的又来了,不必知晓何须知晓,情儿不过只是情儿罢了。对了,我昨儿听闻姑爷的谈话,好像是说皇上这次南下,除去公务之外,另外似乎还有意在江南地区封一个布锦总使,专门受命于皇上,管理江南地区这一带的布锦买卖。如是能够拿到这个头衔,想来也算是一大荣耀了,却是不知这次谁能拔得头筹。估计这次能够参与竞争的大家,除却温家,便只有杭州卫家,与江淮徐家了。”
情儿有意转移话题,妙妙倒也不强求了,只是这话中的内容却又不由得教人叹息几分。
她小娘舅的那些小心思果然还是一点没变。
这厢正乐呵乐呵的谈着话,那厢便闻得了街道之上传来的喧哗之声,如雷贯耳,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情。妙妙挑眉,拎着情儿钻到二楼的廊道上俯瞰。只见得整条花街的姑娘们几乎都趴在了阳台之上,笑声如铃音荡漾,春丽风和,衣不蔽体,煞是香艳。姑娘们一边挥洒着手中那薄得若隐若现的轻纱,一边高举手中的花篮子,细白柔荑轻轻抓起一把花瓣儿,含情没没往天边一洒,牡丹花,迎春花,杜鹃花,百合花,水仙花......眼花缭乱,热闹非凡。
怎么的了?怎么的了?
怕是皇帝出巡都不曾见识过这等阵仗吧!
妙妙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满地的花瓣发愣,哦,不对,现在她们洒的可都是花中酒楼的食材啊!莫不是有什么商业对手刻意如此暗中算计花中酒楼而制造的阴谋!?莫不是意在打击压垮她沈妙妙?!不不......
正胡思乱想之际,忽而又闻得了情儿开口说话:“啊——!掌柜的,那不是卫大少爷嘛!”
果不其然,妙妙循着情儿的指点看过去,便在漫天飞舞的花花草草中见得了那一个俊美妖邪的银衣男子,骑着高头大马缓步从街的那一头走过来,噙着男女通杀的温柔笑意,时不时的抬眸,冲着各家姑娘挥挥手,姑娘们便依依不舍心花怒放的丢下一张小手绢。
男子伸长了手接过,而后放在鼻息之下,深情一嗅.......登时引发无数尖叫——!
妙妙直直觉得自己的嘴角也抽搐了几分,情儿捂着耳朵困惑道:“呀!掌柜的,那便是你方才说的卫大当家么?”
不然!不不!她才不认识这货......
这厢紧跟在卫大少后头的两位仆从窃窃私语,“真不愧是我们的大当家,一听说城南几家分铺的花店生意不好,花瓣滞销,当下就决定举办游街,这每家姑娘都买上了一篮子,直直教我们几家店的花瓣一抢而空,供不应求了都......”
“自然,也只有我们大当家的有这魅力,如此游街,自然是越多越好!”
“也撒花瓣?”
但见得一直骑着马走在前头的大少爷回眸,顿足,非常严肃的答他:“不,下回,让他们洒馅饼,洒豆包。”
卫家旗下的馅饼豆包联名店铺,产品都滞销了一个月了,不多洒洒,怎么促进营业新高。
众仆人立刻心悦诚服,所以说,并不是每一个当家的,都会有这么灵敏的观察力。
那好吧,下次游街的主题……洒馅饼,洒豆包。




夫纲难振 027 有夫之妇的修行路
妙妙素来有着些些起床气儿,这个习惯从当初做沈家小姐,到后来的十三皇妃,至现在也都不曾改变过。只是从小在军营里面养出来的习惯,睡相倒是不大见得体面,常常一觉醒来整个人都趴在温言那厮的身上,衣衫凌乱......对此,温言倒是颇为受用。
温言近几日似乎都忙得可以,妙妙每每睁开眼睛,床铺的左边位置已然一片冰冷,却是不知他在忙些什么,倒是小舅舅,近些日子没有一日睡得安稳,不是去了外地,便是在城内被请去了这家大户那家小院体察民情,见不着面倒也落得清静。
这厢唤芸娘取来一些鸟食逗逗那只红嘴鹦鹉哥儿,“来来,张嘴,啊——唔!真乖,倒是不知温二他可曾这般喂过你么?”
那小镯子一口咽下吃食,闻言眨了眨眼,站直了身子,抖了抖羽毛,便扯开嗓子唱了起来:“哎呀——~~~~~!羽唱粉蝶儿战英勇~~盖世无敌~灭赢秦废楚帝,争长华夷~赢秦无道动兵机~吞并六国又分离~项刘鸿沟曾割地,汉占东来孤霸西~咬牙切齿骂韩信,拿住胯夫碎尸分~怕的是西楚地被人吞并,辜负了十数载英勇威名~今得了李左车楚国之幸,到后官和虐姬商议起兵~但愿得此一去旗开得胜~灭刘邦擒韩信共享太平~——~~~~”
音色绵绵缠缠,唱腔俏丽多变,抑扬顿挫有板有眼,颇有几分大义秉然的模样。妙妙哭笑不得,只是觉得那调调有些怪异,正暗自琢磨着,这小镯子鹦鹉哥到底在唱着一个什么东西,但听得他这厢又拉开嗓子唱了起来:“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亡一刹那。宽心饮酒宝帐坐,再听军情报如何~~~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君王意气尽,贱妄何聊生!——~~~”
啧!这可不就是《霸王别姬》的戏词么!
妙妙素来爱听戏,若不是这小镯子唱腔怪异,不然也不会听了这般久也不曾察觉。
但见得小镯子一曲唱完,得瑟得瑟的抖抖羽翼,一副等待夸奖的模样,又不禁觉得好笑。伸出手指勾勾它的下颚,嗔笑道:“你这小东西,鬼儿精怪的,温二那家伙究竟又是怎么着把你教成这副模样的......罢了罢了,我还是早些去店里打理打理罢了,不陪你玩了。”
心情倒是颇为舒爽了几分,只是方才走了几步,就听得了那方才还傲然得向二世祖一般的小镯子,正了正嗓子,又开始了每日必行公事般的一吼:“妙妙我才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只有我才能保护你一辈子不受伤害!衣带渐宽终不悔!衣带渐宽终不悔!衣带渐宽终不悔!——!”
倒地......
与此同时,温家竹园里。
青翠欲滴的竹子下,站着沉思的皇帝小娘舅,脸色阴郁,眼眸带着戾气,一片片碧绿通透的竹叶飘然而下,映在他的眸里,带着他的眸也杀气翻腾起来。
“他们,睡一间房?”
他的声音冷冷,手指间蹂躏着团同样冷漠的竹叶,一点一点地掐住,优雅地将之撕成条状,“你们几个从现在开始就负责跟着他们,如果温小三那厮有逾越的动作,就直接灭了他!——不,切了!”
地上跪着的几个,面面相觑,灭了公子朝华,开玩笑,皇上肯定头脑抽风,朝华公子是谁,看着一副柔柔弱弱的读书人模样,再不济,也不会给几个小喽罗给灭了,更,更何况那两人还是拜过堂,是名正言顺的小夫妻。
忍了半晌,地上某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继续禀报:“皇,皇上,通常有逾越动作的都是沈小姐,要不要......”
小娘舅敛眉抿唇,飞起一片锋利的竹叶,直直将地上跪着禀报的家伙钉飞出去几尺。而后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面前几人缓缓而道:“妙儿逾越,也要灭温小三!!!”
默......
默......默......
其他跪着的几个聪明的闭了嘴。
这厢妙儿回了酒楼,便见得了卫大少正一脸悠哉的在酒楼中东转转西转转,远远见着了妙妙,刹那间便笑了开来:“小妙妙总算是来了,真教我好等啊......”
这......不对劲!妙妙当即毛骨悚然了几许!被卫大少这般青睐,着实不是一件大好事情,啧啧——那笑得一脸灿烂的模样究竟又是怎么回事!拜托,她现在可是是有夫之妇,莫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来扯她袖子,这般不清不白,不白不清可不好!不好——!
想了想,妙妙灵机一动,当即扯了嗓子吼道:“莫要再扯我衣裳,若是再扯一次,城南的当铺就归我所有!”
却是不曾料到女子竟然拜金贪财到了如此程度,难得聪慧如卫大少也不由怔愣了几秒,倒是委实让妙妙也不好意思了几分,又想起那日男子醉酒失言,硬是说自己寄情于她,为她甘心整年眠花宿柳夜不归宿,如此大恩大德也定然不是常人能够坚持了的。当下又觉得卫大少爷着实不容易,便也缓下了性子,脸色柔和了几分,劝慰道:“呐呐,你瞧你瞧,这般大庭广众之下朗朗乾坤什么什么的,我们这般拉拉扯扯像个什么样子啊,更何况我还是有夫之妇,教人看了说闲话多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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