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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楼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肆芳

    她气的不行,为了这把剑还是忍了,狠了狠心道:“两年就两年,我在你身边两年,只要你是个明辨是非的主子,我就乖乖的做你们晟王府的人,这把剑归我,从此你不能向我索要!任何理由都不可以。”

    楼晏的目光瞥了她一眼:“好。”

    “还有,既然奉银这方面你不肯让步的话,你能不能叫人给我做个剑鞘啊,这剑太锋利了,若是没有剑鞘的话我怕自己睡觉的时候不小心被自己的剑割花了脸……”

    楼晏颜色微动,唇线浅弯:“可以。”

    九月吐了一口气,虽然为了两年的奉银而使得心在滴血,但是捧着手里的扶摇剑,还算是有所收获,勉强心满意足的只身走出了军帐,还不忘将帐帘轻轻放下。

    就在九月因为得了一把好剑而心情不错的往自己的军帐方向走时,承封从旁边的暗处走出来,冷淡的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到楼晏的帐外,直接揭开帘子走了进去。

    “十六爷,刚才的刺客……”承封进去便说道:“我已经派了右卫骑兵去追了,不过以我看那里外呼应的两名刺客的身手都非同一般,似是江湖中人,骑兵未必能追得上。”

    “让他们回来,不必追。”楼晏淡看了一眼军帐上那之前被刺客一剑刺透的地方,开口的嗓音清淡悠缓,始终是泰山崩于顶而不变的淡定语气:“从身手来看,是无名山庄的甲等杀手。”

    承封皱眉:“无名山庄那不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赏金杀手山庄既是甲等杀手,幕后指使之人必是出了重金,可只派了这么两个人来,潜入军营重地欲对您行刺,未免也太小看了晟王大军和王爷您了,刚刚若不是没有听见王爷您的指令所以大家都按兵不动的话,那两名刺客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全身而退。”

    “他们不是来杀我。”楼晏抬眼:“一个月前我们回皇都之时,便已对外传言我身负重伤的消息,这两个刺客是来试探我的伤是否属实。”

    承封顿了顿,却是忽然想到了什么。

    楼晏来城外军营的事,除了万全和他之外,并无再多的人知晓,可这刺客却竟然知道他们在这里,直接闯进营中来刺杀,显然是他们身边有潜伏已久的细作。

    不需要承封去言明,楼晏自然也早已想到,承封不禁道:“爷,会不会是那个阿九……”

    “不是她。”楼晏答:“另有其人。”

    虽不知王爷究竟是如何确定那个阿九不是细作,但承封知道楼晏素来的行事做风,如若不是绝对的肯定,必然不会将那个阿九和这件事撇的这么干净,承封顿了顿道:“近来事情愈加古怪,自从轻语失踪,多了一个轻语的替身却又被人杀害,凶手潜伏至今仍未露出半分破绽,中间又发生了




第073章:君子从容
    我的天啊!这丫究竟还是人吗

    九月忽然觉得头皮有些发麻,好像是真的招惹到了不该惹的人物,想了想,决定还是安静的拿着檀香回帐里去,不再在这里偷听,免得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祸端。

    但她却记住了刚刚他们说的话,就是因为这楼晏看似已陷入太子与平王所设下的局中,却其实他才是看明白全盘的大势而在无声间掌控全局。

    这样一个心思澄明清醒淡定到可怕的人,难道他就没打算争夺储君之位

    九月不能理解像楼晏这样一个心思缜密之人的云淡风轻,就像她不能理解自己怎么就会为了一把剑而宁愿给在这里给人白打两年工一样。

    几日前巧合间帮烈北风一次,是因为烈北风救了她一命,虽然她嘴上不承认,但也算是还了这份人情。

    可楼晏这里,她并无半点拘束,她不能理解自己此时此刻为什么会这么安然的坐在这里,捏着那几块上好的檀香木,有好半晌的时间都没回过神来。

    等她从沉思中回神时,外边已经传来营中的更夫打更的声音,她醒了醒神,起身去燃了一块檀香。

    ***

    不知是不是那檀香的安神作用太好,还是九月最近太累了,难得的在睡觉时有了几分安心,所以这一觉睡的很沉,直到天色将亮,帐外传来万全清微的咳嗽声。

    九月骤然睁开了眼,听清了那声音便大为不悦的起身穿戴上了外衣走出去,这清晨时分的天色还未大亮,周遭的空气里都仿佛带着薄雾的味道,她一边打着哈欠的边看着那早已经穿戴整齐打扮的油光粉面的万全:“万公公这么早啊干吗啊这是”

    “现在刚过寅时,寅时中分十六爷起床,你现在就需守在帐外等着伺候着,记得水温不可过高亦不可过低,咱们十六爷长年久居大漠,虽没有那每一日都要将所有用品换成新的那种奢侈毛病,但所用事物必须干干净净,爷的脸巾需用沸水煮开五次以上,必须保证绝对的柔软干净才可用。”

    “至于其他,按爷对你的要求来做,现在就让你达到曾经轻语丫头的水平怕是有些难。”万全边说边睨了她一眼。

    将她从头到脚看了看,摇头道:“还有,你这丫头平日里衣冠不整的样子倒还真像是在江湖中混大的,一点儿礼教都没有。咱十六爷是领兵亲王,府中侍卫与兵者很多,你一个姑娘家每一次出帐之时记得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不要总是这样随便的披了件外衣就敞开着衣襟走出来,咱家也就是个太监,先忍你一忍,你若是再这样随性下去,日后在这营中若是出了事,可别怪咱家没提醒过你。”

    九月嘴角一抽,本是想反驳两句,这一大清早的忽然在帐外叫她,她要是换衣服的时候太磨蹭了,止不定这万全又要说她什么呢,她寻思就先披件外衣出来看看,哪知这丫比楼晏那个正主都难伺候。

    再说了她里面的衣服又没有露哪里,不过是件通身全白的里衣罢了,她瞥了瞥嘴,懒得开口辩驳太多,只草草的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马上换了衣服去准备。”

    见她这股子隐忍劲儿,万全不禁乐着抬起手摸了摸下巴,就在九月转身正要进帐去换衣服时,她忽然脚步一顿,回头看他:“哎不对啊,要是这些伺候王爷的活儿都归我了,那还要你干什么啊”

    万全眼皮一抽:“放肆!咱家又不是爷的侍女,咱家自然有咱家的事情去做,若不是爷习惯了轻



第074章:织云锦端绣浮生
    就在九月不知不觉的盯着榻上之人看了许久之时,本是看起来始终沉睡的楼晏虽未睁眼,却是忽然出了声音:“看够了没有”

    “啊”九月当即就怔了下。

    直到看见楼晏缓缓睁开眼睛,慢慢坐起身,清醒而如清泉般微凉的黑眸淡淡的对上她的视线,她才猛地回过神,接着意识到自己刚才进了帐后所有的举动兴许早都已经被他察觉,竟然还这么近距离的细细的看了他半天,为免尴尬,她故做坦荡的一笑:“爷,您昨夜睡觉的时候肯定流口水来着,不然我怎么能盯着你那枕头上的水渍看了这么半天呐。”

    说着,便匆匆的转身去将手里已经凉了的脸巾扔回水盆里去。

    楼晏面无表情的瞥了她一眼,虽知道她是在满口胡言,却还是侧首看了一眼自己的枕头,上面干干净净,她这满口胡言的本事倒是什么说辞都敢借用。

    九月这边却心跳速度莫名加快,好看的东西人人都喜欢,明明只是无聊欣赏欣赏美男而己,被抓包了又不会怎么样,怎么这会儿就心跳加快了呢,她喜欢的是楼辞远那样单纯又萌萌哒的小鲜肉才是,像楼晏这种虽然好看的另人发指却太过高深莫测的人,她绝对是不敢轻易靠的太近,得过且过也就罢了。

    又用温水洗了洗脸巾,她笑意满满的转过身:“爷,先洗漱吧。”

    洗漱二字虽在古代并不常用,但字面意思很轻易便可被理解,不过就是净脸净手漱口等过程,楼晏因为她这一句莫名的新词而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多说,起身缓步走了过来,接过她递来的脸巾,再又淡看她一眼。

    九月咧嘴一笑,指了指他干净清明的眼睛,睁着眼说着瞎话:“爷快洗吧,您都有眼屎了呐。”

    “……”

    看美男睡觉是一种享受,看美男清晨洗漱更是一种享受,直到楼晏收拾完毕,在他若有所思的瞥向她时,九月却是端着一脸的笑意忙端着所有东西走了出去,更也在走之前将桌面上被盆底留下的水渍收拾的利索干净,的确是手脚麻利。

    没一会儿她再走回楼晏帐里,见他并未急着穿上外袍,她实在不能理解这里究竟是军营还是王府,这是不准备攻上无悲山上还是怎么的一个个都这样不慌不忙的,倒是她整天在思考着如果他们真的准备攻无悲山的话,她要不要帮忙添一把火好好教训教训烈北风那个不厚道的强盗头子。

    九月瞟了一眼那挂在屏风上的几件衣裳,内袍中袍外袍等繁琐的衣裳,她只能依着昨日看见的几层颜色来分辨哪一件是穿在最外面的,她走了过去拿过内袍,手边所触及的料子滑软清凉,这种上等的布料她在丞相府中压根儿就没有见过,不禁又摸了摸那绛紫色的外袍,同样上等的丝缎质料,摸起来就觉得轻便舒服。

    “元恒皇朝织锦业繁盛,织云锦在皇家最为常见。”楼晏看见她那一边摸着他的衣裳一边暗暗惊叹的表情,对她的来历便更疑惑了几分,信她来意单纯,却不信她那随口捏造的江湖说法,但她这完全没见过世面的神态,却偏偏使他难得的分辨不明她的来历。

    向来洞察人心极其精妙的楼晏从来都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在这么一个身份不明的小丫头身上失手过,在九月惊讶的转眼看向他时,他眸光清淡:“不需你来服侍我更衣,先出去,有事我自会叫你。”

    “哦。”九月又没做过侍女,不知道具体还要做什



第075章:墙头草,两边倒
    “我一个时辰前就起来忙前忙后,饿了半天没找到吃早饭的地方,不过就是拿了一张饼,怎么着你还要因为这么一张饼把我杖毙了不成”见承封那一副黑脸包公似的神情,九月更是掐起了腰就挺胸抬头的瞪他:“姑奶奶我现在是你们家十六爷的人,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

    承封皱眉,正要开口,结果身旁走过几个巡卫兵,虽然他们都刻意装做没看见,但从那隐忍偷笑的表情上显然是昨天九月在承封身上制造的话题已经在整个军营里传了一天,直到现在都还有人相信。

    看见承封那黑着脸暗暗瞪着她警告她的表情,九月笑着抬起手在他肩上拍了两下:“行啦,我不逗你了,昨天要不是你把我刻意从一群兵里喊出来,想让我当众丢人,我也不会反过来泼你一身黑水,时间会证明一切的,总有一天这些愚蠢的人们都会相信承大人您的刚正不阿,再说了,身正不怕影子斜……”

    她一边说,一边看了一眼被承封毫不留情的甩下来的手,转身回头在身后的军帐门前的小桌上把自己刚刚啃了一小半的饼又拿了出来:“我好歹是个女的,这饼除了我之外也没人别人能吃了,我说承大人您就不计大人小人过,我现在都和你一样是伺候晟王殿下的人了,以后咱就是一家人,前尘往事咱就别再计较了呗。”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也就是个小姑娘,不然的话,你这颗脑袋早就被我一剑削了下来。”承封冷斥,但却没再将她手中的饼夺去,只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赶快走,以后少进卫兵们用饭的地方,你想吃东西就自己去拿了吃的回自己的帐里去,别在我面前碍眼!”

    “好咧!”九月眉飞色舞的朝他抛了个媚眼以示感谢,承封却是冷着脸完全没感觉的直接转身走了,甚至从他转身时的那表情来看,竟然还对她有着不小的嫌弃似的。

    九月暗笑着一边啃着手里的饼一边快步回到自己的帐中,趁着万全那个死太监没再来给她布置任务,她先啃完了一张饼后便开始细细的研究起了这皇都城外的地图,从东部城门外的护城河方向到无悲山的五里距离中,所有她路过的地方她都记得,加上所有她印象中存在的路线图,仔细画了画,发现这皇都城内外倒还真是不小,她能画出来的最多也只有一半的图来。

    她现在对这个世界只处于一知半解的状态,眼下难得可以混得一时温饱,又有了可以被允许佩戴的武器防身,自然要好好谋划后路,至于她会不会安安生生的呆在楼晏身边两年,这要看她的心情,也要看以后的机遇。

    “东部护城河……”九月的手在地图上轻轻勾画着:“安王府……”

    她盯着自己所画的地图中安王府的位置,不知道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进皇都,趁机去安王府弄清楚自己被毒害抛尸的真相,至于丞相府中,目前因为她的失踪而是否大乱,又或者对他们毫无影响,九月倒是一点都不关心,冤有头债有主,先让她找到那个阴损的害得自己差点葬身谷底的王八蛋来再说!

    ***

    九月上午按照万全的要求又去楼晏的帐里伺候了一会儿,所谓的伺候也不过就是楼晏在看她终于肯交给他的无悲山地形图,她偶尔端茶倒水嘘寒问暖了几句,结果惹来楼晏几个意味不明的淡淡冷眼,她自讨没趣,只好耸着肩安静的站在一旁。

    看过了由她亲自所画的地形图,楼晏将手中的纸卷放下:“你今早回帐中后便是去画了这张地形图”

    九月点头,当然没提及自己顺便把皇都城内外的半部分地图也画了出来,虽然画的不怎么好看,只是简单的勾线模拟图,都只是线条



第076章:楼十六的八卦
    “不能吧承大人带着咱们可从来没吃过败仗,这好好的怎么可能会退兵应该是承大人正在考虑什么对战的良策呢……”

    “我是听灶房的小张说的,小张是跟在承大人身边作厨灶兵最久的一个,和承大人也能说得上话,他今天大着胆子问了句还要在这里扎营多久,不知道要不要再筹备些其他粮食,结果承大人随口答到,再不出三日便可回城,不必再备粮食了。”

    “真的以咱们晟王大军向来的做风来看,不可能就因为那无悲山上的一次毒烟就望而却步不敢冲了啊,莫不是皇上又下了什么密旨不成”

    “谁知道啊……也许是有什么密旨……”

    “想来这事应该也是已经通报给了十六爷,如果十六爷准许了的话,承大人便会马上撤兵,可如今按兵不动,却又不向下面透露半点风声,我实在是看不懂了。”

    “算了,反正听主子们的安排就是了,都跟着十六爷和承大人这么多年了,无论主子们做了什么样的决定,都一定是有他们的道理。”

    “是啊。”

    “哎不过昨天那个叫阿九的姑娘该不会真的是承大人去花楼里赎出来的姑娘吧”

    “兴许是,不过看那姑娘年纪不大,倒是很机灵的,说话也有趣,昨天看见承大人气的脸比灶房的锅底还黑,我憋笑憋的肚子都快爆了……”

    “话说,这承大人跟着咱们十六爷在漠北这么多年,好像真的是身边都没有近过什么女色啊,如果真的去了花楼,倒也不奇怪,不过啊我倒是知道十六爷这五年来除了身边一个轻语丫头之外,还真的没有接触过女色,以前大家都以为十六爷和那轻语丫头之间有些不足外人道的关系,可那轻语一个月前在王府中遇害,也没见十六爷有多伤心,看来还真是大家都猜错了……”

    “你不知道咱们王爷五年前自漠北那场大战之后便远居漠北不再回皇都的原因”

    “啊还有什么原因”

    那巡卫兵压低了声音说道:“其实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多,毕竟有许多人是在漠北被王爷和承大人收纳进这晟王大军的,只有少部分随着王爷从皇都去漠北的人知道。”

    “难道还有什么内幕不成我只知道十六爷是为了避免储君之争而远居漠北,还真的不知道竟有其他原因。”

    “你笨啊,王爷再怎么清心寡欲,无所谓储君之位,也不至于五年都不回来。我跟你说,你别告诉别人啊。咱们王爷这五年来不近女色你也是知道的,还记不记得,三年前那漠北部落的公主曾经追着咱们王爷跑,连征战之时都敢随同在王爷身边,就是为了能得咱们王爷的一个倾心,想与咱们王爷共结连理。可王爷根本就没正眼看过那漠北部落的公主,那小公主一气之下在临走前骂咱们王爷铁石心肠,当时那小公主哭的呀,好多人都看着心疼,可咱们王爷却只是叫承封将她安全送了回去,始终都没有同意过与漠北部落的联姻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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