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楼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肆芳
“这倒是记得,当初那漠北部落的小公主还想要和咱们王爷共骑一马呢,结果王爷却根本没给那小公主面子,别说是共骑一匹马,就连并肩策马而行都没有过。”
“咱们王爷啊,并不是铁石心肠,其实他也是个伤心人,若不是五年前皇上坚持要将冉郡主嫁去浅月国,王爷也不会远走漠北。”
“
第077章:喜欢这种默契
九月老大不爽的向帐边一靠,侧耳继续听着那两个巡卫兵的话,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更劲爆的八卦。
结果营前忽然传来号角声,那俩人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连忙赶了过去。
九月亦是偷偷瞄着那两个巡卫兵的身影,转身走向自己的军帐,人还没有走到帐前,忽的听见几声惨叫,下意识的猛地转身向刚刚号角声响起的方向看去。
只见两个浑身是血的骑兵被两匹战马驮了回来,刚一进到营中,那两个骑兵便陡然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惨叫了一声之后便再没了声音。
四下已经开始有人逐渐向那个方向靠近,本来号角声响起就预示着有险情,九月索性也跟着走了过去,直到瞧见那地上躺着的两个骑兵竟然就是昨天被承封叫出来的那十五人中的其中两人,她顿时讶异的抬起眼看向那两匹完好无损的战马,心下犯起了疑惑。
与此同时,承封已经走了过来,不远处,本并未打算在营中现身的楼晏亦是揭开了军帐上的帘子,缓步而出。
“承大……王、王爷”
“王爷”
“十六爷”
本来还因这两个骑兵的死状之凄惨而震惊的众人在看见忽然出现在这里的楼晏时,顿时惊讶的向后退去,给主子们让开一条道路。
九月却是没理会他们,只低头看着那两个尸体身上还在向外流的血的颜色。
直到眼角的余光中出现一抹熟悉的绛紫之色,她才微微动了动秀眉,侧首抬头看向身旁的楼晏:“十六爷,您这晟王大军中近来似是不怎么太平啊。”
先是在晟王府莫名奇妙的被当做细作被抓,后在这里又遇见刺客,这会儿又看见这两个死状凄惨的骑兵尸首,还真是不够太平的。
楼晏却是淡淡睨了她一眼,这时有军中仵作急忙上前,将那两个从马背上摔落下来的骑兵尸体翻了过来让他们平躺在地,在解开他们胸前已经裂开了数个口子的盔甲时,乍一看见那两人胸口的那两道深可直接砍断肋骨的血痕,所有人都惊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看着那军中仵作熟练的翻动着尸体在验尸的动作,九月虽然没有伸手,但在旁边看得也算清楚,每一个角度每一个她想看的位置,乃至于当尸身上的所有盔甲都被除去,只剩下两条染血的亵裤时,忽然,九月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她的身上。
她抬眼看了看那些向自己投来的各异的目光,先是怔了一下,后反映过来自己是这营中唯一一个女人,又没有以男装示人,这一瞬间本来都心系在死者身上的视线都忽然落到了她这里。
九月本来是想说,不就是一个死人么,人都死了还怕什么,但承封却是忽然走了过来轻咳了一声:“你退下,别在这里影响仵作验尸。”
九月也懒得去显摆自己在法医这方面的天赋,反正在场的人该知道的人也都知道她的手段,她不急于证明,只是耸肩笑着,背过身去的瞬间,眼睛在楼晏的身上一瞟,见他眉目清淡,他没有看尸体,却是在看那两匹看起来完好无缺的战马。
果然是个聪明人,能和她一样第一时间发现那两匹马的异样,而不是像众人这样先被这两具尸体所吸引。
九月微微勾了勾唇,在楼晏身边侧过身时以着只有他能听得见的声音说道:“十六爷,这两人刚被杀死不到一个时辰,血还未流尽,血中散发异味,马身上染了同样的味道,让大家小心,别中了暗中敌人的暗招。”
第078章:乌白蹋雁
“你!”一听她提到花楼二字,承封便骤然冷眼瞪她。
九月却是得意的挑了挑眉:“承大人你好歹也是个男人,这么小心眼真是给男人丢脸,也给十六爷丢脸不是你说说你啊,自打咱们第一次见过面以来,你就从来没给过我好脸色,我不就是个小姑娘你整天板着脸像块木头似的给谁看呐”
承封把冷脸一转,看在王爷在场的份儿上,懒得再搭理她。
九月勾唇,悄悄的抬起手在自己的胸前,突然伸出两根手指,洋洋得意的比了个v字形,两根手指还俏皮的微微勾了勾,显然是一次一次气的这冷的像块冰似的承封脸红脖子粗的时候她就格外高兴。
没办法,这宿敌的命运自打她穿越来的第一天就结下了,谁叫她来到这个世界上从棺材里翻出来后,这丫就骑着马过来直接把剑放到了她的脖子上,她九月虽然看起来心胸豁达,其实吧,她是相当记仇的。
“行了你也别气了,谁叫你承大人是个粗人,没看出来我今天临回帐之前在十六爷身边将两手背到身后去时的动作。”报仇之余九月当然也要卖弄一下自己这‘得过且过’的‘仁义之心’,干脆直接先解释道:“我把手背于身后,意思就是关于那两具骑兵尸体的事情不宜在那么多人面前多说,伸出三根手指就是夜半三更可去查探。不过我没料到十六爷会顺便带上我,这一点的确让我受宠若惊。”
在承封冷着脸皱眉看向她时,楼晏静漠的看了她一眼:“不必受宠若惊,你对无悲山的地形熟悉,与其带上地形图不如将你顺便带去。”
九月先是看向了楼晏一眼,而就在这同时也看见他们两人身旁的那条小河中的水的颜色,不禁一怔。
两天前她正是从这条河里游向了西面才得以摆脱烈北风和追兵,这河水怎么现下就变了颜色
本来是打算和他们一起到无悲山下看看那些潜藏在暗中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会在晟王大军迟迟不进攻的时候用这样的方式去试图激将他们,却没料到这水的颜色会变成了这样。
怪不得楼晏说她对无悲山的地形比较熟悉,原来他的意思是他们不仅要在山下查探,而是要上山了。
“这水……”她走过去,蹲下身看着水中的颜色,拾起岸边的一根草叶探进去,然后拿出来,看着那草叶逐渐变的枯黄,缓缓站起身。
“这在水中投毒之人的目的是什么一来这山上从此再也不能有人能正常居住,因为水中有毒,山体也会逐渐浸入毒液,不适宜任何人在山上生存,二来这水会流向护城河,这护城河围绕皇都城一周,宽数十米,日后如若有一天元恒皇朝被敌国或是乱党侵占的话,敌方必然要十分熟悉水路作战,否则以这水中的毒素,怕是活人遇水即被毒液浸身,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毒,但从这水中现在的颜色来看,这是非常非常多的毒粉被倒进了水中,从此都无人敢再随便靠近无悲山,山周一里之内的土地也会受到影响,寸草不生。”
九月一边看着手中逐渐枯黄的草叶一边看向无悲山的方向,然后转眼,见楼晏亦是在注视着她手中的草叶,她说道:“这种能使草木瞬间枯黄的东西是什么是毒还是什么农药”
她不知道这个时代的人是否懂得农药,不过楼晏显然是听懂了,他没有急着下定论,只是看着河流中水的颜色淡道:“要从根源来看才能确定。”
“这跟今天忽然被战马驮进营中的骑兵尸首有什么关系”承封忽然道:“我记得他们的血中有异味,该不会是和这水有关”
楼晏淡淡摇头:
第079章:共乘一马
一个半时辰后,无悲山下。
两日前从山上骑着偷来的马连滚带爬的逃下来的一幕还近在眼前,九月远望着山顶上的一片漆黑,不同于几日前山中的那些火把的光芒,烈北风是真的拔营撤兵走了,不打算与晟王大军正面抵抗。
据说这晟王大军非常厉害,九月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他和烈北风接触的这几天,也知道他是带着手下的十几万兄弟一路奋勇杀进来的,多少次被围剿都没有怕过,更直接就在这无悲山上安营扎寨,而如今,虽然不知道晟王大军为什么迟迟不攻,可烈北风却选择拔营撤离。
表面上看起来这一战似乎根本就没有打起来,可实际上,根本就没有输赢,一个不知道为什么不再进攻,另一个是不舍得手下这十几万的兄弟折损过半,互相都停下了脚步,却仿佛在这其中偏偏衍生出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在这无悲山下,看着四周已经不如前几天茂盛的树林和草丛,一些矮小的草枝都已经枯黄落败,不远处瀑布下的那片比人还高的草丛也已经枯了下去,将那片遮掩在其中的青湖露了出来。
在走过那片清湖时,九月忽然转头意味深长的看向了楼晏,楼晏察觉到她向他投去的目光,瞥了她一眼,九月当即恶狠狠的瞪向他,趁着承封走在前边按着地形图上的方向开路时,九月抬起手做出一个插眼的动作,楼晏扬眉浅笑:“阿九这是做什么”
九月没料到这楼晏平日里看起来这么云淡风轻的一个人,在做起无耻之事上也可以这么淡定非常,她嘴角一抽,在承封疑惑的回头看他们时,她嘴角狠狠一抽,放下了刚刚隔空要去插他双眼的手指,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敢做不敢当,枉你还是一朝王爷!”
楼晏轻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笑了笑。
九月本来都差点忘记这件事情,见这厮这么厚颜无耻甚至不以为然,便气的心肝肺都疼,咬牙低声说:“楼十六,看在你最近让我觉得还算顺眼的份儿上,曾经种种我不再计较,不过你这人看起来清风朗月的却实际比谁都无耻,这一点我绝对是记住了!”
路途颠簸摇晃,马背上的楼晏却是坐的极稳,半点都未曾摇晃,他淡淡轻笑,轻握手中缰绳:“果然还是个孩子。”
九月却因为他这四两拨千斤般的话差点就炸了。
孩子孩子
以前在王府里非要将她关进大牢里的时候不说她是个孩子!就因为偷看了她洗澡看光了她的身子,现在才说她是个孩子!这是啥意思!说她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在他眼里和小孩子没有区别是吗
九月暗暗磨牙,正要驳他一句,忽然,头顶传来一阵熟悉的翅膀扑腾的声音,猛地抬起头便看见那只七彩鹦鹉自不远处的空中飞下,准确的落在楼晏的肩膀上,又调皮的在他肩上用着那两根鸟爪子走了两步加跳了两步到了他的手臂上。
“没人!没人!”
那鹦鹉乍一开口,九月因为知道它是鹦鹉而不至于吓一挑,但还是惊讶的看着那只晟王爷的爱鸟。
“嗯,知道了。”楼晏轻声说。
“我说十六爷,你这只鹦鹉会说很多话”九月忍不住好奇的问,把刚才那事儿也暂时抛却了脑后。
“丑八怪!”谁知那鹦鹉却是忽然扭过鸟头看了她一眼,大叫了一声。
九月这回可真是呆了一下,冷不丁的盯着这七彩鹦鹉锐利的甚至仿佛放着光的眼珠子时,总觉得这鸟像是能看透人的灵魂一般让她莫名奇妙的打了个寒颤,她疑惑的瞪着它:“你说谁是丑八怪”
第080章:不该有这种感觉
直到因为靠的太近,楼晏身上那格外好闻的异香让她有些提神醒脑,她才猛地回过了神,连忙放下刚刚慌乱间紧紧缠到他双肩上的手臂,一脸尴尬莫名的说:“你刚那是什么武功路数,出手速度那么快,我明明都已经快要摔到地上了……”
楼晏之前托在她腰上的手已经移开,双手轻持缰绳,虽然两人并没有靠的太紧,但以九月这般僵硬的靠在他怀里的姿势,其实与圈抱住她没什么区别。
话说,九月又不是真的十四岁还未及笄的小姑娘,她明明就是一个已经熟到不能再熟的熟女的好吗
今夜月色微凉,山中那些还未马上枯萎的林间仍有清新浮动。
这长风如许,两人共乘一马,鼻间还满是属于他身上的好闻的异香,她这一颗熟女的小心脏难免会一阵乱跳,就算他丫真的只是根清心竹对她没有半点意思,可她就这么靠在一个二十三四岁的男人怀里,还是个顶顶好看的男人,这心要是还能平静她就出问题了!
“八两性子顽皮,你别去惹它,它自然不会招惹你。”楼晏没有回答她的话,只在九月仍旧僵硬不动时,本已经握在缰绳上的手抬起,再一次轻轻的托住她的背好让她坐起身。
九月忙坐起身,却是侧坐在马背上,基本上还是要靠在他胸前来支撑,但她下意识的将手握向他手中的缰绳上免得被甩下去,然后定了定神,抛去那些尴尬,直接说:“我也没惹它呀!”
“你说它是鹦鹉。”
“……它本来就是只鹦鹉!”九月很是莫名奇妙。
楼晏看着那已经得意洋洋的飞到蹋雁的背后站了半天似是在骑马的八两,眼中是清泉般的笑意:“八两是迦尔国的百年神鹦,虽然看似大体与鹦鹉相像,但不是一般的鹦鹉。因为这许多年已经被太多人误认,每听到‘鹦鹉’二字就会发火,口出恶言,不仅是你,万全和承封都被它啄过。”
“神鹦”九月无语的看着那鸟模鸟样的骑在那蹋雁的马背上的八两,眼皮狠狠一抽。
然而就在八两忽然回头看过来时,一看九月竟然正与楼晏共乘一匹马,甚至竟然还靠在楼晏的怀里,忽然嚎了一声便飞了过来,正要直接朝九月的鼻子上啄去,九月一知道这是只能活一百年的神鹦,当时就不舍得出手弄死它了,就在她愣了一下没出手去抵挡之时,眼前只有一片绛紫色划过,楼晏抬袖将那飞过来的八两轻轻挥开。
“八两,莫要再胡闹。”温柔的声音透着几分无法让人抗拒的严厉。
八两在半空中盘旋了一会儿,不再发出一声,闷闷的回到了蹋雁的身上,低着鸟头不再动弹。
九月却是看得乐了:“哎,你这只神鹦是公还是母啊应该是母的吧,我看它怎么像失恋了似的……”
就在九月话音刚落时,那八两十分应景的悄悄转过鸟头,和身上的羽毛一样好看的一双眼睛里闪着阵阵的失落,鸟嘴闭着,无形中九月竟然觉得这只鸟是在生气的撅嘴。
她忍着笑,这鸟倒还真像是能听懂人话似的。
楼晏却是在她话落时,也是看向八两的方向,若有所思,半晌道:“八两与它真正的主人可通灵性,可于无声间交汇思想,我只是暂代收养,却不是它真正的主人。”
九月挑起眉,忽然转过头便看向楼晏,两人离的很近,转过脸的时候她自己先是呆了一呆,结果抬起眼,见楼晏只是沉静而泰然自若的将她护在怀里免得她再摔下去,持着缰绳,却并没有因为她的举动而受到半点影响。
第081章:惊险重重
楼晏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山体另一边的方向。
九月亦是在静下来的一瞬仿佛听见了某种声音,不禁怔然的看向他所看的那一方向。
“你听见了什么”楼晏收回视线,转过眼看她。
九月侧着耳朵,微微皱起眉:“好像,是有许多山禽野兽在山林间奔走的声音……很多。”
楼晏目色清沉,承封这时已经从营房中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些普通的羊皮卷和纸卷:“爷,您看。”
九月随着楼晏转过头去的同时,也转眼看向承封递来的东西,那只是一些普通的地形图,是日照国余党那十几万人在这山上扎营之时的营地分布图,既然他们已经拔营离开,这图当然是已经没用了。
但是九月见他们在离开之时没有将这些无用的东西带走,她忽然转眼看向那仍旧停放在营房旁边的那顶她住过的帐篷,直接快步走了过去。
揭开帐篷的帘子,借着身上揣来的火折子照出了一些光亮,见这帐篷里还是她离开时的模样,便直接快步走到榻边,从被子下面翻来翻去,承封和楼晏这时已经走到她的帐篷外,在外边看着她在里面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似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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