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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河边草
陛下如此英明,大家可有好日子过了。
以后大家礼佛的时候,可得祝他老人家长长久久,诸事顺遂。
褚遂良听着听着就有些哭笑不得起来,这都哪跟哪啊,随在皇帝身边也有些时日了,他可是知道,皇帝对佛祖很有意见,还是几乎不加掩饰的那种。
你们若是去求佛祖照看皇帝,那一定是求错了人。
不过见大家兴致高涨,他也不会扫兴,索性邀请邻里们到府中饮酒,今天他休沐在家,也没什么事做。
公孙安又不在,少了个酒友。
想到那位酒友,褚遂良也是暗自叹息,好好的一个羽林将军,又与那么多权贵相识,你说你去阵前做什么?
刘娘子确实得去拜拜佛,让公孙能平安归来……
…………
褚遂良府中热闹了起来,他身任要职,槐花巷中数他官职最高,情商又在线,自然很有号召力。
邻里们回家嘱咐一声,纷纷前来赴约。
褚遂良也敞开怀抱,跟邻居们推杯换盏,说说笑笑。
席间有人就问,“褚兄身在门下,可知朝廷要设立名医堂之事?”
褚遂良痛快的点头,“俺倒是听了些风声,也不做准,王贤弟在太医署供职,应该比俺清楚才对。
医者,学之辅也,古人有不为良相便为良医之说,医圣张仲景在伤寒杂病论中也说,进则救世,退则救民,学通古今者不外如是。
朝中许是有鉴于世道太平,有招揽天下名医入朝之心,所谓名医堂嘛,大概是想让名医讲学,互通有无。
王贤弟医术高明,可切勿敝帚自珍啊。”
众人纷纷点头,都道褚遂良消息灵通,不愧是门下之臣。
实际上,褚遂良也只略略说一说,名医堂是最近太常寺上请设立,在褚遂良看来,只不过是朝廷大策的表象而已。
之前皇帝召集太常寺,匠作监,以及少府主官们于太极殿,明显是要有大的举措,涉及的可不止医术一道。
皇帝在和众人商议时,曾提到春秋战国,诸子百家,那样的局面若真能重现于世,褚遂良也不知道该是怎样一番景象。
他只是隐约感觉,皇帝正在带领大家坚定的迈向盛世……
想到这些,褚遂良暗自感叹,官职还是太小啊,不然施展抱负,正当其时也。
…………
晚间,一场欢宴结束,宾主尽欢,邻居们纷纷醉醺醺的告辞离去,褚遂良也喝的大醉,回到后宅休息去了。
孤枕却有难眠之忧。
今年事情多,没来得及把家小接到长安,只能等明年再说。
本来他还想纳上两个小妾,只是前些时吏部那边考功,督察寺和吏部都有人作妖,参劾一些人刚刚履任,便行纳妾之事。
朝廷虽然没有发作,可褚遂良身在门下,却是不得不警惕,别说纳妾,连彩玉坊他都不敢去了。
因为明年是科举京试之年,彩玉坊可是热闹,今年秋天一些士子便已来到京师,冬天里的文会也就渐渐多了起来。
像褚遂良这种颇有文名,又身在要职的人,少不了邀约。
褚遂良大多都给推了,只有虞昶,苏勖等好友邀他相会,他才会前去赴约,行事也尽量检点,不敢像以前那样浪荡了。





北雄 第1565章寻事
友人们对褚遂良的本事也是刮目相看。
这厮从晋阳回来,四处托情,弄的大家以为没什么倚靠,所以碍于情面,或者是想要招揽于他,便都想着能帮则帮,最少也能落个人情。
毕竟褚氏父子皆非碌碌之辈,是属于那种看上去将来必有所成的人物。
可万万没想到,这厮也不知是托了谁的人情,突然摇身一变,竟然到门下任职给事中去了。
虞昶等人都是名门望族出身,累世官宦,熟知官场规则。
褚遂良之前任晋阳令,六品下的官职,如今蹦着高的升迁,一下就晋级五品,这事怎么看都透着蹊跷。
要知道现在不比当初了,朝廷官员升迁都比较稳定,少有人再能凭着旁人举荐,只说什么才能过人之类,便得高位。
尤其是如今吏部正在裁汰冗官,风声很紧的时节,就更是如此。
如此一来,能让褚遂良越级而上的人物,也就是朝中那些三品以上的高官们还有这个超能力,其他人想都别想。
于是大家好奇之下,饮酒闲谈时,就会开玩笑似的探问老褚这是投在谁的门下了,才得如此优待?
当然了,说这些时也少不得跟褚遂良说说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不能让褚遂良以为他们什么都没做,落下了芥蒂。
褚遂良心中得意,嘴上连连道谢,其他却是一点口风也不会露。
朋友们见他不说,也不会追根问底。
官场之事就是这样,交情再好,也要秉着逢人便说三分话,不可全掏一片心的心思,太过老实的话,别人就会把你当傻子来耍弄。
褚遂良口风严谨,即便有人知道他投在了元朗门下,这事也不能从他褚遂良嘴里说出来,不然传到元朗耳朵里,一定会认为他行事轻率,不能交托重任。
当官的最忌讳就是大嘴巴,不能保守秘密,有点什么事,恨不能让全世界都知道,那谁还敢信你用你?这比叛徒估计还可恨呢。
…………
褚遂良算是好好休息了一天,自他任职给事中以来,一直兢兢业业,公务上不敢有半点疏忽。
在皇帝身边没几天,他就发现皇帝对几个散骑常侍不太满意,动辄就要寻他们的错处,训责一番。
有的时候甚至可以说是故意找茬,于是几个散骑常侍在门下也就尴尬了起来,那些给事中,拾遗,补阙,录事,甚至是下面的通事舍人,书使,城门郎,符宝郎等等,对几位散骑常侍也就不很恭敬了。
而三位谏义大夫中,孙伏伽最得帝宠,时常会出现在太极殿中,以备顾问。
至于门下省的三位高官,那都是宰相和准宰相,褚遂良离着还远,看不清楚,只知道他们性情各异,都不太好伺候。
不过和褚遂良想象的差不多,门下省作为内省,是三省中最需要秉承上意的衙门,不得皇帝心意,你在门下省就寸步难行。
遭人白眼那都是轻的,有的是人想把你架起来,以邀圣宠,稍不留神,许还有性命之忧。
…………
褚遂良是给事中,散骑常侍的辅官,分判本省日常省务,还有帮助散骑常侍封还诏敕,驳正违失之责,事权甚重,却不及前朝之给事郎。
前隋时,给事郎集散骑常侍,给事中之权,仅次于门下省黄门侍郎,为门下重臣。
只是现在嘛,给事中就差了许多,算是门下省的中级官员,刚刚摸到点高官的边,是上官们最好的背锅侠。
褚遂良看到了危险,几位散骑常侍在太极殿受了训责,转头就要寻几个给事中的麻烦。
褚遂良初来乍到,是门下新人,受些排挤和打压是正常的,但他从晋阳令任上回京述职,直接进了门下省,升迁轨迹比较诡异,旁人不知就里之下,却也不敢太过为难于他。
尤其是皇帝还认得他,之前跟随皇帝东巡,备问左右,看上去真的不是什么好的甩锅对象。
于是这也让褚遂良从危险中看到了机会,只是他还摸不太清门下省中的派系,以及皇帝的性情心意,不敢有所动作。
在门下省他也没跟谁有过密的交往,门下省现在河南人占了大半,他还记得苏勖说的,河南人有结党的习惯,跟他们不要走的太近。
尤其是长孙顺德,他可不想被人认为是长孙门下,长孙顺德这人以前和他们父子都算是秦王一党。
只是大家差距很大,人家长孙氏是外戚,他们父子却是薛举降人……
现在的长孙氏和那时相比……不太好说,皇帝好像不太需要笼络洛阳世族。
皇帝祖籍关西,起身于晋地,看上去和李渊相似,实则不同,在军政之上,皇帝的心腹之人遍布内外。
想要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拉帮结派,这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啊……
…………
褚遂良为官资历已经很丰富了,心眼也多,觉着既然有了元仕明的保举,现在最好不要三心二意,和门下省的同僚以及上官就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离着年关越来越近,因为前方传来捷报,皇帝准备在年前大宴群臣,庆贺一下,门下省又忙了几天。
等闲下来的时候,已是十一月末尾,褚遂良手头上也没了什么公务,瞅着轮空的工夫准备去元令尹府上拜会一下,同时奉上年礼。
头天先派人送去拜帖,有了回信,第二日午后便带着几个仆从,携带礼物往皇城内的元府而去。
天冷的厉害,街上的行人不多。
可攻打高句丽的捷报已经在城中传开,人们好像提前过上了上元节,大街小巷都透着一股喜气。
人们来来往往,精气神瞅着也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以前长安即便是天子脚下,首善之地,可关西人的粗野彪悍还是表现的很明显,有了什么争执,能动手的时候绝不吵吵。
如今和颜悦色的人多了起来,民风有所改变?不见得,只不过是大家心情比较好而已。
褚遂良骑着马,带着几个随从溜达进了皇城。
现在皇城里和前隋已经越来越像了,住着的全都是高门大户,就像是朝中一些人私下说的那般。
东边是成国夫人府,西边是吴王府,执皇城之牛耳,据说这两家住进来的最早,选的地方也很有意思,中间夹着的则是后来陆续迁过来的皇亲国戚。
因为时间还短,一些府邸还空着,只是人气上和李渊在时已经不差什么了。
另外就是皇帝很“和善”,没有李渊时那么多的党争,今天这家失了宠,明日里那家破了门,大家一开口就是秦王怎么样,太子如何如何,即便是皇亲国戚,也都战战兢兢,时有朝不保夕之感。
那时李建成,李世民兄弟闹的太过热闹,皇城之中的氛围就很紧张,这些褚遂良都深有体会。
现在皇城中就很祥和,从皇城的城门向北望去,太极宫巍然而立,用佛道之流的话来说估计就是上面的皇家气运蒸腾而起,令人不敢直视。
…………
元朗的府邸在皇城西侧,褚遂良不是第一次去了,称得上熟门熟路。
元仕明家中人丁简单,只有发妻在堂,几个儿女都还年少,长子元书晋,今年也才十二岁,身上挂着个宫门尉的虚衔,正在长安书院中读书。
元朗的妻子出身西突厥王族,是当今阿史那贵妃的妹子,褚遂良还没有当面见过,不知是怎样一位贵人,只是听说很是厉害,把元令尹管的服服帖帖,至今未敢纳妾。
想到这个,褚遂良先为元令尹默哀了一下,家中有母虎把门,是当世的男人们最无法启齿的事情,都没办法跟人诉说的羞耻之事。
…………
离着元朗的府邸不远,褚遂良拉住了马缰绳,看着前面的景象,他愣神了半天。
元朗的府门之前,一群人围着,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周围有人在探头探脑,却都不敢靠近。
褚遂良翻身下马,和随从们面面相觑,一脸的茫然。
褚遂良心里就叨咕,这他娘的是谁敢在元府前面寻事?
“去问问,出了什么事。”
褚遂良心中打鼓,也没敢靠近,又不能掉头离去,只能先探问一下情况再说,他想了想,又紧着吩咐了一声,“恭敬些,别跟人闹意气。”
不大工夫,随从跑了回来,凑到褚遂良面前,低声急促的道:“是扶风长公主殿下,好像跟元令尹有了误会……府门紧闭,连个应声的人都没有。”
褚遂良一下就怂了,暗自庆幸自己行事谨慎,没有上赶着去掺和,神仙打架,他一个小鬼可不敢上去寻死。
褚遂良麻利的翻身上马,掉头就走,一边走一边吩咐道:“留两个人在这里看着,等人走了速速来报。”
留下两个倒霉蛋,他自己则带着其他人一溜烟的跑远了。
…………
此时在元府门前,李春也是被气的七窍生烟,元朗公母两个在府中当起了缩头乌龟,她也不能派人翻墙而入。
眼见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李春狠狠不已,元仕明,你给我等着,躲得了初一还躲得了十五?
等被我捉到了,不扒你一层皮下来,我……就跟你姐夫的姓。




北雄 第1566章出谋
扶风长公主的车驾消失在了街角,稍微看了点热闹,却没看见大热闹发生的人们就颇为遗憾。
如今长安城中的人家渐渐富庶,街市的繁华也一日胜似一日,如此一来,能被人津津乐道的事情反而少了许多。
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有一得必有一失吧。
贵族们的笑话出的少了,人们的生活就少了许多趣味。
扶风长公主殿下到元府门上寻衅,只能算是小热闹。
这要是扶风长公主殿下派人砸了元府的大门,进到家中把元朗揪出来痛打一番,那才算是一桩能让大家津津乐道许久的佳话。
嗯,纯粹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长安城不是女子的天下,可长安城中一些女人的彪悍,却超乎人们的想象之外,为长安名城增添了无数色彩。
褚遂良没有走远,等人来报说是扶风长公主的车驾已经离开,向东去了。
这厮还琢磨了一下,长公主不会杀个回马枪吧?于是带人出了皇城,寻了一处茶寮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又带人来到元府这边,找到侧门,让人前去叩门。
不多时,有人打开门探头瞅了瞅,小心翼翼的样子让褚遂良也是暗叹,贵人们的日常也很精彩埃
门子听说是给事中褚遂良来拜,之前也打过招呼,这才大大松了口气,把人让了入府。
被人引着,串门过户的来到一处暖阁。
褚遂良心中大定,元令尹没有被吓得逃走,看来能见一面,说说话什么的,至于能不能在府中混上一顿晚饭,那得看元令尹的心情好不好。
暖阁中温暖如春,褚遂良被让到榻上,饮了两口仆人奉上的茶汤,身上寒意尽去,心里琢磨着一会该怎么跟人说话。
没让他等多久,元朗一身便服只身而入。
褚遂良立即起身施礼,“登善见过令尹。”
元朗随意的还了一礼,一屁股坐在了榻上,招手让褚遂良也坐下。
褚遂良略微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神情怏怏,一看就知道心情不太好。
褚遂良心里苦笑,看来他来的真不是时候。
元朗蔫蔫的招呼着褚遂良,让人又煮了些茶汤。
茶肯定是好茶,可这会喝在他嘴里,却嫌苦涩,不免叨咕了几句,侍女煮茶的手艺不精,还要多练练手。
褚遂良不好搭话,只能赔笑。
元朗长叹了一声,褚遂良不好再装看不见,于是问道:“看令尹神情郁郁,不知为何?”
元朗抬头看了看褚遂良,估计觉着应该向人讨个主意,就像是前些年跟房玄龄,魏征等人相处那般
想到这些,他还在心里嘀咕,徐世绩那厮为人实在不怎么样,有了婆娘就忘了朋友,自家的婆娘也不说管管,却来俺门上寻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吧前些时俺跟皇后娘娘闲话,多嘴了一句,举荐长公主殿下任了宗正卿。
谷舸如今任命已下,也不知什么人走漏了风声,让长公主殿下以为俺在其中搬弄是非,便恼了起来,近日追迫甚急,你说俺能怎么办?只能躲着她”
瞅着委屈巴拉的元令尹,褚遂良脑袋都大了一圈,这都是什么糟烂事啊,您还真跟我说啊,俺肩膀不够宽,可管不了此等闲事。
他琢磨半天,也弄不清此中吉凶,皇帝的家人都很反正和李渊的家人不一样,他只能讷讷道:“执掌宗府,这是好事啊,怎么就还恼了?”
女子执掌宗府,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只是皇帝亲族少,让长公主来管理宗府,好像也说的过去。
如果换在当年,李世民兄弟肯定争着抢着任职,就算自己不成,也要换个自己人上去的。
元朗摸了摸额头,这事怎么说呢?
“登善说的是呢,可世上就有许多不知好歹之人,如果她还是位长公主,就更让人头疼,俺这番迁怒受的极为无谓。
你是不知道,长公主殿下向来凶悍,恼怒起来下手也没个轻重,嗯你有没有什么法子让她莫要来寻俺麻烦?”
元朗就是这点好,从来不耻下问,就算是有些丢脸,他也不会觉得有失颜面,性情在贵族中间属于极为“爱才”的那种。
褚遂良
向来凶悍?下手没个轻重?俺是不是听到了些不得了的秘事?真他娘的倒霉埃
他盘算良久,解决这事在他看来很是轻易,只是一旦传到长公主殿下耳朵里
扶风长公主,成国夫人,楚国夫人这些,可都是他记下的长安英雄谱中重点标注的人物。
“长公主为何恼怒至此?令尹可能相告?”
元朗想了想,讪讪道:“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之前皇后娘娘召俺入宫,本想让俺就职宗府卿一职,俺嫌麻烦,便荐了长公主殿下。
俺们都是自小就在一处,李春长公主那人受宠的很,汉王府中的人见了她都要退避三舍,俺也不敢轻易得罪于她”
说到这里,元朗长叹一声,感觉自己的前半生充满了灰暗的回忆。
呀,还真是青梅竹马之交,褚遂良吃了个大瓜,心说不会是因爱生恨吧?
长公主殿下嫁给了徐世绩,元仕明娶了西突厥王女,有人负心薄幸?若是换了俺,一定也会时常来寻你麻烦,不死不休的那种。
褚遂良不着调的想着,另外就是诧异于这两位对名利的态度,宗正卿这种职位真有那么不讨喜吗?竟然为了相让而结怨?
热衷于功名利禄的褚遂良肯定是理解不了这种心态的,激起的不是同理心,而是一阵的羡慕嫉妒恨。
“皇后娘娘与令尹如此亲善,就不能管一管吗?”
“娘娘若是能管,俺还能在这里发愁?”
语气不太好,显然已经有些不耐。
褚遂良笑笑道:“以下官看,左右谦让的职位从来不得人喜欢,既然如此,令尹不如稍微争一争。
朝廷诏令已下,断不会更改,令尹若能为长公主之辅,也许殿下也就消气了。”
没有什么眼睛一亮的戏码,元朗想了想,却是恐惧的摇手道:“俺可不愿跟她共事,那不是送了羊仔入虎口?日子哪还能过得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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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雄 第1567章疆土
褚遂良带着从人出了元府侧门,下意识的左右瞧了瞧,见外面无人窥探,才暗自松了口气。
其实此时天色已晚,也瞧不见什么,只是心理作用罢了。
他裹了裹衣袍,翻身上马,口中喷吐出几许酒气,吩咐着从人,“走,咱们回府。”
天气冷的厉害,从人们也不愿在此多做停留,应诺一声,便簇拥着他麻利的离开了这里。
…………
喝的微醺的褚遂良端坐马上,丝毫不觉寒冷,满脑子想的都是此次来到元府拜会贵人的得失。
给元朗元仕明参赞几许算不得什么,只是贵人间的纠葛对于他们这些臣下来说,参与其中要尤其谨慎。
人家两个自小一块长大,情分非比寻常,嬉笑怒骂也许只是怡情之举,可他褚遂良要是不懂分寸的抖机灵,一旦传到贵人的耳朵里,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
所以说即要哄得元令尹高兴,又不能触怒了那位长公主殿下,这才是考验功夫的地方。
想到此处,褚遂良不由自得的一笑。
能在贵人府中吃上一顿酒,结果显而易见……
…………
“大郎明日可有闲暇,唐侍郎殷勤邀约,总是拖延婉拒不是办法,依老奴看来,风声已过,不用如当年那般谨慎……
侍郎位在要枢,当初又与主人交谊甚厚,大郎去见一见应是没有坏处,大郎看明日是不是过府拜会一下?”
说话的是褚遂良府中老仆,以前是褚亮的书童,一直随着他们父子东奔西走多年,如今又陪着褚遂良回到长安,一来是在府中荣养,二来则是充当褚遂良的心腹幕僚。
可见褚亮对儿子并不算太放心。
褚遂良眼睛眯了眯,心中一阵腻歪,暗骂了一声倚老卖老。
现在他在给事中位上刚刚算是站稳脚跟,名声不显,才具也未得众人认同,只是按部就班的度过了适应期而已。
这样一个时候去结交唐俭那样的朝中重臣?合适吗?他连房玄龄,虞世南,欧阳询这些人都还没去拜见,何况是唐俭唐茂约了。
而且唐俭和其他人还不太一样,晋阳唐氏中人,李渊的从龙之臣,信重非同一般,尤其值得警惕的是,当他任职给事中之后,那边几次三番派人邀约,也不知为了何事?
如果冒然赴约……
稍微想了想,褚遂良嘴角已是噙了几许冷笑,“明日还有事要做,回绝了吧,俺在内中也一年多了,与唐侍郎相见寥寥,往日情分早如过眼云烟,相见之后又能说些什么呢?
如果谈起旧日情形,不免有缅怀伪朝之嫌,反而不美。”
话说到这份上了,老仆却还纠缠不休,“大郎说哪里话,见了怎么会没有话说?唐氏祖宅就在晋阳,主人一直在晋阳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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