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河边草
李破心安理得的口头收下了杜伏威的一片心意,宫里面的皇家私库如今已经很是富裕,财富增加的很快。
只要国势蒸蒸日上,总是穷不了皇帝的,不然怎么能维持一大家子生活?当初李秀宁搬回来的那点东西,现在就有点不够看了。
一顿饭吃的高高兴兴,可谓是宾主尽欢。
席间杜伏威还跟李破进言,说千万千万不能听国丈的,把浿水以南的土地都赏赐给新罗,那样一来,岂不又成了第二个高句丽?
而且杜伏威在岛上待了几年,感觉那里的民风不太好,倒也不是别的什么,就是觉得那些人比较喜欢吹牛皮,骨头也软。
唐人这才上岛几天?岛上的一些文人已经开始给自己找祖宗了,说什么也要跟唐人攀一攀亲戚的样子。
弄的杜伏威十分恼火,杀了些人才平了心气。
要不怎么说杜伏威灵透呢,他不懂什么大道理,可就是感觉岛上的人不靠谱,所以就劝皇帝不要轻信新罗人,给他们点甜头也就完了,可不能让他们得了大便宜。
和李靖之前的上书比起来,你瞧瞧这差距,也不怪李靖在马邑窝了十几年不动地方,人家杜伏威就是个小贼,却在隋末战乱中成为了一方之诸侯。
这不但是际遇的缘故,还有眼界,魄力等等原因。
李破也不说对新罗已有打算,他知道杜伏威这是担心皇帝惑于美色,再加上国丈的劝说,真就让新罗人和唐人变成了一个祖宗。
他只是让杜伏威回去之后写个条陈呈上来,这是要做给臣下们看的,让他们知道吴王不但功大,还得到了皇帝的信重,吴王本人也是很关心国事的。
如此一来,也就不会再有什么人老是琢磨着去砍杜伏威的脑袋了,他耳边也能清静一些。
而且杜伏威还是很好用的,之后再派出去领兵,朝臣们也不会像上次那样叽叽歪歪。
他也算想明白了,总是把人圈在京师是下策,就算是他自己总待在长安都有些厌烦,何况是年富力强,心也比较野的杜伏威了。
时常出去走走,对人的心理会有一定的调节作用,杜伏威也就不会多想,大家你好我也好,过不了多少年,老杜也就老了,你让他动地方他估计都没那个能耐了。
…………
“殿下是这就出宫,还是让奴婢陪着在宫里走走?陛下嘱咐了,您今晚自便,愿意去什么地方都成,殿下您看……”
杜伏威熘达着走出了两仪殿,陪着他的宦官紧着巴结。
老杜喝了不少酒,可他酒量好,也一直在控制着自己别把皇帝给灌多了,所以他也没有多饮。
这会黑红的脸膛上挂着笑容,安步当车的走着,心情非常轻松愉快,见过了皇帝,也就没他什么事了。
杜伏威转着眼珠,心情大好,满身轻松的他笑道:“公公,你说俺是不是该去被拜见一下皇后娘娘?
不瞒公公说啊,俺自从来到长安,就还没给皇后娘娘请过安,问过好呢,正好趁便,不如……”
两仪殿的执事宦官在宫中也是个人物,可听了这两句,顿时面如土色,连连摆手赔笑道:“殿下可莫拿奴婢说笑,此事您还是跟陛下说吧,奴婢这条小命卑贱至此,您就不要跟咱一般见识了。”
杜伏威哈哈大笑,心里却有点后悔,都是喝酒闹的,胆子也比平日大了许多,不然怎么会拿皇后娘娘跟人来说笑,还是个宦官……
而且皇后娘娘也不太好惹,据说经常跟皇帝动拳脚,也是个巾帼女雄来的,这话要是传到皇后耳朵里,他老杜准定难过。
皇帝倒是不怕,老杜的为人他是知道的……
快点回家,快点回家,宫里面阴气重,容易引的人胡言乱语,也就皇帝阳气盛能够镇压的住。
就这他还不忘威胁了宦官一句,“就当俺什么都没说,但凡传出去半点风声,俺说什么也得把你脑袋拧下来。”
宦官连连保证,半个字也不会跟人说起,之后再也不敢跟杜伏威搭话,一直把老杜礼送出宫。
转头回来他就跟皇帝说了此事,宦官的话那真是一点也做不得准的。
李破就觉着杜伏威的尾巴还是有些翘了起来,找机会得让老杜清醒清醒,自家婆娘也是你老杜能调戏的吗?真是贼性不改。
杜伏威也确实是嘴欠,他说的那两句无心之言透露出来的意味可不太好,也就是李破,不然换个皇帝,准定要他明白为了这一句话得死上多少人。
不管杜伏威有多少优点,但毕竟他出身草莽,不懂言语不密对于有着如今地位的他是多么的致命。
很多义军首领都是这个样子,所以他们多数活不过两集,其原因就在于此。
…………
日子还得过,一场欢腾落下帷幕,第二天百姓们除了多一些欢乐的谈资之外,昨天的兴奋劲便也过去了。
只是长安文会之上,士子们做起了一篇篇歌功颂德的文章,并借着长安的便利,很快便传到了各处郡府,让那里的人们清楚的知道,征讨高句丽的大军即将班师的消息。
大唐的疆土也扩展了许多,如此的丰功伟绩要是搁在承平时节,自然是值得大书特书的故事,可放在唐初,人们高兴一阵也就罢了。
反正去年已经听到了不少关于东海战事的传闻,今年也就没那么兴奋了。
加之唐初时节,捷报频传,让人们的阙值提高了很多,对于东海战事的胜利成果也就视作了理所当然。
这也意味着大唐上下的自信心正在快速的建立起来,是好事来的。
…………
晚间李破回到后宫,又得迎接一片的恭喜。
晚上跟李碧说话的时候,李破就让她准备一份礼物送去给杜伏威,李碧觉着这是丈夫笼络功臣之举,欣然应允。
她可不知道,李破打着歪主意,想要吓唬一下杜伏威,让他老实一点,赶紧把尾巴夹住,不然这种事一定会时常发生,考验的则是老杜的心理承受能力。
北雄 第1701章大朝
元贞七年四月初的大朝会上。
朝中正式决定在今年五月末,将与突厥会盟于榆林北,黄河之畔。
在这之前,两国使节已经来往了三次,商定了一些事情,会盟之期就是其中之一。
另外按照皇帝诏令,大唐将在突厥王庭设立常驻突厥使节,使节加鸿胪寺少卿,银青光禄大夫,五年一个任期。
这明显是个大有前途的职位,在突厥待上一任或者一任多些,应该是六七年的光景,回朝必得重用。
可话说回来了,有人愿意去突厥王庭任职,一去就是六七年吗?一个不对还可能变成第二个苏武,半辈子就扔在草原了,能侥幸回来的话,封赏再是丰厚又能如何?
于是朝中讨论了一番,人选先就搁置了下来,准备等会盟之后再说。
李破也没办法,这年月常驻国外的外交使节和后来可不一样,出去了可能就没命回来,有才能的吧,他有点舍不得,没本事的派出去也白搭,还不如不派呢。
而且这还有个忠诚度的问题,别在突厥待上几年,在人家那里当上官了,或者转头把大唐给卖了,偷鸡不成蚀把米,到时你上哪说理去?
李破回头想想,觉着这事办的有点急了,突厥来大唐常驻的那些人,在长安待的都不想回去了,好像突厥那边也没指望他们什么作为。
能给后来人安排一下吃穿住行,知道大唐朝中说话算数的是哪位,衙门朝那边开,府邸在哪等等就行。
至于了解大唐的国策,拉拢腐蚀官员,影响大唐内政外交等等大事,那纯属是异想天开。
唐使到了突厥会不会是一个样子?不好说,可能比突厥人强点,应该也强不到哪里去。
所以想要搞渗透,从突厥王庭开始并不是个好主意,那里是突厥人权力最为集中的地方,只要稍微有点警惕性,就不会让你得逞。
有鉴于此,还是得从草原上的那些部落开始,那里才是突厥王庭管控力度最为薄弱的地方,见利忘义,暴躁贪婪的部落首领,是最容易被眼前之利所迷惑的群体。
想明白了这些,那么之后几年应对突厥的国策就会做出相应的改变,在突厥王庭设立常驻使节的事情倒也不用停下来,往来传递消息,和王庭贵族交往等等还是得做起来。
…………
两国是东亚地区的强国,邻居,世仇,盟友之间的交往,道道多了,并不影响两国会盟之事。
因为它们正处于并不算少见的蜜月期,什么事都好商量,当然了,这样的形势自然与两国的君主有着直接的关系。
他们本人的意向,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两国交往的走向。
会盟之事一旦定下来,还有大致两个月准备的时间,除了预先商量一下两国需要谈论的事项之外,皇帝出行,也要做好各种准备工作。
李破决定还是老样子,不必大张旗鼓,两国都轻车简从的去见面,这次路途比上次要短一些,路却不怎么好走,一样得提前半个月启程。
只是这次去了,两国要签订一系列的盟约,商谈的结果都要录于文字,盖上两国君王的印鉴,明显比上次要正式许多。
算是大家对两国长期关系的一种肯定,由原来的敌对,相互提防,再转为相互合作,这就是以往这些年两国关系的变迁。
实际上,在没有蘑孤蛋的年代,这种盟约的约束力十分有限,即便是后来,弱国无外交也是常见的一个事实,何况是现在了。
两国这种脆弱的平衡建立起来千难万难,撕毁的时候却一定会很干脆,不管会盟多少次,也改变不了这个现实。
…………
朝会上宣布的另外一件大事就是通商问题。
东海已成坦途,海易之事就可以在今年做起来了,朝中会出台一些鼓励海上贸易的政策,初期先看看效果。
这会海上来往通商,别说商路了,能沿着海岸线走一走的人都没几个,从秦汉到前隋,基本处于禁海状态,海上只要出现中原的船队,那一定是朝廷所有,不是去打仗的就是去出使的,不会有任何的例外。
东海海面上勉强算是来往通商的只有百济,倭国以及琉球,大家也没什么规矩,时不时就扮作海匪抢劫对方的船只。
通商环境极其恶劣,而且大家都很穷,产出的东西也是同类产品居多,没太多可以用来交易的物品。
如今大唐平定了东海,那就不一样了,其实还是之前说的那个问题,不怕大唐没有好东西,就怕外人没有东西来交换。
今年大唐就会组织船队出海,商人是不用想搭上这个顺风车了,朝廷的船队要开通商路,给后来人探探路什么的。
目的地不是别的什么地方,就是大唐的南海道。
这条路走顺了的话,好处不言而喻,就算不能弄回来些好东西,也会加强大唐对南海各郡的控制力度。
南海大都督李道宗已经在南边待了好几年了,一年之中上表个一两次,证明自己还活着,境况却越来越不容乐观。
那边山高林密,阴雨连绵,属于热带海洋性气候。
李道宗和他的属下们算是受了大罪,病倒的一片接一片,非战斗减员严重,如果再不管不问的话,过个两三年,那边的人自己就死绝了。
阚泽等人就劝李道宗回去交趾驻扎,李道宗不同意,朝廷让他们在这里站住脚,建设码头,一旦离开的话,有违朝廷诏令不说,还可能让山中那些野人卷土重来。
南边的扶南,西边的真腊也需要他们在这里给以震慑,所以大家为了将来的荣华富贵,咬着牙也得挺住。
而这一挺就是好几年,码头修建起来已经有一年多了,连东边的大岛上李道宗都带人去建了两个小码头,就等着朝廷许诺的船队过来接应他们,那叫一个望眼欲穿。
要不是北边的南海九郡又派了五千人过来支援他们的大都督,不然去年李道宗鉴于越发艰难的处境,说不定真就跑回交趾等消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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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雄 第1702章工程
如今和大唐通商的国家也不少了,东西突厥,山南三国,东海上的几个小国都灭亡了,只剩下了新罗和琉球。
琉球使者三月份刚到的大唐,可谓是姗姗来迟。
他们主要是在观看大唐和高句丽的战事,以胜负来定到底要倾向于谁,实际上是心里没点逼数。
大唐和高句丽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庞然大物,不管谁输谁赢,也没你个小小的琉球站队的机会。
而且大唐已经灭掉了倭国,离着琉球迟尺之遥,你若晚来一步,大唐的战船说不定就开到琉球列岛的边上去了。
不过也能理解,小国寡民的岛屿国家,就像井里的蛤蟆一样,没什么见识,他们只记得当年中原人曾来攻打过他们,还记着仇呢。
所以他们更倾向于和无冤无仇的高句丽结盟,中原内乱的那些年,他们也正是这么干的,绕过倭国,去向高句丽人献媚。
好几次都请求高句丽出兵教训一下倭国,让他们别老是隔三差五的到琉球来骚扰他们的渔船。
到了大唐把高句丽给灭了,消息传到琉球,琉球国王再也不用犹豫,立即派人到大唐东海都护府求见大唐官员。
等到他们来到长安的时候,已经来到了大唐元贞七年三月。
李破也懒的接见他们,都交给了鸿胪寺来办,这其实就是之前所说的要把和大唐交往的邦国分开等级,琉球民只几万,占着一些东海上的岛屿,是属于最末等的那种小国。
把它看做是一个国家都抬举它了,那只能算是岛屿联盟,岛上的那些人很难说来自哪里,那上面也很难诞生土着人种,估计都是外来人,离着最近的倭国和中原是首选。
这个问题许多年后都一直争论不休,归属权更是你争我夺,大唐年间更是不用较真。
…………
元贞七年,朝廷有意整饬通商之事,厘定税法以及商路上往来之人必须具备怎样的资质,比如说必须有本国出具的通关文书,甚至于本国的税收证明等等。
这些事情得与通商国家商谈好了,才能实施,按照估算这事得拖个两三年的时间,现在除了东西突厥,新罗还像回事,其他都很原始落后。
你跟他们商讨规范通商事宜的事情,那纯属对牛弹琴,所以还得手把手的教,那就有点费劲了。
其实这都是为了和跟西域,东南亚或者南亚次大陆的通商做的准备,到底结果怎么样,商人能获利几何,对大唐到底有多大的好处,连李破自己心里都没底。
不过大唐想要扩散它的影响力,通商是个不错的路子,战争手段行之有效,却十分粗暴,和通商比起来各有优劣,当然也还可以相互弥补。
大唐的商队走的越远,越能扩展大唐影响力的边界,说起来大唐总不能不如七八百年前的前汉吧?
…………
四月的大朝会重点说的就是这么两件事,其余的大事前几个月已经商定的差不多了,没必要再在大朝会上磨叽。
隔了一天,李破出城主持了春祭大典。
春祭每年都会举行,不用怎么细说,只是今年夹杂着东海大军班师,有昭告天地之意,所以比往年更加盛大庄严。
而春祭前后,春耕已然开始,别看去年冬天冷了些,可今年开春天气还是很暖和的,只关西地面上,几场春雨下来,大地复苏,生机盎然。
三月末尾的时候,春耕便已开始。
司农寺和户部的官员们奔赴北方各道,督促各地官吏不得误了农时,南边人家春天来的早,有的地方更是一年两收,就更是朝廷关注的重点。
所谓一年之计在于春,大唐的基础工程建设在三月份就已继续开启,几条运河的清淤工作去年秋天便已大致完工,今年做的是沿着运河巩固堤防。
另外就是黄河沿岸的堤坝也在加固当中,黄河是最难以驯服的河流,时不时就要撒个欢,去年北方雨水很是丰沛,黄河决堤数处,淹了大片的土地。
只是让人有些哭笑不得的是,因为北方战乱,人口大量减少的原因,决堤的地方都没淹到什么人,就不用说毁坏良田了。
河水退去之后,留下了大量的淤泥,还增加了土壤的肥力,你说这事该是怎么个说法?
黄河水患是几千年都难以解决的问题,可山东,河南这些水患严重的地方,向来又以土地肥沃着称,那还不是常常被谁淹没的缘故吗?
这也许就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典型例证。
只不过每次黄河水患都伴随着一地狼藉,赶对了时候甚至会重创中原王朝的统治基础,当年大业末年的山东大水,就是如此,还有当年的晋地大旱,都让当地官府的威信荡然无存。
隋末战乱起于人祸,可天灾显然也从其中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元贞七年,大唐朝廷终于可以腾出手来,治理一下黄河了。
只是这会大唐还拿不出太多的人力物力来进行全方位的治理,最多也就是疏通一下黄河河道,加固一下堤坝,一些陈旧之处修缮一番等等。
另外就是李破打算在今年修一条通往榆林方向的驰道,还有通往凉州方向的官道也在今年的工程列表里面,这都是之前想好了的。
今年倭人加上高句丽人,来大唐务工的人员能够快速的接近百万人,骤然增加的人口让粮食肯定要吃紧一些,可不能白养了他们,来了都要给大唐做出贡献才能抵消掉成本。
所以这些大些的工程都会不惜人力,换句不好听的话说就是不计死伤,只求尽快完工。
修好了这几条路,蜀中那边的修路工程也就可以启动了,蜀中号称天府之国不假,可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把粮食运送出蜀地,损耗极其惊人,所以道路建设要搞起来。
这些事朝廷估算了一下,人力够用的话,三五年就可以完工,其他的地方修修补补就成,不需要那么多的人力物力。
到了那时,李破觉着大唐的国力会上升到一个新的阶段,人力又够用的话,就可以按照预期,彻底把河西走廊给打通了。
一条从长安延伸到龟兹的驰道……嗯,也就算是有点模样了。
…………
工程和政务一样,是做不完的,十年二十年的时间,运用低廉的人力成本,让人说上一句条条大路通长安就能算得上是李破统治年间,做出的丰功伟绩了。
你瞧瞧这艰苦卓绝的模样,耗费的人力物力以及年限,条条大路通罗马?那些人也好意思说的出口。
五六千万人口的前隋,修建了两座大城,几条运河,国力便已耗损其半,弄得国中怨声载道,罗马?他们修的路在哪里?又怎么禁受住的考验?就吹他们的共和制以及凯撒吗?
一个帝国,竟然没有太多的统治细节加以左证,不是神话故事就是打完这个打那个,扯澹一样的说法。
…………
李破又忙碌了起来,今年确实事多,林林总总的都还赶到了一起,不止是皇帝,朝廷上下都非常忙碌。
李破忙的差点都忘了四月底就是开科之日了。
直到礼部尚书李纲入见,跟他说了一下今年开科做的准备,李破也揉了揉太阳穴,想起国家的抡才大典就在眼前了。
…………
“时光如水,这一晃都入夏了啊,礼部既然准备的如此妥当,朕也就不说什么了,还是老样子,事先查一查有没有泄露考题的事情,这都拖了好几年了也没个结果……
还是那句话,也不怪卿,总有些鼠辈想要混淆视听,行那火中取粟之事,防着些也就是了。
只是话说回来了,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礼部这里不应该守株待兔,派人去各道查一查,三年了,那些人说不定已经和地方上的官吏有了勾连。
尤其是县中举送的那些人,礼部每年都仔细过一遍,看看都是什么来历,有没有徇私舞弊之事。”
李纲点着头,知道皇帝对此一直耿耿于怀,可想了想,心中却是暗叹,礼部做这些事可是有些为难啊。
“陛下说的是,臣也正想报于陛下呢,是不是能与督查寺说说,让礼部和督查寺一道清查此事?”
李破赞同,“还是卿想的周全,各道负有监察之责,让他们来办确实比礼部强些。
去年他们报上来的弊桉有多少起来着?”
李纲答道:“是三十六起。”
李破笑了,“还挺吉利个数……”
李纲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的,能让各道报到朝中的可不是什么小事,像是打打小抄之类的那都当即就处置了。
这三十六起科考弊桉都牵连到了地方官员,有的人品级还不低呢,擅自泄露考题的就有一半。
只是这事不管你是什么官职,家世又是如何,都是当斩的罪过,官员,考生都要掉脑袋。
他们的家卷一律流配,朝廷下手唯恐不重,不然难以震慑住这种很坏的苗头。
剩下的都是些私相授受的糟烂事,那些人其实就是没想明白,新朝已立,还按照旧朝的做法来,你说还能有好?
北雄 第1703章取士
各个年代,科场弊桉的表现形式也不一样。
唐初和后来辫子当家的时候可不一样,辫子那会是腐烂到了根子上,从上到下只认银子,王公贵戚保驾护航,官员们上下其手,考生们各显神通,那才叫个群魔乱舞。
八股文章也成了读书人唯一的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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