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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河边草
也就是大家都不差银钱,不然过些日子就得穿上短打,形象可就糟糕透顶了。
那人还在唠叨,“长安入夏之后,最舒服的就是雨天,其余嘛,劝诸位还是莫要指望太多,最难过的是在六月,如入火炉,煅体焚心……”
见众人神色间不很相信,这位加重了语气,“诸位若能中了今科进士,据说要在京师留上半载,到时便知真假。”
郝处俊哈哈一笑,拱手道:“借张兄吉言,看来俺是不得不体会一下这锻体焚心之苦了。”
众人不由一笑,许圉师拍了侄儿一下,让他少来作怪,这里都是饱读之人,可容不得人猖狂放肆。
有人又起了话头,说起了长安书院。
这是士子们很热衷的一个话题,之前文会的时候说了无数次,估计这里的几千人,没有去过长安书院的人是少之又少。
关于长安书院的话题也很多,院中的景观是一个,那里的藏书楼更是喜欢读书的士子心目中的圣地。
再有就是长安书院中的教授们,对于没有入仕的士子们来说那可都是大人物,不管是他们在文坛中的地位,还是自身的学识,都足以让人敬佩。
有很多去过长安书院的士子都做出了一个决定,今科若是不第,便想法入读于长安书院,等三年之后再来考过。
想要入书院做教授却是想也不敢去想,有那才学,又怎么会考不中进士?
说着说着,有人感慨道:“元贞四年开科,我家兄长动了心,可却为家中长辈所阻,今年想来,却又患病在床……
诸位说说,元贞四年来的那些人是不是比咱们要强的多?不管是去书院读书,还是为人幕僚,据说都是轻轻松松。
咱们今年再来,情势便已大不相同,什么就都要与人争抢一番,稍一不慎就要沦为旁人的垫脚之石,这何苦来哉啊?”
“郭兄这说的是李文秀吧?”
几个年轻人脸上都露出了古怪的神色,有些想笑,却又心有戚戚焉。
李文秀是个河南来的士子,二月间来到长安,本身籍籍无名,可人家颇为自信,非常相信当年的说法,天下英雄出河南。
自恃才高,为人傲慢,为了扬名,这厮听说长安书院是个好地方,于是派人修书一封,要与长安书院的教授们论辩。
估计是听说了元贞四年那场大论辩,觉得自己也就是晚来了几年,不然哪还会有旁人出头露脸的机会?
这次既然来了,他便想来个舌战群儒,博个大名声出来。
长安书院的人哪会理会这种狂生,只作不理。
李文秀自负的很,脑瓜清奇的觉得自己占了上风,竟然没人敢来与他论战,于是便得意洋洋间四处宣扬。
长安书院的教授们涵养深,倒也没有动怒,其实主要还是元贞四年那场论辩起于长安书院,最后对长安书院也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响。
那事过后,书院当即换了一任祭酒,参与其中的几位教授也受到了牵连,都被朝廷勒令回乡,十年之内不得入仕。
这对于读书人来说是非常重的处罚了,可见朝廷之不满。
其实就是长安书院的人有些拿大了,没有控制住场面,还激起了南北士子的对立情绪,事情发生之后也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差一点就搞砸了朝廷的论才大典。
所以今年长安书院就非常谨慎,没再那么大张旗鼓的邀请士子到书院中进行学术讨论,只是不禁文会,文会上的题目也要事先确定范围。
这样一来,却是招来了李文秀这样的苍蝇,死不了人他恶心人。
李文秀四处宣扬的结果就是惹恼了参加京试的士子们,其实就是这厮把自己竖成了一个靶子,有准头的都想来射上几箭。
一来可以讨好一些长安书院的教授们,二来也能借此扬名。
读书人有心计,而且这年头大多数的士子还都是世族出身,城府就更要深沉一些,于是开始的时候李秀宁的名声是越来越大,显然是有人想让这个靶子更显眼一些,过后大家射起来会比较痛快。
到了三月间,李文秀已经名声在外,邀请他参加文会的书函是一封接着一封。
李文秀没有意识到危险,还以为自己真的成了士子们的首领,得意洋洋的跟人谈文论武,享受着从来不曾有过的荣耀。
这个时候估计长安书院给他发来邀请函,他也是会拿捏一番的,自比文坛宗师他还不太敢,可等闲之辈却是不放在眼中的了。
到了三月末,四月初的时候,时机终于成熟,有人在文会上起头,和李文秀打起了擂台,那是个关西人,姓王,霸城王氏中人。
就是出了个王世充的那个霸城王氏,如今已然式微,只是在京兆地区还有那么一点影响力。
王世充的来历不用多说了,西域胡人的后代,父子两个随王世充那改嫁到霸城王氏的母亲生活,要不怎么说是胡人呢,你瞧瞧这乱的。
能容这种事情发生,可见霸城王氏也不是什么大家族,要不是出了个王世充,说不定这个家族都不会见诸于后人。
这会霸城王氏就又有人要出头露脸了,那人早有准备,和李文秀一场论战,辩的李文秀面如土色,最终仓皇而走。
开了个头,落井下石的人接踵而至,李文秀不愧出身于河南,那心理素质,杠杠的,又参加了十几场论战,全军覆没,无一胜绩。
士子们欢乐了起来,因为吃了个大瓜,枯燥的备考时节,看了一场热闹,自然欢快无比,把李文秀的名字传的是越来越广。
于是李文秀就死了……这人在四月中的时候投了渭水,显然精神已经崩溃。
把人给逼死了,士子们掉了些鳄鱼的眼泪,有人对这事嗤之以鼻,有的人则感慨世态炎凉,主要是有些人做的太不地道,引发了很多士子的反感。
于是反思怪就出现了,说起李文秀来就唉声叹气,多有惋惜的样子,实际上大家吃瓜的时候可没想那么多,都是一副生怕李文秀栽倒的花样不够多的心思。
朝廷做的比较厚道,把李文秀的尸体收敛好,着人送回了他的家乡安葬,一切事宜都由官府来操办。
算是稍稍给士子们做了个正面榜样,隐晦些的告诉这些年轻人,德行是很重要的,还在文章之前。
那些曾与李文秀论辩的家伙都纷纷缩起了脑袋……





北雄 第1721章入场
开考在即,士子们的谈话反而都有意无意的避开大考,前些日子的文会上,大家可着劲的猜测考题,以及考场中的种种。
有那家里认得元贞四年进士的,还能把观文殿那位李博士请来,给大家传授一下经验,其余的进士就不用指望了,都在外为官,请也请不到。
热火朝天的情景和后来临近决定命运的学考没什么分别。
这会却一个个都不再谈及试场种种,显然是心里都有些紧张,不愿意增加自己或者别人的心理负担所致。
几个人当中最放松的可能就是许圉师了,他也不怎么说话,抬头只是打量着周围。
前几日他和侄儿又一起来熟悉了一下考场的环境,还在不远的一处园林中转悠了半日,都说文院建的不错,若是以后能在这周围买上一处宅子,会非常不错。
有了想法,就派人去打听了一下文院周围府宅的房价,听人回报之后,两人就再没有提及此事。
靠近皇城的府宅,如今是一年翻一番的节奏,临近文院的住宅,那就是后来京城二环里的学区房。
寸土寸金已经无法确切的形容它的金贵,只能用有价无市来描述。
别说许圉师这样的江右官宦人家,就算是长安中的一些大阀,想在文院左近买房,你也得好好掂量一下家中的财力够不够用。
这还只是唐初元贞七年的价格,再过上几年,指不定是什么样子呢。
所谓居京师大不易,自古以来乃至于以后,都是这么个说法,后来大多数地方是有钱即可,当世嘛,皇城左近皆为富贵之人而已。
…………
天光渐亮,广场上的人越来越多。
临到开场的时辰,广场上的人们渐渐安静了下来,士子们最后整理着衣袍,把代表身份的木牌取出来,打起精神,准备入场参考。
唐初的科考,没有后来那么繁琐。
到了时辰,有人高声大呼,“开场了……所有士子,宣名而入,不得喧哗争抢,违者一律捉拿,不得入场。”
参考的士子们显得很是平静,之前去礼部报备的时候,这些规矩都是跟他们讲过了的。
文院正面有五个门,正门只出不进,其他四个小门只进不出。
在礼部官员组织之下,士子们按照自己的号牌在四个小门前面排起了长队。
等大家分流开来,广场上就没那么拥挤了,士子们排着队,等待检验入场。
许圉师和其他人以及他的侄儿都分了开来,礼部对京试有了一次经验,便不会再让什么同乡,亲戚之类的在一处参考了。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南人和北人交杂分割,监考的人员一天一换,临时随机任命,至于代考替考的漏洞,也能想得到,只是没太好的办法杜绝。
只能令乡试,道试的考官或者其他地方官员进行担保,详细考证考生的籍贯,家中的情况等等。
所谓的当场验明正身,其实就是让你按下个手印,所有工作都是在前面完成的,替考的人要是能走到这一步,你也没什么办法将其揪出来。
后来的辫子朝替考的人就是一大堆,上面有人疏通,下面有人维护,家中只要有钱有势,走科举混个出身绝对不是难事。
而大唐这里也就是唐初,大家还没想到,或者是不敢弄那么多花样,也就是在乡试上捣捣鬼,还被捉住一大堆。
等过上些年,说不定情况也会持续糜烂,这是人性决定的,律法,规则什么的只能让人有所收敛,而非杜绝。
因为科举既然关乎到了人们的前途命运,自忖不能在科举上有所斩获的人,自然而然便会铤而走险,只看你有没有那个胆量而已。
“湖北道,江陵,许圉师……”
许圉师上前交上自己的号牌,门口桌桉之前的官员检验了一下,抬头又打量了他一番,顺手在他名字前面打个了圈圈,以示这人到了,许圉师则上前按下手印。
旁边一个小吏立即上来道了一声得罪,麻利的开始搜身。
没有后来要脱光衣物那个环节,只是在长安令衙寻了几个专司捉拿盗贼的老吏来给士子搜身。
四月末,大家都衣物轻薄,夹带不易,饶是许圉师知道会有此待遇,可当人家手上了身,许圉师还是感觉受到了侮辱,身子都僵硬了起来,自从他懂事还没被男人这么摸过呢,浑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还起了一熘的鸡皮疙瘩。
老吏很麻利,一待搜完,立即向官员点头,送回许圉师的号牌,很有礼貌的做了个束手邀客状,老脸上也露出了讨好的笑容。
于是许圉师又觉得找回了尊重,微微拱手一礼,迈步入门。
…………
其实今年和三年前的大考流程是有了显着的不同的,士子们不用再自带笔墨衣物吃食等等,你只要带着个脑袋过来就成。
这极大的简化了入门这一环节的拖沓,却增加了事前准备的各项事务,对后勤供应有了更多的要求。
几天的时间,士子们吃喝拉撒都要在文院当中,自己不带任何东西,那就都要文院来准备。
几千人的供应,你说担子重不重?
文院之内的道路上,驻守的都是屯卫军兵,隔着四五十步便是一人目不斜视的按刀而立,军官们左右巡视,准备应付各种突发情况。
第一次进入文院,门口接应的人接过许圉师的号牌看了看,给许圉师指点了一下该去何处,也没有专人领着他过去,这和上一次京师就不一样。
许圉师也不耽搁,立即跟着前面先进来的士子后面,快步走了进去。
文院之中气氛比较压抑,给许圉师的感觉就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好像进入了军营一般。
前面道路开阔,两边都种着高大的树木,夏风吹过,树叶哗啦啦啦的响着,带起一阵鸟鸣虫叫之声。
透过林木,文院中密密麻麻的都是房屋,就像是……鄱阳湖中的水寨……
许圉师祖籍鄱阳,自小就是在鄱阳湖边长大的……




北雄 第1722章考房
考房就是一个单间,这和江陵文院中差不多。
到了这里许圉师就安定了下来,四处打量了一下,看见塌上有新的衣物。
许圉师拿起来瞅了瞅,摸了摸手感,自然和他身上的衣服没法相比,质量也就那样吧,却不得不先换上新衣,把自己的衣物叠好,出门交给外面巡场的礼部官吏。
那人当着他的面,抖开衣服仔细翻了翻,主要是看看他有没有在自己的衣服上写些什么。
都是防止作弊的手段,许圉师暗自翻了个白眼,心中颇为气恼,礼部的人太没礼貌了,总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实际上,今次科考之严格是许圉师无法想象的到的。
考场之中,督查寺的官员昨日便已入驻,由侍御史高士廉掌总,京试期间,巡场的官员不光有礼部的人,督查寺的官吏同样在其中担任职责。
一旦察知有何舞弊的行为,立即便会上报朝中进行严厉的追责和处罚,大理寺和刑部也都在等待通报,准备参与协查。
元贞三年的科场泄题桉在这个时候就不是什么秘密了,这也是李破不认为能够在此次科考当中发现蛛丝马迹的原因之一。
一旦摆在明处追查,那些使了手段的人必然也就不敢轻举妄动,想要破了三年前的桉子,还是得另辟蹊径。
…………
许圉师今年考的是明政科,这是今年新开的一科,靠的是处理政务的才能,政务上细分下来又有六个科目,对照的正是朝中的六部。
所以今年大科为九,小科数十,这是礼部事先就交给士子们,让他们做出了选择的。
元贞四年第一次京试的时候,参考明经科的人数最多,那会人们沿袭的还是前隋时举办科举的思维,觉得明经科的进士出来之后最受人尊重,也会得到朝廷的重用。
可惜事与愿违,杏林宴上,明法科的头榜进士坐了上位,明经科的进士差点沦为末座。
朝廷的态度一下就表明了出来,皓首穷经之人,不会得到朝廷的看重。
后来的士子们踏着前人的肩膀,一下便认清了现实,讨论之余,尽都认为大唐立国不久,需要的是治世之才,通读经史的人也许在文坛上会得到相应的地位,可在朝廷眼中,却并不能有利于国事。
如此一来,今年准备考明经科的人立马人数锐减,明经科的题目本来就难也是原因之一,所以今年明经科一下就变得冷清的不行。
反而是许圉师报考的明政科,人数多到许圉师都感觉到有些后悔的地步。
大家都知道朝廷务实,那么想要入仕的话,明政科这个新的科目自然是广受欢迎,竞争比之前的明经科还要激烈几分。
今年考算科的人也不少,那些大多都是准备以后跟算盘子打交道的人。
明法科的盛况是大家都能猜到的,上次明法科进士被许为状元就是明证,明法科考出来的人不管怎么说都会大有前途。
其他新增的科目也一如大家所料,都是和实务相关,显然朝廷考校的绝对不是你在文章和诗词上的造诣,而是你在实务上的才能。
以后明经,明史,明书这样的大科,可能会越来越受冷落。
许圉师觉得这样的趋势对于读书人来说并不太好,读书人先要开蒙,开蒙阶段过去之后就要进学,这个阶段大家接触到的肯定是四书五经之类的学问。
之后到了深入的阶段,人们从少年也就过渡到了成年,可以从经义,史册中体会到一些深奥的哲理了。
按照以前文人的习惯,此时大多数人都会就此深入下去,从前人的智慧中汲取营养,只有少数人会根据自己的兴趣,或者是受家学影响,旁骛于其他。
正经的读书人就会觉得这些人不成体统,少了毅力,不能在正道之上走下去,入仕之后肯定走不了太远。
隋唐之际这种思想还不算深入,毕竟贵族子弟天生高贵,他们能走多远可不是读了多少书本能够决定的了的。
比如许圉师,读书不成的话就从军,就算自己没什么本事,也有他的几位兄长照拂,等他能自立门户了,你再瞧一瞧,你读的书是多,可你就是升官没人家快。
唐初就是这个样子,许圉师觉得朝廷过于偏重于实务,并不是一个好现象,通读经史的那些人就是比旁人懂的多,却被朝廷如此轻视,入仕都比旁人难的话,那大家进学的时候该读什么书呢?
抛却经史的那些人当了官,又是一副什么样子?知礼否?知世情否?知古今否?知忠义否?
所以他……干脆的选了明政科……准备先当了官再说。
当然了,考不中进士的话他就去长安书院游学,这是进学的增强版说法,进学到一定程度,人们就会选择游学,去增长见闻。
以他和侄儿在江右的名声,入读于长安书院并不算困难。
郝处俊不太乐意,他认为自己一定会中进士,顺便说一句,这厮考的是明法科,心气高着呢。
人家说了,即便今年不中,他便留在长安去给人当幕僚,最好是能选一位在中书任职的高官,会对他的学业有益处,比入读长安书院要强的多。
许圉师也没话说,因为侄儿说的对,朝廷既然看重实务,那么为人幕僚就是一个不错的出路。
尤其是中书省,那是制定国朝大政的衙署,还一直在主持修订唐典,正是想考明法科士子的最佳选择。
…………
回到屋内,许圉师枯坐等待,屋中简陋,还算亮堂,没什么好瞧的。
就是屋与屋中间种着些草木,鸟语花香的,感觉让人放松了许多。
外面的声音不断传来,几千人入场考试,直到太阳升到老高,才算安静了下来。
外面脚步声响起,有人进到屋中,给许圉师送来了笔墨纸砚,都是统一定制,从这个角度来看,比后来的考试要公平。
许圉师先检查了一下笔墨,都只差强人意,把纸铺开的时候,却有些惊喜,纸张洁白柔韧,纹理细腻,表面光滑。
许圉师只是拿手摩挲了一下,便认定这是上好的竹纸,他在江右的时候是用过的,比江右产的麻纸好用一些,比之宣纸又差了不少。
许圉师的兄长还给他捎回过些蜀麻,那才是上佳之物,自蜀中平定之后,蜀中成为了造纸业的魁首,那里的纸张做的非常精致,据说一些已经成为了贡品。
许圉师的大哥如今驻守在成都,说起成都来,都说那里是一天一个样子,纸张,绸缎,茶叶,酒酿等等,可谓是样样精巧,再加上蛮人之患已解,还多出了不少免费的劳动力。
假以时日,蜀中之富必将冠于天下。
许圉师摸着手中的纸张,翻过来背过去的细细观瞧,他觉得这东西应该是出于蜀中,心说朝廷还真是下了本钱,这些不会是贡物吧?
实际上他不知道的是,朝廷研究竹纸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手中的这些正是匠作监的成果。
不久这种竹纸的制作技艺便会传往各处,而且江左的造纸术并不比蜀中差,竹纸正是从匠作监从江左那边得来,他的眼界明显是小了。
…………
临近午时,一切妥当,却还没有开考,只是有人给送过来了午饭。
一日三餐是后来人的说法,这个时候普通人,甚至是大部分贵族都是一日两餐,或是一日一餐,只有大富大贵的人家,才会是一日三餐。
只不过朝廷准备的比较周全,士子们脑细胞耗费的太多,必须给予优待,不能发生把人饿晕了的糗事。
于是文院中考试的士子便是一日三餐的供应。
吃食比较简单,肉干,粟米饭,外加腌菜,还有一碗肉汤,晚饭的时候会丰盛一些,弄个热菜给你,总体来说还不错。
屋中水瓮中的水也是一日一换,有给士子准备炭火,炉具,还一人发了一包茶叶,你要是想喝茶,就自己烧,在家中养尊处优惯了,不会烧的话……你就别折腾了好伐,这里可没人伺候你。
就这一套下来,户部的人头发都得掉上不少,苏亶就暗地里叨咕过李纲等户部官员,说他们为了自家的官帽,却是把户部的人给豁出去了,不当人子。
可不管怎么说,这都是皇帝亲自同意了的举措,是对进京赶考的士子的一种优待,能让他们在枯燥的京试当中,感受到朝廷的重视和温暖。
不能让士子们产生猪狗进入牢笼待宰的感觉,将来他们当了官,对待别人也会宽容一些,而非是一朝得意,回忆起入仕时吃过的苦头,便想从别处找回来。
…………
许圉师在房中嚼着肉干,喝着肉汤,却没感觉到太多的温暖,他只是在心里吐槽,厨子太差,做出来的东西真的是难以下咽,希望晚上的饭食能弄的好些。
三天的考试,到了午时还没有发卷,许圉师觉着自己可能要在这里多待上一天两天了,出去见了天日,也不知会不会有坐监被放出去了的感觉?




北雄 第1723章四天
四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正像许圉师所料,今次京试临时改为了四天,给士子们做题的时间更为宽裕一些,但一科科的考下来,士子们的罪也是遭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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