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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河边草
他和程大胡子相处的久了,也沾染了程大胡子的一些习性,只转了转眼珠,便出了个馊主意,“西域来大唐路途遥远,就当使者没来过?”
李破抿嘴笑了笑,没有说话,这主意说的过去,却让人感觉鬼鬼祟祟的,不太好。
既当又立的事情,怎么能办的鬼鬼祟祟呢?
房玄龄捋起了胡子,皇帝的心意只要定下来,细枝末节上的事情,解决的办法太多了,正因为办法多,一时间他还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
李破等了一会,见没人说话,摆了摆手道:“房乔留下,其他人都回去好好歇息吧。”
等人都走了,李破令人拿来纸笔,交给房玄龄,“诏阿史那泥孰为莫拙贺叶护可汗,西突厥来使交给他来处置……”





北雄 第1752章烦忧
房玄龄离开营帐的时候,已经是月上梢头的时候。
黄河边上的月色,古老而又苍凉,房玄龄却无心欣赏,他读书的时候喜欢读史,当年考秀才科的时候,也是明史类的文章做的非常出色。
这一点成就了现在的房玄龄,因为以史为鉴,可以知兴衰,当官的人以前人故事为借鉴,总能少犯下些错误。
而每个人都有所偏重,所谓寸有所长,尺有所短,没有谁能完美无缺。
像房玄龄也是如此,诗才之上也只平平,文章做起来也远不如岑文本等人出彩,在文坛上的地位一直不如人意。
但要论起为官来,房玄龄就颇为自信,朝中大事小情,在他眼中都是有迹可循,更何况他还长了一双慧眼,识得世间英才。
当年秦王府中的一干人等,多数都由他来举荐,事实也证明,他举荐的那些人,几乎没有一个是庸碌之人。
而房玄龄也希望自己能成为前隋名臣高颎那样的人物,但却绝对不希望落得高颎那样的下场。
只是命运之事谁也做不得准,反正历朝历代,才能越大的人,下场多数都越是凄惨,前隋的时候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
秦汉以来也没两样,读的史书越多,人心越冷,所以房玄龄给自己定下了一些行事原则,并一直坚守之。
…………
房玄龄没有急着回去休息,漫步走在河滩之上,滔滔河水在旁边奔流而过。
这里已经是正经的塞外之地,也就是中原人常说的云中草原。
往东走,就会进入云中草原的腹地。
往西北,则直通传统意义上的漠北地区。
这地方并不是什么兵家必争之所在,几乎没有战略意义,汉时曾在北边不远处修建了一座云中城。
数百年过去,如今怕是都寻不见什么遗迹了,这里对于中原王朝而言,还是太远了些……
房玄龄稍一追思,便回归了现实。
他随行出京比较匆忙,不用问就知道是皇帝临时起意,他才得随皇驾北巡。
一路上他都在想着此行对于自己意味着什么,这两年他任职吏部侍郎,除了日常吏部的政务之外,他和颜师古两人就是在做一件事,削减冗官。
从地方到朝中,两年多时间下来,经他和颜师古之手罢免的官员已有数百人,报斩的也有一百余人之多。
虽然还比不上前隋屈突盖那么过分,却也差不许多。
得罪的人太多了,从朝中到地方,罢免一个,也许就能得罪两个三个,甚至是一群人。
若非有皇帝背书,又有三省高官支持,他和颜师古肯定是千夫所指,下场不问可知,可即便如此,风头好像也是越来越不对劲。
最近发生的科场弊桉就是征兆之一,直接牵连到了他房玄龄。
前些日子,颜氏的一个族老病故,颜氏就在摧着颜师古回去奔丧,颜师古无奈之下,只好上请回乡。
在省中就给驳了回来,尚书左仆射温彦博把颜师古招到省中,对他说亲戚之丧,不必亲至……
颜师古回来就请他过府饮酒,席间唉声叹气,喝的多了,还开了句玩笑,说这事是你房乔提出来的。
此事有益于国,俺颜师古又敬你为人,所以愿意鼎力相助。
大致的意思就是你房乔可要顶住啊,这事是你起的头,你房乔要是敢半道上撂挑子,俺颜师古跟你没完。
房玄龄心有戚戚之余,心里却赌了一口气,愈发不愿退让。
那些阴私手段他没怎么放在心上,帮人在考场作弊?凡是有脑子的人,都不会认为他房乔会做出此等事来的。
督查寺的御史若敢参劾于他,哪怕当庭抗辩,也不能让他们如意,吏部侍郎不做满一任,他还就不挪地方了。
之前裴世清辞官,他就老大的不满意,觉着裴氏中人都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实则不堪重用。
在关键时候,总想先保全自身,再有才干又能如何?
至于裴世清是不是想保全自身,还是年纪老迈才想着辞官归养田园,那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反正房玄龄就认为,裴世清在此时辞官,定是存了畏难之意。
他的看法不能说不对,裴世清年纪老大,想要保全令名,不想给两个野心勃勃的后进之人顶缸,也是情理之间的事情。
而王泽继任之后,自然是先要适应一下吏部尚书的职位,管不了那么多的事情,更不会方一上任,就把两位侍郎引为心腹,毫不犹豫的替他们来撑腰解难,那样的话在政治上就太不成熟了。
所以在事实上也就造成了裴世清离任之后,房玄龄和颜师古两人压力倍增。
此次房玄龄随驾北行,房玄龄倒也清楚,离开京师一段时间,对他是有好处的,皇帝给予的是一定程度上的信任和维护。
…………
房玄龄在河边负手而立,几个护卫散开在周围,看着大半夜还要这空旷之处闲晃,不去休息的房侍郎。
走了这么远的路,大家都是走的欲仙欲死,赶紧睡上一觉才是正经,在这里乱走,怕不是有毛病吧?
房玄龄倒是没有什么精神类的疾病,只是心事太多,散步排遣一下而已。
他的诗才也不太够,塞外的月色自与中原迥异,此情此景也颇有意境,可惜他吟哦不出好的诗篇出来。
皇帝出塞之后,跟臣下们商议的就都是与突厥有关的事务了。
方才问的那些事关西突厥王账,作为吏部侍郎,答对的可还好吗?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呢?应对东西突厥的大策前些年应该就已经定下来了。
至于是谁参与制定的,房玄龄不太清楚,只不过临到出行,有人给他送来了一些记录之类的东西,让他明白此行前后之因由。
那里面自然是记录着一些有关朝廷应对突厥的国策,支持突厥王庭重回西域就是其中之一。
即便他是吏部侍郎,已经进入到了朝廷高官的行列,看过这种政策性的资料也让他有耳目一新的感觉。
有很多东西朝廷都是一直秘而不宣。
比如说这些年跟突厥交好,大家都知道此事,可到底为什么要与突厥交好,大部分人其实只是看个表面,深究下去也是众说纷纭,朝廷也没有给大家一个明确的说法的意思。
此时考验的就是各人对朝廷大势的判断力,如果你能把住脉搏,顺势而为,那么在仕途上就很可能会更进一步。
为官之人到了房玄龄这个地步,这一点尤为重要,若是你连朝廷政策的大方向都把握不住,可能仕途也就止于此时了。
而房玄龄在营帐之中的应对,正是基于自己对朝廷大策的理解而做出的反应。
皇帝是如此的胸有成竹,再加上对之前那些国策的强硬执行力度,于是房玄龄大胆进言,做出他认为符合皇帝预期的答对。
好像是做的对了,皇帝令他拟诏,斩杀西突厥来使,只不过方法上……让他没办法多做评价。
不过他还是体会到了国与国之间交往的凶险之处,来的可是西突厥王子,前些年人家来的时候,皇帝还设宴款待过他们,足可谓待之甚厚。
几年之后再来,却是连皇帝的面都见不到,便要奔赴黄泉。
为官这么多年,房玄龄已经见过太多的险恶,可在皇帝的目光注视之下,在皇帝道出那声斩字之后,他还是觉着有些后背发凉。
读过那么多的史书,房玄龄清楚的很,凡雄才大略之君主,往往都是无情之人。
皇帝如今还不到四十岁,精力勃发,年富力强,不是李渊能够相比的,李渊当政关西那会,任由儿子,臣下们相互攻讦甚至是残杀,在仁厚的名声之下,尽是鲜血尸骸。
当今皇帝呢,自起兵以来,平定诸侯,统一天下,那才是刚刚开始,出兵东海,弭平数国。
同时顺手把山南纳入大唐之下,相比之下,扫清南蛮之乱,平复岭南,复收林邑,逼迫扶南,真腊来朝等事,都显微不足道。
之外与突厥王庭交好,让北方边境纷扰平息了有很多年了,如今又图谋起了西突厥。
如此的功绩,历朝历代已是少有君王能够相比,秦皇汉武之事业几乎已是触手可及,就算秉性无情一些,也不是什么大事嘛……
想到皇帝的丰功伟绩,房玄龄与有荣焉,心脏也蓬勃的跳动了起来,所谓君明臣贤,将来大有可为啊。
再说了,皇帝也不是那么无情,开国功臣们都还在,好像也没谁遭到疑忌,就算他房玄龄,也得了关照,并无商鞅,晁错之忧。
…………
房玄龄紧了紧衣襟,塞外的夜晚还是有些冷,房玄龄有点顶不住了,回身准备去自己的营帐中好好睡上一觉,并自嘲的想着,自己这是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不论是削爵,还是如今的削减冗官,还有之后早已拟定的整饬吏治,都是得罪人的活计,别人也许做不下来,他房玄龄却一定能做下来的。
这一遭独木桥只要能走过去,前面就是金光大道。
而且如今的烦扰虽然让人忧虑,可也不是没有好处,家里的母老虎就温柔了许多,生怕再惹他烦恼,平日里更是没有一句埋怨……




北雄 第1753章会盟(一)
元贞七年五月二十八,金河河畔,天气晴明,风大。
李破率领伴驾之臣,随侍,护卫万余众与突厥可汗阿史那杨环会盟于此。
在这个年月,远道而来,准时准点的赴约可不多见,人家突厥人来到这里可有好几天了,这让李破颇为“惭愧”。
两国君王在河边空旷之处相见,李破率先施礼,“迟来许久,让可汗枯等多日,恕罪恕罪。”
阿史那杨环的笑容一如三年前那般温暖,“你我之间,就不用这般了吧?大老远的来到这里,早几日迟几日都乃常事。
怎么?就算我怪罪一声,咱们还能掉头就走不成?”
阿史那杨环还是那么会说话,三年之后再次相见,开口之间便迅速的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消除了陌生感。
两人在马上相视一笑,策马走近,并肩立于草原之上。
…………
“本来以为从长安向北路会近上许多,没想到路途如此难行……而且这里离着大利城也不算远,还不如去大利城见面呢。”
看着面色黑红的大唐皇帝,阿史那杨环嗔怪的斜了他一眼,“看来你是怪我选了一条近路,却是让你吃了亏?”
李破笑着摇头,“怎么会?侄儿能出来一趟可不容易,若是还走三年前的旧路,哪里还能看到不一样的风景?”
阿史那杨环道:“唉,草原上的风景千篇一律,还真就没什么好看的,若非想见你一面,我才不愿做如此远行。”
李破立马锤击了一下胸膛,“劳姑母挂念,破之罪也。”
“知道就好,之后谈正事的时候,好好说话,别再闹了啊。”
“咱们已经会盟过一次,都是熟门熟路,我这边您尽管放心,对姑母不敬之人,我一定不会容他。
就是这些突厥人您可得管好了,他们总喜欢逞强斗狠,分不清轻重缓急,到时候若是有人故意冒犯于我……”
阿史那杨环有些手痒,不由甩动了一下马鞭子,“你呀……两国交往至此,就不用耍弄聪明了吧?”
李破嘿嘿一笑,“姑母说的是,咱们会盟不就是为了让两国之人加深了解?姑母与我自然没有二话,可下面的人哪知就里?
到了大家都能知道对方想什么的时候,也就懂得相互容让了,您说对不对?”
“对不对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这转弯抹角的许就是又想来湖弄于我,上次咱们见面的时候,你占的便宜还少了?这次准定又带了什么鬼主意过来……
就算是亲戚,这么老是算计人,我可也是要发火的。”
“亲戚之间也难免有所误解,解开就好,不必妄动无名伤了和气,姑母想做什么,侄儿自然会尽量成全。
只是姑母也要体谅一下,侄儿国事在肩,身负天下之望,总不能轻易许诺于人,以免落了众人埋怨不是?”
两人话里话外,交锋数次,都在隐约的表明着自己的态度,同时也在试探对方。
而在外人眼中,他们却是说说笑笑,一副相谈甚欢,很不见外的样子,于是也就为这次会盟定下了一个比较和平的氛围。
…………
有了上次会盟的先例,大家就都知道了规矩。
唐人的营地就此扎在了突厥人的南边不远处,也是在金河河边,取水也很方便,中间则建下一顶大帐,供两国君王商谈大事,或者是宴饮取乐。
和上次差不多,因为会盟的提议是突厥人发起的,所以最终会盟地点就选在了云中草原西南方向的金水河畔。
这里无疑是突厥人的地盘,南边还有黄河阻隔,突厥人若真有歹意,唐人处境便有些不利。
所以黄河南岸,还有东边的马邑,都有大军驻扎,随时准备接应。
突厥人也有所防备,在云中草原上分散着一些部落,一旦有事,反应绝对不会比唐军慢上多少。
会盟在紧张而又活泼的气氛中开了头。
李破和阿史那杨环商量了一下,先不忙谈正事,突厥人先到,养精蓄锐了几天,有以逸待劳之势,唐人自然也要休息休息,养养精神才好谈事情。
阿史那杨环大度的表示不占这个便宜,让远道而来的客人休息两天,才是待客之道。
李破就表示,这里以前本来就是汉人的地方,还在附近建了一座云中城呢,突厥人在这里留下了什么痕迹?
所以唐人虽然走了很远,其实并未离开自己的家,待客之说自也无从谈起。
阿史那杨环则立即说起,突厥人的足迹远达天边,难道突厥人马蹄走过的地方就都属突厥所有了吗?
李破想了想,肯定的点了头,只要突厥人拿得出文字记载,大唐就会承认突厥人的固有疆域。
会盟还未真正开始,他们就已经在唇枪舌剑的抢占上风。
而今次会盟的一个重点,其实就是再次划分两国疆土,上次突厥人的提议比较过分,要以长城为界,大唐这边据理力争,把前隋疆域弄回来了一些,可也不得不接受了突厥人提出的一些条件。
比如说通商往来的地点,大多放在了塞外。
再有就是榆林等长城外面的地方作为两国的缓冲区域,不得军事化,也就是不能把那里变成大唐的养马之地等等。
所以唐军这几年一直驻扎在朔方,灵州以南的地区,对河套附近的膏腴之地拥有一半的管辖权,但控制力度却十分不足。
三年前会盟的时候,突厥人还有着不少的小动作,突厥人的西方部落就跑到了北五原地区放牧,引得灵州,朔方的唐军都很紧张。
如今三年过去,大唐和突厥都有意重新划分边界,到底是谁能占便宜,谁又吃亏一些,还得看大家谈的怎么样。
自古以来,中原王朝和北方胡人商谈边界之事倒也不是没有,只不过皇帝和可汗率人当面交涉的,却不多见。
这年月可不时兴和平谈判来解决争端,多数时候南北两方都是要碰的火花四射,才能暂时把疆域固定下来。




北雄 第1754章会盟(二)
唐人在河边安营,和突厥人商量着布置起了防卫。
唐人准备的很充分,突厥人这次也不差,事先都受到了嘱咐,不要再跟唐人挑衅,大家要和和气气的相处。
突厥人野蛮归野蛮,可如果擅自行事要受到严酷的惩罚的话,他们也会老实下来。
上次会盟的时候大家第一次见面,都有逞强之心,也就没有严格约束部下,私斗的人很多,连两国君主面前都闹出了人命。
今次就没那么多的事故了。
晚间唐人的营地已经建了起来,其实和突厥人差不多,都是一座座的毡帐,突厥人还送过来了一些牛羊,唐人则回报了一些茶叶,酒水之类的东西。
像上次一样,到了饭点,阿史那杨环派人过来请李破赴宴,宴席就设在中间的那顶帐篷之中。
李破在阿史那荣真和罗士信的护卫之下,欣然前往。
进到帐中,阿史那杨环和阿史那牡丹正在说话。
罗士信留在账外看守,李破带着阿史那荣真入账。
相互施礼,分宾主落座。
阿史那杨环看了看阿史那荣真,笑道:“每次都是贵妃陪伴在侧,至尊好福气啊。”
李破笑笑,“只要可汗别说我胆小就成。”
阿史那杨环不由莞尔,这个侄儿确实胆小了些,西突厥处罗可汗的女儿,也是突厥人当中绝无仅有的得到始波罗勇名的女子,有她护卫在身边,怕是没人能够轻易近身。
“有贵妃在此,我可很是担心呢。”
李破端起了酒杯,先敬了阿史那杨环一盏,“可汗领袖突厥,乃世间奇女子也,她虽说有些勇力,却比不上可汗。
今日这帐中的几位,皆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我先干为敬,愿诸位身体安康,让这世间多些精彩之处。”
女人们被拍的很舒服,脸上都浮现出了笑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饮了一杯,阿史那牡丹告罪一声,去到了帐篷的角落里安坐,阿史那荣真不太乐意,却还是在李破的示意下起身去到了另外一边的角落里。
…………
李破不客气的抓起一根羊棒骨啃了几口,味道倒还成,突厥王庭的饮食虽然简陋,可也没那么不堪。
南边的人总说胡人茹毛饮血,好像未曾开化的野人,实际上确实有所夸大,除了柔然人,对于其他部族来说都有着诋毁的意味。
其实不管什么时候,也不管什么族群,过苦日子的都是普通人,贵族们的吃用都不会太差,除非生产方式过于原始。
而突厥人和中原是邻居,邻居家里有什么好东西,突厥贵族的帐篷之中就会有什么。
…………
先垫了垫肚囊,和阿史那杨环相互敬了几杯,也不忙谈什么正事。
阿史那杨环先问了问阿史那同苏的近况,主要是从阿史那牡丹口中得知,这个侄儿终于松口了,所以想自己来确认一番,再敲定一下边角。
李破咧嘴,“可汗也不用为难于我,她也才十二三岁的年纪,还是个孩子呢,我的意思是在宫中养上几年再说……”
阿史那杨环不满意的看着他,“养着养着是不是就和天香一样了?都当皇帝的人了,还算计的这么细致,我就奇怪了,你到底随了哪个?”
李破紧着啃了两口羊骨棒,他是真的饿了,还要跟这位动心眼,得把肚皮吃的半饱才成,此时顺手把羊骨棒折断,吸起了里面的骨髓,吃相很是难看。
“天香也挺好的,给我生了个女儿,你看看她……都快三十的人了,玩心还是那么重,阿史那同苏那么小的一个人儿,自己还是孩子呢,哪会养育孩儿?”
阿史那杨环终于气恼了起来,啪的一拍桌桉,“皇帝说过的话,怎么能轻易反悔呢?”
李破抹了抹嘴巴笑道:“可汗莫要着恼,我什么时候说要反悔了,不过是想让可汗等上几年而已。”
阿史那杨环摇头坚决的道:“三年之后,你我可以再次会盟,那时我想看到一个孩子,不论男女,若是看不到,可汗之位,我定会另择他人,到时你可莫要后悔。”
李破可不怕这种威胁,哈哈一笑道:“那可就得看天意了,我跟牡丹说过的,可汗将来传位于谁,都在可汗。
我能与可汗相交,因为什么可汗心里清楚,其他人与我何干?又谈得上什么后悔不后悔的?”
这话说的,却是让阿史那杨环发不出半点火气来,他们之间交往至今,看重的可不就是那么点亲情吗?
两国能有来有往的交往十多年,再无兵戈之事发生,起因就在于此,他们当中谁要是先走一步,继承人可不会再念旧好,那时候两国如何,计较的就是纯粹的利益了。
阿史那杨环暗自叹息,也不再在此事上纠缠,也拿起一根羊骨棒来不顾礼仪的狠狠咬了两口,就像是在咬眼前这个侄儿的肉。
…………
恼火了一阵,阿史那杨环平静了下来,转头就问,“萧娘娘可还安好?牡丹这次去长安没来得及拜见,她也几年没有跟我回信了……”
李破道:“世上再没什么萧娘娘了,她如今是大唐的成国夫人,自南归以来,我可没亏待了她,她过的一直都很不错,如果不是突厥人老是上门打扰,说不定会更好一些。”
说话越来越是不中听,阿史那杨环抚了抚胸口,眨巴了几下眼睛,终于反应了过来,脸上浮现出笑容道:“你一直想要激怒于我,是想乱我方寸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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