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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命清风赊酒来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我自听花

    雪亮的长剑上裂纹遍布,直至剑柄。

    紧握剑柄和撑住剑身的双手上皆有血迹,似是手掌皮肤不堪受力而崩裂。

    她的嘴角也有血迹溢出,但眼眸依然倔强,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之人。

    她的身后,地面之上剑痕纵横交错,院墙轰然倒塌。

    她紧抿着唇,没有开口,喉间滚动,将血咽下。

    苏澈保持着出剑之姿,只是双脚陷入地面,目光与眼前之人平直而视。

    “这是什么剑法”叶梓筠下意识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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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存亡
    “紫虚真君。”

    苏澈闻言,心里想着,查,查什么,为什么要用‘查’这个字

    他看着面前之人,对方神情平静,仿佛对此并不关心,也或许是觉得,已经想到了自己会如何选择。

    苏澈思忖片刻,点头道:“好,我答应,不过有一个前提。”

    叶梓筠对此并不意外,她轻笑一声,“你说。”

    “你方才说,人是为燕长安保下的,也就是要把人交给他”苏澈问道。

    “不错。”叶梓筠道:“人会由我天山剑派护送到燕长安的府上。”

    “那今后,她跟天山剑派,或者说跟紫虚真君,可还有瓜葛”苏澈问道。

    叶梓筠看了他一眼,心中已然是想到他想说什么了。

    “只要人交给了燕长安,那就没有关系了。”她说,“不妨多跟你说一句,若非事关紧要,师傅她也不会应下此事。”

    苏澈点头,“好,那以后我要杀她,你们就没理由来拦了吧”

    “是这个道理。”叶梓筠说道:“不管日后能不能杀,都与我等无关。”

    苏澈一笑,“我是怕,万一日后再有什么牵扯的紧要事情,你们再来夺人。”

    叶梓筠道:“我既然跟你这么说了,那就是不会再有。”

    苏澈把剑收了,朝房中看了眼,蔺煜站在门口,同样望着这边,而万贵妃没动,只能看清地上的人影。

    “现在可以说,有关我父亲的事了。”他说道。

    叶梓筠同样收剑,却没有立即回话,而是先自怀里取了个瓷瓶,倒出一粒丹药吃了。

    苏澈不由道:“你还有旧伤”

    如他所想,即便是自己方才伤了对方,伤势也不重,以内力调息也就够了,何至于还吞服丹丸

    要知道,是药三分毒,修行之人轻易也是不会服用的。而除了人参灵芝这等天然宝药,即便是辅助修行的药物,服食也很是谨慎。

    但现在,叶梓筠吃药的手法很是纯熟。

    “家族心法所致。”叶梓筠随口说道,也不隐瞒,“只要修为再进一步就无事了。”

    苏澈下意识道:“那这岂不是你的弱点,为何说出来”

    “你都问了,我便要说。”叶梓筠看了他一眼,“难道你想趁人之危”

    苏澈不免赧然,自是摇头。

    叶梓筠脸上笑意收敛,转而道:“有关令尊之事,其实也只是师傅的一个猜测。”

    听她说起正事,苏澈自是脸色一肃,甚至还下意识走近了几步。

    叶梓筠道:“苏将军和燕康都是当世绝顶的高手,梁都城下,两人交手自受瞩目,即便是大军掩杀,他们也不可能在数十万人的眼皮底下失踪,更何况事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战后,燕长安在离战场数百米的地方,发现了燕康的护心镜和苏将军断折的盘龙枪,彼时,是盘龙枪刺穿了护心镜。

    燕康的护心镜是家传之物,材质堪比神兵,苏将军手里的盘龙枪也是神兵,破之的确合理。但无论是燕康手里,还是彼时交战其余人,手中都没有神兵,那盘龙枪是如何断折的”

    苏澈一愣,这件事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想想也是,这等消息自然是严加封锁,且又是燕长安发现的,自然不会传出来,更逞论是传到自己耳朵里。

    “你是说,彼时还有其他人手持神兵在侧。”他说。

    叶梓筠道:“这只是一种猜测,世间神兵自古有数,凡铸成神兵必生异象,就如你手中的沉影剑,哪怕还差半步,也有异象而生。但在当年,神兵与持神兵之人,未动。”

    若是以前,苏澈还会怀疑此事真假,但当得知了紫虚真君与自家父亲的一段渊源之后,如今想来,彼时父亲生死不知,外人里,心中最急的该是紫虚真君了。

    那么,对方当然会为之千方百计地打听消息。

    想到这,他心里不免有些羞愧,因为自己竟是忽视了有关父亲之事。

    苏澈深吸口气,道:“所以,你们怀疑有神秘之人,隐于江湖之中”

    有关神兵或持神兵之人,他当然不清楚,但他相信以紫虚真君的修为和地位,想查清此事不难。尤其是通过今夜万贵妃之事,牵扯到燕长安,对方父亲便是燕康,他肯定上心。

    燕长安如今位高权重,他若想查一件事,能动用的人力和物力恐怕就是燕国之力。

    “是有这个怀疑。”叶梓筠道:“现在师傅便在查此事,燕长安那边同样如此,既看江湖,也看官面。”

    “可有线索”苏澈问道。

    “或有一点头绪吧。”叶梓筠也有些不确定。

    苏澈闻言,沉默片刻,认真道:“我能做什么”

    叶梓筠看着他,淡淡一笑,“谢家、桃花剑阁,还有官府,都想杀你,即便燕长安腾不出手,他手下也会想拿你邀功。你还是保全自己吧。”

    “日后莫要莽撞,莫要意气用事。”她说得颇有些语重心长。

    苏澈不由皱了皱眉。

    “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叶梓筠说着,朝屋里走去。

    苏澈没有进去。

    不多时,叶梓筠和万贵妃一前一后走出来,前者并不停留,只是在路过苏澈身边时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至于万贵妃,

    “生气么”她在经过苏澈之后,回头,嫣然一笑。

    苏澈平静看她,没说话。

    “想做什么,又偏偏无力去做,难得顺心,应该会很生气吧”万贵妃说道,“尤其还不能说出来,要憋在心里,真是憋屈。”

    前边,叶梓筠当然听到了,她蹙了下眉。

    苏澈笑了下,“在屋里时,你我距离,就如现在这般近。”

    万贵妃一怔,有些不解。

    苏澈淡淡道:“五步之内,我若想杀你,她也拦不住。”

    万贵妃清楚地看到了他眼中的冷意,脚下竟不由退了一步,转而,眼里便闪过一丝羞恼。

    “你只是暂时捡了一条命,靠别人,永远不如靠自己。”苏澈似是想起什么,开口道,“差点忘了,你很擅长用身体来寻求保护,这也算是靠自己。失敬了。”

    万贵妃眼中自有羞愤,脸上也是又恨又恼。

    “好了,该走了。”叶梓筠嗔怪似的瞧了苏澈一眼,然后道。

    万贵妃胸口一阵起伏,然后压下心中怒意,“很好,我记住你了。”

    苏澈无声一笑,有些嫌弃。

    万贵妃狠狠剐了他一眼,跟着叶梓筠走了。

    ……

    人走之后,苏澈回到屋里。

    方景然依旧昏迷不醒,至于院里那四个近卫,只是被蔺煜打晕罢了,此时也躺在地上,人事不省。

    蔺煜看起来气色好了些,却没有离开,而是在等苏澈,像是知道他肯定有话要问自己。

    “你还要杀他”苏澈看了他一眼。

    蔺煜知道他说的是方景然,摇头道:“其人可恨,固然该杀,但方才见他样子,却又不忍。”

    苏澈亦是看了眼方景然,没有开口。

    “你有什么想问的”蔺煜道。

    苏澈看他,“问什么都会说”

    蔺煜点头,“知无不言。”

    “平北军的其他人,还好吧”苏澈问道。

    听他先问这个,蔺煜心里闪过一些欣慰。

    “还好,如今归于陈观礼麾下,还是平北军的编制,相较从前,无论是军备还是衣食,都好。”他说。

     



60.车夫
    场间有些安静,杀气却恍如实质。

    风往南吹,众人衣衫却往车夫所在方向飘动,似是有一道看不见的劲力,在拉扯着什么。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纪觞脚下生根,真气灌输双腿,死死扎在原地,但磅礴的牵引之力,仍是从对面之人身上传来。

    这是墨家的「磐石劲」,普天之下,只有一个车夫练至大成,而他一辈子也只练了这一门劲力,但这就足够了。

    地面的沙石在滚动,众人手中的兵刃同样发出颤响,不少人脸色微变,却不敢真的松开弓弦,让弩箭借力射向车夫。

    磐石劲,便是以自身为忠心,激发强横内力引动的气场,可以牵引周遭的一切,随功法修行程度和内力强弱,影响的范围也不一样。最主要的,施展此功者,所牵引之物的动静,皆在其一念之间。可以将之吸附身前,也能以内力回还回去,其上自有劲力,更胜之前。

    这是一门极强的武学,尤其是在一个沉浸多年,心若磐石的人手上。

    纪觞正处其间,他脸色阴沉着,恍惚间有种错觉,那便是在与这股强横之力抗衡时,似乎连体内的气血都有所沸腾,鲜血,仿佛正在从体内流失。

    他不免心中生怒,对先前那用剑的小子痛恨非常。

    但当一阵眩晕出现之后,他便马上惊醒,方才并非是自己的错觉,而是真正发生的,自己胸前那道本已封穴止血的剑伤,此时正在渗血。

    凉意从胸前传来,纪觞眉头紧皱。

    血慢慢滴落,青石路面上多了点点如梅花的血迹。

    四下之人时刻注意场间,对此自是能一眼看见。

    虽然纪觞知道自己这是此前剑伤所致,可他们不知道,他们还以为只是甫一交手,他便被车夫所伤,而且还是之前有过出手、身中镜花水月之毒的车夫。

    即便有眼尖的能看出那是兵刃所伤,此时说了也反倒露怯,毕竟,能伤到纪觞的必然也是大修行,如果此时说出,那岂不是表明现在的机关城里,还有一位大修行

    墨家诸人脸上不免露出几分放松,如今局势大好,有车夫在此,今夜之危便解了。

    纪觞看到了这些人的神情,就如嘲讽与恶意一般。

    夜空烟雾未散,场间的光来自青铜大殿内的灯火,巷道与街上晦暗朦胧,看不真切。

    此时,却出现了一丝光亮。

    那是纪觞的手掌,如火焰般的橘红之色,清晰明显,就如吸附了一层火光。

    众人脸色皆是一变。

    武道通玄,世上也有以术入道之人,凡此皆具备异种真炁。其或为功法所致,或是修行之中自行领悟,其特征便是具象化,例如冰火之意。亦或是天山剑派的传承剑法,便可修出寒冰真气,招式之间,内力可外放寒气。

    而现在,纪觞手中如火焰凝聚,便是具象化的内力,也即是异种真炁大成之相。

    本是凉风习习,众人却皆有一丝灼热之感。

    车夫环抱双臂,站在纪觞对面,就如一座巍峨大山,此前施展磐石劲并非想一招制敌,而是看出其人身上有伤,想要试出深浅。

    而现在看来,倒真是把对方逼急了。

    “想不到你还会第五唯我的《离火掌》。”车夫说道:“就是不知道,你能有他几分火候。”

    他说话本就瓮声瓮气,此时更是沉若洪钟,回荡此间时,让人心头一闷。

    那些持弩箭藏于高处的锦衣卫,就像是被人当胸打了一锤般,一时皆是有些站不稳。而围堵四下的后周官兵,同样脸色一白,很是难看。

    苏清内力薄弱,此时闻声,更是一阵头晕,有些犯恶心。

    鲁文缺在他身边,凝声道:“菩提寺的《晨钟暮鼓》。”

    “什么”苏清下意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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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毒蛇
    纪觞有些想不明白,就算车夫早于自己数年成就大修行,修为强于自己,但自己施以《离火掌》,已然是武功克制,而对方并无什么神功应对,方才不过是打出了一拳而已。

    但为何落败的人是自己,而反观对方却毫无伤势

    车夫看着他眼中惊骇,松握了下拳头,“《离火掌》专破气血之力不假,但也得看是谁用。”

    听了这毫不掩饰的话,纪觞脸色顿时一沉,对方这无疑是在嘲讽自己修为不济,所以就算是施展绝学也是无用。

    但他偏生不信,彼此都是大修行,就算有差距,也不会差别如此之大,自己竟会一招败北。

    他觉得其中一定有自己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或是对方接下这离火掌,是有其他手段。

    “他方才没有硬接,你那一掌打去时,他用磐石劲的劲力将掌劲牵引化去了。不过虽是化去你的掌劲,但火毒尚存,这也是他没有继续出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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