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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柯山梦
温体仁挥挥手道:“早在本官任讲读官时,便识得你和道石,你也无需绕圈子,是否要做些江南的夹带营生。”
“大人明鉴,实在是朝廷不拨饷银,若非如此,这些兵丁怕是连吃的都没有,遑论打仗了。这次回去,定然还有兵额,下官也是想把兵养足,以备皇上和大人调遣。”
温体仁也不问他具体做什么生意,从容道:“军饷之事,本官和梁大人都会为你争一争,最好从辽饷中分出一份来,如此你养兵便轻松许多。你要建水师,却麻烦一些。现今辽镇、登莱、天津、东江都有水营,若是文登还建一支,似又重复,内阁必有一番争论。”
陈新马上道:“此事是不易办,然则不如此买不到便宜的夹带漕粮,又要多出一份银子。”
温体仁皱眉想了一下,突然莫测高深的一笑道:“年纪大了记心不如从前,本官刚刚想起梁大人昨日收到的一封塘报。有了开始说的那些安排,再加上塘报上的这个由头,便都好做了。既能不去蓟辽,也能建一水营。”
陈新惊讶道:“是何事如此重要?”
温体仁淡淡道:“东江出大事了。”





晚明 第四十七章 爱塔(求月票)
六月初二日,离沈阳十五里外官道上,从关内归来的后金军正在慢慢行军,他们后队在关内遭到击溃,但最后靠着硕托的几次反冲击护住了前面的队形,所以前队物资还大多都在。他们所带的东西除了各种财物,有些马背上还放着一些汉人女子。
张忠旗腰上带着一把顺刀,用棍子驱赶着十多名汉民让到路旁。总算活着回到了辽东,他出发时来过沈阳,一隔半年,恍如隔世。
他和塔克潭护着牛录额真去永平,路上又遇到几个本牛录的甲兵,当日他们就逃到永平,正蓝旗在滦州四百多人,只逃出七十多,但正蓝的领兵大臣没死,他被明军打破了胆。等到阿敏到永平开始屠城,他就带队先撤了,比大队早走了一日,一路抢掠,又抓了一些汉民,就靠着这一天时间,他们跑在大队前面,没有受到追杀就安然出关。
张忠旗救下的牛录额真就躺在后面的马车上,这位强壮的女真猎人生命力颇为强悍,受的伤已经基本好了,只是还稍微有些虚弱。
那牛录额真坐起来,看看四周的田地骂道:“贼天又不下雨,还好二月带回来一些银子,不然吃的都没有。张忠旗,你把那些汉人看好了,回去就让他们种地。”
“是,主子放心。”张忠旗点头哈腰的应了。
牛录额真说完皱着眉头看沈阳方向,他的牛录出去六十多人,总共只回来十来个,还不知道莽古尔泰会怎么惩罚他。
塔克潭对张忠旗低声道:“你真要把哑巴买回来?你已经抬旗了,不是户下人,随便买个女人也比哑巴那样子好,万一以后生个娃也哑巴怎办。”
张忠旗傻傻笑道:“奴才还没那些心思,就是想着让她吃好些。”
塔克潭这次出征,张忠旗忠心耿耿,他对这个包衣态度更加好。几乎把他当做女真人一般。
张忠旗悄悄摸了摸身边马匹上的褡裢,里面放着沉甸甸的银子,他不知道有多少。他估计一百两是有的,这是在永平拉来的空马,都被牛录额真大人赏了给他。这次墩堡里面死的人多,肯定会有人要卖屋子。他打算去买下一间,正式立户。
这时前面的人马突然停了下来,几名正黄旗巴牙喇骑马快速跑过,招呼所有人都停下,行军队列中的后金兵都议论纷纷。
接着沈阳方向蹄声如雷。各色旗帜引导着大队骑兵到来,他们来到张忠旗这支军队周围,隐隐呈包围之势。
转眼间形势突变,张忠旗使劲吞着口水,他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接着各旗的旗主大纛络绎赶到,停下阿敏所在的位置。
一群正黄旗的巴牙喇过来,把他们前面一个镶蓝旗的牛录士兵全部缴械,又将他们的金银缎匹全部收缴。
一名专达过来冷冷看了塔克潭等人一眼。然后看看他们的牛录旗问道:“正蓝旗的?从哪个城出来的?”
塔克潭有点畏惧的答应道:“是。从滦州出来的。”
那专达听了,也不让人搜他们财物,而是一挥手道:“兵卒皆入城,备御以上全部留在此地。”
牛录额真一听急道:“兄弟,这是要干啥?”
那专达也不答话,又往后面走去。马上就由两名正黄旗甲兵上来驱赶他们。
塔克潭等人只得跟牛录额真道别,往前走过众旗主站立的位置。两人都把头低下快步通过,塔克潭偷偷看了一眼。镶红旗的旗主岳托高踞马上,拿着一个手札向阿敏大声道:“。。。。。。滦州力战而失,尚有可原,驻永平贝勒阿敏、台吉硕托及众大臣等,明兵未曾攻城,未曾见敌阵列纛,汝等未向敌兵张一弓,发一矢,即行奔回,未收兵尾,致为明人所袭。以明人之金、银、闪缎、蟒缎、瘸足女人为贵而携之;以我兵为贱而弃之,大汗遣我等八旗众大臣齐来,问大贝勒此乃何故。。。。。。”
文登营的营地一片忙乱,上次整编出来的两个司收到紧急出发命令,要求一日内收拾好行装,明日就要开拔,他们将马上赶回文登。
陈新大帐内几个主官都围在地图边,听着陈新解说。
“五月十日刘兴治在皮岛作乱,以祭奠他兄长的名义请来陈继盛等人,然后突然将陈继盛等人拿下,假托中枢之命,将陈继盛等十一人斩首,皮岛兵失了主心骨,加上刘兴治颇能骗人,他们现今都听此人之令,已经攻占了到长山岛,目前动向不明。东江各岛皆有人到过威海,当知远较各岛富庶,若知威海空虚,难保不起心思,我已请本兵梁大人调集天津水营帮忙运送,两司兵力由代正刚为主官,王长福为副官,训导队、总军法官、军需官各抽调人员随行。”
代正刚看着长山的位置,担忧道:“长山离威海已是不远,咱们的两艘战船都去了天津装货,咱们回去是否赶得及。”
陈新摇摇手道:“赶不及也得赶,凡敢在威海附近登岸的乱军,一律斩杀。”
“若是登莱的王大人有其他命令。。。”
“这事不需听他的,记住我说的就是。”
王长福额头上还包着棉布,发问道:“这刘兴治是干啥的,好像没听过东江有这么一号人。”
“刘兴祚的弟弟。”周围几人都露出恍然的神色。
这个刘兴祚也算传奇人物,他原本是开原人,老奴还没编出七大恨的时候就被抢去建州,还取了个女真名字叫爱塔,因为颇有才能,渐渐为老奴所器重,一直升官到副将,管金州盖州等四卫之地。
此人尚存天良,奴尔哈赤在辽东的作为让这位刘兴祚慢慢反感,更重要是他认为。按奴尔哈赤这种搞法迟早要垮台,所以他和大明暗通声气,曾经于天命八年策划复州民众集体逃跑。因为一位铁杆汉奸告发,被奴尔哈赤捉拿,复州民众更是被屠杀一空,但刘兴祚一贯表现很好。人缘不错,有许多后金权贵为他说情,他自己辩解也很冷静,老奴没有相信他会叛变,反倒把那个铁杆汉奸杀了。
但此次过后老奴对汉官和刘兴祚都不敢完全信任,到了天命后期奴尔哈赤几近疯狂的屠杀汉民和汉官,代善等后金权贵也对他百般欺压,刘兴祚颇有朝不保夕的感觉,他平日小心翼翼,但内心越发向往大明,这段时间里,他与袁崇焕和毛文龙都建立了联系。
后金对刘兴祚一直不太放心。也察觉到一些蛛丝马迹。但没有任何证据,所以只是对他严加看管,并将他从沈阳城外迁入沈阳城内。
在如此严酷的情况下,要逃出这个魔窟,是十分困难的,然而刘兴祚果然不负老奴的器重。一个堪称秘密战线的经典之作就此诞生。
刘兴祚一上来先是一番苦肉计,直接就是上吊自杀。当然是假的,马上被他老婆救下。消息穿出后,皇太极出于安抚其他汉官的心思,觉得不宜太过亏待这位最早投靠的汉人,便让刘爱塔回城外故居好好休养。
谁知不久后刘兴祚的弟弟刘兴贤突然叛逃了,皇太极的处理意见还没出来,刘兴祚就开始哭天抹地,这次铁了心要自杀,他还写了一封遗书给交好的萨哈廉等人,表示自己的弟弟犯了大错,自己对不起各位后金领导的关怀和信任,只有一死了之,唯一要求把他安葬在一个他自己选的地方,靠近东江镇边界的扎木谷。
萨哈廉等人收到遗书后赶紧出城,都忙着去救人,到了刘兴祚的屋子边,只见到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刘兴祚的屋子化为灰烬后,他们在里面找到了一具烧焦的尸体,手上还戴着爱塔从不离身的白玉扳指,几个人已经被遗书先入为主,再看了扳指,哪有怀疑,草草鉴别一番后,伤心的回报皇太极,说刘兴祚死了。
皇太极毕竟不是奴尔哈赤那种失心疯,对刘兴祚的死还觉得可惜,于是他善待刘兴祚的家眷,还让他儿子继承官职,并且根据刘兴祚的遗愿,让他弟弟刘兴治带着刘兴祚的遗骸去扎木谷安葬。
因为刘兴祚死了,皇太极也不再派人监视,他哪里知道,其实死的人是一个抓来的醉汉,刘兴祚本人已经乘着假死后无人监视的空当逃走,而他弟弟刘兴治以送葬的名义,安然到达靠近东江镇的扎木谷,轻松潜逃,然后两人便一起跑去了东江镇。
整个出逃计划一环套一环,兄弟三人分成三次,全都安全抵达东江镇。所有计策都由刘兴祚设计,无论是对敌人的心理把握、设计的精巧程度和执行力,都堪称完美,将自诩雄才大略的后金贵族玩弄于股掌之上。
除了两个弟弟外,刘兴祚将包括老妈、老婆、儿子在内的所有家眷都留在了后金,很有光棍精神,而且他一到东江,丝毫不低调,很快就干了一件更让皇太极暴跳如雷的事情。
刘兴治跑了之后,皇太极才察觉不太对,但没有确切消息证实,只能把其他家眷看管起来,不久之后,刘兴祚就迫不及待的要找老东家讨债,在他的提议和策划下,东江军突然奇袭萨尔浒城,在城里面内应的人就是刘兴祚原来的亲信,他们悄悄打开了城门,东江军由此将萨尔浒建奴斩杀殆尽,狠狠给了皇太极一记耳光。
皇太极至此才知道真相,暴跳如雷之余仍然体现了他与众不同的城府,他没有把刘兴祚家眷杀戮,只是加强看管,留了一个余地。
刘兴祚因为萨尔浒的功劳,升为东江镇副将,袁崇焕对他十分欣赏,多次向毛文龙要人,但毛文龙就是不给,毛文龙死后,刘兴祚管东江四协之一,开始有了自己的势力。
这次后金入寇,刘兴祚好死不死正好在关宁面见袁崇焕,他没有带人马,所以袁崇焕没带他勤王,结果后金很快又回到永平附近,刘兴祚还是不懂为人要低调,他主动要了一支人马,仗着熟悉后金军,四处偷袭之下竟然斩杀颇多,这事被皇太极知道后,严令各军追击,总算寻到刘兴祚,刘兴祚这次终于死了,他力战而亡,尸体运到皇太极那里后,还被皇太极下令碎尸。
刘兴祚算是个还有良知的汉人,能力也非常强,陈新听说他的事情后感到十分惋惜,也感叹战争年代确实英雄辈出,他认为刘兴祚如果干秘密战线,恐怕不会比戴笠差。
但刘兴祚骗人骗多了,总是要还的,上次假死有人信,这次真死了,居然没人相信,因为尸首没有找到,大明很多官员认为他是又投降回去了,所以迟迟不明确他的封赏。
他弟弟刘兴治因此怀恨在心,而且他听说后金入关势如破竹,对于后金和大明的力量对比又有新的看法,皇太极二月回去后,就开始争取刘兴治,筹码自然是刘兴治兄弟的家眷,官位也许了,结果刘兴治这个二愣子还真敢动手杀了陈继盛,并且一举控制了皮岛。
文登营勤王以来,和各地勤王军经常驻扎在一起,所以各种消息也多,刘爱塔的事大家都听过一些,对于这位弃暗投明,而且毫不畏惧建奴的爱塔还是颇为敬佩,同时也有些惋惜。
卢传宗试探着道:“这位爱塔还算是好汉,朝廷这样对他,俺都觉得有些不服,他兄弟自然更气愤难平,也怪可怜的,咱们真要杀他兄弟?”
代正刚听了骂道:“爱塔是好汉,那关他弟弟啥事。”
王长福也道:“他不来抢咱们,咱也不理会他,他要是敢来,管他是谁的弟弟,照杀不误。”
陈新拍拍手笑道:“正是如此,不管是谁,也不能来咱威海抢东西,二位就按这个中心处理此事。”
代正刚和王长福都答应了,陈新也不多说,打发他们回去各自部队,安排起行事宜。他自己则在大帐中闭目养神,一边思考着水营的编制。
直到海狗子在外面报告说有人来求见,陈新闭着眼问道:“那个衙门的?”
海狗子回道:“不是京师衙门的,他说是福建一个游击派来的,那游击好像姓许,他带话说是一位姓李的公子介绍来的。”
陈新的眼睛猛地睁开,“许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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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 第四十八章 福建来客
“小人左昌昊,拜见陈将军。”一个年轻男子跪在帐内大声道。
陈新和蔼的道:“左先生请起。”
等左昌昊起来坐了,陈新叫亲兵奉上茶,帐内只留下聂洪和刘民有。刘民有仔细打量这个左昌昊一番,这人面相年轻,但如同其他人一般留着胡子,又显出一份成熟。
陈新微笑道:“左先生从福州一路北上,可是辛苦了,现今北直隶兵荒马乱,先生竟然能寻到我文登营所在,必是艰难万分。”
左昌昊平静的回道:“劳大人费心,其实也不难,小人三月从福州出发,在半途追上熊都爷所遣勤王军,因为许大人的关系,在各位将官那里有些情面,与之一同进京,我等到通州时,建奴已然退去,副总兵大人得知本兵大人和孙枢辅俱在永平,遣人请示行止,小人便一同过来,没费多少工夫便寻到了大人。”
陈新点头道:“原来如此,左先生可曾来过北方?”
“未曾来过。”
“那此次来了,先生定要在北地多留些日子,看看北地风光,好好游历一番。”
左昌昊微微一躬身道:“谢大人。”
两人寒暄几句之后,陈新转入正题问道:“许大人远在福建,派左先生不远千里来此,有何要事?”
左昌昊从怀中摸出一封书信双手递上,聂洪接了摸了一下才给陈新,陈新拆开看了。是李国助写的,内容是给陈新介绍许心素,告诉他许心素就是在福建的那位友人。
现在离陈新跟李国助提出想结交福建那位友人已经两年,李国助可能早已跟许心素说过,只不过那时许心素没看上自己罢了,左昌昊三月从福建出发,从时间来看。应当是固安大捷的消息传到福建后,许心素抬高了对陈新实力的评价,才派出人来交结。
陈新一直装作不知道许心素是谁。等着李国助牵线,现在终于有了眉目,立即摆出一副尊重模样。站起来拱手道:“原来是李公子的友人,方才多有怠慢,失礼失礼。”
左昌昊不疑有他,还了礼道:“许大人去年就接到李公子的信,得知陈将军数年之前便曾提醒郑一官可能招安之事,李公子家仆新佑卫门亦多次提及将军才干,许大人心中敬佩不已,几次欲亲自来拜访,但许大人事务缠身,加之路途遥远。一直未能成行,三月之时想及此事,便派小人先行来此,带上一些薄礼略表心意。”
左昌昊说完又递上一份礼单,陈新也多次收过别人的礼了。接了之后稍稍一看,写的是南珠十颗,红珊瑚一支,金一百两,珊瑚和南珠不同品质价格差距巨大,但以许心素的身份来说。应当不会差,加上百两黄金至少值千两银子以上。
陈新在心里羡慕了一下,对自己这么个没见过的普通武将,出手就是一千多两,果然是大海商的风范。
陈新也不推辞,道过谢收了。左昌昊此时绝口不提固安大捷之事,以免显得过于着迹,陈新也就不点破,刘民有则是一头雾水,他没听陈新说过福建的事情,不明白为何突然钻了一个许游击出来送礼,陈新接见这人之前还专门跟刘民有商量商业方案,更令他一头雾水。
左昌昊坐下后,气氛已经融洽了不少,陈新笑道:“许大人太客气,左兄南归之事,本官也有些北地土产要请左兄带去给许大人。前年在五岛之时,听闻李公子友人在中左所一役幸免,很是为李公子高兴,如此既知许大人便是李公子的强援,那郑一官如今必定已是焦头烂额。”
左昌昊现出一丝得意,回道:“陈将军明鉴,那郑一官如今确是如此,李魁奇去岁顺而后叛,与郑一官翻脸,郑一官被李魁奇连番偷袭,损失惨重,后来终于打败李魁奇一次,岂知李魁奇又去广东得了一批大乌船,远超郑一官的福船,打得郑一官不敢出海,熊大人对郑一官颇为不满,李魁奇得了势,又勾结上荷兰人,准备给荷兰人做货物转手赚银子。郑一官原本想请熊大人禁货出海,断了李魁奇的财路,必定不攻自乱,但熊大人岂会对他一个海寇全信,是以没有应承,现今李魁奇还在澎湖和北港。”
陈新一脸恍然状,左昌昊说得轻松,似乎不关许心素的事情,但陈新完全能猜到郑一官窘境的背后推手必是许心素,他原本就是跟荷兰人做转手贸易,熟门熟路,现在李魁奇能给郑一官吃瘪,已经具有台海第一的实力,许心素自然会利用自己的网络给李魁奇提供货源,他既能赚银子,又能收拾郑一官,何乐而不为。
郑一官让李魁奇打得不敢露头,福建官场对他的态度都在转变,加上许心素在后面下了不少烂药,郑一官的局势比原来历史上恶劣了许多,迟迟得不到官方的支持以恢复实力,这使得东南的形势已经偏离了原本的历史,李魁奇有了稳固的财源,他手下的钟斌也没有叛变,在荷兰人的支持下,李魁奇暂时成为了福建外海的霸主。
陈新不知历史已经改变了如此之多,但他从中看出了许心素的能量,他有官位有钱有商业网络,与各路海盗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唯一差的就是没有自己的可靠武力,这或许也是他联络陈新的原因。
陈新和刘民有都没有插话,等待着左昌昊的下文,左昌昊喝口茶后继续道:“郑一官如今是龙困浅滩,李公子二月底到了福州,要看看郑一官如何收场。”
陈新听了就知道李国助是来坐镇的,必定想乘着郑一官手下人心浮动的时候浑水摸鱼,甚至可能指挥人刺杀郑一官。摇摇头道:“李公子还是要小心一些,郑一官此人如此年轻能到今天这一步,绝非等闲,李公子一定要留意。”
左昌昊道了谢又道:“这次到了通州,才知陈大人立下如此大功,李公子此次说及陈将军打算做一些南货生意,许大人亦是有意。”
陈新终于听到了最想听的。但表面上十分平静,淡淡道:“本官确有此意,不知许大人原本在北方可有商路。”
“原本倒有一些。销出都是锦缎之类,在运河南段交货,其自行运往北方。买入多是北方土产和山东棉花。商家是来自河南、京师的大客商,在北段交货,我们运往江南,就是不知陈将军打算如何做?”
陈新看看刘民有,刘民有现在送算搞清了这许心素是干嘛的,清清嗓子道:“左兄好,我姓刘,乃陈将军的参随,我与陈将军思量一个法子,正好提出与左兄商议。看是否可行。”
“刘先生请讲。”
“我们想买些南方的货,包括丝绸、棉布、竹器、油漆、糖类、茶叶。”
左昌昊道:“若是此事,小人便可做主答应,只需二位定下交割地方便可。”
“除了买南货之外,许大人在北地所需货物。我等可以代为采购,运去运河南段交给贵方,只需来一人提交清单,保管给许大人办得妥帖。也免去左先生你们舟车劳顿之苦。”
左昌昊有些难以决定,刘民有所提基本就是许心素在北方商业代理人,不单纯是一笔买卖。所以已经超出他的权限。
“还有一样,许大人做惯大生意,这钱庄必定也是有的。”
左昌昊犹豫了一下才回道:“有的,都在江南和福建一带。”
刘民有道:“如此甚好,钱庄上我也想与许大人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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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中,崇祯皇帝正在听永平返回的两位大臣汇报,后金军被赶出关外,明军还是体现了一定的战斗力,让崇祯放心不少,但他还不及高兴,刘兴治就在东江来了一下。
梁廷栋正在汇报:“皇上,孙大人派副将周文郁去了一趟长山岛,告之遵永大捷,以那刘兴治的脑子,当知进退。”
崇祯问道:“刘兴祚之事是否核实?”
“回皇上,已经核实确为力战而亡,尸首为建奴送至奴酋之前碎尸,是以先前一直未有找到。”
“那便要让礼部、吏部尽速落实封赏,此人忠肝义胆,历尽艰险方归我大明,又是力战而死,须得从优抚恤。”
梁廷栋腹诽了一下,也不知道抚恤什么,刘兴祚没有子嗣在东江,只有两个弟弟,刘兴治如此跋扈,又岂敢从优,当下只是敷衍着答应了。
温体仁上前一步轻轻道:“皇上,自罪督擅杀毛帅以来,东江几近分崩离析,此次刘兴治据岛为乱,南可至登莱,西可至津门,俱为我辽海重地。东江多为辽民,颇为善战,若是处置不当,恐成建部之外又一强寇。”
崇祯道:“温卿所说极是,现今朝臣御史有主剿有主抚,各有道理,朕尚未有定论。温卿从未领军,却颇有边才,未知对刘兴治之事如何看。”
“皇上,无论刘兴治有何理由,亦不应假中枢之命擅杀大将,何况是代管东江的陈继盛,如今其攻占长山,旅顺、登莱草木皆兵,我大明京畿被兵,北地鏖战半载,实无力再起战端,所以臣亦是赞同招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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