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为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尸云君
左手的钢管做横扫状,往那两个人的脸上径直扫去。只听见砰砰两声,那二人直接被砸的鼻血狂飙。沉入江抬起脚,一脚一个的踹了出去。
后背传来一阵巨痛,沉入江吃痛地咬着牙转过身。一钢管扫开了那偷袭得中的敌人。余年见势不妙,便退到了沉入江的身边协助他。而另一边,毒牙冲上来后,便目标明确的冲到了江有汜的身前。
二人分别拿着钢管交手,钢管相交时发出的铛铛声不绝于耳。不仅频率密集而且响声巨大,沉入江几乎没有时间观看那样的战况。因为他们这边也是一场苦战,只是江有汜不仅要和毒牙打,还要躲着另外一些攻击的人,难会被攻击中。
沉入江喘着气,余年这会儿挡在他前头。几乎帮他把大多数的攻击都拦了下来,应心也在履行着自己的职责,与他那凶狠的主人一样。
他眼前有些发花,额头上的汗滴到眼中,有些涩涩的。行动一旦变得迟缓了一些,身上挨揍的地方也就变多了起来。只是这会儿挨揍的不只是他,不论是余年还是江有汜,他们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攻击。
这样的群战策略,不管怎么样。到了最后,最先没有力气的一定会是他们,到时候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三人之间的包围圈越来越小,沉入江发狠般丢出了一根钢管,朝着一个人正欲砸向应心的钢管而去。那人被这大力的撞击震得虎口发麻,手一软,握在手中的武器也滑了出去。
待得对方捂着手掌时,沉入江冲了过去,一脚将对方踹倒在地后,也挨了几下乱打。
第18章017.
就像他们出手不轻一样,敌人给予他们的攻击,自然也不会柔情到哪里。漆黑的小巷子里,凌冽狰狞的气场让所有人都不敢轻易靠近。沉入江和余年都还好,只要应付些成群的小兵就好。可江有汜那边不但要扛boss还要扛小兵。
沉入江此刻真想问问他们到底和人家什么仇什么怨,人家要这么不放过他们!
就在三人快要坚持不住之时,从他们跑进这个小巷子的入口方向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正快速向这边奔来。
“上帝保佑这最好是友军。”沉入江打心底里吐槽着。
“帮手来了。”余年转过身对着沉入江说道。
那一瞬间沉入江简直感动要流下眼泪来,当然不是感动有人来帮他们,而是感动自己竟然可以撑这么久!
敌人似乎也知道他们的帮手要来,攻势也变得更加强势了一些起来。江有汜在毒牙和人群的围攻之下几乎是承受不了,嘴角处溢出来的鲜血就已经说明了他此时受了怎样的伤。
毒牙也有些着急了起来,狰狞着面容,挥舞的钢管也变得更有压迫力了起来。
“急什么,留点力气一会儿还有人陪你玩。”江有汜有些困难的防御着对方的攻击,但是嘴上依旧是不留情。
“死到临头还嘴硬!江有汜,老子要卸了你一只胳膊!”毒牙狰狞的吼着。
话音一落,他趁着江有汜在防御其他人的攻击时,抬起腿来狠狠地将他撂翻在了地,举起手中的钢管便向着江有汜的手臂砸去。
应心凶猛的吼叫了几声,一口就咬住了毒牙的大腿。毒牙一时吃痛,手中的动作都滞缓了一下,不过他还是咬着牙继续砸了下去。只是在下一瞬间他的手臂便被钝器砸中,握着的武器也随之砰地落在了地上。
而江有汜这时候刚刚从地上艰难地坐起,一切都在瞬息万变之间。毒牙随手又抢了身旁一人的钢管,正好朝着江有汜的头顶砸了下去。而沉入江把手中那把武器丢了出去后就已经冲到了江有汜的面前了。
他下意识抬起手臂,毒牙的攻击已经落下。尽数不落的倾泻于他的手臂,沉入江吃痛的喊了出来。下一瞬间差点就跪了下去,浅色的外套也立即被溢出来的液体染透。
他混乱之中抬起的是那只被缝针的手,这会儿鲜血如泉涌,顺着他的手指滴落在地上。毒牙那边还没有放弃,他怒瞪向沉入江,大吼了一句:“找死!”
沉入江瞪着眼睛,注视着那又要砸下来的钢管。只不过那一瞬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他只看见毒牙吃痛的瞪大了双眼,随后视线天旋地转。他就被一个温暖而有力的怀抱给包围,他听见许多闷响声从这人的身上发出来。
毒牙在那一瞬间被余年砸昏了,而沉入江则被江有汜拉了回来并且护在了身下,其他人的攻击便尽数落在了他的身上。
随之而来的还有在这寂静雪夜中,响彻这座城的铛铛钟声。以及迎接新年到来的,漫天响彻的烟花声。沉入江抬起的头,正好瞧见了那一线天中的点点烟火。
随后什么都停止了,他们的帮手终于到了。和敌人缠斗在了一起,而他们也终于得以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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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直身体离开江有汜的怀抱时,沉入江的大脑在嗡嗡的响。他抬起那只没受伤的手,搭在江有汜的身上,因为他现在恨不得就躺到地上去。心脏在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江有汜扶着沉入江快速走出了这条小巷,只是这个时间外面根本就没有车搭。江有汜低低的咒骂了一声,扶着沉入江又快速地走回了小巷子里,那只手一路上都在不停滴落着血滴。
沉入江蹲在地上,睁着眼睛望着江有汜冲进去把一个人从人群里拖了出来。拿到了一串钥匙之后又冲到了沉入江的面前,二话不说就把他背了起来,越过人群一路往他们刚开始进来的地方狂奔。
沉入江当时没有心思想太多,疼痛几乎将他身体的感官全部占走了。他就趴在江有汜的后背上咬着牙,等着他带自己跑出去。
街头上很安静,不远处的停车位上停着一辆中型越野。江有汜带着沉入江跑到那辆车前,拿起车钥匙按了一下解锁,车子响了几声便自动解了锁。
打开车门将沉入江塞进车里后他也快速上了车,油门一踩到底车子便像离弦之箭一样冲了出去。沉入江看着自己手上的血滴得人家满车都是,有些过意不去的伸手抽了好几张纸巾出来,擦了擦手掌上的血迹。只不过刚一擦完,立马又流了下来。
他咬着牙把衣袖撩了起来,原先已经愈合的伤口这会儿已经裂开了,血肉横翻,带着原先缝合的针线,恶心的有些不堪入目。沉入江抖着手继续抽纸巾,将它们捂在伤口处。
原本整洁的车座上,被扔满了红白相间的纸巾。江有汜侧头看了眼,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更用力了起来,骨节分明的手指也开始有些泛白。
沉入江抬起头,看着那越来越到底的车速指针有些心惊。江有汜已经是超速了吧……看到车速快飙到了一百,这种地方顶多开个六十,这样很危险,刚还闯了红灯。
他一手抓着电话在那头好像是预约医生,一边看着路,沉入江看的都心惊胆战。
“你……悠着点。”沉入江瞪着眼睛,颇有些惧怕的望向江有汜。
“闭嘴。”可江有汜给他的回答只有恶狠狠的两个字,还有那皱的可以夹死蚊子眉头。电话那边似乎接通了:“臭老头你今晚值班吗?不值班的话给我马上预约个医生我大概十分钟到。到时候到你医房里看不见人,我就把你的胡子都给拔了!”
江有汜的话如同炮弹一样迅猛喷出,听得沉入江都是一顿晕。也不知道对方听清楚了没有,他就挂了电话往挡风玻璃的位置一扔,脸上看不出有波动,可那双眼神里多了几分杀气,还有……自责。
车速还在往上飙,奇怪的是后面也没有警车追,到了医院既没有排队也没有挂号,江有汜搭着沉入江的腰坐着电梯,直往三楼而去。
门牌上挂着闲人入的牌子,江有汜十分粗暴地一把推开,带着沉入江走了进去:“老头,麻烦你了。”
沉入江的视线集中在那坐在椅子上的老者,果然如同江有汜说的那样,这老人家留着一撮白色的胡须。戴着一副老花镜,只是看着就可以猜的出是一位老资格的医师。
他从江有汜手中接过沉入江,并手脚麻利的帮沉入江止了血,看着沉入江的手臂反倒是大发雷霆:“你们这些年轻人,整天上窜下跳的,都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吗?你这手本来就受着伤你还去打架,大年夜的也不见个消停!”
“我……”沉入江顿时语塞,他看着老人家气的一颤一颤的胡须。竟是莫名想起了外婆。
“怪我怪我行了吧!你能不能少说两句赶紧做事?你的胡子还想不想要了。”江有汜站在一旁拧着一个眉毛。
“别催别催!”老医生看着沉入江的手臂:“我得先把你这些原来的针线给去了。你这手,估计是要留疤了。”
“没事……”沉入江回答道,男人留点疤又没什么,还显得豪气点呢,再说是手臂这个位置,其实也影响不到任何美观不美观的问题。
拆线的时候老医生也没给他打什么麻醉,医用剪子在他的伤口里剪着那些黑线,完事后还要用镊子一点一点的抽出来。疼得沉入江是一抽一抽的,生理眼泪挤在眼眶里,却也死活不肯掉下来。
“老头你下手轻点啊?看得我都疼!”江有汜抱着臂站在一旁,时不时看着手臂,又看向沉入江的脸。
“我这已经很温柔了,你要是心疼你好好的带这娃去打什么架!”老医生冷哼一声,目不转睛地继续着手上的工作。
“我……”江有汜竟一时被这老头说的有些语塞,平时可都是自己噎的他一句话说不出来。
清理干净伤口后,老医生就已经准备开始缝针。
“你不给他来一针麻醉?”江有汜看着老医生的针,急忙问道。
“你来得这么赶,我这里哪有什么麻醉,要开麻醉还要等一些时间,你等的了吗?你等的了他的伤口都等不了。”老医生被江有汜气的胡子一抖一抖,瞪着他。
“没事,我能忍。”沉入江侧开头不去看那些伤口,这会儿他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不少的细汗。
“年轻人有点血性也是好事。”老医生说着话的同时,已经下针。
一阵尖锐的疼痛牵扯着伤口令得沉入江另一只手抖了抖,他闭着眼睛攥紧拳头,死死地咬着牙。正在沉入江苦苦忍耐的时候,手便被拽到了江有汜的手臂上。
“痛就掐。”
江有汜坐在沉入江的旁边,沉入江自然也不会去掐他,只是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随着沉入江感受到的一记一记的刺痛,江有汜也能感受到自己的手臂上开始传来的疼痛。他皱着眉,一言不发。
第19章018.
缝完的时候,沉入江都没能松开江有汜的手臂,因为那会儿他的身体的反应已经变得有些迟钝了,不管是疼的还是累的。这一点在很多年以后江有汜才充分的体会到。良久,他才垂下了手。抬起头来看向医生,以及那个呈倒三角放在桌子上的名片。
老医生叫靳华,靳,沉入江下意识的就想起了靳。靳和江有汜的关系是堂兄弟,而眼前这位老者也姓靳,并且江有汜也认识他。所以他不由得开始怀疑这老人家的身份。
看着眼前两鬓有些泛白的医生,脑门上和自己一样,密密的出了很多汗,为沉入江包扎好后,他拿了纸在脑门上按了按,重重的松了口气。
做这种事情要很专注吧,还要注意尽量减少他的疼痛。不用想都知道是件很神的事情,沉入江朝医生开口道,只是声音沙哑的可怕,语速也相当的慢:“谢谢您,靳医生。”
靳医生的动作顿了顿,似是愣了下,定定的看了会沉入江,就笑了起来:“不客气,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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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伤我的天职,不过你要注意一个星期不要碰水,也要忌口。”
说完还摸了摸沉入江的头发,他倒是想不通这个看起来如此乖巧的孩子,是怎么和他大哥的孙子凑到一块去了。老医生的脑海中也不由得浮现自己的那个孙子靳,都是一样难管教的人。
沉入江有些不好意思,自从外婆过世了以后,还真没什么人这样对待过他,今天突然被与外婆同辈的人这般对待,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适应,原本苍白的脸颊竟不由的微红了起来。
“嗯……”沉入江点点头,低下头轻声应道。
“我给你开瓶消炎和葡萄糖注射,你先在旁边休息,一会儿会有护士上来帮你注射的。”靳医生坐回原位上,在键盘上飞快的按了几下。
“到你了,臭小子!这么大个人了还不让人省心!”靳医生的目光又转向了江有汜,不过语气立马就转变了。
“我没事啊。”江有汜把沉入江送到一旁舒服的软垫椅子上坐着,语气颇是无所谓的感觉。
沉入江突然想起当时江有汜挨了不少打的画面,尽管他此时看上去就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天知道他有多耐打……他抬起手轻轻地拽了拽江有汜的衣角,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盯着他道:“顺便检查一下也好。”
江有汜原本是打算拒绝的,因为身上除了肌肉疼痛之外也没有其他的感觉了。他估计顶多就是被打到的地方不是青了就是紫了红了肿了这样,又要不了什么命。
但是被沉入江那双平静的目光注视着,以及他刚才那样小心翼翼的动作。竟是让江有汜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心软。
其实早在沉入江那时对他下意识的保护动作起,江有汜那颗向来以铜墙铁壁著称的心脏,对于这样一个比自己瘦弱出太多的身影,竟毫无察觉的软了下来。
也许当初余年猜的很对你们俩铁定能成为朋友。江有汜是不知道沉入江对他现在的印象怎么样,但是他知道自己肯定把他当过命的朋友了。如果当时沉入江没有站在他面前,毒牙那砸下来的钢管,击中的就是他的头了。
就在江有汜思绪万千之时,他已经被靳医生拉到一旁,并脱去了上身的衣服。也的确如他自己所料想的一样,他身上基本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肿一块的棍伤,严重一点的就在流血。
靳医生倒是面不改色地替他消毒,然后上起了药来,显然是对于这样的场面已经见怪不怪了。
“说说,这么乖的娃子哪里拐的?可别给人家教坏了。大年夜的还带着他打架。”靳医生一边替他处理伤口,一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和他聊了起来。
江有汜冷哼了一句,说道:“他啊,看着乖而已,其实坏着呢。今晚的事是个意外。我也没想到会把他给拖累了。”
“依照我多年来的阅历,这小家伙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你这还是第一次把人往我这里带,看你当时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那个语气,我当时还以为你受了什么要命的伤了。”靳医生摸了把自己的胡子,笑着说道:“你推门进来的时候,看你一脸戾气的扶着个人,我还真是吃了一惊。”
江有汜皱了皱眉头,有些迟疑地问了句:“我看起来真这么着急?”
“这孩子不错的,多跟他相处相处。说不定也能敛敛你身上的野劲和戾气。”靳医生也不回答,反而继续说道。
沉入江远远地看着他们,坐了一会儿后便有一位护士上来替他扎针吊点滴。
他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结果却很快就睡了过去。可能折腾了这么久,他早就已经累的不行了,随便一躺就睡着了。等他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时,是江有汜叫醒的他。
江有汜坐在他的旁边,叫醒他的时候与他靠得及近。因此沉入江睁开眼的瞬间,目光便落入了江有汜的眼眸中。他才发现原来这人的眼睛竟像夜空一样深邃,正在注视着自己的双眼。
沉入江转了转眼眸,意识稍微清醒了些许,低声问道:“几点了?”
“凌晨两点半了,要我送你回家吗?你刚才也还没给你家人打过电话吧?你出来这么久,他们不担心吗?”江有汜的双眸神,显然在沉入江打针休息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提着神坐着。
问的问题太多,也许这应该是很简单的问题,可是沉入江混沌的大脑里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只是摇了摇头:“送我去西山水宾馆。”
江有汜的眉眼中闪过一些疑惑,他为什么非要去宾馆不回家。难不成真像他猜的一样,和家里人吵架了?也懒得追究太多,他看着沉入江那双没有神的瞳仁,把他扶了起来。
车还停在医院的停车场里,江有汜扶着沉入江进了停车场。沉入江躺了一个多小时以后再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浑身疲软,不管是身体还是大脑的反应都迟钝万分。全靠着江有汜的支撑他才能走到这个地方。
在车上的时候,他又睡了过去。江有汜替他扎紧了安全带,车速也放慢了些。到了宾馆的时候才把他叫醒过来,看着他迷迷糊糊的模样。江有汜最后还是打算好人做到底,把他带上去。
从沉入江的衣兜里搜出房卡后,他带沉入江坐着电梯上了楼,并且将他带了房间里。
沉入江的确是太累了,江有汜把他放到床上后他很快又睡了过去。替他盖好被子后,江有汜才开始打量这个地方。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酒店宾馆的摆设无非就是那几样。
江有汜在意的是那堆放在桌子上的玻璃空瓶,都是酒瓶。他站起身来,朝着桌子走去。视线自然而然的被一封压在玻璃瓶下的牛皮纸信封吸引了注意,他回过头看了一眼沉入江。
转身坐到了沙发上,手机铃声恰好也在这时响了起来。原本安静的房间里突然被这一声响打破,他迅速的拿出手机,点了接听键。
“怎么样了?”他压低了自己的声音,缓缓说道。
“已经解决了,应心现在在我这里。它没事,你不用担心。”电话那边传来的是余年有些疲倦的声音:“入江他怎么样了?”
“带他去缝了针,刚刚才送他回他住的宾馆。”江有汜低声道,“你呢?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啊,糙老爷们一个。”余年笑了一声说道,语气倒是比刚才神了一些。
“那就行,我今晚就留他这里了。”江有汜抬眸看向桌面上的空酒瓶,“看起来不是一个让人省心的学生。”
“那行,先这样,挂了。”余年话音一落,便挂了电话。
江有汜垂下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他侧过头,望向窗外的夜空,上面依旧是挂着璀璨的烟火。这样一座大城市,有人在欢喜,有人在兴奋,有人在难过,也一样有人在孤寂。
他往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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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靠了靠,闭上眼睛。很快也睡了过去,尽管夜深更冷,但人们对于迎接新年的热情却依旧不减。毕竟全新的事物总是带着一种吸引人的气息。
一夜无梦。沉入江醒来的时候,大脑还带着些许的抽疼,他从床上翻身坐了起来。房间的窗帘被人打开了,刺眼的光线正从玻璃窗外打进来。整个房间一片明亮,桌子上的酒瓶已经被拾干净。
沉入江似是想起什么一般,眼珠子有些着急的转动了起来。但很快便瞥见了那压在床头柜上的信封,心底才松了口气。
“早啊。”一道慵懒低沉的男声在房间里响起,沉入江猛地转过头,便看见那咬着牙刷,侧身靠在厕所外的墙上的江有汜。
沉入江的视线在江有汜身上来回扫了个遍,他微皱了皱眉头。有些疑惑这个人为什么会在这里,昨晚应该是他把自己送回来的吧?可他却没有离开?什么意思……
第20章019.
江有汜挑了挑眉头,对方打量的目光实在是过于直白。难不成自己刷牙的时候看起来真的特别有魅力?他突然想起之前在补课的时候,那天晚上他们俩也住一块,早上起来刷牙时,沉入江也直盯着他看。
“好看吗?”江有汜反倒是没皮没脸的问了出来,说着还向沉入江抛了个媚眼。
沉入江愣了一下,随后目光中露出些许嫌弃的神情,转过了头不再看他。这人难不成以为自己在看他不成?虽然的确看了……但又不是那种看。
从床上起来,沉入江穿着拖鞋也挤进了厕所里。拿起牙刷的时候,江有汜倒是相当贴心地替他把牙膏挤上,还接了一杯水。
“谢谢。”沉入江闷声道,话音一落,便抬起右手将牙刷送入了口中,开始刷了起来。
镜子里,两个人一左一右的站在洗手台前刷着牙。一高一矮,一大一小。沉入江看着镜子,觉得这样的画面多少有些怪异。他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过这样的经历。好在江有汜先结束了洗漱,只是完事后他也没急着出去。
反而抱着臂倚在厕所门口,直盯着沉入江刷牙。
沉入江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冲干净口中泡沫后出声问道:“看什么?”
“没什么,怕你不听话手臂碰到水了。”江有汜说的一本正经,也底气十足。
“我又不傻。”沉入江轻轻的哼了一声,语气颇为嫌弃。这个人难不成把他当成傻子来看吗?
随后他用右手单手盛水,开始洗起了脸。虽然有些麻烦,但也没什么问题。因此江有汜认为,沉入江照顾自己的技能,看来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糟糕。但是这一看法在几分钟后又彻底在他心底颠覆了。
“你这伤口什么都不能乱吃,你还想吃方便面?”江有汜把沉入江手中的盒装方便面夺了过来,并重重的放到了桌子上。
沉入江看着桌子上的方便面发呆:“今天是大年初一,你觉得谁家卖早餐?”
沉入江这句话有理有据,江有汜一时也找不到反驳的话,只好在一边翘着二郎腿坐了下来。沉入江抬起头望向江有汜,结果发现对方也在盯着他。于是他有些不甘的看了眼桌子上的方便面,也只能怏怏作罢。
“我送你回家吧?”两个人安静了许久,江有汜忽然出声道。
闻言,沉入江的手指轻颤了颤。他压下心头异样的感觉,闷声道:“回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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