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爸爸重生的方式不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寒菽
沈嘉故知道这个男孩子,领班郑二一天到晚八卦,早就把这儿所有的少爷小姐都介绍过去了。这个孩子叫柳辛,十八岁,名牌大学的大学生,在这做兼职,他长得一张清甜娃娃脸,人也很会来事儿,算是个红角儿,“是我。”
“你刮了胡子剪了头发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沈爸爸皱着眉,想不明白这个年轻男孩子的声音怎么这样又尖又细,而且这个男孩子炽热的眼神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柳辛!”有人喊道。
柳辛眼里的光黯了黯,转过头,弯着嘴角笑,“老板!”
迎面走来一个穿着银色的西装的黑发青年,他的气质清冽,有如一丛修竹,身材标准的堪比职业模特,一双长腿尤其引人注目这是金碧辉煌的老板纪寒,他停下来看看手上的表,说,“时间不早了,你可以回学校了。”
沈嘉故偷看他一眼,倒是看不出来,他以前还以为这个俗气的夜总会的老板,应该会是个肥头大耳的暴发户。
柳辛活泼可爱地跑过去,一脸期待地问,“你不送我回去吗?”
纪寒瞥了他一眼,板着脸问,“纪律第一条是什么?”
柳辛哆嗦了一下,像一只在凛冽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小老鼠,僵硬的回答,“员工不能调/戏老板。”
“知道就好,你可以回去了。”纪寒说,带着森森的寒意。
柳辛后退一步,九十度鞠躬,严肃如黑社会小弟拜见老大,“老板辛苦了!老板再见!”说完一阵风地跑走了。
纪寒不经意注意到边上的沈嘉故,脸上像是裂开一条缝,露出一丝难以置信的表情,他停了一会儿,才走到沈嘉故面前,试探着问,“沈思珩?”
沈嘉故也在不动声色端详着这个年轻后生,他想不起来自己在那见过这个孩子,思珩爱玩,朋友多的数不清,他不认识也没什么好奇怪,沈爸爸一向是不屑去记住他那些酒肉朋友的。朋友这种东西有几个交心的就够了,像思珩往日里一呼百应,等到落难时却连一个肯伸出援手的都没有。他低下头,说,“您认错了。我叫沈错。”
纪寒并没有反驳他,只是继续打量了他几眼,“沈错?哪个‘错’?‘犯错’的‘错’?”
“是。”沈嘉故点头。
“……这名字取得倒还不错。”纪寒说完,结束了对话,转身离开。
纪寒一走,郑二就跟泥鳅似的钻了过去,搂住他的肩膀,凑到他耳边问,“刚才老板和你说了什么?”
沈嘉故,“他就问了我的名字。”
郑二这个人消息非常灵通,虽然觉得这人不太体面,但有机会,沈嘉故就会过去和他攀谈,从中得到自己需要的内容。毕竟有一些事,明面上很难查到,但是私底下却会流传开来。“……说到艳照,你知道五年前那次事件吗?沈思珩那次……”
“你说的是……”郑二像是记不大起来,他想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道,“哦,你说那次……但那次后来被证明是电脑合成的。”
沈爸爸懵了一下还有这招啊。他接着问,“那你知道叶霖吗?a市的叶霖。”
“你问叶霖?他我倒是不怎么熟,你怎么会突然想到问他?不过叶霖的八卦你可以去问柳辛,柳辛就是a市的,叶霖挺喜欢他的,以前还包过他一段时间,不过后来分手了。那个小兔崽子拿到了一栋市中心房子和一辆跑车的分手啊!说起来那个小子现在在这就也就是玩玩。”
沈嘉故想到刚才那个笑起来甜丝丝的男孩子陷入烦恼,这种油嘴滑舌的后生最难对付了,该怎么撬开他的嘴?
两人一边走着一边推开员工室的门。
“宝宝?”沈嘉故叫了一声,没人回应。
房间里空无一人,桌子上只留下一杯还剩小半的牛奶。
沈嘉故慌乱起来不不,该冷静下来宝宝为什么会不见?他现在不是家财万贯的沈嘉故了,所以一定不会是绑架。那就是走失?不,那个孩子乖的小家子气,对他的话言听计从,他让宝宝呆在这,宝宝就绝不会乱走的。宝宝绝对是被人带走的……可又是谁带走的……蓦地,沈嘉故想到自己脚下站着的是什么地方。
“你别急,别急,孩子一定是自己走出去,我们去找找。”郑二安慰他,“……我记得今天来的客人里没有哪个有这方面的爱好的。”
沈嘉故想揪着他的衣领骂他:你这真的是安慰?!!
“别急,别急,我们去调录像。我会让弟兄们先拦着客人……”
沈嘉故虽然暴躁的快发狂,却还有点理智,“二哥,我谢谢你愿意为我这么做,但是你这么做的话……可能会弄丢工作的。”
郑二无甚所谓地摆了摆手,“不会的放心吧。”他一边说着,一边拨出一个电话,“喂,老板,帮个忙吧。”
“诶诶诶,别这么冷淡嘛。一个小忙而已……好好好,那不是你一直在骂我我没开口机会吗?我说我说,你帮我找一个孩子……哦不,不是我的孩子,你知道我,我哪来的孩子啊……是我手下兄弟的孩子,没地方托管,就带到公司放在员工室,谁知道刚才回去一看才发现不见了,帮着找找呗……”
“……怎么不用找?纪寒,我都不知道你是这种人!太让我失望了!……”
“什么?你说孩子在你那?!”
郑二放下手机,松了一口气,“现在放心了吧。老板说他路过的时候发现有个小孩,就带到自己的办公室去了。走吧,我们去把孩子带回来吧。”
郑二在前面带路,还没走进办公室,他就听见房间里的笑声都穿过门板传了出来。
青年的声音好似阳春三月的融雪,冷冰冰的声线却熨着暖意,“对,对,你这厉害!就是按这个!把那块宝石吃掉!”
打开门,一大一小两个人都坐在地上,纪寒把孩子圈在怀中,握着他的小手带着他打电动游戏,笑的眼睛明亮。
“纪寒。”郑二喊了一声,纪寒回过头。
纪寒起笑脸,寒冷的气质重新回到他身上,他问沈嘉故“这是你的孩子?”
沈嘉故点头。
沈小宝迈开小短腿嗒嗒嗒跑回爸爸身边。
纪寒目光柔软,温柔地看着沈嘉故身边的孩子,“我觉得这个孩子和我投缘,让他认我当干爹吧。”
作者有话要说:l3l4
一定是爸爸重生的方式不对 11奚落
“老板你开玩笑?”
沈嘉故和郑二显然都没有料到对方会和自己自己异口同声,在脱口而出同一句话之后,他们都愣了一下,然后看向对方。
纪寒挑眉,反问,“你觉得我会开玩笑?我很认真的。我真的挺喜欢这个孩子,所以想认他当我干儿子。”
沈嘉故在心底想,看上去人模人样的该不会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吧?这才认识多久?可不能让这些怪叔叔接近了自己的乖孙孙。他脸色一阵晴一阵白,“谢谢老板抬爱,但这件事还是不太妥当,还是算了吧。”
纪寒看了他一眼,他生的一双好眼睛,飞白的眼角在斜着看人的时候有一种清冽锐利的妩意,他冷声问,“你在担心什么?沈错,你觉得我不怀好意,可你有值得我觊觎的东西吗?需要对我这么防备?”
“干爹是什么?”稚嫩可爱的童声突然介入了他们的对话。
三个大男人都愣住,低头看孩子。沈嘉故解释道,“干爹……干爹和爸爸差不多。你可以理解成爸爸。”
沈小宝听到这个答案露出了惊疑的神色,他对沈嘉故伸出手,沈嘉故顺势把他抱了起来,他就搂住沈嘉故的脖子,接着转头对纪寒,很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起啦,叔叔。我有一个爸爸就够了。”
事件当事人发话,纪寒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他走过去,摸了摸孩子柔软的头发,很是不舍,但也只温和地说,“以后有机会再来找叔叔玩。”
沈嘉故忍耐着不让自己去把那只手打掉,他在心底想,这个地方真不是什么好地方,看来以后是不能把孩子再带过来了,他还是尽快想想办法找个过得去的幼儿园还是托儿所把孩子放进去。
在打听和查询了之后,沈嘉故找到了离他家只有两条街距离的幼儿园,这家幼儿园建在他回家的路上,正好他上下班的时候可以接送孩子上学放学。沈嘉故赶的巧,这个学校是刚开没几天,他是第一批接触想要送孩子入学的。
趁着还没上班,沈嘉故一大早就带着孩子去了幼儿园,打算实地考察一下再做决定。这个幼儿园不大,是民宅改过来的,但剩在还算致可爱,雪白的墙上画着花草和小动物,玩具都是崭新的,院子里种满了鲜花。
沈小宝眼睛亮晶晶的,蹲在花坛边上,看一只金龟甲在长长的叶片上爬来爬去。
“您好,您就是预约来参观的沈先生吧?”
沈嘉故看对他伸手的男人,戴一副金边眼镜,相貌英俊,仪表堂堂,让人心生好感。但是这个人看上去更像是他以前手下的那些英,坐在敞亮的办公室里,对付让人头疼的数据和策划案。而不是一个幼教。沈嘉故同他友好握手,问,“您是这里的老师?”
“不是,我是幼儿园的会计原野,并不教育孩子。不好意思,作为老师代表的园长有急事,过几分钟他就会过来。”男人歉意地说。
“嗯。”沈嘉故闭上嘴。
原野又说,“你可以对我提出关于这个学校的咨询问题。”
沈小宝正抬起头对他们笑了一下,沈爸爸的心也柔软下来,“……我看简介是你们学校是双语教学?”沈嘉故问完又觉得自己多余了,双语教学这种招牌打出来大概就是沾个边。想也是,这种偏僻地方的小学校能有多好的教育,只求这个的老师算是厚道,能好好照顾他的乖孙孙。
“对,我们的园长从小在国外生活,通多国外语。”原野回答。
这时候,一个湿漉漉的男人走了过来,他上身套一件白色无袖背心,被水浸的透明,勾勒出线条优美的肌肉,下手一件宽松的迷色裤子,他从拐角蓊郁繁茂的灌木丛后绕出来时实在叫人眼前一亮,深棕色的头发,浅棕近琥珀色的眼睛,相较中华人种略微深邃的轮廓,小麦色的皮肤和结实的身材,都让他看上去充满了入侵性,像是一只在树丛中或踱步或休憩的猎豹,不用言说,都能感受到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肉食动物的气息。
“这是老师?”沈嘉故觉得很荒谬。在沈爸爸看来,那种温顺的像是绵羊一样的老师才最适合教导孩子。
等到对方走近,沈嘉故发觉这人身上的煞气也没有自己刚才感觉的那么重,这是看上去还是像个退伍的特种兵,而不是一个老师。
原野给他介绍,“这位就是我们的园长,司战。”
沈嘉故听到这个名字,呆了一呆,才虚着声音呵呵笑了笑,“这个名字听上去有点耳熟啊。”
司战咧嘴一笑,满齿丛林荒蛮的气息,“我知道你想到了什么。你想的也没有错。我是司昊的孙子。”
居然真的是?他随便找了个幼儿园也能碰上首富孙子,这算何等的运气,“司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开幼儿园?”
司战爽快地回答,“我并不打算继承司家的产业。我想做一些我喜欢的事情,比如开一个幼儿园,所以我就来开幼儿园了。但是因为资金不够,目前为止也只能开个小的。”
沈嘉故点点头,“哦,是这样啊。”他打量着这个青年,心下暗想,这个青年的事迹全国闻名,少年时在荒岛上生活了十多年,他的文化课真的过得去?他会教孩子些什么啊?不会是钻木取火、生食鲜肉吧?
原野递给沈嘉故一个印刷小册子,“这是我们幼儿园具体设立的课程项目,你可以看一看。”他笑了笑,“我知道我的园长很有名,但是他是不会教孩子们如何出色的当一个野人的。他回来之后就继续学业,大学应届生的毕业证还是拿到了的。”
沈嘉故不由地侧目,这个男人察言观色的本事倒是不赖。他拿起小册子认真地翻看起来,不过没翻太久,他就做出了决定,“我想办理入学手续。”
司战有点激动,“你一定不会为你做的决定后悔的。”
“呃,你是第一个送孩子来的家长。”原野补充解释。
沈嘉故无奈地说,“我没多少钱,只上的起你们学校。我是第一个报名的家长,有什么特别优惠的待遇吗?可以打个折吗?”
司战:“……”
“咳,我上的都是夜班,能让孩子在你们这睡,我白天再来接吗?”沈嘉故说着,他看过这个幼儿园有全托的服务,商量一下说不定会允许调整时间。
司战想了想,“可以。”
他不舍地看着一眼孙孙,“能从今天开始吗?”
没有钱这个理由当然只是一方面,让沈嘉故决定把孩子送去这个学校,更多的还是为了能和首富长孙接触,就算他现在自动放弃了继承权,能搭上这条线也算不错他现在也只搭得上这条线。
离开的时候,沈爸爸看着宝宝难过的小脸还是有点心酸。他看见那个气质锋利的青年耐心的哄孩子,他虽然看上去对别人很有攻击性,但一对上孩子就会敛起自己的锋芒,像是一只舐犊的野兽,让人充满了安全感。
沈爸爸却不由地感慨,这个后生倒是真的自在和洒脱,似乎放弃了亿万身家也毫不放在心上,倒是一个值得结交的。
“这下好了,找到托管孩子的幼儿园,你以后上班也不会一直提心吊胆的了。”郑二在听说沈嘉故已经找到幼儿园并把孩子送进去之后说。
一个服务员这时找了过来,对沈嘉故说,“有个客人点名要见你。”
“找我?”沈嘉故问。
毕竟是相熟的,服务员就给他偷偷透露,“是找你,那人我没见过。大概是第一次来?不过看上去挺有钱的。老板亲自接待着……而且说要找你的时候语气有点不善,我估计没什么好事。沈哥自己心里打个底。”
“你惹过什么人?”郑二拉住他问。
“我不记得。”沈嘉故想了想说,他又不是沈思珩,怎么知道那臭小子结过哪些仇家。
“你小子最近怎么回事,这也不记得,那也不记得。”
沈嘉故心上咯噔一下,讪讪地说,“还不是上回打架,撞到了脑袋,最近记性越来越不好,以前的很多事都记不清了。这碍事吗?”
郑二摸摸头,“……也不大碍事。”
沈嘉故说,“嗯,我还是去看看人到底找我做什么。”
沈嘉故敲了门,门里传出纪寒的声音,“谁?”
“是我。沈错。”
纪寒说,“哦,进来吧。”
沈嘉故刚打开门,就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心上一凛,把到了嘴边的一句惊疑的“叶霖?!”给咽回去。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脊梁,不卑不亢问,“老板,你找我有什么事?”
纪寒说,“不是我找你,是叶先生找你。说要和你叙叙旧。”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走过去拍了拍沈嘉故的肩膀,“我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不算你旷工,你好好陪着叶先生吧。”说完就离开了房间。
随着房门关上的咯噔一声,寒气慢慢爬上沈嘉故的脸,“你来这做什么?”
冰块在威士忌酒琥珀色的液体里打转,叶霖啜了一口,放下酒杯,“你想多了,我们毕竟从小一起长大,探望一下老朋友而已。”
沈嘉故是傻了才会相信这套说辞,“你还是直说是来干什么的吧。”
“没干什么,就是查到你改了个特别的名字,有点好奇。又正好来a市,就顺便来瞧瞧你过的怎么样。”叶霖说。
沈嘉故轻声问,语气浸着一股凉意,“专门来看看自己做的事有多成功,欣赏一下我过的有多惨?看到我过成这样,你是不是很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纪寒当然不是看着小朋友可爱就要认成干儿子……
这俩配角还是比较关键的,另一本存稿的男主,内容算是荒岛求生+绿箭侠吧==我最喜欢写男人打架了xdl3l4
一定是爸爸重生的方式不对 12陪坐
叶霖不对付他的咄咄逼人,低下头去,从包里掏出笔记本,戴上眼镜,开始办公。像是无视沈嘉故。
太傲慢。
沈嘉故觉得自己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憋一口气,无处发泄,很是难受。老人家心态,丢什么不能丢面子,于是站在原地半天不动,努力维持气势。可俗话说的好,一个巴掌拍不响,过不了多久,他也只讪讪。
叶霖也不看他,电脑的蓝光在他脸上时明时暗,像只吸血鬼,“你不坐下?腿不酸吗?”
沈嘉故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叶霖说,“我们从小一起写作业,你不在我身边,我写不去这个理由行不行?”
为什么不坐下?明明是站着俯视对方,却还是被别人居高临下一般实在难堪。沈嘉故在另一边的沙发坐下,无事可做,就看着叶霖,他认真的样子同小时候一模一样。
不知是不是人上了年纪会经常回忆,沈嘉故回忆起以前一件小事来。某一日,他路过叶霖的房间,看见叶霖坐在桌前温习课本,背门向窗,坐姿端正,脊背挺止。联想到思珩写作业时东倒西歪的烂泥状,他就想叹气。
叶霖似是注意到他,“叔叔,你下班啦。”
沈嘉故不吝称赞,“看你和思珩,差不多的年纪。怎么你那么乖,他却日日令我头疼。”
叶霖微笑。
沈爸爸继续唠叨,“男孩子的顽劣都在身上得到体现。挑食,贪玩,整天不是守着电视就是在打电动。只会搞破坏却不会拾东西,连个被子都叠不来。脾气坏到极点,动不动发作别人,这样的孩子如何是好。”
叶霖安慰他,“思珩是性格开朗,他同我不一样,我如此沉闷。他明亮快活,有什么不好的呢?”
沈嘉故想了想,还正是这个道理。又说,“你也不是沉闷,是沉稳。这样的好脾气,如果能分思珩半分多好。你有空要多教教他。”
“教我什么?”思珩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汗涔涔脏兮兮,怀里抱着个沾着泥巴的小足球,是刚和邻居家的小孩踢足球回来,鞋子也没脱,踩的地上一串脚印。
沈嘉故看一眼,胸口又气的开始隐隐作疼。
沈嘉故没好气,“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要我在你身边才能安心办公?你大可摆一张我的相片在桌前?”
叶霖快速地打字,键盘敲击声响的清脆,“摆你相片?祈祷我自己破产还是败光身家?”
沈爸爸又生气,“那你摆着我本人,不怕我报复你?”
叶霖说,“我倒是在书房摆着叔叔的相片。”
沈嘉故愣一愣,然后冷笑,“你也不怕晚上梦见他,在梦里惭愧死。”
叶霖停了停,眼睛在反射着蓝光的镜片后面,“我一直梦见他……”
沈嘉故看他梦游般的模样,立即抓住机会,“你梦见他什么?”
叶霖说,“叔叔刚从楼上跌下后的几天,我总是梦见,梦见我那天没有一直呆在家里,而是陪他去了公司……我梦见他在楼梯口心脏病发,就要跌下,然后我跑去将他抱住,把他救回来,他就和我说‘谢谢你,阿霖。我没有你不行,你还是留在国内吧’。又或者,我站在下面,接着他,叫他完好无损。接着我就醒过来,满心欢喜,却发现是一场梦。”
一股灼烫近炙的热流一忽儿蹿过,沈嘉故直起身子,向后坐了坐,“你对他还真是……忠心。”
“总比你好些,他是你爸爸,你却一直气他。”
沈嘉故赶紧为儿子辩解,“我当初年纪轻,现在想想也后悔。”思珩会后悔吗?应该会?他以前边总想着,思珩总有一日会明白他做爸爸的苦心。
“年纪轻?”
沈嘉故岔开话题,“我提前出狱和你有无关系?”
叶霖淡淡地说,像是不值一提,“除了我还有谁,你以为谁还会管你?你以前那些朋友情人有哪个探望过你?”
沈嘉故呼出一口气才让自己不与他争吵,“那我还得谢谢你。”
叶霖说,“何必谢我。你不向来觉得我替你做事,捧你上天都是天经地义。你不是凶手,我自然不可能让你坐冤狱。”
沈嘉故眼皮一跳,涩涩开口,不知是说给谁听,“我早说了……沈思珩怎么可能杀了他爸爸。”
叶霖看他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复又低下头去。
之后几天,叶霖日日前来,持续了一个多星期。沈嘉故几乎忍不住地猜测,他是不是准备把公司从a市迁到y市。每次来叶霖都要让沈嘉故作陪。
沈嘉故有次忍不住说,“我是在这当保安,又不是当少爷。你为什么总是找我陪?”
叶霖诧异道,“你难道以为我对你有想法?别和我开这样惊世骇俗的玩笑。……我现在觉得你有几分以前的那个沈思珩的影子了,一般的自作多情。”
沈嘉故憋屈不已。
叶霖笑,“你不愿意给我作陪?”
沈嘉故反问,“你还以为我自愿?”
叶霖说,“我以为你用我的名义点一堆吃的还带打包,是十分愿意?”
沈嘉故噎了一下,“我是勤俭节约。”
这段日子过的很不如意,幸好还有小孙子给他几分安慰。
沈小宝在幼儿园里交到朋友,是园长大人的小孩,却跟那个企业英模样的原会计姓,被叫做团团。
这个小孩长的白乎乎、圆团团、肉嘟嘟,年纪比沈小宝小一岁,健康活泼,十分稀罕新来的小朋友,整天围着沈小宝转。
沈嘉故看到过一次,他抱着大人的腿撒娇,十分可爱,同思珩小时候一般。只可惜沈小宝名字可爱,却从不撒娇,小大人一样,有时被当作小孩子还不大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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