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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如颂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东皇龙公子

    周九如知晓后,那叫一个气!

    要不是腿脚不便,当场就想跳起来揍人。

    好在,莫神医每日为她诊脉,最清楚她身体的变化。便告诉她,她所修习的养元诀,乃是上古流传下来的秘典,是神山南境姬家的修炼功法,全称为《五行养元诀》。

    乃入道修行之人,修习元神,勾通驾驭这天地间五行元素的一种神通!

    只是这种神通,除了上古时期的姬家老祖,至今都没人能修炼成功。

    浮云大师教她养元诀,原本只是希望她在脑疾发作时,能够学会控制自己的灵力,不再因疼痛而失智伤人。

    不曾想她悟性这么好,竟自行琢磨出了‘潜气内行’的行功方法,巩固并扩充了经脉。

    只要她坚持练习,假以时日,定可达到‘意行则行,意止则止’的上乘境界。

    周九如听罢,很是兴奋,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竟成了修行奇才!

    她一直觉得自己有点背运,投胎一场,但凡是什么穿越或重生女主应有的光环,她半点都没沾上。

    老天爷好心给她开了个金手指,偏她在母体遭了重创,没有强健的身体与畅通无阻的经脉匹配,先天灵力对她来说,其实就是个催命符。

    何况大脑特定部位的受创,是会导致某种特殊的残障。

    记忆里的那个世界,




第十八章 忧心
    胃口不佳的她,营养跟不上身体的发育,十二岁的年纪,在这个时空,应该算是窈窕淑女了吧!

    可周九如的外表看起来,竟与**岁的孩童无异。

    ……

    久动则疲,久静则定。

    练了一会太极拳,周九如便如往常一样闭目盘膝而坐,调整气息吐纳,不一会儿,就进入了冥想。

    这两天,她运转灵力时便隐隐感觉到,体内气血虽有凝滞,但最后依然可以营运全身。由此可推断,她脑袋里的那块淤血,目前就算未曾散尽,也应该没再压迫她脑内的某根神经,造成精神失常,手脚失重了。

    曙光,已近在眼前!

    周九如心念一动,一股莫名的自然能量涌入身体,随着她的呼吸吐纳,体内灵力逐渐蓬勃,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说不出的玄妙中!

    ……

    千碧和千柔,仍按着每日晨练的规律,先陪着公主练完太极拳,再到园子里的敞地上对练一番拳脚,舒展舒展筋骨。直至身体疲累,方停了下来。

    稍作歇息,待到卯初再去练功房,叫上公主一起返回五行殿用早膳。

    这回,远远的还没进门,她俩便发现盘坐在蒲团上静坐的周九如,与以往好像有些不大一样。

    如雪般的小脸,此刻竟变得红润柔和,晨光透窗投射在她身上,很多暖意融融的光圈随着她的呼吸,变幻出五行相对应的颜色,在她的头顶盘旋。

    见此异景,两人都怔住了,屏气敛息地站在原处,怕上前惊扰到她。

    “这分明就是道家典籍上记载的引气入体!”千柔激动地道,“没想到……公主,竟然真的入了道境。”

    “干吗大惊小怪的”千碧瞪了她一眼,道,“大长老早就说过,公主有道缘,乃当世修行的奇才!何况公主从幼龄开始,便日日不辍地苦修,能有今日这般造化,也是意料之中的啊。”

    千柔提醒她道:“这话是莫神医说的。”

    “谁说都一样。”千碧扬扬眉,颇有些与有荣焉。

    “可是……你不觉得匪夷所思吗”千柔道,“众所周知,只有在神界出生的婴儿长大后修炼,才能感应到这天地间的气感,才可以引气入体。”

    “但这概率,也是不足一半。”

    “你仔细想想。”千柔看着千碧,神色略显凝重道,“神界的人都尚且这般,何况我们这灵气枯竭的俗世,多少修行者日夜不辍的苦修,袪病延年倒是可以,想要入道境……”

    “便是寿过期颐,又有几人能突破那层屏障。”

    昆仑山乃修仙圣地,因万神宫有道教正神镇守,在世人眼里地位显赫,一直被世人称为‘神界、神山’或是‘万神之乡’。

    千碧听了,却不以为然:“世事无绝对,一切皆有可能!不说别人,就说咱们的大长老,他以武入道,照样臻至化境。可见这通神的大道,也并非只有万神宫一条途径!”

    纵然知道千碧说的有道理,千柔心里仍有些隐隐的不安,她拉着千碧远离了练功房,走到湖边的凉亭坐下。

    目露担忧地说道:“前些时日,大长老收到神界暗卫传回来的消息,说是万神宫开了山门。不但他们的弟子可以下山游历,还允许俗世的修行者定期上山朝圣。倘若万神宫的人知晓,在这灵气枯竭的俗世,公主以金钗之龄引气入体,入了道境,那大秦将再无宁日。”

    千碧睨着她,数落道:“天塌下来有高个顶,圣上和大长老都不着急,你在这愁个什么劲



第十九章 晨光
    千碧点点头,表示赞同。

    圣上有大长老亲自护佑,太子殿下武功高强,身边又有两位宗师形影不离,相比之下,自家主子身边的防卫,的确是最弱的。

    可当她转身,目光触及到练功房,想到此刻正在专心修炼的公主殿下。

    又立即摇头道:“不可,公主初入道境,这段时间正是稳固境界的紧要关头。若让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影响了她的道心,很可能会得不偿失,到那时我们后悔都来不及了。”

    “是我糊涂了。”千柔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谨慎起见,我看我们还是先请示大长老。”大长老绝不会放任公主有危险而不管的。

    千碧点头,不再多言。

    公主经常说,过日子就要过那种每天睡到自然醒,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的安宁日子,可到头来,她自己却一直都不得安宁。

    “我就不明白了。”思及在乱世中死去的父母亲人,千碧语气恨恨地道,“身为卫道者,为什么不好好的待在万神宫专心修行,非要跑下山为祸人间”

    俩人心意相通,千碧难过,千柔心下也凄然。

    她抬起头,看着不远处,那些在花园里忙忙碌碌的杂役宫人,斟字酌句地感慨道:“虽然我们的父母和亲人都死了,但我们姐妹却比大多数人幸运!”

    “我们遇到了大长老,跟了公主这样良善的主子。因公主的身份,走出去谁都会敬我们三分,我们只不过是公主的伴当,太初宫的奴婢,便可依仗公主的势,主宰别人的性命。”

    “世人习惯把人分为三六九等,神界更是以强者为尊,强者主宰一切。万神宫那些……”她顿了顿,冷笑道,“所谓维护天下苍生的卫道者!千百年来,他们一直屹立在众生之巅!”

    “他们的生命比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要长好两倍,俗世众生在他们的眼里,不过是一群蝼蚁的浮光掠影而已。”

    “站在高处久了……”千柔苦笑了下,继续喃喃道,“漫长枯燥的修行岁月,又有几人能够禁得起,挥挥手便可主宰天下苍生命运的诱惑”

    千碧听完叹了叹:“是我太天真了。他们看遍浮世众生,人心万相,拥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力,又怎么可能守得住自己无为无求的道心”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那些入道已久又不能飞升的大能,倘若他们心生妄念,定比地狱里的恶魔更为可怕,更难控制。

    难道大秦,又要重蹈大燕的覆辙

    想到这些,姐妹俩的背脊没来由的发寒,表情也是从未有过的沉重。

    此刻的周九如,心情却正好与她们相反,心里的小人愉悦的像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恨不得一飞冲天。

    意念随着漫天飞舞的晨曦,无滞无碍的遨游天宇!

    清风徐徐,树枝摇曳,偶尔三两片薄绿从树上零落,空气中飘浮着一丝甘露的香甜。

    鸟儿在夏风经过的枝桠上飞来飞去,伴着流水淙淙,草木花香,欢快地歌唱!

    盘坐的周九如,突然睁开眼,起身走到廊下,只见外面天高云淡,鸟语花香。

    好一个静谥的早晨!

    她张开双臂,便有五彩霞光在她身上萦绕。她试着,缓慢呼吸,让气息随风拂动,覆盖了这方圆十里的范围。

    待霞光消失殆尽。她双手结印,向空中一抓,过了一会儿,方圆十里的天地骤然变色。

    乌云如巨龙般在这园子里的上空,翻滚盘旋,少顷,细雨如丝,水气入土,灵气逼人,园中的花木,顿时青翠了不少。

    千碧千柔,见此异象,顿



第二十章 朝议
    承恩侯孟檀带着长子孟光峰与三子孟光峻,跪在宣政殿外已经快两个时辰了,从旭日初露到日上三竿,逐渐变热的阳光令父子三人穿着朝服的后背尽湿。

    孟光峰担心父亲身体熬不住的同时,又暗自庆幸二弟孟光嵘的官位低,没资格参加大朝会,所以不用受这份罪。

    “陛下口谕:送承恩侯回府,宣孟世子和孟侍郎进殿。”

    太监总管许德抑扬顿挫又略带尖细的声音传来,落入孟家父子的耳中,简直是宛如天籁。

    承恩侯没等许德话音落,便爬了起来,可能跪的时间有点长,他刚爬起又差点摔了个‘狗刨’,幸好右边的孟光峻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今日,宣政殿的大朝会就跟外面的菜市场似的,支持开海禁的大臣与反对开海禁的大臣们正争论的热火朝天。

    都察院左都御史陈玉坤说道:“此次伽蓝与扶桑武士混入中原行刺公主,究其根源,还是在海禁上。”

    “若是开了海禁,我朝便可像前朝大燕那般与沿海各国进行贸易交流,海上有水师巡航,上岸有市舶司管理申报,绝不会出现这种刺客冒充茶商,偷渡上岸的事情。”

    “陈左都言之有理!”

    户部尚书卢志康附议道:“如今东州情形混杂,海上走私猖獗,再不解除海禁,时日已久,我朝便会失去对东南沿海通商航道的控制。”

    “况且天下初定,百废待兴,国朝上下不知有多少地方,每天都眼巴巴的等着户部拨银子。俗话说得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国库空虚,臣这个户部尚书,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诸位。”卢志康边说边向殿内伫立的大臣们拱了拱手,“若是解除海禁,由户部来统管民间的海外贸易,抽取一定比例的商税,便可立即充盈国库。此等利国利民的好事,我等身为臣子理应赞成!”

    “臣反对。”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冯信出列,向建元帝慷慨陈词道:“陛下,不能为了充盈国库,就盲目的开海禁。”

    “大燕便因开了海禁,才使四邻环伺,东南沿海的百姓屡遭海寇侵扰,闹得民不聊生。兵部不得不增派水师驻守沿海各岛,巡防护航,耗费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

    “北狄进犯,圣祖皇帝亲征被围,大燕竟无兵增援……后有逆贼窃国,打开国库一看,里面仅余区区三十万两白银。”

    “大燕被称颂为有史以来最为富裕强盛的国家,何以国库不见盈余”冯信义正词严地说道,“由此可见,开海禁并不是什么富国之策,实乃耗损国力,虚有其名。”

    建元帝面色阴沉,都快听不下去了:“冯佥都,你说的这些,太过牵强附会了。”

    “陛下,他是一派胡言。”宁王萧剑侧身睨着冯信,愠怒道:“你说大燕虚有其名。你也是熟读圣贤书的,不会不知道大燕朝各个州府都有的福利机构吧”

    “居养院、实济院、养济院专门收留孤寡、贫困老人,慈幼局、慈幼庄负责收养弃婴与孤儿;安乐庐与安济坊专门收治病人,漏泽园主要收葬生前孤苦无依的逝者。”

    “还有官营的大药店,例如施药局、惠民局通常以低于市场价的价钱出售药品,或免费向贫病之人发放药物,大燕国库无银,但这些救济涵盖了大燕百姓的生老病死。”

    “你一介文人,不懂兵事,就不要肆意妄谈。大燕的水师满打



第二十一章 撕扯
    “陛下恕罪!”

    孟光峰和孟光峻却在此时,扑通一声跪伏请罪,打破了大殿内群臣屏息,凝固的气氛。

    “臣府中刁奴贪财妄为,听信他人之言,误把刺客当成茶商庇护上岸,危及公主殿下的性命!”孟光峰伏首道,“臣辜负了陛下的天恩,请陛下恕臣治家不严之罪!”

    沉吟片刻,建元帝道:“起来回话吧!”兄弟俩脸色惨白,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这勾结外敌,行刺当朝公主,岂是跪两个时辰,一个治家不严之罪便可撇清的”崔尚书缓过气来,昂声道,“臣以为,应当罪不容诛。”

    “罪不容诛”孟光峻问他:“什么时候崔尚书的话可以代表圣意了”

    这个孟老三,如此诛心,崔尚书再次被他气了个倒仰。

    深吸了一口气,他整顿思绪,准备再辩。却瞥见高踞龙椅上的天子,凤目威严凛冽,嘴角却含着一抹嘲讽!

    他们这些大臣为了反对开海禁,撕扯的连脸面都不要了,天子端坐龙椅,却当是在看戏。

    思及此,顿时有些意兴阑珊,再不想多言了,拱了拱手退回了队列里。

    孟光峰抓住机会,再次向建元帝拱手陈述:“陛下容禀,依律,世家主母的陪房与陪嫁婢女,隶属主母的私人财产,倘若犯了错,应交有主母自行处置。昨日傍晚,母亲已惩治了犯错的刁奴,并把他们一家子打发回了裴府。”

    “孟世子好口才,发生这么大的事,处置几个刁奴就想脱罪”都察院右都御史刘健出列,阴测测地说道。

    孟光峰问道:“那以刘右都的意思,该如何”

    “即便真是承恩侯夫人的奴婢做事不当。”刘健迫不及待地说道,“也不能以治家不严为由而推卸罪责,否则上行下效,以后诸位大人府里的奴婢只要犯了错,都以此为由,岂不是乱了法纪。”

    他此番,势必又会惹得天子不高兴。刘健心想,谁让孟家有错在先,若能撕的孟家颜面无存,也是功德一件。

    建元帝表情严峻,没作声。

    孟光峻道:“那刘右都可知裴尚书已为此事向陛下递了请罪折子。”

    刘健闻言,心中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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