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夫小哑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叶染衣
老太太说:“那你给安排几个下人过去不就成了”
徐恕“哎哟”一声,“要不怎么说您是我亲奶奶呢咱们祖孙俩算是想到一块儿去了,可惜啊,没成,宋巍他不要。”
老太太见过宋巍,知道对方的秉性,当下听到徐恕这么说,多少能猜出宋巍不要丫鬟伺候的原因,也没勉强,“那就让你媳妇儿好好在那边儿照料着,科举是大事儿,等她三哥考完了再回来也成。”
徐恕没料到老太太这么通情达理,心下一喜,“那咱们就算说定了啊,您可别回头直接给
175、晕场(1更)
宋芳赶到胡同小院的时候,发现宋元宝正在厨屋里淘米。
她站在厨屋门口,愣了一下,“元宝,你干啥呢”
宋元宝端着淘箩,听到声音,朝门口看来,喊了一声,“小姑姑。”
宋芳大步走进去,从他手中夺过淘箩,嘀咕道:“你一个小娃娃,下什么厨房烧什么饭,快回屋歇着,小姑姑来给你们做。”
说着,将淘箩放在灶台上,顺手把挂在墙上的围兜拿下来系上。
宋元宝没急着走,问她,“小姑姑不住在鸿文馆啦”
宋芳看着大侄子,莞尔一笑,“小姑姑跟先生说过了,在你爹会试完之前,每天都回来给你们做饭吃。”
宋元宝又问:“不会耽误小姑姑念书吗”
“不会。”
宋芳说完,把淘好的米下了锅,添水之后盖上盖。
宋元宝去书房,把小姑姑回来的事告诉了宋巍。
宋巍落笔写字的动作有所停顿,但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谢正刚来京城,有些不适应,睡了一下午,晚饭是宋元宝去喊醒的。
简单洗漱了一下,谢正来到堂屋。
宋巍见他精神还是不太好,关切道:“明天还是请个大夫吧,马上就要春闱了,身子可不能出任何问题。”
谢正面露愧色,他确实有些不舒服,却又不好意思开口打扰宋巍,想着能捱便捱,兴许睡一觉醒来就恢复了,谁成想不仅没见好转,似乎越发严重,晚饭没吃几口就搁下碗筷,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宋巍见他不对劲,没了胃口,起身走到谢正身边,伸手要扶他,“我先送你回房,再去给你请大夫。”
谢正感激地看他一眼。
宋芳没再吃,跟着走出门外,让宋巍留下来,大夫她去请。
宋元宝看了眼桌上几乎没怎么动过的饭菜,默默动手收拾。
胡同外有医馆,宋芳请的老大夫来得及时,给谢正把了脉。
刚来京城,谢正水土不服,有腹痛腹泻的迹象。
开了方子,宋巍去抓药,宋芳把煎药的陶罐子洗出来,没多会儿把药给煎上。
一番折腾下来,等谢正喝了药,天已经擦黑。
想着晚上不会再有客人到访,宋芳打算早早关了院门回屋陪宋元宝说话。
刚把门闩上转过身,外面就传来铜环被扣响的声音。
宋芳迟疑了一下,回过头,隔着院墙问,“谁啊”
外面没人吭声。
宋芳只当人走了,没打算再理会。
刚走两步,那人说话了,“宋小妹,是我,快开门。”
听到这个声音,宋芳自然而然地想到了白天在马车内,他趁着自己不注意直接亲在脸颊上……
直到现在,那地方似乎都还沾着讨人厌的气息,哪怕她在做饭之余已经仔细洗过脸。
铜环叩在门扉上的声音还在继续,外面的人态度稍稍放缓,“我是来给你赔罪的。”
宋芳抿了下唇,仍旧无所动作。
徐恕知道她还没走,追着道:“还想不想要徽墨了”
宋芳心思一动,前些天她带着小丫鬟逛街的时候见着一块徽墨,喜欢得不得了,可是太贵,她当时身上没带钱,事后又没好意思花将军府的银子去买,只好默默记在心里,想着等将来有条件了再买。
“我错了,我不该轻薄你,向你赔罪,姑奶奶,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了,成不成”
对方认错态度还算诚恳,又顾及到心心念念的墨块,宋芳终究有所动摇,上前几步开了门。
门外徐恕冻成一团,把包装精美的礼盒递给她以后不断地搓着手,“大晚上的你让我在外面等这么久,也太不厚道了。”
宋芳没理他,垂眸看着手里的东西。
徐恕怕她不信,忙解释,“如假包换的徽墨,刚到的货,你上次看中那块早卖出去了。”
“谢谢。”宋芳僵硬地说了两个字,伸手就要关门。
徐恕双手撑在两扇门上,阻止她把自己挡在外头,“你不生气了吧”
回答他的,是“嘭”地一声重响,清漆木门已经被关上。
徐恕缩了缩自己险些被夹到的手,耸耸肩,“得,一次不成,哥们儿再来一次,就不信你是铁石心肠。”
并没有被宋芳的“不近人情”影响到心情,徐恕转过身,吹着口哨坐上马车回了家。
谢正睡下,宋巍从他房里出来。
院子就巴掌大,先前那番动静,宋巍在屋里多少有听到,见宋芳手里拿着东西,也没问她发生了什么,只是嘱咐了句,“明日一早还得去鸿文馆,你别熬太晚,早些睡。”
宋芳点头,轻轻应声,回了自己房间。
伸手扯开礼盒上的缎带,里面果然摆放着一块徽墨。
徽墨下方,压着一张纸条,宋芳拿起来一看,是徐恕的笔迹,上面写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一本正经的腔调,若是不看字迹,这八个字压根和徐恕扯不上关系。
宋芳觉得烦闷,想揉成团扔了,刚揉皱一个角,又犹豫着止了动作,拿过桌上的花瓶,把纸条压在下面,之后简单洗漱一番,熄灯歇下,
176、以身挡雨,护考卷(2更)
副主考发现宋巍的时候,人已经彻底昏迷了过去。
每年都会有因为各种原因而晕场的考生,考场内特别备了救急的大夫。
副主考第一时间让人把宋巍送走。
经过谢正号舍外头,谢正一阵心揪。
上次乡试都还顺顺当当的人,会试竟然这么艰难,他想开口问一句,可考场内禁止说话,只能眼睁睁看着宋巍被送出去。
躺在考场外围的急救房里,宋巍做了个梦,梦见婉婉为他生了大胖小子,小家伙迈着短腿,张开肉嘟嘟的小胳膊朝他跑来,嘴里奶声奶气地喊着,“爹爹,抱。”
……
宋巍醒来的时候,刚巧卯时正,距离凌晨开考已经过去四个时辰。
守在房里的老大夫见他转醒,忙问他头晕不头晕,身上还有哪不舒服。
宋巍四下扫了眼,心知自己因为晕场被送出来,他看着老大夫,问:“什么时辰了”
烧得太严重,原本醇厚温润的嗓音变得干涩低哑。
老大夫道:“卯时正。”
宋巍挣扎着下了榻。
老大夫忙劝他:“你先前已经烧得神志不清,如今养身子要紧,可不能再逞强上考场了,否则会吃不消的。”
宋巍穿好鞋起身,眼前阵阵黑晕袭来,致使他险些没能站稳。
病重还要坚持下场的考生,老大夫见过不止一个,看宋巍这架势,心知留不住他,没再出言相劝,去外头端了汤药来。
“你把这个喝了,否则坐不到一个时辰,八成又得晕过去。”
宋巍接过药碗,道了声谢,仰头一鼓作气全喝光,之后把碗一放,迈着虚浮的步子朝着考场去。
醒来耽搁了一会儿,入场前搜身又耽搁了一会儿,考试所剩的时间在逐渐缩短。
宋巍重新回到自己的号舍,看了考题以后开始研墨提笔答卷。
他高烧未退,脑子里还有些混沌,一想多了就觉得晕。
答卷上的内容,宋巍自己写着都意识得到不是平日里的水准,可实在是没办法,他只能保证勉强撑着不晕过去,正常发挥都达不到,更别提超常发挥了。
……
晌午过后,天上淅淅沥沥地下起了沁着凉意的雨水。
显然,老天爷觉得宋巍还不够倒霉,于是整个京城贡院几千号舍,偏偏就他这间漏了雨。
科举有明文规定,考卷不能被雨水打湿,更不能有所损坏,否则收卷的时候直接作淘汰处理。
往届考生也有碰到过这种情况的,因为号舍年久失修漏雨,考生为了不被淘汰,直接以身挡雨,护住考卷。
宋巍仰头看了看号舍顶棚,漏雨的地方正对着考卷。
如果他不挡,考卷直接就废了,如果他以身体挡着,凭他现在的状况,兴许过不了半个时辰,就能直接昏死过去。
握紧手中的毛笔,宋巍深吸口气平复情绪,最终还是选择了以身护卷。
京城三月,天气还未开始转暖,绵柔雨丝里寒意十足,打在发着高烧的人身上,每一颗雨珠子都像在扎针。
刚开始,宋巍还能勉强思考,越到后面雨势越大,别说答卷,他连笔都提不起来,脑子里仅有的理智变成一团浆糊,眼皮沉重得几乎睁不开。
没办法,他只能趴在考卷上睡过去,任由后背被雨水浸湿。
再醒来的时候,雨停,外面入夜,其他考生已经把答题的木板拆下来当床睡了。
天一亮就得交卷出考场,宋巍的答卷上,几乎没写什么内容。
他揉了揉额角,勉强打起精神来,重新构思了一下答案,提笔继续写。
入了夜光线不好,外面的号灯被风一吹,晃得他难受。
浑浑噩噩的状态下,宋巍总算是在天明时分交了一份完好无损的答卷。
好不容易走出贡院,强压过后的突然松懈却让病重的他再次晕了过去。
……
谢正一离开考场,第一时间就在找宋巍。
听说贡院外有人昏倒,他急急忙忙飞奔过去,见果然是宋巍,心下说不出的难受,顾不上考生们关切的询问,他请人帮忙把宋巍弄到背上,快速往家赶。
宋芳就知道她家三哥带病考试肯定会出事儿,早早去把李太医请到小院里来等着。
看到谢正背着昏迷不醒的宋巍回来,宋芳直接急红了眼,请李太医抓紧看。
李太医给宋巍把了把脉,面色震惊,“他这是又淋了雨吧”
入场前本来没这么严重的,这才三天,就已经达到性命堪忧的地步,再不喝药扎针,他这条小命就别想要了。
宋芳急切地看向谢正。
谢正抿唇道:“初九那天的确是下了雨,至于三表哥有没有被淋到,我也不太清楚。”
宋芳把视线挪回李太医身上,“老先生,求您救救我三哥。”
李太医从宋巍腕脉上收回手,点头,“老夫会尽力而为。”
接下来还有两场考试,以宋巍的秉性,他是宁肯病死在考场上,也不肯错过的,所以宋芳在无奈之下同意了李太医扎猛针,用猛药。
宋巍夜间就醒过来了,只不过精神恢复得不算太好。
宋元宝一直守在床榻前,见他爹睁开眼,小脸上顿时露出喜色,“爹,您饿不饿,渴不渴我让小姑姑去给您弄点儿吃的。”
&n
177、前三,倒数的(3更)
宋巍休息了一夜,天明时分起床洗漱,精神比昨夜稍稍好了些,脑袋还是有些沉重。
当哥哥的病成这样,宋芳特地从鸿文馆告假回来伺候,已经帮他把笔墨和吃食都装进了考篮,又怕他夜间冷,特地让他换上厚实一些的衣袍。
来不及亲手做,宋芳从外面买了一对护膝给他。
宋巍没拒绝,准备妥当之后推开门。
谢正在外面等,见到他,扯开嘴角笑了笑,“今日感觉怎么样”
“还好。”
谢正主动把他的考篮接过去拎在自己手里,不似旁人那样劝宋巍别去冒险,“再坚持两场,等考完就一身轻了,到时候想怎么休息都成。”
宋巍听了,稍稍勾起唇角,只是那笑容里,透着大病未愈的苍白无力。
谢正心中默默祈祷,希望第二场第三场他能顺利考完。
宋巍也是这么想的,第一场那样艰难,他都熬过去了,老天爷再不开眼,第二场第三场总该对他有所优待。
然而到了考场上,他才发现自己把老天爷想得太过仁慈。
这回不是下雨,而是号舍的位置问题。
每一排号舍末尾都设有茅厕,越接近茅厕的号舍,那味道越是臭烘烘的一言难尽。
不巧,宋巍的位置正是底号,也就是他们那一排的最后一间。
上一场是因为下雨,再加上他白天昏睡过去了,基本没什么感觉。
第二场就不一样了,烈日当空,晒得人昏昏欲睡,有两个考生应该是吃坏了肚子,一直往茅厕跑。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