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夫小哑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叶染衣
宋巍本来就因为大病未愈脑袋放空,再被那味儿影响,心绪很难稳定下来,思路一直被打断。
一直到入夜时分,他才算是把考卷给答完,吃是吃不下去了,掐着时辰把答题的木板拆下来和座板拼在一块,晚上要睡在那上面。
主考官们监督得很严格,夜间也禁止考生随意走动。
长公主通过李太医得知宋巍的号舍上一场漏雨,已经想办法通过关系让人简单修缮过。
只不过她不清楚宋巍的号舍位置,否则早就让换了。
前半夜宋巍睡得还算踏实,后半夜再次迎来一场雨,他被吵醒以后就一直坐着,没敢睡,因为太冷。
或许对别的考生来说不算什么,可他是个病人,外面稍微吹点冷风都像有冷刺往毛孔里钻,完全受不住。
从后半夜一直坐到天明,交了卷出场。
谢正见他双眼泛着乌青色,猜到他没睡好,问了一句,“昨夜又碰上事儿了”
“只是因为下雨没睡着觉,比起第一场来,要幸运得多。”宋巍的声音里,多少带着倦意。
谢正稍稍宽了心,鼓励他,“还有最后一场,再坚持三天。”
宋巍淡笑了下,再有三天,只是考完,而并非考中。
以往的任何一场考试,他心里都能有个大概,但会试前两场,已经让他意识到自己恐怕要跟进士无缘了。
第一场完全是拼着一口气答的题,如今让他去回想,他都记不起来自己到底写了些什么内容。
至于第二场,勉强算回归正常水平,但若要以第二场的成绩去补救第一场,挺悬。
要想考中,除非第三场能超常发挥,把前两场的“失误”给填平。
到家后,宋芳第一时间给二人备了沐浴的温水。
宋巍泡完澡,绞干头发以后出来吃饭。
他还没好全,宋芳不敢大鱼大肉,做得挺清淡。
宋巍吃完后回房睡了一觉。
人生地不熟,宋元宝没出去,也没打扰宋巍休息,把他爹换下来的衣裳洗了,又帮着小姑姑做家务。
徐恕下学后,第一时间往胡同小院赶。
有了第一场的“阴影”,他格外关注第二场,见宋巍在房里睡觉,直接问宋芳,“你三哥身子好些了没”
徐恕主动关心,宋芳没有将人往外撵的道理,如实说,“比上一场好了不少。”
“第二场没出问题了吧”徐恕又问。
宋芳有些迟疑,第二场具体如何,她还没来得及问,三哥就已经回屋歇下了。
没听到回答,徐恕跟着再问:“你还生不生我的气了”
宋芳看他一眼。
这段日子,自己因为三哥反反复复的病情忙得焦头烂额,徐恕不说,她大概都已经忘了那天在马车里的尴尬。
眼下对方突然之间的提及,让宋芳面上待客的柔和敛去大半。
徐恕也知道自己篓子捅大了,事后一直想办法弥补,无奈他从来没哄过姑娘,把自己那帮狐朋狗友问了个遍也没想到什么奏效的法子,只能一步步试探,照着她的喜好买东西送,早上提前去给她买早饭……
“我三哥和表哥都歇下了,我要上街买菜,没空招待客人,要没什么事儿,你先回去吧!”
宋芳搁下话,进厨屋去拿菜篮子,准备带着元宝出门。
徐恕本来想问问会试马上就完了,她还去不去将军府,可是想到时机不对,场合也不对,就没敢开口,简单道了别,都没进屋坐坐,直接打道回府。
晚饭宋芳给谢正和宋元宝炒了几个家常菜,给宋巍煮了青菜粥。
宋巍没来堂屋,宋芳亲自送过去的,问好点没。
宋巍在睡前喝了药,蒙在被子里出了身汗,到现在烧热已经退下去大半,只是嘴唇还有些干裂。
喝下两口粥,总算缓解了些。
宋芳见他咽得下去,猜到应该是好转了,她顺势坐下来,“白天徐恕来了,问三哥第二场有没有再出现什么意外,我当时没回他的话。”
宋巍手上的调羹在粥碗里搅动了一下,不想让小妹跟着忧心,“第二场没下雨,还算顺遂。”
&n
178、婉婉临盆,谁的声音?(1更)
殿试时间,四月二十六日,距离现在还有二十多天。
为防高烧反复,李太医建议宋巍最近这段日子都得好好待在家里静养。
宋巍没意见,他这几日点背,随便出去一趟,说不准又会招来祸事。
——
京城松香楼。
郝运会试拿了第八,宁州那边过来的同窗正在设宴为他庆祝。
杯酒下肚,几人吹得挺嗨。
“院试案首,乡试前五,会试前十,郝兄果然才高八斗,这么看来,前二甲你是稳了。”
“那当然,你们也不想想,轻轻松松就把平江县第一大才子宋巍给压下去的,能是一般人吗”
满是讥讽的语气,提醒着众人宋巍会试吊了车尾。
果不其然,他才说完,换来满堂大笑。
先前那人接茬,“之前在府学诗文大赛上,那几个力挺宋巍的一副要跟咱们拼命的架势,搞得我还以为宋巍是个多了不得的人物,结果呢一到考场就现形。哎我说,他们平江县的读书人是绝种了吧就这还第一才子哈哈哈,简直笑死我了。”
郝运压下唇边浅浅的笑痕,开口道:“你们别这样,宋兄县考和府考可是拿了双案首的,说明人家有真才实学。”
笑得打跌那人直接一口酒喷出来,“拿了双案首的人会试挂在尾巴上郝兄,我看你是太单纯了,大概没听说过私底下有传言,说院考的时候如果你没出现,案首就一定会是宋巍的,他是要拿小三元的人,知道为什么吗”
郝运故作不知,“为什么”
那人道:“因为上一任知府想升迁,他准备弄个小三元出来添政绩,助他顺利升到京城来,所以宋巍成了内定人选,只不过因为你参加了那年的院考,不知怎么就打乱了陈知府的计划。”
郝运一脸笃定,“不能够。宋兄是有真材实料的人,他不至于走后门。”
听似在开脱,实则以退为进,偷换概念,让几位同窗直接认定宋巍就是走后门拿的双案首。
“他有多少真材实料,郝兄你见过你跟他很熟”
郝运犹豫着摇摇头,“谈不上太熟,之前考试的时候有碰过面,从他的言谈举止之间,我觉得宋兄是个正人君子。”
“郝兄你还是太单纯了,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脸上能写着‘伪君子’三个字吗这年头,多的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你啊,往后可长点儿心吧,才见人几面就觉得对方是正人君子,仔细将来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郝运淡笑着垂下眼睫,说得不错,宋巍就是个伪君子。
包厢门突然被人重重踹开。
众人惊得回过头,见到一个十四五岁的锦袍少年带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壮汉进来。
锦袍少年不是旁人,正是刚刚在隔壁喝酒不小心听到这帮考生说话的陆晏清。
陆晏清抱着双手,眯眼打量了众人一圈儿,直接问:“姓郝的是哪位”
非凡的衣着和玩世不恭的态度,让桌边众人纷纷猜测少年应该是京城的某位世家子弟。
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带着人闯了进来。
几位考生面面相觑过后,将目光落在郝运身上。
郝运尽量稳住情绪,唇边含着浅浅笑意,看向陆晏清,“我是郝运,敢问,阁下找我有什么事吗”
陆晏清冷笑一声,“爷从来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看不顺眼的,直接当场打。”
说完,冲旁边的壮汉示意,“开始吧,怎么痛快怎么来!”
几名壮汉得了令,一拥而上。
考生们纷纷往旁边躲,但很快被壮汉钳制住,抡起拳头就开揍。
郝运被人一脚踹中腿窝,没站稳,往前扑倒在地上。
壮汉顺势抬脚踩住他的背,大力地蹉碾了几下,疼得他闷哼一声。
其他几位学子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痛呼声,求饶声混成一片。
郝运保持着被壮汉踩背趴在地上的姿势,双手握成拳,看向陆晏清的眼神阴冷而怨毒。
陆晏清上前,脚底往他脸上踩了个大鞋印子又收回去,似乎嫌鞋底脏了,再次伸过来,往他脸上蹉了蹉。
见郝运赤红着眼,一副恨毒了自己的样子,陆晏清忽然笑起来,“爷住在昌平长公主府,不怕死的话,你就来寻仇。”
郝运脸色有瞬间的僵硬,愤怒的拳头终归是在得知对方身份以后松了松,“我自认为与阁下无冤无仇,阁下却直接派人来打伤我朋友,是不是有点欺人太甚了”
“爷就喜欢欺人太甚。”陆晏清拖把椅子过来坐下,没个正行地翘着腿,脊背懒洋洋地往后靠了靠,“至于为什么打你,爷想打人,还需要理由吗”
郝运闻言,眸底的那股子凌厉化为怒火,可终究,不敢发作。
来京城这么久,他没少打听权贵们的消息,知道长公主府有一位人见人怕的小霸王。
如果不出所料,眼前这位就是了。
郝运始终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哪得罪了他。
哪得罪了吗
陆晏清让人打郝运的理由其实很简单,宋巍是他准备要对付的人,自己都还没欺负上,能让别人在旁边说三道四
不管什么居心,动了他的目标,就都该死!
陆晏清带着人走后,同窗捂着鼻血问郝运,“你到底怎么得罪京城的纨绔子弟了”
郝运解释不上来,同窗们纷纷认为自己挨打是被郝运带累,一个个冷哼着拂袖离开酒楼,今日因他而遭此奇耻大辱,以后都不想再和郝运有往来。
郝运看着先前称兄道弟,转眼就跟他离心离德的同窗,咬紧牙关。
昌平长公主府!
一听便是他这辈子都惹不起的地方。
可他不甘心白白受了今日的屈辱。
——
 
179、婉婉开口,宝宝取名(2更)
宋婆子一问,二郎媳妇也有些傻眼,朝着产房张望了下,喃喃开口,“是不是三弟妹她……”
宋婆子性子急,等不及自个儿瞎琢磨,直接往里冲。
孩子已经剪了脐带洗了身子,被稳婆裹在包被里。
见当婆婆的进来,稳婆忙解释说:“是个大胖小子,瞧这小胳膊小腿儿肉的,难怪先前一直出不来。”
宋婆子接过包被,小家伙哭过那一阵,已经睡了过去。
刚到门槛的二郎媳妇听说是个儿子,顿时心塞了,往前迈的腿收回,转个身出去。
她娘家那头来的产婆还站在院里,这时候用不着也不能随意让人走,二郎媳妇心下难受,没多说什么,进屋把婆婆为三弟妹准备的喜果喜糖抓了一大把给产婆,把人打发走。
宋婆子这会儿满眼都是三郎家的胖小子,哪顾得上二郎媳妇的心情,抱着小孙子往架子床边坐下。
床榻上温婉已经昏睡过去。
宋婆子想起刚才听到的声音,问稳婆,“刚刚我家三郎媳妇是不是出声儿了”
稳婆来前就知道宋家这位儿媳妇不会说话,只不过先前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生孩子上,没琢磨那么多。
这会儿宋婆子一说,稳婆登时回想起来,温氏最后一下特别用力,都喊出了声,孩子才像个熟瓜儿一样落了地。
见稳婆点头,宋婆子一下子激动了,“这么说,我家三郎媳妇能说话了”
产婆扯了下嘴角,“我只管接生,哪懂那个呀,要不,老嫂子去镇上请个大夫来瞧瞧”
“请!一定得请!”宋婆子看了眼床榻上睡得安稳的儿媳妇,想着要真恢复了,那可是双喜临门的大事儿,到时候得想法子写封信去京城告诉三郎,他要知道小媳妇儿能说话了,不定得高兴成啥样……哦不对,三郎在考试,写信给他会让他分心,还是等他自个儿回来看的好。
眨眼的工夫,宋婆子已经从激动过渡到了冷静,把孩子轻轻放在温婉旁边,掀开被子给小孙子盖上,又给了喜钱喜果送走稳婆,回头见二郎媳妇蔫头耷脑地坐在房檐下,问她,“你带来的产婆打发走了”
二郎媳妇不敢隐瞒,如实说:“虽然没帮上忙,人家好歹跑了一趟,况且一进门就碰了喜,我进屋抓了一大把喜糖喜果才把人打发走的。”
事儿办得还算周全,宋婆子没挑她的刺,她这个人抠起来的时候,谁也甭想从她身上拔下一根毛来,不抠的时候,好吃好喝的你随意。
像今儿这么喜庆的日子,宋婆子就挺大方。
“你跟着去镇上请个大夫。”
听到婆婆吩咐,二郎媳妇大概明白咋回事儿,凑过来问,“三弟妹真能说话了”
宋婆子瞅她,“我要能知道,还让你请大夫来干啥”
二郎媳妇没再接茬,怕接下去被婆婆杠回来,回家简单把自己收拾了一下,很快往镇上赶。
宋巍不在,宋婆子又见宋二郎在家,让他去县城跑一趟,给温父和周氏那边通个信儿。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