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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盛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天下归元

    “呃……”刘尚试探地道,“那我再给你烧点纸不过可不能多,我没多少钱。”

    “阿尚哥,昨晚我见到阎王了,阎王说我阳寿未尽,而且命中该嫁你,还说我俩八字极配,一个旺妻,一个旺夫,结合在一起,就是双倍的旺旺大礼包,还说你只要娶我,就能连中三元,做到状元,我还偷偷看到了阎王那里有每个人一生的详细批命,连你会试殿试的考题都有……”

    “真的!”刘尚霍然坐起,连害怕都忘了,目光灼灼,“那题目是什么!”

    “想要看到题目哪那么容易,得给阎王身边的书记官发红包,红包还不能少……”

    刘尚翻身下床,“我这就给你烧纸去,要多少有多少!”

    “哎,阿尚哥哥,你先别急,这地府的钱啊,有讲究。”文臻拉住他,“你们都以为烧纸给底下的人,哦不鬼,就




第五章 摩擦摩擦
    文臻一看到那马车便怒向胆边生,便想上前去讨回自己的黛安芬,然而车门边并没有挂着东西,赶车的车夫把车停下,进了路边一家挂着裁缝招牌的屋子,从车夫的动作来看,车里并没有人,倒像是车夫一个人出来办事。

    文臻呵呵一笑,趁四面无人,溜上车,观察里头的陈设,果然两两成对,齐齐整整,连坐垫的缝边流苏,都一根根捋得笔直,一般长短。

    文臻掏出小剪刀,小心地顺着边开始剪流苏,从第一根剪到最后一根,保持着一个不明显的倾斜角度,务必造成“一眼看不出不对但就是已经不在一条线上会让敏感的强迫症觉得不对劲浑身难受但是一时绝对发现不了”的效果。

    剪完流苏,选了一个桌角,用小刀在其中一个角的底下慢慢地磨,磨到只有浅浅的一部分还连着桌面,但也绝对一眼看不出来的程度,再用一点黏胶虚虚地黏住。

    只要马车稍微有震动,那桌角也就掉了。

    马车的丝帘,也剪出细微的梯形角度,一边向里剪,一边向外剪。

    量了量座位,在座位的正中位置,掀开坐垫,拆开坐垫底下的缝线,往棉絮里头均匀地撒了一遍辣椒粉。

    没带针线,好在在底下,也不容易发现。

    做完这一切,文臻掸掸衣袖,气定神闲地走了。

    她下车没一会儿,那车夫从屋子里出来,拿着一个布包,径直赶车走了。

    文臻手挥辣椒瓶,微笑目送。

    干完这一票,好像运气就变好了,她很快找到了正确的路,往闻家走。

    另一边,车夫赶着骚包马车回到一座精致讲究的别院门前,有人在门口等着,道:“你怎么一个人把车赶出去了”

    “昨儿左边的车轮咯了一下石头,轴承有些歪,你知道的,主子讲究,看不得这些,我趁夜赶去大车行修修,顺便把定做的那布条儿带回来。放心,一路上没人接近这车。”

    那护卫皱眉道:“以后不可如此自作主张,”又道:主子嫌那床又太矮了,要回马车兜风睡觉,你快伺候着。”

    车夫苦着脸应了,将车停到门口,又将布包里的东西拿出来,却是两件如船如月如藕的粉紫色布条儿,那护卫笑道:“可算是做好了主子说这物他有大用,但单一件挂着瞧着难受,得凑齐一对。找遍全镇也没找着能做这个的,甚至都不晓得是什么玩意,多亏你找到巧手裁缝。”一边聊着,一边进车厢细细检查一遍,见没什么问题才又出来。

    车夫便将那两件东西,一左一右挂上,摇头笑道:“这位什么都讲究个两两相对,也真是……”

    话没说完,便见屋子里有人出来,赶紧噤声。

    一个高颀的人影从屋内漫步而出,月华色披风似与月色融为一体,拢着披风的手修长,指甲如缀钻的贝一般晶莹生光。

    他迈着游魂一般的步子飘出来,眼睛底下挂着因为认床而严重睡眠不足的青黑。

    他飘上车,扫一眼车内,一扫始终保持整齐洁净的车厢陈设,随即笔直地往分外宽大的座位上一躺,闭上眼睛。

    他躺了一瞬。

    霍然坐起。

    转目四顾。

    未见端倪。

    再次睡下,这回眼睛却闭不上了。

    不对劲……有什么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帘子平平垂下,毫无褶皱,桌子四角笔直,不见丝毫印痕,坐垫平整如镜,连流苏都根根整齐……

    因为认床已经三夜没能睡好的某人,进入这密闭的空间内,才能安歇一会,但今晚分外奇怪,明明一切如常,却始终有种奇异的感觉,让他如芒在背,浑身难受,怎么都无法入睡。

    僵尸样躺了很久,他无聊又有些烦躁,手无意识地顺着流苏一根根地捋过去。

    捋过去……捋过来。

    手忽然一停。

    飞快地再次一捋。

    霍然坐起。

    低头细细看了坐垫一眼。

    一眼之下,险些骂娘。

    这哪个缺德混账干的!

    他霍然坐起,坐起的动作太大,撞倒桌角。

    咔哒一声,桌角掉落。

    他一眼之下,心神震动,手中寒光一闪,对面那只桌角也掉了。

    随即他衣袖一拂,要将坐垫毁尸灭迹。

    坐垫果然碎成齑粉,却有一层红色的雾腾起,他轻蔑地看一眼——下等伎俩,既然他已经发现坐垫有问题,自然早已屏住呼吸。

    然后他就发现,手背、脸、所有露在外面的肌肤,甚至连裤裆里……

    都开始火辣辣的。

    什么玩意!

    他掀车窗帘要叫人拿水,手一碰帘子,就仿佛被烫了一样赶紧缩回,这回也不敢拂袖了,寒光一闪,帘子齐整地落地。

    马车外,随从和车夫诧异地回头——马车咋了怎么震动剧烈,主子在里头干嘛

    片刻后,燕绥从马车里飘了出来,随从一瞧,咋,刚才还发青,现在怎么有点红了

    马车里发生了啥

    还有主子走路的姿势有点不对啊。

    摩擦摩擦魔鬼的步伐。

    燕绥一路飘回去,丢下一句几乎已经要压不住火气的吩咐。

    “打水!我要洗澡!”

    回到闻家小院,远远看见院子一星灯火,文臻加快脚步,想着等会怎么编词儿。

    文臻,闻真真,这么近似的名字,又有生前死后那一面,这是不是冥冥中的安排,让她和磁场相近的人终有一会。

    也不知道那三个,会不会也会遇见相似的人,相似的事。

    虽然知道和自己无关,可神经病临走前那一句便如魔咒般总在她心头盘桓。

    是她没有注意到闻真真就在底下自尽,是她听得太久贻误了救人的时机

    平白就给她担上人命债。

    可恶的神经病!

    前方的灯火忽然灭了。

    文臻没来由心中一紧,三步并作两步推开院门



第六章 姜还是老的辣
    香气原本深藏,哗一下,便被人间巧手揭开。

    外间晕着的闻大爷动了动,最里间隐约响起夺夺之声。

    闻大娘靠着门框,看着窄小黑暗厨房里,渐渐氲开的淡白水汽,和水气里那个娇小玲珑的背影。

    她的眼眸中也渐渐水色晶莹,像包裹着一个一击即碎的梦。

    她喃喃:“真真不会做面条……”

    一只碗递到面前。

    碗里的面汤泛着晶莹细碎的油光,而面条并不是雪白,微黄莹润,衬着碧绿的葱花,让人恍惚想起三春柳色,翠挂枝头。

    闻大娘心中恍恍惚惚,有心要抗拒,手却不由自主伸出去接,眼光一垂,忽然像被烫了手一样往后一缩,“你不是真真!真真手腕上有一道烫痕!她就是因为小时候被烫伤,才从不下厨房的,你,你不是真真!”

    “咦,大娘你不是一直都知道我不是真真吗”文臻笑着捧捧碗,偏头看她眨眨眼,“对,你家真真还在乱葬岗,我只是长得像她而已,但是你不觉得我这时候出现,比你家真真复活还好吗就你家真真那个没头脑没技术没胆量偏偏有胆子去死的性子,你觉得她活过来有用吗”

    闻大娘怔怔地看着她,似乎很难面对这张和自己女儿十分相似的甜美小嘴,能蹦出这样听的人骨头发冷的恶毒话来,忽然急喘一声,向后便倒。

    文臻立即去抢她手里的碗——摔坏了多可惜。

    闻大娘却没倒下去。她身后忽然多了根拐棍,拐棍硬生生顶在她后背,顶得闻大娘剧痛之下,哎呀一声立即站直。

    随即黑暗中转出一位老妇人。

    文臻讶异地瞪大眼睛。

    老妇人和满身烟火气的闻大娘截然不同的风格,一头银丝丝毫不乱,身上衣裳虽旧不破,质料精良,磨毛的袖口,都以高超的技巧细心地修补过,头上还插着金簪,簪上珠子硕大浑圆,浑身透着和这平凡人家格格不入的自矜尊贵。

    一把年纪的人,站在这陋室里,也似有光。

    文臻却一眼看见她目光并无焦距,好像是个瞎子。

    眼睛不行的人难免畏缩无措,这老妇人身上却半点看不出,端端正正站着,手中拐杖夺夺点了点地,碰到那个装财物的包袱,拐杖便灵巧地伸进去,叮一声撞击金属之声响起,老妇人拐杖一顿,“银子”

    “你们还给刘家的,我给拿回来了。”文臻笑,“要我说,你们也太老实了,凭什么还给他们知不知道,闻真真是吊死在刘家门口的!”

    闻大娘刚刚缓过神来,听见这一句,又一声急喘,大抵又想晕,但看了看那老妇人,愣是没敢晕。

    老妇人脸上竟看不出任何悲痛之色,只唇线抿紧,像个倔强的“一”,每道横平竖直,都是对这龌龊世事的无言抗争。

    随即她便彻底恢复了平静,转向灶台,缓声道:“丫头,面条来一碗。”

    文臻瘪嘴——她不知道还有一个人,第三碗是给自己的,特意量还多一点,结果这瞎眼的老妇人,一指就指对了最多的那碗。简直让人怀疑她在装瞎。

    文臻心不甘情不愿地捧碗过去,当然并不是最多的那碗,瞎眼老太也没神奇到发现猫腻,端了碗端端正正坐下,第一口入口,她微微一顿,似乎下意识想要咂嘴,却被深植于髓的教养硬生生止住,只眯起眼睛,长长叹息一声,一霎那神情似怅然,似怀念,似透过此刻面香袅袅,得见深埋于记忆中的钟鼓馔玉的往昔岁月。

    一直盯着她的闻大娘,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不由自主捧起碗,筷尖的面条莹然生光,微呈乳白的汤汁颤颤滴落,香气如丝带般在鼻尖缭绕,闻大娘吸溜一声,面条便入了口。

    几乎立刻,闻大娘就睁大了眼睛。

    这面条!

    她也做了一辈子饭,面食尤其拿手,可她也从来不知道,面条居然可以做成这样

    精彩在于面本身,毕竟条件有限,因此尤其考验手艺,而这阳春面,面条筋道弹牙,汤汁爽滑细致,也不知道这面是怎么揉的,里韧外弹,生生吃出了层次感,面与汤相辅相成,第一口只觉清爽,第二口享受面香,第三口便咀嚼出无尽的鲜美滋味,呼啦啦几口下去,不知不觉碗便空了。

    闻大娘吃着,抬起袖子呼噜抹了一下眼睛。

    这般滋味,真真再也不能知道了!

    瞎眼老妇也以看起来不快实则非常有效率的速度吃完了,连汤都一滴不剩,良久叹息一声,“原来清汤下面才能拥有这般平实入心的美妙啊。”

    哦不,文臻想,你给鲍鱼海参蹄筋会有更不同的美妙的,这不是没材料,连只鸡蛋都没有嘛。

    还好,还有一个人没醒。

    文臻刚要庆幸地端起最后一碗,随即便见帘子一掀,闻大爷游魂一样飘了进来,迷迷瞪瞪端起那碗面条,唏哩呼噜一阵响。

    这位硬生生是被香味救醒的。

    文臻却觉得自己会被饿晕了。

    “现在天晚了,明早记得起早,多买些菜。”老妇平淡地吩咐。

    “是的,娘。”闻大娘的泼辣在老妇面前似乎毫无用武之地,下意识答应一声,随即反应过来,指着文臻正要说话,老妇已经又道:“买些鱼肉,真真好容易回来,须得操持一下,让左邻右舍也沾沾喜气。”

    “娘她不是……”

    “银子不够,拿这个去当。”闻老太太拔下头上



第七章 狐狸窝里狐狸多
    “老身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有心帮我闻家”

    文臻笑嘻嘻摊手,“我其实不想蹚浑水的哈,谁叫我倒霉呢。”

    谁叫她倒霉地间接和闻真真的死有关,再叫她眼睁睁看闻家三个老人被逼死,她那小得只有几毫克的良心,也有点过不去哇。

    再说她孤身来到这里,两眼一抹黑,没有钱,没有任何身份证明文件,不找个合理身份托庇,难道还能真信了穿越小说自己闯荡江湖开宗立派

    闻真真那张相似的脸,或许就是她能来到这里的原因,相近的磁场吸引,这是老天的安排,天与弗取,是要遭雷劈的。

    “我们闻家,能给姑娘带来的只是麻烦,自然不怕姑娘有坏心。”闻老太太清晰地道,“不过你放心,你帮我们过了这一关,我也不能让你进火坑。定亲王府给我们留下了七天的准备期限,七天后闻真真要跟随定王回京,我已经给我们闻家老家写了信,闻家还欠我一个人情,让他们接了你去,以闻家送人的名义一路派人陪同上京,到时候,姑娘你愿意去见识王府皇宫争荣华富贵,闻家会有人助你;你不愿意想走,闻家还是有人会助你,单看你自己选。”

    “我逃了,那你们怎么办定亲王府不是更要追究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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