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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天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六道
为了救自己的孩子,他不在乎牺牲这一碗的血。
见刘秀是要以自己的血,喂食刘强,陈志心头一震,他急忙说道:“陛下,奴婢……有些话,不知……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秀看向陈志,沉声说道:“说!”
陈志清了清喉咙,向一旁的太医、内侍、宫女挥挥手。众人齐刷刷地看向刘秀,见刘秀点了头,众人这才鱼贯退出内室。
刘秀不耐烦地问道:“陈志,你到底想说什么?”
陈志正色道:“陛下,太医都是天下医术最高明的医者,他们尚且查不出太子的病因,奴婢认为,太子……恐怕不是生病。”
刘秀眉头紧锁,将放在手臂上的赤霄剑放下,看向陈志,问道:“不是生病,又是什么?”
陈志说道:“陛下,太子会不会……会不会是中了蛊毒或者巫蛊之术、压胜之法?”
刘秀闻言,眼眸顿是一闪,凝视陈志许久,他目光一转,看向已然哭成泪人的郭圣通,问道:“皇后呢?皇后也这么认为吗?”
郭圣通抽泣着说道:“强儿现在都病成这样了,臣妾心乱如麻,什么都不敢想!”
刘秀沉吟片刻,又看向陈志,问道:“陈志,那依你之见呢?”
陈志说道:“宫中若有贼人使用巫蛊之术,压胜之法,谋害太子,一定会留下痕迹,奴婢斗胆提议,请陛下彻查皇宫!”
刘秀皱着眉头,说道:“张昆已经查过了!”
“张谒者经验不足,只怕会有疏忽之处,调查不明,奴婢……奴婢想和龙渊将军,再次彻查皇宫各院!”说话时,陈志向刘秀一躬到地。郭圣通哭哭啼啼地说道:“强儿现在遭此磨难,陛下一定要为强儿做主啊!臣妾怀强儿时,伴陛下左右,随军征战,强儿在娘胎里就受了那么多的苦,现在又又遭此磨难…
…呜呜呜……”
话没说完,郭圣通已是泣不成声。刘秀深吸口气,侧头说道:“龙渊!”
“臣在!”龙渊从外面大步流星走进来,向刘秀插手施礼。
“你和陈志,彻查皇宫,务必要查得清清楚楚,不可有任何遗漏之处!”
“喏!”
刘秀一挥手,龙渊和陈志双双拱手施礼,向外走去。
出了正殿,陈志快步追上龙渊,满脸堆笑地拱手说道:“龙渊将军是内行,这次能否查出背后捣鬼之人,还要多多依仗龙渊将军啊!”龙渊瞥了陈志一眼,一声没吭。对于旁人来说,陈志是大长秋,能在宫中呼风唤雨的大人物,但对于龙渊而言,陈志和跳梁小丑没什么分别,龙渊也很不喜欢陈志这个人
的作风、做派。
对于龙渊高高在上,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态度,陈志也完全不在意。
人家的确是有傲慢的本钱,最早追随陛下,随陛下南征北战,出生入死,救驾之功都不知道立下过多少次了,即便是朝中大臣的地位,都远远比不过龙渊。
龙渊和陈志,带着一大批的侍卫,从皇宫的南面向北排查。查到许汐泠的凤凰宫时,刚好溪澈影也在。
看到涌入进来的这许多的侍卫,正和许汐泠坐在亭子里喝茶的溪澈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风情万种地说道:“我说,你们这一天到晚的都在折腾什么?”
对溪澈影这个女人,龙渊和陈志的感觉倒是很统一,印象不好。龙渊不喜欢溪澈影的那股子媚态,哪怕在正常说话的时候,眼神都在勾人。
陈志不喜欢溪澈影的原因倒是很简单,在后宫里,就没有他喜欢的嫔妃,除了他的主子郭圣通。
不管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溪澈影毕竟是嫔妃,他们是臣子。龙渊和陈志一并向溪澈影和许汐泠拱手施礼,说道:“溪美人!许美人!”
许汐泠和龙渊很熟,向龙渊点头一笑,说道:“渊大哥一块过来吃口茶吧!”
龙渊的眼神柔和了几分,说道:“臣还有公务在身,就不叨扰许美人了!”
溪澈影问道:“不知这次又要查什么?”
陈志面色一正,说道:“太子突染急症,众太医皆查不出病因,陛下和皇后认为宫中有人施压胜之术,加害太子……”
不等他把话说完,溪澈影提高音量,大声质问道:“你们怀疑,是许美人在暗中谋害太子?”
陈志还未说话,龙渊抢先道:“这次到凤凰宫,是例行公事,还望许美人、溪美人不要误会!”
“是啊,龙渊将军和奴婢不仅要查凤凰宫,其余宫院,也都要一一查看。”陈志难得的放低姿态,以平和的语气说道。
这次要对付的人不是许汐泠、溪澈影这两个美人,而是西宫的那位贵人,没有必要在这里节外生枝,只需走个过场,装装样子就好。
溪澈影还要说话,许汐泠拉了拉她的衣袖,向陈志挥手说道:“查吧!查吧!我这凤凰宫里可没有见不得光的东西,任由你们去查!”
龙渊和陈志躬身施礼,然后指挥下面的侍卫,到凤凰宫各处搜查。
许汐泠和溪澈影坐在亭子里没有动,前者小声问道:“太子突染怪疾,连太医都查不出来是什么病,难道,真是受了压胜之术?”
溪澈影眯了眯眼睛,露出若有所思之色。皇宫里,谁能加害太子?
太子的生母郭圣通肯定不可能,花非烟现远在蜀地,高景慧是高句丽人,别说她没子嗣,就算有,也永远不可能成为太子,那么剩下的,就是阴丽华和许汐泠了。
她看向对面的许汐泠,小声问道:“师妹,此事与你无关吗?”
许汐泠翻了翻白眼,不满地说道:“师姐说什么呢,此事怎么能和我有关?”
溪澈影探出手来,在她脑门上戳了一下,说道:“我倒是希望和你有关!一看你现在这副不思进取的鬼样子,我就觉得碍眼!”
许汐泠被她戳得脑门生痛,狠狠瞪了她一眼。溪澈影慢悠悠地说道:“不是师妹,那么,就只剩下阴贵人了,这次的事,可是有意思了,也有好戏看了!”
不出意外,龙渊和陈志在凤凰宫里什么都没搜出来。两人向许汐泠和溪澈影告辞,去往下一座宫院,继续搜查。
两人从皇宫的南面,一路搜查到皇宫的北面,始终是一无所获。
龙渊已渐渐有些不耐烦,他看向陈志,说道:“大长秋,整个皇宫,我们已快搜个底朝天,可什么发现都没有。”
陈志微微一笑,说道:“龙渊将军,还有一地未搜,西宫!”
龙渊眯了眯眼睛,凝声问道:“大长秋可是怀疑阴贵人施压胜之术,谋害太子?”
陈志连连摆手,说道:“奴婢可不敢怀疑阴贵人,但别的宫院都已做完搜查,唯独西宫不搜,留下个小尾巴,回去之后,也不好向陛下交代不是?”龙渊深深看了陈志一眼,不再多言,迈步向西宫走去。





汉天子 第一千二百二十八章 大闹西宫
龙渊和陈志来到西宫,见到阴丽华,二人一同施礼。听明他二人的来意,阴丽华心中不悦。
上午张昆才刚刚巡查完西宫,下午龙渊和陈志又再次前来巡查西宫,这都把西宫当成什么了?
龙渊看出阴丽华的不满,他转头对陈志说道:“大长秋先去巡查吧,我和贵人说几句话!”
陈志应了一声,走出大殿,不过他站在外面并没有走。
他之所以要拉上龙渊,就是为了避嫌,有龙渊这么一个人证在,无论搜查出什么,那都是铁证,否则,人家也可以反咬他一口,说他是栽赃陷害。
看陈志在大殿外面等着,龙渊也没有理会,他来到阴丽华近前,小声说道:“贵人,太子病了。”
阴丽华业已听说了此事,但并不清楚刘强的病情具体如何,以为只是小病。她随口问道:“太子现在如何?”
龙渊摇摇头,说道:“情况不太好。”
阴丽华吃了一惊,情况不太好,好端端的,太子又怎会突然染上重病呢?
龙渊继续说道:“太医们都查不出病因,也从无下手医治,皇后认为,是有人在宫中施巫蛊、厌胜之术,谋害太子!”
听闻这话,阴丽华脸色顿变,问道:“皇后是怀疑我?”
龙渊摆摆手,说道:“我和陈志,已经把整个皇宫都搜了一遍,现在就差西宫和长秋宫没有搜查。”
原来是这样!阴丽华理解地点点头,她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搜吧,没有做过亏心事,我也不怕任何人来搜我的西宫。”
龙渊躬身施礼,而后退出大殿。
他看眼一旁的陈志,说道:“开始吧!”
陈志点点头,摆手做个请的手势。
跟随而来的侍卫们,都听龙渊的调遣,陈志可指挥不动他们。龙渊向众侍卫一挥手,说道:“搜查西宫各处,既要仔细,但不可损坏物件,都听清楚了吗?”
“喏!”
龙渊又指向随行的几名宫女,说道:“你等去搜大殿和内室!”
“喏!”
在龙渊的指挥下,侍卫们分散开来,到各处去搜查。有一队侍卫,从前院搜到后院。西宫的后院,种植了许多的花花草草,放眼望去,一目了然。
带头的队率对手下侍卫说道:“都小心着点,别踩坏了地上的花草,不然陛下、贵人怪罪下来,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下面的侍卫们齐齐应了一声。队率东走走,西逛逛,来到后窗这里,向探头向里面瞧瞧,见几名宫女正地搜查床铺,队率站在窗外,指手画脚地说道:“轻点、轻点,你们
都轻着点,若是损坏了贵人的饰物,把你们卖了都赔不起!”
几名宫女纷纷白了队率一眼,其中一名年纪稍长的宫女说道:“自己的事情还没做好,还有心来管我们?”
“哎,我说你这小丫头,真是不识好歹……”队率看着宫女,两眼放光地笑骂道。
皇宫里的侍卫和宫女打情骂俏是常有的事,毕竟圈子太小,放眼周围,能接触到的‘同事’也就这么多。
侍卫队率一边厚着脸皮和宫女搭话,一边跟着人家的身影,在窗外来回移动。走着走着,他感觉脚下的泥土有些松软。
别的地方土都很实,只有这一小块的土是松的,令人费解,队率发出一声狐疑,他蹲下身形,摸了摸泥土,感觉明显被人挖开过。
他回手抽出佩剑,将剑锋顺着泥土插进去。刚插入不深,就触碰到了硬物。他心头一震,急忙收剑,把泥土扒开。很快,他便在泥土之下发现一个小布包。
他将小布包从泥土当中提出来,还挺重的。
看到队率从地里挖出一个小布包,周围的侍卫们纷纷上前,就连大殿里的宫女们,也都凑到窗前,众人一脸的好奇,大眼瞪小眼地看着那只布包。
队率心思转了转,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皇宫里,谁会把东西埋在地下?何况,这里可是内室的后窗外,即便有人要藏东西,也不会把东西藏在这里啊!
他倒吸口凉气,暗暗咧嘴,双手捧着小布包,环视四周,甩头说道:“走!去见将军!”
队率带着手下人,从后院快步绕出来,看到站在前院的龙渊和陈志,众人一溜小跑地上前,队率来到龙渊近前,躬身施礼,说道:“将军,这是在……在后院挖出来的!”
闻言,龙渊大吃一惊,陈志的脸上则闪过一抹喜色。还没等龙渊说话,阴丽华从大殿里走出来,目光落在那只小布包上,她沉声说道:“这非我西宫之物!”
陈志一听,发出低微的嗤声,他看向那名队率,问道:“这位小哥儿,你所拿之物,真是从西宫后院挖出来的?”
“正是!”队率低垂着头,身子有些发抖。
不用拆开包裹,如此神神秘秘的藏匿,傻子都能猜出里面装的不是什么好东西。要命的是,这可是从西宫发现的,接下来,怕是要发生大事了。
陈志脸色一沉,怒喝一声:“一派胡言!西宫怎会有如此腌臜之物,定是你等栽赃陷害贵人吧!”
队率脑袋嗡了一声,二话不说,屈膝跪地,向前叩首,颤声说道:“小人……小人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也不敢诬陷贵人啊,将军要为小人做主啊!”
后面的侍卫们也都纷纷跪地,向前叩首。
龙渊面无表情地看着跪下一片的侍卫。这些羽林卫,可都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虽非他的心腹之人,但都是忠诚之士。
他缓声开口问道:“你们都看到了,这是从后院的地里挖出来的?”
“是的,将军,我等……我等皆亲眼所见!”
这时候,搜查大殿和内室的宫女们,也都纷纷走出来,然后一同跪伏在地,齐声说道:“婢子也亲自所见,此物的确是这位大人从地里挖出。”
这么多的人证,而且这些人证还不是来自长秋宫,而是龙渊一手挑选出来的,这还有什么可反驳的?
陈志掩去眼中的狂喜之色,他转回头,瞠目结舌地看着阴丽华,结巴道:“阴……阴贵人,您……您这是……”
阴丽华面沉似水,一字一顿道:“本宫再说一次,这绝非我西宫之物!”
陈志清了清喉咙,对身边的一名内侍说道:“去,立刻去通知陛下和皇后!”说着话,他看向龙渊,问道:“龙渊将军认为呢?”
龙渊眉头紧锁,没有说话。
阴丽华会以压胜之术,谋害太子,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阴丽华不是这样的人,她也做不出这样的事。但要命的是,还真就在她的西宫发现了东西。
而且发现东西的,还全都是他自己挑选的忠诚之士,他们不可能说谎,陷害阴丽华,那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西宫和长秋宫很近,两宫挨着,是邻居。听说西宫这边出了事,刘秀和郭圣通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到了西宫,郭圣通还装模作样地向陈志了解一番情况,看到侍卫挖出来的那只小布包,她眼睛都红了,泪如雨下,对阴丽华说道:“阴贵人,你一直嫉恨本宫得到皇后之位
,你怎么报复本宫都可以,但你不能伤害太子啊,太子他是无辜的啊!”
听着郭圣通是指控,阴丽华气得浑身发抖,她这是一口咬定自己以压胜之术谋害太子了?阴丽华怒视着郭圣通,大声说道:“郭皇后,你不要血口喷人!”
郭圣通一指四周,说道:“物证、人证俱在,铁证如山,阴贵人还不肯承认吗?”
说着话,她转身向刘秀跪下,说道:“陛下,请为臣妾做主啊!请为太子做主啊!”
阴丽华目光一转,也看向刘秀。
刘秀倒是没有看她,而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郭圣通,他弯下腰身,托住郭圣通的胳膊,小声说道:“好了,皇后,得饶人处且饶人,此事,就到此为止吧!”
郭圣通和阴丽华同以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刘秀。
压胜之术,乃皇宫最大之禁忌,陛下竟然要这么算了?阴丽华想的则是,连陛下都认定是自己以压胜之术,谋害太子?
“陛下,强儿命垂一线,您……真就忍心让强儿遭受如此折磨?”说到这里,郭圣通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刘秀的眉头拧成个疙瘩,问道:“皇后打算怎么做?”
“在皇宫施压胜之术,罪无可恕,谋害太子,更是罪加一等,按罪……按罪,阴贵人理应被处死!”
她这话一出,现场传出一片吸气声,紧接着,哗啦啦声响,四周的侍卫、内侍、宫女,跪下一片。
刘秀感觉一阵阵的头疼,他抚了抚额头,意味深长地说道:“皇后与丽华,相识有十多年了吧?”
郭圣通哽咽着说道:“相识十多年,阴贵人还以如此阴险恶毒之手段加害太子,可见她其心之歹毒,陛下……”
刘秀弯下腰身,贴近郭圣通的耳边,问道:“你就一定要置丽华于死地?”说话时,刘秀直勾勾地看着郭圣通,眼中浮现出苦痛之色。
郭圣通心头一震,生出一股异样的情绪,但很快便被她压了下去。这次,是她除掉阴丽华最好的机会,如果错失了这次机会,以后再想扳倒阴丽华,难如登天。
她抽泣着说道:“陛下,不是臣妾不容阴贵人,而是阴贵人不容臣妾,不容太子,她……她是想扶她自己的孩儿做太子啊……”
刘秀看着郭圣通,良久良久,深吸口气,侧头说道:“龙渊!”
“臣在!”龙渊急忙躬身。
“打开包裹,看看里面究竟是何物!”刘秀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龙渊面露难色。
陈志连忙说道:“腌臜之物,只怕会污浊陛下的眼睛!”
“我说打开!”刘秀看都没看陈志,沉声说道。
龙渊躬身应了一声,而后,他走到小布包前,伸手,将小布包一点点的解开。
随着龙渊解开布包,在场寂静得鸦雀无声,落针可闻,人们屏息凝神,看得目不转睛,眼神中既有好奇,也有胆怯、惧怕。
仿佛过了一个时间那么久,龙渊终于打开布包,人们定睛一看,脸色都变了。布包里面,根本没有人们想象中的什么压胜之术的道具,有的只有几枚银饼。
在当时,银子不是流通货币,在市面上能流通的,要么是钱币,要么是金子。不过这并不是说银子没有价值,作为贵重金属之一的银,是可以用来卖钱的。
看清楚装在布包里的几颗银饼,郭圣通傻眼了,阴丽华傻眼了,龙渊、陈志乃至周围的侍卫、内侍、宫女们,统统都傻眼了。刘秀倒是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意外,他迈步走上前去,将其中的一颗银饼拿起来,在手中抛了抛,说道:“皇后,你认为这可是压胜之术的器物?”




汉天子 第一千二百二十九章 峰回路转
看着小布包里的银饼,那名队率先是一脸惊讶,而后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难怪自己拎着的时候感觉沉甸甸的,原来都是银饼啊!不过,这些银饼都是阴贵人偷偷藏起的私房钱?也不太可能啊!
因为是在内室的窗根底下发现的,他自然而然地认定,这包银饼是阴丽华埋的。
阴丽华现在是一脸的莫名其妙,小布包里没有压胜之术的器物,着实让她长长出口气。
但她也越发的迷茫,究竟是何人会把这么一包银饼埋在后院,是宫女?或者内侍偷藏的?但也没道理藏到自己的窗根底下啊!
郭圣通的脸色则很精彩,一会白、一会红、一会青、一会紫,简直成了瞬息万变。
她扭头,看向一旁的陈志。此时的陈志,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瞠目结舌地看着布包里的银饼,久久回不过来神。
感受有道锐利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脸上,陈志终于回过神来,发现是皇后正两眼通红地怒视着自己,陈志吓得身子一哆嗦,急忙向前叩首。
他也不知道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王喜明明已经把压胜用的木头人埋在西宫后院了,以王喜的胆子,他不敢骗自己,可现在木头人怎么突然变成银饼了呢?
看陈志吓得连头都不敢抬,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缩成一团,郭圣通恨得真想上去咬他两口。
她收回目光,看向刘秀,脸上又流露出悲悲戚戚的模样,颤声说道:“陛下,这次是……是臣妾误会了阴贵人,臣妾……臣妾向阴贵人道歉……”
“郭皇后的道歉,本宫要不起,本宫只望郭皇后以后再想诬陷本宫时,能拿出真凭实据来,而非听风就是雨!”阴丽华的这番话,可是一点没留情面。
郭圣通都想要她的命了,她还有什么情面可留?
闻言,郭圣通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向阴丽华,眼中的锐光都快化成实质的刀子了。虽然心里恨透了阴丽华,但现在是她理亏,她也只能咬牙忍下来。
她握了握拳头,没脸继续待在西宫,说道:“陛下,臣妾……臣妾先回东宫,去照顾强儿!”
说着话,她转身要走,阴丽华突然开口说道:“且慢!”
说着,她看向刘秀,问道:“陛下,整个皇宫,现在就只剩下长秋宫还未被巡查,龙渊将军和大长秋,是不是也该去长秋宫巡查一遍?”
阴丽华提出这样的要求,既是咽不下这口气,也是在羞臊郭圣通。你能借巡查之由,羞辱我西宫,我也同样能借巡查之由,羞辱你长秋宫。
刘秀沉吟片刻,转头说道:“龙渊、陈志!”
“臣(奴婢)在!”
“带上你们的人,去长秋宫巡查!”刘秀背着手,面无表情地说道。
“陛……陛下,这这这……”陈志跪地在地上,支支吾吾地没有起身。
长秋宫可是皇后宫寝,搜查长秋宫,那不等于是打皇后的脸面吗?再者说,这次‘遭黑手’的人可是太子,无论查谁,也查不到太子的生母,皇后头上啊!
刘秀目光一冷,问道:“陈志,你可有异议?你认为,长秋宫已经凌驾于皇宫之上,是查不得的地方?”
陈志差点吓尿裤子,他连忙说道:“奴婢没有此意,奴婢绝无此意!”
“那你还跪在这里作甚?立刻去查!”
陈志再不敢迟疑,爬起身,躬着腰身,垂着头脑,随龙渊等人快步向外走去。
直至到了长秋宫,陈志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也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抬起胳膊,用衣袖擦了擦额头和脸颊的汗珠子。
就这一会的工夫,他额头和脸颊冒出的冷汗,把他的袖口都浸透了。
看着陈志那副脸色煞白,身子虚脱,好像随时可能晕倒的模样,龙渊翻了翻白眼,冷哼一声:“偷鸡不成!”
陈志身子一震,急忙追上龙渊,正色说道:“龙渊将军认为是奴婢栽赃陷害阴贵人?奴婢可对天发誓……”
“行了,有做,还是没有做,你心知肚明,你也不必向我解释什么。”说完话,龙渊不再理他,指挥手下侍卫,巡查长秋宫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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