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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慢的黎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你看我不到看我不到
动作太激烈,套子破了,滑稽可笑地卡在黄志雄阴茎根部,这下是直接皮贴皮肉贴肉地厮磨在一处,更刺激了,每次抽插陈亦度都绷不住叫出声来。黄志雄最后狂乱地动了几下,阴茎硬到极限,喘息着射在他里头,精疲力尽握着陈亦度前头捋了一下。就一下。
陈亦度眼前白了又黑,颤抖着射了个干净。
第12章 渔夫和大白鲨的口头协定
陈亦度睁着眼睛直勾勾瞪着屋顶,他清醒得很,如果喝醉了倒好了,像趴在他身边睡得木知木觉的黄志雄,他妈的黄志雄,他妈的。这时候他真希望自己是个不讲理的人:譬如本打算钓条鱼吃个新鲜,结果钓上来的是大白鲨,一口把钓鱼那个倒霉透顶的家伙——也就是他自己——吞了,该怪谁呢?
下半身像不是自己的,所有感觉都过于鲜明,无法忽略:两条腿老老实实地摆在床上,大敞四开;大腿根的韧带被扯到极限,正在慢慢回缩;他甚至能在脑中具象化自己那处是个什么样子,红肿软熟,狼藉不堪,开口处的肉环一搐一搐,大约正流出一缕白来。这副样子他曾经很多次在别人身上看到过,每次都觉得好看极了性感极了,轮到自己的时候简直……最让陈亦度接受不了的是刚才被操出了快感,甚至是高潮。他不愿意承认这点,做惯了操人那个,他从来没想过在下面的可能,黄志雄也没打算给他考虑的时间,先搞了再说。
真他妈的。
陈亦度迟缓地像把生锈的折刀那么支起身子,又一瘸一拐地去浴室清理自己。黄志雄全出在里面,每挪一步他都能感觉到有什么顺着大腿内侧往下淌。这套清理的事其实他也不算陌生,虽然不太适应反着手给自己弄,还是很快就搞定了,然后扶着墙走回来故意重重倒在床垫上。老旧的弹簧此起彼伏地吱嘎吱嘎响了一阵儿,黄志雄没醒。
于是陈亦度又骂了一句他妈的,毫不客气地把被子裹到自己身上,离他远远的睡了。睡到半夜黄志雄大约是冷得受不住,胳膊伸进陈亦度暖和的被窝里,跟着整个人都贴过来。陈亦度睡得不太沉,一闹也醒了,没过脑子就伸手要推开那张大脸,一下劲儿使差了推在他肩膀上。黄志雄抬手薅着那截细手腕子拽下来搂住了,口齿含糊着央他:“别动。疼。”
“你疼?我还疼呢!”陈亦度恨得牙根痒痒,又搡了一把手底下的肩膀,黄志雄诶了一声靠在他边上:“我知道啊,本来说的就是让你别动——还疼?”
“我上你一次,你就知道疼不疼了。”陈亦度翻身留给他一个光脊梁,黄志雄不依不饶追着问:“不舒服?我也没有经验……下次,下次我尽量表现好点儿,好吧。”
“你还他妈想着下次?”
黄志雄脸贴着他后背大概是在轻轻地笑:“要是今儿是你上了我呢?你想不想有下次?”
“……那不一样。”陈亦度语塞,黄志雄偎着的那块儿皮肤被吐息吹得格外暖些,“反正没下回了,我权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唔,好吧,狗不咬你了——暂时的,”黄志雄说话的时候胸腔因为共鸣震动着,传递到陈亦度身上就勾起一点儿让他又羞辱又快乐的印象,“太瘦了,吃不饱。”
陈亦度没再回嘴。他懒得动,浑身大卸八块似的酸疼,心里还有个小人儿跳出来不容他清净片刻:让你霍霍别人家孩子!遭报应了吧?该!这就叫上得山多终遇虎,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光瞧见贼吃肉没瞧见贼挨打……天地良心,要不是打不过黄志雄他早就动手了好吗!罪魁祸首在他背后又睡过去,暖烘烘的身体在半夜的寒意里是莫大的诱惑,蛊惑着陈亦度,让他下不去手推开他。
第二天早起两人都有点尴尬。陈亦度小脸上满满当当地写着“别搭理我,心情丧着呢”,黄志雄琢磨了一下,这个时候说“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明显不是个好选择,干脆什么也没说,一早扔下句“我去修车”就想走。陈亦度闷声不响穿衣服,看着像打算和他一块出去似的,黄志雄问他:“你懂怎么修车?”
“不懂,”陈亦度拎着靴筒站起来,表情挺平静,“你修你的,我去买点药。”
“消炎药还有不少,我也不烧了。”
“我自己用的,外用药膏什么的。”陈亦度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嘴角,“你也别瞎琢磨,只要你把我安全送出乌克兰,别说睡一晚上,天天跟你睡也没问题,回国了谁也不认识谁,现在一起爽爽有什么不可以的?”
黄志雄愈发让人看不透地盯着他,良久方才点了点头:“好,就这么说定了。”
他们一起下楼,在天花板极高的空旷餐厅里吃了早餐,又并肩出门打算去最近的一间药房。路过前台的时候那妹子仍然热切地看着陈亦度,看了几眼神色又转为不解,黄志雄瞄了瞄身边那个人脖子上深红色的多半圈扼痕和带着傲气的眉梢眼角:“她喜欢你。”
“哦,眼力不错,我以为你永远看不出来呢。”陈亦度掏出钱包,也没看里面还剩多少钱就塞给他,“省着点,现金都在这儿了。”
不到两个小时之后他们就又回到那房间里去,脏床单已经被收走换了新的,两张床都是,但也没有人提出要各睡各床。黄志雄几乎带着点膜拜温柔地去吻他,像狂热的信徒致礼狄俄尼索斯的神像,他们也确实是喝了一点酒才开始的,不多,恰好足够让人只凭本能行事。天还没有黑,每一种颜色每一个反应都看得清清楚楚。陈亦度长腿勾在黄志雄腰上:“昨天晚上……唔……你他妈轻点……”
黄志雄大力挺进他身体,手掌牢牢按着微凸的胯骨,汗水从脖子上淌下来:“……怎么了?”
陈亦度摇头,示意他先等等,自己像条鱼脱钩似的向上脱开那玩意儿,翻了个身跪好,整张脸埋在枕头里,声音低沉:“没有,我想让你从背后来。”——这样可以不必互相看着,也不需要承受那些吻。他记得黄志雄眼睛里的那点冷酷就足够他提醒自己不要走心的了,异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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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冰天雪地,有一点温暖挺好,谁温暖谁都一样。
第13章 在心里养一头有秘密的鹿
这大概是世界上最古老也最容易让人成瘾的事,他们在床上消磨的时间比预料中要久,黄志雄觉得自己大概错失了很多乐趣,不过现在发现乐趣所在并不算晚。陈亦度不太愿意让他吻,但也没有特别认真地反对,所以他还是钳着那个形状优美的下巴半强迫地亲了很多次,每一个都是伏特加味儿的。陈亦度喃喃抱怨:“毛子的酒真难喝,像酒精棉球……”
黄志雄把空酒瓶扔到床下去,咚地一响,微醺着抬手摸陈亦度后颈:“也能买到杰克丹尼,或者芝华士。”
“那还不如喝这个,”陈亦度扒拉开他的胳膊,“别瞎摸。”
黄志雄这一天喝得并不多,很好地保持在临界状态,好像随时都可能喝到断片,但还始终有足够的清醒。他眼神直愣愣地仰面躺着,伸长手臂去床头够了根烟,叼在嘴里没点,望着天花板角落的石膏花纹出了会儿神,一骨碌爬起来穿衣服,里外都穿好了,绕到陈亦度那头去讨一根火柴,他的打火机扔在楼下车里并没有带上来。
“我出去一趟,不会超过三天,你别随便开门。”他蹲在磨出了经纬的地毯上,和陈亦度的视线恰好基本平齐,军靴下还踩着用过的套子——买的时候随便抓了一盒,结果是种暧昧不明的红色,套在那玩意儿上像根冻变了颜色的胡萝卜——黄志雄半眯着眼凑在火柴上点着了烟,半扭过脸把第一口烟雾呼出去:“要是我三天还没回来,你就自己找个车去基辅吧。”
陈亦度冷冷看他,伸手拎过床边自己的衣服:“不管你要干什么去,算我一个。”嘴唇抿着,嘴角不太乐意地向下撇,配上红通通的眼角其实有些像撒娇,或是邀宠,可惜语气不对——黄志雄也知道他吞回肚子里去的下半句是什么,“别想睡完了就一走了之”。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雪,雪片很大,在挡风玻璃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黄志雄先把雨刷开了,热着车等陈亦度结完帐出来。过了会儿陈亦度低着头一步步走下台阶,背后是旅馆大门里透出来的暖黄色的光,整个人的轮廓在风雪中被灯光晕得边缘模糊。黄志雄抱着肩看得很认真,觉得这个场景莫名熟悉,好像曾经在某时某处发生过,可能还不止一次,他预感陈亦度接下来就会走到他面前说“我先开,累了换你”,但陈亦度什么都没说,直接坐上了驾驶座,黄志雄疑惑自己的熟悉感到底从何而来,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没说,陈亦度也没问,直接开向基辅的方向。黄志雄在副驾上看着外面的大雪,计算着他和队友们的距离:最近的时候连一公里都不到,然而他们在小镇上耽误了两天一夜,足够对方赶到下一个城市,并且有充分的时间用来休整。那是支五个人的小队——现在是四个人了,机枪手狙击手爆破专家通讯员配置齐全,武器也是一水儿的美式最新款,黄志雄肩伤没好利索,带着个平民,唯一像样的火力是山寨版的ak47,怎么看都必然扑街。勉强要给自己找个优势的话,对方破坏电厂和油气管道的计划是事先就定好的,而且谁也想不到他不仅没有死,还有胆量跟在后面摸上来。现在谋算什么都为时过早,黄志雄靠在椅背上把捡来的手枪熟练地卸成零件,又装好,他受过非常严格的训练,熟练使用各种枪支只是其中一项。陈亦度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向他摊开:“让我开一枪试试。”
一个人摸过枪没有是很容易分辨出来的。陈亦度接过枪的时候手腕很稳,枪口一直对着窗外,食指没有直接勾在扳机上,而是伸直了轻轻搭住扳机外面的护圈,每个动作都是新手绝对做不出来甚至根本不会知道的。黄志雄心里有根弦咯噔一声,若无其事地问:“以前玩儿过?”
陈亦度右手架在左边小臂上虚虚做了个姿势,又把手枪扔回黄志雄膝盖上:“你没玩儿过cs吗?保险都没开,想看我笑话是吧。”
玩cs可能会知道正确的持枪手势,可绝不会知道一把装着弹匣的手枪有多重,自己第一次拿枪的时候手腕子都沉了一下,那是每个新手几乎都有的动作。原来陈亦度身上也有点小秘密,怪不得他动手挖子弹的时候手不怎么抖。黄志雄很感兴趣地笑了,下巴颏指指窗外:“不是要开一枪试试吗?我也看看你的枪法。”
“省颗子弹吧,”陈亦度也笑,嘴角挑起一边,更像是调侃,“多一颗子弹就够多打劫一家加油站的。”
“不,我们要去客串绑匪。”
轮着开了一夜的车,天亮时陈亦度又累又困,东倒西歪地在副驾上打盹儿。黄志雄看看已经进了郊区,找了个僻静的马路边把车停好,坐在驾驶座上刚揉了揉眉心,本来已经睡过去的陈亦度突然惊醒了,手伸在半空无助地抓挠了两把才睁了眼,黄志雄摸了两下他线条锋利的侧脸当安抚,挺像哄小朋友的,陈亦度没躲,由着那只手从眉梢摸到下颌。即使是噩梦醒来,他眼睛里仍有点不自觉的骄傲,让黄志雄没来由地想起奈良那些毫不怕人的鹿,向游人讨食也一副“肯吃你的是给你面子”的理所当然,刚才陈亦度让他摸的那两下就是这个给面子的表情,一模一样。
那表情实在很可爱,黄志雄便低头吻了他,这次是不掺情欲的。嘴唇有点爆皮,擦在脸颊上暖而痒,更让人痒的是一夜之间长出来的胡茬,陈亦度头向后一仰要躲,黄志雄就去吻他脖颈上自己扼出来的痕迹,淤血褪了一部分,现在那里是比皮肤稍深一点的红,两个大拇指的椭圆形一上一下印在喉结底下,随着亲吻微微颤动。
雪还在下,天空仍然是浅灰色的,好像亮了,又好像没有。黄志雄在亲吻的同时想,他要这个人平安无恙回到原本的生活里,让鹿骄傲下去吧。
第14章 不能喝的鸡尾酒和没吃成的饭
伞兵天生就是要被敌人包围的,虽然现在执行任务跳伞的次数已经很少了,深入敌后的性质倒是一直没变——那意味着缺少补给、装备有限、没有友军配合,所以手里的每一样东西都要被运用到最恰当的地方。黄志雄往空酒瓶子里灌了半瓶汽油,倒进去一包刚才在咖啡店里顺来的糖,最后把车里的坐垫套撕成布条塞进瓶口密密实实地堵上,摇晃了两回确定不会漏出来,又抄着瓶颈试了试重量,调整到自己觉得满意为止。
他连做了四五个俗称“莫洛托夫鸡尾酒”的燃烧瓶,把车里的空瓶都用光才停手,陈亦度胳膊肘支在车窗上开着车




缓慢的黎明 分卷阅读13
在路上绕,一边并线一边问他:“你到底要去哪儿啊?市区就这么大,我都快转吐了。”
黄志雄小心翼翼让那些瓶子都保持着直立状态在脚下站成一排,指指街对面的文具店:“待会儿停一下,我去买点东西。”
前方是个红灯,陈亦度规规矩矩地停好了,前轮压着线,眼神先落到黄志雄脸上,又一点点往下移到那一溜瓶子,叹道:“你放心,要是被抓住了,我肯定先把你供出来——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做燃烧瓶这么熟练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黄志雄下车的时候都没敢用力关门,怕把瓶子震倒了,回来的时候拿着几支最普通不过的圆珠笔,按一下笔尖就冒出来那种,以及一盒图钉,一本拍纸簿。陈亦度趴在方向盘上偏着脑袋往窗外看,没头没尾地问:“真要绑票?我可是守法公民。”
守法公民会玩枪?黄志雄默默吐了个槽,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实话:“想抓个活口问问,我怎么就非得死在雪里不可。是我的私事,所以当时没想着让你来。”
陈亦度拧着眉毛上下前后地看他,口气明显是不信任的:“你以为是拍谍战大片儿呢?”
“信不信都随你。”黄志雄喉头上下滚了滚,本想抽一根,又想到万一崩出来个火星子的话,脚下的燃烧瓶足够把这辆车变成大号烤箱的,只能作罢。他抓起纸杯灌了一大口,咖啡早就凉透了,效果倒是和尼古丁差不多,让人精神抖擞,又舌根发苦。快中午了,他们原打算去市中心的餐厅吃顿好的,熬夜之后的胃需要点热汤——哪怕是上头飘着酸奶油的红菜汤也行,然而开到离餐厅还有一个路口的时候,黄志雄望着窗外的瞳孔突然缩小成针尖那么大。
那种三人一组互为掩护的行进方式他太熟悉了。
很隐蔽,乍一看上去毫不显眼,但长期的训练形成了根深蒂固的条件反射,即使是在行人匆匆的街边也自觉不自觉地走成一个倒三角形。前排两个人一左一右,还有一个稍稍坠在后面点,穿一件到膝盖的长大衣,左边衣襟垂的更厉害些,大概藏着把收起枪托的m1014散弹枪。黄志雄控制住自己想马上就往他们中间丢燃烧瓶的手,闭上眼睛,缓缓深呼吸了两次:不行,不能在这里,交火势必会误伤到很多不相干的人,而且对方还有个人没有出现,他们肯定也有车,很可能就在附近,由最后那个人开着。他好言好语和陈亦度商量:“凑合一顿行不行?现在我不能下车。”
陈亦度看了餐厅一眼,不是不失望地加大油门开出了这条街:“怎么,碰上仇家了?”
“也算是吧,”黄志雄苦笑一下,“抱歉。”
“嗯哼,你要抱歉的地方多了。喝我的酒,坐我的车,还——早知道会搞成这么一团糟我就不该来乌克兰,热乎饭都吃不上。”陈亦度刚开了个头,黄志雄的手就摸到他腿上去。他差点把刹车踩死,脸色不太自然地问:“干嘛?”
“我倒觉得乌克兰,嗯,挺好。”黄志雄乐了,在陈亦度翻脸之前知趣地收回手,指向前面排着长队的店面,从兜里掏出几张绿票子,“本地人都排队的地方,肯定好吃,我请你?”
那家店卖黑面包和香肠,不好吃,面包是酸的,香肠里全是淀粉,没肉,胜在便宜。两个人就着伏特加大口吞咽下去,默契地没有对口味发表任何意见。下午黄志雄开车出了市区,选好的伏击点在城外四五公里之间。乌克兰基本是平原,想找能隐蔽自己又能把公路涵盖在射程内的地方颇不容易,巧的是城外有座苏联时代的烈士陵园,规模不大,明显近几年无人照应,松树桦树都长得瘦弱密集,风吹过就呜呜作响。按照苏维埃在加盟共和国一向的作风,门面至今也算得上气派,大理石的拱门上挂着青铜花环,最好的一点是,大门口就对着公路,距离还不到五十米。黄志雄在车里看了一眼就定下来要在这里埋伏,陈亦度轻轻咳嗽了一声:“要我做什么?”
“谍战大片儿你插不上手,回市区吃顿热乎饭去,等天亮你再回来找我。”黄志雄开了车门,把几个燃烧瓶先拎下来插进雪里放好了,又拉开后排车门拿ak47。
陈亦度扑哧一声笑了:“诶,你倒记仇。”
“说真的,你帮不上什么,到时候来看看结果就行。”黄志雄肩上斜挂着枪,随随便便拿鞋尖踢着雪,扬起一团团小小的白烟:“我估计他们动手也就是在今晚,夜里市区可能会有点动静,你小心点。”
“会有什么动静?”陈亦度看着他,目不转睛地,“我现在知道的够多了,你还会灭我的口吗?”
“灭口的话你也当真了?我自己都是那个被灭的,哪还有立场去灭别人。”黄志雄笑笑,把四五个压满的手枪弹匣从衣兜里掏出来,只给自己留了一个,剩下的都给了陈亦度,“要是我没法送你回基辅的话,你有把枪防身会安全点。”
陈亦度转身上车之前留下了六个字:“他妈的,不许死。”但凡有点牵挂就舍不得死了,黄志雄想。
第15章 运气之神一定很偏爱狗男男
黄志雄看着车尾灯消失在视野里,沉默了一两秒,拎着装有子弹的帆布袋走回大理石拱门后头,找了个射界最广的位置趴了下来找了找感觉。枪不行,再加上时间短,他来不及计划得周密完全,其实他也从来不相信有完美的事前计划,没有人能准确预知一切不可控因素,更多的时候不过是看哪一方枪好人多,像今天这种情况……只能赌自己运气比较好了。不过目前看来,好运气还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但愿一直是这样。
他花去将近两个小时在射击位前方十来步的地方做了五六个简易地雷,材料是子弹和买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越南战争时候的土办法,踩上去埋在土里的图钉就会击发底火,子弹向上射穿人的脚掌和小腿。花去一点心思将雪地恢复原样,黄志雄靠在大理石门柱后头避风,扯高领子,把口鼻都藏在衣服里头,幸亏雪后风还不算大,不然吹上半夜怕是又冻掉半条命。
等到化工厂真炸开的时候黄志雄的心里反而静下来,默默戴上了夜视镜。上午他就知道那里一定是首要目标,对方只有四个人,力量不可能太分散,为了原料运输方便化工厂的厂区几乎紧挨着油气管道,几块c4就足够引起混乱骚动的了,还可以一箭双雕把管道也破坏。他等待的就是这个时机,他们任务完成放松警惕离开这里的那刻。
爆炸过去了十分钟,城区方向已经燃起冲天大火,两辆车一前一后飞速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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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身轮廓在遥遥的火光中看得一清二楚。前车的天窗是打开的,有个人从车里钻出半个身子,在车顶架起轻机枪往后车扫射,而后车……那是陈亦度的车。黄志雄扯掉夜视镜骂了个操,端起枪就是一梭子扫射,没打油箱没打轮胎,先照着车顶的机枪手扫了过去。
一个弹匣打完,机枪手似乎是受了伤,缩回车里去,对着黄志雄这边的车窗开了,枪声再响。黄志雄原地打了个滚,滚到门柱后面,子弹高速划破空气嗤嗤有声,打在大理石上溅起一溜火星,他像完全不在意似的快速换了个新弹匣,借着门柱的掩护探出半张脸张望了下。
陈亦度的车似乎是失去了控制,画着s型撞在前车车尾,两车本来速度就都不慢,一撞之下双双失控滑出路面,陈亦度那辆冲进陵园的树篱里卡住了,前面那辆车子打着转往陵园大门的方向冲来。黄志雄不闪不避,站在原地抱着枪托准准一个点射打爆了左前侧的轮胎,车子剧烈颠簸中仍在不断向外吐出火舌,跳弹打在黄志雄脚边的雪地上,溅起一蓬蓬的雪粒子。他弯腰抄起燃烧瓶,擦燃了打火机点着瓶口垂下来的布条,朝大开的车窗里扔去,没等落进车里就被子弹打碎了,砰地爆开,在雪地上烧起来。黄志雄顾不上看一眼陈亦度那边怎么样了,把剩下的几个燃烧瓶都拎在手里躲到了门柱背后,在车里坐以待毙不是第二伞兵团的风格,掉以轻心也不是——野兽垂死挣扎的时候有多危险他是知道的,人和野兽本来也就没有多少区别。
车轮在雪地上打着滑地碾上了他原打算用来掩护自己的简易地雷,子弹向上射破了第二个轮胎,轮毂就势陷进浅坑里空转,车子往前滑动的势头刚略微滞住,车门里立刻跃出来三个人。黄志雄明白刚才那一梭子下去机枪手不死也是重伤,点了第二个燃烧瓶,刚要扔就听到狙击手吃痛的闷哼声——跳下车的时候他为了减缓冲击力在雪地里滚了两圈,刚好滚到最后一个雷上,子弹射进了大腿。黄志雄毫不犹豫把燃烧瓶丢到狙击手身边,混着糖的汽油粘附力更强,火焰轰地一声把狙击手整个上半身都包裹进去烧成人型火炬,他只惨叫出半声就无法再说话,徒劳地在雪地里不断打着滚,越滚动作越小,最后变成四肢无意识地抽搐,眼见是活不成了。
黄志雄抹了把就要流进眼里的汗水,感觉心跳反而平静下来。他重新换上全满的弹夹,屏住呼吸掩进火光照不到的阴影里,一个点射把他们的车油箱打穿,紧接着扔出最后两个燃烧瓶,在车子爆炸之前猫腰顺着树篱后的空隙往陈亦度的方向摸过去。
其实这时候应该一鼓作气把剩下那两个人干掉再说其他,而且现在那辆车等于是最明显的靶子,但他还是想去看看他怎么样了。驾驶室车门开着,车里没有人,也没有血,陈亦度应该是没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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