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相公是厂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水墨染
他的左手状似随意地摩梭着一根碧玉簪,纤长而又指骨分明的手划过簪尖,手指的玉色竟是比碧簪还要莹润好看几分。
他轻笑了一声,右手向后摆靠在绸垫上,抬头慵懒道:
“我赶时间,不如你告诉我,你要多少。”
守门郎第一次见这般容貌气度的男子,略微有些愣神之后习惯得比了个数,冯宝皱眉从怀里掂出一个银钱袋,不耐烦地塞到他的手里说道:
“够了吧,快放我们进城。”
守门郎接着手里的一袋银子,竟然有人如此干脆地给,他心里忽就起了贪念。
“不,不够....!”
秦衍笑道:“还要多少?”
守门郎贪婪地看着秦衍的手,“要你手上的碧玉簪子!”
秦衍闻言,手势倏地一停,掀眼看向城门口的守门郎之时,脸上笑意尽失。
第四十四章
苏家长子的婚宴已过去几日,众人提起那一日也是感慨万千。
最初当然是极为热闹。
一部分是想来看看东厂的厂督在与不在,好攀附一番,也有一部分亲朋好友是诚心诚意来道贺。
可是最终,秦衍不在,苏琦也不在,只那一只公鸡,连个洞房都闹不起来,这还要他们如何捧场,末了他们也只得兴致缺缺地散了场。
一场喜酒,喝的带兴而来,败兴而归,颇有些虎头蛇尾的味道,而隐隐传出苏琦那日一早已经回了苏家的消息,令得这桩喜事更加成了江陵城街头巷尾的谈资。
春梅拿着梳篦替苏宓梳着发髻,苏宓则对着奁箱上那一堆冬柿饼发呆。
“小姐,大少爷每次都给您带吃的,但也不见他来看您。”
“嗯。”苏宓想了想,询道:“他回县里了?”
春梅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听说洞房那日松了绳子就走了,话都没与新娘子说一句,走之前只叫人送了这冬柿饼过来。”
“春梅,我想我今日还是去看看周采薇吧。”到底是嫁了过来,算是她大嫂,以后她去了京府也没什么机会见,苏琦这般待她好,她今日也该去见一面他房里的人。
“小姐,那要奴婢陪您么。”
苏宓轻拍了拍春梅的手,笑道:“不用了,说好今日让你回去见见你爹娘的,只在家里走一走,还能走丢不成。”
“谢谢小姐。”
其实都已过了四五日,苏宓也不知秦衍什么时候来,万一明日来,春梅都还没回家一趟就又得跟着回京府了,那该多难受啊。是以,苏宓昨晚便准了春梅一天归假。
“春梅,周采薇暂时是住在苏琦中院的那个院子么?”
“是啊,不过大少爷常常不在,总归不方便,听说赵姨娘已命人在内院里理出一间空屋了,过两日就搬过去。”
“嗯。”
...
用完午飨,苏宓正好趁着消食,走到了苏琦的院子,远远地就听到了赵姨娘和苏珍的笑声。
她是实在不想再与她们碰面,准备过了一阵再来,回头经过花园甬道之时,突然看到了对侧的李修源。
苏宓心下一惊,他怎么会在这,明明她记得苏娴没来的。然而惊讶的不止苏宓,还有李修源。
他只是听苏明德说,厂督会来接苏宓回京府,是以他也就多来晃个几日,想碰碰运气,没想到今日来这府里,竟然先碰到了苏宓。
苏宓见李修源似是在想些什么没注意她,因着之前的事心有余悸,她连忙换了一道,不想与他碰面,谁知李修源回过神来,转尔堵在她面前。
“宓儿。”他叫了一声。
苏宓没有应答,盯着他向后退了一步。
她余光环顾了眼四周,虽没什么丫鬟下人走过,但毕竟是白日,实在不行,她大喊一声也定然有人听到,边想着她又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隔距。
李修源看着苏宓,那眼眸深处透出的谨慎小心,叫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宓儿,你还在生上次的气么,我也是一时迷了心窍,如今我可是万万不敢的,”李修源加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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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所以以前的事,你可千万不要与督主说啊。”
“嗯,我不说。”
苏宓赶忙直接应下,李修源不知秦衍那日正是隔壁之人,这里又只有他们二人,她此时若是僵着,就怕惹怒他,横生枝节。
“我已经答应你了,你可以走了吧。”苏宓一边小心地盯着自己与李修源的相距,一边快快说道。
得了苏宓的肯定回答,李修源心下一松。他左右看了看,四周无人,再看向苏宓。
她大概是穿的家里的旧夹袄,俏生生地,除了梳了妇人发髻,其他还是像个小姑娘似的,不对,比之前还要水嫩。
当初,他为了娶到她,传出了她与虞家那个书呆子的流言,谁知道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什么便宜都没捞得。
如今,动他是不敢动了,不过,难道还不能多说几句话么,为何宓儿当他洪水猛兽一般,让人心寒。
他靠近一步,轻道:“宓儿,你老是往后退做什么?”
“你怎么不问问你姐姐最近如何?”
苏宓原以为他就要走,可眼看着李修源竟往她这边靠过来,手势还似乎是要伸向她。
因着之前事情留下的阴影,苏宓连他的话都没听清,心里就惊怕起来,此时也顾不得淑女姿态,连连往后退去,最后急慌着直接向中院门口冲去,她记得门口有春兰一众丫鬟,只要跑到那,人就多了。
苏宓心里慌乱焦急,耳边是自己的心跳声如鼓,还要回头留心李修源有没有追上来,让她只能约莫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突然,她额头一痛,撞上了一个人的胸膛。
苏宓一惊之下抬头,竟是秦衍那雕刻般分明的俊美容颜。
他身姿颀长,披着玄色的杭绸鹤氅,胸口蕴热带着她熟悉的檀香,教她不想推开。
再下一刻,腰上传来一阵力道,她倏的就被勾扯进了秦衍的怀里。
“督主...”苏宓又惊又喜,忍不住声低声呢喃。
明明方才看到秦衍的脸色冷的有些吓人,可窝在他的怀里,苏宓本能的感到安心,对李修源的惧怕也瞬间消散,心下一松,脚下登时有些绵软,腰上的手掌始终有力将她束裹着,将她紧贴在胸前。
秦衍感受到怀里女子一时的脱力,想起她方才惊慌失措往门口走来的模样,眸色愈冷,看着李修源的时候,脸上带起森然笑意。
“你想对本督的夫人,做什么?”
“督,督主。”李修源跪倒在地,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解释什么。
方才在看到秦衍进院之时,那气势排场已然昭示了他的身份,他寻了几日的机会想见秦衍,没想到竟是挑了个最差的时机。
苏宓那般逃跑的样子,就算他当真告诉秦衍他只是想与苏宓多说几句,秦衍也不会信啊!
“督主,我只是与夫人开个玩笑,我绝不敢亵渎”李修源话未说完,突然顿住。
不对,刚刚是....是那日酒楼隔壁贵客的声音!难道说那日赶他走的,就是厂督?!
苏明德从进院之时,就跟在秦衍身侧,此时见李修源突然楞住,以为他受了惊吓,忙替他补了一句,“是啊,督主,我看是些误会,误会。修源是宓儿的姐夫,断不会做些出格的事。”
秦衍今日来的太过突然,他和虞氏正巧在前厅看到赶忙上前相迎。
这才带着秦衍来找苏宓,偏偏进了中院,看到就是苏宓慌不择路地往他们这边门口跑来,身后还跟着一起跑着的李修源,这番情态,也太过明显了。
只能希望督主看在李修源是苏宓姊夫的份上....
谁知,听了苏明德的话,秦衍眼中竟遽然升腾起一抹浓重的阴翳。
“你就是李修源。”
秦衍周身的肃杀之气,和这句显然已经认出他的话,教李修源恐惧不已,他再也顾不得什么场面,扑咚便匍跪在地上。
“督主,督主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小人那次什么都没做啊,什么都没做。”
李修源突如其来的剧烈反应,让苏明德疑惑不已,他皱眉撇过头,低声问过一旁的虞青娘,“到底之前发生了什么?督主怎么会认得修源?”
虞青娘从进院开始就心道不妙,秦衍再是宦官,也带着男子的心性,宓儿那般逃跑,定是怕被轻薄,原本这已是糟透了的情境,可如今,仿佛连下药那事,督主都是知晓的。
苏明德问她,她也不知该从何讲起啊。
虞青娘看向被秦衍搂在怀里的苏宓,难道是宓儿将那事告诉了督主?
若真是如此...
她看向秦衍大氅尾摆处,时隐时现的零星血点,心里不由得颤了几颤,以督主的传闻,那今日.....
周遭一时间静默,只剩下跪在地上不断求饶的李修源,秦衍看向他的时候,形容狠戾。
他不是不记得苏宓当初是如何与他相遇,只是从一开始,他娶她不过是因着有趣而已。
至于她遇到他之前的事,他以为他从来都不甚在意。
可他忽然发现,他竟是在意的。
因为,他还从未像现在这般,那么想让一个人死。
秦衍俊美无俦的容颜,此时似是染了冰霜般冷冽,他将苏宓的头,轻按在胸口,手上带起的大氅恰好盖住了苏宓的双耳,及后看了一眼身侧的陵安,薄唇微张。
陵安垂眸,在他转身的下一刻,李修源的惨叫声便响彻了整个苏宅,触目可见的,李修源的手竟是硬生生被掰成了两段!
那动作之快,让秦衍身后的苏明德和虞青娘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便看着李修源已经痛晕过去,被秦衍的随侍提在手里。
苏宓被秦衍按在怀里,她什么都看不到,可虞青娘却是看的分明,李修源右手手腕处那横戳出的一截白骨,让她头一阵晕眩,有春兰扶着,她才没有倒下去。
苏明德也一样吓破了胆,他哆哆嗦嗦地走上前,
“督,督主..突然这是..”怎么了?
秦衍眸色冷冷扫了苏明德一眼,唇畔的笑意有些人,“让他多活一会儿,不好么。”
苏明德闻言虚咽了一口,多活一会儿,便还是要死,督主这么说,不就是要将李修源折磨致死么?明明也没发生什么,怎么就。
秦衍的声音带着戾气,是苏宓从未听过的语气。她不看都能猜到李修源大概发生了什么。蓦然感受到一股浓烈的视线,苏宓侧头对上了虞青娘的眼神。
那里面,是浓重而无声的哀求,虞青娘在求她开口,放过李修源。
苏娴还在怀着身孕,若是李修源死了,苏娴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都是她的女儿,她哪一个能舍得下呢。纵然李修源万分可恶,但世人总有侥幸的心思,苏宓当初并未受伤,所以李修源便显得不那么必死。
苏宓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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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进秦衍的胸膛。
苏宓知道,娘想的是苏娴,可苏宓想的却是她。虞氏在家中因为无子,已经被赵姨娘压过了一头,平日里日子其实并不顺坦,若是李修源再一死,娘的日子便会更加不好过。
秦衍的怒意,她从腰间传来的力气便能感受到。
他连个厨子都要安置在自己的别苑,不许别人擅用,更何况是她。
可就算明知要触了他的逆鳞,她还是不得不做。
苏宓的手微微推开秦衍,抬起头唤了一声:“督主...”
秦衍低头看向苏宓,神色有一瞬的柔和,“嗯?”
苏宓看着秦衍,带着犹豫地轻声道:“....能不能,饶他不死。”
秦衍闻言背脊一僵,他那眼神里的星点柔意变成了万丈冰原,然后倏的裂开了一条缝隙,碎裂四散,像冰刀一般射向苏宓。
几息之后,秦衍冷漠地看向苏宓,再没有往日那般的笑意。
“你是在替他求情。”
他的语气似乎不带丝毫情绪,但苏宓知道,他生气了,比以往对着她的任何时候,都要生气。
他该生气的,明明就是为了她,她还偏不领情,他那么骄傲的人,怎么可能不生气。
可是,她与秦衍不同,他可以毫无顾忌,她不行。
“嗯。”
良久,秦衍似是笑了一声,他揽在苏宓腰间的手,忽的松开了,那宽大的鹤氅从苏宓身上毫不留恋地滑下。
连看都没看一眼苏宓,秦衍转身直直往院门外走去。身后的陵安扔下那一摊晕过去的废躯,紧紧跟着秦衍一道离开了中院。
腰间还残存着秦衍手心的温度,苏宓看着那玄色的背影,喉咙口发苦,她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第四十五章
冯宝一直默默站立在众人身后,所发生的事当然是看的一清二楚。
他跟着也看了眼那玄色的背影,叹了口气,上前扶住身子有些轻晃的苏宓。
“夫人,督主这是要回去了。依奴婢看,衣衫包袱都别拿了,咱们先上车吧。”
“嗯。”苏宓低低应了一声,她看了眼虞青娘没有多言,赶忙跟上了冯宝。
...
马车里,秦衍的鹤氅被他随意的甩在一旁。
那衣袍上沾染的血迹,在这狭窄逼仄的空间里,散发出隐隐的血腥气味,与秦衍脸上的森冷两相映衬。
他处置完郴州贪腐,带血的衣衫不及换下,一路疾驰赶来,看到的便是她惊慌失措地逃窜。
那一刻他心中的滔天怒意,叫他怎能不起杀心,可她,竟敢替那种人求情。
苏宓掀开帏帘,看到的就是秦衍的俊颜染霜,那双以往隐隐带着些笑意的桃花眼,此时却是说不出的疏冷,看的她心头一痛。
明明车壁内已涂抹了御寒用的花椒,厢椅下也设了暗道烧炭取暖,可她却觉得要比车外的冷意还要刺骨。
“督主...”
苏宓坐下时轻轻唤了一声,抬眼就看到秦衍阖上了双眸假寐,那略抿紧的薄唇昭示着他此时心情的不悦。
她不敢再说什么,生怕在气头上又惹到了他。
马车缓缓驶离交州,车内沉闷的空气压的人快喘不过气来。
苏宓怕极了这阵沉默,就好像他下一刻便可以舍弃她一般,他们之间回到了比最初还不如的境地。
苏宓难受地垂头摆弄衣角,知道秦衍不会回她,所以她没有抬头。
“督主,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做的。”
“我比任何人都要厌恶他,也恨我姐姐。”苏宓顿了顿,脸上有些颓然,“可我不恨我娘。”
“你是应该生气的。”
苏宓的声音很轻,不是带着哭腔的轻,却听起来比哭更让人觉得可怜。
“督主,我在家这几日,是真的很想你。”
苏宓说完,头垂的愈低。秦衍睁开双眸,看向苏宓时候,眼里意味不明。
***
一路无话,马车行驶了两三日,经过徐州官道时,突然停下了来。
冯宝见前方似有徐州衙役封道,便下了马车上前打听,原来这徐州的官道不远便是淮河河道,如今正值冬日,下段河道发了凌汛,是以徐州府衙的衙役们正在通理。
冯宝站在马车边与秦衍报备,毕竟督主这次的马车用的是普通人家的规制,他也不敢自己暗下决定说与不说身份。
“督主,前面的河道,发了凌汛,府衙里正在清冰,怕是要两日,要不要奴婢与他们说一声....”
冯宝说完,等了一会儿,马车里传来一道声音,语气淡淡,“等两日。”
“是,督主。”
这是秦衍自那日之后,苏宓听到的第一次开口,虽然不是对她说话,但能听到他的声音,她还是都觉高兴。
她试探着道:“督主,我们是去驿站么?”
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应答。苏宓自顾‘嗯’了一声,也就继续不再多言。
马车是在徐州的一处别苑停下的,大小与江陵城的那处差不多,苏宓猜想这大概也是秦衍平日作落脚用的。
秦衍一下马车,便与陵安去到了别苑的书房。
冯宝边扶着苏宓下车,边道:“夫人,春梅那,奴婢已经差人传了信,她会直接寻了骡车去京府,您不用担心。”
“嗯,谢谢冯宝。”
这次跟着秦衍出来的急,也不可能回头带上春梅,幸好冯宝料想得周道,她都还未腾出心思去提,冯宝就已经办妥帖了。
***
到别苑时已是黄昏,待苏宓沐浴完回到卧房内,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别苑是秦衍成婚前添置的,自然是没有女子穿的衣衫。苏宓又出来的急,连衣衫包裹都未带。
这次要住个两日,春梅不在,她更是没什么心情叫冯宝去购置,便将换下的衣裳自己洗了晾了起来,从柜子中寻了一件秦衍的里衣旧服。
他的衣衫似乎都用檀香熏过,苏宓鼻尖萦绕着他的气息,身上这件也不知他何时穿过,想了想,脸上便爬上了红晕。
她边想着边紧了紧被子,秦衍喜欢睡外侧,她就躺在床的外侧暖着被子,反正她今晚定要等到他回来为止。
夜色愈来愈浓重,前两日的马车奔波,苏宓也没睡的踏实,此时困意侵袭,但一想起秦衍,她又立刻清醒了过来,本来她能做的就不多,若是现在还睡了过去,他大概会对她更加不喜了吧。
初初,苏宓还躺着,后来怕自己睡着,便支起了头,强打起神,盯着那桌台上的蜡炬。
一点一点的,直到燃尽,天边出现旭日,秦衍终究是没回来。
已到了白日,别苑里的小丫鬟端了洗具进来,苏宓梳洗完困意也所剩无几。
她整理了一下衣袍,秦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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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袍尤长,所以极不合身,苏宓只得挽起来,又在腰里系了一根绸带,提拉了一下摆尾,这才走出门去。
推开门,冯宝正好在院子里打水。
“夫人早。”冯宝看了眼苏宓的打扮,也是他昨日忙漏了,“夫人,我今日差丫鬟去街上替您置办几件。”
“明日便走了,不麻烦了。”苏宓笑了笑,犹豫地问道:“冯宝,督主昨晚是在书房休息的么?”
冯宝看了眼苏宓眼下的乌青和强遮住的疲色,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督主才从郴州回来,事情是很多的,奴婢看他昨晚一直在书房呢。”
“嗯....那他早膳用了没?”
冯宝点了点头,“奴婢已经送过去了。”
苏宓有些失落,她这么早出门,就是想做一些小点送过去,让他早膳用。
她与春梅自小呆在小院,大的菜品有春梅,她的确是不怎么会做,但因着好玩,她也跟了春梅学了一些糕点制法。
秦衍还在生她的气,她没别的办法,现在每日想的就只能是如何多找机会见见他。
所以苏宓复又问道:“那你知不知,督主有什么喜欢吃的糕点?”
冯宝忖了忖,“其实奴婢听说督主以前喜欢吃墨城的桂糖菱粉糕,交州离墨城不算远,夫人可吃过?”
这还是听服侍过老督主的大公公讲的,督主吃这些糕点的时候才不过十一二岁,现在,冯宝是没见过督主平日用糕点,但苏宓问了,他也不好这样直说,反正都是心意,督主看了肯定也欢喜。
所谓旁观者清,冯宝不懂男女之事,可他知道,能叫督主杀人,那不算得什么,但能让督主不杀人,那才是真的是在督主的心上。
这几日,督主心情不好,连带着他也胆战心惊的,是以他才敢这么一道替苏宓出主意。
苏宓听了冯宝的话,点了点头,吃倒是吃过一次,不过,她也是着春梅买回来的。
具体如何做,她大概只能凭着以前学的制法试一试。
待冯宝叫人买了菱角回来,苏宓在灶房从午后一直鼓捣到了黄昏,大概是糯米放的多了,最后弄成了一堆圆滚滚的菱粉圆子。
“夫人,您亲自送去吧,奴婢看陵安才走,督主该是没那么忙的。”冯宝煞苦心道。
“嗯。”
...
苏宓捧着手上这一叠糕点,轻提了一口气,叩响了书房的木门。
等了一会儿,里面似是应了一声,她才小心地捧着瓷盘走了进去。
秦衍单手支着额角,坐在案桌后的主座上,听到苏宓进门时,他也并未抬头。
强忍下心里的苦涩,苏宓端着那盘菱粉团子,小声道:“督主,我做了一点菱粉糕,你尝一尝。”
秦衍这才掀眸看了一眼,那瓷盘上白白圆圆的,哪像是他印象中的菱粉糕,他都十几年没再吃过了,她这又是从哪里打听来的。
不过,这算不算是,讨他的欢心。
隔了这几日,他毕竟不似那日那般生气,既然她都来了,秦衍突然就起了心思看着她。
顺着苏宓执着瓷盘的白嫩纤手,是宽大而眼熟的男子袖袍,隐隐带着的檀香气,和他身上的趋渐融合。
她的身子罩在宽大的衣袍里,虽遮掩的一丝不漏,可只瞧着那张泛着水汽的嫩红小脸,都能想见那空荡袍子下的玲珑身段。
头发是随意的挽起,衣衫的领口偏大,此时露出的莹白玉颈,和致的锁骨,诱人无比。
“督主,你是不是不想吃?”
苏宓见秦衍许久都没发出声音,以为他又是不满意她过来,怕惹的他不快,心里立时生出了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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