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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之杜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琉璃
她带着颤音看向湿婆,又问了一遍“孩子是谁的?”
湿婆骇然的看着她,头脑一片空白,他嘴唇发抖,半天都没能吐出一个字。
“孩子是谁的?”伽梨的眼里流出了两行热泪,她再一次问道。
“伽梨,医生说你不能太激动,对孩子不好”拉克希米看到她剧烈起伏的肩膀,赶紧过去轻轻搂住了她。
伽梨却狠狠推开了她,她用仅有的一只手大力的抓住湿婆的黑色袍子,泣不成声“你说啊,孩子,是谁的?”
顷刻之间,全世界仿佛都只剩下她哭泣的声音,那么的悲凉那么的哀伤,然后,他感到自己的心里有什么裂碎了,紧接着就是从未有过的心如刀绞。没有除尽的毒锈此刻看准时机张牙舞爪的卷土重来,一遍又一遍在他的身体里肆虐着,翻搅着,看着她的泪颜,那种绝望与无力几乎将他的魂魄也吞噬殆尽。
伽梨痛苦的伏在地上,不断的喘息着,美丽的脸上此刻被巨大的哀伤覆盖着,眼角的泪水就像破堤的洪水一般汹涌着倾巢而出。
毗湿奴伸手想去扶她却被她狠狠的挥开了,她痛苦的看着他“你对我做了什么?你对我做了什么?”
毗湿奴被她质问的声音震慑住了,呆呆的看着失声痛哭的她,无能无力。
“起来吧,地上凉。”拉克希米温柔的想要搀扶她“别再哭了,对孩子不好。”
“谁说我要这个孩子?”伽梨抹了抹泪水,提起纱丽,吹响了尖锐的口哨,雪狮从她的影子里跳出,在众人的惊骇中带走了伽梨。





梦之杜鹃 忘却是对你最好的惩罚
延绵不绝的哭泣声令雪狮感到烦躁,它在云中奔跑了一会后落到了地面,它担心它的主人,不时的会回过头确认她依然趴在它的背上。
她哭了很久,哭到群星都黯然失色,哭到血色的杜鹃都纷纷闭合了花苞。
她闭上了酸涩的眼睛,跳起了这一世初见湿婆时他跳的舞,她的身体随着风吹来的方向有节奏的扭动着,呈现出优美的s形曲线。
湿婆在她的脑海里舞动,她在杜鹃花丛中舞动。
无比柔媚的舞蹈也慢慢变得刚劲、骠悍,她的心跳越来越猛烈,哀伤的感觉仿佛就要崩裂着破开她的心脏。
仿佛看见他站在雪山上低头凝望的眼神,她的面庞就像皎洁的明月,眼睛就像初升的晨星。她抬起头悲怆的微笑——那简直就是世界初生时太阳所放出的第一束金色的光芒。
她想起第一世——他们在恒河边的俱圣舍草中第一次的相遇。从那时起,她的心便被他填得满满的。那一晚,月亮也是这么圆,这么亮,湿婆微笑着把一朵鲜红的杜鹃花插在她的鬓边。那一刻,她羞怯的抬起头,心儿就像小鹿一样狂跳不已,她微笑着,微笑着,用手轻柔地抚摸着鬓边的杜鹃,在她的心里,就算拿来整个世界她也不会别人交换!
她和他舞动的身影重合了,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这一刻,天不存在、地不存在、时间静止了、思想静止了、音乐消失了、景物消失了、周围的一切都从她的眼睛里消失了,在她的心里,只有西瓦、西瓦、西瓦……
这是告别的舞蹈,带着撕心裂肺的伤痛,她最后一次起舞,为祭奠她和他已经死去的爱情……
“伽梨,”苏摩看见她疯狂绝望的舞步,大声呼叫她停下来。
不,她还不想停,在没有完全忘记他之前,她还不能停下。
“求你,停下来”苏摩扑上去抱住她颤抖不止的身体。
伽梨嘴唇颤抖的发白,失神的望向他“你怎么能找到我?”
“你忘了,我是星辰之主。”
“哦”她喃喃的重复着“星辰之主……”
“跟我回去”
“回去?”伽梨迟疑着,失去神采的眼睛犹如巨大的黑洞,“是,回去。”她跟着他,不知该去哪,只知道向前走着……
你的光辉闪烁在我的泪花之中
在无尽的轮回
在叁千界中
我以数不清的方式不停的爱你




梦之杜鹃 烟女
“苏摩,”烟女抱着布达,站立在阳台上,“那个人又来了,他究竟是谁啊?”
苏摩扫了一眼那个黑色的身影,微微一笑“他不过是个路人,不必理会。”
“哦。”烟女低下头,她不记得所谓的前尘往事,带她回来的苏摩给她起了名字——烟女。(注释:烟女是杜尔迦其中一个形态,通常是她认为自己丧夫时会呈现的外在形象。)
虽然苏摩这么说了,但是烟女仍旧觉得非常奇怪,她几乎每天都能看见他,看见他默默的孤独的站在那里,望着自己。但是她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虽然他有着独一无二的寒冰色眸子。
又过了几日,她发现那个人还在原地,终于忍不住了,跑到了那人的身边“喂,你为什么每天都站在这里?”
男人默默的看着她,眼里都是凄然和绝望的深情。
烟女讨厌他的这种眼神,“我和你说话呢,你究竟是谁啊?为什么每天都在花园里偷看我?”
男人动了动毫无血色的嘴唇却始终没能发出一个字。
“你要是再不走,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烟女怒视着他,他和她一般,形容枯槁。
男人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仿佛在他的眼里,就只有她,其他都与他无关。
烟女见他不理会自己的威胁,气的跺了跺脚,转身回了神殿。
终于,烟女期盼的冬天来了。因为如果是冬天,应该没有哪个傻子会再待在神殿外一动不动的站着了。
雪花洁白如玉,犹如月桂树落下的玉叶;又像美丽的玉色蝴蝶,似舞如醉;像吹落的蒲公英,忽散忽聚,飘飘悠悠,轻轻盈盈。
雪簌簌落落的下了一夜,早晨她推开窗户,一阵寒气扑面而来,令她神清气爽。她下意识的瞄了一眼金苏迦树下,结果,她愣了,那个男人竟然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几乎就是个雪人。
烟女赤着脚就跑了出去,“喂,你不冷吗?”
男人的全身都结了冰,脸上也毫无人色,但是他依旧坚定的站在那。
“你这样会冻坏的。” 烟女伸手摸了摸他头发上的冰凌。“你跟我进来考考火,把身上的这些雪化了,然后你就离开好不好?”
男人看了她一眼,依旧站在原地。
“喂,你这人怎么好坏都不吃啊?” 烟女觉得她已经对他施加了极大的耐心。
他却只是看着她,一言不发。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一直站在这里,究竟在等谁呢?”
男人伸手遮在她的头上,仿佛是怕落雪沾到她的身上,然后用嘶哑难听的声音说了一句“我在等我的妻子。”
“她在这儿吗?”
男人又闭上了嘴巴,不再回答她。
烟女若有所思的回到了神殿,她将神殿内的仅有的两名侍女找了过来。
“你们,究竟谁是门口那人的妻子啊?赶紧跟他回去吧,他都站了两个季节没动了。”
两位侍女面面相觑后,通通摇了摇头。
烟女还在窗口发呆的时候,苏摩拍了拍身上的雪花,进门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怎么样?今天身体还好吧。”
“挺好的”烟女笑了笑,“不过有件事情,好奇怪哦。”
“哦?怎么了?”
“如意池边上的那个男人说他在等他的妻子,可是我问了宝拉和宝珠,她们都说自己不是他的妻子。”
“是吗?”苏摩拥住了她的肩膀,“那也许是他神志不清了,胡乱说的。”
烟女抬头看了看苏摩,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他的说法。
苏摩却扫过她平坦的腹部,眼里荡漾着深不可测的忧虑,“等冬天过去了,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烟女站在窗边又看了一眼那个“冰人”,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烟女又跑到了那个男人的身边。“喂,我昨天帮你问了,这里没有你的妻子哦,宝珠和宝拉都说不是你的妻子。”
男人看着她,依旧一言不发。
“你快走吧,别总是待在这里了,说不定你的妻子在别的地方,你赶紧去找吧。”
男人的眼里突然落下了两颗晶莹的泪水,把烟女吓了一跳。“你怎么哭了?”她不由自主的伸手抹去了他脸上的泪水。
男人却突然间握住了她的手,任凭她怎样挣脱也无济于事。“你快放开我啊,我是苏摩的妻子,要是被他看见了,他会生气的。”
男人悲怆的看着她避自己犹如毒蛇猛兽,终于颓然的松开了手。
烟女头也不回的跑回了宫殿,果然,苏摩说的不错,这个男人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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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拉克希米为她带来许多新奇美丽的布匹,烟女看的眼花缭乱。不知为何,她独爱素白色,像是她形容枯槁的面容,没有丝毫的生气与光彩。
“你的身体怎么样了?”拉克希米注意到她的小腹始终没有隆起的迹象。
“很好啊,怎么你们看见我都喜欢问这个问题?”
“哦,我只是问问,担心你旧伤复发。”
“我没事”烟女摩挲着那些精致华美的布匹,面无表情的问她“这些是给我结婚用的吗?”
“你要结婚了?”拉克希米吃了一惊。
“恩。”
“和苏摩?”拉克希米也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一直站在神殿外如意池边的湿婆。
“恩。”
拉克希米沉默了一会,然后指着屋外的湿婆“他一直都在那吗?”
“是呀,他好奇怪哦,一直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怎么和他说,他都不愿意离开”
“你一点都不记得他了?”
烟女摇了摇头“难道我应该记得他吗?他是谁啊?”
拉克希米握紧了她的手,“没事,你幸福就好。”
“要不,你去和他说说,看是不是能把他劝走?”
“我?”
“恩,他说他在等他的妻子,可是我问了一圈,大家都不是他的妻子。那他究竟是在等谁呢?”
拉克希米站了起来,“他也是个可怜人,也许,只是不希望他的妻子忘了他吧。”
“可怜人吗?” 烟女喃喃的重复着她的话。




梦之杜鹃 陷阱01
拉克希米有些同情湿婆,她本想劝劝他,但是走过他身边的时候还是放弃了。
“回来了?”毗湿奴温和的朝拉克希米笑着。
“恩”拉克希米撒开了自己棕色的发辫。
“她,怎么样了?”
“她,很好。只是,不知为什么,那个孩子,始终没有动静,她的腹部也不见隆起。”
“是吗?”毗湿奴像是自言自语一般。
“让她嫁给苏摩,真的不要紧吗?”拉克希米觉得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一阵刺痛。
毗湿奴转过了身,她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
“还有,湿婆,一直都站在她的殿外。”
毗湿奴仿佛早就知道一样,并没有接话,只是温柔的走到她的身边,牵起她的手“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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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拉给他送过水之后,烟女一直站在窗前观察他。其实他挺好看的,本来她觉得苏摩就很英俊,但是他并不比苏摩逊色,相反,他身上那种冷漠的令人惧怕的气息反而又为他增添了几许光彩。
他没有吃任何东西,只是站立在那,日复一日,仿佛宇宙初始,他就在那始终凝望。
她在想,这么痴情的男人,他的妻子应该很幸福。
只可惜,他的妻子或许根本不知道他在这里痴痴的等待着。
她绕到了他的身边,“你为什么不吃东西呢?不会饿吗?”
湿婆温柔的看着她,摇了摇头。
这时候,刚会走路的布达摇摇晃晃的跑到了他们的身边,朝烟女伸出了小手。烟女笑容可掬的将他抱了起来,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
湿婆仓惶的转过了身,他原本以为他的心已经钝痛到几乎麻木了,但是看着她对这孩子的笑靥,瞬间,胸口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再次碎成了无数片,如果是他和她的孩子,她和他又该是会怎样疼爱的样子呢?
突然,小小可爱的布达朝着他的身后扑腾着。原来是苏摩回来了,苏摩一把就将他举过了头顶,布达咿咿呀呀的笑着,然后他看着苏摩亲昵的搂住烟女,给了她一个甜美的吻。
他看着最爱的女人在别的男人的怀里浅笑低语着,锋利的刀时时刻刻都在凌迟着他的心。
原来,失去,并不是最痛的,最痛的是看着她的幸福是别人给予的而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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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脚步慢慢的远了,令万物复苏的春天悄然降临了整个须弥山。
蛰伏已久的阿修罗再次向须弥山发动了猛攻。
苏摩和烟女的婚事不得已又往后延了好几日。
烟女发现,院子里的那个男人不见了。她心里隐隐的有些说不上来的失落,跑到如意池一看,才发现,那个男人口吐鲜血的倒在了地上。
“喂,你醒醒啊”烟女慌了手脚。“宝拉,宝珠,快来帮我。”
几个女人手忙脚乱的将他扶进了神殿。
“宝拉,你去烧点热水。宝珠,你去请梵文陀梨。”
“是”“是”
这男人,不是冰天雪地都没事吗?怎么都到春天了,却突然晕倒了呢?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一点温度都没有,她吓了一跳,该不会是已经死了吧?刚准备去探他脖子上的脉搏,就发现他紧闭的双眼动了动。还好,还有气。
男人气若游丝的蠕动着嘴唇。
“喂,你醒醒啊。”烟女一只手摇着他。
昏迷中的男人却准确无误的抓住了她的那只手,额上开始不停的冒出了冷汗,嘴里却不停的呓语者“对不起,你原谅我好吗?”
“喂,我不是你的妻子啊,你快放手啊。”烟女拼命的想要挣脱他。
“我爱你”男人轻轻的说了一句。
烟女一怔,却发现他又吐了一口血,只不过,那血是黑色的。
“宝拉,快点,拿热水来”烟女觉得这男人一定是被冻坏了。“还有,你再去催一下宝珠,看看她怎么还没回来”
她用一只手很费力的为他擦拭着身体,那身体几乎毫无生气,她不止一次的怀疑,他已经死了,但是他的心脏却依旧缓慢的起伏着。
“世尊怎么了?”烟女看见梵文陀梨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我,我不知道。”烟女摇了摇头。
梵文陀梨白了她一眼,然后掐住了他的脉搏。
“他,他体内有好两种毒,怎么回事。”梵文陀梨都快疯了,原本已经快好了,怎么现在反倒更加糟糕了。
“他只是每天在那站着,我不清楚。”
“他有没有吃什么或者喝什么?”
“我只是命人每天给他送水,其他什么也没有。”烟女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慌乱,该不是是她害了他吧。
“把你平时送给他喝的水端过来给我看看。”
梵文陀梨接过平凡无奇的水杯,嗅了嗅,又用舌头微微舔了一口,并没有发觉什么异样。
“他快不行了,”梵文陀梨探了探他的鼻息。
“啊?他昨天还好好的啊,怎么今天就”烟女有些焦急起来,“会不会是冻坏了?”
“胡说什么?”梵文陀梨恼怒起来“世尊是什么人,冰雪对他而言又算什么?若不是他体内本就有创世之初的锈毒,这些毒药又怎么会伤得了他?”
“那,怎么办?”
“除非……”梵文陀梨皱了皱眉“换血。”
“换血?”
“对。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令他好转。”
“那还不赶紧找人换啊。”
“不行,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的”
“那,要什么样的人才能救他?”
“他的妻子。”
“什么?”烟女长大了嘴巴“可是他一直站在这里等,也没见他的妻子回来啊”
“哦?”梵文陀梨苦笑了一下“那可能就没指望了。”
“哎?”烟女拉住就要收拾东西离去的梵文陀梨“那我们去帮他找他的妻子呗。”
“谈何容易”他突然觉得烟女在舍弃她自己一部分的记忆后有点天然呆。
“那你也不能见死不救啊,”烟女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这个陌生的男人如此上心。
“那我教你个方法,”梵文陀梨凑近了她的耳边悄悄的说了几句。
“这样就可以吗?”烟女瞪大了眼睛。
“起码暂时他不会死。”梵文陀梨觉得偶尔说点谎话也没关系吧。
“哦”烟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知道什么是执念吗?”梵文陀梨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其实他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挺称职的医生,起码是对病人和病人家属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尽职医官。
“执念?”
“世尊本身有太重的执念,所以体内的那股强大的毒一直不能根除。那毒在他的体内已经有了生命,以他的执念为食,日日夜夜的折磨他,摧残他。”
梵文陀梨已经走了很远了,但是他的话却一直在她的耳边回荡着——“世尊本身有太重的执念,所以体内的那股强大的毒一直不能根除。那毒在他的体内已经有了生命,会以他的执念为食,日日夜夜的折磨他,摧残他。”
究竟是怎样的执念,会令他甘愿死去活来却不能放下呢?
情深寿不永,红极相思泪。
烟女躺在床上等了很久,直到她确定大家都睡着了,然后悄悄的下了床,走进了那个男人的房间。
梵文陀梨告诉她:只要她连续10天每晚将他的血放出来一些,再将她的血喂食给他,就能暂时保住他的性命。还有,就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她还真不知道原来自己的血竟然还有这种功效。
于是她每天晚上都悄悄的为他放血再输血,一连十多天,她发现他的脸色已经不那么苍白了,呼吸也变得均匀有力起来。
烟女已经不用每晚都去为他换血喂血,可是在半梦半醒之间,她似乎总感觉有人在她的身边默默的看着她,尽管她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你是我注定的另一半,我们血脉相连”她听见有人在她的耳边说,“你是我的妻子,只能是我的妻子”
“你忘了我们曾经一起经历的四季,忘了我们曾经一起经历的喜怒哀乐。忘了春天我陪你轻轻漫步在盛开的百花之间;忘了夏天我陪你奔跑在欢乐的小河之畔;忘了秋天我陪你倘徉在火红的枫林之下;忘了冬天我陪你围坐在炽热的火炉旁边。忘了年复一年的相守相伴。”
她把他关在了她心的外面,但是,她不知道,有了她的血,他就可以走进她的梦里。
因为他们血脉相连。
他在她的梦里和她相遇,对她倾诉。
梦里,有用血浇灌的红色杜鹃;梦里有连绵起伏的白色雪山;梦里有炽热烤人的苍白火焰;梦里还有他的低语和轻吻;梦里她同时品尝着无数种的情绪:甜蜜和痛苦同在;希望和失望同在;美满和缺憾同在……
现在她就在做梦。
在那些梦里,她执着,彷徨,喜悦又悲伤的不断和陌生的他相爱然后分离,梦里她记得他,醒来就会立刻忘记。
夜里,希望会悄悄进驻他的心里,白天,他的心就被绝望和失望轮番折磨着。
究竟是怎样的执念,会令他甘愿死去活来却不能放下呢!
情深寿不永,红极相思泪。
无论他怎样努力,只要她睁开了双眼,就会立刻将他忘的干干净净。




梦之杜鹃 陷阱02
最近几日阿修罗似乎不那么热衷进攻了,苏摩稍稍清闲了下来,两人的婚礼便定在叁日之后。
星辰之主和战争女神喜结连理的消息不胫而走。
善见城内已经好久没有喜事了,大家都紧锣密鼓的忙碌起来。
城内处处张灯结彩,大街小巷都充满了欢声笑语。
就连阿修罗族的主帅多罗迦都少见的送来了贺礼,就仿佛两族的战争从未发生过。
拉克希米为烟女披上了彩虹织就的嫁衣,嫁衣流光溢彩,炫目妖娆。
苏摩一身银白的站在殊胜殿里,等待着他的新娘。
那迦族,迦楼罗族,夜叉族,乾达婆,紧那罗族,提婆族,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喜笑颜开。
烟女被苏摩牵着踏上了红毯,令她吃惊的是,红毯的另一端竟然坐着那个一直站在神殿外的那个男人。
她一直都不知道,原来他就是毁灭之神——湿婆。
两位世尊高高在上的俯视着这对新人,她却不知为何感到如芒在背,心里针扎般的难受。
湿婆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万箭穿心,痛不欲生。几欲崩裂出他身体的痛和浓重的血腥味分别朝着他的胸口和嘴角凶猛而来。脑海里此刻不断的闪过她和他在一起时的炽烈温情和冰冷离别。
他的嘴角挂着凉薄与寒冷,她的眼角却是妩媚与笑意。
湿婆的双唇不断的颤抖着,那是集结了所有的孤独,隐忍,愧疚,绝望于一体,经由岁月之轮一再碾压敲打之后的无力的惊恐。惊恐之下,是刻骨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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