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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家的长孙媳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刹时红瘦

    兰庭被接应时已然天色昏黑,他不知周王的亲卫在不被劫匪觉察的条件下能否成功跟踪,事实上他也根本不在意周王是否能够察明劫匪的窝点,从这两个劫匪的言行中他更加笃定,这起飞来横祸并不到九死一生的艰险程度,兰庭大有把握能和春归毫发无伤的脱险。

    坐骑快一阵慢一阵的跑,停下时当兰庭获得解开蒙障的许可后,他发觉四周已经彻底被夜色笼罩,当然他就算能够视物了,也不知道自己置身何处,放眼尽是荒山野岭,无一处人家灯火,更不可有路牌标示,倒是能见林深处飘浮的磷火,使这片野岭凶险有如鬼域。

    “接下来得走山路了,赵副使可得仔细脚下。”劫匪竟然好心叮嘱了一声儿。

    约步行足有一个时辰,兰庭才抵达劫匪藏身的山坳,他也才终于看见了劫匪头目,自然是张陌生面孔。

    “副使大人未曾带来赎金”头目的脸色极其不善。

    “阁下并非图财,赵某何必多此一举。”兰庭气定神闲的回应。

    头目狠狠注视了兰庭一阵,狞笑道:“我不图财又图什么”

    “图的不正是赵某”兰庭挑了挑眉:“魏国公交待阁下请赵某来此,怎会是图财”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普通山匪何来箭弩若真是偶然劫获了内子在手,要胁殿下交付赎金,此二接应人又哪里会一眼识穿赵某并非殿下呢又既然识穿,缘何还会将赵某领来此处阁下目的根本不在殿下,为的不就是让赵某独自前来么”兰庭冷笑:“要是齐、秦两位王爷,既然使计伏杀殿下,何必多此一举先将内子劫走,用内子安危怎能够要胁殿下自入陷井也根本没有必要冒此风险加害赵某区区一介臣子,只有魏国公曾经交待谢百久游说赵某投效,所以才可能行此手段,赵某既来了,阁下当然会放我夫妻二人安然无恙离开,魏国公的想法应当是,无论赵某怎么给殿下回话,殿下皆会生疑。”

    头目也冷笑:“赵副使既然洞悉魏国




第602章 擅自行动
    周王果然先往池州城。

    但他并没有听从兰庭的建议留在池州城内,当凭着春归那封书信为据以及出示金令调动池州锦衣卫部护侍后,周王立即动身赶回青阳县衙,而此时他遣出的耳目已经探明了劫匪的窝点。

    “其实便在野狼岭不远,不过劫匪绕着野狼岭故意兜了老大几圈,属下不敢跟得太紧,待赵副使被他们带进山足有一刻后才敢尾随,废了一些时间才终于找到劫匪藏身的山坳。”

    周王听了禀报,便对池州锦衣卫校尉薛成道“劫匪手持箭弩,断非普通山匪,且挟持赵副使家眷为诱,可见意图是对本王不利,谋害亲王罪比逆上,池州锦衣卫理当察明逆案。”

    当然周王将春归的信交给薛成时,已经把兰庭用铅椠的勾画擦除,锦衣卫并不知道劫匪不是齐王的信息,他们原本是只听从圣意,并不为周王差遣调动,不过而今周王既是御令钦差,手中还持有皇帝陛下的赐的金令,事涉逆上之罪也并非周王言过其实,薛成确然应当察实,且也不敢拒绝金令不救兰庭这位钦差副使。

    “是,属下这就安排,不过得请殿下府上的亲卫带路。”薛成决定听令行事。

    “本王随薛校尉一同去。”周王道。

    “殿下不可亲自犯险”王府亲卫与薛成异口同声阻止。

    “赵副使伉俪二人是为本王所累,本王务必亲自督阵搭救二人安全,尔等不需多言延误时机,否则,倘若赵副使伉俪发生不测薛校尉也难免被皇上追究失职之罪。”周王极其坚决。

    亲卫与薛成面面相觑,显然仍在迟疑。

    “况且本王若留在青阳县衙,锦衣卫务必会分派人手护侍本王安全,校尉可有把握成功救援人质安返更可能会中匪徒调虎离山之计,若其集中人手进攻青阳县衙伏杀本王,本王反而会陷祸殃”周王说服道。

    这下薛成不敢再反驳了,他没有被卷进这场事端也就罢了,但此时他已经遵从御赐金令被牵涉进来,要真让周王和兰庭出现任何闪失至少一个失职之罪是怎么也跑不掉的。

    周王终于能

    够说明他的营救计划“我们虽说已经察明了劫匪的窝点,不过赵副使伉俪尚且在劫匪手中,必须担保他们二人的安全,白昼围攻,太容易暴露行迹,唯有夜间偷袭才更有胜算,史舯,你既已察探清楚劫匪藏身之地,有无详细勘明窝点地形”

    史舯便是那名负责跟踪的亲卫,做为周王委以重用的心腹,他办事一直得力,此时连忙将窝点地形画成一幅草图供周王参考“窝点位于一处山坳,三面环有坡林,背靠一处绝壁,属下为了勘明地形,趁夜攀上一面坡林,潜伏至天明,亲眼目睹赵副使与顾宜人从绝壁处的山洞出来,似乎是在散步。”

    “散步”薛成显然有些惊疑。

    “赵副使与顾宜人虽未被绑缚,不过山洞之外有十余劫匪看守,且劫匪虽许赵副使步出山洞,但紧随其后不曾放松警惕。”

    “赵副使明知劫匪意图在本王,早就与本王商量了他会尽力与劫匪周旋,为本王安排营救争取时间,凭赵副使的智计,赢得劫匪信任是情理当中。”周王这番解释是针对薛成的惊疑,他用手中的长尺,指着史舯曾经潜伏的那面坡林“此面坡地距离山洞最近,大部兵力可从此处突袭。”

    这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战争,但周王俨然是把此次围剿行动视同战争。

    “可我们从这里突袭,岂不显明是为解救赵副使”薛成觉得周王的计划不妥。

    “我们而今不知匪首何人,但只要突袭山洞,匪首势必现身指挥对抗,擒贼先擒王,这正是本王目的。”

    “要若匪首以赵副使用作威胁应当如何”

    “他不会。”周王将手中长尺一抛“匪众想要伏杀者为本王,并非赵副使,又既然他们先在金堂村伏击,必定已然跟踪了一路,摸清了本王的行迹,匪首认得本王,本王一现身,他必定会下令匪众拼死刺杀本王,在他看来,本王为的是将他逮获逼他供出主使,不会在意赵副使的生死,他用赵副使威胁本王根本没有作用。

    本王既为伏击目标,匪首就势必放松人质的看守,届时包抄的兵力便能趁其不备先救下赵副使伉俪,我们的胜算,全

    在趁其不备四字但只要能够实现偷袭,就势必能够大功告成”

    他相信兰庭的判断,但他不能放过那些胆敢掳劫春归为质的人,他也不愿意在这件突发祸事上坐视旁观,说到底他不甘心。

    如果那女子,认定只有赵兰庭才能为了她舍生忘死,今后更加不会再多看他一眼了。

    周王以为他如今所求的,也无非是不能再与那人更加疏远一步而已。

    他盯着史舯沉声下令“先让咱们的人手做好准备,让他们熟记今晚行动路线,备好长剑弓弩,告诉他们,只要今晚能够听从指令顺利解救人质,日后本王,必按功行赏”

    史舯道诺而出,自是不敢丝毫怠慢,他没有留意这回新从金陵前来会合随护皖南私访的其中一个亲卫,趁着备战的机会,悄悄与青阳县衙内一个吏员接头私语,也更没人留意那毫不起眼的吏员溜出县衙,进了邻街陌巷一家同样不起眼的小客栈。

    吏员是去见住在客栈的一个壮年男子,他乃是镖师打扮,眉梢一条疤创斜斜伸往额角,一身的江湖气倒也符合他而今的穿着,不过根据当他听吏员一番低沉又急切的说话后,边冷笑边回应的言辞就可知他绝对不是什么镖师了。

    “虽说不知为何发生节外生枝,不过好得很,到来头还是得在野狼岭周王看来注定要伏尸于此了”

    周王全然不察危险正从身边展开,他一直盯着一轮金乌,今日似乎正无比缓慢的,像个缠着小脚的女人往西移动,他好容易才等到暮色一点点在视线之远酝酿,他换上了适合夜行的黑衣,不忘下令将所有坐骑的铁蹄罩上软布,他这是担心那伙劫匪会在野狼岭不远的山坳入口处布下看卫,妨碍了这回至关重要的出其不意的突袭,所以行动必须慎密。

    夜色也许可以掩盖人影,不过在那片寂静的荒郊马蹄声极可能惊动看卫,为了将动静减至最小,周王甚至决定在入口两里之外便弃马步行。

    但他甚至还没有抵达野狼岭,就被拦断了去路。

    阻拦的人是周王万万没有想到的两个。

    丹阳老道和莫问小道。



第603章 命有此劫
    “你们为何在此”周王当然会惊奇。

    自从临安县时分道扬镳,丹阳老道一行人理当直赴东白山,但他们却出现在了池州治域青阳城外,而且是在如此千钧一刻的时候。

    “老道当然会在此,否则殿下只怕在劫难逃。”丹阳子此刻异常的沉着。

    这时无边的黑暗已经笼罩四野,唯有月色星光才能照亮人面的依稀眉目。

    “道长怎会知晓本王行踪。”周王的语气似比夜色更加森凉。

    “掐指一算。”丹阳子却笑了一笑“老道早就说过,之所以跟着殿下,是为免除殿下命中之劫,殿下若想安全,还望相信老道卜算,莫再前行,速离青阳。”

    “这不可能。”

    “龙子殒野狼,野狼岭往南坳口伏凶,殿下若一定要涉凶险,当心伏杀。”丹阳子却也不多阻拦,但只把该提醒的话都提醒了。

    莫问很着急,拉了周王的胳膊有些多此一举的挪开两步“殿下,老道是真没安排耳目盯踪殿下,殿下的行踪确然是老道掐指一算算出的,殿下不信老道总该相信小道吧,前路凶险啊。”

    周王深深吸一口气,这回是他拉了丹阳子的胳膊把人扯开了十多步“道长真能卜玄奇之事”

    “殿下欲知何等玄奇之事”

    “我常受梦境困扰,仿佛有位本该伴随身边的人现实里却错过了”

    “应为才人,却为宜人,殿下可是受此困扰”

    周王放开了丹阳子,夜色中他的神情越发模糊了。

    “所以,虽然前行凶险,这一趟涉险却是命中注定的。”周王礼谢丹阳子“不是小王自大,实乃必行之事,不得不行。”

    “那殿下便去吧。”老道长叹一声“坳口有伏,殿下当心了。”

    周王回归“阵营”,丹阳子和莫问却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今日担当“副帅”之职的薛成此时审视着周王这位“主帅”,问“那位是当今国师”

    “正如校尉所见。”周王没有掩饰。

    “国师为何与殿下”

    “国师是来提醒小王,坳口伏凶,所以我们的计划要稍做更改了。”

    这是薛成已经耳闻的事,并不需要周王在做无谓的重复,让他心生警戒的完全与此无关“殿下怎会与国师暗中来往”

    “暗中”周王一哂“要是暗中,校尉怕就无法目睹早前情形了。”

    他当然也知道薛成的顾虑,极快收敛笑容“薛成,你乃锦衣卫,直接听令于皇命,我问你我来江南督战是否也是奉行诏令皇命我再问你若你早知我会遇险祸,难道会坐视有若不察你总不会以为,皇上即我尊父,让我来江南是送死的吧”

    “臣不敢”

    薛成做势要跪,却被周王牢牢架住了胳膊“薛校尉,你效忠于君国,秦询亦然,今晚这事之后,你该当上报的事秦询不会阻拦,不过如今伏杀便在眼前,薛校尉可得和询一条心啊。”

    “臣遵令。”薛成的冷汗滴在了周王的手背上。

    周王收回了手“决战处应当不在山坳而是坳口了,我们要反击伏杀,史舯过来,我们便在此处重新商定计划。”

    森凉的夜色里,有一个亲卫一

    直垂着眼睑,黑暗没有让他的目光闪烁暴露。

    寂静的山坳,着实让人不察更深几何,尤其是在山坳绝壁处的这处洞穴里,已经相拥入睡的夫妻两更是听不见曲折的山路之远,正在发生一场生死攸关的搏击,不过兰庭当然不曾当真沉浸酣甜而毫无防范,洞外的脚步声已经让他清醒了。

    篝火的余光里,怀中女子眉眼平静呼息绵长,像无数个深夜,他们仍在高床软枕那样的心安和惬意。兰庭几乎不忍打扰,但最终还是唤醒了春归。

    春归睁眼时,有一刹那的恍惚和糊涂。

    “有变故。”兰庭简单说明。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就听洞口外那嗓门拔高的声扰。

    “赵副使。”

    是匪首亲自来了。

    这几日兰庭其实没有再见匪首,有点两看相厌的意思,但他也知道匪首迟早会主动来见,这时他轻轻一搂春归的肩“我们将得自由了。”

    春归毫不怀疑兰庭的判断。

    匪首也的确是来“辞行”的,神色莫名几分懊恼和沮丧。

    “这是出去的路线图,虽然赵副使大约也用不上了,不过魏国公交待,务必保证赵副使安全,为防万一,小人还是得听令行事,若天明时,赵副使仍然未等到接应,便照此路线返回野狼岭吧。”

    兰庭受了匪首的好意“阁下这是要走了”

    “再不走,就怕被周王殿下一网打尽了。”

    “阁下看来很着急啊”兰庭一笑。

    匪首

    他也真是服了这夫妻两个,竟当真毫无人质肉票的自觉,这几日不但提出散步放风的要求,竟然还要求好酒好肉招待,搞得他不得不安排人手捕猎以供烹制山珍美味不说,甚至还让麾下死士跋山涉水去采买酒水这哪里是绑来了人质,这是挷来的两个大爷吧

    “阁下既然着急,我就省下客套了,阁下的夫人,曾经掌掴内子,这几日赵某也没顾上理论此事,现下既然到了临别之时,赵某也当见上一见令内。”兰庭果然像个大爷一般发号施令。

    “那并非内子。”匪首下意识分辩一句。然后就尴尬了,他难道还要说明何氏只是他的姘头

    “什么都好,让何氏过来吧。”赵大爷笑意温和,仿佛极好说话与人为善。

    于是何氏就再次进入了这个和她八字不合的山洞。

    她应当是先就受到了匪首的提醒,此时并不敢再张牙舞爪趾高气扬,进来便先认罪,梨花带雨那套技能她还没有完全生疏,此刻又再发挥了一回,但刚刚才哭了两声,就哽住了。

    “内子挨了何娘子一巴掌,总不能白挨。”赵副使极其简短的一句。

    何氏会意,立时自掴耳光,还不忘声泪俱下的忏悔。

    “打自己和打别人力度当然不同。”赵副使甚至微笑。

    何氏的自罚便继续不下去了。

    “我是个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内子更加柔弱,所以只好有劳阁下施罚。”兰庭的笑脸冲向了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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