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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家的长孙媳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刹时红瘦

    他们这时都解脱了吧,韦大娘子心里暗暗的想,冯莨琦和张凤仪,黄泉道上可以彼此为伴,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任何的束缚和负累。

    我应该为你终得解脱而安慰。

    但我还活着,我必须活着,必须承担你留下来的责任,我要照顾好我们的子女,我还要等着看害死你的人罪




第227章 灭门惨案
    再是见鬼成了习惯,可渠出竟然把个男鬼直接带进了卧房,而且这个时候春归几乎打算安置了,披头散发只着中衣,让她如何习惯被个男鬼直勾勾的打量大奶奶这下险些没被渠出的莽撞气得吹胡子瞪眼,当场指着鼻子就开骂。

    然而兰庭在此,春归只好咬紧牙关,悄悄的怒目而视。

    渠出急着完成玉阳真君的指令,疏忽了春归到底还是**凡胎,仍被礼仪廉耻的枷锁捆缚着,衣冠不整时羞于“见客”,她讪讪吐了个舌头,用这种一点不真诚的方式略微表示歉意,昂首挺胸的交待那亡魂:“大奶奶现在不方便和咱们说话,出来吧。”

    男魂怂肩弯背的又和渠出飘出去了。

    春归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连忙去披外衣,一边冲兰庭解释道:“我饿了,去看看小厨房还有什么食材,迳勿可也想用宵夜”

    兰庭因为今日在外院和众多清客门人议事议至深夜,干脆陪着他们用了宵夜才回的斥鷃园,这时还哪里吃得下,连忙摇头,却也打算披件外衣:“我去给你帮帮手。”

    “不用不用。”春归本就是打着宵夜的幌子,哪会让兰庭跟去,连忙把外衣劈手夺过,照旧挂在衣架上,转身还把赵大爷用力往床上推:“你这几日忙得团团转,一大早又要起来去翰林院应卯,我看着都替你累得慌,还是早些安置吧,否则让费嬷嬷听说了我这样不贤惠,明日又要聒噪了。”

    那位阮中士春归已经亲自去沈家请来,不过当然不会让这位贵客和她挤在一个院子里,且不说她还打算让阮中士代为督管小姑子呢,为了“就近顺手”的理由,特意在抱幽馆附近收拾出一处屋院来,单供阮中士居住,春归日日会去阮中士那听教,不过斥鷃园里仍有费嬷嬷继续督管着她。

    这也算双重督管呢。

    赵大爷被春归推得一个踉跄,险些没有直接摔上床,认真有些哭笑不得,正要调侃一句“娘子好生威武”,春归又踮着脚尖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说道“听话,早些安置”,转身一道风般卷了出去。

    被当作孩子哄了一回的赵修撰这下当真哭笑不得了。

    春归为了和那两亡魂说话,并不想亲自下厨,很不厚道的把今夜当值宿在厢房里的乘高、入深喊了起来,交待她们去准备宵夜,自己找了个亭子干等着吃,这样总算是可以问清来龙去脉了。

    亭子里原本就挂着风灯,春归借着灯火,先把那男魂打量清楚。

    大约是三十大几的年纪,穿着破破烂烂的一身裋褐,看上去竟还不怎么合身,显然没有经过风光殓葬,赤着脚,个头比渠出仅仅高出一根拇指,又瘦弱,不看脸的话还以为他只是个未长个儿的少年。这人左脸上还有巴掌大一块胎青,连左眼都覆盖了,他看人的目光直勾勾阴沉沉,让春归非常的不自在。

    男魂自己不说话,渠出便代替他说:“他姓樊,人称樊大,家住广渠门大街后头的柴胡铺,靠着接些专瓦散工谋生,二十岁上下娶了个哑女当老婆,两个儿子,一家四口因为昨儿夜里家中走水都烧死了。”

    春归:……

    满门烧死,这还真是惨绝人寰,好吧她可以原谅这个男魂看人阴沉沉的目光,搁谁谁也明媚媚不起来。

    “不是我家中走水,是有人在我家中放火!”樊大阴沉沉的纠正了渠出的说法,而后又再直勾勾的盯着春归:“那些害死我的凶手,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你让他们都死,才能打消我的妄执。”

    “一个都不会放过”的话,看来还不仅仅是一、两人……

    春归忍不住想要扶额,这个叫樊大的亡魂是她自见鬼以来,似乎妄执最强冤孽最深的人了,论来一家满门死于横祸,冤执深重也是情理之中,春归不是不能理解,可她却并非执法者,手上压根没有生杀予夺的权力,而这起是纵火谋杀大案,案发地又是在京都外城,隶属顺天府衙门管辖,春归不过是刚刚上任的一介修撰官眷,她何德何能去干预顺天府的办案审决

    这回事情真是十分棘手。

    可樊大既然是被渠出引来,就说明出自玉阳真君的授意,同时说明这件案子和人间恶劫也有联系,关系到天下苍生和自身危亡,消解樊大的妄执又为必须。

    只有迎难而上的一条路了。

    春归深深吸一口气,好像这样就能有利于她增加几分信心:“他们都有谁”

    “跟我同住柴胡铺十三弄的四邻五舍,一片人都不是好东西,还有铁匠铺的陈麻子夫妇、广渠门大街上卖包子的孟罗汉父子、住在十四弄的工头王胖子一家……”

    春归目瞪口呆的听着樊大吐出如江河湖海般滔滔不绝的一长串人名,她觉得自己这顿宵夜还没吃到嘴里已经觉得撑得慌。

    “停!停!停停停停停!”春归一连串的喊停几乎气都喘不过来:“你说这些人都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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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嘛,樊大一家是布衣百姓,被他指控的这一群人听上去也全都是布衣百姓,该有多大仇多大怨,这么多的布衣百姓才至于联手合谋谋害樊大一家那樊大也是有本事的人啊,竟然会和这么多的邻里结仇。

    “凶手必在他们其中!”樊大先是怒吼一声,但好像经此一吼又耗尽了他所有的訾怨,他干脆瘫坐在地,把十指插进乱蓬蓬的头发里,好半天又都不吱一声了。

    一时间还问不出来龙去脉,春归又见乘高、入深两个丫鬟已经提着食盒往这边走,只好交待渠出:“你们先找个地方呆着,让他冷静冷静,你再问问他究竟知不知道谁是放火的凶手,详细等我们明日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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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官眷日常
    但每一个清晨都依然是挣扎和痛苦的。

    春归睡眼迷离的看着已经着装整齐,连发髻都自己梳好了的赵编撰,一边叹息着一边打了个呵欠,然后睡眼迷离就成了眼泪汪汪。

    兰庭实在忍俊不住,又坐回了床边去:“不许赖床,弄得饿着肚子去晨省还要服侍祖母用膳,仔细损伤了脾胃,晨省后再回来睡个回笼觉就是了。”

    “睡不了睡不了。”春归仍然眼泪汪汪:“晨省后得去阮中士那儿学习,也不知谁那么多嘴,竟然连阮中士都听说了我有个诨号就早不起,说年轻人上昼不能贪睡,否则夜里越该失眠了,长此下去无益于保养肌肤光泽,二十出头就人老花黄……”

    “阮中士故意吓你的了呢,辉辉天生丽质,哪能二十出头就人老花黄了”兰庭笑道。

    “不是吓人的,你看阮中士保养得多好,看上去还以为她三十出头呢,哪里想到都是知天命的年纪了,早睡早起果然是容颜不老的基准啊。”话是这么说,但春归只觉浑身上下都攒不出一分力道。

    做为一个以貌取人的人,实在无法容忍自己二十出头便成黄脸婆的惊悚事体,春归都懒得问若真这样兰庭会不会嫌弃她了,自己都嫌弃自己。

    “以后得早睡,不准大半夜的缠着我要奖赏了。”到底还是坐起来,却满怀忧怨的直瞪泪眼。又用力把兰庭一推:“快些去衙门应卯吧,别弄得缺值迟到,考绩不过关堂堂状元郎被降职申斥,到头来又都是我的过错,人人见我如同见到一个行走的红颜祸水。”

    大奶奶起床气爆发,赵大爷连忙举手投降:“好好好,都是我的错,以后再不敢耽搁娘子睡眠,争取白日喧淫早些安置,不过我今日怕也没法早归了,下昼还约见了一个人,说不定回府后又得召集众人议事,今日你不用等我安置,先顾着自己早些歇息吧。”

    “约了什么人”脑子还没完全清醒的春归随口一问,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再次触犯了“莫窥外务”的规矩。

    “镇抚使陶啸深。”

    “锦衣卫的人”春归清醒了些。

    “主办冯公遇刺一案的人。”兰庭全然不在意春归好像过问得太多,也像是随口答道:“详细的情形我回来再同你讲,这会儿子真要赶去应卯了,朝堂之上不少双眼睛都盯着我呢,三元及第虽然威风,也招人妒嫉啊。”

    春归目送着兰庭仪表堂堂的推门出去,等了半天还没见丫鬟进来服侍她洗漱更衣,深吸了口气再把气沉丹田,猛喝一句:“菊丫头,你又消极怠工!”

    菊羞应声而来,完全没有半点的惭愧畏惧,吡着牙就凑到春归跟前儿:“奴婢早前本来已经进来了,在隔扇外头听见大爷说什么白日喧淫,又被吓了出去。”

    春归:……

    “大奶奶,何为白日喧淫啊”菊羞仍吡着牙不知死活的调戏。

    春归一个巴掌就挥了过

    去,打在了菊羞的屁股上:“都被吓出去了你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你、你、你还懂不懂规矩了,何为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你真不怕我杀人灭口啊!”

    胡闹一般用完早膳梳头着装,春归在最后一个呵欠后把自己振作得精神抖擞,去踌躇园例行了一日早间的公式,哄



第229章 人性太恶
    经过一晚上的冷静,樊大变得越发阴沉沉,就算这时站在阳光明媚底下,春归也能感觉到他浑身上下冒出的森凉之气,见鬼见得多了,似乎这回的樊大才真正像个鬼魂。

    这里是寄鸢台下,当初敛朱被罚赤足立雪的地方,可五月的天气当然不见冰雪积厚,也没有如同钢刃般刮骨的北风,春归眼角的余光瞄着渠出,太阳底下她的脸上神色平静,并没有露出丝毫的端倪。

    就像她从来都把赵兰心尊称二姑娘一样的着沉冷静,欲盖弥章。

    春归也只作是无意间散步来此,只作是因为这里举目空旷,当不用提防还有什么人能够目睹两个魂灵时,全然不用担心隔墙有耳,的确是个可与魂灵畅所欲言的好地方。

    她一边往寄鸢台上走,一边听樊大陈述案情。

    “凶手先是在外头锁上了门,再放火杀人,夜深人静我们一家早就已经睡着了,先醒来的是我婆娘,她不会说话,连喊都喊不出声,我是被她摇晃醒的,又两巴掌拍醒了我那两个小子,他们一个才七岁,一个才五岁,当时屋子里已经浓烟滚滚,房梁上也着了火,但墙还没塌,我拉门拉不开,踹也踹不开,我家里赤贫如洗,也不怕人进来偷东西,晚上从来就不栓门,连门栓都早被当柴火烧了,所以门肯定是被外头上了锁,我们跑不出去,一家四口都被活活烧死!”

    “窗户呢”春归问道。

    “我们那种一家四口挤在一间的屋子,哪里还会建窗户又不像你们大户人家,不要说是窗纱,连糊窗户的纸都没钱买,一到冬天墙上留个窗洞人早就被冷死了。”

    春归为自己的孤陋寡闻和想当然老脸一红,又问道:“你怀疑的凶手实在太多,你可是和他们都结了仇”

    就见樊大往地上一蹲,两手又去抓扯他自己的头发,好半晌才放过了他的鸡窝头,仍蹲在那里,埋着头,也看不出他是什么神情,只听口吻里满怀愤恨以至于哽咽:“我哪敢结仇我敢和谁结仇柴胡铺的一片人,谁不知道姓樊的一家是人尽可欺我们老樊家的人,无论男女,生来脸上都有老大一块胎青,个头也长不高,从来都是他们闲来无事时欺辱取乐的笑料!我原本还有个大丫头,如果活着的话这时也十三岁了,可她才十岁,十岁那年,就不知被哪个杀千刀的奸/辱,扒了她的衣服让她赤条条在光天化日下走回家,脸都丢尽了,但没人相信她是被奸/辱,都辱骂她小小年纪就敢做出这等丧德辱节的事,她多可怜啊她和她娘一样,天生不会说话却能听见这些辱骂,她都没法子为自己申辩,也没法子指控那杀千刀的恶棍,后来里老还判了我大丫头通奸,要把她扒了衣裳游街示众说是教化警诫,我们实在受不了这等屈辱,我婆娘流着眼泪把大丫头活活给勒死了。”

    把春归听得脚下一个趔趄,大平路的险些摔个嘴啃泥。

    “这件事后,我们一家在柴胡铺就越发做不成人了,任谁都可以欺压,我小子被隔壁养的狗咬了一口,是我小子的错,人家反而说是我小子脸上的胎青吓了着他家的狗,硬要讹我家给笔压惊钱;他们说我樊家人是祖先不积德,不知做了多少恶事,子子孙孙脸上才都落下罪印,是上天降下的惩罚,是鬼神的诅咒。”

    “我们一家忍气吞声的活着,任人打骂凌辱大气都不敢吭,我还能和人结仇可我都快憋成了个天聋地哑,这些人还是不肯放过我!有一年接连十多天的大雪,买的柴火木炭都用来取暖了,一家子没了柴炭做吃食,除夕夜,我拿着一袋面粉想去孟罗汉家里换一笼包子,全当是年夜饭,他们拿了我的面粉,却把包子丢在雪地里,让我学狗畜一只只的叼起来才让我拿回家,我没法子,只能被他们逼着趴在雪地里一只包子一只包子的叼拾,后来要走,还被他们在屁股上踢了一脚。”

    “工头王胖子就更不是人,他接的活计,说好给我二十个钱干一天泥瓦工,结果整个月干下来,统共只给我二十个钱就打发了;最不是人的就是铁匠铺的陈麻子,他家小子病死了,非说是被我连累,让我一家人给他小子披麻戴孝!”

    “就是陈麻子夫妻两个闹的开端,但逢旱涝灾患,又或者哪家人遭了罪难,都说是我老樊家不祥才牵连的他们,他们为什么要杀我这就是起因!”

    樊大终于抬起了头,双眼已是血红:“我一家四口葬身火海,他们全都觉得上天终于是开眼了,没有一个人为我们哪怕叹声气说声可怜,全都在兴灾乐祸,我老樊家从祖父那一辈人数起,从来没有行为过歹事,我们三代人老老实实,受到再多的屈辱都没有和人争执过哪怕一次,但他们还是不容我们,他们凭什么不容我们!我们做错了什么就该他们这样戕害他们不死,让我怎么消解妄执我生前忍气吞声,我死后还要忍气吞声吗

    !”

    春归实在无法解答樊大的质问。

    她没有经历过这般绝望和悲愤的境地,她的心里也忍不住产生一连串的拷问。

    为什么一个人并没有做过任何祸害他人的事,甚至连利益得失的关系都不存在,他人就能理所当然的仇恨厌恶鄙夷,同样都是布衣平民,生计不易,为什么就能把相同处境的人毫无顾忌的践踏羞辱为什么樊大的女儿,那个年仅十岁的可怜女孩儿,身受奸/辱没有得到律法以及任何人的庇护,反而还成了该死的人



第230章 圣德太后
    慈宁宫的这棵梧桐树,每当夏季反而会枯叶坠地,就像是秋天不甘的余韵一般。

    王太后已经见怪不怪了,如这时眼看着宫人赶忙的扫除,她就扬声阻止道:“不用扫,大约这紫禁城里,也只有慈宁宫的五月才有秋意了,留着这稀罕的一景吧。”

    她这话音才落,就见沈皇后被两个宫女掺扶着颤颤巍巍的朝这边儿走,王太后眉头都绞在了一起,伸长脖子往旁边一个老宫人那头凑了凑,这回倒没扬着声儿:“瞅瞅,宫里谁不知道她是一双天足,咱们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偏得装作这般架势,回回看见她我就悬着心,别再被那老长的裙摆给跘一跟头。”

    老宫人实在忍俊不住:“娘娘说话越来越诙谐了。”

    “熬着熬着,慈宁宫都住了这些年,说话还需得着什么顾忌皇后再生着一颗七窍玲珑心,也得跟我面前憋着。”话虽如此,王太后却是一脸的笑。

    沈皇后却笑不出来,当被免礼之后,刚一落座便忍不住地倾诉:“母后可不能再不闻不问了,而今皇上下令彻察冯莨琦和石德芳遇刺案,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朝堂上下就都有了废储的逆议,凭据无非就是一介戏子的狂言,竟都谏言着要把太子妃、宋国公府治罪!就算东厂和锦衣卫察实了此案的确关系高稷,与太子妃、宋国公有何相干又就算宋国公有教子不严的错责,无非也就是下旨申斥,总归这些事情都和裕儿无关,总不能堂堂一国储君,竟被舅父的罪责诛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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