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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家的长孙媳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刹时红瘦

    王太后指指皇后,脸却冲着身边的老宫人:“才刚入夏,皇后就肝火旺盛,还不端一碗金银花泡的茶水来给她去去燥。”

    “母后!”皇后深深的吸一口气,表示自己去燥并不需要金银花茶,她把嘴角僵硬的扯了一扯:“萧宫令是母后身边的老人了,臣妾以为这些事也不需刻意避忌。”

    “我听你刚才那番话,见识也高远消息也灵通,可见这些年来你主持六宫事务已然是得心应手不说,都有能耐协助着皇上处断政务了,你也知道我,上了年纪的老人家一门心思无非就是将养好这把身子骨,十年间都只在慈宁宫里吃斋念佛修身养性,莫说这些国事政务,就连哪年哪岁今夕何时有时我都是稀里糊涂,皇后跟我说这些事,就真好比对着个山野村夫讨教行军打仗,莫不是把劈柴打猎等同于了上阵杀敌”

    这话把皇后说得又从椅子里站立起来,这回也顾不得身边无人掺扶了,稳稳的立住,略低着面孔使劲把脸憋红:“母后这番话,岂不是让臣妾无地自容臣妾能有多少见识,更加不敢干预政务,可储君的事,却不仅仅是朝堂政务啊,裕儿可是皇长孙……母后就算看着谛儿,那孩子吃过这么多的苦头,年纪小小便肩负重责,可怜眼看着一切都顺坦了,他却熬得油尽灯枯,他可只有裕儿这么点骨血……母后可不能撒手不管太孙的安危。”

    皇后提起故太子秦谛,王太后也实在感觉心中恻然,想她一生并没有自己的子女,但到底是竭力支持了庶长子登位,皇上是个孝顺的孩子,皇长孙秦谛也继承了他爹的孝顺仁厚,想起来谛儿出生的时候,她也亲手抱过哄过这个小孙儿,

    那还是她第一个抱过的孩子呢。

    谛儿若还活着,天下朝野,也许就没有这么多的纷争了。

    “皇后既然来求我指点,就别怪我这老婆子多嘴直言才




第231章 不得不管
    王太后的确已经许久未曾过问过政务,也已经许久没和皇后说这么长的话了,她说着说着自己都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但看着皇后也是一把年纪了还老脸羞红,杵在这里低声下气的模样,到底还是心有不忍。

    “事到如今,你还念念不忘为太孙保着高氏一门臂膀,就没醒悟他们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们哪能起到丁点扶持的作用拖累还差不多!石德芳只是轻伤你还盼望着高家人对他再下毒手让他死于非命不成你仔细想想吧!皇上可比得先帝纵然是眼看万、郑两门如今不再扶持东宫,皇上会不会因为他们的煽风点火就对太孙失望,就立意废储!你口口声声谛儿的情份,不是只有你这个怀胎十月的亲娘才记挂着谛儿,皇上这些年来,又何尝不顾念着长子的早亡,父子祖孙之情!”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王太后也不在意沈皇后是否心服口服了:“我还要提醒你,不要以为你做那些事就能瞒人耳目,你今日这般心急火燎的来慈宁宫求我,可是仅仅因为朝野上下的物议沸腾你分明是已经知道了高得宜和陶啸深两人已经察出了确实罪证,这才摁捺不住生怕皇上震怒之余立意废储!厂卫里你都敢安插耳目,行事还如此的肆无忌惮,我看你非但没有悔悟,反而被高氏影响,一步步的越发胆大妄为了!东厂和锦衣卫,论是眼下如何的人心不齐漏洞百出,名义上可还是直属皇上管令的天子密署,就算皇上顾念夫妻情义不至于怪罪你,可你这样授人以柄……你和高氏有什么两样这是要齐心协力的把太孙拖下储位啊!”

    皇后彻底的不敢吭声了。

    “我给你指条明路,不要为宋国公府求情,更不要主动提什么不能废储的话,你还是好好约束约束高氏,尤其是教导太孙何为是非黑白,这个案子闹到这个地步,两条人命!不是申斥几句或者让高稷担罪就能平息了,高氏必定叫嚣,你这皇后可千万不能再助纣为虐。”

    说完这话王太后终于把肚子里憋了许久的千回百转一声叹息“唉”出,挥挥手:“我也不要你应诺什么,你回去好好琢磨琢磨我这话有没道理吧。”

    皇后只好福身告辞,颤颤巍巍的走了,只没多久又颤颤巍巍的走了回来:“臣妾惭愧,险些忘了正事……母后寿诞将至,虽说早有示意不愿大操大办,只请自家的亲朋那日来宫中饮宴,但臣妾身为子媳,理当为母后操办寿宴方是孝顺。”

    王太后:……

    真孝顺啊,孝顺得险些都置之脑后了。

    但王太后实在不是个刁钻的婆婆,没有挑剔儿媳这一普遍喜好,也能体谅皇后这些年来心心念念都在固储,偏偏力不从心有如惊弓之鸟的惶恐,莫说她的寿诞,怕是连皇帝的圣诞她都忘去了爪哇国还得依靠宫人们的提醒。

    “行吧,就由你操办,不过除了往年来的那些女眷,这回记得给我多请一位。”王太后道。

    “敬请母后嘱咐。”

    “论来她也是你的晚辈了,就是咱们新科状元郎赵迳勿的妻子顾氏。”

    沈皇后眼中一亮:“母后怎么想起请她”

    “是我们家的阿舒,上回入宫时就不住嘴的在我跟前念叨,说顾氏怎么怎么的诙谐有趣,说得我这老婆子心里发痒,不见一见她都觉得肠子里抓挠得慌。”

    沈皇后连忙应了,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真恳的笑容。

    王太后再一次目送皇后颤颤巍巍的走远,扶着老宫人的手也从罗汉床上起来缓缓的踱步,闷了良久才“卟哧”笑出声来:“这么些年了,皇后比起当年选为太子妃时,性情可是天差地远截然不同了,唯一执着的还是那双天足,今日她这样心急火燎的态势,居然还能装作三寸金莲的行走,看着她这样,我才觉得还有一点熟悉。”

    萧宫令也笑道:“小沈夫人和皇后从前的性情,实在是很相似的,太后娘娘却一直更欢喜小沈夫人几分。”

    “小沈比皇后坦率,但说来也怪不着皇后,这个宫廷啊……天真坦率是活不下去的,还是小沈的福气好,我真有些好奇,她这回为长子挑了个什么样的媳妇,连阿舒都赞不绝口的。”

    “六殿下不是还念叨,息生馆的聚谈,赵大公子不是还特意向他们引荐了内眷赵大公子这样爱重的人,想来真有不同寻常的地方吧。”

    “但愿吧。”王太后忽然有些感慨:“但愿赵太师的后辈子侄,终于有人娶着个尽如人意的媳妇,要不然兰庭也蹈父祖两代人的覆辄,就太让人扼腕了。”

    “娘娘这样说……老奴倒是听说赵家三、四两位老爷和夫人也是相敬如宾呢,便是赵太师生前,对三、四两位儿媳也是十分满意的。”

    “那两个都是杨氏所生吧”王太后回忆着往事,又有了笑容:“我记得当年,先帝莫名其妙让我替赵太师从宫人中择个妾室,还说是赵大师自己的请求,我压根没信,以为先帝又在胡说八道呢,但想着先帝既然铁了心的要赐妾,少不得我替赵太师把把关,别送去个只会兴风作浪唯恐天下不乱的妖精,搅得赵



第232章 天子意图
    春归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一国太后慈宁宫主的猎奇对象,这个傍晚,她忽然才意识到自己从前疏忽的一点关键:“迳勿和陶镇抚是否交熟当初迳勿处办汾阳王家一案时,也是动用了锦衣卫的人手,且这一回……陶大人竟然将圣令彻察的重案也对迳勿言而无讳……”

    “祖父当年救过陶大人一命。”兰庭听春归结结巴巴的表达,已经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五年前因为我的指点,陶大人再度躲过一劫,并得高升。”

    春归:……

    五年前她家夫君大人多大年纪是她算错了么难道不是年仅十二

    “皇上一直知道陶大人和太师府的交情,不过陶大人行事也很有分寸,比如上回王久贵一案,我借用了他的下属,他事后就向皇上毫无隐瞒禀明,这回向我泄露案情,也是得到了皇上的允准。”

    听兰庭这样说,春归才轻轻松了口气。

    东厂和锦衣卫实在名声在外,像她这样的平民百姓看来,简直比妖魔鬼怪更加可怕,所以就连她都知道厂卫办案严禁打探的戒律,实在担心兰庭和锦衣卫的这位镇抚使如此交好会留下后患无穷。

    “可皇上为何会向你泄露案情呢”

    “皇上知道我为轩翥堂家主。”兰庭说道:“所以我在皇上眼中,绝不是普通的一届新科状元。”

    “皇上想要知道的是轩翥堂赵氏一门,乃至于赵氏一门的门生故旧对于此案抱持的见解”春归问。

    兰庭很满意春归的敏锐:“皇上不愿废储,是以打心里就不愿相信此案和太孙有直接关联,但是皇上已经对宋国公府心上忌防,不过高家毕竟和太孙息息相关,皇上心中还有犹豫,这个时候就需要摸察朝野上下达官显贵的倾向,毕竟皇上并非先帝,甚少乾坤独断,更何况就连先帝,也不是全然听不进谏言。”

    “可是,为何皇上不直接在朝会抑或廷议上垂询呢”春归仍然有些迷糊。

    “因为那样一来,就没有余地了。”兰庭十分有耐心同春归讲解朝堂上的规例行则:“一旦举行朝议、廷议,就必须作出圣裁,皇上在还不能定夺之前,不会如此草率的召开朝议、廷议,比方皇上最终决意宽赦宋国公父子,那么在举行朝议、廷议之前,就会在人事任免有所改动,才能掌握主动权。”

    春归有些明白了:“看来根本就不存在完全从谏如流的君主啊。”

    “当然。”兰庭莞尔:“就像真正一心为公的官员也只是少数个别一样。”

    “所以迳勿才会这么忙碌,意会太师府的门生故旧们此时稍安勿躁,切切不可提及废储之事”春归觉得自己经此点拨仿佛又再通透许多。

    “是。”兰庭挑着眉,笑意更深,也实在有些惊叹春归的一点即透,心说她若是个男子,混迹官场完全不在话下,说不定也能成为他的盟友,不过当然还是贤内助的关系更让兰庭庆幸,毕竟盟友易得,贤妻难求,赵大爷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是在沉湎女色。

    “迳勿断定皇上这时未生易储之想,如果因为冯公一案牵连太孙,只能导致皇上连宋国公父子也一并保下,所以,不如单只针对宋国公府,先除这一祸害。”春归再接再励分析道。

    “睿智。”兰庭完全不吝褒奖。

    春归笑道:“迳勿这是在自赞吧,又不是我作的主张,不过是这才领会了你的意图。”

     



第233章 乐祸的人
    对于这次柴胡铺的差使,渠出也实在有些一言难尽。

    她最先窥听的是樊大口中最不是人的铁匠铺主陈麻子,首先发觉的是陈麻子这诨号还当真名不虚传,大饼脸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黑坑儿,盯着他看得久了连鬼都觉得头皮发麻,这人和樊大差不离的年纪,只是五大三粗看上去比樊大魁梧得多,否则只怕也抡不动打铁的大锤。

    这陈麻子一家谈论起樊大的惨案显得相当的快活,尤其是他那婆娘,一边拍着巴掌还一边往地上吐唾沫:“真是上天有眼了,这门子灾星终于被天收!呸!樊大他老娘就不是什么好货色,如果不是和野男人私通,哪里生得出樊二来呸!樊二脸上可好皮好肉的,一铜板的胎青都没有,呸!虽说那时看上去才七、八岁大,个头就比樊大更加高壮了,呸!老樊家几代人,就没一个像樊二这样健全的,呸!到樊大下一代,呸!就更下贱了,呸!他那个闺女才大多点人儿我呸!呸!呸!”

    陈麻子阴着脸:“屋里头女人淫/荡,可不要遭受天遣就该把他那大丫头生祭神佛,怎知被他抢先下了手勒死了当!要不是他家老娘和大丫头,神佛也不会降罪这一片儿,我们的小子好端端的哪里会暴病身亡!如今可好了,没了这家祸害,咱们也不用成天里的忧心忡忡,往佛寺道观送那么多的香火钱,才能免灾除厄!也不枉得我们求神告佛的,终于让他们一家遭受天遣。”

    “总算是这家灾星被天火烧死了,我也能嫁个如意郎君了吧。”更加雀跃的是陈麻子的女儿。

    渠出看这姑娘遗传自她爹那张芝麻大饼脸,连忙挡着眼睛飘走:丫头你还是长长心吧,就这样还想嫁个如意郎君

    不过渠出能肯定的是,听这一家子的话,他们应当不是凶手,顶多也就是在神佛面前诅咒而已,真是可悲的人类,神佛会管你们这等闲事

    而后去了工头王胖子家,这家人压根就没把樊大家的惨案放心上——王胖子算这一片的有钱人了,不知何时在外头养了个外室,被老婆发觉,一家子闹得正欢呢,没时间理会旁人家的事。

    到孟罗汉家中,也听见了父子两个把樊大一家四口连番的嘲笑,倒是这家的婆娘心里过意不去,暗中和儿媳议论:“说来都是贫困人户,谁也不比谁高一头,周边的人都欺辱樊家,孩他爹就乐得落井下石,这又是何必呢我们家那时没做卖包子这营生时,比樊家更穷,就没少受欺辱,更应该体谅他们的不易才是。”

    儿媳翻着个白眼:“婆婆可别扫男人家的兴头,虽都是一样的人儿,咱们家可没做过那等丧德败节的事体,若被四邻知道了婆婆对樊家心存同情,指不定就会诽议婆婆也做了那等下流的事呢。”

    渠出飘荡了一圈儿,只听闻绝大多数的邻里都是类同的议论,总之没发现哪个特别可疑的。

    不过樊大抱怨的话并非杜撰,除了孟罗汉的老婆,没一个同情他们家惨遭横祸的,最可恨的就是他隔壁那家人,居然声称樊大找他借了一笔钱,如今一家死绝了,也不知找谁去讨债,闹着里长应该把樊大家的宅基给他顶债。

    渠出听这家人夫妻两个晚上说私房话,对于卑鄙无耻四字可谓有了崭新的认识——

    “这等废物早该死了,受天遣的玩意儿,成日里看着那几张胎青脸实在晦气。”

    “可不是,咱们家都被他们晦气了三代人了,要不是受他家连累,我至于逢赌必输至今都发不了家”

    “就连咱们家养只鸡,下个蛋个头都不如别家的,都是摊上这种邻居的晦气。”

    “说来根本不用编那说法,他们家继续绝了后,宅基就该给咱们作补偿。”

    “我就说不用再烧了鸡圈,你还非要造成点损失。”

    “那我也不是为了更有说服力么咱们家有点损失,里长才没话讲。”

    “说来你那天当真看到了他们家怎么烧起来的”

    “怎么没看到,火是从屋子里着的,他们家门还敞着,火光烟气直往外透,那时房顶还没烧穿,我瞅着风向不是往我们这边儿,不至于受到连累,但也一直盯着的,见他们一家不可能再有活口了,连忙才去通知的甲首。”

    “屋门开着,怎么就没活口跑出来呢”

    “谁知道,活该他们当死的。”

    ——春归当然没有错过这些交谈中的疑点,她撞着枕头沉闷了一阵儿,才翻身坐起来。

    “樊大说了谎,他家的门根本没有从外头反锁。”

    渠出颔首:“但如果是这样,他们一家应该还有逃生的机会。”

    “但他们一家四口被烧死在屋子里却是事实。”

    “樊大为何要说谎呢”

    春归梳理了一下头绪:“樊二是谁”

    “就我窥探得知,应当是樊大的弟弟,但七、八岁上下就不知去向了,听说是被人牙子给拐卖了。”

    “这些邻人确有可恨之处,但似乎并不是纵火的凶手。”春归都忍不住想去揪自己的头发了:“可你说樊大这样一人儿谁会对他产生杀意图的是什么总不能因为怀疑他老娘和闺女有辱妇节,就把人家一家四口人全都烧死吧陈麻子虽说确信他的儿子是受到了樊家连累,但听他那话,也的确不像凶手。”

    渠出摊摊手,表示这回连她也完




第234章 先行一步
    春归认为这有些不符合情理。

    虽然说据渠出探听的消息,樊二七、八岁上下时就不知所踪,樊大忘记这个手足兄弟看似不足为奇,但春归并没有忽视关键点——樊大提起已经夭折的长女,是因为心中既悲且愤,悲愤又是因为女儿遭受奸/辱反被诽责,导致他们全家蒙受更加深重的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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