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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家的长孙媳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刹时红瘦

    再怎么手忙脚乱赶紧梳洗也于事无补了,春归干脆沉着冷静地赖一阵儿床,她在帐子里翻来覆去好几个回合外加伸懒腰,才一脚踹开纱帐,探着身够过床头边矮柜上搁着的鼓槌,在铜钹上轻轻敲击两下,还没默数到三,就听“吱呀”一声门响,“自鸣钟”鬼鬼祟祟地伸了个头进来,一见春归披头散发光脚踩着床踏,就露出个白牙森森的笑容。

    蹿过来,菊羞仍旧白牙森森,她也不急着服侍春归洗漱着装,一屁股坐在脚踏上,挨过去把两手叠放于春归的膝盖,半趴着继续展示她那夸张的笑脸:“可不是奴婢躲懒,今早上大爷特意没让奴婢们喊大奶奶早起,且还嘱咐费嬷嬷去踌躇园禀报,大爷自称他昨日受了些暑气,起初没发觉,夜里沐浴之后竟有些低热,又并没有觉得急重,想着各处都下了门禁,就没让去请大乔进内宅看诊,倒是烦动大奶奶守着照顾,冷帕子敷额头退热,折腾到五更的光景大爷终于是退了热且不觉得病疲还能起身上值去,大奶奶这才安置,所以大爷特意叮嘱了不让大奶奶晨省,打发费嬷嬷去向老太太告假。”

    折腾到五更天那是夸张了,不过三更半夜时春归倒的确没能休息,她想着昨晚两人那忘情的荒唐,直到这时寸寸肌肤似乎仍留下亲吻带来的余温,心房一阵的悸动酥麻,唇舌间弥漫开一片如饮蜜糖的甜稠,不由得就眉梢含情、双靥似醉,这哪像侍疾的模样,分明承欢的风情。

    看得菊羞“啧啧”直咂舌头,没再趴在春归腿上,将大奶奶推了一把:“大爷对大奶奶当真是体贴入微,只大奶奶回回想着投桃报李,无非就是操持一餐晚饭,眼看着入伏天气越来越热,连下厨都懒得了,至多是让内厨准备几道大爷爱吃的菜肴,送去外院,大奶奶什么时候能早些起身,亲手替大爷准备早餐”

    早起对于春归来说是件极其艰难的事,正因如此,菊羞认为天没亮就起身准备丰盛的早餐才更能体现大奶奶投桃报李的诚心。

    春归被菊羞一推,干脆娇慵无力地倚坐床栏,眉眼斜飞:“大爷知道我懒散惯了,见我起得这样早为他操持朝食,岂不更加心疼”

    倒是把菊羞臊得直跳脚,遮了脸就往外头冲,指头缝隙里觑见一人影儿,都没顾上瞧仔细,就笃定那人不是梅妒便即青萍,往人怀抱里一头猛扎不说,嘴上还大声嚷嚷:“大奶奶如今可真是没脸没皮的,越没主母模样了……”

    却听一声喝斥:“死妮子说什么胡话呢,你还有点奴婢丫鬟的样儿!”

    菊羞惊恐的挪开手掌,瞧见面前的人竟然是她亲娘,简直有如五雷轰顶。

    春归笑得倒在床上直揉肚皮,好心情直到去踌躇园时就算“巧遇”彭夫人被冷嘲热讽都没一点影响。

    就算有了兰庭让费嬷嬷

    代转的告假,春归当然不能真等到“昏省”时才去老太太跟前儿露脸,以往到这辰光彭夫人并不会仍在踌躇园逗留,不过今日因为和老太太商量大姑娘赵樨时的亲事,特意带着萧姨娘又转来了踌躇园,不想春归也赶在这时候才来问安,彭夫人不是不知道兰庭代为告假的事儿,也忍不住挑剔几句。

    春归笑眯眯的就像没听明白这番冷嘲热讽。

    老太太倒是听明白了,照例把彭夫人数落几句,慌得萧姨娘都快跪下了,总算是言归正传。

    春归也在旁听了一耳朵,原来是有人家请了媒人来太师府提亲,男方是官宦人家,光禄寺丞的嫡长孙,父亲外放任县令,那少年已经考取了秀才,虽说男方的门第不及轩翥堂赵氏,却也不能说寒微,且是以嫡长子婚配庶女,春归能看得出萧姨娘颇为满意。

    但萧姨娘可不敢表达自己的意见,纵使是老太太询问,也只应道“听凭太夫人、二夫人作主”。

    又还不等老太太发话,苏嬷嬷就道:“大姑娘虽说就快及笄,老奴以为大可不必急着议亲,上回大爷状元及第的喜宴上,已经有不少女眷都在打听大姑娘,二夫人今后赴宴,多带着大姑娘露露脸,还怕没有更加登对的门户动意”

    这还是看不上普通的官宦子弟,提醒老太太利用大姑娘的姻缘进一步扩充权势。

    春归没打算插手,她知道兰庭已经拜托了二叔祖母替大妹妹留心,别说不至于由着苏嬷嬷一介下人干涉轩翥堂大姑娘的终生大事,恐怕就连彭夫人这嫡母,对大姑娘的婚事也不能自作主张。

    在踌躇园耽搁了一阵儿,就到了午饭的时间,陪着老太太吃过饭,春归才告辞出来,因记挂着处理樊大的事,她今日就只是去阮中士那儿转了一趟,就把渠出从宋国公府召唤回来。

    桑株洲等等党徒被一网打尽,高琼难免心浮气躁,再兼着逼联晋国公府的计划没能成功,他是越发感觉到穷途末路的危险,渠出在高家窥看,只见高琼父子急着召集党羽




第289章 财大气粗
    还是在寄鸢台,樊大跟着渠出飘入,一样的无精打彩耸肩驼背,站在那里低垂着阴阳脸,可春归仔细一看,惊觉他似乎是不能够脚踏实地的了,鞋底和地面之间保有半寸距离,正自疑猜,脑子里就响起玉阳真君嘹亮的声音:“抓紧些,樊大就快魂飞魄散了。”

    “我阿娘当初,明明比樊大逗留的时间更长!”春归在脑子里质问。

    “你阿娘那时是妄执一直未散,妄执但凡解除,归路已现,尚还执迷不悟的死魂就会加速消亡。”

    “这样说樊大已经摆脱妄执了”春归仍然不大明白妄执和执迷间的差别。

    玉阳真君却没再搭理她了。

    春归只好把吕鉴的招供如实告诉樊大:“我还没能察明白樊二的下落,但估计,他是凶多吉少了,又就算他没被处决,幕后真凶留着他这活口也不过是另有企图,苟活些时日,最终难逃一死。总之,你若依然执迷不悟,指望着樊二能够振兴樊家,彻底改变这一家一姓的地位,也不过是白白耗得魂飞魄散彻底消亡,我能为你做的都做了,还请你自己好生思量,既然归途已现,可以往渡溟沧,是不是还要继续逗留尘世,枉废了累世的劫修。”

    樊大这才抬头看了春归一眼。

    春归再度惊觉于樊大的眼睛,不像上几回那般阴霾密布,瞳仁里有针尖大小的清透,也不知这是不是戾怨消除后的显征。

    “上回谈话之后,我已经看见了归途。”樊大说道:“我知道一旦看见归途,就不能再执迷不悟,但我仍然想要等到一个结果。如今……虽说二弟仍是生死未卜,但你说得对,就算他活着,恐怕也不能改变什么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遭受累世劫修,让我看不开的,不仅仅是这一世的遭遇,我也懒得再入轮回,懒得再经下一世的劫难,辛苦于仇怨和妄执……”

    “你是因为愧疚悔恨吧。”春归拆穿他:“你的妻子,你的子女都是被你亲手勒杀,你不知道应当如何面对他们,你生前坚信自己的行为没有错,是助他们得以解脱,但你死后,魂识醒悟,难以摆脱对自己的鄙恨,你的怨执消除,归途已现,但你认为你该当魂飞魄散,你想用彻底的消亡惩罚自己。

    樊大沉默。

    春归继续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对你生前的懦弱,也实在很是鄙夷,但我想也许你的妻女的确没有怨恨你,而你的两个儿子,他们生前和你一样懦弱,甚至比你更加懦弱,他们肯定是不想死的,但当他们死亡后,不是一样没有妄执轻轻松松往渡溟沧去他们的魂识舒醒,也许认识到自己的生前的过错,该当此劫,也许根本看淡了生老病死,但总归都是心无挂碍的。

    他们死后,都觉得你并不重要了,你是否悔恨是否自责,对于他们殊无意义,我现在还是生人,魂识未醒,不能参透劫修的意义何在,所以也无法为你释疑,但我觉得你的罪孽均已报应,你杀妻灭子最终也死于他人的利刃,生前的罪孽已经算是一笔勾销,我以为你不应再受消亡之厄。”

    渠出也忍不住插嘴道:“我们是魂灵而非神灵,注定会受轮回之苦,且就算神灵,不是也需要厉劫才能修成神体长存你既然已经看见往渡归途,何苦执迷不悟天道已经给予

    你机遇,又何必兀自苦恼,快些归渡吧。”

    樊大终究是一声不吭,只飘然远去。

    “他可归渡否”春归问,是问出了声儿。

    渠出摊着手:“我哪知道我又看不见归途。”忽然醒悟自己似乎说多了,瞪了春归一眼,也飘然远去。

    春归正打算回去居院,又见樊大飘了回来:“你那小姑子,身边有个婢女叫做剑青的,可没少说你的坏话,一口咬定你在赵大爷跟前挑唆生事,才导致赵二姑娘被兄长责罚,怂恿赵二姑娘设计造成你和赵大爷离心,还分析着若你为赵大爷生下嫡子,庭大奶奶的地位就越发不能动摇了,有你这么个刁恶的长嫂在,赵二姑娘就会一直被赵大爷鄙恶,堂堂太师府的大宗嫡女,竟然会被其余姐妹嘲笑鄙夷,还有个婢女叫做藏丹的,劝阻赵二姑娘不能和你作对,却反而因此被二姑娘冷落疏远,我看你那小姑子耳朵里分明只听得进谗言,心里可憋着阴谋奸计,大奶奶还是当心着些为好。”

    春归认为樊大既然能说出这番话,显明对于她的好意也不是完全不能心领,便问道:“你究竟想通没想通”

    “不瞒大奶奶,这一世虽说苦闷艰难,好歹我还能遇着个和我同甘共苦的妻子,无论别人怎么看我,她都从未半点鄙夷小瞧,大奶奶说得对,我是对她有愧,对我的长女有愧,这也许才是我真正的妄执,但我既然消除戾怨后能够看见归途,也许她们对我并无怨恨,如果我们都能够经过轮回的历练,日后乐土,也许还有重逢之日,就为了这点念想,我也应该消除执迷,多谢大奶奶和渠出姑娘的相助,告辞。”

    春归这回目送着樊大飘然远去,才觉如释重负般的轻松愉快,在她这里,柴胡铺命案算是已经了结。

    刚回斥鷃园,还没等大饮一碗冰镇酸梅汤解解暑气,兰庭竟然也脚跟脚般的回来,这让春归很是大惊小怪了一阵儿,扳着指头数数,自从他授职翰林院修撰,成为一名真真正正的朝廷命官后,虽说本职工作其实清闲,十日中却有九日都在起早摸黑,春归鲜少在天黑之前看见赵大爷的人影儿。

    “迳勿不会是为了圆昨



第290章 贺喜新婚
    兰庭不在意汤回透露他的“家底”,却也没说把手里的产业交给春归打理的话——如今的世俗,循行的还是男主外女主内那套,这要是换作普通人家,妇人只是操持家中的油盐柴米衣食用度,确然不会过问外头的事务。可官宦人家,因为男子普遍都会专注仕途,力有不逮,注定就会让家中主母分担更多。像轩翥堂的情形,又会复杂许多,因为老祖母未曾过世,城字老爷一辈几个兄弟未曾分家,兰庭虽是家主,但他毕竟是特例,像春归这样的新媳妇是不可能立时管家的,所以这时名义上仍是老太太管家,但把内宅的人事交给了彭夫人掌管。

    但家务也分内外,又兼日后二老爷几位叔父毕竟是要分家另过的,兰庭不让彭夫人掌管公中总帐,只是把内宅的耗资按月发放交她控制也是情理之中,再不说兰庭的私产,就更加不能托给隔房的婶娘打理了,把私产托付给春归才是世俗认定的情理。

    春归身为女子,是不便抛头露面,不过一般也会审核账目掌控盈亏,这也是世俗的普遍作法。

    只是兰庭并不愿意让春归为此操劳,他对自己知人善用的能力也的确自信,账目都交给了管事掌管,他自己也不是经常审核,尤其是和那位族兄合伙的生意,这些年来他已经连过问都懒得过问了,红利什么的完全是听其自然,便没想着把账目移交,只是对春归说过一声儿若要花耗,不用向老太太、彭夫人张口,他要是不在家春归又急用,交待汤回处办就是。

    却没想汤回能连他的家底都自作主张透露出去。

    不过透露也就透露了,这说明汤回的确精乖,很懂得他如今不是只有一个主人,也需要对主母忠心耿耿。

    春归也确然没有掌管财务大权的意识,事实上别说她自己的祖母一贯体弱不益操持内务,就连她的母亲,当父亲在世时,也是就知道账本长啥模样却根本看不明白,无非父亲起初一心让她招赘,还教过她一些常识,可春归虽有经营的本事却并不爱好,她自己不是出身在高门望族,也从没想过日后能为家大业大的宗妇主母,从父亲那倒是学足了怎么省心怎么行事的人生信条,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基准,才不乐意把大好光阴都耗废在经济利益上。

    打理好自己的妆奁,怎么给自己留下保障以及为华彬哥哥积累下衣食无忧的基础,已经足够她伤神了。

    赵大爷既然这样能干,那就能者多劳吧。

    所以春归此时的兴趣仍在闲话逗乐上头:“可不就连万顷君告贷,放着五殿下、六殿下两位财主不开口,择中了迳勿为债主,心里可不清楚谁才是真正的财大气粗。”

    听春归一提叶万顷,兰庭倒是想起一事:“我已经收到他的喜帖,三日后就是他的婚礼,咱们少不得去喝喜酒的,也该琢磨着送礼的事。”

    “迳勿明知万顷君喜事在即,难道就没备好贺礼”春归瞪眼:“我看迳勿是把万顷兄当作知己莫逆的,毕竟是姻缘大事,贺礼可不能轻慢,眼下只有三日而已,还哪里来得及诚心备贺”

    “所以我才要去息生馆啊,那里的私库,收藏的都不是俗品,与其现去市集寻购,不如以息生馆的珍藏赠贺更显诚意,放心,万顷兄觑觎我的私藏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我们刚结识的时候,他第一回去息生馆,甚至纠缠着在私库里住过一阵儿,把玩鉴赏足足一月才休,这回我以私藏赠贺,他必定心花怒放,还哪会嫌弃轻慢。

    ”兰庭笑道。

    春归仍是瞪眼,半天才咂舌道:“果然财大气粗啊!”

    又等终于是到了息生馆的私库亲自巡察一番,春归对于叶万顷足足在此起居长达一月尚且依依不舍的心情十分的感同身受,甚至萌生要为兰庭打造一块“财大气粗”的牌匾高悬私库门楣的邪念。

    夫妻两共同择定了一只敞口天青釉色大腹盆,盆上未绘花草,但釉色清新均匀,实富瓷器天然光泽,三日的时间,已经足够移栽并蒂莲荷在内,取的是百年好合的寓意,为了更加切合这寓意,又挑了个百年黄花梨木制成的山水纹花架,打算一并送去贺喜。

    春归还不知叶万顷的新居定于何处,问起时,兰庭应道:“他本是居无定所的人,也没听他说起父母家人,只知道原藉是在婺源,从前饮乐时打趣,万顷兄还道他自己最受不了拘束,只想着孑然一身落得个逍遥自在,所以从前并未做个稳定营生,也从不耐烦积蓄,有时手头稍丰裕些,就挥霍一空,不过也从没见他发愁过温饱就是了。

    我记得约是两年之前,万顷兄赚了一笔钱,就想着邀约知己好友好饮一场,不想途中见一贫家,相依为命的两父女,父亲患病而无钱请医,他就慷慨解囊把银子都舍予了那对父女,老爹因为诊治及时而痊愈,父女俩对万顷兄十分的感恩戴德,女子便想以身相许,吓得万顷兄当夜便离开寄居的地方,躲去了另一处。

    我至今都没听他解释,打定主义独身的人,怎么忽然浪子回头有了成家立业的想法,他找我借的那笔钱银,远远不够在京城置屋,好在他交游广阔,结识之中,有一位在城郊也有一处宅院,可巧那人打算四处游历,屋宅无人看守,于是想着邀请万顷兄去他那里暂住,万顷兄就干脆将他那里租赁下来,做这几年的居所,离息生馆不远,就在镇集往东,三、四里之外而已。”

    “那迳勿难道还不知新娘是哪家闺秀”春归又问。

    “万顷兄请了我当傧相,要陪着他去迎亲,我哪能连新娘是谁都糊里糊涂”兰庭笑道:“新娘是商贾之女,听说家境富裕。”

    春归虽说只与叶万顷有过一面之缘,不过度其风范言行,当然不会认为叶万顷的浪子回头是因为财帛动人心,十之**是与那女子两情相悦,才甘愿“牺牲”梅妻鹤子的逍遥人生,于是就对新娘大是好奇。

    “新科状元去作傧相,这场婚礼必定引



第291章 新妇旧识
    晋国公府和叶万顷非亲非故,董姑娘当然是不会来这场婚礼道贺的,六皇子今日虽然是傧相,可并没正式迎娶董姑娘过门,当然不会“携眷赴宴”,蒋氏这一问问得奇怪,让梁氏不知应当如何回应才好了。

    春归笑道:“娘子难道邀约了董姑娘同行不成”

    蒋氏方才醒悟过来自己那一问毫无道理,干咳两声不言语了。

    女客中另一位乡绅门第的少妇,早便不愤蒋氏的目中无人,这时眼瞅着蒋氏闹了笑话,忍不住讥讽道:“董姑娘堂堂公侯嫡女,哪里会和庶出交识,蒋娘子怕是对董姑娘仰慕已久,只奈何不得机缘结交,今日听说周王殿下为叶郎傧相,以为总算有了机会,却疏忽了周王殿下还没有大婚呢,董姑娘又怎会与殿下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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