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是病娇得宠着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顾南西
她身上的礼服破烂,蜷在地上衣不蔽体,血顺着她的大腿流到地上。
“救、救,”她朝周徐纺伸手,指甲里全是血,“救……我……”
砰!
砰!
砰!
漫天烟花炸开,在毫无星辰的冬夜里,璀璨得让人睁不开眼,一船人的热闹和狂欢,真是吵人安静。
江织有些烦躁,往船尾走。
手机里乔南楚的声音有点懒倦:“我去见过那个纵火犯了。”
“改不改口”
“嘴巴硬着呢,怎么逼也还是那套说辞。”
江织站在船尾,海浪溅得高,阴阴凉凉的水汽印在腿上,风将他一头雾蓝的短发吹乱,他随意抓了一把:“撬不开他的嘴,那就从他身边人下手。”
乔南楚假设了一下:“或许他就是凶手呢”
海风很大,浪打着船身轻轻摇,听不见脚步声,唯有烟火在轰鸣。
江织凭栏站着,眼里有漫天火光和一望无际的海:“当年那场火骆家死了两个人,这都没判死刑,说得过去”
乔南楚对骆家那场火灾不置一词,只问江织:“这件事,你真要管”
他回答得云淡风轻:“嗯。”
电话里有打火机的声音,乔南楚点了一支烟:“还惦记着骆家那个孩子”
江织不再是轻描淡写了,他语气忽然郑重:“我已经有周徐纺了,这话以后不要讲。”
乔南楚笑:“那为什么”
“我看骆家不顺眼。”
这时,
一只手从身后,慢慢伸出。
耳边烟花声声巨响,将所有声响都掩盖,方才提到了心上人,江织心绪不宁,想着若是周徐纺知道了骆家那个少年会是什么反应,要是能让她醋一醋……他想得出神,开始心不在焉了:“那个案子——”
背后伸来的手用力一推——
这会儿满脑子都装着周徐纺的江织,哪里还记得防备
,身体翻过围栏,就这么栽向了大海。
咣!
手机落在了甲板上,随后,是水花溅起的声音。
“江织。”
“江织!”
乔南楚在电话里大喊。
那只手手掌宽厚,手背有几条抓痕,戴了手表,捡起手机后用力一掷,砸入深海。
这个时候,周徐纺刚驮着女人到了工作人员更衣的房间,耳麦里就传来了霜降发的警报。
“徐纺!”
周徐纺应了一声,打开柜子,把背上的女人放进去。
“江织的手机突然断了。”
她动作僵了一下,睫毛颤动,片刻失魂之后,迅速扯了件外套扔给那个女人:“这里很安全,等船停了再叫人。”
嘱咐完,一个眨眼的功夫,就已经不见人影了,只有门咣得响了一声。
女人捂着嘴,瑟瑟发抖地关上了柜子门。
客房门前的地毯被掀起,像一阵风刮过,灯下捕捉不到完整
096:江织:周徐纺,是不是你?
她背着一个人,从水光里走出来,湿漉漉的一双眼,血一样红。
冬夜天寒,礁石冷得刺骨。
她把人放在了一处干燥的草地上,让他平躺,她跪着,在他身旁。
“江织!”
“江织!”
她怎么喊,他都不醒。
她就摘了口罩,通红着一双眼,不停地按压他的胸口,不停地给他做心脏复苏。
“江织!”
“你醒醒,江织!”
周徐纺从来没有这么怕过,如果江织没了,如果江织没了……
她的手在抖,浑身都在颤栗,她甚至连给他做人工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一低头眼泪就砸下来,混着海水,从她脸上淌到了他嘴角,又咸又涩。
“江织。”
风声里,她嗓音哽咽了:“你别死……”
然后——
江织一口水吐在了她脸上。
“咳咳咳……咳咳……”
他蜷着身子,一直咳嗽。
周徐纺绷紧着的神经猝然松开,整个人就瘫坐在了地上,她大口大口地喘息,活过来了,活过来了……
“周徐纺,”
下一秒,冰凉冰凉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是不是你”他只能看到她半个侧脸,夜里,视线模糊。
周徐纺猛地转过身去。
“咳咳咳咳咳……”
他的手被挣开,整个人重重摔回地上,缓了很久,才撑着地,伸手去拉她还在滴水的袖子。
“你转过来,让我看看你。”
一开口,灌了海水的嗓子沙哑得一塌糊涂。
周徐纺背身站着,刻意压着声音:“我只是个跑腿人,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说完,她戴上口罩,垂着睫毛,遮住了通红的眼睛,转身便走。
海风刮得人刺痛,耳边呼啸着风声,他在后面一直咳一直咳,周徐纺擦了一把眼睛,滚烫滚烫的。
这个点,一眼望过去,海边行人三两,冷冷清清的。还以为会有很多记者呢,居然被清场了,白瞎了他的新款墨镜。
大晚上干嘛戴墨镜
装逼啊!
明阳花摘了他的装逼神器,也不凹造型了,边走边踹着海边的石子,电话里,狐朋狗友在呼朋唤友。
“明小花,在哪呢,怎么还不过来”
狐朋狗友就喜欢调侃他的名字,他祖上的!
他明六爷怎么忍得了,立马撂脸色:“你娘的,再喊小花老子锤死你!”
狐朋狗友嘿嘿嘿,一副死不正经的样子:“得得得,明大少爷,你快点来成不就等你了。”
没别的事,狐朋狗友们都是没事干的富家公子,钱多得浪不完,成日里不干正事,就喜欢跟他一起唱k泡妞搓麻将。
明阳花抓了一把头上的锡纸烫:“我不去了。”
狐朋狗友不高兴了:“干嘛呀”
明阳花随便扯了个谎:“听雨楼的迎仙儿请大爷我听曲儿。”其实是他那个男人婆的姐姐非要他过来接人,他不来,那个男人婆就能让他爸把他卡给停了,他爸是个女儿奴,非常没出息。
狐朋狗友胆子肥,居然还不识趣地揭穿他:“迎仙儿在我们场子呢,又被你姐抓去做苦力了吧”
明阳花最讨厌别人说他怂,说他怕姐姐,这能忍
“放你的狗——”
‘屁’还没出来,他的肩突然被人从后面按住了。
他还没扭头就先吼了一句:“谁呀!”
后面是乌漆嘛黑湿漉漉的一坨。
那一坨说:“有人落水,叫救护车。”
口罩戴着,看不见脸,路边的车飞驰而过,车灯一瞬打在那一坨‘人’上面,姑且算个人,直到明阳花看见她的眼睛。
“你你你你……你是听雨楼那那那只……”那只把他扔进垃圾桶的、红眼睛的女鬼!
周徐纺没有耐心,用命令的口吻:“快叫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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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明阳花小脸已经白了,摇摇欲坠哆哆嗦嗦:“你你你你你——”他用生命在尖叫,“啊啊啊啊啊!鬼啊!”
明阳花怕鬼,打小就怕。
限量版装逼神器都丢了,他刚要‘逃命’去,背后那只‘女鬼’一下子就蹿到他面前了,真的是一下子!
这‘女鬼’还会漂移……
他两眼一翻,晕死过去,手里的手机掉在地上,狐朋狗友还在喊‘小花’。
周徐纺捡起他的手机,拨了急救。这个男人的通讯录里,还有一个她认识的号码,是薛宝怡的。
不到十分钟,薛宝怡就在海边找到了江织。
救护车来得很快,因为江家的小少爷出了意外,这场游轮婚礼也草草收尾了。
十点,医院的门口列队站了两排医生。
十点一刻,两排医生挪步去了急诊室。
十点半,空旷的走廊里,拐杖拄地的声音越来越近,哒、哒、哒……听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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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江织:阿纺你哄哄我呀(一更)
十点四十,薛冰雪出了急诊室。
江老夫人由人搀扶着起身:“冰雪,织哥儿怎么样了”
薛冰雪把口罩拿下来:“海水导致了吸入性肺炎,要进一步做抗炎抗病毒治疗。”
“那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薛冰雪表情凝重了:“他心肺状况不是很好,还需要观察。”
江老夫人闻言身子踉跄。
桂氏连忙说宽慰的话,让老夫人莫急坏了身子。
“您也不要太担心,等织哥儿的情况稳定了,我再通知您。”薛冰雪犹犹豫豫的,“凶手那边……”
他点到即止,后面不说了。
江老夫人听见凶手两个字,神色便冷了:“阿桂,叫扶汐过来伺候织哥儿。”
桂氏应:“是,老夫人。”
江老夫人目光一抬,瞧向身后方:“林哥儿。”
江孝林上前,询问何事。
“我听下面人说,扶离今儿个也去了婚礼。”老夫人似乎意有所指。
江孝林回话:“是去了。”
今儿个除了江织,受邀而去的江家人还有大房的江孝林、二房的江扶离、以及五姑娘江维尔。
甚至江家集团里的部下们都一道来了医院,偏偏不见江扶离。
江老夫人嗔怒:“织哥儿都被人推下海了,她这个当堂姐的,怎么影儿都没见着”
江孝林手扶西装,细看,手背有几道抓痕,他神色不改,答话时沉稳:“可能是公司有事,扶离中途就离席了,她刚才来过电话,说待会儿过来。”
老夫人显然恼得不轻,一敲拐杖:“叫她不用来了!”
江孝林道知晓了。
老夫人转而看江维尔,目光一分都不曾落给她身旁之人:“维尔,你跟我去一趟警局。”
江维尔下意识回头。
她后面站着肖麟书,关于她和江家的关系,他一句都没问,就跟着她,陪她东奔西走。
这算是江老夫人第一次见他本人,态度冷漠、见外,还有一丝居高临下的强势:“我们江家的家事就不劳烦肖先生你了。”
江维尔要替他辩解。
肖麟书却拉住了她,摇摇头。
江维尔这才没有与母亲争辩,有些忐忑不安,嘱咐了他:“等我电话。”
他说:“好。”
晚上十一点,病房外有脚步声。
桂氏听闻上前迎人,问道:“是汐姐儿吗”
来人将兜帽放下,三庭五眼,她模样大方端庄:“是我。”声音温婉柔和,听着悦耳,“织哥儿他醒了吗”
江扶汐只比江织大了月份,平日里鲜少以表姐弟互称。
桂氏回答:“还没呢。”上前接过江扶汐脱下来的刺绣披风,将老夫人的嘱托一一交代,“老夫人和五小姐去了警局,林哥儿回了老宅,走时老夫人留了话,说小少爷不喜欢生人,让汐姐儿您好生照料着。”
“我知晓了。”
随后,两人一同往重症病房处走。
薛冰雪刚好在门口。
江扶汐上前:“薛医生。”
薛冰雪和江扶汐关系一般,她从小被江老夫人带在身边教养,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薛冰雪颔首,与她没话说。
江扶汐说话总是温言细语,询问道:“我能进去看看织哥儿吗”
薛冰雪摇头,穿了医生白袍,将他那特别显年轻的娃娃脸衬得沉稳了几分:“现在不是探访时间,外面有家属等候室,等织哥儿过了观察期我会通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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