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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是病娇得宠着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顾南西

    骆常芳道:“查了。”给她倒了杯茶,又道,“江织那病歪歪的身子应该不是装的,这次落水恐怕去了半条命。”

    江扶离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这样了都还不死,他的命也真够硬的。”

    骆常芳斟茶的动作稍稍顿了一下,环顾四周,见无人,低声问道:“扶离,是不是你做的”

    江扶离笑着用杯盖将茶叶拨开:“母亲,这可不能乱猜测,我可是有不在场的证据。”

    翌日,因为气温太低,淅淅沥沥的雨冻成了冰子落下来,这雪将下未下。

    上午九点,江织转去了普通病房。

    十点,他才醒。

    刚巧,江扶汐端了水,推门进来,声音轻轻柔柔的:“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江织坐起来,眼里一点方醒时的惺忪都没有:“你怎么在这”

    她把水盆放下:“祖母让我过来照看你。”

    取了干净的毛巾,打湿水,她拧干后走到病床前,稍稍俯身,替江织擦手。

    他避开,让她动作落了空,冷冷淡淡的神色:“你出去,让我的助理进来。”

    江家这一辈只出了四个孩子,感情都不亲厚,即便是都在老太太膝下教养的江织和江扶汐,私下关系也很淡薄。

    江织不爱与人交涉,江扶汐更是不出闺阁,两人不结仇怨,也没有什么姐弟情深。

    她放下毛巾,取了挂衣架上的衣裳,不气不恼,脾气很好,依旧是细声细气的:“我守在外面,有事你唤我。”

    江织却直接下了逐客令:“回江家去,这里不用你照看。”

    “祖母她——”

    “我会跟奶奶说。”

    她颔首,穿好外套,大衣是定制的,与老太太一样,她也爱刺绣、爱旗袍、爱字画与书卷,身上总有一股青墨清隽的气韵。

    “那我回去了,你好生养着身体。”

    走时,她在门口刚好撞见了薛宝怡和乔南楚,颔首问候过后,才出了病房。

    等人走远了,薛宝怡回头瞅了一眼,摸了摸下巴:“江扶汐这种的,我妈最喜欢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豪门世家的婆婆都喜欢这种温柔贤淑的儿媳。

    乔南楚笑他:“怎么,还惦记着她”

    薛宝怡立马变脸,恶声恶气:“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别拿来说。”

    江扶汐是薛宝怡的初恋。

    那时候,薛宝怡才十几岁,还是个愣头青,中二狂浪得不得了,整个大院,就数他招摇了。

    当时他和江织是哥们儿,时常跑江家,又是怀春的年纪,一来二往的,就看上了江扶汐,也没别的理由,那个年纪的少男,只要是个母的,看久了都来感觉。

    然后薛宝怡就挑了个花好月圆的晚上,拾掇着一群发小去当众表白,说了将近上万字的‘你当我媳妇我罩着你’的中二话,结果——

    亭亭玉立的少女就说了一句话:“说完了吗我的花还没绣完。”

    中二少年薛宝怡当时就愣了。

    后来怎么了乔南楚就不大记得了,只记得薛宝怡拉着他们几个去酒吧买醉,然后就看上了酒吧一个调酒的姐姐……

    总之,这是薛宝怡年少轻狂的一段黑历史。

    “不过,她真挺漂亮的,可以出道了。”薛宝怡评价了一句,这是就事论事,谁让他是娱乐圈老总。

    乔南楚进了病房,拉了张椅子坐下:“你妈没跟你说越漂亮的女人,越毒。”

    薛宝怡不否认。

    “这个江扶汐,”乔南楚伸长腿,踢到了床腿,“江织,你觉不觉得她有点怪”

    江织没说什么。

    薛宝怡靠着柜子:“哪怪了”

    乔南楚把玩着他的打火机:“说不上来。”

    不再提江扶汐了,他说正事:“你家老太太已经立案了,待会儿程sir会过来给你做笔录。”

    江织垫了个枕头靠着,气色不是很好:“能限制出境”

    “你指谁”

    “整个游轮上的人。”

    乔南楚摩挲着打火机的滚轮:“难度很大,昨晚受邀的宾客一个比一个腕大,证据不够充分的话不好搞。”

    江织冷不丁地扔了句:“我看到了凶手的手。”

    乔南楚把玩打火机的动作停住:“能认出来”

    “时间太短,只有个印象。”想了想,江织道,“左手,男士手表,手背上有三道抓痕。”

    抓痕……

    就这一个特征,凶手范围就能锁定了。

    乔南楚起身,拨了个电话到刑侦队:“手背上有抓痕,立马做排查。”

    又吩咐了几句,乔南楚刚挂电话,这时有人敲门。

    薛宝怡问了句是谁,插着兜去开门。

    门外的人回:“是我。”小姑娘提着两大袋东西,一板一眼地自报家门,“我是周徐纺。”

    江织的小心肝来了。

    薛宝怡回头,朝江织挤眉弄眼的。

    江织根本没看他,一双眼就扎在人家姑娘身上,眼里是春色妖娆,嘴上就冷若冰霜了:“你们都出去。”

    “……”

    这区别对待啊。

    薛宝怡啧了一声:“有异性没人性的狗贼啊。”回头,朝周徐纺浪里浪荡地打着招呼,“你好,周姑娘。”

    周姑娘有点不习惯这种热情,躲开了目光:“你好,薛先生。”

    她刚要跟另外一位‘乔先生’问好,江织就在催了:“徐纺,关好门。”

    周徐纺:“哦。”

    啪!

    门关上了,薛宝怡和乔南楚差点被门碰一鼻子灰




099:看护阿纺,病人江织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

    江织弯起腿,将被子撑高了,顺手拿了枕头压在一侧:“您怎么来了”

    江老夫人拄着拐杖进来:“不来看看你这个祖宗,我哪里睡得了觉。”

    不止江孝林和江扶离,二房的骆氏也来了,她在老夫人身边伺候着,帮着接了外套,又拉张椅子让老夫人落座。

    “好些了没”

    江织精神不振地嗯了一声,稍稍侧身,手搁在身侧的枕头上。

    见着他这副病态,老夫人也着实心疼,好话劝着:“这几天莫要去拍戏了,你好生在医院养着。”

    江织应下了。

    老夫人问道:“警局的人来没来过”

    “南楚来过。”

    她挂念着这件事,立马又询问:“那可有什么新线索”

    江织懒懒地眯着眼,不作声。

    江老夫人是个人精,还能不懂他几个心思,回头吩咐了一句:“你们都出去等着。”

    不比江孝林与江扶离的镇定自若,骆常芳脸色就有点藏不住了,神情不悦,却也不敢多言,带着两个小辈出了病房。

    等他们几人都出去了,关上了门后,江老夫人才问江织:“可是与他俩有干系”

    他俩,指的是大房和二房。

    江织换了条腿弯着,没个睡相,把被子撑得凹凸不平,他说:“凶手的手背上有抓痕。”

    被子里的小姑娘呼吸烫人得很,他有些热。

    “你是说林哥儿”

    江孝林并没有刻意遮着手上的伤,江老夫人昨晚便瞧见了,问他怎了,他也不说,不想,推江织入海的那贼人,手也被抓伤了。

    哪有这般巧的事。

    “这就难说了。”江织伸手拿了杯子,喝了一口温水润润嗓,“他要想弄死我,犯不着脏了自己的手。”

    “或许他也料准了你会这么想,故意反其道而行。”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扶离那丫头也是,早不走晚不走,偏偏你出事的时候她不在船上。”老夫人哼了一声,面露愠色,“一个个的,都不是省油的灯。”

    江家可不如外头说得那般光鲜亮丽,一家门几家事,分崩离析是早晚的事,就等她这个老太太伸腿闭眼了。

    江织不再多谈,表了态:“这件事,您别插手,万一真查到了我们江家自己人头上,您也有的麻烦。”

    老夫人不以为然,手里捏着拐杖,态度也强硬:“有什么麻烦的,警方能治就给警方治,不能治,那人怎么搞你,我就怎么搞回去,别的还能关起门来解决,这杀人害命的手段,可不能纵着。”

    都是同根生,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会做绝。

    “许女士,”也就江织敢这么跟老太太打趣,“什么搞不搞的,您不是常教育我说话要文雅吗”

    还不是叫这事给刺激的!

    江老夫人被他气笑:“你不照样学足了外头的流氓气。”省的跟他插科打诨了,老夫人摆了个严肃脸出来,“不扯这个,你倒跟我说说,给你雇的那个跑腿人是怎么回事儿你出事的时候他在哪儿”

    被子底下那一坨,很小弧度地动了一下。

    江织换了个姿势,手顺其自然地放进被子里,摸到一个脑袋,揉了揉:“跟她没关系。”

    看把他家这个瘦的,缩成一团藏在被子里都不明显。

    以后啊,得盯着她吃饭。

    “怎么就跟他没关系,拿了两千万的佣金,还让人钻了空子,我雇他还有什么用”江老夫人对那跑腿人自然是不满意的,花了高价,却没起着作用。

    “她下海救了我。”

    这语气,还强硬得很,一副谁都说不得的样子。

    江织是个什么脾气,江老夫人还能不知道他何时这么袒护过旁人,这犊子护的,着实莫名其妙。

    “你怎么还给他开脱”

    他摸到被子里小姑娘冰冰凉凉的小手背,这会儿很乖巧,任由他搓揉捏戳的,把玩得他心情大好,说:“就事论事。”

    “还有你那个大块头的助理,怎么也没跟着你”江老夫人到现在也没记住林晚晚的名字,总是大块头大块头地叫。

    说到大块头,江织兴致索然:“他晕船。”

    “……”

    这都是些什么人!

    江织催了:“您什么时候回去”

    这小子,还赶人了。

    “嫌我老婆子啰嗦了”

    江织眼皮子一耷拉:“我累了,要睡觉。”

    江老夫人笑骂了这小祖宗几句,就起身了:“林哥儿和扶离我会差人盯着,你也莫大意了,晚上我再挑几个身手好些的人过来给你守夜。”

    他嗯了一声,恹恹无力。

    江老夫人又嘱咐了几句才走。

    等门关上了,病房里没了声音,枕头下那一团小小地动了动,又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江织的手臂。

    “别动。”江织把枕头扔开,“蹭得我痒。”

    听见他出声了,周徐纺才敢吱声:“走了吗”

    “走了。”

    “那我出来了。”

    “出来吧。”

    被子里那一团一点一点往后挪,脑袋也一点一点拱出来,刚冒出头,一张漂亮的脸就凑过去了。

    “江——”

    江织直接在她憋红的小脸上亲了一下。

    周徐纺:“!”

    耳朵蹭蹭蹭地红了。

    她愣了三秒,猛地往后一跳——

    嘎吱一声,床塌了。

    只想偷个香、而此时半个身子着地、半个身子吊在病床上的江织:“……”

    这时,门外有声音。

    “你好好提着,别把汤给我洒了。”

    “哦。”

    “江织他——”

    门没锁,一扭就开。

    刚推门进来的阿晚和宋女士:“……”

    以及,宋女士的爱宠双喜:“咯咯!”

    这时间点踩得尴尬了!

    哐、哐、哐,点滴架在摇摇晃晃,周徐纺眼明手快,立马手脚并用地蹿起来,把输液袋扶稳了。

    她担心地看着江织:“你有没有摔着”

    穿刺的地方有点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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