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天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他吻向她的侧颈。“我想看你在阳光下全裸的样子。跟我到床上去。” 他不顾她的反对,双臂抱起她,看到她惊讶的微笑。
“可是我还要练”
“等会再说。”
“也许我这一辈子都干不成一件事,”她说,“ 多希望别人会说,天哪,她弹得真是完美极了。 ” 他抱着她上楼的时候,她偎在他怀里,恋恋不舍地三步一回头,看着那架落单的钢琴。
卢克沉浸在甜蜜的回忆里,露出微笑。“玛丽,”他低语,“你的确弹的很完美。”
“爵爷。” 侍从毕德打断了他的冥思。毕德是个四十来岁的瘦弱男子。“您有什么吩咐吗”
卢克瞪着脚下的地毯,深深叹了口气。他的耳朵充塞着隆鸣声,他清清嗓子,“给我打包行李,毕德,我要去伦敦过夜。”
侍从见怪不怪地照做了,谁都知道他要去干什么,他要去伊莉斯那里,伊莉斯;哈柯特夫人。
爱玛走进音乐室的时候,塔西娅仍坐在钢琴边。爱玛今天穿着一件设计简洁的蓝裙子,很配她的眼睛。“我吃完早饭了。”
塔西娅心不在焉地点点头。“那么我们去书房挑本书吧。”
爱玛走到钢琴边,动了个琴键。音律回响在空中。“你弹的是我妈妈最喜欢的华尔兹。我一直想听听这曲子到底是怎么样的。”
“你不记得她怎么弹的吗”
“不记得了,不过南格斯太太说她只喜欢一支华尔兹。爸爸从来不告诉我是哪支曲子。”
“ 他想起你妈妈会很难过的。”
“你能弹给我听听吗,布琳斯小姐”
“恐怕斯柯赫斯特爵爷不会同意的。”
“等他走了就行了。我听毕德说就是他的侍从说爸爸今晚要去他情妇那里。”
塔西娅吃惊于女孩的直白。“房子里所有的事都瞒不过你的眼睛,恩”
爱玛的眼眶红了,她听得出塔西娅口吻里的同情,“是的,布琳斯小姐。”
塔西娅微笑地握住她的手,“好吧,他走了以后我就弹给你听,你想听多少遍都没问题。”
爱玛高兴极了,她用空暇的手迅速擦去泪水,“我也不知道我干吗这么爱哭,爸爸一点也不喜欢我这样。”
“我知道原因。” 塔西娅安慰地把女孩拉到长椅上坐下,“有的时候,当你在长大的时候,你的内心充满了不知名的情感,无论你有多努力,你都没办法控制住情感。”
“是的,”爱玛同意地点头,“这太糟糕了,因为眼泪来的总不是时候,让我觉得自己好傻。”
“每个人都会经历这样的年纪。”
“你也经历过吗我真不敢想象你哭的样子呢,布琳斯小姐。”
“我当然也经历过。我爸爸死后的几年里,我什么事都做不了。他是我最重要的人。他走了以后,我不想和任何人说话,最微小的刺激都能让我痛哭。有一次,我的脚趾断了,足足哭了一个多小时,但一切都过去了,你也会和我一样好起来的。”
“希望如此,”爱玛说道,眼泪已经干了,“布琳斯小姐,你父亲是在你很小的时候去世的吗”
“和你差不多年纪的时候。”
“那么你戴黑纱了吗”
“是的,我戴了一年零一月。”
“爸爸说我不用戴它。即使是我的表姐莱蒂死的时候他也不让我戴,因为他看到我戴黑纱会很难过的。”
“他说得很对。哀悼一个人太久,并不是件好事。”塔西娅合上琴盖,“走吧,去书房,我们今天有事要做呢。”
伊莉斯。哈柯特夫人,正站在卧室的大落地镜前。镜面擦拭地干干净净,这样她着装后就能仔细地端详自己,而镜子在某些时候还会是样很有趣的道具。她穿着金色的长袍,衬托出粉色的肌肤和一头耀眼的红发。她已经打扮了一整天。先用香皂好好洗了个澡,接着让女仆花了两个小时把头发烫卷。
卢克不请自来地走进伊莉斯位于科沃郡的住宅,看到她时,唇边扬起微笑。伊莉斯正是合他胃口的尤物,一头红发,热情无限。身体柔软富有弹性,修长的双腿包裹在层层衣服下,酥胸半遮半掩, 私底下就会彻底为他敞开。
伊莉斯突然意识到有人来,她转身看到卢克,惊讶地扬起双眉。“亲爱的,你悄无声息的想吓我嘛,你怎么来了”
“给你个惊喜。” 卢克关上门,走近她。“你好么,”他喃喃地说,开始吻他。
“托你的福。”
“如果我不去舞会的话,就有人要落单了,他们都在等我呢。” 卢克解开她的上衣扣子时她大笑起来。“亲爱的,住手。我尽早赶回来怎么样你满意吗”
“当然不,”第二颗扣子也松开,“你根本不用去。”
伊莉斯的呼吸开始急促,但还是不悦地看着他。“你是我见过的最傲慢的人,根本不懂妥协。我不是指你一无是处,亲爱的。。可是我们总得顾及别人。”
卢克手伸进她的发间,弄乱了精心整理好的卷发。“像我这样的人可是百年一遇。你该见见我的祖先,到那时你就明白我的优点有多出色。”
“噢,我知道。我敢打赌他们都是野蛮人。” 他把她拉近自己亢奋的身体,她的眼睛睁大了。他的舌头温柔地和她交缠,然后深深地覆盖住她的嘴。伊莉斯发出满足的呻吟,晚餐舞会在意识里开始模糊。她迫切地拉近他,渴望他的占有。 卢克是个经验丰富的情人,知道如何带她到达极致的边缘。他喜欢品尝她看到她哀求因渴望而疼痛精疲力竭地达到满足。“至少先让我把紧身胸衣脱掉,”她低声说,“否则我会因缺氧而晕过去。”
卢克笑了,他温柔地抚摸她的脸。“那是因为你到关键时刻总是忘记呼吸。”他把扣子全部解开,外套飘落到地板上。他用钩子轻易地割开了紧身内衣的束带,将她的胴体自紧身衣中彻底解放。
“你怎么不像其他男人那么有耐心呢,” 伊莉斯发出兴奋地轻喘,“ 这样脱掉女人的衣服太不礼貌了,简直像粗鲁的海盗。”
“你也可以把我的脱了。”他一本正经地说。
“噢,多么慷慨,多么。。。”她剩下的字眼被他的吻堵住了。
数小时后,他们躺在昏暗的卧室里,快燃尽的蜡烛发出明暗交替的光。卢克爱抚着她光裸的臀部,伊莉斯满足地呻吟着。“亲爱的。”她转向他,,“我想问你件事。”
“恩哼。”卢克闭上眼睛,享受手指游离在她肌肤上带来的快感。
“你干吗不娶我”
卢克转过头,怀疑地看了她一眼。他们在一起已经好几年,早就达成过共识,那就是:他不会娶她。他们各自有各自的生活,表面上互不干涉。最近几年,俩人之间也有友情,激情,可以说相互都挺满足。
“你不想照顾我么” 伊莉斯撒娇地问。
“我当然会照顾你。” 他拍了拍她丰满的臀部,直视着她说,“可是,伊莉斯,我不打算再结婚。你知道这点。”
“我们相处得不错嘛。大家都认为我们是天生一对,即使要结婚也没人会反对。”
他无话可说地耸耸肩,她说的没错。
“还是你不想让婚姻束缚你” 伊莉斯支手撑起头,“如果你需要,我不会反对你去找其他女人。我不妨碍你寻求自由。”
卢克惊讶地坐起来,“你不妨碍我找其他女人上床的自由”他半笑地看着她,“谢谢你,可我已经做过了。而且发现毫无乐趣可言。我不需要你赐给我的自由。”
“上帝,可你总得结婚呀。”
“我娶了玛丽。” 他声不可闻地说。
伊莉斯皱起眉头,手掌挑逗似地滑上他的胸膛,“除了她以外呢”
卢克沉默了一阵,然后小心翼翼地措辞,“自她走后,我觉得。。。我的一部分也跟着她走了。我无法给你你希望的承诺。我不会是个好丈夫,自她以后就不是了。”
“喔,亲爱的,你的好丈夫名声已经在外了。玛丽走的时候你还太年轻,怎么能判定以后不会再恋爱呢你才34岁,会想着再要孩子,再要个家”
“我已经有爱玛了。”
“你不想给她添个弟弟或妹妹”
“不想。”
“太好了,我也不打算生孩子。”
“伊莉斯,” 卢克郑重地说,“我不想娶你,也不想娶任何人。我对现状很知足。如果我们的关系让你不愉快,如果你认为我无法给你所需要的,我可以理解。有一堆男人想娶你,上帝知道,我绝对不会挡着你的路”
“不。” 伊莉斯焦虑地干笑道,“我想自己只是嫉妒而已。我不介意每晚和你一起,也不介意人家都知道我是你的人。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不满意现状。你不用内疚,你没做什么承诺。如果你能给我的就是这么多,那么也不会有其他人能给我更多。”
“事实并非如此。” 卢克干涩地说,和一个深爱自己但自己却不爱的女人生活在一起让他浑身不自在,即使结婚了,也是桩有荫影的婚姻,对过去的一种欺骗。
“你说的对,” 伊莉斯坚持说,“我会永远忠于你的,卢克。”
他亲吻她的肩膀,刻意避开直视她的眼。“我知道。”
“所以我有话要说,你不打算让玛丽以外的任何人进入你的心。可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某人,到那时你不用逃避,我只希望你爱上的人会是我。”
卢克温柔地举起她的手,放到唇边亲吻,“如果我会再爱上别人,那一定就是你。你是个好女人, 伊莉斯。”
塔西娅来圣盖特堡已经2周了,她的生活日趋规律化。经历过几个月的灾难后,能住在如此平和的地方真是值得庆幸。从前她是 个到处受人指责的罪犯,现在可以一切正常。艾丽西娅说的对没人会注意家庭教师。仆人们待她都很好,但还是有点不太欢迎她步入他们的圈子。她也无缘得见 斯柯赫斯特爵爷和他的贵客,从 社交角度看,家庭教师不配登台入室。她现在的生活简单而闭塞。
过去的经历不仅让她地位低下,也让她对其他人难以敞开胸怀,爱玛是个例外。也许三个月的牢狱生涯让她不再轻易相信别人,甚至有时开始怀疑自己。她有点害怕自我感觉会出错,尤其是回想起米哈伊。安基洛夫斯基死的那晚。
她常常做到米哈伊的噩梦,梦里有血腥凶器听到他奚落的声音。更糟的是,她在回忆起当时的片段时,会有零碎的新记忆出现。她仿佛看到米哈伊的脸,他死时待的房间。。。一瞬间所有的景象又消失。这些都让她变得像猫一般敏感。
感谢上帝把爱玛送到她身边,爱玛分秒都舍不得她离开。真高兴有其他人可以分散自己脆弱敏感的注意力。这孩子孤独极了。塔西娅认为爱玛该多结交同龄的朋友,可是附近没有相近年龄的女孩。
塔西娅和爱玛上课上了六小时,谈论话题无所不及。爱玛学的速度很快。她天生有很好的语感,学外语的速度让 塔西娅都惊讶不已。只有一个原因能让她学习分心。她对周围的人和事有用不完的好奇心,尤其是佣人私底下的闲聊。
也难怪,爱玛身处的世界就这么点大,周围的人大部分都七老八十,就像生锈的座钟部件。府邸内有40个仆人照看,剩下的人负责马厩花园磨房。2个仆人全天负责擦窗户。大部分的仆人一生都在此工作,很少有人离开。就如 布伦特太太告诉塔西娅时说的,圣盖特堡待下人很宽容。
“南儿出事了,” 爱玛告诉塔西娅,她们正在花园里看书,边喝着爽口的柠檬汁。“你不觉得最近她看起来有点怪吗 南格斯太太说只是春天的不适,我看才不是呢,我想她是和琼尼恋爱了。”
“谁是琼尼”
“一个下人。高个子,鹰钩鼻。南儿每次碰到他,俩人就躲在角落里说悄悄话。可是大部分时间她都在哭。我真希望自己永远别谈恋爱。看上去所有恋爱中的人没一个是开心的。”
“爱玛,你不该窥探佣人的生活。毕竟每人都有隐私。”
“我没窥探呀,”爱玛生气地反驳,“我只是控制不住好奇心啦。还有,你不用替南儿辩护的,大家都知道她怎么对你的。就是她把你房间里的圣母图拿走的。”
“是圣母像”,塔西娅纠正她,“还没证据表明是她做的呢。”
前几天,塔西娅发现自己房里的圣母像不见了,她很难过。圣母像在她心中有着特殊的意义,因为这代表了她的过去。不管是谁拿的,此人都犯了大错。 塔西娅恳请 南格斯太太不要去搜查仆人们的房间。“ 这都是我自己不小心,”她诚恳请求,“ 请你别搜查他们的房间了,那不过是一副小画像而已,没什么要紧的。”
“但这事很严重,” 南格斯坚持道,“我知道你一直小心保管它,它肯定对你有特别意义,别对我说那对你不重要。”
“其实我已经不需要圣像来祷告了我只需坐着欣赏窗外的美景就足够。”
“亲爱的,这主意的确不错,可这事关系到你的个人隐私。以前这里从未出过这样的事。如果不查清楚,以后恐怕会发生同样的事。”
“不会再发生的,”塔西娅信誓旦旦地保证,“好了,别让大家起疑了。这件事别对斯柯赫斯特爵爷提起,没必要说。”
南格斯太太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同意了她的请求。
爱玛打断了塔西娅的回想,“如果南儿不开心,那也是活该。她本来就不是个好人。”
“我们没权力评价别人。”塔西娅柔声制止她,“只有上帝才能怎么做。”
“难道你喜欢南儿吗”
“我觉得很抱歉。让别人不好受,我自己也不好受。”
“也许吧,我可不觉得抱歉,看到她就晦气。”
那天过后,南儿的处境越加糟糕了。厨房后面有个房间,南格斯太太常邀集老资格的仆人在里面开会。包括 西蒙,布伦特太太,毕德先生,还有酒窖管事等等。塔西娅安静地待在一旁,倾听他们的谈话。
“南儿会怎么样”一个仆人问南格斯太太,“我听说她干的好事了。”
南格斯太太脸板着,喝了口咖啡,“很糟,医生来看过了,开了药,他觉得我们早上太疏忽了,最好把她送回家疗养。”
“现在有人照顾她吗”布伦特太太问。
“没有,得先把胃清空再说。她不想要任何人陪她。另外,同年纪的女仆也不高兴和她待一起。”
“那个小伙子呢”西蒙发问。
女管家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不想承担任何责任。”
塔西娅听着听着,都糊涂了。他们在谈论什么呀“南儿出了什么事”她问道。
会上她从来不主动发问,难怪其他的人都惊讶地看她。最后还是南格斯太太回答了,“你没听说吗对哦 ,你当然没听说了,你整天都和 爱玛在一起。真是糟糕的事,南儿有了个追求者。”
“追求者”塔西娅还是不太明白,“你是说她恋爱了”
“可以这么说,”南格斯不自然地补充,“而且,事情的后果出现了。”
“她怀孕了”塔西娅问,眉毛惊讶地扬起。
“对,开始的时候她瞒着所有人。看到事情无法解决,她就傻得吞了瓶药片想把孩子给打掉。可是孩子没掉,折腾得自己生病了。感谢上帝孩子没受伤。现在南儿要被解雇了,下场会很凄惨。”南格斯太太同情地摇了摇头。
“至少她不会再找你麻烦了。布琳斯小姐。”一个女仆说。
塔西娅内心涌起深深的同情,“没人陪她吗”
“没必要,”南格斯太太说,“医生已经来看过了。我确定南儿已经服下了他开的药。别担心了,亲爱的。或许南儿是该得到教训了,是她自己自做自受。”
塔西娅放下茶杯,她谎称自己有点悃了,“真对不起,今天有点累,我想早点去休息。“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南儿的房间,进去时才发现这房间小得可怜。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南儿就开口,“你出去。”
“我来看看你好点没。”塔西娅边说边拉开窗帘。她把窗开了条缝,让新鲜空气流近来。她回头坐到床边,看到南儿的脸苍白得可怕。
“走开。”南儿虚弱地说,“我快死了。”
“你不会死的。”塔西娅走到盥洗架前,挽起袖子,开始打湿毛巾。
“我讨厌你,”南儿继续说,“走开。”
“我来帮你洗脸,洗完我就走。”
“然后你就可以幸灾乐祸地告诉别人了是吧”
“你的脸该洗洗了。”
南儿大笑起来,“你到底想干吗,我已经吐了好几个钟头”当毛巾敷上额头时她突然住嘴了。
她看着塔西娅,最后她问,“你干吗来看我”
“你不该独自承受这些。”
“那么,你什么都知道了”南儿反射性地把手放在肚子上。
塔西娅点点头。“南儿,你不该再干傻事。会伤到孩子的。”
“我正想这么做。我想过从楼梯上摔下来,从窗上跳下去。。。可是孩子始终都没掉。”她痛苦地颤抖着,“请别走,否则我会死的。”
“你不会死的,”塔西娅温柔地替她拨好头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南儿开始哭了,“你真是个天使,”她惭愧地说,“你总是这么温柔,就像那副圣母像一样。是我偷的,你知道的。”
塔西娅安抚地说,“没关系。”
“我以为这会让我好过点,可事实上并没有。”
“没事了,别哭了。”
“琼尼不要我了。他说这都是我的错,和他没关系。我会被解雇的。家里很穷,他们也不会要我,更不会要我的孩子。可是我不是坏女孩,布琳斯小姐,我情不自禁,因为我太爱他了。”
“我都明白,南儿,你不能太激动,你得好好休息才行。”
“为什么”南儿苦涩地说,眼泪大滴大滴地落在枕头上。
“你得恢复精力呀。”
“我没有钱,没有工作,没有丈夫”
“你会有工资的,斯柯赫斯特爵爷会给你的。”
“他不会给我的。”
“会好的,”塔西娅以确定的语气说,“我保证。”她微笑着站起来,“我去拿条干净的床单来给你换上,马上就回来。”
“好的。”南儿轻轻地说。
一离开房间,塔西娅就去找南格斯太太。女管家正在指导一个女仆擦桌子。
“你是不是去看南儿了” 南格斯一看到她,马上就猜到了。“我就知道你会去的。”
“她病的很严重。”塔西娅认真地说。
“没必要大惊小怪,她会自己好起来的。”
塔西娅惊讶于管家的冷漠,“夫人,恐怕她现在很难受。您能叫人帮她换条干净的床单吗”
南格斯太太摇了摇头,“我已经告诉过其他人,不必去理会她。”
“她不是麻风病人,南格斯太太,她只是怀孕而已呀。”
“我可不想让清白的女孩去接近放荡的女人。”
塔西娅本想讽刺地反驳,但她硬生生地咽下了未说出口的话。“南格斯太太,”她仔细斟酌着字句,“戒律曾经说过对待别人应视如己出,当法利赛人把犯了奸淫罪的妇人送到圣父面前,想把她用石头砸死时,圣父说”
“是的,我知道。他说如果你们中没有一个犯过错,那就可以用石头砸她。 我可以把圣经倒背如流。”
“既然您记得戒训,那么您该知道主是如此宽容,会原谅人的一切过错。”
“你说的对,布琳斯小姐,”女管家打断了她的话,“我现在就让人送干净的床单和热水过去。”
塔西娅感激地笑了,“谢谢您,夫人。还有一件事。。,您确定斯柯赫斯特爵爷是否明早回来”
“他在伦敦。”南格斯太太看看她,“您不是知道的吗”
“是的,我知道。” 塔西娅的回答不无讽刺。男人,可以随时随地性好渔色。斯柯赫斯特爵爷同样如此,琼尼也不用为孩子负责,只有南儿受到谴责。
南格斯太太开口,“布琳斯小姐,您是否有话想对主人说”
“我可以等到早上他回来再说。”
“我认为您不该和他谈论南儿的事。主人对此类似事件早有决论。没人敢质疑他的命令。你当然不会傻到用这件事去惹恼他吧”
“当然不,”塔西娅说,“谢谢您,南格斯太太。”
卢克早晨回来的太晚,没赶上和爱玛一起去骑马。他在书房里和律师房产经纪人管理人一起讨论财产的收益问题,还得读一大堆文件。他读的很专心,直到有人敲门。
“请进。” 卢克边说边继续写信,“我很忙,除非是重要的事,否则别来” 他中断了陈述,进来的是布琳斯小姐。
自他们俩相遇以来,卢克注意到这位女家庭教师总是有意无意地躲避着他。她似乎不太愿意和他共处一室。有趣,过去他从未如此受女人嫌。
而现在,她站在他面前,脸色紧张苍白。她如此苗条,纤腰盈盈一握。她抬起头看着他,那双异国风情的双眸像猫眼一般难以琢磨。她慢慢地走近桃花心木的书桌,卢克感觉到她 浑身不自在。
他不明白为什么爱玛会这么喜欢她。可爱玛现在每天都很高兴。卢克担心他的女儿被这家庭教师给蛊惑了,真是可惜,。布琳斯小姐不能久留在此。还剩半个月就到期了, 爱玛得学会接受其他人。不管现在的这位家庭教师待爱玛有多好,她总有一天会离开。卢克一点也不相信她,她不坦诚,神神秘秘的,高傲。。。就像只猫。他讨厌猫。
“什么事”他直截了当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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