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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周喃

    到嘴的肥肉就这样被人扒拉走,干净只好盯着训它的叶轻飘,不时伸出舌头舔着胡须。

    叶轻飘这边唠叨完那边又跟大家嘻嘻哈哈说着白天的见闻,寸言趁叶轻飘不注意的时候,把一块肉又放到干净面前,这次它很聪明地叼着肉找了个远些的角落才开始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晚饭过后,收拾完毕,更云提议大家不要那么早睡,毕竟来了这里那么多天都还没有在一起好好说过话。

    最兴奋的当属苏桂,可是才没多久就枕着叶轻飘的腿睡得口水四溢,卷堆说他要抓紧时间回去研习幻术,好把这些日子在路上耽搁掉的时间补回来。

    “我觉得酒馆里即便是享受一个人不被打扰也不是就要弄得清汤寡水,我们可以弄点歌舞什么的,对不对”叶轻飘说着在寸言和更云脸上来回巡视,等待他们给点建议。

    寸言把书从眼前挪开,看了她一眼又看一眼更云,更云也表示没有更好的想法,然后两人又一同看回叶轻飘。

    看来,只能自己拿主意了。叶轻飘把纸从几上拿过来放在苏桂脸上,然后画了几笔,纸刚挪开,苏桂就伸手上来挠了又挠。

    “哎呦喂……”屋子里正安静时,楼上传来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吓得叶轻飘一巴掌又把那纸按回苏桂脸上。

    “别理他,你喝醉了不知道,最近几天每天晚上他都至少要嚎一次,听多了就习惯了!”更云朝正欲起身查看的叶轻飘摆摆手。

    “那到底是怎么了”叶轻飘咬着手指头。

    “叶轻飘……”更云还来不及回答,卷堆已光着一双大脚迈着鸭子步从楼上气冲冲地下来,后面跟着一串水脚印。

    “呜……怎么啦……”叶轻飘见来者不善,虽是一头雾水,但早吓得一把丢开雷打不动睡得正酣的苏桂的头,手脚并用爬到离自己最近的更云的身侧。

    “你到底在我床上放了多少东西,那么多天了还爬不完,啊!太野蛮了,一个姑娘家你就不担心以后嫁不掉吗”卷堆犹如泼妇骂街,手掐着腰就要去抓叶轻飘。

    他这么一说,叶轻飘立马想起那天晚上说要给他惊喜,于是偷偷在他被窝深处倒了半麻袋蛇、瘌蛤蟆、捆住脚的小刺猬、小老鼠、金黄的蟑螂……反正就是应有尽有。

    本来想好好嘲笑他一番的,正巧那天晚上就醉了没回来,没想到好戏还延长到今天。

    “你有本事抓我试试,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几招,到时看我不把你腿给打折!”叶轻飘起来绕着更云和寸言带着卷堆绕圈圈。

    “天哪,什么世道啊,你恶人还有理了你,我跟你拼了……”卷堆是真气急了,闷着头就追。

    那地上坐着的两人都被转晕了,卷堆才一屁股跌坐下来,喘着粗气:“你,我跟你说,你去把它们都抓完我就原谅你!”

    叶轻飘也掐着腰蹲在他的对面:“你那晚没把它们抓住吗现在都逃散了,要抓不容易啊!”

    “别说那晚我没上床,即便上床去发现了,我敢抓么我”

    “真够笨的!”

    “叶轻飘,你,你,今天我不跟你拼个你死我活,以后就随便你欺负得了……”卷堆已快被气疯,撒开双腿又继续追打叶轻飘。

    是夜,叶轻飘因为酒馆的事情越想越兴奋,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又怕吵到苏桂,干脆披了衣服,点了一盏昏黄的烛台到案边把心中的那些想法在纸上写画出来。

    直到把所有过程、细节都挨个理了很多遍方觉心里放空、睡意袭来。

    正硬撑着两只眼皮满怀饱足感收拾着笔墨时,耳边忽听得一记口哨声响——

    从骨缝子里传来的震粟,叶轻飘一下子清醒无比,虽说半城是个不夜城,可说实话这一晚上在这屋里可都感觉很安静的。

    昏黄的光线中叶轻飘收紧了全身的毛孔挺直腰背,等待着确认这不是错觉。

    果然没错,很快那口哨声又响起,且由开始零散的几声慢慢形成调子。

    叶轻飘轻轻把烛光吹灭了,静静地坐在黑暗中扭头看向床上的苏桂,她不但没有被吵醒反而睡得更香了。

    再三确认,和这哨声有关……

    叶轻飘并不懂得音律,但六四是个矫情的人,再清贫的日子里也少不了要摆弄这些叮叮咚咚的东西。听多了她自然能听得出这调子婉转甜蜜,让人心神平静放松,是个催眠的曲子。

    就连神经绷得紧紧的叶轻飘也渐渐放松下来,但一想到这半夜来历不明的口哨声又觉得甚是诡异,身上一阵颤粟一骨碌爬回床上拉过被子把自己捂个严严实实紧紧抱着苏桂。

    可她转念一想,若是今晚不看个究竟,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恐怕会是一夜无眠。

    尝试过好几种办法,依然叫不醒苏桂,叶轻飘只好带上红稀剑独自一人从窗户翻出去。

    对面房子的反背就是半城的欢乐场,那里依然灯火通明,甚至各种欢畅声还在忽大忽小地传过来。

    看来大家都很开心,似乎都没有听见这口哨声。

    可是站在屋顶上的叶轻飘不一样,与在屋里听不同,那清越的声响配上这样的夜,在每一个调子的余音落下时都附着凄婉,每一个余音串起来竟成了另一首如泣如诉的曲子。

    没听懂还好,这听得半知半解的,反倒让叶轻飘觉得毛骨悚然,却还是壮着胆子仔细辨别着那声音传来的方位并朝那里踏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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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一眼万年的姑娘
    接连好几天叶轻飘都是早出晚归围绕着那个酒馆转。万事俱备,就是最重要的东西——酒,也早在叶藏馆二位先生的牵线搭桥下老早就送到了。

    这迟迟不开张的原因在于叶轻飘觉得虽说是有别于那些浮华的热闹,但也不能过于寡淡,显得很是悲戚的样子,执意要选些歌呀舞的。

    三个男娃儿本就无心于营生这种事情,只管她叫做什么就是什么。但是跳舞这种事情,伙子们觉得那种软哝细昵的东西光是看就已经是黏腻得慌,自然没人愿意去。

    没辙,叶轻飘只好亲自上。

    不过再怎么说也是毫无底气的事,于是便强行带着苏桂去城中几个极为出名的地方学了几天,每个早上天摸摸亮就起来练习。惹得不仅是三个大男孩就是垣顷也坐在自家围墙上看来散闷,都说是当大清早用来活动筋骨了。

    你道为啥因为大家在看两个姑娘跳的时候,捧腹笑到眼泪狂奔不说,有时竟要笑到在地上打滚,否则疏导不够胸中腹中就会岔气。

    “飘飘,人家明明是柳叶儿般纤纤十指划过碧波春水,硬是被你的四肢不协调弄成是得了鸡爪疯;明明是抖胸扭腰甩胯好不妩媚妖娆,生生被你夸张成了抽筋癫痫鬼上身胜似风摆柳。你这样是不行的,更何况这个舞根本不适合你的酒馆。它不够雅,不够灵动。你学的那个舞撩拨心弦,让人心痒。而你的酒馆需要那样一种舞,它无关风月但让人有更广阔的体验!”垣顷在围墙上笑得大喘气,揪过自己的衣袖擦着脸颊上的泪水。

    “不干了不干了!”苏桂甩着两只手坐到台阶的阴凉处:“这辈子都没被人这么嘲笑过!”

    叶轻飘连头发丝都蔫了,气鼓鼓地一个个瞅过在一旁快笑抽的三人。

    垣顷顺手丢出身边的藤蔓,一头栓住叶轻飘,拽住另一头轻轻一拉叶轻飘就落在她身旁。

    垣顷递上手边装花红的盘子。

    “不要,不喜欢吃酸。”

    “这个不酸。”

    “心里本来就够酸了,现在哪怕只多一丁点,心都会被酸出水来。”叶轻飘垂头丧气紧紧抱住两个膝盖。

    “我也一点酸都不喜欢吃,所以这个用蜜腌制过的。”

    叶轻飘这才接过盘子,一手端盘一手选了一个特别红的,初尝确实纯甜后,大胆地一个接一个吃起来。

    垣顷看她吃一会儿,咧嘴笑开了:“其实你不必连舞都自己上去跳,好歹你也是老板,纵然舞技绝佳也不能轻易就献舞的呀!”

    “那我还不是为了省钱,何况即便我出钱也要有人愿意来跳啊,那些跳舞的姑娘都是喜欢在那些热闹场合的。”一说起来,叶轻飘的沮丧又爬上心头,把一个啃到一半的花红放回到盘子里。

    “这点小事情都值得忧伤啊!”垣顷看了叶轻飘一眼:“我知道有一个人他的舞很适合你的酒馆,不过你未必请得动。”

    “谁啊”叶轻飘激动得差点掉了下去。

    “你明早留神这条街,我只帮你到这里。”垣顷说完揉揉肚子拂袖抽身回去了。

    “那我们可以邀请你吃早饭吗”听到叶轻飘在墙头大声邀请别人,作为伙房第一人的卷堆一副老不情愿的样子。

    “别来吵我,我要睡觉。”垣顷说着双手往身后一背飘进家中,随即“哗啦啦”一片传来她家里所有门参差不齐的关闭声。

    “以后请人吃饭,先要我同意哈!”见垣顷家已毫无动静,卷堆背着手像模像样地踱到墙根角仰头对着叶轻飘说。

    “听不见,你近点说。”

    “我说……唔……啊……呜……呸……”卷堆走近几步仰头刚开口,叶轻飘一掀盘子底,半盘子花红核以迅雷之势“唰”地盖到他脸上,堆到他嘴里。

    待到他清理干净能张口咒骂时,院子里早没了人影,就连围观的人都一个不剩。

    “叶轻飘,你个粗鲁的悍妇,我诅咒你这辈子都嫁不掉,诅咒你……你……!”卷堆手掐腰朝着叶轻飘的楼层大声骂着,本想多骂几句,但咒完这句,又找不到新词儿,心想做饭要紧,可以边做边想,多想几句一并骂到她哑口无言为止。

    “菜青虫,从你的信中我听到了你所有伙伴的声音,真是满心欢喜,觉得我的世界一下子热闹起来。你说你们的目标是一个叫做半城的地方,我很想到那里去,去遇见你,无奈我父亲的事情必须得抓紧。很是好奇呢,我无数次把你们的声音拿出来听,试图去想象你们每个人该是长成什么样的。我觉着吧,那个卷堆长得应该没你说的那么惨,因为他的声音还挺好听的……”

    “识货!”听到这里,卷堆插嘴说了一句,顺便把脸往每个人面前凑一遍。

    “闭嘴。”刚凑到更云面前就被一个巴掌敷在脸上用力推回来。

    月光下,几丛荼蘼花旁,五人围着空中浮着的羽毛坐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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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曳心
    就等那天边的一抹霞光。

    在人家大门口徘徊好久,天边那证明天亮的鱼肚白刚出现,叶轻飘准时拎着说了很多好话卷堆才帮她做的炖品叩响垣顷家的大门。

    叶轻飘做好了心里准备,如果敲几声没应答就继续再等,毕竟天才亮,自己这也算是打扰人家休息。

    可是刚刚敲完三下,准备蹲回门边时那笨重的大门却“哐当”的一声两扇同时打开了,开到底又反弹回来的门“嘎吱吱”响着。

    日光正渐渐明朗,垣顷的大门打开了,里面却一个人没有,叶轻飘在门边踟蹰。

    “从右边楼梯进来。”

    “右边楼梯”叶轻飘心里暗忖:“什么时候这里有了右边楼梯,不是一直都只左边有楼梯吗”可是眼前的确是左右都有楼梯的。

    “哦,好。”叶轻飘嘴里应着,眼睛里不动声色地四处察看,却没有察觉到这楼梯的任何特殊处。

    上了楼梯又折个方向再上一次,正常来说,半城的房子都是上了一层楼梯就是一个庭院和一层房子,每家每户相差不大。再说垣顷这里自己是来过的,可是眼前看到的却不是。

    这里的确也是个庭院,但到处堆满石料,凿成半成品的人物、器皿、景物或叙事的石画,甚至还有砂石堆黏成的城郭模型。

    在那一堆城郭模型中有一个特别眼熟的,一时间叶轻飘又说不上来那堆砌的是哪里。

    这些石料的外围毫无规律可言,到处分散着许多花草盆栽,看上去这些花草并没有得到精心照顾,却长得异常茂盛。

    “这么早!”垣顷突然从角落里的一堆石头中直起身来,还真把在用心查看揣测的叶轻飘吓了一跳。

    只见垣顷少见的把头发在脑后胡乱挽了个髻,一枝带着红彤彤石榴花朵的花枝把那发髻固定得很是牢靠,脸上没有半点妆容,却明艳动人胜似那石榴花。她两只袖子高高挽起,两截藕段般的手臂随着手中的用力敲凿绷得笔直。

    “你今天的早饭比以往的都早啊!”她停住手中的活计,在转移目光的时候,似乎眨眼的时间有些长,等她张开眼睑看向叶轻飘时,叶轻飘心里叹道:“好美!”

    这样的绵长优美叶轻飘真想学,可是下一刻只见垣顷一手伸到腰间把撩起别在腰带上的长裙裙摆一把扯下来,同时又弯腰对那些褶子拍了两拍,麻利帅气,叶轻飘更是喜欢。

    “看什么”垣顷边整理着腰带边走向她。

    “我在看我怎么才可以像你这样做什么都这么好看!”

    “哈哈哈。我还以为你在诧异我怎么没在睡觉、喝酒。”

    “实话说真有过这样的诧异,你这是在做什么”两人边说着,叶轻飘已经把那炖品盛了两碗。

    “石雕。”

    “嗯。”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唔……没啥事,呵呵。”

    “噢,那就算了。”

    “啊,别,别算了呀……”叶轻飘双手端着碗,脑袋猛地从碗前抬起支吾半天后语速飞快地说道:“你昨天说的那个人,今早你跟我一起去看吧!”

    叶轻飘说完笑得贼兮兮地盯着垣顷等她答应。

    垣顷呼噜噜喝着碗里的炖品,一点也不淑女,可是在叶轻飘看来就是那么好看那么特别。

    垣顷稀里呼噜把那一碗喝完,把碗放在石几上:“不去,我要睡觉!”说着就起身要走。

    “嗯……不要,觉什么时候都可以睡嘛!”叶轻飘把碗胡乱一搁,双手赶紧坠住即将离开的垣顷,撒起娇来。

    “我又不是寸言,没用。”话一说完,叶轻飘立马松开手,气鼓鼓地坐回去。

    垣顷强忍住笑并未回头继续说道:“那人马上就要从这里经过,还不回去准备!”

    听这么一说,叶轻飘立马弹跳起来,东西南北撞了一回却不知往那里走,因为那楼梯竟然不在了。

    看她莽莽撞撞的样子,垣顷忍不住笑出声来,左手背在身后,右手从左腹往右上缓慢地一扬,一股气流随之而起,只听那些花花草草摇曳抖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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