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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魂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狂峰
“他确是武团长的儿子。”何四道。
姚大脑袋咧嘴笑了笑,“那就更好了,我还愁他能不能活着把信送去呢,这回不用担心了。”他使了个眼色,“瞧瞧他身上有没有夹带东西?”姚大脑袋身后窜出两个喽啰,径直上前来按住武岳阳,不由分说将他衣服扒下。
“你们干什么!”武岳阳缩胳膊蹬腿拼命挣扎。何四一伙人更是按捺不住,如果武岳阳身上的密信被搜出来,水牢里这一干人等再也不用指望活着下山了,众人一齐涌向牢门。
骚猴儿赶紧往牢门上拴锁链,可是何四一伙人已涌到门口,将木门扒开。骚猴儿急切间哪里拴得上,锁链被黄脸汉子夺过去,顺手甩在地上。没了铁链缠绕,骚猴儿哪里抵得住众人之力,牢门哐当一声由内而外打开,骚猴仰面跌倒。
“砰!”一声枪响,一颗子弹钻进门口的土里。何四等人立即止住步子,不敢稍动。
“锁上!”姚大脑袋举着枪,黑洞洞的枪口冒着烟,直指何四。
骚猴爬起身,探身捡起锁链,将牢门重新锁好。
“接着搜!”姚大脑袋收了盒子炮,插进腰间枪套。
武岳阳身上的衣裤很快被扒下来,一个喽啰按住武岳阳,另一个喽啰翻弄搜查从武岳阳身上扒下来的衣裤,在上衣口袋里翻出半拉苞谷饼,又从左右袖筒里翻出一本画有各种招式的图册和一个盛放有灰色粉末的瓷瓶。
何四扒着牢门栅栏,巴望着武岳阳身上的密信不被搜出,可他知道自己的期盼必定会落空,眼瞅着武岳阳的衣裤被扒下,却没有翻出密信,何四即将消逝的期盼竟又生出一线生机。
“快放开我!啊……”武岳阳杀猪般叫嚷着挣扎。可山匪们哪管他,连扒带拽,又将武岳阳贴身小衣剥了,仍旧没有搜到什么。
武岳阳被剥光了上身,他急怒攻心,吸足一口气,胸腹鼓动,奋起踢腿,生出一股大力,将按住他腿的喽啰蹬倒在地。
那喽啰揉身而起,拼着挨了两脚,重新按住武岳阳两腿。另一个喽啰又去剥他贴身的亵裤,武岳阳哪里肯依,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挣扎。
“爹……”姚青忍不住皱眉阻止。
姚大脑袋瞧着武岳阳空瘪的亵裤,根本什么也藏不了,就挥着手道:“行了行了。”
两个喽啰依言放开了武岳阳。
“还搜么?还搜么?你们这群天杀的棒老二!爷爷身上藏满了宝贝呐!”武岳阳骂骂咧咧地拾起衣服穿好。
姚大脑袋不动声色地探手入怀,武岳阳不知道姚大脑袋会不会掏出一把枪来,不敢再骂。最终姚大脑袋只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
“下山去,把它捎给团结会管事的。”姚大脑袋将信扔到武岳阳跟前。
武岳阳有意反抗,但想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很识时务地将信捡起,塞到胸前。
“狠话我就不说了,你老子带兵去了前线,这一亩三分地可就成了俺们的地盘。你好好地将这封信送去,你还快活地做你的大少爷。山上的情况也别乱说,你们家可好找着呢。把他眼睛蒙上,送他下山!”姚大脑袋边说边不停地拍着腰间的枪套。
武岳阳一言不发地揣好十二式图谱、消炎粉包和“蒙汗药”瓷瓶,拍拍身上的尘土,转身向院门走去。他还未出院,被两人堵在门口。
“这就放人了?”谢老二打着酒嗝,仰头看着姚大脑袋问。肖疤子在他身后不断地拉扯着他,“二哥,你喝多了,快回去吧!”
谢老二猛地将肖疤子的手甩开,他像座铁塔般,将院门堵得结实。武岳阳不敢硬闯,默默退到一边,冷眼旁观。
“咋的?”姚大脑袋虎着脸反问道。
“喜子和顺子的帐怎么算?你真不管咱们兄弟了?”谢老二瞪着通红的眼睛继续问。
“怎么算我有数!别喝点马尿就耍酒疯,给老子滚回去睡觉去!”姚大脑袋突然间怒吼道,他为了山寨上众兄弟的前程费尽了心思,好几天没睡一个囫囵觉,山下团结会的人捣乱也就算了,山上自己人还趁乱拆台,姚大脑袋这时再也憋不住怒火了。
葛师爷气喘吁吁地跟上来,帮着肖老疤往回拖谢老二,无奈谢老二身强力壮,更借着酒劲,哪里听劝,死活要找姚大脑袋给个说法。
姚大脑袋气急掏出盒子炮,“反了你了!今儿个我崩了你!”
姚青急忙阻止,推开姚大脑袋胳膊。
“砰”地一枪,打在院门旁一颗青石上,将青石打掉一角。
谢老二受惊出了一身汗,顿时酒醒过来,不再胡乱言语。肖老疤和葛师爷趁机赶紧将他半搀半背弄回他的小屋去。
武岳阳恐事情多变,不想拖延,扫一眼水牢中何四等人,又瞅一眼众匪,低头外院外疾走。
“送他下山!”姚大脑袋喝道。
姚青上前来,将武岳阳的两眼蒙住,押到马背上,亲自护送他下山去。





道魂 第二十二章 节外生枝
[本章字数:3354 最新更新时间:2014-02-17 15:34:03.0]
下山之前,姚大脑袋将姚青唤到跟前叮嘱她一路小心。
姚青微微皱眉道:“爹,你总是不放心我。”
“不是对你不放心,是有人不愿意让他们下山。”姚大脑袋这话自然是指谢老二一伙人。
姚青自然能听懂,她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爹,谢老二和葛师爷他们这些日子走得很近,难保没有商议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咱们不可不预防啊。”
“哼,谢老二脑后生着反骨,我一早就知道了,反正大伙儿在一口锅里吃饭的时候也不多了,随他去吧。”姚大脑袋意兴阑珊道,“这些以后再说吧,你好好看着这小子下山去,尽早回来,是打还是和,咱们做两手准备。”
姚青点头答应后就押着武岳阳下了天台山。到得山下,姚青拉住了马,将武岳阳头上蒙眼的黑布扯去。
“老老实实把信捎过去,团结会几百条人命可就看你的了。”姚青跳下马来,将缰绳甩给武岳阳。
“我怎么就不信呢。”武岳阳用手遮住刺眼的阳光,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姚青道。
“不信什么?”姚青柳眉轻挑。
“最初我的确担心团结会不敌你们天台山,可是,这几日被你们囚在山上,虽然没有瞧见什么,可多少还是感觉到,你们天台山似乎有什么不利的情况,你们怕着团结会呐。”武岳阳摇头晃脑地分析道,“所以,我不信团结会的人命掌握在你们的手里,包括水牢里何四一伙人,你们可不敢要了他们的命。”
姚青气恼,顷刻间粉面含霜。她可不管武岳阳是怎么分析的,她只是看不惯武岳阳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小人得志、趾高气昂的嘴脸,“你说我们不敢?”
“何止不敢,你们连去送信的人也挑不出来一个,你倒告诉我这又是为什么?”武岳阳笑谑道。
姚青紧咬着贝齿,直盯着武岳阳道:“你下马来,把信给我。”
“好啊,整个天台山只有姚大公子最是有种。”武岳阳探手入怀,去拿姚大脑袋交给他的信。
武岳阳竟然用“有种”来形容她,姚青简直气炸了肺,她伸手去接信,可武岳阳却不下马来,他从怀中掏出一团黄乎乎的东西扬手抛给姚青,“接着!”
姚青接过一看,分明是块啃了一半的苞谷饼,她甩臂地将苞谷饼扔下,跨步上前拦马。武岳阳哪容得她近身,他两腿一夹,用力一巴掌拍在马臀上,座下黑马瞬时飞窜出去,转眼间将姚青甩到后头。
武岳阳心情大好,这回可出了一口心头恶气,他回身大笑,“哈哈,你来追我啊,棒老二跑得可比马还快呐!”
姚青咬碎了银牙,迎着马蹄刨起的尘土直追过去。
武岳阳占够了便宜便策马飞奔,他虽然断定天台山上的山匪不敢将何四一伙人怎么样,可是事关重大,他不敢马虎,何四给他的密信还藏在他的裤裆里,刚才险些被山匪搜出。他心里琢磨着,这封信必须尽快送给何四他爹何保长。
在县城中何四的货栈里,武岳阳曾见到何保长捧着水烟筒靠在货栈门口的躺椅上晒太阳,他要将密信亲手送给何保长就得去县城,可是武岳阳这时急着回家,他在岔路口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纵马驶向县城。
姚青追到岔路口的时候,马蹄扬起的尘土已经散尽,她远远望见武岳阳拐到去县城的大路上去。姚青恨恨地一跺脚,“我看你能绕到哪儿去!”她反向奔索家岭方向跑去。
很快进了县城,武岳阳驱马直奔何四的货栈。
何四一伙人被天台山的山匪劫去多时,何四的婆娘失去了男人的音讯,每日寝食难安,他几次到索家岭找公公何保长,追问何四下落。何保长遮掩不住,只得告诉她何四被山匪劫了去。何四的婆娘知道男人怕是性命不保,本着破财免灾的愿望,翻出箱底陪嫁的金银首饰给何保长送去,指望公公能尽快将何四赎回。何保长怕她承受不了,不敢将听到的坏消息告诉她,只能反复催促马长官早日出兵攻打天台山。
何四的婆娘整日扒着门框,向外翘望,期盼街口能出现何四的身影。这日清早她听到街口传来一阵马蹄声,赶紧迎出货栈门口。
“四婶,何保长呢?”武岳阳下马问道。
武岳阳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和当初干净整齐、意气风发的书生判若两人,何四婆娘险些没认出他来,“他不是在索家岭么?几时回来过?”
武岳阳暗叹竟白跑了一趟,他更不答话,跨身上马,拨转马头,抖缰绳绝尘而去。
何四婆娘高叫道:“你找他干嘛?”
武岳阳急着回索家岭,哪有时间理她,他双脚一磕马腹,转眼间就去得远了。
索家岭这几日很是热闹。团结会很快就要与天台山开战,马长官为了便于集权指挥,打乱了团结会之前的村寨家族式结构,重新以射击、投掷和骑兵的功能性调整分队,这几日正抓紧时间操练,索家岭周边划分出几个训练场,每日枪弹射击、刺刀拼杀和骑兵马蹄声不断。同时团结会担心天台山的前来探查情报,在索家岭周围远近布置了数十个岗哨,所有靠近索家岭的贩夫走卒,都得经过盘查后才能通过。
除了这些明地里的岗哨,马长官又私自布下几处暗哨,专门用以截断来自天台山的消息。那被马长官称为“麻耗子”的麻脸少年就奉了命令,到索家岭东口路旁的竹林埋伏起来。这里位置极佳,是进出索家岭必经之地,而且离道路很近,行动起来完全可以出其不意。
这几日里,麻耗子出手三次,杀了三个可疑的过路人。他出手没有什么准确的依据和参考,只要感觉来人像是天台山送信的,就果断出手,他只记得马长官的命令:宁杀错,不放过。
麻耗子在竹林里趴了一早晨,只见到从索家岭往外去了些挑送茶叶和菜果的农夫,并不见从外面向索家岭里来人。他回身看看用杂草和枝叶草草掩盖的三具尸骸,琢磨着用不用挖一个深坑掩藏得仔细一些,正犹豫着,忽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麻耗子伏下身子,从草丛间向外观望,那人很快跑得近了,麻耗子再仔细观看,发现来人竟是个女子。
来人正是姚青。
姚青远远望到索家岭四周遍布岗哨,道路上多处设卡,她不敢靠近,又瞧到岭口一片竹林,竹林离路很近,姚青当下决定到竹林等候武岳阳。她想起武岳阳骑着快马,到时候自己未必拦得住他,就从路边搬了些枝木、石块摆在道路当中。
麻耗子好奇地看着姚青来来回回搬弄杂物阻隔道路,他眯起小眼,心头充满了疑惑,“这丫头是马长官另派过来的?怎么从没听说过队伍里有这么一个女成员……”
姚青布置妥当,拨开长草,进竹林来。
麻耗子还没来得及掩埋那三具尸骸,只在上面铺了些枝叶遮挡,根本掩藏不住,这时正被姚青看到。麻耗子索性站起身来,侧身而立,左肩在前,右脚靠后,整条右臂被身子挡住,袖口漏出刀柄,右手两指夹住刀尖。
两人四目相对,谁也没有妄动,竹林中骤然变冷。
对峙了好一会儿,麻耗子率先说话,“黑鞋黑袜黄皮带。”
姚青呆愣住,她听出对方显然是在跟她对暗语,她哪里对得出。姚青看了看旁边树枝下面的几具死尸,又瞧瞧对面麻脸少年蓄势待发的姿势,暗道今日若要脱险怕少不了一番争斗。姚青瞧着麻脸少年的架势就自知不是他的对手,她对不上暗语,就闭口不答,偷偷瞅准了逃跑的方向,腿上发力,迅速跑向林外。
不等姚青跑远,麻耗子袖中短刀已经出手,那短刀三棱尖刃,在空中翻着跟头,快速旋转着飞向姚青。姚青只见一束青芒射向自己的咽喉,急忙扭头躲避,一边抽出腰间的盒子炮。她堪堪躲过第一刀,麻耗子第二刀又到,“叮”地一声脆响,盒子炮被飞刀击落,姚青右手的虎口也被飞刀刺伤,划出一道血痕。
麻耗子见到姚青竟然携有枪支,断定她的身份绝不简单,或是天台山的山匪,或是流窜于此的**分子。麻耗子庆幸自己多亏抢先动手,并决定生擒了她,以从她身上着落些有价值的情报。
姚青左右躲闪,转眼间逃出竹林,麻耗子在后面紧追不舍。姚青一边跑一边回头查看,以防被麻耗子飞刀所伤。麻耗子拾起一枚飞刀,攥在指尖,瞅准姚青扭头之际抖手甩出,刀柄正中姚青膝盖后窝,她登时摔倒。
麻耗子上前来扭住姚青双臂,将她反绑得结结实实,塞住了嘴,拖回竹林。麻耗子擦一把汗,从前胸掏出一支炮竹,打算招来帮手,将姚青秘密押回审问。麻耗子掏出洋火来,忽听到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他赶紧揣好洋火,又潜伏起来。
武岳阳很想掏信出来看看上面写着什么,他强忍着好奇心,一路紧赶,终于在晌午前赶到了索家岭。这时他又饥又渴,还憋着一泡尿,正急着将信送妥,好尽快回家去,可绕到岭口,远远看到竹林旁的道路上堆满了石块和树枝,他不得不收了收缰绳,将马喝停。
“谁啊?有病啊!好好的路摆这些树枝干嘛……”武岳阳下马来,抓过几根树杈甩臂扔到路旁。那几块石头他倒懒得管,他觉得马可以直接跃过去。
搬完了枝木,武岳阳瞅瞅前后都没有人,就到路旁解开了裤子,这一泡尿再憋一会儿可就要尿裤子了。他方便完长出一口气,顺便将裤裆里的密信掏出,这封信硌了他一路,搞得他浑身不舒服。武岳阳捏着信,再也忍不住好奇,他又前后瞅一眼,舔舔嘴唇,刺啦一声,撕开了信,取出信纸,对着阳光默读起来。




道魂 第二十三章 风雨索家岭
[本章字数:3196 最新更新时间:2014-02-17 17:32:51.0]
这是一封血书,信上字不多,猩红缭乱的字迹,在阳光下尤其显眼:
我等囚于和尚衙门后院水牢,性命无虞。马氏深有城府,为坚其位,或欲假贼手以除我,其身份可疑,可至县衙验其名址以处之。另,贼无意交战,可私使谈判,如能换回我等,不可吝惜条件,万勿逼迫以绝其心。慎之慎之。
武岳阳眼珠微转,暗忖道:“信中说的‘马氏’就是那铁血团结会的头领么?”武岳阳琢磨着,又从胸口掏出另一封信来,信没封口,他伸手到信封中取信,信还未取出,身旁黑马忽地希律律躁动起来。武岳阳扭过头来,竟见前方道路当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麻脸少年。
“我的天……你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你你你,你干嘛?”武岳阳成了惊弓之鸟,他哆哆嗦嗦地将信塞回胸口。
麻耗子悄无声息地拦在道路中央,他盯着武岳阳的咽喉,右臂微动,袖口露出半截刀柄,他毫不理会武岳阳的问话,只顾给出他的暗语,“黑鞋黑袜黄皮带。”
武岳阳傻眼了,麻脸少年分明是在与自己对暗号。他瞅瞅自己,再看看麻脸少年,见到对方正穿着黑色的布鞋,黑色的袜子,并腰扎棕黄的牛皮腰带,当即灵机一动,对道:“铁血铁骨红心肠。”
麻耗子木然地眨眨眼,他看到对方自信满满的样子,当即发懵,他手足无措道:“改暗号了?”
“为防止奸细混进来,暗号早就改了,你不知道?你不会是奸细吧?”武岳阳装腔作势道。
麻耗子拼命摇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印有“中华民国,绝密”字样的绿皮折子,“有证在此,你的呢?”
“我……”武岳阳胡乱摸遍了身上的口袋,“我的没有随身携带。”
麻耗子眼中闪过一丝凶光,“空口无凭。”
“要么你随我去取好了。”武岳阳纵身上马,他做好了硬闯的准备。
“不行!”麻耗子袖口内两指夹紧了刀尖。
“你要对暗号,我就对出了暗号;你要看证件,我就答应你随我去取。你还要怎么样,我可是有任务在身,耽误了大事全由你承担么?”武岳阳以攻代守,厉声责问道。
麻耗子伸出左手,“把信拿来。”
“什么信?”
“你刚刚看的。”麻耗子不依不饶道。
武岳阳被他纠缠不过,失去了耐心,提缰绳就要硬闯,这时忽听到竹林中沙沙作响,余光看见草丛一阵晃动。“原来这竹林中还藏着他们的人呐!”武岳阳暗道,“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你既然信不过我,这信给你便是。”武岳阳应承着从胸口掏出信来,低头看一眼,悄悄抿回姚大脑袋的信,只将自己偷读过的何四的信拽出来,“给你。”他假意递给麻耗子,却手一抖,装作失手,将信甩到路旁。
麻耗子迈步俯身去拾信,武岳阳突然抖动缰绳,拍马逃跑。
麻耗子对武岳阳早有预防,他见武岳阳意欲逃跑,立即挥臂甩出飞刀。
武岳阳眼见一团亮光飞向咽喉,急忙歪头躲避,正逢座下黑马落蹄,将他颠簸起来,飞刀偏了方向,扎到胸口。胸口立即传来剧痛,武岳阳咬紧了牙,俯身贴着马鞍,风一般从麻耗子身旁窜过。
麻耗子又一刀甩出,飞刀刺中马臀,黑马受痛,嘶叫着向前飞奔。麻耗子追了几步,知道追不上,就返回竹林。姚青被捆绑在地上,正不住地挣扎,她见麻耗子回来,停止了挣扎,怒目而视。麻耗子不理她,掏出两根炮竹点燃,紧跟着竹林传出砰砰两声巨响。
绕过了竹林,武岳阳瞧着后边没有追兵,这才放缓了马,咬着牙从胸口拔下刀来。他从胸口掏出被飞刀刺穿的苞谷饼,庆幸私藏的这两个苞谷饼救了自己两回。饶是有苞谷饼的阻隔,飞刀也刺进胸口稍许,好在伤口不是很大,不用缝合,武岳阳倒出一些消炎粉按在伤口上。马臀所中的飞刀早被颠簸掉了,武岳阳也洒出一些消炎粉为黑马疗伤。一人一马伤势都不是很重,武岳阳收拾妥当,继续赶路。
不远处是个路口,四个持枪的团兵盘查着过往的行人。武岳阳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打算绕过去,左右张望了一番,见远处的高地和要道上也都设有关卡,只好硬头皮走上前去。
“下马下马!”四人中的一个黑瘦的团兵拦马道。
武岳阳依言下马。
“是要进寨子么?来办什么事?”那黑瘦的团兵喝问道。
“哥哥们辛苦了。我不办什么事,只是回家。”武岳阳恭敬地回答。
“回家?你是谁家的?你家里大人呢?”另一个脸上长着大痦子的胖团兵凑上前来打量武岳阳。
“武家,家父武兴华。”武岳阳谨慎地压低了声音道。
“武兴华?你是武团长家的少爷……哎,真是武少爷!你怎么这身打扮,我都没看出来,你们快来看看,真是武少爷!”大痦子胖团兵嚷道。
“还真是!”
“错不了,我看着他长大的……”
几个人将武岳阳围在当中,七嘴八舌说个不停。那脸上长着大痦子的胖团兵又问道:“武少爷,你不是被一个灰袍老头儿捉走了么?听闻那老头刀枪不入、轻功了得,你是怎么逃回来的,到底怎么一回事儿?”
“这个……说来话长。”武岳阳捂着胸口道,“我有事急着回家去,哥哥们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找哥哥们说话。”
“要得要得,先回家要紧。”胖团兵笑道。
“我身上也检查一下吧,哥哥们辛苦了。”武岳阳作势要解衣服扣子。
“不用不用,咱们这是防止天台山的奸细过来踩盘子。自己人查什么?”胖团兵将武岳阳扶上马,“快回去吧。”
武岳阳冲四人拱了拱手,拍马进了村寨。
看着武岳阳走远,胖团兵忽然拍腿道:“我怎么忘了!武团长随军出川守南京去了,他夫人就回娘家去了,武家的院子早借给了咱们团结会,这娃子怕是都不知道哇。”
“白跑一趟也累不着他,这种纨绔子弟是该吃点苦的。”另一个矮个子的团兵道。
“那娃子身上好像带着伤。”胖团兵摸着下巴道。
“你管那么多!看那边又来人了。”黑瘦的团兵迎上去叫道,“干什么的?担子里放的什么……”
武岳阳回到家,站在门口不敢进去,才离开一个多月,武家就完全变了模样。原本平整的院墙被加宽许多,四角修筑起四个垛子,上面站有持枪巡视的哨兵。墙外屡受雷劈的梧桐树光秃秃的掉光了叶子,已经枯萎多时。门侧供人休息的长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两个站得笔挺的警卫。
“看什么看?再看给你抓起来!”门口左侧的警卫见武岳阳在门口不住地张望,忍不住出声轰赶。
武岳阳憋了一肚子的气,在外面被人剥衣羞辱、追赶刺杀、呵斥盘问也就算了,如今回到了家,竟也被警卫兵轰赶,他心中暗道:“到底谁是主子?这到底是谁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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