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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华谱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独与卿欢

    太和穿着茜红素罗纱短襦,银纱挑线裙子,水绿色的云头缎子鞋,跟着引路的小童子,身边只带了兰草一个贴身丫头,从后殿杂事房的窗户跳了出去,顺着墙根走了没有两丈远,太和就脚酸的厉害,幸亏兰草是个身大力不亏的,背起了太和,一溜小跑的走到了官道边的小路上。

    小童子用五个老钱,雇了一个双人抬的滑竿,扶着太和坐了上去,上面还有个蒲草编的遮阳棚,太和坐的高,看得远,心里也高兴了不少,随着小童子的指点,左顾右盼的看着沿途的景色,时不时的还指挥兰草去给自己摘




第五十章,太和事发
    太和饥渴之下,脾气已经有些无法自控,就在马上就要爆发的时候,刘禄微笑着,拈着一只被细细剔了刺的蔷薇花,在残月银色的光辉下,走了进来。太和看到他的一瞬间,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谪仙!”

    唇红齿白已经不足以形容刘禄的容貌,就算是卫玠潘安在世,只怕也要逊色三分,之前让太和有些意动的袁敏行,完全被太和抛在了脑后。刘禄在看到太和的第一眼,完全同意了班头的看法,太和虽然容貌不如荣氏,但是肤质细滑如凝脂,玉手纤纤如春笋,可见是个养尊处优惯了的。最关键的是,据刘禄从荣宝儿的嫁妆里学到的知识,她身上的衣服和首饰,八成都是内造的。

    于是,刘禄更是笑得真心,看在太和的眼里,那简直就如同春花初绽。“能够得贵女到访,真使鄙县衙蓬荜生辉!”

    “大人客气了!”太和此时面上,竟然带上了一抹娇羞的红晕,能称一个小小知县为“大人”,太和真是很客气了。

    “马班头,你订的酒菜来了!”平谷县最大的酒肆的小二,挑着食盒进了县衙,四处瞅了一圈,都没见马班头,就亮开了嗓门。

    “哦,贵女想必还未用过晚膳,正好,下官订了酒菜,还请您赏光!”刘禄第一大优点就是脸皮厚,马上就把马班头的酒菜据为己有。

    闻到了东坡肘子的香味,太和的五脏庙就唱起了太平鼓,索性也就不客气了,点头答应,抬脚就顺着刘禄的手势往后衙走。马班头假意拉着刘禄的袖子,哭丧着脸说,“大人,我那桌酒菜,是给我那个不成器的兄弟特意点的,酒里放了点东西,准备教他成人的,不好,不好.......要不然,我给您重新点一桌送来”

    刘禄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讨好太和,没耐心也没认真听班头的话,听见了也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不耐烦的甩开了班头的手,急忙跟着太和往里走,不就是孝敬他一桌酒菜,能值几个钱至于班头这样不依不饶的吗

    被甩开的班头,抱着膀子站在那里,直看着刘禄拐进月亮门,才冷笑了一声,后头跟着看热闹的衙役们,都低头缩脖子,假装又聋又瞎。班头眼睛在众人头上扫了一圈,乐呵呵的笑开了。

    “我呀,昨天看见王屠户家宰猪,那猪别提有多大个儿了,光头都有四十斤,你们嫂子最拿手的就是烧猪头,我买了那猪头回家,让她收拾好做上,顺道还去烧锅打了三十斤高粱烧,我掐算着估计现在这时间正好吃,大家都跟我喝酒去!”

    “真的吗头儿,你这么破费,可是什么好日子”一听有酒有肉,衙役们就都来了劲儿。

    “可不就是个好日子我兄弟终于说定了媳妇,可是面子窄还不窍,我特意找了王婆子家的姐儿,准备把我兄弟灌迷糊了,交给她好好教导,你说,是不是好日子”

    “那咱们可得好好帮头儿这个忙,这酒,不能多也不能少,不然,都成不了事儿!咱可不能让王家姐儿白挣了头儿的钱,却不出力气,大家说是不是”

    “是!”衙役们异口同声的回答,然后嘻嘻哈哈的拥簇着班头,往他家里去了。

    后宅里,刘禄嫌弃自己亲娘粗俗,就没带她,而是叫红沙夹了点菜,送到她房里吃去。太和是真的饿了,吃糠都能甜如蜜,面对着一桌子。在宫里都不会动筷子的鸡鸭鱼肉,吃得竟然十分的香甜。

    刘禄亲自夹菜劝酒,太和原本是不打算喝酒的,但是禁不住刘禄再三相劝,又闻到了金华酒的香气,想着自己酒量还算不错,这酒又甜滑,少喝点应该没事,就半推半就的,喝了起来。

    酒到半酣,不知道是因为不胜酒力,还是酒里的腽朒脐起了作用,刘禄的脸泛起了红晕,太和灯下赏美人,更觉得人比花娇。太和痴痴的看着刘禄,觉得酒意上涌,身上有些燥热,单手托腮,另一只手胡乱扯着领口的扣子,不过是寻常的衣料擦过肌肤,太和突然觉得摩擦处有些古怪的舒服感觉,忍不住就呻吟了一声。

    兰草毕竟是伺候过母后皇太后的,听到太和的声音,顿时觉得似乎头顶上响起了个炸雷,也顾不得尊卑有别,拉起太和就往肩上扛,准备带她冲出这个虎穴狼窝。却没想到,平时有



第五十一章,草包刘禄的大好姻缘
    张诚命人抬了一面屏风,挡在了刘禄和陈太后中间,解开了捆被子的纱帐,用一盆混着冰的冷水,浇醒了刘禄。刘禄不明所以的张开眼,想要坐起身,却发现手脚都被汗巾牢牢困住,拼命挣扎之下,只是由汗湿脏污的被褥上,滚到了冰冷的青石地面上。

    刘禄是曾经见过内侍监的,被冰冷的地面一激,脑子里也清明起来,看到张诚面白无须,嗓音阴柔,心里就是一哆嗦,语气谦卑的问道,“敢问这位内总管,下官究竟犯了什么错,怎么被衣衫不整的捆绑着还有此地是为何处”

    张诚阴阴一笑,也不做声,往后弓着腰,退到了屏风后头。心里没着没落的刘禄,拼命抬起头,四处张望,转眼看到地上的被褥,觉得眼熟,定睛一看,正是自己跟太和......

    看到这里,刘禄心里突然有了底气,难怪呢,大晚上的,贵女自动送上门...

    “好个下流放荡种子,朗朗乾坤之下,竟敢诱拐贵女,来人,给本宫狠狠的打!”陈太后接过大姑姑手里的手帕子,搌了搌眼泪,冷厉的说。

    “本宫”刘禄被这两个字给砸到头昏眼花,被两个手持着鹅蛋粗细的,枣木所制刑杖的大力太监,按在地上的时候,忍不住哀嚎,“娘娘,这位娘娘饶命,下官冤枉,下官是被冤枉的啊!”

    “慢着!”被惊动的李太后,扶着陈矩的手,只穿着家常衣服,头上连首饰都没带,就匆匆赶了过来。“姐姐息怒,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让您如此震怒”

    陈太后一时间急怒交加,竟然忘了叫人看好门户,防备李太后知晓,看到李太后满面关切的样子,陈太后心里像吞了苍蝇一样恶心,却又不能发作出来,只好咬着牙,不说话。

    刘禄这一辈子,就没这么机灵过,听到伺候的人给李太后请安,李太后又喊陈太后喊姐姐,立马联想到了两宫皇太后,口齿异常清晰明白的大叫道,“太后娘娘,下官冤枉,下官不知道贵女为何突然造访县衙......”

    “住口!你竟敢胡说八道!污蔑贵女!”陈太后气的浑身哆嗦,尖声大叫,“立刻给本宫乱棍打死!”

    “姐姐,凡事不能只听信一面之词!”李太后劝慰道,“大姑姑,你是伺候姐姐的老人了,你来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两边都是怎么个说法”

    大姑姑低着头看脚尖,嘴巴闭得比蚌壳还紧,打定主意打死也不能说。李天后看她这样,叹息着摇了摇头,陈太后虽然处在暴怒当中,但是刘禄的话还是听到了的,尤其是他说太和早就不是完璧!陈太后把这句话跟大姑姑之前说的联系到了一起,更觉得心口闷痛不已。

    “太后娘娘,下官说的都是真的!”刘禄听到李太后的话,立刻打蛇随棍上,“地上的被褥,就是证据!”

    “我的太和......”李太后听到这里,只把眼睛看着陈太后,不再多话,陈太后半天才叹息一声,随后吩咐大姑姑,把兰草和小童子的话转述了一遍,刘禄在屏风后,抻着脖子,听一句,反驳一句,自认为今日的英勇之举,不输强项令。

    李太后听完了,低声跟陈太后商量,既然两方面说法不一致,那这件事情就不大好办,不如再去问问太和,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最好的办法并不是杖毙刘禄,毕竟他是皇帝任命的一县父母官!

    张诚派去平谷县调查的人,此时也快马回来了,跪在地上把调查结果说了一遍,“平谷县衙役都在班头家里喝的烂醉如泥,叫醒之后都说,是平谷知县刘禄,掏钱宴请他们,还特意给他们放了假,不用他们在县衙值守,因为今天是他的喜日子!对面的茶寮老板,亲眼看到刘禄等在衙门口,迎接一位贵女,两人携手并肩,态度十分亲昵的进了县衙!”

    陈太后听了这些话,气的翻白眼,话都说不出来。李太后见状赶紧让大姑姑给陈太后掐人中,过了半刻钟,陈太后才算缓过来这口气。随后在陈太后点头同意下,张诚又进去问了太和一遍事情的经过。太和此刻又想起了跟刘禄的露水情,以及他的美貌,心里又不由得意动,言语间就含糊起来。

    “回娘娘,殿下的意思是,既然已经如此,身为女子,还是要以名节为重!”张诚在李太后和陈太后



第五十二章,被压迫的与被损害的
    永富和永贵两个人,从平谷县一路走山间小路,绕了好大的圈子才回到了凤翔侯府。关好房门,从怀里摸出人皮面具,塞进炕灶里,点了火看它一点点烧掉,永富嘬了下牙花子,“好几百两纹银换来的,就用了一次,可惜了了!”

    “要不然呢你别忘了,侯爷可是说过,君不密失其臣,臣不密失其身,几事不密则成害!”永贵哼了一声,用烧火棍把面具挑起来,让火充分燃烧。

    “我都知道,我只是随口说说,过了这一刻,出了这个门,凭谁问,也不过是我们俩趁着休息,去打了些野味回来而已!”永富指了指地上躺着的一堆野兔,野鸡说道。

    “你知道就好!”永贵看着火熄灭了,又用火铲子把灰搅匀了,泼了一盆水进去,才站起身来,换了身衣服,跟永富提着野味,送到厨房去了。

    陈太后回到宫里,又昏厥了一次,因为太和公主趁着她去谒陵,跟刘禄又偷偷试过了两次,等大姑姑发现的时候,再煮避子汤都已经不起作用了。皇帝亲自在武英殿召见了刘禄和太和,在生死面前,刘禄不得不放弃了所谓的锦绣前程,默认了与太和的“两情相悦”,对天盟誓,愿意与太和公主永结鸳盟,同心白首。

    于是陈太后就下了懿旨,独独召荣宝儿进宫,由于太和之事不但涉及了天家颜面,荣宝儿背后的荣曜,还是皇帝不可或缺的重要的朝臣,不能随意加害他的女儿,所以陈太后被迫放弃了,原本想要秘密处理了荣宝儿的想法,转而另外动起了脑筋,想着在皇后和李太后眼皮子底下出手,反正太和的婚礼典仪筹备也要一段时间,两三个月的时间,足够一个身染沉珂的人死去十几回了。

    本来荣高氏说什么都不同意,让荣宝儿独自一个人入宫的,皇后和李太后特意安排,让蓬莱在陈太后下懿旨的前一天出宫,到凤翔侯府给荣曜夫妻做了保证,一定会保证荣宝儿全须全尾的回家。

    四更鼓刚过,荣宝儿就被荣高氏叫了起来,就着燕窝汤强塞了两只豆沙包,荣宝儿就闭着嘴不要吃了,无奈之下,荣高氏亲自上阵,捏着荣宝儿的鼻子,给她塞了一碗鲜肉小馄饨下去。

    按照孺人的品级大妆之后,荣宝儿被荣高氏押上了车,才惊讶的发现,荣曜也穿着一身朝服,端坐在车上,车上还备着一只三层的黑色螺钿填漆食盒。到了宫门前,荣宝儿下车之前,荣曜笑着摸了摸她的顶发。

    “你放心进去,什么都不要怕,爹娘就在这里等你出来!”

    荣宝儿对着荣曜和荣高氏笑了笑,点头答应,“爹娘,你们放心,我都准备好了,一定不会有事的!”

    说完这句话,荣宝儿就下了马车,跟着卑躬屈膝的小太监,进了厚重的宫门,身后宫门缓缓合上的吱呀声响过后,宫墙内外,被完全隔绝成了两个世界。荣宝儿听到,宫墙夹道内,安静的只能听到她和小太监的脚步声。

    一直埋头向前的荣宝儿,看到前面领路的小太监突然停住了脚步,荣宝儿赶紧一个急刹车,才避免了跟小太监撞成了一团,小太监声音阴柔的谄笑着问好,“小的给袁大人请安,袁大人辛苦了!”

    “小公公客气了!袁某是奉了皇后娘娘之命,前来护送荣氏前往寿安宫的!”袁敏行看荣宝儿一直低着头,心里未免有些担心,但是身处宫中,只能跟她保持距离。“小公公请!”

    “袁大人请!”小太监把腰弯的更低了,迈开步子,带着荣宝儿继续向前。

    荣宝儿听到袁敏行的声音,心里莫名的有些感动,可不敢轻易抬头,这里可不是她的主场,小心无大错。跟在小太监身后,荣宝儿看到袁敏行刻意慢走了几步,跟自己几乎处于并行的状态,就微微侧了侧头,嘴唇翕动着,用极细微的声音跟袁敏行道谢。

    “多谢!”

    袁敏行听到了,并没有言语,只是嘴角微微翘了起来。一路顺畅的走到寿安宫门口,袁敏行站住身形,对等在门口的陈矩和张诚拱手问好,两个人精子赶忙拱手回礼,给袁敏行道辛苦,然后,在袁敏行的注视下,带着依旧老实低着头的荣宝儿,进了寿安宫。

    低眉敛首的跨过了半尺高的门槛,荣宝儿踏进了寿安宫东偏殿,在离宝座五步远的跪褥上,端庄优雅的跪下行叩拜大礼,口



第五十三章,和离吧
    “你!来人,掌嘴!替本宫好好教教她规矩!”陈太后被荣宝儿怼了,更是大怒,才要吩咐人惩戒荣宝儿,李太后开口了。

    “慢着,姐姐息怒!荣氏说的话很有道理,姐姐,您不能为了......就枉顾别人的幸福,今日您要是坚持要惩罚无辜的荣氏,那妹妹也只好把这件事公之于众,让大家评评理了!”李太后则直接站到了荣宝儿这一边。

    就是为了不把太和的丑事张扬出去,皇帝才同意让陈太后宣荣宝儿进宫,迫使荣宝儿接下休书。陈太后哪里想到,李太后竟然如此不给她颜面,话里还隐隐威胁她,急于让荣宝儿屈服的陈太后,眼看着事情进行的并不顺利,张了张嘴,只好暗气暗憋,无论语气还是态度,都有所缓和。

    “妹妹说的是什么话,本宫也是为了荣氏着急,毕竟是她有错在先,才让刘禄拿住了把柄,告到了本宫面前!并没有故意刁难她的意思!”

    “既然臣妇夫君找到了您告状,要休妻,那您至少也要让我们见上一面,当面把话说清楚,臣妇死也要死个明白!”看到陈天后瘪了茄子,荣宝儿也不再硬顶着跟陈太后较劲,这件事情,还是尽快解决了才好,夜长了,难免梦多!

    “既然你不死心,那好,张诚,去把刘禄带上来,跟荣氏当面对质!”陈太后咬着牙,假笑着说。

    张诚恭敬的答应了,没一会儿就把刘禄带了上来,刘禄跪倒给两宫皇太后,和皇后磕头问安,然后站起身,看到了跪在地上的荣宝儿,虽然她低着头,看不到她的脸,但是露出的脖颈,以及双手的白嫩肌肤,仍是让刘禄失了魂,以至于陈太后问他的话,都没有听清楚,

    “什么”刘禄怔忪的开口,然后差点后悔的咬掉舌头,噗通一声,赶紧跪倒地上谢罪。

    “真是!”李太后嗤笑,“姐姐问你,是不是跟荣氏感情不睦,才提起休妻的!”

    “呃,我,不是,微臣,”刘禄定了定神,想起了被皇帝的脚踩在手背上的痛,整个人缩了缩,才回答,“是,荣氏不贤不孝,微臣实在是不能再容忍,还请太后为微臣做主,准许微臣休妻!”

    “刘禄,你说话要凭良心!”荣宝儿做愤恨痛心状,“自从我嫁给你之后,日夜操劳,侍奉婆母,亲自洒扫,洗衣,煮饭,做羹汤,两只手粗糙干裂,还起了冻疮!因为月事的原因,我把贴身大丫头红沙开了脸,给你做了通房,要是我这样还是不贤不孝,那如何做才能成为贤妻孝妇”

    “你,你胡说,你嫁给我之后,你根本就没伺候过我娘,你都在......”西北角破院子里病着!刘禄急了,差点把实话说出来。

    “我都在做什么你敢当着娘娘们的面,大声说出来吗”荣宝儿泪如雨下,地面上都形成了一滩水。

    “你,我!”刘禄怎么敢接,只能含糊的哼了一声。

    “你既无情我便休!”荣宝儿伏地大恸之后,用衣袖掩面,语气绝望的说,“你休妻,我不认可,可惜,这世上没有休夫的道理!咱们......和离!我陪嫁的所有嫁妆,你要一件不少的,都给我送回娘家!”

    “你,你还真敢开口!”刘禄气坏了,“你为了回娘家住,不但打伤了我娘,还搬走了全部陪嫁,如今又当着众位娘娘的面,如此说话,你是何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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