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女主全都性转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壑舟须臾
宜青仗着这具庄稼汉的身子壮结实,伸臂一揽,将整只又白又胖的兔子抱了个满怀。
“可当真是个傻媳妇儿了。”
61、家有仙妻17
两人喝完茶水,歇了会儿脚,又向伙计打听好赵账房的住处,起身离开茶
[快穿]女主全都性转了 分卷阅读83
寮。宜青还想将包袱背在自己身上,被落衡轻巧地晃过,挡了下来。
“我来。”从身后看去,包袱比落衡的肩膀还要宽,将他的腰背遮得严严实实。
宜青想要夺过包袱,但兔子跑得飞快,也没见他如何迈开步子,就是让宜青沾不着一片衣角。
两人跟放学时互相追逐的学童似的,一个在前边走得飞快,又留神着不拉开距离,好让同伴追上;一个在后头紧跟着,时不时朝前喊上一句,嘱咐走在前边的人看好脚下、莫要摔了。
穿过城北的一片矮巷,便是官吏住着的府邸。宜青喘着粗气,将兔子堵在了一户人家的门前,左边是座气势逼人的石狮子,身后是围拢的院墙,宜青自个儿站在他右手边,没给兔子留下一条退路。
“跑得快,嗯?”宜青一手撑在院墙上,逼视着落衡。
落衡倒是气也不喘脸也不红,将背在背上的包袱向上提了提:“不跑了,到了。”
他伸手指着巷口的石碑,上边写的正是茶寮伙计报给他们的巷名,眉眼平顺,看着无比正经:“说是一处青檐三进的宅子,就在巷口附近,我们且走着看看吧?”
宜青迟疑了一会儿,觉得还是解决田产的事要紧,暂且放过了这只跑得飞快的兔子。
这条巷子里住的都是在县衙中挂了名的、有头脸的人物,巷中的道路铺上了青石板,足够宽敞,能供官吏们的马车通行,府邸也一座比一座亮堂。官吏们可能存了攀比的心思,宅子都修成了差不多的模样,清一色的青檐,从外头也看不出到底宅子有几进深。
宜青边比照着宅子,边道:“看不出是那座啊。”
落衡点了点头,他的目力虽好,但若是不用上法术,也没法穿墙而视,瞧不出那座才是那三进的赵宅。他没有犹豫,伸出一根手指便要施个法术。
“不急。”宜青拦下了他,示意他侧耳听听巷中的动静。
离他们不远处,隐隐传来妇人粗声的呵斥,夹缠的字句不如何文雅。两人站在原地听了一会儿,便见一个约莫四十岁上下的妇人推开宅子的偏门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个唯唯诺诺的小丫鬟。
妇人边走边骂那看着不过十二三岁的丫鬟:“好你个小浪蹄子,以为我不在你就能做成了主母?不看看那赵德福是个什么鬼样子?也值当你……”
她骂了几步路,才看见宜青二人站在巷中,瞥了眼确认不是什么贵人,便警告般瞪着二人:“看甚么看!没看过你娘训丫鬟啊!”
“赵……夫人?”宜青一拱手道。
夫人正是赵账房的正妻柳氏,她顶不耐烦旁人拿赵账房那个窝囊废的名氏喊她,愈发没好脸色给二人看。见她横眉一扫,就要开始撒泼,宜青的袖子被落衡扯了一下。
落衡附着他的耳朵轻声道:“柳氏好妒,还贪财。”
这是落衡方才匆匆一瞥便看出来的。因为这柳氏与之前在土坪的赵账房一样,虽说心眼颇多,但没提防着他,是以叫他一眼便看穿了心思。柳氏正训着小丫鬟,心中一半想着该如何将她打发得远远的,以勾搭上自家丈夫;一半盘算着将她转手插了草标卖出去,不知值多少银两。
宜青会意,抢在柳氏开口前道:“夫人,我为赵账房来的。”
“为赵德福来的?”柳氏的神情一变,先前的火气压了下去,变作了冷冰冰的嘲讽,“呵,又是为他纳妾的?”
她展臂一挡,冷笑道:“想都别想!”
宜青从柳氏身上竟看出了些杀伐果断的凶煞气,心道怪不得赵账房如此惧内。不管他心中如何想,面上还是一派温和的模样,对着柳氏拱手道:“夫人猜错了,我是来与赵账房送些好处的。”
柳氏狐疑道:“什么好处?”
她虽说是妇道人家,但长兄是知县,丈夫又在县衙当差,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深闺女子。就她目力所及,一直没搭话的那名青年倒还有几分像是富贵人家出身,说是来送好处的这位看衣衫打扮却是个地地道道的庄稼汉。一个庄稼汉许诺的好处,能有多大?
“夫人不如请我往府上一叙,我自会慢慢与夫人说个分明。”宜青道。
柳氏将他看了又看,忽又觉得这庄稼汉倒还有几分意思,与那些个只晓得埋头苦干的乡间汉子不同。于是将手中提着、原准备去布庄买上几匹好料子的篮子往小丫鬟手中一推,仰头道:“叙一叙便叙一叙,走。”
小丫鬟很感激地看了两人一眼,若不是他们忽然到访,她少不得要被一顿训斥。她往宅中瞧了瞧,见夫人已经走远了,便羞涩着想要上前同他们道声谢。她还没开口,其中那个背着包袱的公子若有所觉地回过头,对她笑了笑。
这位公子一直微低着头,她也没敢盯着人家瞧,这时才发觉他可真好看,比年节时挂画上的神仙人物还要俊俏。
小丫鬟鼓起勇气朝前走了一步,朝他笑了笑的那位公子便被另一位公子拉走了。另一位公子原先同夫人说话时还笑语盈盈的,此时黑着张脸,叫她根本不敢靠近。
她悄悄跟了一路,两位公子都挽着手似的须臾不离,她再也没寻着机会与他们搭话。
“你先下去。”柳氏对丫鬟吩咐道,“端一盏热茶上来。”
到了偏厅,她在正位上一坐,压根不招呼宜青二人,更别提给他们备茶。宜青也不恼,拉着落衡大大方方在堂中站定了,道:“在下是秀水村人,不知夫人可曾听过这个村子?”
柳氏道:“略有些耳熟。”
“章平其人,夫人可还记得?”宜青揣摩着柳氏的神情,“他家中有个长女,乳名唤作凤儿,章平曾打算将她嫁与赵一一”
“你竟耍我不成?!”
柳氏善妒,旁的记不住,却将与赵账房有些勾连的女子个个都记得一清二楚。宜青一提章大伯的女儿,她便想起了这人也是赵账房在外头招来的莺莺燕燕之一,当下便发了火。
她将桌上的杯盏一股脑全都掼到了地上,指着宜青的鼻子便骂。
这妇人骂起人来可不带重样的,三五句连珠炮似的迸出,而后喘一口气,复又气势十足地从头再来。宜青听她狂风骤雨般骂了足足有半炷香的时辰,气头渐渐消了,才道:“听夫人的意思,似是与那章平不对付。”
柳氏懒得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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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得舒畅了,扬扬手准备叫来杂役将这两人轰出府。
宜青不急不缓道:“若夫人与章平不对付,可就巧了。在下与那章平正有过节。”
“哦?”柳氏起了点兴致,暂且没有唤来杂役。
“章平伙同旁人,霸占了先父留下的田产,还多番盘剥,只盼将我逼上绝路。”宜青道,“如今我手中有先父立下的字据,只消在县衙中一过堂,就可坐实他的罪状。”
柳氏听闻事关县衙,神情一动。能让章平遭罪,她自然乐见其成,但若是要她在其中出力,她可懒得花那个工夫。
宜青知道光是这样没法打动柳氏,好在兔子说了这是个贪财的妇人,要是许之以利,未必不能说动她。
宜青镇定道:“章平霸占先父田产的数年中,转手买卖赚了一小笔银子,又将这笔银子托于货商,将数额翻了一番。在下只想要回先父的田产,对那些积压的商货或是银两却无甚兴趣。不知夫人……”
“你要托我做什么?”柳氏看到宜青竖起的三根手指,在心中掂量了会儿,直言道。她不喜欢绕弯弯肠子,人钱财或是替人办事一向直接得很。
宜青赞许了她的直爽,才道:“不敢多多劳烦夫人。这桩案子,在下自会告到衙门,怕的只是那章平暗中捣鬼。夫人若是能与柳知县提上一两句,望他秉公办事,在下已感激不尽。”
……
两人离开赵宅时,宜青同柳氏已做好了约定,她相帮着同柳知县递话,宜青追讨回田产后将章平翻炒盈余的部分钱财让与柳氏。
走过那青石板铺成的巷子时,宜青觉着分外安静,只有两人嗒嗒的脚步声,兔子一句话也不曾说过。
难道是生他的气了?宜青心道,兔子一直呆在山上,不曾见过这等事,兴许是觉得他与柳氏做这买卖显得面目可憎?
宜青想到了便问,落衡连连摇头,过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我只是瞧着云哥儿方才的样子,觉得好生……”
“好生可恶?”宜青问。
落衡道:“不,不是的。是好生……好生俊俏。”连那看着凶恶的柳氏,同云哥儿谈到后头,都盯着他看了好几眼。兔子忍了又忍,才没在那时候跳了出去,把云哥儿扛起就跑。
兔子记得自己从前在山上种了一茬萝卜,个个肥大味美,总有些讨人厌的家伙会在暗中觊觎。云哥儿可比他那茬萝卜都好多了,也不了招人惦记。但自己种的萝卜,他可以日日看护着,长熟了便拔/出来放在洞穴里,云哥儿自个儿长着腿,想去哪儿去哪儿,他可看不住。
“还说我呢。”宜青爱听兔子夸赞自己,但说到俊朗便让他想起赵宅那个小丫鬟,“你是不知道那小丫鬟偷偷看了你几眼吗?”
落衡摇了摇头。
宜青相信这只兔子是真没留心,那小丫鬟的春/心尽是错付了。不过他知晓这点,不意味着他不会趁机挑事,连带着前头兔子跑得飞快、将他甩在身后的账,一并算了吧。
“云哥儿,来时我们走的不是这条路。”落衡看着愈发陌生的景色,开口提醒道。他们走了相反的方向,前头就是一堵墙,再没路了。
他偏头看见宜青,对方脸上的浅笑叫他有些害怕。不过兔子大着胆子没跑,由着小心脏在胸前扑通扑通跳着,恨不得能蹦到对方的胸膛,比赛谁跳得高似的。
62、家有仙妻18
正是落日时分,夕阳将小巷中两人的身影渐渐拖长,映在厚软的青苔上,无限温柔。落衡的后背抵着一堵矮墙,隔墙能听到临街的车马响动,还有货郎拖长了嗓子喊“卖货咯一一”,夹着拨浪鼓的咚咚声,俱都清晰可闻。
“没走错。”宜青上前一步,将落衡逼到墙角,“就是想来这儿。”
落衡紧张地攥紧了包袱布,垂眼道:“来这儿……做什么?”
兔子有时反映迟钝,但也有分外敏感的时刻,譬如现在。借着包袱布的遮挡,他的手指在空中虚虚花了半个圈,正是对宜青施了窥心术。
只要他不说,云哥儿便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兔子安慰自己道,他只是觉得有些心慌慌,想看一看云哥儿打算对他做什么。
宜青正想着将自家的兔子老老实实地摁在巷尾,由着他为所欲为,没察觉到眼前的人呼吸有些粗重,心中正做着剧烈的斗争。
他抬起兔子的下颌,笑了笑:“你觉得我要做什么?”
这一句话就成功让兔子红了脸。
当然兔子脸红的原因或许和宜青想的并不一样。
落衡眨了眨眼,澄澈如晴空的双眼映出了眼前人的面容。当那张脸离他越来越近,几乎要紧贴到一块儿的时候,他才动了动双唇。
宜青:“你说什么?”兔子的声音又轻又低,他隐约只听到了“你”、“我”。
他一手撑着坚实冷硬的石墙,另一只托着兔子下颌的手微微错开,拇指压上了对方的下唇。绵软的触感与石墙有着强烈的反差,兔子的双唇润泽得很,像是一块软弹的可口糕点,让他忍不住流连。
“云哥儿。”兔子的双唇和脸颊一般绯红,低低喊了一声。
宜青心道,不管兔子说了些什么,他想做的事都不会停下。正当他俯压身子,准备将双唇与对方触贴到一块儿的时候,忽然被对方一手拽住了衣领。
宜青:“?”
兔子的手劲很大,这一点他在上回对方教训村中的刺头时就知道了,可直到自己亲身体验上一遭,才知道这力气大到了什么程度。揪着他衣领的手臂就跟铁铸似的,根本没法撼动半分。
他被这只手揪着衣领按到了小巷的矮墙上,要不是兔子还记着抬起小臂在他的脑后垫了一垫,恐怕那力道能直接在他脑袋上砸出一个坑。
轻微的昏眩之后,宜青才发觉现在的形势可有些不妥。怎的是他被摁在了石墙上不得动弹,兔子反而气场十足?
受制于人的状态让宜青心中有些惴惴,自以为理直气壮的问话也带上了几分虚弱和迟疑:“你要做什么?”
落衡腼腆地笑了笑:“做云哥儿想做的事。”
一缕碎发散落在他的额间,挡住了含羞带怯的眉眼。宜青还没回味过来“云哥儿想做的事”是什么,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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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被重重地咬了一口。
他不是没被兔子咬过,但这一回兔子显然不是打算只尝尝他的味道而已。齿尖在他的唇廓上摩挲了片刻,便试探着撬开他的双唇,软舌在唇缝间一扫而过,进而向更深处探去。
兔子似乎对做这样的事十分生疏,在进退之间游移不定,每一次试探都小心翼翼。
然而这样只会让宜青觉得愈发难受。他想要揽住对方,好加深这个已然带上了情.色气息的吻,但他的双手都被兔子钳着压在了头顶,一挣扎便能感受到手腕仿佛被铁铐扣住了一般。双唇正被对方堵着,支吾也发不出声,力挤出几个含糊不清的字眼,又被啧啧水声盖了过去。
宜青听得一墙之隔的街道上传来嘈杂的声响,像是为了这条深巷中所发生的事做着掩护。
这和他想的压根不一样……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更糟糕的是,自从上次因为兔子的亲近起了反应之后,他有些欲罢不能了。
宜青劲地挣脱开扣在他腕上的那只手,也许因为他挣扎的幅度太大,落衡没敢再压着他,任由他将双手压上了自己的肩头,用力一推。
宜青觉得自己把全身的劲都用上了,兔子还是站着纹丝不动,已经寻着些窍门的软舌又是好一阵翻搅,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他的嘴唇。
啵~
这声响在悄寂的深巷中清晰可闻。
宜青正要指着这只胆大妄为的兔子教训一顿,却被对方恶人先告状,软软地叫了一声“云哥儿”闹得没了脾气。他活动了下被握得僵硬的双手,环在胸前,想听听兔子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落衡同他说话时,本就不常直视着他的双眼,这时更是脑袋耷拉着,视线不知是落在了自己的鞋尖还是衣襟上。他额间散落的发丝已被打湿、贴在了眉心,双颊的醉红经久不褪,唇瓣也因为长久的摩挲而显得格外嫣红。一眼看去,宜青都快以为方才被压在石墙上强吻了的是这只兔子了。
可那分明是他啊!
“云哥儿。”兔子踮着脚,怯怯道,“我不太会……”
宜青听得这话,心中一哂,不太会?他还想多会?兔子当真是要反了天了不成?
宜青哼了一声,开口道:“不会,无妨啊。”兔子不会,可不正好了,往后由着他来,他会啊。
落衡猛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嗯。”
多试几回便好了,从前只在云哥儿睡着的时候做过这档子事,以后还是要在两人都醒着的时候做才好呢。落衡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他觑着宜青的脸色,上前半步,小声地询问道:“云哥儿,那……再试一回成吗?”
“不成。”宜青毫不迟疑地拒绝了。
兔子脸上的失落几乎都可以凝成实质了。浓密的眼睫低低垂落着,阴影覆在眼下,好似忧虑难眠许久后浮现了一抹青色。他也没说什么巧辩的话,就安静地杵在原地,像是一棵被狂风刮秃了的枯树般无依无靠。
糟了。宜青看着便不自觉心软了,趁着自己还没做出什么愚蠢的举动前,他忙开口道:“除非你我换上一换。”
“嗯?”兔子仰起头,眼中满是亮光。
宜青喉头一紧,板下脸指着石墙道:“你靠着。”
兔子乖巧地朝前走了几步,转过身,将后背轻轻贴在了冰冷的石墙上。宜青看了又看,按着他的肩头让他莫再贴得那么紧,寻得空隙将自己的臂弯垫在了对方脑后。
这下才对,一切都和他预想的重合了。
“我要……”宜青坏心眼地预告道,双唇却是一直离着对方还有寸许的距离,落在对方脸上、唇边的只有温热的气息。
他想着多吊一会儿兔子的胃口,久久没有落下这个吻。但他忘了一件事,能被两人之间的暧昧与亲近逼得挠心挠肺的不是只有兔子,比起定力,他才是更差的那一个。兔子从成开始便呆在山上,少说也吃了千百年的素,他如何能及得上?
宜青暗自骂了一声自己作死,捧起兔子的脸颊,重重地吻下。约莫有数息的工夫,他觉得自己气势汹汹,能将兔子生吞活剥,然而数息之后,他却察觉到自己的脑后被对方轻轻托住,进退不得已,唇齿间也成了被攻城略地的那一个。可谓是优势尽失,溃不成军。
夕阳的残光渐渐淡去,隔街的叫卖声越来越近,货郎喊着的每个字都字正腔圆。
“卖兔儿糖咯~一个铜板一串~不甜不要钱~卖兔儿糖咯~”
……
两人到的虽早,县衙升堂却要等到次日。宜青带在身上的盘缠足够在小客栈住上几晚,便定下了一间房与兔子休憩,到了第二日才振作起神,预备应付章平等人。
县衙外摆着两只威严的石狮子,一架有些古旧的登闻鼓,围了些一早便无事可做的闲人。宜青与章平的事已经由赵账房报与知县,不需要他再击鼓鸣冤,只消带上呈堂证供进了县衙便是。
宜青拨开众人朝内走去,远远看见章平已站在了堂间,拄着根拐杖,腰背挺直,没有丝毫示弱的模样。他是和柳知县通过声气了呢?还是有信心可以驳倒现有的证据?
宜青思忖时,被人挽住了一臂。他回头看去,拉住他的是昨日被他单方面推远了的兔子。因着在小巷中发生的事太过难以启齿,即便两人同住在一间客房,他也没与对方再有过肌肤相亲。连带两人今早在客栈中用饭,也是各吃各的,没有搭过一句话。
“莫慌。”落衡的脸庞在晨光中显得分外柔和,扫净了诸如失落、阴郁种种情绪,“我在呢。”
宜青停步回头后,他的指尖只在衣袖上逗留了片刻,像是害怕被责怪,便悄然滑脱,回袖中了。
宜青的目光在那只修长纤细的手上扫过。他其实没生兔子的气,只是面子上有些抹不开。那感觉就像是养了许久的肥兔子,终于磨刀霍霍准备宰了打牙祭,对方却突然蹿了上来,口吐人言说自个儿才是被它豢养的两脚兽。其间的落差,一言难尽。
“嗯。”
宜青生硬地对着兔子一点头,迈步朝县衙的大堂走去。
知县此时已在堂上坐定,与充当师爷的赵账房对视一眼,拍下惊木,道:“升堂。”紧接着便响起了衙役们“威~武~”的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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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仙妻19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章大伯手拄着拐杖,跪拜不便,慢吞吞磨蹭着对堂上的知县行了一礼,道:“禀大人,小的秀水村农户章平。”
“秀水村章云生。”宜青道。
柳知县长得倒是一派正气的模样,方脸悬鼻,只是偏头觑向赵账房的时候看着有些贼眉鼠眼。状纸已由赵账房拟好了,此时就压在公堂的正桌上,柳知县昨晚便匆匆看过一遍,依旧装模作样地拈起一角,沉吟着扫视。
“章云生,你状告章平侵吞你先父留下的田产,可有证据?”柳知县道。
宜青取出那张被悉心保存的字据,快步走到堂前递交上去。
接过字据的是赵账房,他在接下薄纸时对着宜青微微一颔首,嘴角似是勾了勾。宜青揣测昨日在自己离开赵宅后,柳氏与赵账房便打过招呼,让他莫要将到嘴的肥肉推了出去,在过堂时多多帮衬宜青。
“大人,请看。”赵账房把字据呈交到柳知县手边。
柳知县虽说识字,却不是个断案的高手,看完字据后只例行询问道:“物证在此,可还有人证?”
宜青规规矩矩地回禀:“回大人,有一人证,名唤章有财,是我章家叔爷,当初眼见着先父立下字据。”
“传章有财一一”
宜青头一回见到这位叔爷,年纪不老,辈分却高,花白的头发压在棉线帽下,露出的几缕看着无比油腻。章有财一上堂,便立刻跪倒,高呼大人,险些就拜倒不起了。
不止是宜青,连高坐在大堂上的柳知县也皱起了眉头。
“草民章有财见过大人。”章有财一脸谄媚,但见到知县面色不善,特意向人请教背下的奉承就没了用武之地,只老老实实报上了自己的身份。
柳知县道:“十一年前,章丰去世前曾立下一字据,你可曾亲眼见过?章丰在字据中是否将全副田产都留给了幼子章云生?”
章有财斩钉截铁道:“草民不曾见过甚么字据。”
“哦?”柳知县来了神,身子微侧,用另一手撑着下颌道,“可这有你押过手印的字据。”
“草民不曾在甚么字据上押过手印。”章有财振振有词,显然要说的一番话都是事先编排过的,“我那苦命的侄孙身子骨向来不好,我常带些草药土产去他家中转转,可从没见他立下过什么字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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