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侯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希行
“席相爷。”郑王忙迎上去,还没说话就先大吃一惊,“相爷,他,打你了”
安康山的宰相,席严用手捂着半边脸,手缝里还有血渗出来,道:“陛下犯病了,我劝药的时候被碗砸了。”
郑王手足无措:“怎么办怎么办相爷,快请太医.....哦太医被杀光了,请军医来....”
席严放下手摆了摆:“这是小事,王爷无须在意。”他看着郑王,“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吗”
郑王点点头:“平喜承恩不用担心,他们两个都听我的,父皇生病的消息不会传出去,不会乱了军心民心,撑多久都没事。”
席严皱眉:“王爷,我们的目的不是为了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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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论太原
每日汇集到李明楼案前的消息很多,四面八方,可以说大夏几乎所有的叛军卫军动向都有,内容又纷繁,除了军事,还有民生官务。
没办法,看了下舆图,很多地方都跟楚国夫人有关系。
元吉的视线在舆图上扫视,灯光下清晰又有些模糊,虽然这是他一步一步亲自走过来的,但偶尔还是会惊讶,真大啊,剑南道,不,应该说小姐,小姐已经占据了这么多地方了。
做梦一般。
但这梦可由不得半点恍惚松懈,必须时刻警醒,否则就会化为虚无。
元吉收回视线,继续看手里的信件。
“吴郑两位大人又往外送了两封信。”他说道,“上次是给项云的,这次是往麟州送的,给崔征和皇帝的,倒是没说什么,估计是有暗语,中六问要不要审问信使。”
将韩旭安排到河南道后,李明楼便将麟州这两位大人不客气的关起来了,这两位大人当然不甘心,开始四处送信。
李明楼对这个并不在意:“也不过是说我的那些话,不想去麟州,不听朝廷调遣,对皇帝不敬,飞扬跋扈之类的,不用管他们。”
只要她不去麟州,有再好的名声,在那位皇帝看来,也是违抗圣旨可恨可恶的人。
只要她不去,有再恶的名声,也没人能奈何她。
元吉便将这件事标记放到一边,再拿起一封信。
“还有家事。”他说道,“韩旭到了宋州,李明琪以大小姐的身份一声令下,不允许任何人去剑南道。”
这小姑娘的心思转的又快又利索,李明楼笑了:“山南道没有了韩旭,更方便她当大小姐,但也不能让任何人去剑南道,她拿不到,也不让别人拿到。”
“吃喝用度也好,享受的威风也好,按照小姐的吩咐,桂花都安排的妥当,没有半点的苛待。”元吉道,“他们都知道现在明玉公子被陛下重用,李氏的脸面地位关系他们自身,所以闹都是关起门来闹,对外其乐融融,李三老爷被韩旭抓了,公子来认错认罚,李二老爷也出来自责,民众们都称赞公子深明大义忠孝两全。”
这一世谁也别想用不孝的名义来污蔑李明玉,说他不孝必然不忠,说他飞扬跋扈六亲不认无情无义。
李明楼默然一刻,这个目的达成了,但好像也没有什么可开心的。
大概是因为她现在不要好名声,只要恶名的缘故吧。
刚重生的时候,她觉得好名声能挽救他们的命运,但现在嘛她已经知道,命运与名声无关。
海棠宫里灯火通明,四周垂落白纱,白日能遮挡日光,晚上能隔绝飞虫,此时随风轻摇,里面的人若隐若现,站在对面看,恍若仙境。
武孝没有陶醉仙境美景,而是关切的问:“义母快要忙完了吧,晚饭还没吃呢。”
旁边是个比他小三四岁的男孩子唤作阿毛,当初楚国夫人在淮南道收养孤儿,他最小,一直留在身边。
他没有看宫殿而是看向另一边,摇头:“今晚忙不完了,看到那个人没有。”
他冲那边点了点下巴。
武孝看过去,见一个侍卫疾步而来。
“那是六爷的下属,六爷让人送来的信,都是很紧要的急信。”
武孝看他一眼:“你懂的还不少,这些年不是都用来吃饭了。”
阿毛哼了声,抬高下巴:“等我再长大些,我也认夫人当义母。”
武孝嘻嘻笑:“那你要长快点,要不然仗都被我们打完了。”
“那我可以替夫人做其他的事。”阿毛不怕,看向宫殿,随着新送来的信,宫殿里的灯更亮了,“夫人真的太忙了。”
李明楼将桌案上其他的事都丢下。
“把将官们都叫来。”她说道,将桌上的楚国夫人印玺兵符递过去。
信兵双手接过高举转身疾步出去传令。
元吉看着手里的消息,安康山重病,安庆忠戒严意图谋权夺位,神情凝重又些许感叹。
安康山竟然病重了.....
“小姐。”他问,“把安康山病重的消息散布出去,然后攻打太原府,叛乱就可以结束了。”
这真是好机会。
李明楼在室内踱步,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好的机会,那一世没有说安康山病重,安康山的确是今年死的,死在京城。
到底是病死的,还是被武鸦儿杀死的,就不知道了,反正武鸦儿在那个时候收复了京城,所以天下都认定安康山是被武鸦儿杀死的。
但安康山死了也不是叛乱就结束了。
收复京城后,史朝,安德忠,安庆忠都自称承继安康山帝位继续为乱,武鸦儿一直到死都在平叛。
第一百零五章 听她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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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道魏州境内,一队兵马疾驰,队列中飞扬着朔方卫旗,武字帅旗,以及十三两字的将旗,过往的关卡虽然多数是振武军旗,但还是立刻放行。
河北道被武鸦儿收复,武鸦儿此时已经不是振武军,身为朔方节度使,他的兵马也从振武军中脱离.....原本就已经脱离了,当初只从振武那边带走一队鸦军,在京城麟州充盈壮大。
不过现在河北道由武鸦儿和梁振共同驻守,两人亲父子一般,兵马也不分彼此。
行到城池附近,路上的民众听到号令马鞭声,不惊不慌的避让,熟练的辨认兵马的旗帜,还有人热情的打招呼。
“是十三公子。”
“十三公子回来了。”
队列中的少年小将背着比自己还高的长枪,脸上带着春花般的鲜嫩在民众注视下疾驰而过,没有像往常那边停下打招呼。
武孝在道衙门前不待马匹停稳就跳下,差点摔倒。
“阿孝你慢点。”迎接出来的武信和武帽喊道,伸手搀扶。
武孝双手在地上撑着怕了两下冲进门内扔下一句“我没事。”,再高喊“爹爹,我回来了。”
武信看着他的背影“这么想义父啊”
武孝仗着年纪小一向喜欢撒娇卖痴,但也不至于这样吧。
武帽依旧话少,摇摇头,这不是撒娇卖痴,这应该是义母有要事吩咐。
要不然武孝这个贪图享受的家伙,怎么会提前两天回来。
......
......
“乌鸦你说什么呢”
王力等人听到武鸦儿话时,都进了屋子里,如果他们是在上台阶进门时候,估计也会像武孝那样摔倒。
武鸦儿便再给大家重复一遍:“史朝如果从我们河北道过,只要不是拼死跟我们对战,就放行。”
王力看身边的人:“你们说他是不是脑子生病了都说起胡话了。”
其他的人神情也都震惊,他们都是武鸦儿的亲信,掌管了整个河北道的兵马安排,丢下各种要事被紧急军令召来,结果听到这句话。
他们以为是要打河东道了呢。
武鸦儿笑了笑:“别急,坐下,听我说。”
王力撇嘴,与众人一起坐下。
武鸦儿道:“安康山得了重病了。”
刚坐下的诸人又蹭的站起来了,响起压抑的低吼,就说了嘛,是要打河东道,打太原府了!
一双眼蹭蹭点燃着小火苗,将武鸦儿笼罩。
“这次我要当先锋。”王力更是喊道,“上次安康山围着我把我打的像狗一样,这次我要围着打他。”
“不是说重病了吗
第一百零六章 与公子说
相比于其他人,安德忠可以说是一直以来最安定的,比如到处流窜的田呈,被杀了的野猪儿,蜷缩到建安州的史朝,就连安康山也丢了京城跑到太原府。
浙西始终在他的掌控之中,与东南道的对战也始终没有停下,只不过碍于淮南道这边楚国夫人威胁,一直没有放开手脚,要不然,他难道是真的打不过齐山吗
安德忠割下一块肉狠狠的嚼着。
除此之外,在这么多对手的围困中,他还支援了父皇去攻打麟州,至今他还有一批兵马驻扎在麟州外呢。
他安德忠没有丢父皇的脸,他当得起战功赫赫,他是父皇最勇猛能干的大将。
他也是把日子过的最好的能将。
日子过得好好的,还有人给他送钱送礼物,当然,这是常见的事,如果今天没有人送,他会让兵将去提醒大家的。
这次有人钱送的特别多,多的让对钱都没兴趣的安德忠也亲自来看,听到还有珍宝,便让带上来瞧瞧。
然后这个男人就坐在他面前了。
因为其面容恍惚过后的安德忠询问珍宝呢,男人竟然大言不惭的说自己就是,说的安德忠失笑。
他虽然不好男色,但如果此人非要自荐枕席,也能成全此人。
只不过这个珍宝紧接着第二句就是不怎么好听的话:“大公子现在的日子过的不好啊。”
真是让人糟心!安德忠决定将此人大卸八块然后煮了吃,也算没有糟蹋这珍宝。
此人又说了一句话。
“我是连小君。”他道,“我替楚国夫人来与大公子说句话,事关大公子前程性命。”
安德忠顿时狂笑,握着手里的刀,他都不知道该说楚国夫人胆大还是这个连小君胆大,又或者说他们把他安德忠当傻子吗
他安德忠的性命前程,不是楚国夫人一直想拿走的吗
他安德忠的性命前程多简单,只要楚国夫人肯割下自己的头颅送给他就行了。
安德忠一时狂笑,一时狂怒,但笑过怒过之后刀没有将连小君大卸八块,只是把面前的肉切开。
倒要看看这女人要说出什么话。
“大公子。”连小君道,“令尊安康山要死了。”
安德忠笑道:“这是楚国夫人日日所期待事啊。”
连小君叹口气:“大公子,这的确是楚国夫人所期待的事,但不是现在,现在你的父亲死了,对楚国夫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安德忠心里琢磨着该把连小君蒸煮还是炖,随口调侃:“怎么会,楚国夫人就又立下大功啦。”
“但夫人就要失去京城了。”连小君道,“离开了京城,功劳就只剩好听的名字了。”
什么安德忠将心里刚烧热要爆炒连小君的锅火暂时熄灭,看向他。
“不知道大公子听说了没有,陛下要回京城了。”连小君接着道,“但是,要楚国夫人去麟州。”
那个皇帝要回京的事,安德忠不用听说也知道。
不过要楚国夫人去麟州,还真不知道,也没有在意。
“大公子必然也有人手,这件事打听一下就知道了。”连小君道,“所以....”
他说到这里停下来,似乎在思索。
安德忠问:“所以怎样需要我给楚国夫人送些行路礼”
连小君笑了,不在意他言语的嘲讽戏弄,肯问所以,就说明开始听进心里去了。
“所以,楚国夫人不能离开京城,陛下现在也别回京城来。”他坦然道。
安德忠哈了一声,将心里架起的锅搬开,道:“楚国夫人这话说给我听可不叫有胆子,真有胆子,去说给你们那陛下听。”
连小君对安德忠微微倾身,一笑:“但只有安大公子能帮楚国夫人。”
安德忠大笑,看两边盘坐的几个大将:“你们听到了吗在楚国夫人心中,我竟然这么重要。”
大将们有的狂笑有的冷笑更有人说一些污言秽语。
连小君笑道:“这是事实啊,所谓棋逢对手,只有旗鼓相当的人才能互为对手,安大公子这般人物,在夫人眼里心里当然重要。”
安德忠心里哼了声,算那女人有眼光。
“夫人与我说,她能以一介女流之辈得封楚国夫人,手握重兵,掌管一方,是时运所致。”连小君道,“而这时运起于安大公子,如果没有安大公子,也就没她今日。”
想当初如果不是安德忠安排窦县乱兵假冒山贼,武鸦儿的妻子也不会停留在窦县,再然后留在了整个淮南道,而在淮南道一多半都是为了跟安德忠对战。
“如果不是因为有安大公子您。”连小君道,“夫人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呢,或许在漠北,或许躲回老家了吧,不管在哪里,都不过是武都督的妻子,相夫教子。”
相夫教子,哪有自己霸占一方威风,就没有如今朝廷看重,没有兵马雄厚,也没有美男环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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