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入旧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溯松
今日,他承继了他的血统,看着自己的名字写入名册。周伯箴,他从未用这个名字在这世上存活过。伯九又好像在做梦一样了。
也不知如何过来的,只记得拜了又拜,让他跪,他便跪,让他叩首,他便叩首。
在大殿上,也不记得周伯演说了什么,当他转头冲他微笑时,他便按原先说好的,迈开步子,站在大殿下黑压压站着的一片文武百官面前了。
那一刻心里很复杂,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想些什么,只觉得眼前这一切,都不应该属于自己。
臣子们看到琛王的脸,一刹那鸦雀无声。
伯九漫无目的地在人群中找罗悬,那么多臣子,那么多帛色的官袍,可他与他似乎被那根线牵引着,只一瞬,目光便撞在一处,然后,便再也分不开了。
踩在虚浮云端的伯九那一刻好似心定了下来。对,只有罗悬,罗悬不是一场梦。
他与他遥遥相望,目光胶着在一起。罗悬瘦了,下巴的轮廓尖削了一点。他的眼眸黑沉沉的,好像在酝酿着什么东西,可伯九看不懂,伯九看不懂罗悬的时候,就有些害怕。
堂堂琛王愣在宗庙大殿之上。
周伯演轻咳一声,将百官注意力引回自己身上。
……
宴席在皇宫举行,三品上的官都来赴宴,其中自然包括罗悬。可伯九白日里已经因为众目睽睽之下放空被周伯演批了一通,此时只能乖乖坐在上位。座位按照位次排开。涉王就坐在伯九不远处,一双眼睛渗着凶恶,像一把淬了剧毒的刀刃。
伯九再回炉重造八百年也没有这般眼神。
罗悬好像坐得很远。
他伯九是今日的主角,不得不起身敬酒。先前学的礼仪,也大多是为了这个时候。
涉王含笑一干而尽,顺便亮了亮杯底。论其他的伯九大抵会怂,喝酒他还不曾怕过,冲着眼前的老骨头把他关在水牢灭他全族的一口恶气,换了个海碗,满满的斟上,仰头,悉数回敬,冲涉王一挑眉。
涉王微笑:“琛王海量。”
伯九再也不看他。见过三公九卿,接下来便是二品大员。
罗赫倒了半杯:“下官不大能喝酒。”
伯九听着罗悬二哥生疏的口气,忽然明白了几分罗悬今日那眼神的意思,心里莫名的,竟有些纠结难受,还有委屈。抬起酒杯,更是喝得毫不含糊。
罗赫看着伯九微晃的身子,叹了口气。
他这弟弟也是叫他佩服,喜欢上个男子便也罢了,一不小心,就是个王爷,还是品级最高的亲王。
如何场?
☆、第三十九章
走到罗悬面前时,伯九已经东倒西歪,被一旁的太监扶住,几乎是喝不下去了。
伯九抬起脸,仰头看着罗悬。
他们站的那么近,众大臣都看着。伯九喝了太多酒,**的气息洒在罗悬的脖颈处,温温的,痒痒的。罗悬低头看伯九,黑溜溜的眼珠子氤氲着一层薄蒙蒙的雾气,因为醉酒,脸颊上生出薄红。伯九喝酒有些上面,罗悬第一次在方圆池见到他就知道了,明明面若桃花,却又是清澈的,干净的,一下子,完完全全勾起罗悬所有龌龊见不得人的想法。
伯九道:“雁寻……雁寻……”
罗悬默。
“雁寻……喝酒……”
听不得伯九再这么软软地叫他,罗悬浅浅倒了点酒,举杯:“下官酒量不佳。”
伯九气得心里暗骂,去他的酒量不佳!兄弟两一模一样!你酒量不佳?放屁,装蒜!伪君子!跟我装蒜?我讨厌你!
他赌气地回敬满杯,一干而尽。然后,抑制住心里无限放大的失落,走离罗悬的座位。
像是借酒浇愁一样。罗悬,你这个……
罗悬伸出手攥住他的手腕,使了十分力道,攥得伯九有点疼。他把他拉回来,低下头在他耳边耳语:“就这么走吗?”说完,隐藏在衣袖之下,他用拇指轻轻抚摸伯九的手背。
王公大臣们的目光全都像箭一样射过来,直勾勾的。
罗悬淡然回视,然后看向上位的周伯演。
“琛王喝醉了,让臣带他走。”
两人视线交错。周伯演面色平静,看不出情绪,缓缓,点了个头。
大臣们回过神来,开始喝酒。
罗悬与伯九十指相扣,走之前,不忘回头看看自家二哥。
罗赫怒瞪:疯啦?王爷啊!
罗悬挑眉:又如何?照样娶过来!
陪伯九死了他都心甘情愿,又怎么会在乎他人目光。
这么想着,手上又用了一分劲道。
罗悬拉着伯九走出去,离皇宫里的喧嚣繁华越来越远,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只有自己。
今晚的月亮分外皎洁明亮。
伯九仰头看罗悬,因为靠在他怀里,所以只看到罗悬的下巴。
“雁寻……”
罗悬一顿:“不要再叫了。”
伯九委屈地发着酒疯:“你要不理我了。不要不理我。”
罗悬柔声:“没有。不会不理你。”
伯九揪着罗悬衣领:“你今天看我的时候是什么意思……你看我成了王爷就不要我了……混蛋……酒量不佳……简直放屁……王八蛋……伪君子……卑鄙小……”
罗悬低下头,扶住伯九下巴,用唇舌,将伯九唠唠叨叨的嘴巴封住,把他的话全都抵到肚子里去。他压上伯九的唇,用了几分力道,先摩挲了几下,之后撬开牙关,将舌头送入伯九口中,细细舔舐,然后揪住伯九躲闪的舌头,卷起,又松开,反反复复好几次,又松开,抵着伯九的舌根戳刺。
伯九大张着嘴,快喘不过气,每当他觉得快要死在罗悬手,不,嘴里的时候,又好像突然活过来,不上不下的,吊得十分难受,但他还是仰着头,任由这个伪君子向自己暴露他所有的无耻本性,承受他汹涌而来的侵略,不同于他以往的温柔,这一次,是占有他,宣告他的所有权。
不为什么,只因为他愿意全身心地交付给他。
难舍难分了好久。松开的时候,还连着一根银丝。
罗悬恬不知耻地去舔伯九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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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把那根银丝舔掉了。
伯九的脸终究是红的不行了。
呜,太没羞没臊了。怎么,怎么可以这么久的。
手还交缠在一起,享有共同的温度。
罗悬微微低头:“王爷?”
伯九浑身一颤:“……嗯。”
罗悬叹口气,一根手指勾起伯九下巴:“现在还不告诉在下吗?在下刚刚那一番,还没有让王爷明白在下的心意吗?要不,再来一次,在下还有力气,可以……”
伯九把罗悬一推:“伪君子!”
罗悬无奈地笑笑:“九九。”
成功把伯九喊软了。
伯九低头,全部,全部交代出来。一清二白,现在全是罗悬的了。
罗悬默默听完,忍不住,把伯九揽进怀里。伯九没反抗。
罗悬叹气:“我何德何能,怎么配得上王爷?”
伯九箍紧罗悬的腰身:“你配得上。亲都亲了你要赖账啊?”
罗悬眨眼:“还没到最后一步呢,怎么就要在下以身相许了。”
“那我们……”伯九终于脑筋回转,适时刹住。
罗悬循循善诱:“九九,我们干什么……”
“没什么!”伯九怒骂,“伪君子!”
罗悬闷笑,把下巴搁在伯九头顶:“怎么今日才晓得?”
“本王要把以前的都骂回来!”
“那就骂一辈子。王爷不要反悔。”
伯九哽住了,把脸深深迈进罗悬胸口,吸着他楠木珠淡淡的熏香,决定此生,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要放开了。两人沉默着抱了好一会儿。
罗悬又开口:“王爷今日穿得好生俊美。”
伯九不说话。
“只想王爷是我一个人的。这么好看的王爷。”
“……你少没羞没臊。”看透伪君子了,尽说荤话。
“九九……”
伯九适时抬起头,又被亲住。
同刚刚那个不一样,这是个不急不缓,相当绵长的吻。方才是狂风骤雨,现下便是淅淅沥沥的春雨。伯九觉得自己像水中的一尾游鱼,只想沉溺在这片无边温柔的水里。
再这么下去他就贞操不保了。
伯九越过罗悬肩头,看见了不久前捡的便宜皇兄的背影。
周伯演转过身来:“周伯箴。”
罗悬松开伯九:“去吧。”
他低头:“两情若是久长时。”
又岂在朝朝暮暮。
周伯演看着罗悬行礼告退,看向伯九,面色十分沉静。
半晌,他开口:“总不能一直住在朕宫里,要寻个府邸才是。”
“允王府如何?”
伯九猛地抬头。
周伯演忽然笑了,摸了摸伯九的脑袋。
☆、第四十章
那一日的耳鬓厮磨,给两人都吃了一颗定心丸。
刑部的公事依旧是多,伯九也在忙活着修缮府邸,并且承袭了爵位,也要日日上朝。两人都忙起来,见面,竟总是在朝堂之上。每日罗悬在宫门口下了马车,便会与伯九一道,加之那晚宴席上两人的亲昵,随即便有了风言风语。
“哪里是风言风语,乃是板上钉钉。”一日,伯九忽然这样说。
罗悬微笑,毫无预兆的牵起伯九的手。
“……你做甚。”
罗悬悠悠道:“既然如此,何不坐实了?”
伯九低头脸红好一会儿:“就一下。”
罗悬道:“若是不喜欢,往后都不牵了。”
“……你牵吧。”爱多久多久。伪君子。
……
伯九的府邸终是定在允王府,虽涉王耸动诸多大臣上书,直言沿用叛臣府邸于礼不合,皇帝还是一意孤行,命人大力修葺。
伯九真的很久很久没有来过允王府。这个宅院比之普通连宅的十倍还有过之,位置就在城东的皇宫边上。曾经他在那里添柴火揉面团修花剪叶,日子照旧有滋有味,如今重返旧地,他成了它的主人。这个伤口结了痂,伯九甚至以为,允王府早已经没了,但站在那褪色的朱门前,重新扒开他的伤口,他竟觉得没有那么疼。
府里是没有什么东西的,早就被抄走了。院里鸢尾无人照料,早已枯死,月季却疯长,青藤缠满围墙,肆意侵略。伯九走着走着,站在一个地方。
他存有的记忆就是他一向敬爱的人如何满腔鲜血,撒在这一片灰茫茫石板上。多年过去,这里早已没有血迹,却还是飘散着一股凄凉的味道。
这凄凉的味道挥之不去,像他这几年在恨意里游走的心。如今看来,却有点可笑。他依旧没有什么能力报仇,罪魁祸首依旧张狂大笑。
更何况他在这世上有了羁绊。是时候,让恨意消解了,同冤屈和解,同仇恨和解,同他自己和解。人生还有许多快意的事情,总不能一直沉湎在旧年的阴影里。
只是,涉王还是要得到他应有的报应。
伯九只命人购来家什,将府里打扫一番,大约十来日后,就住进去。周伯演给他送了些奴仆,伯九的王爷日子就这么凑合着过了起来,偶尔再趁着罗悬有空,咳,调调情,日子的确是舒坦。
若是每日饭桌上的饭食,不那么碍眼便好了。
伯九虽是厨子,其实吃得倒不是很讲究。可再不讲究,他也晓得日日上桌的菜,俱是相生相克的食材。
食材不比药见效快,可毕竟是进人肚子的。长此以往吃这等相生相克的东西,要折一半的寿命。他从前在王府,听过些权贵争权夺利的手段。周伯演送来的奴仆里,恐怕混进了什么不干净的人。好在他是个厨子,对这方面不敢说登峰造极,也绝对绰绰有余。他不想打草惊蛇,用膳时支开旁人,便将菜悉数倒掉。
倒了吃什么?只能日日回楼里,去之前还要换得简朴些,不然准被四全八宝气得七窍生烟。
他的确是有意将江春楼转手了。
不是因为成了王爷。罗悬总在他耳边磨,磨得他耳根都软了,终于萌生了念头。只是一时半会儿,他还割舍不下。
八宝对自家掌柜日日的神出鬼没表达极大的不满意,扬言要造反,要篡位。
“篡位可以,”伯九念念有词,“你拿出一万二两纹银,你爱怎么篡怎么篡。”
八宝拎着抹布碎碎叨叨走开。他还不晓得前日新封的琛王爷,便是眼前拨拉着算盘斤斤计较的掌柜的。若是知道,只怕腿一软,“啪”一声,便男儿膝下有黄金了。
伯九叹口气。一万二?他如今哪里是缺钱。
自力更生端着饭食要上三楼厢房用膳,却在二楼看到许久未曾碰面的赵晋宜。
真真是许久未见。赵晋宜依旧摇着一把扇子。
伯九暗自纠结他是否知晓,就听赵晋宜轻飘飘喊了声:“给王爷请安了。”
伯九头皮一麻:“赵公子啊,随在下去三楼厢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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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吧。”
两人坐定。
赵晋宜笑:“没想到竟是琛王殿下,在下原先失礼得很,竟妄想吃天鹅肉,惭愧惭愧。”
他促狭笑笑,道:“不知王爷和罗大人还有来往否?”
伯九诚实道:“哦,日日在一起的。”
赵晋宜面色一僵。
伯九微笑补刀:“说来不好意思。我与雁寻……算是定下了。”
赵晋宜端着茶杯的手气得发抖。
这算什么?他本以为伯九成了王爷,两人自然少有瓜葛,至少也要顾及天家颜面不是?那么自己也就少许平衡一些了。如今却是彻彻底底的输了。伯九原先忽明忽暗的心思,竟是已经完全展露了么?
赵晋宜牙酸。
伯九坦坦荡荡:“赵晋宜,祝你早日觅得良配。”
赵晋宜恨恨瞪他:“你就不曾愧疚?”
伯九歪头:“为何愧疚?自始自终,伯九都明明白白告诉赵公子,你我无缘。”
很好,很好。这个厨子临了还不愿对他说一句好话哄哄他,真刀真枪的,往他心窝子戳。
他再也坐不下去。
要有下辈子,绝对不要遇上伯九!
殊不知,这一念头,便昭示着他赵晋宜的心意,从来都不是纯粹的。
赵家公子出身显贵,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小扇一摇,引无数小倌竞折腰,最后却栽在伯九手里,对着他的王爷身份望而却步。其实他自己从没发觉,那不是绵绵情意,只是不甘无疾而终的执念。他若真的用心用情,这一世输了又如何?下辈子还做断袖招惹伯九!
这一点,便是他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刑部那位大人的地方。
赵公子的良配,大抵还在另一头,理着他乱七八糟的姻缘线呢。
☆、第四十一章
罗悬终于有时间,好陪伯九下下棋了。
两人如今都心系一件事情,那便是如何扳倒涉王。罗悬上回顺着徐亦然父亲的回信一点点查,弄清了当初口口声声称允王在青州招兵买马的证据,不过是无稽之谈。
两人并未在罗府下棋,而是去了对面的伯九的院子。因为伯九怕撞见席香,一来不能吐露身份,二来他和罗悬这般,嗯,他竟心虚了。
久违的安宁。
小小的房间,只听到棋子点到棋盘上时,清脆的声响。
两人今日这盘棋,下得心有灵犀,一下又一下,迎来送往。
罗悬顿住了,刚拎起一颗黑子,观察了一番盘上局势,便将手缓缓放下,眼中盛不住的笑意,看向伯九。
伯九呆呆的,还有点不相信。
“……我这是……赢了?”
罗悬微微颔首:“半子险胜。”
伯九扔了白子,内心仰天大笑,表面却绷住。
罗悬勾起一边嘴角,身子前倾,闭了眼睛,送上额头:“王爷,责罚下官吧。”
伯九看着罗悬温和的脸庞一点一点放大,然后停住,长长的睫羽投下阴影,嘴角上翘,满是勾人心魄的笑意。伯九的心就“咚”一下、“咚”一下的,跳得完全不能自已。
沉睡了二十年对于美人的观感,在这一刻全然苏醒,像山洪暴发。
那鬓角,那鼻子,那眉毛,没谁了。
本王的雁寻怎么这么好看啊简直好看的要命。
在伯九脑子清醒之前,他已经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做出了一件让他次日清晨后悔不已的举动。
罗悬发现人半点没动静,心想难道是小厨子发善心心疼了,正准备睁开眼睛,却感到一双手摸上自己的脖颈,捧住脸,唇上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
他掀开眼睛,撞进伯九的眸子。靠得那么近,两人的睫毛都交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伯九好像清醒了一点,松了手,往后瑟缩了一下。罗悬根本没有打算放过他,按住了他的后脑勺,微微侧头,闭上眼睛,加重这个吻。已经不是第一次,伯九的牙关禁不住挑逗,松开让罗悬的舌头长驱直入。
直吻到两人都喘不上气。伯九轻推,罗悬却长臂一伸,穿过伯九的手臂,越过棋盘,一用力,将伯九整个人从席子上抱起。
伯九的衣服扫过棋盘。棋盘被大力掀翻,黑白交错的棋子“哗啦啦”一下子全都被扫到了地上。
罗悬不管不顾,将人打横抱起,往床边走去。伯九刚一沾到床面,罗悬便欺身压上,与他唇齿交缠,手上也不闲着,摸索着伯九衣服的暗扣。
伯九脑子一片空白。
罗悬终于放开他的嘴,嫌弃的看看伯九的衣服:“脱起来颇麻烦。”
伯九说话不过脑子:“那我下次换个好脱的。”
伯九:“……”
啊,他说了什么。
“我的意思是……”
“九九乖,”罗悬轻笑着啄他的眉角,“下次的事情,下次再说。”手上一个用力,外袍终是被扯了下来,滑落到床底。再眨眼间的功夫,便是只剩被扯得松松垮垮的内衫。
伯九不甘示弱,手上也剥着罗悬的衣服,却只是胡乱地扯来扯去。罗悬止住他,自己动手脱了下来。
伯九又晕了。督察大人脱衣裳的模样好潇洒。
亏得伯九这般情形,还记得伸手勾下帐子。罗悬看了,微微一笑,压上去,舔舐伯九的脖颈,另一只手划开里衣,伸进亵裤,开始缓缓抚摸。
伯九是实打实的雏儿,情窦初开的第一次,也是交给了罗悬。
他几乎是红了眼眶,从没有的这般感受,只晓得是罗悬带给他的:“雁寻……”
这两个字是世上最动人的甘霖。
罗悬的舌头滑过伯九的胸前,打着圈,时轻时重,引得伯九双臂勾上罗悬的脖子,上头麻麻痒痒,那处更是像涨了潮一般,浮在水里来回晃荡。伯九恍惚的看着帐子顶,觉得今日必定是要交代了。
赢了一盘棋,却丢身又丢心。这到底是赢了呢,还是输了呢?
身上的人看不惯他这个时候还分神,胸前被罗悬轻咬了一下,接着便一阵高峰般,只觉得被抛向空中……
罗悬忍不住亲亲伯九的脸:“好快。”
伯九把脸埋进他肩窝,还没不好意思个够,感到身后传来异样。
罗悬看着伯九浑身僵住,舔舔他的嘴角:“九九。”
伯九看着他:“会痛吗……”
“抱紧我就不痛了。”
伯九信以为真。
罗悬就着方才的液体,送入第一指后,在里面轻轻来回地动,试着弯起,觉得可以了,便加上了第二指,旋转着,一边问:“痛不痛?”
除了怪异和胀的感受,好似不大痛,伯九摇摇头,成功引来第三指。
伯九:“慢……”
“好。”
罗悬寻到伯九的唇,伸进去卷住他的舌头,转移他的注意力,舒缓他过分紧张而绷住的身体,并来回地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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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伯九的腰上揉捏。
“你……你怎么……”伯九咬牙,“你怎么会这些……”
这个伪君子不是头一回了吧!
他他他,被撩拨得完全情难自禁啊!
小罗悬已然抬头,督察大人却还有心情调笑:“下官饱读诗书。”
伯九怒骂:“我去你……啊……”
三根手指并拢,在他体内屈起。
罗悬有点忍不住:“九九……”
他一向修身养性,秉承宁缺毋滥的宗旨,怎奈伯九之前,无人令他动心,伯九之后,自然再无旁人能入眼。伯九论样貌,论才气,皆不是他本来属意的人。他本想选一人同他煮茶弹琴写诗,却沉湎在伯九柴米油盐的烟火气里,但愿长醉不复醒。后来他才知晓,他内心早已厌弃了孔孟,厌弃了君子之道,只愿看着他的小厨子忙忙碌碌,为在这凡世上有滋有味地活下去。若从头来过,也是一样。命定的东西。他暗暗期望月老的红线打上几百个死结,他要牢牢牵着伯九,不许他走开。
君子远庖厨?
那便不做君子罢!
☆、第四十二章
罗悬此刻忍不住,终于一个挺身,将伯九从内到外完完全全占有。
伯九猛地仰起脸,抱着罗悬的手臂也用力紧:“你……你混蛋啊……哪里会不痛……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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