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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女无忧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今夕何如
文便把先倒的一盏给了她,自己再倒一盏,放下水瓶后,无意中向窗外看了一眼,就见南面的夜空中漂浮着两团牙白色的物事,仔细一瞧,竟是一对孔明灯,随风缓缓飘摇着,但却并不飞走。
文珏见她望着窗外,也跟过来往天上瞧,一见之下惊讶道:“怎么这孔明灯不会飞走的?”
文轻声道:“用绳系着呢。”
“这到底是风筝还是孔明灯啊?阿姊,你觉不觉得这样用绳拽着的孔明灯,有些像炸儿?”文珏笑着问道。
文也不由笑:“馋嘴猫儿,什么都能给你想到吃的上去。”
“晚饭到这会儿已经那么久了,我饿了。阿姊,你饿不饿?”
文摇摇头没说话,目光只凝视着窗外那对孔明灯。她知道,在后巷的李树下,会有一道颀秀身影,静静伫立,被层层叠叠的树影笼罩着,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她不觉想起午后的李树下,那风姿隽秀的少年,想起他的黑发在温煦的春风中轻轻飞扬的样子,想起他从夜幕树影下走进皎洁月辉里的那一瞬……
她想见他。
但她答应过娘亲,不要逾越那道界限。娘是信任她会遵守诺言,才没有将她们今日的谈话告诉了爹,她若是夜里翻墙出去,与他会面,不是就辜负了娘亲对她的信任么……
“阿姊,阿姊?”
文讶然回头。文珏道:“阿姊,我房里有堂姨给我的糕点,我去拿来我们一起吃。”说着不等文回答便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回来,手中捧着一只大盒子。
明净的夜空中,孔明灯飘摇了好一阵,直到蜡块燃尽,其中一盏灯便先熄灭了,熄灭后的灯罩不复饱满,渐渐垂落下来,另一盏灯被这重量拉得歪斜,烛火引燃灯外的纸罩,迅速腾起熊熊火苗。
纸罩燃烧着,在漆黑的夜空中犹如火流星一般,直坠下来,但还未落至地面,便已经燃尽,只剩点点星火,很快被风吹散了。
文珏坐在桌前吃着糕,见状发出一声惊呼:“啊,可惜了!为何不早点回去呢?”
文默默无言。
这天夜里文氏姊妹俩都没睡好,清晨起来文珏呵欠连天,文其实也好不到哪儿去,但是在院子里晨跑几圈之后,她神便振奋了起来,不然怕是应付不了夏先生,少不得要挨几下戒尺的。
第二天夜里,比前一天早些时候,南面夜空中又升起了孔明灯,四盏串在一起。
文心中动摇,她只是出去和他说几句话,应该算不得逾越吧?
文珏昨夜没好好睡,今晚用饭时就呵欠连天,早早就洗漱完歇下了。
文等着她屋里安静下来,便打发阿莲去休息,自己正想换件衣裳出去,忽然听见外间卢筱的声音响起:“阿。”
她低低叹了口气,开门让娘亲进来。
卢筱没提孔明灯,也没提与孟裴有关的任何话题,只是问她是否知晓文珏今日一整天无打采的是怎么回事。
文想了想,娘亲不是说了么,若是女儿中意像谢三郎这样的好郎君,她也会帮忙成就的吗?谢怀轩确实是极为优秀的少年郎,有这样一个妹夫也是值得高兴之事,若真是如此,她和阿莹之间的关系也就更亲密了。
只不过目前看来,文珏还只是剃头担子一头热罢了,且她实在还小,并未定性,几年以后,她自己的心意会如何变化都未可知。但无论如何,此事让娘亲知道只有好处没坏处。
卢筱听文说了文珏的心事,不由轻叹:“珏儿也长大了呢。”
“娘,这件事你可别说是……”
卢筱微笑道:“你放心,我还不会和她提,真要说了,我也只会说是我自己瞧出来的。”
送卢筱出门的时候,文看了一眼南面的天际,只有静谧星空。
第三天夜里,升起八盏孔明灯。第四天夜里,十六盏。
文未心乱,这几日早早就关起窗来上床睡觉,每晚有几盏灯都是听文珏说的。只不过即使是关了窗,眼虽不见,心却也难净。
文珏对此津津乐道,每天都要提一提这孔明灯风筝之事,还琢磨道:“难道那人是卖灯的吗?”
文笑斥道:“哪有卖灯的却夜夜烧自家灯的?”
文珏振振有词道:“这是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们家灯好,蜡烛又燃得久的好法子啊,阿姊,你不去学堂不知道,学里的小娘子们都在猜这是谁放的灯,又是为何要放。若说是祈福的话,要飞得越高越好,飞走了才作数啊,这样牵着放灯,倒像是玩耍一样。可若是为了玩耍,为何非要等到灯燃尽了烧坏了才罢休呢?不能早一些回去,明日好再放么?”
文瑜听着连连点头,口中喃喃算道:“二、四、八、十六,这么一算,已经烧坏三十盏灯了。今晚若是还放灯,一定是三十二盏。那就要烧坏六十二盏灯了。也只有卖灯的才有那么多灯可以放可以烧了。”
文珏瞪眼道:“错了,不是只有卖灯的才有那么多灯可以放可以烧,是烧了这些灯的话,只有卖灯的才有好处,我才这么说的。”
这两个小家伙的脑洞还真是……符合逻辑且颇具经济意识,但却严重偏离事实。文无奈地笑,转眼瞧见娘亲正望着自己,她心中坦荡,便朝娘亲笑了笑。
五月初四的这一晚,文仍是早早关了窗,只是今夜比往常都闷热一些,关了窗更觉如此。文靠在床上,手中拿着书却一行都没有看进去。
今晚该是三十二盏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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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要这么做多久?难道她不出去他就一直放灯么?那不是没几天就要成百盏了么……
外面忽然传来文珏的惊呼:“阿姊!阿姊!快出来看啊!”
文丢下手中的书一跃下床,推开门仰首望向南面。
只见南面的夜空中,无数孔明灯缓缓升起,竟有不下百盏,但这回并没有系着绳子,已经有不少灯升到了高空中,只能依稀瞧见一小点白点。而地面上还不断有孔明灯陆陆续续地升起。
她定定地站在那儿,仰首凝望。
成百上千的灯在空中飞升,夺月辉,争星芒,竟然将南面这一片的天空都照亮了。
卢筱也听见了女使们的惊呼,她推开门,走下庑廊,凝视着漫天飞腾的灯,幽幽地叹了口气。
文回到屋里,关上房门,连衣裳都顾不上换了,直接从后窗钻了出去。挽起裙摆捏在双手中,提裙疾奔到北墙边,借着冲刺之劲在墙上连踏两步,半空中松开裙摆,双手搭上墙檐一按,身子便横空越过墙头,双手压着身侧裙子轻盈落地,裙摆在她身周飘落。
她望向李树下。
树下却空无一人。
她惊讶又茫然不解,站直身子环顾四周,却不见一个人影,不由怅然若失,他是等不及她出来就走了么?又或是方才那成百上千的灯,是他等了几夜无果后,怒意宣泄的结果?
她回头望向南面的夜空,那一盏盏的灯都飘得远了,渐渐混入星子中去,分辨不清哪些是灯,哪些是星。盛况之后,只余寂寥空落,让人心头怅惘酸楚。
他生气了才会一下子放完所有的灯吧,也即是说他再也不会这样做了,今晚是最后一次。
他都等了四天,怎么就等不得这片刻呢?他等在外面的时候也许是种煎熬,但她在家中极想出来,却又强迫自己不要出来,又何尝不是煎熬?
是她错了。她第一天晚上就该出来对他说明白自己对娘亲的承诺,要么就一直坚持着别出来。如今既毁了承诺,辜负了娘亲的信任,又白白伤了心。
她站在那儿,怔怔望着所有的灯飞远,再也见不着了,才低叹一口气,准备回家去。
从巷子另一头传来轻轻步声,她不由心头狂跳,回头望去。是他,一身玄色直裰,几乎完全隐入夜色之中,只衬得一张脸庞越发白皙,月色下仿佛淡的没有颜色。
他双手抱胸,缓步走近,脸上神情淡淡的,但那对眸子却一直凝视着她,一直走到近前,也没有说话。
“你去哪儿了?”文微带疑惑地问道,他若是没走,怎么不在树下等她呢,且她出来有一会儿了,他为何没有马上出现,而是让她等了段时候才从巷子那头过来?她心中本来既有对他的亏欠感,亦有辜负了娘亲信任的愧疚感,可此时却有些恼意上来,他是存心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
逗比版小剧场:
孟裴:这些天你到底瞧见我放的灯没有?
文(冷漠):早早睡下了没看见。
孟裴(痛心):你居然睡得着?哎我本将心托明月,谁知明月照沟渠……
文:我还要问你呢,我出来了你干嘛躲我?故意让我心里难受么?
孟裴(挑眉):能不能别每次都那么急着下结论?我有这么阴险么?对了,重点是,你心里难受了?
文(懊悔):说漏嘴了。
第95章
孟裴略微抬了抬手,文这才留意到,他怀中抱着两只毛茸茸的小猫崽。只因他穿着玄衫,走过来时,她又只望着他脸上神情,竟没有发觉。
她伸手抚摸了一下幼猫的头顶,指尖陷入细软的绒毛中,有温暖的热意传来。被她触摸后,幼猫摇晃着抬起头,发出微弱而尖细的叫声。
她问道:“它们太小了,它们的娘呢?你抱走了,它们的娘亲回来要找不到它们了。”
孟裴摇摇头:“不会回来了……昨夜就听见它们在叫,叫了两个时辰没停。今晚亦是,只是叫声越发弱了,若是再留一个晚上怕是活不下去了。”
昨晚甚至前几晚他都等了两个时辰么?文惊讶中又觉感动,她轻轻道:“娘知道了。我答应她不能越界……其实我今晚也不该出来的。”
孟裴淡淡道:“你爹知道了吗?”
“娘没告诉他。”文摇摇头,隔了一会儿又道:“可是过了今晚,就不一定了。”
她抬眸望着他:“以后晚上别等了,也别放灯了,我不能再出来。”
他没说话,只用那对夜色般的眸子深深地凝望着她。她不觉心旌神摇,几乎就要改主意了,最后还是忍住了,却移开目光没敢看他的眼睛。
“我听娘亲说你娘之前晕倒了?”
“是的。”
文想到娘亲说的话,小心翼翼地问他:“她还好吗?如今身子恢复了吗?”
“她是被人下了毒。”
文惊诧地倒抽了一口冷气:“下毒?”
他垂眸低声道:“太医诊断为中毒,催吐后醒了,如今渐渐恢复,只是还会偶尔头疼发作。”
“她一定能好起来的。”文只觉自己这话说得和没说一样,她怜惜他心疼他,可她却帮不上他什么忙,再说什么也只是空言安慰罢了。她能为他做的实在太少了啊!
“如今所有的食物,都经过银针试毒,再让人试过之后她才吃。”
文点点头,默默想了想后道:“可是试毒只能试出短时发作的剧毒,若是慢性的毒.药,亦或是每次只投一点点量,试毒是试不出的。下毒的人找到了吗?”
孟裴缓缓摇头,眼神微黯,其实下毒之人想一想就能知道是谁,父王却压着此事,难道他仍然在怀疑是母亲自己服毒的么?又或者是因为那人怀了身孕,他不想动她?
文瞧见他这样的眼神,再也忍不住,伸出双臂轻轻环住了他,她知道这种时候,再多的安慰只是空话罢了。人在这种时刻,需要的只是一个拥抱。此时此地,她能为他做的也只有这一件事了。
孟裴任她抱住了,微微低头,能闻到她头发里淡淡的栀子花香气,他安静地让她抱了片刻,便抬起头来,向后退了一步,挣开她的怀抱,脸上浮起些微笑意:“你就不怕被人看到吗?”
文这才意识到他们还在巷子里,时辰也远未到深夜,远处的街道上还有灯光缓缓移动,当是夜归的行人所提之灯吧。
她摇摇头,她既然做了就不怕被人看到,即使被人看到她也不会后悔。这是最后一次她晚上出来见他,她不想留下遗憾。
两人静静无言地站了会儿。他怀里的幼猫忽然叫了一声,她伸手抱过一只来,这是只虎斑花狸猫,浅灰色的皮毛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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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道黑色的条纹。小小的身子一只手掌就能握住,能感觉到掌中的身躯极为瘦弱单薄,肋骨一根根清晰可辨。
“这么小能养活吗?”文喃喃道,“若是一人一只倒是正好,可它们已经没了娘亲,再分开就太可怜了。”
孟裴亦道:“还是放在一起养吧。”
文抚着小猫崽的后背,抬头看他,“你养还是我养?”
他笑了笑:“随你。”
“那就我来养吧,我以前养过猫。”文摸了几下怀中的小猫,想起早前就想问他的事,“你把阿关送去哪儿了?”
“没有送去太远的地方,她如今在京郊的一处庄子里住着,有人看着她。”孟裴淡淡道,“古二改名易姓,却带着她来到京城,总不会是为了省那几个工钱。”
“我也是这么觉得。”文轻轻点头,接着道,“我还有件事想问你。”
“何事?”
“四月二十那天,我找你出来问古二失踪之事,你身上有股蔷薇露的花香,是为何缘故?”
孟裴略作回忆后道:“就是那天三妹把蔷薇露打破了,大概是溅到了衣上。你信上写申时初刻,那时已经将要申时,我怕迟了,没换衣裳就出门了。”
文见他神态坦然,所述合情合理,这才释然。她虽然被他这些天的作为感动,不代表要将疑问压在心底,还是要问明白了才行。她不想在两人之间存留疑点,造成以后的不信任。
孟裴也算是明白过来了:“国公府里,你就是因为此事赌气,才要还我蔷薇露?”
文道:“我不是赌气,我只是瞧见这瓶不是当初那一瓶,才要还你的。”
“有区别么?”
“前一瓶是你送我的,后一瓶却是三妹赔你的。意义完全不同。”
孟裴不觉微笑:“意义不同么?”
文白他一眼:“自然是不同的。那一瓶已经是我的了,你替我保管,你怎么不好好起来?”
“放在案头才能常常瞧见啊。”
文亦不觉微笑起来,心中疑问解开的感觉十分舒畅。
幼猫在她掌中试图爬动,只是力气微弱,纤细爪尖挠着掌心肌肤,带来微痒的刺痛。“给他们起什么名字呢?”她喃喃道,看着他怀里那只纯黑色幼猫,突发奇想,“黑的叫小奥吧。”
孟裴不解道:“为何要叫小奥?”
因为它像奥利奥一样黑啊。可是文不能这么说,只道:“因为它通身玄黑,显得神秘莫测,深奥难解。”
孟裴一脸嫌弃的神情摇着头:“不好听。换一个。”
文微带恼意道:“嫌不好听,那你来取。”
“叫栀子吧。”
文讶异:“为什么?”
孟裴微笑道:“我方才闻到了。”
文洗头发的澡豆就是栀子花香的,是方才抱着他的时候被闻到了么?她脸微微一红,低头看看自己怀里的虎斑猫:“那它呢?”
“阿虎。”
文瞪着他道:“要不要这么随便?刚想夸你会起名字,就起个阿虎。万一要是母猫怎么办?”
“老虎也有母的,不成问题。”
她噗嗤笑了出来:“好吧,既然两只都放我这里养了,名字就都由你起,你也不吃亏。”
孟裴望着她微微笑,忽然柔声叫她的名字:“阿。”
“嗯?”她抬头看他。
他一手托着栀子,另一手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这给你的。”
“是什么?”文朝他伸出手,他将一串物事放在她掌心。
“明日就是端午节了,给你几角粽子。”他的声调里带着戏谑之意。
文讶然看着掌心,那是一串翡翠雕的小粽子,和她那日给他的草编小粽子一模一样,也是七只,每一只都是拇指般大小,用宝蓝色的丝线系成一串,下缀一对宝蓝色流苏穗子。
她不觉想起那个暖风薰薰的午后,笑着问他:“那日我给你的粽子呢?”
“起来了。草叶干透了,碰不起,一碰就碎了。”
文把翡翠粽子拿在手中爱不释手:“真致。”她抬眸望着他,诚挚道,“谢谢,我很喜欢。”
她想想自己了他几件礼物,却没有送给过他什么有价值的物事,唯一送他的那串粽子却是临时用草编的,算不上什么礼物。
她方才匆匆忙忙跑出来,什么都没带,伸手摸了摸头上,晚上洗漱过后,阿莲替她解了发髻梳顺头发,她便用一根白玉簪随意把头发盘在头顶。
她拔出玉簪便递给他:“这就作为回礼吧。”簪子是外祖母给的,她和文珏一人一支,由上好的羊脂白玉料雕成,簪头是如意云纹,样式古朴,不分男女。
孟裴伸手接过,将玉簪放入怀里,瞧着她满头乌发披下来,宛如匹缎般垂在双肩之后,忽然就想起了孟韶。那小人儿梳头梳了一半,瞧见他便奔了过来,也是这般披散着满头乌发,娇憨而纯真。
他带着一点无奈,轻轻摇头:“你这样怎么回去?”
他把栀子递给她:“抱着。”接着走到她身后,修长的手指挽起她的头发拢到头顶。
他的手指穿过她的发间,指腹轻轻擦过头皮。两辈子没有男子替她梳过头,这是头一次,文脸都热了,僵硬着身子动也不敢动,心头却有绵绵情愫一丝丝地化开,像是冰糖融化了一般甘美。
她的头发摸起来,宛如丝缎一般柔滑微凉,随着发丝撩动,孟裴又闻到一股栀子花的甜美幽香,想起方才她轻轻环住自己时,所感受到的体温,直将他心头空虚填满,连心田也跟着温暖起来。
忽然之间,他极想不管不顾地抱着她,埋首于她发间,再也不要放开。
他深深吸口气,定了定神,快速绾了个发髻,拔下自己头上的墨玉簪替她插上,退后一步看了看,笑着道:“我只会这一种梳法,你别嫌我手笨。”
“怎么会呢?”文微红着脸,为掩饰自己的羞赧,开着玩笑,“我又白白赚了一根发簪,哪里会嫌弃你手笨。”
孟裴笑了笑,对她轻声道:“你该回去了。”
第96章
文亦知自己该回去了,只是一直不舍与他分开,一直不忍心说临别之语,才想方设法地拖延着,哪怕与他多说几句话也好。只是到了最后仍不得不硬下心肠来道:“以后晚上别再放灯了,也别等我出来,今晚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不会再单独出来见你。”
孟裴问道:“明日汴河内有龙舟赛,从郑门开始一直到角门子。谢三夫人若是给你下帖子,你去不去看?”
文仍是摇头:“堂姨是下了帖子。可明日宫中赐宴庆端午,我爹爹娘亲都要去,就是不知为何我也被邀了去。”
孟裴忽而笑了笑,文讶异地望着他。他




相女无忧 分卷阅读142
道:“文相公如今炙手可热,深受圣上恩宠,赐你同去赴宴也属正常。每年端午的宴席,辰时起始,巳正前就散了。之后才有龙舟赛,一直到午后才结束,龙舟赛之后还有百戏。你等宴席后再去看也不迟。”
文垂头,轻轻叹息一声:“但只怕今晚之后,我未必再能出门了。”娘亲虽然慈和温柔,却也是有底线的,她今晚出来与孟裴见面,已是大大逾越了娘亲的底线,回去后多半要受罚。以后也不能像以往那么轻易地单独出门了。
“阿。”她喜欢听他用这样低沉而温柔的语调叫她名字,不由抬起头望着他。
“即使你不能出门也不用怕。”他望着她,低声道:“你等我十四个月。等你过了十五岁生辰,就让我娘请官媒人上门提亲。”
文顿时面红耳赤,这人在说什么啊!怎么突然就说要提亲了!她红着脸斥道:“谁答应要嫁你了!?更何况我爹娘都不会答应的!”
孟裴轻轻笑了一声:“就问你答不答应?”
“不答应!”文小声说了句,也不看他,把两只幼猫小心地放进怀里,提裙跑了几步,翻墙回到家中,直到落地了心还在怦怦狂跳。
她站直身子,神思恍惚地背靠着墙,直到两只幼猫在她怀中不舒服地抓挠起来,她才倏然清醒过来,伸手入怀,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捉出来,捧在臂弯里,顺着抱厦一旁的小道向外走。
院子里静悄悄的,文珏那边厢的灯已经熄了。
她回到自己卧房的后窗,朝里望了一眼,就见屏风上有一道窈窕身影,随着灯火摇曳而轻轻晃动。她也就不从后窗进去了,绕到屋子前面,推门而入。
娘亲正坐在屋里,阿莲则低着头,极度不安地立在一旁。
文走近过去,轻轻叫了声:“娘。”
卢筱淡淡地瞥了她头顶的墨玉簪一眼。
“娘,你就是要罚我,也稍微等一会儿。这两只猫崽已经饿了一天一夜了。”文把怀中的两只幼猫交给阿莲,交待她熬些稀饭捣成米糊喂它们,一次别喂太多,也千万别喂它们羊乳。
阿莲道了声记住了,抱着猫崽往外而去,走到门口瞧了眼兰姑手中捧的朱漆盒子,又回头担心地望了一眼,却也只能默默地推门出去。
卢筱等阿莲掩上门,低声道:“你答应了我什么可还记得?”
文点点头:“娘,我知道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会私自出去见他了。”她知道自己犯了错,但她对于今夜之事并未有半分后悔。
卢筱低低叹了口气:“你明知是错,却还是要去做。你虽然认错,其实心中并无半分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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