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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女无忧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今夕何如
午后,送走夏先生后,文去接文珏文瑜,她提早些时候出门,请于伯绕路,先去张大风与小酒借住的觉生寺。
张大风来开的门,打着呵欠睡眼惺忪的样子,胡须乱糟糟的。
文径直进屋,见一边的床铺上,小酒仍在蒙头大睡,便道:“怎么还在睡?”
张大风道:“我们不是晚上当值么,打了五更才会回来。”他往窗外看了看天色,“什么时辰了?”
“快申时了,你们也该起了。”文把手中食盒放在桌上,“我给你们带了些吃的。本来是想给你们当晚饭的,看来是早饭了。”
蒙在被窝里的小酒动了动,探出头来见文在屋里,顿时喜笑颜开:“阿,你来啦?”他吸了吸鼻子,“带什么好吃的来了?”
文好笑道:“真是个贪吃鬼,睡着觉闻到好吃的香味也能醒过来。”
“我是听见你们说话声音才醒的。”小酒掀开被子正要起床,忽然意识到自己没穿上衣,又把自己蒙回被子里去,摸索着穿上中单,这才下床,直接走到桌边,打开食盒盖子就伸手去拿,“啊!兜子!什么馅儿的?”
文往他手背上打:“先刷牙洗脸再吃!”
小酒急忙缩回手躲开她这一下:“阿玄你再打我,我就和你翻脸了!”
文挑眉:“有种你别吃我带来的东西!”
“我刷!我刷牙去还不行么?”小酒抄起刷牙子,沾了牙药就往院子里的水井边跑去。张大风正蹲在水井边洗脸,听着他们两个斗嘴打闹,咧嘴笑了起来,胡茬上还往下滴着水。
小酒跑到井边,咬着牙刷与张大风抢水桶用,被张大风一掌就拍到院子另外一头去了。
文不禁大笑起来。
待他们俩个风卷残云将她带去的兜子吃得干干净净,文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告别他们,拾食盒离开觉生寺。
她接上文珏,赶到国子监门口,等了片刻,就见谢怀轩带着文瑜从里面出来,不觉眼神一黯。
文珏的双眸却亮莹莹的,迎上前行礼道:“表哥,今日是你送我们回家么?”
谢怀轩朝她微笑着点点头:“是啊。”文珏喜悦地笑了起来。
谢怀轩眸光转向文。文向他行了一礼:“麻烦你了。”
他展颜笑了起来:“哪里会麻烦?应该的。”
第二日本该是轮到孟裴送他们回文府的,却是单向彦带着文瑜出来。
文不禁担心起来,问单向彦:“孟公子今日没来国子监么?”
“他来过。”单向彦摇摇头,“不过说有些事要去办,提前一个时辰就走了。临走前托我代他送你们回去。”
文点点头,微笑道:“有劳单公子了。”
单向彦开朗地笑了起来,转向文珏:“你们今日想吃些什么?”
文珏看向文瑜:“你想吃什么?”
文瑜双眼放光:“冰雪冷元子!”
第三日,第四日,文一直没见孟裴,心中不仅是纳闷,更有气恼。
她知道他每日还是去国子监的,却每日都“有事要办”提早就走了。她直觉他是在故意避开她。
可是他为何要避开她,却是她怎么都想不通的。中元节他们一同赶去白矾楼的时候还好好的,他非要她替他缝补香囊,这些天她抽空缝好了,一直带在身边,却根本没有机会见到他!更别提给他香囊了!
他要避开她,她就非要找他问个清楚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昨晚出去夜跑,在大学校园里看见特别有趣的一幕:
一只鼬从路左边的草坪窜出来,只不过太暗了看不清是黄鼬还是宠物貂。
它就从我面前跑到右侧草坪上,嘴里还叼着一只老鼠或是其他什么小动物。
鼬的后面还跟着一只猫,十分迟疑地走走停停,跟了几步后就站住了,大概也是吃不准前面那货是什么,哈哈哈!
可惜当时光线太暗,不然我就停下来拍照或视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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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连续阴霾了几日,今天还是一样,天空中阴云密布,却一直落不下雨来。
孟裴向教授最后一堂课的温直讲告假,温直讲虽露不赞成之色,但也没多说什么便准了。
他这几日连着早退,国子监的直讲们都知道,因他学业依旧优秀,即使是没有当堂听讲的课,第二日直讲提问或是出题让监生们写文章时,他有问必答,有题必书,也并未犯过什么错,明显是回去自习过了,因此直讲们也就睁眼闭眼,不在此事上为难他了。
孟裴出了直讲们休息的西院,沿着小径匆匆而行,忽见崇文阁苍黄色的门扉前立着一名青衣少年。
这个时辰,诸生们都在课堂里,还有谁会在这里逗留呢?
崇文阁被周围的茂密古树掩映其中,孟裴一时不能看清少年面容,但少年纤巧的身姿却让他有熟悉之感。
他心生疑惑,然而在疑惑之外却隐约有些不敢相信,心跳不由自主加快,绕过繁茂的枝叶,终于见到她的面容,一顿停下了脚步。
她穿着一身深青色直裰,满头乌发盘在头顶,用碧玉簪子固定,不着脂粉的脸上,秀气的长眉傲然挑着,黑白分明犹如雪中滴墨般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红润的双唇抿着,嘴角微微向下,带着明显的怒气。
“孟裴!”她从台阶上走下来,“你告诉我,为何这几日都提早回去?你是真的有事,还是要避开我?!你若是不想见我,直言就是!我若是有惹厌你的地方,直言就是!我若是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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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直言就是!”
孟裴怔怔望着她。
文走到他面前,直视着他。
孟裴默默望着她,忽然垂下眸子,浓密有如青鸟羽翼般的双睫,在他眼下投下一片淡影:“你没什么惹厌我的地方,也没做错什么事。我不想见你,是我心意有变。”
文心中倏忽一痛,却只是傲然道:“你若是心意有变,直言就是!!难道我会纠缠不休?难道我就非君不嫁?”
孟裴双手不由攥紧,涩声道:“今日不是直言相告了,你还想我怎么说?”
文瞄了眼他腰间,不见那只虎斑猫儿的香囊,她取出那只黑猫香囊朝他扔过去,他没有接,香囊打在他胸前又弹落到地上。
她不再看他一眼,转身大步而去。
孟裴看着她穿过崇文阁,双肩挺得笔直,待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古朴老旧的楼柱后头,他俯身拾起地上那只黑猫儿香囊,轻轻拍了拍上面的尘土,入怀中,贴着那只虎斑猫的香囊放好。
他缓步迈上台阶,在她方才站的地方站了会儿,默默数着她走出国子监需要的步数,估摸着她应该出了大门,这才往前面而去。
“孟二郎!!”
孟裴讶然回头,却见台阶下站着的谢怀轩。
谢怀轩平日总是带着温和微笑的俊雅面庞变得冷峻而肃然,双眉紧蹙,眸中带着怒意。他大步走上台阶:“孟二郎!我以为你是谦谦君子,我与你交好,将你看做知己。谁知你竟是这样的人!”
孟裴心知他听见了自己方才与文的对话,默默并不作解释。
谢怀轩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面前,见他默认,只觉深恶痛绝,逼近他低声怒道:“你既辜负了文小娘子也辜负了六娘,我从今日起与你恩断义绝,也不会再让六娘与你见面!”
孟裴抬眸诧异地望着谢怀轩:“此事与六娘有何相关?”
谢怀轩深吸了口气,愤然道:“你还不承认?你与她私下说话,传递物件,这几个月来就没有停过!你以为我不知道么?我以为……我以为……我真是后悔,引狼入室害了六娘也害了文小娘子……”
他越说越是愤怒,又满心的悔恨,忍不住挥拳打了过去。他知道孟裴身手比他好,并不以为真的会打到他,只是心中如火如沸的愤怒难以抑制,无处可去,急需寻找宣泄出口。却没想到孟裴并不避让或格挡,拳头触及胸前时,谢怀轩了劲,却还是打中了他。
孟裴向后踉跄了几步才站稳,抬眸坦然道:“你误会了,我只是托六娘转送东西给……她罢了,不信你可以去问六娘。”
谢怀轩半信半疑地望着他,此事确实是一问就明,六妹是藏不住事的人,只要他直言问她,即使她想隐瞒掩饰,也是有迹可循的。
所以说,这几个月来,孟二郎都是通过六娘,与文互传消息,互赠信物么?
孟裴苦涩一笑:“但我确实是辜负了……她,你骂得没错,打得也是应当。你若是与我绝交,我也无话可说。但我要问你,你只是因为六娘才这么愤怒,还是因为她?你对她的情意有多深?”
谢怀轩一愣:“你说什么?”
孟裴轻声道:“你喜欢她,心仪她,你摸着良心答我,你方才的愤怒有几分是因为六娘,有几分是因为她?”
谢怀轩面色一冷:“我是喜欢她,心仪她,我可以摸着良心答你,我的愤怒有十分是因为六娘,亦有十分是因为她,彼此并无高低多少之分。但更让我牵挂的是她。孟二郎,今日既然说破了,我就告诉你,你不珍惜她是你有眼无珠,她值得更好的人!”说完转身就走。
孟裴看着他远去,攥紧的双拳骤然放松,苦笑着垂头,语声低徊犹如叹息一般:“你说的没错,她值得更好的人……”
文疾步出了国子监,只觉胸臆间像是火烧一般灼痛,又满是无处宣泄的不甘。
她回到觉生寺。张大风笑呵呵地来开门,见她脸色不对,就是一愣:“阿玄,你怎么了?”
文绷着脸道:“你们出去,我换衣裳。”说着便把他与小酒赶出厢房,“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张大风与小酒面面相觑,都觉得出了事,可又不知出了什么事,也只好等她换完衣裳再问了。
两人等了好一会儿,没见文开门,按说她不是行事磨蹭的慢性子,这点时间早该换好衣裳了,可那扇门却一直紧紧关闭着。
张大风在院子一角的大树下蹲下了。小酒却憋不住,蹑手蹑脚走到门边,把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动静,里面却静悄悄的,既没有哭声,也没穿脱衣裳的动静,他便拍门:“阿玄,你好了没?到底是怎么了?”
门里面还是没什么动静,小酒忍不住又道:“你换完没有?再不开门,我就进来啦!”
门吱呀一声打开,文开了门马上转身往里走,一边没好气道:“我换衣裳时你敢硬闯进来,信不信爹能把你打残?”
小酒小声嘀咕道:“这不是都换好了吗?”开门的一瞬她垂着头,他没看清她的脸,便加快几步绕到她前头,侧头去看她的脸。
文瞪他一眼:“看什么?”
小酒挠挠头:“我,我去给你打点水来。”说着跑出厢房,跑到井边,将空桶子投了进去。
张大风从树下站了起来,走近小酒,压低声音问道:“哭过了?”
小酒点点头,双手交替拉井绳,将水桶提上来。
张大风担心地问道:“哭得厉害不?”
小酒摇头。
“不厉害?”
“我咋会知道?我进去的时候已经不哭了。”
“那你摇啥头?”
“我是说我不知道啊。”
“你就不会直接说不知道啊!!”张大风浓眉皱起,“她是去找那个姓孟的了吧?”
小酒将水桶重重搁在井栏上,井水随之泼溅出来:“我就知道姓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张大风一转头见文出了屋子,正朝他们走过来,便朝小酒使眼色。
小酒茫然道:“大当家你挤眼睛干嘛?灰迷了眼睛吗?”
张大风:“……”
文走到井边:“你们俩说什么呢?”
“没说啥啊,我说这天老阴着又不下雨,真是让人不痛快!”张大风道。
文弯下腰,双手从桶里掬起一捧井水,闭起眼睛将脸按在自己的手掌中,清凉沁人的井水浸润着她的双眼,让酸涩的眼皮舒服许多。
水很快从她指缝溜走,她又掬起一捧井水,轻轻扑在脸上,掏出帕子将脸上的水珠吸干。
她一张眼,就见张大风与小酒都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满脸都是关切之情,不禁心里一暖,嘴角微弯:“这天气是让人不痛快。”
“啊!”张大风一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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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反应过来她是接自己方才随口说的话,急忙点头,“就是就是!”
顺着廊子过来一名僧人,告诉文于伯来接她了。
文点点头:“多谢师父相告,我立即便去。”她回头对张大风道,“爹,我去接二娘与三郎。你们在赌坊里该忍时就忍忍,别生事端。”
“你放心!”张大风点点头:“赶紧去吧。”
文接了文珏再赶到国子监,等了一小会儿,就见单向彦带着文瑜出来,文珏不由露出失望之色。文亦觉讶异:“单公子,今日不是应该谢公子么?”
单向彦道:“本来是该他的,但听说他今日最后一堂课迟了许久才去,这会儿被直讲留下了,多半是要挨罚。”
文珏惊讶道:“表哥也会迟到?是出了什么事吗?”
文闻言心中一动,怎会那么巧?最后一堂课不正是她拦着孟裴问话的时候么。
正说话间,就见谢怀轩从牌坊下过来,仍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并不像被训斥责罚过。但文珏还是担心地快步迎上去:“怀轩表哥,你被直讲罚了吗?”
谢怀轩淡淡看了单向彦一眼,单向彦讪讪一笑。他又朝文望了一眼,见她眸中关切之色,不觉微笑,低头对文珏道:“罚了。”
文珏急了:“直讲打了你几下手心?疼不疼?”
谢怀轩笑了:“没有打,直讲不会打我,只会罚抄经义。”
文珏不由脸发热,他是国子监生,里面教书的先生自然不会用戒尺罚打,她问得太傻了,但得知他只是被罚抄经义,她还是松了口气,又好奇地问他:“你为何会迟到啊?又不是第一堂课。”
文也想知道谢怀轩的回答,紧紧盯着他。
谢怀轩看了眼文,与她的眼神对上,脸颊微微发红:“我有些困乏就睡了一小会儿,醒来才发现已经迟了。”
文暗暗松了口气,要真是她和孟裴那一番争吵被他听见了,还真是有点尴尬。
第124章
孟裴步出国子监正门,此时未到下学的时辰,街道上空荡荡的只有几名零星路人。
他仍是不自禁地看了看街道两头,并未见到文或是文家的马车,他不觉自嘲一笑,他还在期待什么?她还会停留于此么?自然是真的走了。
他上了马车。成然吩咐车夫驾车,待车行驶起来,才低声道:“那所宅子里关着的是樊太医。”
孟裴微挑眉梢,面露讶异之色:“樊太医?你能确定?许副承旨不在里面?”
母亲中毒之后,樊太医即以家中父母年老,无人赡养为由,辞官回乡,但实际上并没有回到家乡。他认为樊太医定然对于母亲中毒一事知晓些什么……但却一直未找到其人,没想到他竟然就被囚禁于城西宅子里。
成然神色郑重地点了一下头:“确是樊太医,但那里守卫森严,难以详细探查,也不能确保没有暗室关着其他的人。”
孟裴不觉蹙眉沉思起来。
白矾楼一刺之后,孟炀带着孟与孟裴,随延兴帝进宫。
马车上孟炀问孟是如何被古二挟持的,孟早被吓得七魂去了六魄,几乎有问必答,很快说出他所知的所有经过。
孟被孟炀责骂之后想要将功补过,找到古二的下落后,瞒着孟炀自作主张在白矾楼布置人手,准备诱捕古二。
他在内东楼的长春阁等古二,派了人在楼下守着,古二来了之后就被领到三楼阁子里。
酒里下了蒙汗药,孟诱骗古二喝下,估计药性发作之后,摔杯为号,让两边阁子里守候的侍卫过来擒拿。
谁知古二猛然暴起,一点也不像中了药的样子,一手撑着桌面,腾身横越过桌案。
孟眼见古二就如饿鹰扑食一般朝自己直扑过来,知道他厉害,惊得转身就跑,却只来得及跑出一步,就被他鹰爪般的手一把扣住左肩,只觉肩部剧痛。孟咬牙,反手抽出腰刀,就朝自己身后猛刺。
古二冷笑一声,右手抓住他右腕一扭。孟手腕剧痛,再也握不住刀,腰刀“当啷”落地。
古二将孟的右手拧到背后,鹰爪般的手扣住他的脖子。孟试图去掰他手指,他却手上加力,指尖深深抠入孟脖颈,不仅是喉部气管,连经脉血管都被锁住。
孟顿时眼前一阵发黑,双手无力,哪里还掰得动他钢爪一般的五指。他颈部血脉不通,就连半口气都透不过来,一张脸涨得赤红如血,白眼直翻。
窦先生慌张大喊:“狗贼大胆包天,竟敢袭击世子,快放开世子!”
冲进阁子的侍卫纷纷拔刀,逼近古二,并大声呼喝,但世子在其手中,投鼠忌器,不敢攻击。
古二脚尖在孟落地腰刀的刀把一点一挑,腰刀飞上半空。他松开孟的脖颈,伸手一抄,就见银光闪动,腰刀已经架在了孟脖子上。
孟才刚刚贪婪地吸了口新鲜空气到肺里,就觉脖子上一凉,他这把腰刀是大食进贡的乌兹钢刀,锋锐无比,真正是吹毛断发,在脖子上轻轻一划便是一道血口,吓得他气都不敢大口吸,只敢小口小口地急促喘气。
古二拖着孟踢开阁子的扇门往外走,众侍卫不敢轻举妄动,亦跟着出阁子,只能将其围着。
这之后,便是孟裴与文所见的情景了。
孟炀听完后脸色愈加阴沉,却碍于在外没有发怒,只对孟低声嘱咐:“一会儿入了宫,你就说胡觉义本名古二,在大风寨招安时见过你,你去白矾楼喝酒时被他认出来,你并不想与他多言,他却跟进雅阁,你一个不防就被他袭击,他利用你来行刺皇上。”
孟连连点头。孟裴默默无言。
进宫之后,孟按孟炀教的说了一遍。延兴帝恕其无罪,但要孟引以为戒,远离小人与是非。孟自然乖乖答应。
孟炀再次带着孟叩头请罪:“今日虽非犬子之过,却因犬子之故,给了胡觉义机会来行刺皇兄,臣弟实在有愧,难以自处,请皇兄责罚臣弟,也好让臣弟稍许心安。”
延兴帝淡淡道:“那就罚一级俸禄吧。你那京东西路节度使也做得够久了。”
孟炀叩谢皇恩宽大,带着孟与孟裴出宫。
回府后,孟炀痛骂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罚了他一年的月例钱,以及禁足半年,又勒令他在这半年里好好读书,下一回国子监公试的时候,必须得考进三舍之内不可,不然就继续禁足。接着又把出主意的窦先生打得半死,赶出京畿路,永不得再回。
似乎一切都复归平静,孟裴的心情却丝毫轻松不起来,古二若真的只是挟持孟设法逃生,见了皇伯父只会设法避开,更不会在最后关头推开孟,破釜沉舟地袭击延兴帝。




相女无忧 分卷阅读184
若说他的仇人是延兴帝,孟裴也实在想不通,一个山匪是如何与当朝皇帝结下血仇的。
除非……他的仇人是右相殷正祥?
但他又是如何知道殷正祥亦在白矾楼的?难道只是巧合?
孟裴觉得父王不会想不到这些疑点,待到孟离开书房,便向父王提出。
孟炀听完却摆了摆手:“此事勿要再提,也勿要再追索。你大哥今日在白矾楼闹这一出,虽被挟持最后却毫发无损,连点轻伤都没受,难令你皇伯父生疑。方才罚了我一级俸禄,便是明证。若不是真起了疑心,他已经恕你大哥无罪了,又怎会再罚我?这是个警告,要端王府规规矩矩,目前全府上下应尽可能少生事端,别再给人抓到把柄了。”
孟裴虽能理解父王小心谨慎,但听到最后那句别再被人抓住把柄,却让他疑窦丛生,若真是行得端做得正,又怕被抓到什么把柄?
古二行刺前一天夜里去找过许副承旨,他对许副承旨说了些什么?又或者其实是许副承旨对他说了些什么……
孟裴命成然找许副承旨调查,却发现他失踪了,而知道许副承旨与古二有关的只有孟炀与孟。但孟从宫里回府后就被禁足,窦先生也被即刻赶出京畿路,他并无机会再去做些什么。
孟裴有隐约的感觉,古二也好,许副承旨也好,甚至可能连孟在内,都只是被利用了。而若无张大风与小酒误打误撞拦下古二,那人的目的就已经得逞了。
可这份怀疑,他真的不敢去深想,也无人可倾诉。
他在汴河边瞧见她,隔着河上灿烂尤胜星汉的灯火,遥遥见怀轩揽着她的腰,而她拉着谢六娘的手。粼粼波光与闪烁灯火交相辉映,将她澄澈的双眸也映得璀璨若星。
他心知不是她就是谢六娘意外脚下打滑,怀轩只是情急中出手相助而已,就和芸巧在国子监门口突然冲过来那次一样,怀轩不救旁人,第一刻去护住的就是她,即使她根本无需那样的保护,他仍然不假思索地选择保护她。
他看着她朝怀轩微笑摇头,而怀轩甚至脸都红了,他从未见怀轩这样过。
那一刻,他本想叫住他们,却叫不出口,想要追上去,脚步却像钉死了一样挪不动。
他一整天都想着见她,可真见到她,他又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如果见了面,她定然会问他白矾楼行刺一事的后续,他要怎么说?是欺骗她,还是告诉她自己真实的怀疑?因此之后的几天他也一直避开她。
她说得没错,她又不是非他不嫁,她可以有更好的机会。文相公本就不愿嫁女给端王府,若端王府不是如今这种状况,他定然会争一争,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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