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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女无忧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今夕何如
文进入书房,就见桌案上十几本册子,有厚有薄,还有不少书信手札。文成周正在翻看一本手札。
她随手拿起一本册子翻看,发现是本账簿。
她去更衣时,孟裴已经对文成周说过些情况,这会儿又对她解释了一遍:“殷正祥在应天府为官时,与蔡宏、曾觉勾结,虚报兵员人数、贪没军饷。事发后蔡宏让曾觉一人顶罪,并答应他会尽快为其赎罪,曾觉出狱后发现蔡宏并未履行所诺,害他家破人亡,才因此恨上了殷正祥与蔡宏。马辰找到曾觉老仆,问清了当年往事,这是老仆为曾觉保存的账本以及他们间钱财来往的证据。另外还有那老仆的证言。”
第166章
文大致翻了翻账簿后,便拿起老仆的证言看了起来。原来曾觉早就对殷正祥与蔡宏有了提防,没有毁去账本,而是藏于家中,他想着自己手中有证据,又贪恋蔡宏给的好处,答应独自顶罪入狱,却不料蔡宏在他入狱之后就不管不顾,最终导致他家破人亡。
文心中诧异,忍不住问道:“曾觉既然当时就有这些证据,为何不直接拿去告官?”
孟裴摇摇头:“殷正祥已是应天知府,他若是要告,就要入京来告了,即使千辛万苦告倒了殷正祥,殷正祥也不过是丢官罢了,这只是贪墨,并非十恶不赦之罪,花钱便能赎罪出狱。但他恨极了这两人,一心杀人偿命,因此没有用这些证据告官,只将其交予那老仆,自己销声匿迹,寻找刺杀殷正祥与蔡宏的机会。”
除了曾觉案之外,另外还有十几件殷正祥受贿赂,或在为官时渎职的证据。这些加起来,足够扳倒殷正祥的了,非但他这丞相做不下去,还得入狱治罪!
而一旦扳倒殷正祥,国不可一日无相,延兴帝又已对文成周去了疑忌之心,很可能会让文成周重新拜相。
文成周粗粗翻看了一遍孟裴带来的证物,这些都是原件而非抄本,端王完全可以留下这些证据,作为拿捏殷正祥的把柄,如今却全都交给了他。他抬眸看向孟裴:“你把这些交给我,王爷赞成吗?”
孟裴只简简单单道:“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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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今日来此是为了把这些带给文相公。”
事实上今日早晨父子俩还为此事起了争执,孟炀看过后,希望他把证物留下,保留一段时日再揭发殷正祥或是交给文成周。
孟裴问他既然已经查出确凿证据,越早检举,殷正祥就越快被罢,为何还要搁置这件事。
孟炀忽然弯唇一笑:“文大学士继续再赋闲一段时日,你才有机会啊!”
孟裴楞了一下才明白过来父王话中暗示的意思,不由沉默了,隔了少许时候,却又摇摇头。
孟炀挑眉:“你不想娶文一娘了?”
“我自然是想。但我不想,更不能采取这样的手段。”孟裴缓缓道,“我若是这样做了,之后要以何面目去见她,去见她父母?我要如何面对他们?”
孟炀不由生气,斥道:“我一心为你着想,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孟裴毫不退缩地瞪着他:“父王真的是为了我好,才反对我把证据交给文相公的吗?”
孟炀闻言更怒:“不是为你还能为了什么?!”
孟裴垂眸,却只道:“父王,请恕儿子先告退了。”
孟炀一拍桌子,怒目斥道:“不知好歹的东西!滚出去就别回来了!”
孟裴默默拾桌上的账簿书信与手札,转身走了。
文成周听孟裴说得简单,但他问的是端王是否赞同他把证据交给自己,孟裴回答的却是他父王知道此事,其中差异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其奥妙。他望着孟裴,不觉感慨,他应该很清楚把这些证物证言交给自己,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孟裴仿佛没留意到文成周目光的变化,又平静地说道:“另外父王根据王九与邱三十八的证言,查到些许线索指向贤王,而殷正祥曾在应天府为官数年,元德亦在宋州厢军呆过好几年,这恐怕并非巧合,加上父王查到的证据关联起来,足可证明白矾楼一案与其有联系。”
文成周点点头,虽不能完全证明贤王是幕后主谋,但至少能洗脱端王在此事中的嫌疑了。
孟裴说完便起身告辞,文成周点了点头,起身相送。
文瞧了文成周好几眼,却见他并无留客的意思,她忍不住道:“孟公子请留步,你好意送这些证物来,至少留在这儿用顿便饭再走吧!”
孟裴一愣停步,回头看向文成周。文眸中亦带着期待之色望向文成周。
文成周看着孟裴,终于是点了点头。
孟裴不由欣喜,回身向文成周行了一礼道:“多谢文相公!”
文亦心生欢喜,笑着与孟裴对视一眼,回头对文成周道:“爹,你真好,晚上我亲手做几个好菜给你们吃。”
文成周笑着摇头,要吃女儿做的菜,还得靠沾外人的光。哎……这为人父母啊,做得实在是没意思,还是筱娘好啊!
文与孟裴出了堂屋,兴致勃勃道:“晚上我做个椒香鸡,米酒蒸腊鱼……”
孟裴不由一愣:“方才喂的鸡?”
文噗嗤一笑:“你觉得养鸡是为了好玩吗?”
孟裴失笑:“那倒不是,只是方才刚亲手喂过,转眼就要拿起屠刀杀了它们,总觉得有些感慨。”还是和她一起笑着喂的……
文开玩笑道:“那你就别看我做菜了,怕你到时候不舍得吃。”
孟裴摇头轻笑:“我哪有那么酸腐?”他停了停,忽然道,“还记得你在石家村做得那道炒鸡蛋吗?”
文道:“自然记得。你想吃?”
“我一直很好奇那是什么味道?”
“不就是猪油炒鸡蛋的味道么!”
“炒一个吧。”
“好。”
“鸡就别杀了吧。”
“你吃它未出世的孩子怎么就不动怜悯之心呢?”
“…………”
文住到拂云庄后,夏先生不便来去,也就暂停了授课,她白日闲暇增多,除了灵感来时画画图纸,想起曾答应孟裴把大话西游的话本写下来,就每日抽空写上一两章,记忆模糊的地方,她便加上自己编的情节以补全故事,前几日终于写完了,这就叫阿莲去拿来给他。
她在厨房准备晚餐菜肴时,阿虎与栀子也跟了过来,闻到肉香菜香,在她脚边绕来绕去,馋的喵喵直叫。
文嫌它们绊脚碍事,嗔道:“两只馋猫,就知道吃,这可不是给你们吃的!”
孟裴不觉微笑,拿出一只小木匣,打开来里面满满一匣小鱼干。阿虎与栀子闻着鱼味儿便弃文而去,直奔他身边,挨着他的腿蹭来蹭去,阿虎这家伙甚至直接躺倒在地,肚皮朝天卖萌示好。
文翻个白眼:“两个毫无节操的东西!”
孟裴拈起一条小鱼干,笑着道:“我也是它们半个主人啊!”
不一会儿阿莲把文写的话本拿来了,孟裴索性把整匣小鱼干放在地上,找了个小杌子坐在一旁翻看起来。栀子和阿虎吃鱼干吃得心满意足,趴在他腿边舔着爪子洗脸。
孟裴看到有趣之处,时不时发出轻笑。文好奇他看到哪儿了发笑,就叫他念给她听。孟裴索性边看边读。她手上忙个不停,耳中听他读话本,听到好笑的地方,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庄子里的大小娘子们听闻庄上来了个谪仙一般清逸出尘的郎君,纷纷结伴来看,再听这好看得不像话的郎君用清朗悦耳的声音读话本,那就更不舍得离开了,全都聚在厨房外,听着话本里的故事,欢乐逗趣的地方随之哄笑,伤感动人的地方随之喟叹,手头的活儿都不干了!
话本最后,至尊宝终于明白了自己对紫霞的心意,为了救被牛魔王逼嫁的紫霞,戴上属于齐天大圣的金箍咒,从凡人变成了妖怪,才获得能与牛魔王一战高下的法力,赶去救下紫霞。
然而他在与牛魔王血战时,紫霞却为替他挡刀而伤重垂死,至尊宝痛彻心扉,悔当初不懂珍惜,紫霞却不悔付出真情。面对奄奄一息的紫霞,至尊宝终于说出了我爱你。
随着紫霞身死,至尊宝在尘世再无留恋,跟随玄奘法师去西天取经,却在漫漫取经路途上偶遇至尊宝肉身与紫霞的转世。
然前尘往事如逝水,只余追忆,除了灵魂深处,他已与当年的至尊宝再无丝毫相似之处。转世后的紫霞也认不出妖怪一般丑陋的至尊宝。
过去身边熟识的那些人都已转世,忘记前尘悲喜恩怨情仇,其实是获得了解脱。唯有至尊宝成了妖,带着前世今生所有的记忆,怀着刻骨铭心却永无回报的爱,还要活上千年万年。
这其实是个结局伤感的悲剧故事,前段与中段却用喜剧的面貌呈现,让人笑中含泪。
孟裴合起话本,厨房外的大小娘子们哭出声的有大半,即使没哭的,也都含着眼泪。
文写话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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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想起自己当年看这部电影的时候好像大半时候都在笑,但真提笔写下来的时候,才发现其动人之处,也或许她自己体会过生离死别与重逢之后,才有那么深刻的体会。
但这会儿孟裴光只是读话本,就把这些大姑娘小媳妇们感动哭了倒是她始料未及,见状也是哭笑不得,怪只怪某人的嗓音太有感染力吧?
庄上的汉子们赶来,把自己媳妇妹子女儿们叫回去,好看的郎君也看了,话本也听完了,回去该干嘛的干嘛!!
人都散了,厨房里顿时亮堂不少。文添的那几道菜也做得差不多了,便让厨娘帮着送去堂屋里。
最后一道炒鸡蛋,她用了半盏茶的时候便炒好了,回堂屋用饭,顺便就端过去了。
孟裴陪着她回堂屋,路上忽然问她:“我要是也变成齐天大圣那样了,你还能认得出我吗?”
文挑眉看看他:“你说呢?”
孟裴莞尔,默然。
文走出几步,突然停步。孟裴亦跟着停步。
她对他道:“别说我认不认得出你,你想要我认得出,自然会想方设法让我认出来,若是不想,哪怕长得一模一样,你也会装成另外一个陌生人,说只是肖似而已。”
孟裴失笑:“说得有理。”
他们继续往前走,文忽然有感而“话本只是话本罢了,看过,感动过。可要走什么样的路还是在自己选择。努力追寻或许并不能达成理想中的结果,但至少努力过,不会有遗憾。”
爱情如此,人生岂不是一样?
“追求什么样的人生,最终就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即使失败了,所做的努力却不会完全无功,至少努力过的每一天,都可以成为比昨日的自己更好的人。”
孟裴直直望着她,忽而道:“有时候我真觉得你不是十四岁。更不像是在大风寨里呆了十几年的样子。”
文心中咯噔一下,她一时有感而发,好像说得太多了?与文本来该有的样子差的太多?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本章提及的炒鸡蛋情节在本文37章。
第167章
孟裴轻笑摇头:“可见龙生龙凤生凤这句话真是有点道理的。也只有你爹那么睿智英明的人物,才会有你这样的女儿啊!”
文嘻嘻一笑:“你马屁拍得山响,可惜我爹没听到也是白口舌。”
孟裴朗声大笑,就听堂屋门口有人问道:“我没听到什么?”
文转眸看去,见门口立着道清隽的身影,正微笑望着她,便赶上几步:“阿裴说你好话,我说他拍马屁,爹,你想不想听?”
文成周淡笑着摇摇头:“你娘等你们用饭呢。进去吧。”说着转身入内。
文回头朝孟裴吐吐舌头,他无声地笑。
饭后,孟裴又留了会儿,喝过茶已是戌时前后,再赖着不走便是失礼,即使再不舍也只能告辞离开。
文成周起身,抖了抖衣摆:“我送你出去。”
文亦跟着起身,刚想说一起送他出去,就听娘亲柔声道:“阿,扶我一下。”她只好回身去扶娘亲起来。
卢筱柔声叮嘱道:“成周,加件衣裳再出去,已经入了夜,又是雪后,室外颇为寒冷。”
文成周答应了,接过大氅披上,才步出堂屋。
孟裴向卢筱行礼:“文夫人,告辞了。”
卢筱点点头:“孟公子慢走。”
他又朝文柔声道:“我走了。”目光留恋而温柔。
文对他微笑着点了一下头,来日方长,不在朝朝暮暮,今日父母的态度已有改变,就是好事,至少他们对他已经不再冷淡。
孟裴亦笑了,朝她点了一下头,转身向外走,出了堂屋却见文成周站在台阶上,半侧身正等着自己,不禁心头一热,赶紧迈步上前,与他并肩而行。
一路上文成周却没说什么话,一直快要到庄子门口了,他才说了句:“你很好,真的很好。”
孟裴心中一暖,却听文成周接着道:“但我不想给你虚假的希望,也不希望阿对你的感情太深,那对你们俩都不是好事。”
孟裴的脚步猛然一顿。
文成周亦跟着停步,回身看向他,清癯的脸上是通透了然,亦是无情:“你要是真的为她好,就不该再来了!”
少年的脸庞映着淡青色的月光,在雪夜里显得尤为苍白,文成周望着他,轻叹了口气:“你走吧。”
孟裴默默无言,原地伫立。
文成周摇了摇头,抬步朝主院方向而行。
再与孟裴擦肩而过时,却听他道:“我喜欢她,爱她,心中有她,哪怕你们始终不能同意我与她成婚也罢,哪怕你们不让她再见我也罢,哪怕她嫁给了别人也罢,都不会影响我对她的心意!”
文成周脚步滞了一滞,却还是没停下,也没有回头,径直远去了。
连着下了几日大雪,地上的积雪积了半尺有余,这雪却未有要停的意思。
即使下这么大的雪,拂云庄今日却有数名访客,都是文成周的旧日同僚,也都是往日积极支持他各项革新措施的。
文成周在书房接待他们商议事情,文便回避去了主院,陪卢筱烤火聊天。
卢筱带着女使们做针线,文靠在榻上翻着书,一只手随意地撸着团在她腿边打瞌睡的栀子与阿虎。
忽闻侍女传话,又有客人来访,文颇为期待地看向她:“是谁来了?”
侍女道:“是军器监的柳大人。也是来找相公的。”
文略显失望地轻叹了口气。她有好些日子不见孟裴了,他平日要去国子监,不会有空闲来京郊,但今日休沐啊!她从早晨等到这会儿,上午都快过去一半了,来了好几拨客人,却都不是他!
卢筱见阿脸上神情失落,心中了然,但她知道别说是今日了,之后的日子里孟裴也不会再来,阿注定要失望的。
她对侍女道:“上茶,请柳大人在前堂稍待片刻,再去通传成周柳大人来了。”
“已经传话给相公了呢。”那侍女应道。
卢筱点点头,便要起身去堂前待客。
“娘,你身子重了不方便,还是我去吧。”文把书放到一旁,起腿下地。
栀子本来将脑袋搁在她腿上,正舒服地打着呼噜,文一腿,它不满地叫了一声,在榻上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翻了个身挪到文靠坐过的地方,那儿仍留有她的体温,暖融融的,它便团起来继续睡。
卢筱如今身子六个多月了,肚腹明显隆起,冬日衣物一多更是不便,听文这么一说,心想让她做些事情别老想着孟裴也好,便答应道:“好。”
文快步走去前堂,向柳都监福了福礼,陪他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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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句后问道:“柳大人今日来是不是为了炼钢之事?”
“哎,是啊!”柳淳叹了口气,捋着发灰的胡须点点头。
带鼓风机的炼钢炉已经建造完成,他按着文成周给的配方与步骤炼钢,却始终无法获得理想的钢材。文成周赋闲后,他已经来请了数次,就是希望文成周能亲去冶炼场,看看到底是什么地方或是哪些步骤出了问题。
前几次文成周都推拒了,只在柳淳走后让文考虑有何改进之法,但炼钢过程步骤十分复杂,其中任何一个环节出问题都有可能导致最终的失败,不去现场又如何能发现真正问题所在?
文想问柳淳失败的详情,柳淳却无心和一个小娘子多谈。忽见外头青袍闪动,是文成周过来了。
柳淳立即露出见到救星的模样,起身迎上去道:“文大学士,你住在这拂云庄里,朝起拂云夕踏雪,可真是清闲洒脱啊!我却为炼钢之事整日焦头烂额。新法子试过无数次,却仍是不成。我今日来,无论如何也要请你过去一次!”
文成周略感为难。
文再也忍不住,向文成周道:“父亲,你教女儿的炼钢之法,女儿希望学以致用,若是父亲没空去,女儿愿替父亲去。”
文成周轻轻点头,他虽不愿文太过露才扬己,但这钢材一旦炼成,并不仅是用来制成弹簧一物,还会在方方面面造成影响,利国利民,然而若文不出面,单靠他从中传递,就无法将炼钢再进行下去。
尽管文成周点头了,柳淳却没有多高兴,虽然听闻文大学士的长女聪慧多智,但毕竟她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娘子,这炼钢之法是她向文成周学的,而她才回京城一年都不到,就算学也只学了皮毛,根本没有实际用上过,哪里能比得上文成周亲自去好?
但文成周不肯去,柳淳也没法子,有文小娘子去看看总是聊胜于无。
文这就请柳大人稍待片刻,她准备一下便与他一同去军器监的冶炼场看看。她入内向卢筱说明情况。卢筱叮嘱她路上小心,多带护卫跟随,又吩咐女使替她准备食物饮水、手炉与御寒衣物。
外头仍飘着零星小雪,庄子里的车道每天都有人扫雪,备好的马车便停在主院门口。
文与阿莲、咏夏上了马车,四名护院穿上蓑衣戴上斗笠,分别坐在马车前的辕座与后踏板上,两驾马车一前一后驶出庄子外。
走了一段,文估计快到庄子出口了,掀开车帘随意看看外面,正瞧见一名戴斗笠的庄丁在路边扫雪。
马车驶过时,庄丁抬头看了眼马车。文认出是上回孟裴来的时候,替他传话的少年,便让车夫放慢车速,朝那少年招手。
少年急忙跑近马车。
文问他:“阿水,你还记得上回来的孟公子吗?”
阿水跟着马车小跑,口中冒着热乎乎的白气,点点头:“记得!”
“若是他来了,你告诉他,我去军器监在西郊的冶炼场了。”
阿水用力点点头:“知道了。我就等在庄子门口,他一来我就告诉他。”
文粲然笑了:“阿水,多谢你!”
阿水脸一红,喃喃道:“这谢我做什么啊,小娘子吩咐一声的事情。”
文放下车帘,让车夫追上前头柳都监的马车。
地上积雪成冰,车夫不敢把马赶得太快。文在车里与阿莲咏夏说笑,忽然听见熟悉的一声“喵呜”,还就在车里,她意外地与阿莲咏夏对视一眼,三人低头寻找声音来源。
她同时轻唤:“栀子?”
“喵呜”栀子回应着她的呼唤,紧接着从阿莲身下的坐板底下发出抓挠声。
阿莲惊呼一声,急忙起身,咏夏亦跟着起来,掀开坐板,赫然就见栀子躲在里面,随着坐板掀开一跃而出,跳到文怀里。
文又好气又好笑,伸手点着它冰凉的鼻尖道:“淘气鬼!”这会儿已经在半路上了,地上又都是冰雪,也只能带着它一起去冶炼场了。
“小娘子!它不会是想偷吃我们带的饭菜点心吧?”咏夏急忙去检查食盒里的食物,发现仍然完好没有被碰过才松了口气。又满腹狐疑地道,“我放东西进去时看过,栀子不在里面啊?它是怎么进去的?”
“我以前见过有些聪明的猫会开门,甚至有些会用爪子拨开销子。”文抚摸着栀子背上顺滑的皮毛说道。
咏夏叹道:“连销子都会拨的猫岂不是和人一样聪明了?”她看了眼栀子,“这只也快成了!”
文笑道:“它只是看人做得多了,跟着模仿而已,大概是看见你掀坐板往里放东西,它也会了。”
咏夏瞪眼道:“小娘子,这和成了有何区别?”
文只是摇头笑。
阿水追着马车跑到庄子门口,见马车已经远去只余黑影了,便和守门的说一声要替文小娘子办事,走出十几丈远,找着个老树桩,把树桩上的积雪拂干净,蹲在上面等了起来。
没一会儿,他就瞧见一个娘子从庄子里出来,仔细一看是焦家的媳妇。他纳闷焦家媳妇出庄子干啥,一般跑腿的事都是汉子或他们这些少年郎来做,媳妇娘子们很少出来跑腿。他正想叫住焦家媳妇,问她去做什么,却见她鬼鬼祟祟地朝门两边张望,瞧着不像是正经出来办事的。
他蹲着的地方有几棵树,从庄子门口不容易看见他,他见焦家媳妇神情鬼祟,便多生了个心眼,没叫她,反而还朝树后躲了躲。
就见焦家媳妇左右看了几眼后,朝文小娘子马车去的方向走。
阿水心中莫名不安,等她走远后,便轻轻下地,远远地跟在她后头。
第168章
焦家媳妇走了没多远就下了大路,拐进块一丈多高的巨石后面。
阿水蹑手蹑脚地远远跟着她,见状急忙加快几步,走到大石头附近时,就听见后面有男人说话的声音。他不敢再走动发出声音,屏息仔细地听他们说什么。
就听一个声音粗嘎的汉子问道:“就是刚才过去的那两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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