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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女无忧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今夕何如
地缝到了深处,已经十分幽暗,上方的微弱火光照不到深处。孟裴双眸紧紧盯着下方那一抹暗淡得几乎看不见的雪青色,不停在山壁上借力加速。
越往下方,越是温暖潮湿,山壁也越是湿滑,孟裴的右足在山壁上滑了一下,力使岔了,脚踝上传来一阵剧痛,他咬着牙,不仅没有停下,反而越加用力蹬着山壁加速!
对此时的他来说,已无上下区别,她所在,就是他所必往!他必须在两人坠落至地缝底部之前抓住她!
他终于接近了她,左足在山壁上奋力一点,尽量向前探臂,终于够到了她!
文紧紧闭着双眸,心中恐惧,虽然她知道下方有水,但不确定水有多深。更不知道下方的地缝到底有多宽。若是水不够深,或是地缝极速窄,以这样快的速度落下去都是死路一条。但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无助地坠落,咬牙等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突然察觉有人抓着她胳膊,她吃惊地张开眼。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她知道是他。
她不禁泪如泉涌。
下一刻她被他揽进温暖怀里,他护着她不让她再碰撞到两侧山壁。
她真想抱抱他!可惜她的手被绑住,无法伸到身前。
孟裴在半空中翻了个身,变成头上脚下,接着双足向两侧撑开,试图停止下落之势。但他一用力,脚踝上再次剧痛,便无法撑住两人的体重,加之山壁湿滑,两人仍是不停下落。
他用左手搂着她,右手与左足用尽全力支撑减速,额角沁汗,向下望着地缝深处,寻找可以用来踏足的突出之处。
他若不是要抱着她,就可以用双手撑住两壁,但她知道,即使她让他放手他也不会放的。
虽然她还在不停地往暗无天日的深渊里滑,但却莫名觉得平静,安全,温暖。
“吸气,屏息。”他在她耳边提醒,声音冷静,就好像两人不是在滑落深渊,而是准备一起出门散步一般。
她深深吸足了一口气,屏住呼吸。
下一瞬间,两人一起落入水中。坠落冲力巨大,即使入水亦不停下沉,孟裴紧紧搂着她,将她护在怀中。
好一会儿他们才停下,孟裴划水上游,终于浮上水面。他单手划水,试着看清周围,但四周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只听潺潺水声在山壁间回荡,隐有回声。
地缝到了此处,竟似变得宽起来,他伸手摸不到两边,只能踩着水,用手托着她,让她的口鼻留在水面上,两人顺流而下。
“阿!阿!”他在她耳边急切地呼唤。
“嗯……我没事……”她虚弱地回答,比起上面的彻骨寒冷,浸在水中反而让她觉得温暖,她体力耗尽,此时在他怀中心情又放松下来,只觉困乏,眼皮沉重,渐渐合拢。
“公子!文小娘子!!”
“在这儿!”孟裴扬声道。
数丈之外一道火光亮起,是成然。他循着声音方向焦急万分地搜寻水面,一面叫着:“公子!文小娘子!!”很快看见了孟裴与文,便攀着岩石向他们爬过来。
孟裴借着火光看清周围,水面上方两三尺还是狭窄如缝,下方的岩壁却被水流冲击,变得宽阔,形成一道丈许宽的地下河道。他们顺流而下,离落水之处已有数丈之远。幸好水流并不湍急,他划水游向成然。
成然也靠拢过来,到了他们上方,双足牢牢抵住两侧岩壁突出处,弯腰伸臂,孟裴伸右臂与他相握,成然牢牢握住,将他们提出水面。
骤然出水,文打了个寒噤,不由哆嗦起来。孟裴单手将她搂紧。
成然正要一口气将他们两个拉上来,却见一道黑影骤然从暗处扑了过来,手中刀光闪亮,直向他胸腹处刺来!
他没有松开拉着孟裴的手,反而大喝一声,发力将孟裴与文拉起。与此同时,在刀尖刺到身前时陡然侧身。刀刃滑开他衣衫,带出一道血线!
孟裴右手同时发力,左足踏上岩壁,牢牢站稳。
成然松手,转身,抽刀。火光摇曳,忽然熄灭。刀光如电,一闪而过!
孟裴屏息,凝神看着火光消失前成然所在。
“噗通”一声,巨大的水声响起。火光再次亮起,是成然!
水面上浮起一具尸体,顺流缓缓而去。
孟裴舒了口气,低头查看文,见她双眸紧闭,嘴唇发紫,原本还在哆嗦,这会儿却软绵绵地一动不动。他心头猛然一沉,试了试她鼻息,发现还有微弱气息,但肌肤触手冰凉,脉搏也十分缓慢无力。
他伸手摸向她手腕,被牛筋捆绑着,浸了水之后缩更紧,用手无法解开。他摸出匕首,借着火光,将牛筋割开。
成然则借火光警惕地打量着周围,查看是否还隐藏着同伙。见确实没有异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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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方才那个偷袭的贼人之外再无别人藏匿,才靠近孟裴与文。
孟裴见他胸前与手臂都鲜血淋漓,关切问道:“伤势如何?”
“不打紧,小伤。”成然淡淡道,从怀里取出一截蜡烛点燃,“文小娘子怎样?”
孟裴轻轻摇头,眉头皱得更紧,此处在地下极深,而阿昏迷不醒,浑身冰冷,生死垂于一线。他与成然都有伤,要如何将阿带上去?
成然见孟裴与文都湿透了,脱下身上皮甲,再脱下夹棉外袍递给孟裴。
孟裴接过长袍:“你背过去。”
成然依言转身,用身躯替他们挡着上风。
孟裴将成然的长袍铺在岩壁上,迅速除下文身上湿衣,有些地方他不知如何解开,索性直接撕扯开,三下五下便将湿透的衣衫长裙全部除去。
因潮湿与寒冷,她的肌肤显得格外苍白,身上到处是乌青淤血。
他心跳不由加剧,呼吸急促,却不是因为眼前所见少女的赤.裸身躯。
只因为即使他扯开她衣衫的动作是如此粗鲁,她也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依旧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任他所为。
他脸色铁青地扔掉湿衣,迅速用长袍将她连头到脚裹起来,成然的衣袍宽大而长,裹在她身上能绕两圈,他将衣带束紧后再包上皮甲。
“好了。”
成然已经将自己的伤口简单上药包扎,回头道:“公子,我先设法爬上去,再悬绳吊你们上去。”
孟裴点点头,又提醒道:“上去小心那人。”他与成然为了救文,顾不上穿皮甲的汉子,此时上方情况不知变得如何了。
“属下知道。”成然找了块岩壁上的凹陷处,把蜡烛小心地固定在里面,避被风吹灭。又脱了一件袄子给孟裴,接着便不再多言,跃上岩壁,一路攀爬上去。
孟裴脱去自己身上湿衣,被地缝中的冷风一吹,也不禁打了个寒颤。他披上成然的袄子,借着火光查看文。轻声唤她的名字:“阿,阿!”
她一动不动。他不由心慌,再去摸她颈侧,脉搏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哇哈哈我终于回来了,可惜存稿也放完了。回家洗个澡总算能舒舒服服睡一觉了,睡了三小时起来码了一章,今晚总算是更上了!
第173章
虽然裹着棉袍,她的脸颊与颈窝、手足依旧冰冷而苍白。
孟裴探手进棉袍摸了摸,她肌肤变得干燥,触手柔滑,却还是冰凉,没有丝毫暖和起来的迹象。他不再顾忌,重新解开两人的衣袍,将她搂进怀里,再用棉袍裹紧她与自己。
她的身子冷得像冰,又柔软得好像无骨,他搂紧她,用力摩擦她的后背与四肢,让其发热。
在他怀中,她的身子渐渐暖了起来。他一边搓着她手,一边轻唤她的名字。忽然觉得她手指动了一下,他不由惊喜地呼唤:“阿,阿!”
“……裴……”文的头埋在他胸前,含糊地应了一声。又用虚弱的语调断断续续说着,“我……没事……你别……担心……”
他不由泪下,紧紧拥住她,哽咽着,不住地低唤她的名字!
文只觉身上发冷,不由自主地颤栗,唯有他的身躯温热暖人,她靠着他,虽然双臂有如灌铅般沉重,动一动就酸痛无比,她仍试着抬起手臂环抱住他,与他相拥。
他好热,好温暖……
她闭着眼睛,脑子空白一片,只知贪享着这一刻的温暖。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想起落水前的事,从衣袍空隙钻出头来,观察四周。除了蜡烛的一点火光能照到的范围,她什么都看不见,下方流水潺潺,上方与两边则都是幽暗漆黑一片。
他低声问她:“还冷吗?”
她摇头,却又向他贴近,他的肌肤温热光滑,十分舒服,她真想一直这样赖在他怀里。
他在她耳边柔声道:“成然已经上去找人,很快就能上去,接着我就送你回家。”
文仰头看向他,他在向她微笑,眸中欣喜无限,但他好看的眼角与轮廓完美的双颊上尤带未干的泪痕,在火光中闪闪发亮。她不禁也笑了,抬手去摸他脸庞,替他擦去那些泪痕。
她的手还有些凉,动作不是很灵活,但却很轻很温柔。
孟裴望着她,她的头发半湿,好像黑色的水草一般,贴着苍白的额头与两颊。
她的眸光柔和沉静,漆黑的眸子如夜色下的汴河,深情又温柔,映着烛火,闪烁温暖光芒。
他怦然心动,情不自禁低头去吻她双眸。
她缓缓合起眼。他的嘴唇触到微凉的纤薄眼皮,她长长的睫毛在他唇间轻轻颤动,带来轻微的痒意,撩得人心乱。他轻吮,舌尖尝到她泪水的咸味。
他们彼此喃喃轻唤对方的名字,声音低沉而幽徊,亲密地贴合,体味彼此的温暖,渐渐情难自禁,摩挲着对方的肌肤,心跳逐渐加剧,呼吸渐渐急促……
孟裴突然全身一僵:“你别动了……”
她弯唇,悄声道:“阿裴,我真爱你。”
他脸都红了:“我,我也……这会儿不合适……”
“嗯……”
成然离去前留下清水与干饼。孟裴把干饼捏下一小块来,托在手心里倒上少许清水,泡软了之后喂她吃下去。
有食物入腹的感觉真好,她的胃被唤醒,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孟裴不由轻笑,她亦笑。
文连吃了几块饼,渐渐觉得手上有了些许力气,他再把饼送到她嘴边时,便摇摇头:“我够了,你也吃点。”
孟裴柔声道:“我不饿,你吃吧。”
文便又吃了两块,才道:“实在吃不下了。”孟裴却也不吃,把剩下的饼重新包起来好,又把蜡烛吹熄了。
成然虽然上去求救,但如今形势险恶,还不知什么时候能等到来救援的人,食物、水与火源都不多,还得珍惜着使用。
阿水接过受伤的栀子时,还觉得心有不甘。他真想跟着孟公子他们一起去救小娘子!可他也知道,他只是个普通乡下少年,根本没有能力去与那些贼人拼杀,此时就是跟去也是累赘,他要向后面赶来的大伙儿传讯,并告诉他们去哪里救人才对。
他折下两根树枝,剥下树皮搓成绳索,替栀子把伤腿固定,又找了个避风的岩石凹处,让它躺在那里休息。
远处有火光与纷杂的人声,拂云庄的庄丁赶到了,阿水急忙上前把情况说明,接着便带他们往孟裴他们所行的方向赶去。
一路上有孟公子侍卫留下的记号,他们走了没多远,他已经远远看见一片斜坡,斜坡上立着数人,听见他们大队人马过来的动静,便转过头来。
阿水瞪圆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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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得分明,这些不是孟公子的侍卫!而且他们手中还提着尚在滴血的武器!他们脚下的地上躺着孟公子的侍卫!
他倒抽了一口冷气,冷风与惊惧让他的嗓音干涩尖利:“这些是贼人!!”
护院与庄丁们呼喊着,举着朴刀与农具冲了过去。那数人亦带着强烈杀气扑了过来!转眼短兵相接,武器撞击声与惨呼声混成一片!
护院与庄丁人数虽多,那数人在人群中冲杀却如狼入羊群,杀人犹如屠鸡杀狗一般,几乎一刀便割一条人命。
热血与残肢洒了一地,整片雪地都被染得血红!!
阿水本来一心想与贼人拼杀,好救出小娘子,可真的亲眼看见眼前这幕地狱般的景象,强烈的恐惧让他浑身僵硬,双腿发软。
他一步步地倒退,突然碰到身后的灌木丛,吓得他跳了起来,回身看清只是几丛矮树后,急忙猫腰从下面钻了过去,用手撑着起身后便拼命地跑了起来。
他边跑边哭,眼泪流出眼眶,顺着眼角与脸颊横流,很快结成了冰,可他既不觉得冷也不觉得疼!
他只觉得害怕,从心底里觉得害怕!他一边打着摆子,一边狂奔,眼泪鼻涕流了满脸。
成然攀上地缝顶端,到了接近地面的时候,却见上方的斜坡上躺着五名王府侍卫的尸体。公子与他带来的人已经全部阵亡!
他戒备起来,警惕地捡起一小块碎石,用指尖弹了出去,石子打在山壁上,发出“啪嗒”轻响,但接着便死寂无声。
他动作极轻,悄无声息地攀上斜坡,俯身趴下,耳朵贴近地面,凝神听了会儿,却只听见呜呜的风声。
接着他靠近那五名侍卫,细细察看他们的伤口,伤口不是一种武器造成的,有朴刀,有斧头,有长剑,亦有匕首。匕首造成的切口光滑,是锋锐无比的武器造成的。能造成这样伤口的武器,他只能想到公子送给文小娘子的那把匕首。
但是五名侍卫,即使有那柄锋利的匕首,单靠穿皮甲的汉子与他两个手下是无法全灭的,一定是有人接应!
穿皮甲的汉子只带走了伤者,并未将手下的尸体带走。成然拎起其中一具,用力抛出地缝,紧接着双手撑地,朝另一个方向跃出地缝。
那具尸体早已冻得坚硬无比,直挺挺落入松软的新雪中,溅起大片雪花。
没有偷袭,没有围攻。
成然记得清楚,外面应该有五具尸体的,所在位置他也记得清清楚楚,但此时地缝外的这片斜坡上,触目惊心地躺着几十具尸体,这些尸体除了那五个穿皮甲汉子的手下之外,全是文家的护院与庄丁!
到处都是残肢碎肉,鲜血与白雪混合,融化后血水又凝结成了殷红的血冰!就连经历许多惨烈战斗的成然见了眼前这一幕,也觉心惊而不忍目睹!
洁白的雪静悄悄地下着,将新鲜的尸体与凝结的暗红血迹渐渐掩埋起来。
成然深深吸了口气,空气中仍有浓重的血腥味,他不再看这修罗地狱,慨然抬步前行,攀上崖壁花了许久时候,文家的护院庄丁已经指望不上,目前最重要的事,是找到人来及时救出公子与文小娘子。
孟裴吹熄了蜡烛,地缝里顿时变得一片漆黑,但稍许闭一会儿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也能看见朦胧的暗影。
孟裴拥着文,把她昏过去之后发生的事告诉了她。
文道:“那人是被我刺伤后摔下来的,想不到下面的水这么深,他大约也是落入水中得以幸存,又设法爬了上来,听见你们说话看见火光,怕你们会发现他,就试图偷袭好先下手为强。”
孟裴不觉凝眉,低声自语道:“这些到底是什么人?”虽然看着像乌合之众,却个个有武艺在身,且又凶悍异常!这样的亡命之徒又为何要对阿下手?
文把额头抵靠在孟裴肩上,低声道:“阿裴,他们抓我不是为了我,应是为了我爹。今日柳都监本是来请爹过去的,我会代替爹爹过去出乎他们意料之外,但他们若是抓住我,也能威胁我爹。”
孟裴心不由一沉:“你爹也出来找你了!”
文的心亦跟着一紧,急忙追问:“他在哪儿?带了多少人?”
“他骑马走大路,带了十来个人。”孟裴自己虽剑眉紧皱,却语气平静地安慰她道,“他带的人都有武器,我从拂云庄离开时还让人调兵过来,你爹不会有事的。”
文蹙眉摇摇头,没再说什么,眉头却不曾舒展。
阿水一路狂奔,树枝抽打在他脸上,他顾不得遮挡或躲闪,只知拼命地向山下奔跑,心中呐喊“快逃!快逃!”他从来没有跑得这么快过!转眼他跑到了半山,却见迎面来了一队人马!
他吓得陡然止步,却因为脚软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他用衣袖抹去脸上的眼泪,待看清来的这些人模样,才松了口气。这些人都穿着轻甲,带着皮盔,所持武器整齐划一,正是驻扎西郊的禁军。
阿水爬起身,却只觉自己两腿打飘,根本站不住,他踉跄着勉强走了两步,又再次扑倒在地上,指着自己奔来的方向,焦急地用嘶哑的嗓子喊道:“贼人,贼人!还有文小娘子和孟公子!他们都在那儿!!”
第174章
文在一片黑暗中,蜷缩在孟裴温热的怀里,昏昏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在她耳旁轻唤:“阿,阿,醒醒!”
她半睁开眼,睡意朦胧中一时不知自己在哪里,动了动才发现自己仍在孟裴怀里,衣袍包裹下的两人都不着寸缕。她睡得手脚都僵硬发麻了,便在他怀中调整了一下姿势。
“别乱动啊……”他低叹道。
“哦。”文乖乖地应道,保持不动,忽而又噗嗤轻笑出声,“辛苦你了。”
孟裴咬牙道:“再惹我,我就不忍了。”
“是我错了。”文立即认错,语气十分诚挚,“我是真心感激你。”紧接着又问他,“那你叫醒我作什么?”
孟裴真是无奈,叹了口气,轻声道:“有人下来接我们了。”
她听见上方传来好几声呼唤,声音还很远,带着回音,却能分辨得出,那些人是在喊“公子!”“文小娘子!!”“孟二公子!”
她神为之一振,抬头向上看去,就见高处隐约出现火光,依稀还有晃动的人影。
“阿裴。”
“嗯。”
“该穿衣服了。”
“你穿吧。我背过去。”
“阿裴,我手麻了。”
“……”
孟裴解开长袍,幽暗的地下,她的身影也显得极为模糊暗淡,他稍稍松了口气,摸索着去抓她的手,提醒她把受伤的指头蜷拢,以避衣料的摩擦。穿好一




相女无忧 分卷阅读258
边袖子后,再握着她另一只手,一样穿进衣袖,再抓着衣襟提上她肩头。
总算替她拉上前襟,将衣带束好,他不由长长吐了口气,之前他一心救她,心无旁骛也没有任何杂念,可如今即将脱离险境,心情完全不同。仅仅只是眼角余光中捎带到的模糊景象就让他心浮气躁。虽说时机仍是不对,身体反应却根本不由自己!
他低头快速整理好自己衣衫,又看了眼文,确认她准备好了,才朗声道:“在这里!”
“找到了!”“公子安好!”“人找着了!!”上方传来纷杂而欣喜的语声,听起来有好几人攀岩而下。
上方垂下数根长长的绳索,沿着绳索爬下来的人都是身披轻甲的士兵,还有成然。
士兵们带着搭帐篷的粗布。文依旧没什么力气,孟裴横抱着她,把她轻轻放在粗布上,再亲手将粗布两头用绳索扎紧,最后用绳索绕过她腰部,将她与粗布扎成的简易吊床绑在一起。接着他亦用绳索绕过腋下绑好自己。
下面的士兵扯断细绳,上面的人便开始拉动绳索,将他们吊上去。
孟裴始终在文身旁,一手撑着崖壁,一手扶着她,让她保持平躺的姿势,并在上拉的过程中小心地避她碰撞到岩壁。
起初往下坠落倒是挺快,要把他们拉上去却足足花了小半个时辰。
文在落下地缝时指甲盖翻了两个,军医过来替她的手指上药包扎,孟裴去了另一边处理伤势。
天已经完全黑了,半掩在雪地中的尸首也大都被搬走,但借着十数支火把的光亮,文仍然看清了地上杂乱的痕迹与血污。这么多的血……
她惊诧地望向成然:“成大人,发生什么事了?”
成然默然片刻,沉声道:“文家的护院与庄丁不巧与他们遇上了。”
文闭上眼,他们是为了来找她,是为了救她,却因此丧生!他们中许多人只是拂云庄中的农民或雇工,她想到那一张张友善而淳朴的面容,他们有父母、有妻儿,他们的家人还在等他们回去……她想到阿水,那少年憨厚羞涩却又充满阳光的笑容……
穿皮甲的汉子……还有那幕后的指使……不管这是谁干的,他们非要为此付出代价不可!!
她深深吸了口气,张开眼,忽而瞧见路边脸色惨白的少年,不由惊喜万分:“阿水!”
阿水蹲在一个枯树墩子上,低头瑟瑟发抖,经历了那么血腥残酷的场面,他至今仍未缓过来。文叫了几次他才听见,抬头见是她就流下泪来。
他起身跑到她面前,哽咽道:“小娘子……对不住,我……我逃了……我不敢……”他边说边哭,脸上糊满了泪水,被冷风冻得红一块青一块,还有许多细小划伤。
“逃得好!你做的很对!”
闻言阿水惊讶地抬头。文对他微笑道:“若不是你发现得早,及时报讯。我此时早就被他们抓去了。若不是你跑去找来禁军,我这会儿还在地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无声。你救了我两次呢!我要谢谢你,阿水。”
阿水涨红了脸:“不不不,我怎么好算是……”
文朝着他微笑,由衷道:“我真是高兴你能活下来,真的太好了!”
阿水顿时嚎啕大哭起来。文抬起手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柔声道:“早点回去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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