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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南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老白牛
“不能再等了!”
珠库图等四个先登者仍策马寨墙五十步之外,身后不远是押阵与响应他们的十几个马甲,再远是中军大阵,官道那边剩下的马甲步甲、余丁包衣等一百五十多人。
看前方战况,珠库图等人心情大起大落,从豪迈无限到心神恐惧,三螺三呼了,牛录的勇士仍然止步道路口子的十几步之外。
看那边烟雾腾腾,硝烟弥漫过来,将寨堡内外与道路口子都掩盖住了。白雾若隐若现的,就是彼此双方士兵奋战的身影,不时箭矢腾空,铳声若闷雷响动,凄厉的叫喊声时有可闻。
明显看出己方后续乏力,寨墙铳炮声音虽然转弱,但勇士们仍然压制不住他们,不能为四个先登者创建条件。
“珠库图,赶紧冲上去!”后方的马甲已在催促,领队的壮达更是瞪起眼睛,大梢弓上搭的掏档子箭直直对着他们。
四个先登者有些犹豫,前方不时飞腾的血雾,道路上一具具尸体,伤者无力扑在地上的哀嚎,都在刺动着他们的心。
而且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螺之后,各人早前的豪气都消散得差不多,还要再进吗?
只是若不冲上,依军律四人恐被身后马甲当场射杀。
珠库图心一横,或许再搏一搏,前方的寨堡就可以拿下!
而且那方烟雾腾腾,视线不清,是他们最好的掩护。
“杀!”珠库图盾牌套上左臂,取出铁钩,一马当先,就朝道路口子急冲去。余下三个先登者挥舞着铁钩,紧随而上。蹄声轰隆,十几个马甲也紧随而来,硝烟中,他们若鬼魅似的往寨墙凸角处掠去。
“射箭掩护!”道路上、四辆残破盾车后,余下的清兵弓箭手,步甲们士气大振,紧随在马匹后,狂奔着往口子去。一边雨点似的箭矢与飞斧铁骨朵投射,掩护先登勇士们登城。
依清军登城战术,四人先登,又十六人络绎而登,余者皆助之。八旗攻城无数,这种战术已经形成本能,战友间配合非常默契。
蹄声轰隆,踏起脏乱的残雪,珠库图狂奔入烟雾来,他手中绳索舞得“忽忽”响,上面的铁钩随之转动,一片森寒的铁光。
他放马狂奔,五十几步距离,他七八息就奔到了,他冲到口子内,两边宽只二十步,坡墙之下是深深的壕沟,壕沟边放置了层层的拒马鹿砦,沟内还布满尖锐的木刺,仿佛要择人而噬。
匆匆一瞥间,烟雾中的凸角处满是叠积的麻袋,恐怕搭不牢固,珠库图往口子内又奔几步。借着马势,他手中的铁钩“忽”的一声就飞掠出去,连着绳索准确的勾在左侧上面寨墙的石砌内层,发出铁石交鸣的“叮”的声响。
他一声大吼,跃离了马匹,身着镶铁棉甲的沉重身躯险之又险避开壕沟边的拒马鹿砦,双手抓着绳索,一下重重踏在前方的坡地上。
猛的脚下一滑,珠库图差点摔落到下面的壕沟去。
该死的南蛮,在寨墙外侧与坡道上都泼了水,这冻得结实滑溜,满是冰霜,实在不好攀爬。
好在他爬墙经验丰富,靰鞡鞋死死踏在一些棱角处,涨红着脸,死死抓着绳索,使尽吃奶的力气往上爬去。
铁钩勾在寨墙内侧的“叮当”声不断,余下三个先登者一样冲进来,铁钩抛上,跃离马背,攀爬上去。十几个马甲紧随而来,也纷纷借马力甩出铁钩,往口子两面的寨墙攀爬。内瓮城下,满是马匹承力抗压的嘶鸣声。
……
而在内瓮城上,张松涛凝神屛息着,身旁管枫、黎萼一声不响,用力咬着牙。旁边九爷、夏十爷、骆十一爷、高十二爷等十三骑或狠持白腊杆,或紧握着厚背雁翎刀,也是不发出一点声音。
在他们周边,围着内瓮城三边,密密麻麻潜伏满了六总的方盾手、长矛手们。除了三十个善投万人敌的长矛手方盾手,余下也全部召唤过来。他们投掷万人敌差点,但投掷灰瓶还是可以的。
二十个铳兵依然布置这里,巡视周边的十三个刀盾翼虎铳手一样召唤过来,他们静静潜伏着,等待把总张松涛命令,给鞑子们雷霆一击!
张松涛静静窥探着下面动静,他的手高高举着,下面鞑子箭矢雨点似射上,还有大把大把的飞斧铁骨朵抛进来,伴着一根根尖啸的沉重标枪。
众人静静潜伏着,不时有人中招,被箭矢射到,被飞斧铁骨朵砸到,他们一声不响,救护队也悄悄过来,将他们抬扶下去。
猛然张松涛瞪大了眼,粗黑的脸容都变得通红,他的右手臂用力挥下,咆哮道:“投灰瓶!”
约五十个作灰瓶手的方盾兵长矛兵们一声大吼,齐齐站起,朝前一步,手中的灰瓶就是向坡道口子内扔去。
瓦罐破碎的“哐啷”声不断,石灰粉末蔓延,呛人刺鼻的白色细雾瞬间就笼罩了下面的口子各处。
凄厉的尖叫伴着马匹的悲鸣,很多爬墙的鞑子满身满脸满头的灰,石灰粉洒在他们眼睛内,若眼瞎似的痛苦。他们尖叫着,不由自主松开绳索,就从坡道上摔滚下去。
珠库图死死抓着绳索,眼见就要爬到寨墙顶上,那边却一点动静也没有。正在欢喜,猛然一个罐子劈头盖脸砸来,他下意识盾牌一挡,瓦罐破裂,白色的粉末飘散开来。他眼睛一阵钻心似的剧痛,不由就是惨叫,想去揉,又死死抓着绳子。
正极度痛苦,又是几个瓦罐劈头盖脸砸来,一个个砸在他身旁左右,甚至砸在他身上,呛人辣眼的粉末四处飘扬,他一身盔甲也成了纯白色,整个鼻脸白花花一片。
他再也忍不住剧痛,松开了绳索,就从坡道上摔滚下去,“噗哧”一声,正摔在下面的拒马上。尖利的木刺瞬间刺透他的身体,尖锐的刺头满是鲜血,就活生生从他胸前透出。
珠库图瞪大眼睛,口中大口喷着鲜血,窜在拒马上只是颤抖。
“灰瓶,投!”张松涛大吼着。
雨点似的灰瓶扔出去,瞬间就扔了二百个,下方内瓮城口子及周边辛辣的粉末飘扬,白雾蒙蒙。
下方众鞑子凄厉喊叫,狼奔豕突,不知如何是好。那些攀爬的先登者与马甲更一个个摔落下来,运气不好的,就是窜在拒马上成为龙虾鱿鱼的结果。
灰瓶最是守城利器,瓶罐炸开,石灰粉末飞扬,若进入眼睛,那种痛苦是难以忍受的。身在白雾中,呼吸也非常困难,很多鞑子拼命咳嗽,似乎心肺都要咳出来。
“投万人敌!”张松涛大喝。
约三十个善投万人敌的长矛手方盾手一声大吼,将万人敌引线凑到左手缠绕的火绳处点燃,引线滋滋燃烧着,就纷纷投进了下面的口子道路内。
在下方鞑子如末日般喊叫中,万人敌一个个爆炸,滚滚浓烟腾起,伴着焦糊的血腥味,残肢碎肉,还有兵器盔甲的残片高高飞扬。
鬼哭狼嚎,狼奔豕突,夹着马匹的凄厉嘶鸣,受伤的战马浑身浴血的翻滚跳跃。
新安军万人敌威力巨大,内装数十颗铁弹子,杀伤半径三到五米,不说炸得众鞑子哭爹喊娘,一匹匹战马同样被炸翻在地。
如雨似万人敌砸来,上方引线滋滋燃烧着,下方众鞑子惊叫着,闪避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个马甲中了石灰,正捂着眼睛惨叫,猛然几个万人敌在身旁脚下爆炸,他立时四散飞起,大股的碎肉喷洒,四分五裂,四肢分离,盔甲兵器残片抛飞。
他的人头咕噜噜滚到壕沟中,眼睛睁开,眼眶脸容白乎乎的,上面仍然残留着极度的痛苦与不可思议。
“万人敌,投!”雨点似的万人敌投去,弹片炸裂,弹子纷飞,地上的残雪,附近的坡道寨墙,都被激打得一阵阵沸腾。
口子内的清军,口子附近的清军,一个个身上腾开血雾,被炸得四处翻滚,很多万人敌落在他们身旁脚下,更是被炸得四分五裂的结果。
“火铳!”内瓮城上,又传来张松涛凌厉的大喝,一杆杆乌黑的新安铳翼虎铳从寨墙上探出来,与万人敌轮番排打。
冲进口子内瓮城的先登者与马甲被消灭殆尽,如雨似的万人敌又投向远处的道路,那边三十步内的范围。
很多跟近来射箭掩护的清兵弓箭手、披甲兵们被炸得鬼哭狼嚎,随着爆炸腾起的硝烟,纷飞的弹片弹子,他们一个个被炸翻在地,侥幸未死者连滚带爬,凄厉喊叫着往回逃去。
……
剧烈的爆炸声震动大地,索浑踩着马镫从马上站起来,他的脸色苍白之极,他承认自己失败了,而且是惨败。
他索浑纵横南朝各地多年,何尝有过这样的失败,麾下牛录折损这么严重?
中军大阵距离寨墙不过一百多步,他看得很清楚,嚎叫奔回的勇士不到六十个,而攻打前他派出多少人?
足足一百个未披甲战兵,四十个披甲精兵,十四个精骑马甲,四个披甲先登勇士,一百五十八个骁勇善战的勇士,包衣不算人,就不计算在内。
一百五十八人,逃回不到六十人,这是惨败!
特别未待鸣金收兵,部下就恐惧而逃,这在他征战的多年岁月中,这是第一次。
看着寨堡上飘扬的那面“杨”字大旗,他深深记住这个名字,也深深的懊恼,或许自己该绕过,不该攻城的。
太骄狂了,早前听过科尔昆说法后,自己就该警惕的,毕竟眼前事实告诉他,南朝也非无人。
而他的身旁左右,中军大阵余下的马甲步甲,余丁包衣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清兵竟然败了,还是惨败,惨败在一个连四等城都不算的小寨堡身上。
一些包衣心中浮起怪异的感觉,官兵也有这么犀利的时候?那为什么几次入关,大清兵纵横无敌呢?
科尔昆森寒看着前方钟吾寨,冷冷说道:“这些南蛮确是劲敌,又有依仗,以后最好将他们引到野地上。此战我们正好佯败,待他们追来,杀个回马枪。”
历史上科尔昆除了武勇,也善使计谋,特别擅长佯败,如他与白文选作战时,就伪败数十里,白文选追来,他选精兵从小道抄到白文选军后,白文选大败。
此时他想了想,就献了这个计谋。
索浑点头,虽然他对科尔昆生出很多不满,但这个提议倒不错。
他们收拢败兵,抛弃一些辎重,往北狂退数十里。
只是官道上一直安静无声,久久不见追兵。
……
老白牛:多谢豆浆油条包子粥、dick117712、铁虎虎、暴雪的挽歌、小总兵、烂路虎2015、小夜saya、菜农伟大等书友打赏支持等。钟吾寨战斗告一段落,大捷后,视角将转回主角那边,准备下一场战事。又要经酝酿,写作,修改等过程,要隔两三天再发吧。





续南明 第336章 报捷
“胜利了!”
看清军逃跑,寨墙上一片欢呼,夏十爷叫道:“张黑子,赶紧追出去,可以砍下更多的鞑子脑袋。”
张松涛谨慎道:“鞑子仍有战力,还是见好就收吧。”
他看得清楚,官道那边的清军大阵仍然严整,他们也仍有战力,特别披甲兵近五十个,又有百人左右的余丁包衣。他们基本还有马,这骑马奔逃,步兵是追不上的。
勉强追击,官道上不容易保持阵形,鞑子杀个回马枪,后果不堪设想。
甲等军虽都有配备马匹,但马术训练只进行到野外骑乘阶段,乘马赶路可以,马上搏战功夫是没有的。突然遭受袭击,骑在马上的步兵不会是他们精骑的对手。
若九爷等人追去,同样会被他们四五十个步甲马甲围攻。
他们哨探刚归来,身上伤痕屡屡,还是不要再陷入苦战了。
看鞑子全部退走,他下令打扫战场,救护伤员。
此战短暂,但颇为惨烈,从寨墙到前方道路的五十步范围,到处是横七竖八的清军尸体,一些未死的伤者仍在哀嚎。
特别内瓮城口子附近,一片的暗红色,断臂残肢,破损的盔甲武器到处都是。清兵尸体基本残缺不全,积雪已被染成红褐,混着白灰,未散去的硝烟血腥,真是看了恐怖。
众人下寨墙打扫战场,以铳兵列阵戒备,长矛手、方盾手收拾战场,沿途有见清军尸体,脑袋全部砍了,盔甲全部剥了,兵器也都收拾,未死者一样一刀脑袋砍下。
他们无头尸体则集中掩埋,防止瘟疫。
收拾到几辆盾车后,看四辆盾车皆是残破,车后附近有十几具包衣尸体,具具皆是扭曲狰狞。
看他们样子,一些是被寨墙铳炮万人敌打死,一些是畏惧不前被押阵的清兵杀死。
张松涛一叹,不管这些人是否为虎作伥,毕竟都是当年被掳走的百姓,现在人死了,就一切休了。就将他们收整,单独一个大坟墓,人头也不用砍了。
战场打扫到官道那边,一些意外之喜,却是鞑子放弃了一些辎重,大车小车,大部分是粮草,有几十石之多,还有锅碗瓢盆,帐篷毡毯等杂物。
他们三百多人南下,每天的吃喝不是小数目,而且不管有没有披甲,他们战兵都有马匹,有的甲兵还有副马,余丁也部分人有马。三百多人加三百多匹马骡,每天的粮草数目就要十四五石。
就算他们载运三五天的粮草,以独轮车每车运载二三石的运量,也需要几十辆独轮车运送。加上大量的帐篷器械,生火造饭用的锅灶等物,也是他们出征需要大量包衣的缘故。
这些辎重沉重,逃跑携带不便,鞑子就抛弃了。众人还敏锐的发现,官道沿途还散落着一些碎银铜钱什么。特别一些银子颇为大锭,白花花的在雪地中颇为耀眼。
看士兵们心动,张松涛严禁麾下随意捡取,几个军官商议一阵,都认为这是鞑子的诱敌之策,抛弃辎重细软引人追击,而败退的鞑子则在某处设下伏兵。
众人认为不能中计,张松涛商请九爷人等追出数里,将金银捡回来,再远就不要了。
军官们统计着缴获首级,他们都有在讲武堂学过,基本每人都认识一千五百字左右,平常的计算写字不是问题。特别张松涛读过书,有考取秀才的水准,又是讲武堂的副山长,写字计算更没问题。
最后统计,斩获鞑子首级一百零一颗,内披甲兵估计有四十六人,未披甲旗丁五十五人。
那些披甲兵中,更有部分的马甲精骑,众人估计数目在十四人左右。
马甲精骑何等难杀,现在却个个被万人敌炸得残缺不全,让众人认识到己方火器的威力。遗憾的是他们乘坐的战马也全部被炸死,让各人感到有些可惜。
此战缴获的盔甲兵器还不少,双插百余副,多是十力左右的大梢弓,箭囊飞斧袋标枪袋随之。又有雁翅刀、雁翎刀数十把,短斧、铁锤、铁鞭、挑刀、虎枪、顺刀、盾牌等数量不等。
衣甲方面,有镶铁棉甲五十副,铁制的短罩甲二十副,皮甲锁子甲纯棉甲十几副,又有数目不等的暖帽靰鞡鞋等等。
这些盔甲很多残破,需要修补,它们样式不同,使用也需改造,但不管怎么说,缴获敌人盔甲器械是大好事。
已方伤亡也统计出来,阵亡与重伤者十六人,多在两个炮位,坡道寨墙靠近路口的伍甲。
这个距离方位容易攻击到鞑子,同时也容易被鞑子攻击到,近距离鞑子的重箭,还有他们飞斧标枪等威胁不小。
特别炮位在正面,坡道寨墙更不高,离地面仅有丈余,鞑子的武器很容易攻击到他们头上。
顶部寨墙也有不少人受伤,好在他们高度够,又有精甲的保护,普遍伤势不重,救护队将他们抬下后,康复完好的机会很大。
这也是精良盔甲的保护作用,只要距离不是太近,又未射到要害,箭矢射来也不惧。鞑子中弹后则没有存活的机会,这点上看,火铳比弓箭有优势。
议事大堂内,副把总管枫、黎萼等人安坐,下方还有四个队的正副队长十二人,九爷、夏十爷,骆十一爷,高十二爷等四人。
听着张松涛的战果汇总,众人皆是喜形于色,以初成之军,迎战凶名赫赫的鞑子,反斩首他们百余颗,这是一场大胜。
一队队长黄守义眉欢眼笑道:“这是大捷啊把总,该立刻向杨相公报捷才是!”
二队队长刘清渠哈哈大笑:“是该立刻报捷,小鸡不日的,这下俺们六总威风了!首战鞑子,就斩首百余颗,以后见了别总的兄弟,俺老刘脸上也有光了。”
堂内各人皆喜不自胜,他们多是睢宁北岸人,随着扩军,大量的北岸人成为队长队副级的人物,睢邳当地骂人的方言也成为各队喜悦与骂人的通用言语。
张松涛微笑看着各人:“是该立刻报捷,捷报方面,我会委托九爷带到天月寨去,尽快让军法堂核功,抚恤伤亡的兄弟。”
他对侧方的九爷钱仲勇拱拱手:“捷报的送达,就有劳九爷辛劳了。”
九爷哈哈大笑道:“张把总客气了,举手之劳罢了。”
他们十三骑探得情报,又捉了两个鞑子活口,本来就要南下,但被攻打钟吾寨的鞑子耽搁了。现在鞑子退去,自然要尽快南下,将情报与活口送到天月寨去。
六总虽有护卫充为塘马传令兵,但哪有九爷的精骑来得安全可靠?
而现在新安军的军功审验,也由军法堂进行,视路途远近,大功十天内勘报完毕,小功限五天之内。
他们军功待遇,则是赏银加功勋,赏银上限五十两,功勋没有上限,但功勋是升迁的重要考量,还可兑换实物土地,良田美宅,非常吸引人关注。
杨河的军功制精心设计过,不单看首级,其实斩获首级多是给外人看的,内部有自己的考核标准。看整体功劳,任务完成度,大团体与小团体之间的功劳比例等。
又队总内部,也有一线二线三线岗位任务区分,如坡道寨墙的铳兵,比起顶部寨墙的铳兵,就是来得军功厚,赏金高,功勋多,因为他们离敌人更近,危险性更高。
要使从事高危工作的人玩命,就离不开高额的奖金与功劳刺激,光有精神,没有物资可不行。
九爷很痛快接受了张松涛委托,他女儿嫁给杨河后,对众将反更客气起来。
特别张松涛此人,看得出来,这是杨相公重点栽培的对象,自然更加客气。
当然客气同时,他也与众将保持距离,他人生经历非常丰富,有自己的处世哲学,与众将过于亲近,落到别人眼中就是拉帮结派,会让杨相公产生不必要的联想。
甚至女儿婚事进行到三书六礼时,他还让大儿子钱礼魁,四儿子钱礼爵退出骑兵队,与二儿子钱礼仪一起经营飞云镖局去了。
该局总部设在新安庄,武装押运商货,收集各地风土人情,也算新安军隐性的一只情报力量。
九爷对现在生活很满意,更难得女儿有个好归宿,他现在做的,就是不给她增添任何麻烦。
……
近午时,九爷十三骑就南下了,带着他们缴获的鞑子马骡盔甲,六颗斩获的鞑子首级,俘获的两个正白旗马甲活口,又有张松涛书写的一封捷报。
从钟吾寨到天月寨不过六十里,又是通京大道,道路相对好走,他们快马加鞭,不断换马,仅用半个时辰,就赶到了城寨的东门之外。
眼前一个颇大的军寨,北东南三个寨门,同样上下两道寨墙蜿蜒,有若一个半圆形,将整个天月山包裹进去,一直蜿蜒到黄巢湖的两端。
寨墙上“杨”字大旗猎猎声响,密密手持二式新安铳,身着士卒甲的铳兵戒备巡逻。他们一色铁笠盔,深红的斗篷,精干肃杀,铁盔铁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端是戒备森严,金戈铁马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就是新安军在通京大道的大本营天月寨,里面驻扎了甲等军、乙等军、中军部等三千二百人。
很快九爷等人进入军寨,九爷手持捷报,也在巨大的议事大堂内见到主帅杨河,还有他身旁的杨大臣、韩大侠、韩官儿、罗显爵诸将。




续南明 第337章 甲喇章京
议事大堂广大,沿湖边建立,地上铺着厚实的木板,边墙上挂着大大的地图。地图上布满红色的箭头,箭头粗长,根根触目惊心,尽往通京大道而来。
议事堂正后方摆着一尊大铁案,上有令箭朱笔等物,铁案后的墙壁写着大大的“武”字。而在两端,尽是硬木所制的军椅,端坐满了身着将校甲,身披深红斗篷的军官,个个铁甲锵锵,闪亮耀眼。
此时杨河身坐大铁案之后,一身坩埚钢打制的精甲,未戴头盔,仅着软幞,他拿着捷报观看,哈哈大笑:“好,张松涛果然不负我所托,在钟吾寨下大败虏贼,斩首一百余一级,内披甲兵有四十多人。”
下方众将皆是震动,钱三娘带回鞑子脑袋三十一颗,一个马甲活口,已让他们吃惊,没想到六总更是大捷,斩首一百余一颗?
众人传看捷报,皆是啧啧称奇,韩大侠赞了一声:“这张黑子,不得了。”
罗显爵羡慕道:“张把总真是好运,鞑子来攻坚城,让他轻松军功到手。”
杨大臣眉欢眼笑:“先有夫人立功在前,又有张兄弟立大功在后,九爷等人也斩获颇多,我新安军士气越旺,对上鞑子,越加不怕了!”
看着捷报,他发自内心的喜悦,他虽然脾气暴躁,却乐见众兄弟立大功,多聚人才,这样少爷的基业就越兴旺发达。
而这封捷报也不可能做假,现在新安军新兴,各方面严格,难有漏洞可钻,况且还有九爷等人亲自证实。
他对杨河说道:“相公,我师几次大捷,现斩首已达一百三十八颗,又捕获三个活口,该是向州城那边报捷了。”
杨河点头:“确实该向苏知州报捷,让他将捷报传到淮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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