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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南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老白牛
右翼,杨河安排韩官儿的三总,罗显爵的四总,他们也皆是甲等军,兵力共四百六十人。除了方盾手、火铳手、长矛手按梯队布置,同样有投万人敌者二十六人,打翼虎铳者二十六人。
中军,有约九百多人的兵力,杨河的护卫队一百人、崔禄炮队一百人、常如松掷弹队一百人、张出敬锐兵队三百人、九爷等骑兵哨探队三百多人、李家乐部分医护队人员,全部布置在这里。
杨河护卫队除了刀盾翼虎铳手,旗手金鼓手号手、笛手筚篥手鋩锣手外,还有五十人左右的突击手,作为陷阵营、撼山军的存在。
他们装备非常惊人,厚厚的铁笠盔,厚厚的护脖护喉顿项,坚固有弧度的铁面罩,全身上下非常厚实的札甲,长度过膝。
又有前后护心镜、护裆甲、胫甲、铁臂手等,全身盔甲重量超过七十斤,宋朝时的步人甲、铁浮屠,指的就是这类了。
他们身披坚甲,手上持的都是巨斧、朴刀、战锤、狼牙棒等重器,此战他们将在关键时候投入战斗,大破奴贼。
崔禄火炮有二十门,二号猎鹰炮五门,三号猎鹰炮十五门,火炮皆有护板,炮手有士卒甲与护喉甲。
他们集中在护卫队的前方,介时视敌方举动,布置到前阵或各翼去。
掷弹队集中在护卫队右边,他们戴冬毡,穿灰色的纯棉甲,较为轻便,但有护膝甲。个个背负厚实油布所制万人敌袋,左右共八颗的万人敌,火绳缠在手中,火摺子插在腰间。
他们皆持盾牌,盾牌镶铁,中间有较大的半球铁盖,身上又背雁翅刀,远距离用万人敌作战,近距离用大刀劈砍。
他们都是投弹的老手,新安军虽都有练习投弹,但普遍只能扔二十步,准确率还不高。在掷弹队中,准确扔二十步才是及格,三十步才是优秀,队中优秀的投弹手一抓一大把。
他们还有三十人的飞雷手,三人一组,一人携筒,二人背弹,飞雷袋背在身后,里面油袋装三发的火箭弹头,每发重七斤。
锐兵队集中在护卫队左面,盔甲与骑兵哨探队类似,现每小队十二人中,队长、两个伍长也皆持盾牌,背雁翅刀,身背万人敌袋,携带八颗的万人敌,增加每小队的火力与攻击力。
随后各小队仍有镗钯手二人,长矛手四人,翼虎铳手二人,大棒手一人,长短结合,远近相宜,有鸳鸯阵的紧密,又有鸳鸯阵的灵活。
他们防护各阵翼后,关键时刻还可进攻,作为散兵冲阵等。
医护队人员部分跟随在中军后,他们分为两个部分,一为担架救护兵,枪林弹雨抢救伤员,所以也着士卒甲,但没有铁面罩。
他们将受伤士卒抬离险地,初步裹伤止血,再抬到大营天月寨里去。那边有医士与医护,专业抢救伤员,这些人身处安全之地,就不披甲,仅着有医士标记的白色罩甲衣。
最后是九爷、曾有遇等人的骑兵哨探队,他们部分人哨探未归,部分人伤亡,此时在天月寨约有三百多人。如曾有遇本人,就带汤河图等人前往山东各地哨探,一直未归。
他们集中在中军位置的右下方,一色铁笠盔,银灰的哨探甲,黑色斗篷,彪悍犀利。
鼓点中,各总各队快速列阵,结了个“品”字形的大阵,正面突出,两翼在下方,前阵与左右相去各三十步,又五十步之后,是中军大阵的九百多人。
猛然一声摔钹响,列阵停止,各总队安静无声,只余野外一片璀璨的银光,红色耀眼的斗篷。
杨河打量自己的军阵,涌起自豪,苦心经营,终获成果,这样的列阵速度,他不敢说大明第一,但各强军中,也是首屈一指。
他策在马上,一身坩埚钢打制的头盔精甲,身旁就是他的帅旗,缨头雉尾,高一丈五尺。各总队也皆有旗,缨头号带,高一丈一尺,寒风中猎猎声响。
眺望前方的敌人,杨河深吸一口气,最终吐出两个字:“奏乐!”
身旁的张出恭立时喝道:“奏乐!”
中军鼓乐手奏起丝竹,笛手起音,筚篥手紧随,先秦的雅音吟诵,慷慨激昂的乐声奏响。
“赫赫南仲,薄伐西戎。赫赫南仲,玁狁于夷。”
乐声起调吟唱,猛然宏大的附唱声横扫原野,若飓风一样铺天盖地扩展开来。
三千新安军齐唱,语声壮怀激烈。
“我出我车,于彼牧矣。自天子所,谓我来矣。召彼仆夫,谓之载矣。王事多难,维其棘矣。”
“我出我车,于彼郊矣。设此旐矣,建彼旄矣。彼旟旐斯,胡不旆旆?忧心悄悄,仆夫况瘁。”
“王命南仲,往城于方。出车彭彭,旂旐央央。天子命我,城彼朔方。赫赫南仲,玁狁于襄。”
这就是先秦的军歌《出车》,当时西周北有玁狁,西有昆夷,为了王朝的安定,周王朝以南仲为统帅征讨,取得了辉煌的战果。
这是华夏先人面对古老的蛮夷,发出的不屈战歌,他们慷慨激昂,同袍共死,他们歌声澎湃,王者降临。
此歌再响,众将士眼中都浮起坚定,他们继承先人的遗志,他们是正义之师,面对邪恶的敌人,王者必胜!
杨河手往前指,大旗向前略斜,中军官张出恭喝道:“前进!”
丝竹鼓乐又一变,带着扫平一切的气势,新安军三翼前进,整齐的脚步声震动大地。
“四海皇风被,千年德水清。戎衣更不著,今日告功成,回看秦塞低如马,渐见黄河直北流。天威直卷玉门塞,万里胡人尽汉歌。”
激昂的丝竹鼓乐响遏云宵,大阵乐中,三千新安军将士坚定前进,他们脚步重重抬起,重重踏下,踏得路上的残雪飞溅。
他们整齐抬脚,整齐踏地,形成一片有韵律的轰响。
他们盔缨跳跃,兵器的寒光,盔甲的寒光,在阳光下闪耀。
他们列阵而来,如墙而进,就如大海中的波浪,一浪接着一浪。
身处这样的队伍中,前后左右都是如自己一样的战友同袍,他们紧紧靠在一起,他们都可以依靠。
这一刻,众人不再害怕!
……
“有意思。”
陈泰等人本来要起阵南下,不料天月寨的守军突然出城摆阵迎战,大出他们的意料之外。
特别各人刚刚说城内守军不敢出城野战,他们立刻就出来了,大损众人的脸面,让他们个个面目狰狞。
陈泰眺望那边,看寨内守军迅速列了大阵,随后高歌鼓乐而来。他倒通汉语,事实上黄台吉登位后,虽然在境内刻意满化,但中高层仍通汉语,毕竟他们前身是明朝的建州卫,治内也有大量的汉人官将。
陈泰此人更懂汉文,毕竟是后来清国吏部尚书、礼部尚书的存在,《出车》这首歌他听得懂,词中意思他更明白。
作为蛮夷,最听不得就是夷、胡、蛮等字,所以后来他们将“杀胡口”改名为“杀虎口”,这首歌中王师对战蛮夷的意思,深深刺痛了他的内心。
他面色铁青,狞笑道:“好,好啊,好一个慷慨悲歌的杨练总!果是明国的豪杰之士,慷慨激昂,热血正直。这样的人,明国中是越来越少了,本甲喇最喜欢他们,喜欢将这些英雄的头斩下来,收藏作为我的酒壶战品!”
他冷冷道:“传令,战后不留俘虏,凡有俘获士卒,全部用马踏死。特别那个南蛮杨练总,本甲喇要将他五马分尸!”
身旁鄂硕、明安达礼等人也是咬牙切齿看着,寨内守军出来野战,这是对他们的挑衅。特别还敲锣打鼓,丝竹鼓乐而来,这是不把大清的勇士放在眼里。
必须要将这伙明军消灭,以儆效尤!
他们登上高处眺望,看对面军阵依然如墙而进,银白的盔甲,红色的斗篷,非常耀人眼目。
他们军阵整齐,充满力量,丝竹鼓乐中,他们前进了二百多步,最后在一片“杀、杀、杀”声停止,依阵摆开,列前阵,左翼,右翼,中军样式,从湖水边一直蔓延过官道,阵列长度约在一里多。
最后一声摔钹响,整个军阵肃静,只余他们的大旗在寒风中猎猎飞舞。
陈泰等人咬了咬牙,明军严阵以待,将他们南下道路死死堵住。
这个形势,绕路都不行,除非他们灰溜溜北上,不再南攻,只是怎么可能?
他们看了看自己兵马,因为明军突然出城,各旗步骑已经停了下来,留在这官道不远的山岭下,离对面军阵约有二百多步距离。
“明安达礼甲喇,你认为对面军阵该怎么打?”陈泰看了一阵,问身边的明安达礼道。
明安达礼是一个典型的蒙古人,大饼脸,小眼睛,身材粗壮,他也是悍勇武士,多次与伊拜、阿山、鰲拜等人陷阵,积功成为甲喇章京。
他不以为意道:“对面南蛮摆了叠阵,很寻常的一个阵。对这种阵列,我大清早有经验。无非步阵如砧,骑兵如锤。我们远远射箭,骑在马上骚扰他们,待他们阵型松动,步卒精骑就可以冲过去了。”
陈泰不置可否,又问鄂硕道:“鄂硕甲喇呢?”
鄂硕身材魁梧,但粗中有细,他仔细观看对面的军阵,沉吟说道:“他们也有精骑,看队列有三百多人,我骑兵若冲去骚扰,恐被他们驱赶。当然,派一些骑卒前去骚扰也无不可,但要破阵,关键还是要看步阵对战。”
陈泰点头:“鄂硕兄弟继续说。”
鄂硕道:“但步战也难,我听科尔昆勇士,索浑章京说过,他们火器颇为精良,不是明军中二两三钱的货,又用类掣雷铳的自生火铳,打射非常快速。他们火炮还是平瞄直打,放了很近才开炮,纪律森严,颇为难缠。”
他想了想道:“好在我们伍中携有盾车,可以前后两层,前方多用重盾,少随军士,后方多甲兵弓箭手,只要顶着他们铳炮到二十步,他们火铳打射再快,也不会有弓箭的射速快。他们披有精甲,但二十步,我大清重箭也可以破甲。”
陈泰点头,鄂硕继续道:“他们右翼人少,我们可用部分精骑缠住他们骑卒,集中所有的马甲巴牙喇,待时机到了,就从那处突入。”
鄂硕侃侃而谈,毕竟是百战之士,他只是看了一阵杨河的军阵,就有了自己的应对战术。
陈泰赞许,但他道:“不,我们从他们左翼攻入。”
他眯着眼看着杨河的军阵:“那边人多,但披甲的人少,显然多是新丁。他们有大盾牌,可以使用铁钩,骑着马将他们盾牌勾飞,余者冲上去,他们左翼可破。”





续南明 第340章 怪物
陈泰排兵布阵,他们满洲镶黄旗、满洲正白旗、蒙古正白旗共有兵员一千六百人左右,加上正蓝旗索浑残兵二百,约有一千八百多人,披甲兵七百人左右。
陈泰甲喇有战兵一千人,内披甲兵五百,未披甲旗丁五百。披甲兵中,马甲又有二百人,普通披甲兵三百。又有五百作为跟役辅兵的余丁包衣们。
战阵安排,陈泰大致也分为三翼,正面对明军的正面,以他镶黄旗为主,出动十辆盾车,前后五辆。
前面更有三辆轿厢型的重盾,前护板与顶板都厚达八寸,蒙三层牛皮与铁皮,颇类似轒轀车、尖头轳等,防护细密周到,人还可以躲藏里面。前护板也非固定死,炮弹打在上面会卸力。
人员安排中,前面五辆盾车人数较少,只每车六到八个推车的包衣,又有十个未披甲弓箭手、十个甲兵跟随,每车一个壮达押解。五辆盾车后面,又有一个旗丁拨什库,一个步甲拨什库监督押阵。
后面五车人数较多,每车还是六到八个推车的包衣,但每车跟随的弓箭手达五十人,甲兵也达三十人。盾车后面,共有八个拨什库押阵,还有一个牛录章京监督,有两个戈什哈护卫。
如此正面十辆盾车,镶黄旗共出动甲兵二百人,未披甲旗丁三百人,包衣六七十人,还有拨什库、牛录章京等军官。
对着明军的左翼,陈泰仍然安排盾车十辆,前后五辆,前面也有两辆轿厢型的重盾。
人员安排中,前面五辆盾车以正蓝旗索浑的残兵为主,他残余步甲三十八人,未披甲旗丁四十五人,余丁包衣百人,大部分安排这里。
后面五辆,则以镶黄旗兵马为主,但推车的,仍然是正蓝旗的包衣们,然后每车跟随四十个镶黄旗弓箭手,二十个镶黄旗甲兵。
几个拨什库,一个镶黄旗牛录章京在这边押阵,还有索浑与他马甲分得拨什库西纳绰,领牛录最后马甲十六人在此。
索浑等人有个艰巨的任务,他们都携带铁钩,时机一到,就快马上前,将明军阵地的大盾牌掀走,为后面的友军创造冲上去的机会。
陈泰势强,自然容不得索浑抗拒,他这样安排,正面左翼都是五百多人,也会让对面明军混淆,不知哪一面才是主攻。
陈泰还安排明安达礼的正白旗蒙古骑兵一百人,他镶黄旗一个牛录章京率马甲五十人,牵制明军的右翼,使他们不能动弹,又牵制明军的骑兵们。
明安达礼认为百骑蒙古勇士足矣,陈泰考虑后,还是加上镶黄旗马甲五十,毕竟是甲兵精骑,人数太少恐怕牵制不住。
他甲喇还余马甲一百五十人,就由一牛录章京率领,看似灵活威胁明军左右翼后方,其实明军左翼才是他们突破点。只待正蓝旗索浑等人用铁钩拉开大盾,这些马甲就会急驰冲入。
最后是科尔昆、鄂硕的满洲正白旗巴牙喇五十人,陈泰让他们自由灵活,看情况投入到各方去。
陈泰老于军伍,排兵布阵信手拈来,他麾下牛录章京都是悍将,鄂硕、明安达礼等人也是宿将,众人商议一阵,都觉得这样安排没有问题。明安达礼更认为陈泰大人老成谋国,自己不如也。
索浑满肚子怨言,他牛录在钟吾寨下本就被打残,又顶到第一线去,恐怕残余的勇士凶多吉少,陈泰此人是要断他牛录的根啊。
只可惜他官微言轻,几个甲喇面前,没有他说话的份。
很快清军阵成,盾车,甲兵,弓箭手,包衣,巴牙喇马甲铁骑,层层分明,军阵肃整。
他们看着前方明军阵地,不论军官士兵皆是神情平淡,那方看起来似乎很强,但他们坚信,大清勇士在野地中是无敌的!
这是一种自信,自后金立国起,数十万数十万的覆灭他们对手明军,无数精兵强将倒在他们铁蹄之下,他们毫不怀疑,今天也会是一样。
虽然对面看起来人多,但他们坚信,自己可以轻松战胜十倍于他们的对手,这就是百战胜利后带来的无敌自信。
今天,不会有例外,南下的脚步无人可以阻挡!
崇祯十五年十二月初九日,杨河三千新安军对战陈泰等满洲镶黄旗、正白旗、蒙古正白旗一千八百人。
双方都有必胜的信念,无敌的勇气,鹿死谁手,不得而知。
……
“呜……”雄浑的海螺音又在通京大道响起,螺音若从地面滚滚而去,震动原野大地。
众清兵一下眼红了,螺音激发了他们身体中的蛮勇,多少次了,他们随着海螺音冲向敌阵,己方士气高昂,敌方失魂落魄,这是一种胜利的号角,大清兵战无不胜的标志。
他们不假思索,就是迈动脚步上前,他们前方的包衣,也是奋力推动盾车,咯吱咯吱响往明军阵地过去。
在他们前方,二百马甲,一百蒙古骑兵也是尖呼怪啸,催动马匹,嗷嗷叫着冲向敌阵。
他们从二百多步外冲去,速度越来越快,蹄声轰响,踏得地上的残雪一片飞扬。但他们仍然在加速,很快冲入百步,蹄声如雷响彻,似乎三百铁骑就要直直冲向正面的明军阵地。
那边军官此起彼伏的喊叫,两排长矛从盾牌后探出来,形成盾墙与矛林,还有一排铳兵站着,黑压压的铳口瞄着他们。
猛然潮水似涌去的骑兵们分开,他们以非常娴熟的动作,拔马往两边掠去,人马呼出的白气散出一个八字长龙。
这是他们的战术引诱,虽然知道对面明军火铳有古怪,打射的速度非常快,装填容易,但若按纳不住射击,其实就是破坏了严整,指挥不再如臂使指,军阵易破。
但他们屡试不爽的战术失败了,往常他们这个拔马的动作时刻,对面的明军往往按纳不住射击,什么鸟铳佛郎机啪啪的响,不将他们铳弹打完就不罢休。
但眼前的明军虽有些骚动,但在军官们喝令下,仍然没有一声的铳响,确实让人惊讶奇怪,觉得与众不同。
随着他们往两边掠去,三百清骑忽然散开,若化作烟云,三三五五,时分时合,时逼时逐,不断冲近又奔走,给各阵压力同时,也吸引他们开铳。
特别那些穿着白色镶铁棉甲的蒙古骑兵,更是马术娴熟得不可思议,皆以双腿控马,站在马镫上,左折右旋,左顾右射。
他们成群结队奔驰,从右翼奔到前阵,从前阵奔到左翼,忽然又出现在右翼。
他们不时射来箭矢,飞蝗似的一阵阵过来,让人烦不胜烦。
他们皆有马弓,与步弓不同,马弓只有一米多长,弓弦只能拉到眼前,步弓却可以拉到嘴角耳边,长度一米六七左右。
他们马弓用的箭矢也较短较轻,箭镞细窄,抛射距离虽然长,但杀伤力太弱。
杨河站在湖边小山包看着,心想怪不得蒙古人被满洲人打败,这样的战术已经落伍,他们箭矢杀伤力也不行。
他士兵的士卒甲,就算步射用的十力弓,也必须到二十步距离才可破甲,面对训练有素的军阵,马弓除了一点点骚扰能力,很难起到什么关键性的作用。
他注意力放在他们步阵上,只是传令:“让骑兵队出动,将这些骚扰的鞑子赶走。”
随着九爷等人出击,三三两两的骚扰清骑很快散个干净,他们在大阵的右翼展开骑兵的追逐战。
而在正面与左翼位置,黑沉沉的盾车已是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
长矛手退后,火铳手又上前,还有沉重的车轮驶地声,一些炮车推来,在雪地上划过深深的痕迹。
却是炮队队长崔禄亲自带着火炮上来,有十门之多,其中有三门是打十两弹丸的二号佛郎机,子铳三十斤,需要五个炮手侍候。
他们推着有护板的猎鹰炮前来,又有炮手杂勤推着弹药车,里面各有子铳与定装纸筒弹药数十发。
杨大臣等人忙让开,指挥盾手铳手让出位置,将这些火炮夹在盾墙的各处,给他们腾出射击的空间。
崔禄是个黝黑粗壮的汉子,一身将校甲显得他更是强壮,麾下炮手也是个个五大三粗。一摆好火炮,他就凝神不语,仔细观察前方鞑子的盾车,一边还探出大拇指不时比划。
杨大臣探头过来,看前方盾车已经快进入百步,他说道:“崔队长,鞑子盾车若进入百步,火炮可以打到他们吗?”
崔禄摇头:“难,七十步俺可以试一下。”
他炮队已经演练多次,还造了很多假盾车轰射,发现平瞄直打,百步距离,要打中一个小点点的盾车实在艰难。
一般步枪打一百米的靶,感觉靶子都很小,仅几毫米左右。盾车就算大,有三四个人宽,看上去也若小点点,仅厘米级别。
更别说一百米只是七十步,百步距离那是一百五十米,又是滑膛炮,想打中远处的目标,实在要靠运气。
崔禄说到七十步试试,那是实诚之言,他素来也不玩虚的,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那就七十步再打。”杨大臣理解,他准头越高的二式新安铳都七十步再打,更别说火炮了。
此时他们正面军阵严阵以待,一百二十个方盾兵持九斤藤牌默默蹲着,他们铁面罩已经罩下,手中藤牌包着铁皮,中间又有半球铁盖,高一米多,矢石枪刀皆可蔽。各人还有胫甲与护膝甲,防护非常到位。
他们身后不远两排铳兵站着,火铳皆斜斜持举,铁面罩都已罩下,有弧度的面罩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使得内中眼眸越发深邃幽黑。
他们两排站立,作战时并不动弹,前排打完蹲下装填,后排射击。后排打完蹲下装填,前排起立射击,循环不绝。
后膛装填的新安铳给了他们连绵的火力与便利,不象前膛装填的鸟铳,只能光站着不动挨打。
几步之后又是两排长矛手站立,他们铁面罩也全部罩下,个个身持破甲长矛,猎猎寒风拂起他们斗篷,银白火红一片。
杨大臣几人大旗立在长矛手后面,三总旗靠在一起,七十八个打翼虎铳投万人敌的队长护卫也集中这里。
正面军阵由杨大臣统一指挥,拥有充分的战斗自主权,毕竟是各翼作战,不可能等待中军的统一命令。
他们这边也比两翼突出,但杨大臣倒不担心鞑子会来攻打侧面,因为会遭受下面两翼军阵的侧面打击。同时几个鸳鸯阵小队也布置那里,防补了最后的疏漏。
此时他站在两门火炮附近,因前层鞑子盾车只有五辆,所以炮队两门两门火炮并列,集中火力轰打。
看崔禄指挥各炮瞄准,鞑子盾车越近,车后影影绰绰,布满鞑子的身影,不由有些紧张。
身旁号手跟着,紧紧抓着喇叭,还有韩大侠、杨千总二人,一些跟随的副把总等,韩大侠神情铁硬,杨千总瞪着眼睛,握紧拳头又放松,再握紧,再放松。
终于鞑子盾车进入百步,那边传来一些叫喊声,接着一些身影从盾车后闪出,“砰砰砰……”就冲这边开铳,一团团的烟雾冒起。
杨大臣下意识闪了闪,随后反应过来,大叫道:“不要妄动,这是鞑子的虚铳,所有铳兵等待命令,听到天鹅声再打!”
身旁韩大侠、杨千总,各副把总们也大声喊叫,将他命令传达开去。
众人在讲武堂学过,刘七郎等人详细说明,阐述鞑子各种引诱开火的招式,如骑射引诱、虚铳引诱、抛射引诱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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