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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南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老白牛
这流贼嘴边,虬髯边满是鲜血,他看着钱三娘,极力求饶。
他平素杀人不眨眼,手上人命无数,男人女人老人小孩,也喜欢看他们临死前或惊恐或绝望或怨恨的眼神,然轮到自己时,却涌起了对死亡的无比恐惧,真想活下去。
钱三娘说道:“六子能活过来吗?”
她重剑一下刺下,噗哧一声,就从这流贼口中刺进去。
然后她重剑一抽,血液混着白色的脑浆,就从这流贼口中喷出来。





续南明 第180章 分钱
战后钱三娘等人搜索了这片废宅。
今日的事很怪异,六子明明侦探了这片地方,结果几人却遭遇了流贼的埋伏。
六子已经身死,肯定不会通贼,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侦哨的时候,流贼发现了他,然后掩藏身形,设下伏击。
他们都是常年在外征战的流贼精锐,六子虽然擅长马术,但他们这些镖师充为骑兵队不久,在哨探方面,肯定不能与这些常年行走的流贼马队相提并论。
果然一番搜索后,钱三娘等人就在某片废墟内发现流贼潜藏的骡马辎重,共十七匹马骡,内战马十二匹,骡子五匹,藏得非常隐秘,马嘴还都上了嚼子,不出声响。
多亏万叔经验丰富,才发现了蛛丝马迹。
众人牵着缴获马骡回到大堂,这才感觉后怕。
这些流贼凶悍狡诈,特别人多,共有十二人之多,差不多是她们人数的三倍,淬然遭遇埋伏,多亏众人都是好手,特别三眼手铳犀利非常,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万叔看着三娘颇为欣慰,谭哥儿则对钱三娘与李如婉都是佩服,突然遭遇流贼埋伏,猝不及防下却反杀贼寇,将他们全部歼灭。
特别今日之战,十二个流贼马哨中,除他与万叔各杀一人外,余者都是钱三娘与李如婉所杀,二人还多亏钱三娘二女的挽救,否则他们的死伤难说。
钱三娘看着自己的手铳,今日之战,多亏这宝贝,这种武器的犀利,此战中展现得淋漓尽致,否则她们再骁勇,在优势敌人的伏击下,能否逃得生天实在难说。
余者各人对手中的新安手铳也是珍惜非常,关键时刻,这就是杀敌保命的利器啊。李如婉扔下的手铳早已收好,此时又抽出细看,嘴里还嘟哝着:“怎么有一个眼不响呢?”
她扳下击锤,用手调动枪管旋转,转到哑火的那根,对着墙壁扣动板机,却听一声轰然大响,硝烟弥漫。
李如婉骂道:“吓爷一跳,该响时不响,你顽皮了。”
她在手铳上亲了一口,笑眯眯的清洁各膛,又从身侧牛皮子药包掏出几发定装纸壳弹药,还有相应的鹅毛引药管装填。
余者各人也是动手,先装填好自己的子药再说。
众人牛皮包内都有三十发纸壳弹与相应的鹅毛引药管,足够用了。
钱三娘两杆手铳共打了五发,她看了看,从牛皮药包中掏出一根小勾钯,将内中某些杂物钯了,抽出别在铳管隙的搠杖清理几下,取出五发纸壳弹,咬了前端,一根根塞入管内。
因为很紧,要用力塞,再用搠杖塞到底,每管捅几下。
再装填每管的鹅毛引药管,也是放在牛皮包内,里面有三个隔,一隔大,装三十根定装纸筒弹药,一隔小,装三十根鹅毛引药管,又有一隔,装勾钯,细布,枪油等物。
钱三娘取了五发鹅毛引药管,从各铳固座右侧孔洞一根根的塞入,每根都一直塞入火眼内,使击锤扳下枪管旋转时,引药管不会妨碍枪管的旋转。
这各枪管的火眼孔也是设计好的,外间略为漏斗型,固座上的火门更是典型漏斗样,这样击锤下落时,所有刮下的炙热铁屑火星都会落在引药管上。
鹅毛又是非常易燃之物,引药套在里面,也不容易受潮,一直保持干燥。
再用这时代最贵最精良的苏钢发火,这也是新安手铳发火率很高,很难出现哑火的原因。
当然,各种因素下,有时出现哑火很正常,特别雨天的时候。
钱三娘装好纸壳弹与引药管,两杆手铳都用手调动枪管旋转,都感觉顺畅,她满意的用细布擦拭铳身一遍,就双铳灵活的在手中转动,一下插入腰两侧的枪套内。
又装好子药,众人又有安全保证,只是看着地上六子的尸体,余下四人又是心情沉重。
乱世中见惯生死,但朝夕相处的兄弟突然没了,说不悲痛不可能,这就是莫测战场,鲜活的人命说没就没了。
谭哥儿为万叔检查伤口,用酒精清洁,抺上金疮药膏,再用干净的纱布包扎,这也是他们这一个多月在新安庄学到的成果。
万叔背后被射一箭,好在有镶铁棉甲保护,入肉不空,多年走镖生涯,他受这样的伤势也司空见惯,丝毫不以为意。
钱三娘与李如婉则看缴获,流贼潜藏的十七匹马骡,都有马褡子与褡裢。
十七匹马骡杂物众多,但除了寻常的马料毛毡毯褥刀具弓箭等装备,还有一石米面与一些飧饭干肉行粮外,让二女动心的就是共约七百五十两的银子,还有二十两的金子,一些碎银铜钱什么。
按杨相公说的,外出哨探所得,除马匹盔甲与一些重要兵器上交,余者缴获,如银子等等,都归她们所有。
二女都有自己的原因,都想多攒点钱,看着这些闪亮金银,李如婉傻笑着,钱三娘长长睫毛则是不断忽闪。
万叔用细布擦抺着自己的兵器,他笑道:“三娘是队长,该怎么分,就由你来决定。”
李如婉赞同,谭哥儿持着兵器在堂外戒备巡逻,他目光不断看来,也没有意见。
钱三娘沉吟一会,她说道:“二十两金子,可兑银子二百两,这边就是九百五十多两银子。这样吧,万叔、谭哥儿……还有六子,每人分一百五十两银子,余下我跟婉姐姐对半分。一些碎银铜钱作为公费,路上要花用的,就在这边取。”
李如婉立刻道:“这样分好,钱队长赏罚分明,非常公平公正。”
万叔跟谭哥儿互视一眼,也没有意见,此战钱三娘与李如婉功劳最大,自然要分大份,自己每人能分一百五十两银子已经非常不错。
特别她还顾念人情,让六子也分一份,虽然是因他自己莽撞疏忽而死,但人死了,那就过去了,合情合理都该分一份。这个钱是要给的,否则回去会让众兄弟戳脊梁骨的。
也等于是队里给的抚恤钱,加上杨相公也会给抚恤银五十两,这二百两银子,家属遗孀还会安排活计,他的家小可以过得很好了。
众人一致同意让三娘拿金子,这金银的比价历代不同,大部分维持在一比五,至宋初为一比六点五二,明中期为一比七到八,现在明末为一比十左右,清末甚至达到一比二十。
钱三娘分到金子,也等于是队长的一些隐形好处,然后又拿五十两银子。
余者各人,就拿沉重的白银,特别李如婉分到二百五十两银子,好十几斤重,此时一斤还是六百克。
众人都喜笑颜开的收好银子,藏入自己的马褡子内,哨探在外就是这样,往往收获很丰富,但也非常凶险,一不小心死在外面,再多的银子也享受不到。
……
接下来四人商议怎么办,此时已是未时,不过淅淅沥沥的细雨仍然打着屋顶,带来阵阵春寒。
钱三娘认为,流贼已经出现在睢宁境内,窥探睢宁县意图很明显,但可惜这次没抓到活口,要侦哨更多,唯有进入灵璧县内。
只是在交界处都遇到十几骑流贼,进入灵璧后,可能会遇到更多流贼哨骑,自己四人,未免力有不逮。
要继续南下,至少要有十骑。
她还认为,六子的遗体不能任由放弃野外,应该带回去,十七匹马骡的缴获非同小可,也应该先送回去。
还有……
她对李如婉、万叔、谭哥儿说道:“我们立了功,就要让队长,特别杨相公知道,应该发个捷报啊。”
众人都是赞同,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立了大功不让主帅知道,不如不立。
今日缴获也非同小可,十七匹马骡,内十二匹战马,这是非常显赫的功劳,乱世中战马甚至有钱都买不到,确实应该发个捷报。
然后越是南下,流贼越多,现在自己只剩四人,确实少了些,就先到九爷那边,要些兵马,顺便将缴获送去,银子什么也让他们带回去,免得遗失了。
经此一战,钱三娘威望大增,她分析得也很有道理,众人都是同意。
此处离官道太近,不可久留,众人立时收拾,整理鞘绳鞍具,收整流贼散落的器物,能带走的都带走,便如各贼身上的毡帽斗篷也可以带走,流贼头目身上那副棉甲更是扒了。
不过看着死去流贼的尸体,钱三娘忽然道:“对了,死去流贼的脑袋,可到杨相公那边领赏吗?”
众人都是沉思,新安庄规矩说了很多,但好象没说过依脑袋领赏的规矩。
钱三娘道:“若可以领赏,这些人头就可惜了,还是先砍了带回去吧。”
当下李如婉舞着自己斧头劈砍,钱三娘等人也帮着一起切割。
十二个死去流贼的人头全部砍下来,一个个打乱发髻,血淋淋的挂在马鞍上。然后钱三娘让万叔与谭哥儿牵马,她与李如婉护卫,二十二匹马骡快速离开了这片废宅。
踏踏蹄声慢慢远去,最后悄无声息。
废宅只余一具具横七竖八的尸体,个个无头,泡在雨水中一片惨白。
沥沥雨水仍不断而下,各断头处流出的血,就将这一片染得血红。




续南明 第181章 南下
“我们队中的形势很严峻啊。”
曾有遇严肃的对身前队员道:“看看,骑兵队已经立下战功了,那个钱三娘报大捷了,足足杀死流贼十二个,甚至缴获马骡十七匹。十七匹马骡啊,杨相公都震动了,整个睢宁也震动了。现在那些流贼人头挂在城垛上,睢宁城的百姓,谁不是在议论骑兵队,议论那个钱三娘?说巾帼不让须眉。再看看我们这些爷们,羞愧啊。”
曾有遇难得没有笑嘻嘻,很惭愧,痛心疾首的样子,身前哨探队成员们,都配合露出羞愧的神情。
此时他们在睢宁县城西南二十五里处,不远处是官山,山巅有兴隆寺、仙乡寺,传说有仙人足迹出没。
身侧不远是一条小河,河水已经暴涨,还漫过河岸,水流无处排去,就注入岸边的水洼水塘,形成大片的沼泽。
这边有一片苇屋,皆是残破,曾有遇等人,就在这里的一所苇屋处,午时大雨时,哨探队就在这边避雨,然后到处搜索可否有流贼的痕迹出没。然除了一些逃难的百众,到处静悄悄的,什么也没发现。
曾有遇还犹豫是否要上官道,然已经有骑兵队上官道了,哨探队跟在后面,怕残汤都喝不上,而且官道畅通,遇到贼骑的概率很大,自己这些麾下,真能跟流贼哨骑搏斗吗?
正犹豫着,就发现骑兵队押运马骡回去报捷的人马,然后他们回来时,个个喜气洋洋,兴高采烈。
曾有遇就得知了钱三娘四人大捷之事,得知了杨相公,睢宁城的反应,这下就坐不住了。
已是申时,下了一天的雨总算停了,哨探队十人都驻马苇屋前的杂草上,一色灰毡,一色黑色斗篷,一色有着三眼燧发新安手铳,不过大部分没有马刀,马弓等马上作战冷兵。
曾有遇与裴珀川、凌战云二人则有着灰色的镶铁棉甲,此时裴、凌二人持马槊与钩镰枪,也是静静听队长曾有遇训话。
“娘里个腿,再不立功,我们哨探队真要被人忘了,所以,我们要活动起来!俺有个想法,从官山集这边南下,有小道到虹县去,那边肯定也有流贼出发,人应该还不多……我们就可以抓些活口,立个功劳。”
曾有遇拍着自己大腿,侃侃而谈,说出自己的打算。
他确实有些急了,本来去年跟胡就业一样,他对是否跟随杨相公一直抱无所谓的态度,毕竟他们不是普通的流民,而是身怀技艺的专业人士,不管到哪里都不会没有饭吃。
甚至如果他们愿意到哪个山头去,至少都是头目级的人物。
只是入庄之后,处着处着,不免就处出感情来了,不知不觉产生了依恋。
而且他现在看中了李竹娘,这小娘子虽然性情有点那个,但曾有遇见多识广,饱经风雨,一眼就看出,李小娘子是个纯真的人,是个很适合作媳妇的人。
与老家那个嫌贫爱富,公然退婚,让自己大失颜面的贼婆娘大为不同。
想想自己二十三了,老大不小,该成家了。
所以眼下这个队长职务就很要紧了,哨探队,必须兴旺起来。
看看眼前队员都露出意动兴奋的神情,曾有遇暗暗点头,特别目光看向裴珀川与凌战云二人,这二人都是英武,马上作战也是犀利,还要多多驱动这二人。
毕竟包含自己在内,哨探队各人马下可以打打,这马上急奔起来,不要失蹄就好,只有这二人能骑擅射。
他鼓舞了一番,就见裴珀川抱拳道:“流贼来袭,生灵涂炭,哨探贼情,义不容辞。裴某愿为前锋,为我哨探队的兄弟开道。”
曾有遇含笑点头,对裴珀川的主动请战非常欣赏样子,对他大大夸奖一番,又看向凌战云,看他脸上带着微笑,不言不语,曾有遇就目光微转,这小子,有些油滑啊。
他知道裴珀川虽然善战,但平日阴沉,有些不好相处,好在他对匪贼有着深仇大恨,只要从这方面入手,就可以一说就动。
那凌战云则是寻找亲人,无家可归,才进入新安庄,似乎又见多识广,不好忽悠,看来自己还得改变方式。
他很自然关切的道:“对了老凌,你的父母师父还没找到?这样吧,胡大郎也算我的生死兄弟,他现在搞情报,交游面很广,俺就跟他说说,让他帮着留意……”
他叹道:“唉,我们都是山东人,只隔着一个济南府,也算半个老乡,又同为哨探队兄弟,你这忙不帮谁帮?”
凌战云果然就道:“谢曾队长,凌某也愿与裴兄弟为前锋,为我哨探队的兄弟开道。”
曾有遇高兴的道:“好,等着你们捷报归来,出发吧。”
裴珀川与凌战云都是在马上并枪施礼,喝道:“遵命!”
他们提手提缰,勒转马匹,“唏律律——”,二人的马匹都是一阵嘶鸣,前蹄高高扬起,然后“踏踏”声中,就在杂草丛中远去,只余二人的黑色斗篷极力飞扬。
看着他们高超的骑术,远去的背影,那种英姿焕发让哨探队各人都是羡慕。
这种马术,什么时候自己也能达到?
……
崇祯十五年三月二日傍晚。
钱三娘南下的十骑人马进入灵璧县境,就在官道东南侧几里外的一处废庄内歇息过夜。
算算这是属于后世灵璧县冯庙镇的地界,此时睢河还没有淤废改道,不过身前身后,左左右右,尽多大小河流,特别有注入睢河的渭河等大的支流。
洼塘湖泊,大小沼泽,小沟小水,淮北这一片交通其实非常不便。
好在众人随官道行走,有着基本的桥梁道路,一路南下还是顺利。
当日钱三娘等人在大李集附近就遇到九爷等人,看到她们四人杀敌缴获如此丰富,众人都是震惊,个个对她们刮目相看。
九爷也非常高兴,特别对钱三娘给死去六子分一份缴获金银的做法非常赞赏,这让他在众兄弟面前颇有脸面,照顾到了义气,自己这个女儿,颇有脱胎换骨的感觉啊。
他盘点后,一方面快速向睢宁城报捷,送回缴获人头,一方面不顾人手紧张,又挤了六骑给她,让钱三娘等人继续南下,探明贼情,最好抓几个活口回来。
于是钱三娘等人继续南下,又过土桥铺时,遇到一股逃难的灵璧县民,从他们口中得知,不知多少流贼正在围打灵璧县城,知县唐良锐正极力守城,但流贼多守军少,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一行危机感更强,就断然踏过这睢宁、灵璧、虹县三县交界地,进入灵璧县内。
也算从淮安府踏入凤阳府地界。
只是顺官道走了一会,天色就慢慢暗下来,钱三娘看东南侧有一处废庄,就下令到那边歇息过夜。
众人找了一处建在台上的废宅过夜,淮北民众筑大土台盖屋,防水同时,这地势高高的,也容易防守。
能堆台盖屋的人,基本都是富户,一般宅内也有暗井,果然众人就在堂后的某处发现一口暗井,水质不错,可以造饭喂马,一行就在这废宅处安顿下来。
钱三娘一行十人,仍然有李如婉,万叔,谭哥儿三个老面孔,再充入六骑,都是马上马下搏战精悍之人,内一个叫黎叔的人,也是原镖局的骨干,随九爷走镖多年,也有一副镶铁棉甲。
缴获的那副流贼棉甲,暂时谭哥儿取用,这样他们一行十人,就内有五人披甲。
钱三娘安排值守,万叔、黎叔协调帮忙,万叔和气稳重,黎叔则脾气有些暴躁,说话声音很大,还有些倚老卖老,虽这次对钱三娘等人的战功惊讶,仍大大咧咧的唤钱三娘为钱丫头。




续南明 第182章 山包
众人在大堂生火造饭,燃起篝火,架上铁锅铁壶,烧茶煮肉。
在场都是镖师,常年走镖在外,野外生活这事对他们很容易,不过各人往锅里投的则是飧饭与腊肉。
不比走镖,野外哨探,补给更为困难,大饼馒头什么,占的面积大,也存放不了多久。
煮饭速度慢,要赶的话,是不能等饭好好熟的,制造馒头面条什么更困难了。
所以暂时杨河为哨探队、骑兵队准备的也是飧饭,明军中出行在外很多人的军粮,米饭煮熟后放到水中曝晒,反复几次得到干米饭,与压缩饼干类似,这就是压缩米饭。
食用时将飧饭放到热水中泡泡煮煮就可以吃了,味道先不说,方便是非常方便,也可以携带很多,一小团飧饭泡开后可以化为一大碗,甚至一大锅。
然后又有腊肉碎块,去年腊月所制,再经风干。
当然,这风得不是很彻底,跟木乃伊还是有区别的,英米的腌肉干肉就是风干得非常彻底,成了正正牌牌的木乃伊,看起去跟木柴似的,连肌肉纹理看着都很像木纤维。
所以可保存非常久,不说米国人,克里米亚战争的时候,英国水兵吃的还是纳尔逊时代腌制的干肉,因为太多,那些军粮干肉一直吃到了二十世纪才终于吃完!
他们干肉质量确实相当过硬,只不过士兵们在吃干肉时,其实就是在吃猪、牛、羊的木乃伊,吃前要锯开,刷洗干净后再泡上一夜,第二天才煮得动。
暂时杨河的干肉和腌肉不需这么过火,大至一年的保存期就行,只不过这腊肉到农历三月味道还正宗,过了这个时候,虽然肉质不变,但味道会变得刺喉。
最好有冷藏室,这样三年五年也不会变味,不会生虫。
暂时将就吧,目前来说,这些前镖师的骑兵人员有肉吃还是高兴的。
各人往锅内投入飧饭与肉干,还有一些调料等,煮沸后,就分着吃了,此时春寒,热腾腾的饭食吃下去,就份外的舒服。
钱三娘与李如婉坐在一起吃,各有马扎,李如婉吃得稀里哗啦的,无所谓的抺着嘴。
她举止粗豪,各类粗话荤话也可以毫不顾忌的来,右脸上一块长长的伤疤,换成别的女子,肯定遮遮掩掩,悲痛欲绝,她都不以为意。
钱三娘则吃的斯文些,不过她的食量也很大,等闲男人吃不过她,放在新安庄内,也只有杨大臣可以跟她相提并论。
众镖师骑兵围着篝火欢笑,谈起南下的哨探,又是兴奋,又有忐忑,毕竟很快对上的,那就是凶残的流贼,可不是以往走镖途中各类山贼毛贼可比。
很多人还偷偷的看向钱三娘,今日她们大捷,在队中可是震动非常大。
三娘任队副,队中很多人是不服的,虽然平日搏战她也凶悍,但跟着九爷打斗,与自己出来领队是两回事。
只是大捷的影响下,众人看去,却发觉三娘的举止作派有模有样起来。
吃过晚饭后,钱三娘交待众人保养武器与喂养马匹,她特别对众人说,今日遇贼埋伏,她两杆手铳打五发,五发皆响,就是平时自己注意保养的缘故。
所以各人的手铳,每日都要擦抹,上油,清洁等等。
然后她又巡视,并喂养自己的马匹,喂马不容易,一日三餐,最好上午一次,下午一次,凌晨二三点一次,马无夜草不肥,但夜间喂马就是个苦差事,特别冬天的时候。
而且战马讲的是细嚼慢咽,人可以吃得很快,马不行,吃一次至少一个时辰,喂马时人也不能离槽,要少给勤添,非常繁琐。
每天也要刷马,一天还要两次,否则马匹出汗得不到清洁就容易生病,不洁净的水也不能给马喝,否则马匹会得胃肠病。
这胃肠病还非常不好治,一得这病马匹就会快速的消瘦下去。
唯有这样的精心照顾,马匹才会骠肥马壮跑得快,并成为马主人的亲密战友。
这也是钱三娘等人虽然缴获战马众多,但也不多带几匹的缘故,每匹马性子不同,也很认生,主人骑乘时老老实实,换了一个人,说不定就会想法阻止。
有时怒了,甚至会来一蹄子,或者咬上一口,要带多马,还要习惯调教。
钱三娘的雪蹄胭脂马已经跟她非常亲密了,见她来了,就呼噜噜摇头摆尾的招呼,钱三娘先跟它亲热一会,抚摸它的马脖子,让这马匹感觉非常的舒服,然后钱三娘道:“小点儿,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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