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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南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老白牛
各人略略看了看自己手铳,早前只钱三娘四人各打一铳,这火力还是充足的,不过为防万一,各人也将自己双插背在身上。
近战的冷兵也带上,单手当然不能用狼牙棒,钱三娘就带上自己的重剑,李如婉仍然两把斧头别在身后。
各人没多久就往那黑色泥石的荒凉山包逼去,流贼现在正在犹豫,不过拖久了就有可能逃跑。
很快七人越过泥泞与有几具尸体的官道,到了对面这土地就比较干燥,满是杂草碎石什么,行动有些不便,策马什么更不可能。
七人结成的阵形也类似一个箭矢阵,钱三娘、李如婉在最前,一手持着旁牌,一手持着手铳,余者各两人在两翼,也是如此样子,又有一人断后,就是万叔了。
七人结阵逼去,这无遮无掩的,又只有四十多步距离,什么动静山上都看得到。
立时那边一片叫嚷喧哗,再是一片弓弦的声响,立时“嗖嗖”的箭矢就从山包上射来。
箭羽“咻咻”的从耳边飞过,有时“笃笃”的响,却是利箭被各人旁牌挡住。
各人持着旁牌慢慢逼去,都是非常注意防护弓箭,猛然一根劲箭向钱三娘面门射来,她猛的一挡,“噗”的一声,箭镞都从旁牌的内侧露出,也不知哪个流贼弓箭手,力道好强。
又一根重箭呼啸而来,钱三娘又一挡,箭镞又从旁牌的内侧露出。
再一根箭矢射来,“叮”的一声,射在旁牌中间半球形的铁盖上,一大溜的火星冒起,那箭矢也滑射而走了。
在旁牌的掩护下,七人越逼越近,很快要到二十步,不说山上流贼慌乱,这边众人冒着箭矢前进,也颇为考验各人的心理压力。
就有右翼一个镖师忍不住开了一铳,然只打在山石上,碎屑飞扬。
钱三娘喝道:“进入十步再打,看准了再打。”
七人又再逼去,山包平缓,很快又进数步,她们沉住了气,然山上流贼却越发沉不住气,叫喊声中,除他们箭矢射得更急,还有流贼冲下山顶,从两翼包抄逼来。
就有一个戴白色毡帽,披灰色斗篷的流贼从右翼抄来,他拿了一根马叉,凶神恶煞的蹦跳而来,他拿的这马叉武器,上可叉人,下可叉马,也是非常精锐的骑兵器械。
此贼可以用之,显然不可小看。
这贼虽然凶悍,还是颇为谨慎之人,从侧翼抄来时,还是呈“之”字形道路。
然后近前后,就挺着马叉冲锋,他手中的马叉锐利森寒,被刺一下,肯定象镗钯一样,身上三个洞。
钱三娘就对他扣动板机,轰然大响,凌厉的火光带着烟雾涌出膛口,这流贼就从山上翻滚下去。
然后这流贼身后还跟着一个持夹刀棍的流贼,他见状就是目光一缩,不过他不慢反快,不退反进,依他的经验,这手铳打完了,那就完了,正是奋勇前进,短兵相接的时候。
这流贼满脸青惨惨的胡茬子,身材颇为魁伟,持着夹刀棍,一袭厚实的斗篷,那就是煞气十足,毕竟能用大棒、夹刀棍的人,在军伍中也是精悍。
他更有这个信心,那娘们手中的盾牌,被他夹刀棍狠狠砸一下,肯定就碎裂了,说不定她的左手都废了。
他持着夹刀棍快速扑来,而钱三娘的拇指又扳下了击锤,让枪管再次旋转,换了一个孔眼,对着这流贼又是一铳。
一声爆响,这流贼身上激起了一股血雾,带着不可相信的神情,就从钱三娘身前几步远往山下滚去。
一直滚到山下后,他仍然大睁着眼,死不瞑目。
临死前他仍然不明白,那娘们手中的铳,怎么还会响?





续南明 第185章 俘获
钱三娘等人不断逼去,山坡上不时响起凌厉的手铳声,腾腾白雾冒起。
山顶上流寇凄厉的嚎叫声不绝于耳,他们如热锅上的蚂蚁,惶恐,不知所措。
踢到铁板了,哪来的明军,如此犀利?
特别他们的手铳,不需要火绳不说,还可以连打三发,就类缩小版的三眼铳,真是凌厉非常,兄弟们不死就伤。
逼去的七人,则越打越是信心十足,热兵器对冷兵器的优势确实大,再是强弓,盾牌也可以挡住,但就算手铳,近距离盾牌盔甲都挡不住,特别优势在于不用体力。
短兵相接肉搏战,要杀死一个对手多么艰难,这里只要扣动板机就行了。
特别各人使用新安手铳,三眼燧发,一杆就有三发弹药,只需每人打中一个,那就是杀死七人,打中两个,就是杀死十四人,而山上流贼才有多少?
一般军伍,能伤亡二三成不崩溃都是精锐了,流寇一样不例外。
钱三娘等人还是逼入十步之内作战,那真是一打一个准。
随着她们逼入五步,山上流寇更是慌乱嚎叫,已经可以看到他们转身逃跑的身影。
李如婉瞄了一下,扣动板机,“砰……”的一声铳响,一道凌厉的火光冒出,几步外一个逃跑的流贼弓手身后就腾起血雾,他大叫着,就从山的那边翻滚下去。
“杀上去。”钱三娘大喝道,将手铳插入枪套,一下子抽出自己的重剑。
她共打了三发,连官道之战打的一发,两杆手铳,她还余两发未打,不过流贼已经崩溃,正是短兵冲锋的时候。
余者各人也是插好手铳,抽出兵器,钱三娘一马当先,手持自己重剑扑上去,李如婉紧跟在后,舞着自己的斧头。
“杀!”
钱三娘跃上山顶,她一手持牌,一手持剑,眼前一个流贼弓手正惊恐要逃,她抢上就是一劈,这流贼的左边脖子处就爆开一片猩红的血水,恐怖的四溅,到处洒落开来。
一个流贼嚎叫持刀劈来,钱三娘旁牌一挡,手中的重剑就是刺下去,直透入内。
这流贼瞬间冰冷眩晕,他哭叫着抓住钱三娘的剑,钱三娘剑一抽,鲜血就如喷泉似的洒出来。
李如婉也抢上,乱斧劈倒一个流贼,任那流贼大叫,她就是挥舞斧头劈砍,一边大骂:“砍死你……砍死你……”
余者万叔,谭哥儿,黎叔等人也是纷纷冲上,山上的流贼嚎叫奔逃,兵败如山倒。任有人再强悍,此时众人皆逃,也没有心思留下搏斗。都是跑不过敌人,跑得过兄弟就行。
钱三娘持剑观望,看颇有流贼往山下逃去,那边果然有一条小河,然后河边有一个大水塘,塘边有一大片的苇屋,苇屋边停了一大群马骡,也不知道有多少。
显然流贼原先在这边歇息过夜,然后看到自己十骑过来,就在这边设伏,还分一路诱敌。
然现在他们只是惊慌失措的逃命,个个抢夺马匹,甚至有人连马都来不及拉,就慌不择路往河水对面逃去。
只是这河水面虽然不宽大,但两岸边满是淤泥杂草,要过河并不容易,这些慌不择路的流贼冲入河中,就不知不觉陷入淤泥内,声嘶力竭的嚎叫。
还有流贼解下马匹,跳上马背,就顺着河岸的两边逃跑。
钱三娘目光一冷,就还剑入鞘,从双插中取出自己的强弓,又抽出了一根重箭。
她的双插,箭壶内是重箭,弓壶内是强弓,特别她使用的弓还是十力弓,换成石斗制就是一石强弓,换成后世拉力就是一百二十磅。
她张弓撘箭,弓弦都拉得嘎吱响,上面的箭镞,就闪着森寒的金属光泽。
她手一松,一根重箭从山上呼啸而去。
“嗖!”
一个拼命策马的斗笠贼头一仰,“噗哧”声中,箭镞从他胸前透出,他睁大眼睛,就滚落了马下。
她又抽出一根重箭,再次拉弓,又一根劲箭呼啸而去。
一个裹着蓝巾的流贼拼命逃跑,他用力鞭打胯下坐骑,已经逃出了好几十步远,眼见就要逃得生天,他正要松一口气,不想利箭就从背后追来。
这重箭的初速虽然每秒只有四五十米,但这流贼骑马逃跑,听到风声,闪避已经来不及了。
带着血花,箭镞就从他心口处透出,他哼都不哼一声,就滚落马下。
李如婉也射翻了往另一方向逃跑的一个斗笠贼,余下仅有的五个流贼也彻底崩溃,连逃跑的心思都没有了,个个跪地拼命哀嚎求饶。
钱三娘收好自己的双插,她按着重剑下山去,黑色的翻毛软筒马靴踏在山石乱草中,发出有力的声响,清冷的晨风拂起她的斗篷,冷艳,又带着危险的杀意,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李如婉扛着自己斧头,摇晃的跟在她身后,这时万叔迎上来,满面笑容道:“三娘,大捷啊,这仗我们又缴获了马骡五十匹,特别俘获五个流贼,这活口消息就有了。”
钱三娘也不由欢喜,笑道:“真的吗?”
她这一笑就尤如冰山解冻,让人惊艳。
黎叔等人也迎过来,看着钱三娘,各人都露出佩服的神情。
黎叔更嘀咕道:“这丫头……真是……真是……”
……
一片荒野,杂草密布。
正是虹县境内。
马蹄的杂沓声,夹着火器的轰响声。
半人高的杂草上,一具戴着红缨毡帽的尸体正仰躺在草地中,他大张着嘴,眼中有着不可思议,一杆锐利的钩镰枪正插在他的胸口位置,那枪尖就一直没到钩镰处为止。
一匹失去主人,背上有着鞍具的青骢马依恋不去,不时还用舌头舔着死去主人的脸颊。
而在战马尸体附近不远,正有几骑在亡命追逐搏斗。
“笃”的一声,凌战云与一贼隔着十多步对冲而过,他手中的旁牌挡住了对面骑射过来的一根轻箭,同时他也开了一铳,弥漫的烟雾转瞬被他奔驰的马匹抛离在后。
随后凌战云皱眉,又没打中,这骑在马上剧烈奔跑时准头太差了。
他先后打了三枪,三发弹药都打完了,一个贼都没打中。
看看那边的裴珀川,开了两枪也没打中一个贼,虽然这也是二人擅用弓箭,少用手铳的缘故,但马上跑起来准头太差也是重要原因。
还是要近距离搏战,就象刚才自己用钩镰枪杀死一贼一样,看看裴珀川,一样是使用马槊,才贴身杀死一贼。
打定主意,凌战云将手铳插入枪套,就见除了刚才那骑奔过,又有一贼持着马刀,吼叫着向他策马奔来,再看过去,那边裴珀川正与三骑在追逐缠斗。
却是二人作为前锋,昨日就潜入虹县境内哨探,当日无事,不过今日一大早,二人再次出发时,就在这片废庄的附近,突如其来遭遇了流贼七骑的哨探。
一番搏战,二人分别杀死一贼,不过流贼还有五骑,都是凶悍非常。
一直不能停下,也是凌战云手铳准头差的原因之一,此时他顾不得多想,就呛啷一声,抽出了马鞍上的马刀,寒光闪闪,同样向那吼叫扑来的流贼迎去。
二人对冲,都是单手持着马缰,身体微微斜弓,速度越来越快,蹄声如雷,马蹄就踏得残草飞扬。
很快二骑带着彪悍杀气冲过,“噗”的马刀割破肉体的声音,随着大片的鲜血飞溅。
凌战云策马冲过,听身后重物扑倒草地上的声音,他心中就涌起淡然。
他喜欢这种刺激杀人的感觉,喜欢那种命悬一线的紧绷,因为这让他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刚才那种对冲劈砍,也确实险之又险。
二人都全速冲刺,马匹一秒钟就跑过了十米,二人相隔不到十五步,也就是马匹通过时间最多二秒钟。二人从举刀到下刀,两秒钟内都要完成一个完整的斩劈动作。
那个瞬间还要砍中人,难度极大,危险性极大,初学者往往还收不住刀,砍在自己马头上。
但凌战云赢了,那流贼死了,借着高速的马力,他身上被凌战云开刃的马刀劈划开一个极大的口子,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这边裴珀川同样与一个流贼对冲,他持着一根马槊,这是非常优良的武器,槊杆具有非常良好的弹性,冲锋刺中敌人时,槊杆会向上弯曲,吸收掉部分冲锋的能量。
槊杆在瞬间还会回弹,将敌人尸体弹走,起到缓冲保护的作用。
类硬质的长矛马枪,除非老手中的老手,懂得怎么卸力,否则多是一次性武器,便类凌战云的钩镰枪,他刺中敌人后就放手了。
此时裴珀川的马槊前方有槊枪头,长长雪亮的槊刃,尾部有铜锭,槊身上有悬绳,他持着马槊,一样单手持缰,锐利的槊枪头,只是指着前方那冲来的流贼。
可以看到,那流贼手中持的是一把非常锋利的马刀,开了刃,显然也是老兵好手。
他吼叫冲来,蹄声如雷,二人越冲越近,两马相错刹那,裴珀川的马槊就刺中了那流贼的胸口,一股血花激溅,裴珀川的马槊杆也成了拱形。同时他的手指随着传来的力道抖动,残余的力量被卸去。
蹄声仍然如雷,裴珀川持着马槊冲过,那流贼的尸体已被弹走。
“踏踏……”
他又奔一会,猛的勒马,“唏律律——”他的马匹高声嘶鸣,前蹄高高扬起。
裴珀川一手提缰,一手持槊,雪亮的槊刃就映出他那冷漠冰寒的脸。
……
凌战云看去,流贼又死二人后,余下三人再无战心,慌忙策马逃跑。
他大声叫道:“裴兄弟,抓活口。”
裴珀川的声音隐隐传来:“某知道……”
凌战云就催促胯下马匹:“大花儿,走。”
那马只是不满的打着响鼻,一天跑到晚,不厚道,刷身还只一天刷一次。
凌战云就道:“回去给你吃鸡蛋,要吃羊肉也可以商量。”
他策动马匹,放马直追,入新安庄后,各人马料充足,胯下马匹皆是骠肥马壮跑得快,很快凌战云就追上一贼。
看看裴珀川那边,同样离一个狂奔的贼骑不远,凌战云就从鞍上取出一副套马绳,“忽忽”的在手中转着。
他猛的一甩,没套到,不过不远处一声马匹的嘶鸣,同时身体摔落马下的沉重声音,却是裴珀川也甩出套马绳,就鬼魅似的准确套在一个流贼的头上。
那绳套瞬间收紧,那流贼就被一下子扯落马下,裴珀川叫了声:“凌兄,收马。”
他就策马狂奔,那流贼就被他拖在马后,一路拖滑而去。
凌战云看了看,眼中有着羡慕,听闻裴兄弟打过鞑子,果然这骑术与各方面技艺就是自己不能比。
只是裴兄弟平日沉默寡言,便是对着同居的几个好友,都很少提他的过往之事。
看看两个流贼已经跑远,凌战云也不追了,那失去主人的坐骑跑了一会停下,凌战云就牵了,回到原来战场,他又收了四匹马,自己的钩镰枪也收好,顺便摸下死去几贼腰包。
他脸上露出笑容,此次收获不错,抓了个活口,缴获战马五匹。
每马鞍上都有马褡子,想必内中财帛不少,这些都归他与裴珀川二人所有。
看裴珀川已将那擒获的流贼五花大绑,二人商议下,就决定回去。
他们往北走了数里,忽然听到后方蹄声大作,二人看去,都是脸色大变,至少二十骑流贼正狂追而来。
他们就往废庄那边走,那些流贼紧追不放,二人从倒塌的庄墙奔入,那些贼骑正要跟入,猛然铳声大作,还夹着几根的箭矢,然后几个流贼就摔落马下。
余者以为遭到埋伏,拔马就走,很快就在荒野中走得没影。
……
裴珀川、凌战云二人惊魂未定,看着眼前几个熟悉身影,还好曾队长等人到了,否则二十骑流贼攻击,二人再骁勇,一样是凶多吉少。
二人正要施礼道谢,曾有遇一摆手,他谨慎的道:“这里贼多,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不过看着二人缴获的五匹战马,一个活口,他眼中也是闪过惊叹的神情。
还有随后庄墙外传来一阵喧哗,几个兴奋的队兵押着两个流贼,还有三匹缴获的战马过来。
却是二贼中箭摔落,都伤到手腿,行动不便,猝不及防下就被冲出的哨探队员抓获,一贼中弹而死,他的马匹也被收获。
看着这些缴获,曾有遇嘻嘻笑道:“好,我们哨探队也立功了,这下看骑兵队那娘们还怎么得意。”
很快他们换了地方,却是睢宁境内一个废宅之处,曾有遇打算先审问下,得点情报。
三个被抓获的流贼并肩跪着,曾有遇在三人身上扫视,他首先提问被裴珀川抓获的那流贼活口。
此贼被裴珀川放在马后拖拉,早已血肉模糊,满脸血迹,不过他似乎颇为硬气,竟呸了曾有遇一口,喷了他满脸的血与唾沫星子,他怒声道:“朝廷鹰犬,官府狗腿子,额什么也不会说!”
身旁的哨探队员都是大怒,一队员重重一拳打来,打得这流贼又一口鲜血喷出。
这队员怒声道:“狗贼子,你不说,就剐了你!”
那流贼只是怒目而视,曾有遇笑容不变,他抺去脸上的血与唾沫星子,竖起了大拇指:“好,是条汉子……送他上路吧。”
那流贼神情一变,裴珀川一直在旁冷冷看着,闻言他一槊就是刺来,这流贼一震,血淋淋的槊枪头就从他胸前透出。
他再一抽,这流贼就是扑倒在地,身下大股鲜血涌出。
众队员都是心中一凛,曾爷与裴爷,都是心狠手辣的人啊。
曾有遇又笑嘻嘻的看向另一个流贼:“你呢?”
那流贼大口吞咽着唾沫,喉结急速的上下滚动,他犹豫不决:“俺……俺……”
曾有遇道:“不说就算了。”
呛啷一声,他抽出了解首刀,一刀就划在他的脖颈上。
这贼立时滚在地上,他的血管被割断,鲜血就若喷泉似的洒落。
他翻滚着,只是在地上嘶叫挣扎。
曾有遇持着锋利的解首刀,上面还染着血迹,他脸上带着残酷的笑容,问最后一个贼:“你呢?”
那流贼早已崩溃,身体颤抖若筛糠,磕头如捣蒜。
他大声哭嚎哀求:“俺说,俺什么都说,求军爷饶命啊。”
曾有遇笑道:“这才对嘛,兄弟是不是渴了?来,喝点水……”
最后曾有遇等人获得一些消息,当然,这贼毕竟不是高层,具体如何,还要杨相公判断。
“流贼打下灵璧后,打算先派千人的马队到睢宁看看?”




续南明 第186章 设伏
三日下午,哨探队、骑兵队相继回来,他们都有收获。
哨探队带回一个活口,七颗首级,缴获战马八匹。九爷等人分成多支小股巡哨,有的遇到流贼,有的没有,共抓到四个活口,斩首十五级,缴获马骡二十二匹。
最惊人是钱三娘等人,她两次领队出哨,前后共斩杀流贼四十五人,缴获马骡七十匹,还抓到五个活口,这个消息震动了军伍,连杨河都是惊动,亲自接见钱三娘等人嘉奖慰问。
曾有遇等人听了也不由哑然,原以为哨探队立了大功,没想到与这钱三娘相比,还是小巫见大巫啊。
消息也不可避免传入睢宁城官民耳中,虽然具体内情他们不明白,但近百颗挂在城垛上的流贼首级众人都是看得到,出哨各人带回的缴获马骡也有人看到,立时城内外都是震动。
众官民对守住城池更有信心,百姓们津津乐道巾帼英雄,北岸的乡勇好汉,以贡生周明远为首,众士绅敲锣打鼓,抬着猪羊等物入军营犒劳将士。
当然,出哨在外,也不可避免有伤亡。
虽各人装备有犀利的三眼燧发新安手铳,胯下坐骑也骠肥马壮跑得快,但流贼毕竟精悍,这死伤就避免不了。
哨探队还好,运气佳,无人受伤,更没人死亡,九爷那边,就阵亡一人,受伤七人。
钱三娘两次出哨也都有伤亡,第一次一人死亡,一人受伤,第二次一人死亡,二人受伤,还有三匹战马受损,有一匹马恐怕就残废了。
这让骑兵队各人心思复杂,虽然佩服她,跟着她出哨,必然可立大功,但也必然有人伤亡,这真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自认运气不好的人,也要掂量掂量自己。
众人的总结,此次携带的手铳功勋卓著,因为有这种犀利武器,杀敌时就比肉搏战轻松多了。
不过也要逼近了打,瞄准了打,最好进入十步之内,这样这种可打三发的新颖火器,就可以将自己威力,最大程度体现出来。
不过虽有伤亡,经过这两天残酷的哨探搏战,骑兵队、哨探队各人气质都变了许多,这上过战场,与敌搏杀后的老兵精气神就是不一样,变得更精锐了。
杨河下令伤员归营休息,医护队专人精心照料,嘉奖抚恤之事都有条例。此战出哨各员共缴获马骡一百匹,以后他要扩大骑兵哨探队也有了坐骑,特别内中战马,乱世中可有钱都买不到。
同时抓获的流贼活口,对他们审讯也紧锣密鼓进行,最后杨河获知一些杂乱的情报。
与众人商议后杨河沉思,大体的一些情报比较有准确度,如此次流贼领军东进,顺汴河一线的主要贼将,就是李自成的侄子,号“一只虎”李过。还有他麾下骁将,以后的前营制将军,绵侯袁宗第。
然后有罗汝才的部下,他的亲将杨绳祖,外甥王龙等人。
此时李自成、罗汝才联军,兵力已经与历史上第三次攻打开封时差不多,兵马基本上达到惊人的“马贼三万,步贼十万,胁从之众近百万”的地步。
他们分兵攻打各城池,李过、袁宗第、王龙这支兵力,差不多也有马贼五千,步贼二万,又沿途裹胁饥民。
不过他们主要精力,还是放在攻打宿州与灵璧上,只打算攻下宿州、灵璧后,顺汴河下流往虹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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