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为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阿川吃鱼
好说也有着武将的底子,忍耐着身体的不适,在混战中勉强又杀死一人,可此时时望已经有些吃力,实在难以反击,只能勉力抵挡着。
终于,对方一剑砍下,时望只能抬手用剑阻拦,眼看手臂之力再难阻挡,而在旁的另一人就看准这个机会,准备刺杀。
那人的手已经抬起,眼看就要正中间往时望身上刺来,时望却一点也分不开心。
不是被眼前这人劈下,便是被身旁这人刺中,怎么也躲不过了!
剑锋的光芒使得时望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恐怕这就是结局了。
剑刺入身体,喷出丝丝血迹,甚至还能听到剑与肉的摩擦声音。
可是并没有想象中的刺痛之感。
长剑落地碰撞的敲击声。
时望睁开眼,身旁那位想要刺她的那人,身前一柄长剑穿过身体,眼睛猛然睁大,看着那沾满了血迹的剑头,似乎在惊诧为何自己突然受袭。
站在他身后的,便是之前被时望安置在角落,等解决了这些人后再去接应的宁泽清。
宁泽清在勉强能看清那处的局势,见时望腹背受敌,难以招架,便跌跌撞撞走了出去,捡起地上的落剑,趁着那人还未有所察觉,解决了他。
可宁泽清的体质放在眼前,方才那一剑已经用尽了他的力气,将剑拔出,那人应声倒下后,宁泽清也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最后剩下那人见时望突然蹿出来一个帮手,突然之间就将同伴杀死了,也是震惊,一时恍了神。
时望趁着他这一愣,用力推开他架着的剑,稍做喘息。
时望与宁泽清站在一起,一眼就能看出谁是较弱的那位,宁泽清行路间都跌跌撞撞,脸色苍白如雪,腰腹部还有血迹渗出,想必是受了重伤的人。
他一改攻势,将矛头对准了宁泽清。
宁泽清没有半分反抗之力,如何是他的对手,只能凭借着模糊的身影躲避着,可这并不能保全自身安危。
就在那人快要得手之际,时望一冲而上,将那人击退开去,干净利落,就地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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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束手无策
“我道是谁这么大胆,敢在我们这边动手,原来是原平公主,见谅见谅。”那追赶到来的敌军在时望面前停下,将她团团围住。
为首的那人便是秦将军。
他骑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望着时望,说话甚是阴阳怪气。
“我听闻子袭公主单枪匹马闯入了归国边界,便马不停蹄赶来一探究竟,没想到,这么快就与公主碰面了,只是这模样,好似有些狼狈啊。”
“少废话!”时望并不搭理他,直接将长剑横在身前,做抵御之状。
“你的手……”秦将军一眼便看到了她手臂上包扎着的伤处,一时皱眉。
时望盯着他,警惕性地将手臂稍偏了偏,不想让他看到弱势之处,这是兵家大忌。
秦将军见她还是那般防着自己,不禁有些哑然。
他一抬手,示意身后的将领们放下武器,笑道:“不知公主为何在这附近徘徊,可是迷了路找不到队伍了,需不需要我为公主指个方向”
这话纯粹是故意惹怒时望的,时望也并不放在心上,只是心中忧虑着,不知宁泽清先走一步,是否安全,想回头看一眼,却又怕暴露信息。
“公主好似有些失神,可是还有伙伴也走散了”
“没有!”时望急忙驳斥道。
可他这般反应,反而更加让人确定她还有同行之人。
“给我搜。”秦将军下令道。
时望忙拦在最前那人面前,做出将要动手的样子。
她这不动还好,一动,秦将军便看见了稍远处倒在地上的人形。
这个人的背影甚是熟悉,秦将军不用猜测便知他是谁了。
看这样子,宁泽清伤得比时望还要重些。
“难怪公主不惜纷乱中也要请归国医者去救,原是伤着了宁大将军。啧啧啧啧。”秦将军嘴角虽带着些笑意,随手一指,却好似有种咬牙切齿的恨意。
时望回头一看,这才知晓宁泽清已经倒在了路上。
而此时,离营地已经不远,甚至还能依稀看见驻扎的帐篷。
将士得到秦将军的眼神示意,就要越过时望往那倒下的人那处去,时望怎会允许,耐着最后的一份力,与那人打斗起来,趁机跑到了宁泽清身旁,扶起他,做出御敌之状。
秦将军恨死了那个不生不死的人,时望明明已经筋疲力竭,却定要护那人周全,令他十分愤怒。
“将军,那可是子袭的宁将军和原平公主,现在他们什么帮手也没有,不如就让弓箭手来,好趁机了解他们。”手下对着秦将军说道。
秦将军却没那么快下决定,反而问道:“你不过是个无军无职的公主,与战事无扰。你将宁泽清放下,我便放你一条生路,如何”
属下奇怪道,这位公主从前也是在军中任职的,甚至还杀了不少自家的兄弟,怎么能说她与战事无扰呢
可没有将军的指令,自然不能这么放箭。
时望听完这话,反而将宁泽清挽至了身后,自己又往前让了几分。
这个意思,便是不会同意了。
“你……”秦将军一时无话可说。
正当两人僵持着时,时望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公主将军”
时望回头一看,正是身着觅锋军服制的一个人,骑着马在远处探望,正好瞧见两人的身影,以及他们面前为数稍多的敌军。
他立马回头大喊:“快来人啊,找到公主和将军了,被敌军包围,快来支援!”
说完便策马往这边奔来。
如此一来,想必马上便会有援军到来。
时望站起来,驾着宁泽清往那边后撤,仍凝视着秦将军等人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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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泽清之死
或许是太过劳累透支了,回营后,宁泽清已经昏睡了两日,毫无动静。
这两日,期待中的应信支援而来的医者也并未来到,诸位医者所能做的,便是以最保守的方法进行治疗,以免徒生意外。
时望心中所念的,便是乌清笙能收到信件,尽早赶来救援。
她是最清楚宁泽清病情的人,也是兴都中最顶尖的医者了。
虽说此处的战乱,着实不适宜女子冒险前来,可宁泽清的病实在耽误不得,也只能委屈她冒个险。
军中医者对时望说,照着目前的情形,不醒或者还是好消息,这意味着宁泽清是在自我恢复,算是昏迷中的卧榻休养,只要能安然等到医术更为高明的医者来,便会有所起色。
时望别无他法,只能日夜期盼这一日能早日到来。
所幸,自那日被半路拦截后,秦将军并未立即开战。
知道了觅锋军所处的位置,也知晓了主将重伤,这分明是一个出手的好时机,却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听到。
或许是在集结兵马,或许还另有阴谋,时望并不知晓。
时望也向附近的将士们传达了此处的情况,只是一时还未有人来援,或许是抽不开兵马,或许是无能来救,不得而知。
只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再坚持几日。
可再幸运的人,也不会长久地幸运下去。
在一个毫无征兆的早晨,宁泽清突然症状发作起来,浑身发汗,咳嗽不止,可即使是咳嗽也只能闷闷地咳,毫无力气。
现在的状况,哪里还有多出来的力气咳嗽。
当喊来医者查看时,宁泽清已经改了症状,变得抽搐不止,在塌上辗转反侧,十分痛苦,难以安稳。
纵使是常年病弱之躯,有疾在身,宁泽清也总是隐忍的样子,从未露出半分痛苦的表情。
可如今他只是躺在病榻之上,没有理智的枷锁,没有刻意的坚守,只抒发着为人者最真切的痛楚。
时望慌了,她见不得这般场景,难以想象,宁泽清这般样子,究竟是有多么痛。
她忙对旁人喊道:“药呢,快让他服一些。”
医者犹豫道:“这止疼药是按时按量服的,若是不按药方服送,就怕……”
时望不由得恨起自己来,若是自己没有这么无用,也不至于让宁泽清遭这样的罪。
正当为是否服用止疼药苦恼时,宁泽清又忽而安静了下来,虽仍粗粗地喘着气,可手上乱舞的动作总算停歇了下来,又变回了那般病弱的样子。
时望在身边守了一夜,生怕出现什么意外,一步也不敢离开。
深夜,宁泽清终于睁开了眼醒来,眼中一片清明,比以往更盛。
“明离……”他轻轻唤道。
时望微愣片刻,旋即反应过来,凑到他面前,握住他的手,急切回应:“明离在这……”
宁泽清看向她,虽只能看到一个略显清晰的面庞,却一眼能认出此人就是他所念的那个人。
他弯起了嘴角,现出一丝笑意。
“明离啊……”
他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可重复的还是这个名字,别无他言。
“明离……”
宁泽清的笑意凝固在嘴角,随即又闭上了眼,静谧安详。
他的手慢慢滑落,掉落在被面上,终是沉沉地睡去了。
“来人,快来人!”时望大喊道。
如今已是深夜,随侍的医者也在旁边的营帐候命。
时望的声声喊叫,已经将人惊醒,医者也慌忙穿好衣服到来。
“将军他跟我说话了,他说话了。你快看,他是不是好了”
“这……”
医者来不及整理衣冠便上前查看宁泽清的脉络,已经停止了。
他看着时望期盼的眼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公主,将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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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临阵上将
听闻宁将军身死的消息,将士们自然心惊,相互间看着、望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像是跟大人失散后手足无措的孩子。
许多人自进军营中后,便一直在宁泽清的手下,经历过大大小小不下百场战事,有过酣然大战的畅快,也有过损兵折将的谷底。
但无论是怎样的险境,宁将军都撑过来了,好似给人一种他永远不会战亡的误解。
可是有多少将领,不是倒在了沙场上
当他们披上战袍的那一刻,便已经在心里接受了这样的一份归宿。
众将士听到主将身死的消息,不由得心底有了一丝恐慌。
若是将军都没了命,渺小如他们,如何能保的周全。
在眼前的离去是最令人触目惊心的。
“砰砰砰!”
一阵巨响。
众人朝那处望去,正瞧见原平公主将那长枪一端敲击在盾牌上,发出阵阵响动。
“如今外敌在前,无论有何意外,都不能改变即将上阵杀敌的结果。而我现在站在这里,就是代替的宁将军之位,为觅锋军求得一个好结果,不能让宁将军的亡灵在死后还不得安息。”
“或许有人不认可我的实力,因为我从未带领过你们。可是,你们与曾经的百族军、与曾经的女军一样,以战场上的荣耀为荣耀,而我,正是要将这份荣耀带给你们的人。”
“可丽与赫国等联盟之国,早已对子袭的丰饶虎视眈眈,这样的战役也打了不止十场。可正是这样一场一场累积下来的底子,才能将最终的胜利带给子袭,带给你们的故乡,带给你们的妻子儿女。”
“今日这仗,我与你们一样,要为死去的兄弟报仇,要为故土的平安坚守,我们有同样的目标,有同样的敌人。我们,终将得到胜利的曙光!”
众将士听得此言,不禁回想起了往日的一点一滴,快乐的,痛苦的,一一浮现在眼前。
逆着晨光看着原平公主,好似看到了宁将军骑在马上,对着他们高喊鼓舞。
“子袭胜利!”谁人忽然高喊一声,带动了整个军营的气氛。
“子袭胜利!”
这样的呼喊在半空中萦绕。
两军对峙,却是谁也没有多带其他的帮手,仍是从前的队伍在相互较量。
“多日不见,公主手上的伤是否好转了”
隔着一条宽道,秦将军对时望笑道。
不仅对于时望而言,这身将士装扮已经许久未穿,就是子袭将领,近来见到时望,都是以公主装扮得见,自那退隐后,着实许久再未这般迎战了。
“你最好祈祷我的伤还未恢复,否则,定将你等在此斩杀,以儆效尤!”
秦将军觉着有些不对劲,以他所看,时望如今是从前从未有过的苍凉之感。
是发生了什么,难道这几日,她的伤并未有所缓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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