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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海峡来爱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小棠哥哥

    有一天,姑娘拿着户口本叫苏铁和她去办结婚登记,颜铁翻箱倒柜,找出发了霉的户口本,牵着姑娘的手直奔民政局,姑娘粲然一笑,她心里直打小花鼓,清脆悦耳。她说:“铁子,不管你把自己捣鼓成啥样,我都跟你,等我们把证领了,就是合法夫妻,下个月初就办喜事,成吗”

    颜铁敷衍说:“等一段时间,找个好月份。”

    姑娘脸上的笑容慢慢消退,她说:“我爸找人掐算了,你属马,我属鸡,下个月办喜事正好合得来。”

    颜铁脸色凝重,他说:“今天我就不该来!”

    姑娘的心凉了半截,她鼻子泛酸,带着哭腔说:“你就不能说一句我爱听的你别给我心头扎针了,求求你了。”

    颜铁一看不好收场了,安慰她:“不哭,我没那个意思,等着我,等我实现自己的梦想,我就让你风风光光嫁给我,咱上北戴河海滨举办婚礼!”

    姑娘红肿着眼睛,像一对大眼灯,她说:“呵呵,你就会拿好话填乎我,我看出来了,你压根没想跟我结婚,我说得没错吧我老大不小了,我等你!等得起吗我你另寻可心的人吧!”

    颜铁辩解无门,只好不言语,那姑娘又反问:“你怎么不说话了”

    颜铁望着河水,只略带感伤地说了一句:“对不住你。”就像个孤独转动的车轮,消失在最后一抹夕阳中。

    一年后,颜铁听亲戚说,那姑娘嫁人了,有了自己的家庭。她就这样离开了他,也许彻底忘记了他,一点念想都不留。原来曾经的海誓山盟是这般不堪一击,在对爱情的选择上,他选择爱情当作生活的一部分,她选择当成生活的全部,最后生活却把爱情玩弄得遍体鳞伤,难辨面目。走吧,走吧,走得一去不复返才好。

    此刻,站在舞台上的颜铁真的颜如青铁,乐队成员个个长发披肩,皮裤紧绷,颜铁嘶吼一声:“滚蛋吧,虚假的爱――爱――爱――”

    台下乐迷鼓舞着红旗,跟着喊:“爱――爱――爱――”

    颜铁又升了一个八度:“爱――爱――爱――”

    乐迷也跟着喊烂嗓门:“爱――爱――爱――”

    前奏响起,鼓点跳动,颜铁梦呓般唱着:

    也许你爱的时代不是我想要的时代

    也许你爱的流派正是我讨厌的一派

    不想要的时代,讨厌的流派




第13章 冷调妖姬
    灯光肆无忌惮地跳跃着,升降台上,正是那一小撮观众期待的“摇滚妖姬”――一个有故事的女人。

    此人身份证上的名字叫夏静,生活中大家都喊她艺名“蓝野”,从外表来看,雌雄莫辨,透着一股病态美。83年出生,老家陕西长安,北漂十年,后来南下,混迹于丽江、北海等地,背地里,好友给夏静取了个绰号:“老处女”,大家都置疑她为什么不恋爱,在大家的意识里,好像夏静和恋爱是格格不入的。

    其实,夏静有过一次恋爱的,那次恋爱让高傲的夏静显得太卑微。那是上大学的时候,她和那学长并未完全确定好恋爱关系,属于单相思,直到大学毕业,她都没有去表白。那学长叫瞿春明,春光明媚的春明。

    最近这段时间,夏静的心情不太美丽,瞿春明快要结婚了——她在他的朋友圈看到他和未婚妻背对大海的结婚照,那真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

    上大学的时候,夏静是公认的校花。她的皮肤白皙,身材匀称,五官精致,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闪动着智慧的光芒。合身的牛仔裤,白球鞋,暖色短袖t裇,是她经典的打扮。不知多少男生笑着追她,又哭着放弃。在她心里,只有一个男生够格,他就是学霸瞿春明,春明既是经济学男神,又是篮球健将,气质儒雅,身体健硕,不知让多少排骨男嫉妒的要死。最逆天的是,春明虽有不少追求者,却从未动过凡心。夏静虽然没主动和他接触过,但她心里是安慰的,没有一个女生能够得到他,只有她有可能,不,一定能。

    让夏静最难忘的是毕业晚会,她和春明鬼使神差地成了拍档,表演四指连弹,两人配合默契,旋律融为一体,现场一半是醋意,一半是祝福,住在春明上下左右铺的哥们打着呼哨,齐喊:“在一起,在一起……”夏静羞红了脸,春明无比淡定。

    夏静毕业后,拉着行李箱,离开住了两年的寝室,她忍不住看了看空荡荡的操场,以前春明经常在这里打篮球,蛇行跑、运飞球、漂亮的假动作、反灌篮……夏静不停地回头看,希望他再次出现,操场上却只有疯长的草,像她的思念。

    起初,夏静不是乐队主唱,依据她的专业,她成了一名见习记者,与她母亲的期待相差甚远,她父亲倒是挺支持,谁让他们一位是和数字打交道的金融师,一位是和文字打交道的大学教授呢。夏静几乎每天都有采访,电脑桌面上排满了需要整理的文档,她忘我地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将春明遗忘,遗忘成一抹斑驳。在这期间,她和闺蜜合伙在南京开了一家诗歌主题餐厅,经过一番打理,逐渐有固定的客源,她用餐厅的分红资助了两名藏区的贫困学生,一个叫梅朵,一个叫多吉,她每周都给他们写信,让他们好好读书,如果有困难,及时告诉她,他们在回信中叫她阿佳啦,盼望着她到藏区做客,她说,她一定会去的。

    在夏静快要忘掉春明的时候,春明发来电子邮件,虽然是简单的问候,没有一点爱意的表露,却让夏静无比陶醉。她尽快回信,并没有e-mail,而是选择原始的飞鸿传书,因为这更有实感,但她没有春明的通联地址。只好把一页页书信拍成照片,e-mail给春明。

    春明没再回信。每天翻看春明发的朋友圈,是夏静必做的功课。当那组照片赫然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她懵了——春明和一个女人面朝大海,手牵手,沙滩上的一行字是最好的解释:你我的脚线,是爱的缠绵。

    当她看到自己的挚爱要结婚,她便看破红尘,终日里以歌声为伴,并且给自己定下清规戒律:不恋爱,不结婚,不踏上草台半步。



第14章 她享用桔子和茶,来自中国
    演出的**过后,主持人也懒得报幕了,台下歌迷陆续离场,一束灯光悄然打在台上,照出一张青涩的脸,陈雨玹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会是他那个给他带路的家伙――苏迅,穿一件军绿色长袖外套,多兜裤下身,帆布鞋,全身上下加起来不到三百块。

    苏迅调试一下吉他,低声说:“《susanna》,谢谢。”

    琴声零碎,歌声低回:

    suzanne takes you down

    to her place near the river

    you can hear the boats go by

    you can spend the night beside her

    and you know, shes half crazy

    but thats why you want to be there

    she feeds you tea and oranges

    that come all the way from china

    and just when you mean to tell her

    you have no love to give her

    she gets you on her wavelength

    and she lets the river answer

    that youve always been her lover……

    观众走得差不多了,保安冲台上喊:“见好就收吧,兄弟!”苏迅停顿了一个八分音符,硬着头皮往下唱……

    观众寥寥无几,网红们仍然在广场上造肆,大妈们的“养生朋克”席卷而来。

    高小卿目不转睛地望着苏迅,喃喃自语:“要坚持啊!”声音很微小,却很坚定,陈雨玹全都听到了。

    陈雨玹可以感觉到,他们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既然这样,台上这家伙为什么还要以带路之名与她接触呢,还要联系方式,有一点让陈雨玹很费解,既然要了联系方式,他为什么不和她联系连一个简单的问候都没有。

    陈雨玹心想:也许是我想多了,要微信号,就是为了以后去台湾旅游,可以联系一下。相较于同龄人,陈雨玹成熟一点,虽然从外表上看仍是孩子,她对于恋爱是有幻想的,但也仅能是幻想,不可常有的幻想,平时她会用一个看不见的硬壳护住自己,貌似容易接近,实则悄然抵触。

    保安清场的时候,高小卿跑到苏迅身边,苏迅哭丧着脸,说:“太失败了,起早贪黑练的曲子,这么失败。”

    高小卿帮苏迅拿琴,“哪有啊,很好听。”

    “你就安慰我吧。”苏迅说。

    “这几天……我给你发信息,你都不回,就是忙这个啊!”高小卿说。

    “不光是这个,还有和夏静姐合作一首歌。”苏迅说。

    “她呵,太另类了,还有点装。”高小卿显示不喜欢夏静。

    “她人很好的,今晚的演出,就是她帮我争取来的,没想到是这种效果。”苏迅耸耸肩。

    “不说她了,给你介绍两个朋友,跟我来。”高小卿拉着苏迅,来到陈雨玹和阿雅面前,“介绍一下,这位是阿雅,这位是――”

    “我们认识。”陈雨玹面露尴尬的笑容,向苏迅伸出手,“你好。”

    “你好。”苏迅把手伸出去。

    阿雅指着苏迅,讶然道:“是你!我听雨玹提起过你。”

    “扯。”陈雨玹白了阿雅一眼。

    此刻,最惊讶的是高小卿,她看看苏迅,又看看陈雨玹,他们眼神里,都含有一种难以名状的东西,她似笑非笑地说:“挺好,不用我过多介绍。”

    片刻的沉默,苏迅说:“去东门吃东西吧,我请客。”

    “我要吃‘今缘’的烤鸡爪。”高小卿挽住苏迅的胳膊。

    苏迅对阿雅同时对陈雨玹说:“走吧。”

    陈雨玹尾随着他们,向东门走去,有段路很安静,而陈雨玹的心怦怦乱跳的。

    “苏迅哥,我都好久没看到你了。”高小卿突然说。

    “我最近在排练,哪有时间回家,还有,我总不能在家排练,惹得鸡飞狗跳,让街坊邻居不得安宁吧。”苏迅说。

    “苏老师最近很担心你。”高小卿望望天上



第15章 Norwegian wood
    两年后,在312寝室里,苏迅和陈雨玹聊起两年前的点点滴滴,都是陶醉的,身在台北的陈雨玹发给苏迅一串英文:norwegian wood。

    苏迅右手圈在嘴边,左手按住语音,小声唱着:once had a girl / or should i say / she once had me / she showed me her room / isn‘t it good / norwegian wood……歌声里,两年前的情景渐渐清晰起来。

    起初他们聊起电影的片尾曲,继而聊到陈英雄以及他导演的《挪威的森林》……阿雅平日里不怎么看电影,无法加入他们的话题圈,只顾撸串,高小卿只能生硬地插几句话,其余时间都在啃那盘烤鸡爪。

    鸡爪沾满了“户户”辣椒粉,高小卿却吃得很寡淡,她有种危机感,眼前这位台湾姑娘即将占据苏迅的内心,这是她无法接受的,她和苏迅在同一条胡同长大,对苏迅有种看似兄妹胜似兄妹的感情,久而久之,这种情感出现变异,那就是无法容忍苏迅和其它女孩交流,那怕是说一句话,如果看到了,她会嫉妒,那嫉妒像一条冰冷的小蛇在她的心底蜿蜒爬行,又怕被别人察觉。

    苏迅并不了解高小卿有这些想法,他感觉一切都是与生俱来的,他们一起在胡同里出生,苏迅喝过高婶的,高小卿也同样喝过苏阿姨的,他们一起牙牙学语,一起蹒跚学步,一起追逐胡同里的草狗,一起躺在麦田里仰望蓝天,一切都好像上天刻意的安排,在这种安排下,对女生充满神秘感的苏迅,对高小卿却没有类似的感觉,面对姑娘的背影,苏迅会多看两眼,而高小卿的背影、侧影、正面都是柔美的,苏迅却习以为常、见惯不怪,完全没有怦然心动的感觉。然而,当苏迅的五官长开,变得棱角分明,身体长高,高出高小卿一头的时候,高小卿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每到夜里,她闭上眼睛,就会看到她和苏迅拥抱的画面,高小卿抱着毛绒熊,幻想那是苏迅,风偷偷溜进窗户,飘到她的枕边,她以为是苏迅的鼻息,就深深吸纳着,微凉、清新,睁开眼睛,什么都没有,她用枕头捂住脸,失声痛哭……

    “直子离开人世后,渡边君在海边喝了很多酒,边喝边哭……还有那片草原地,我印象最深刻。”陈雨玹轻啜一口果汁说。

    “影片结束,那首《norwegian wood》响起,让我想起一句话,‘当一个人不能拥有的时候,他唯一能做的便是不要忘记。”

    “马塞尔普鲁斯特讲的。”高小卿说。

    “马什么塞什么斯特是谁”阿雅问。

    “是一位意识流大师呀。”高小卿借机岔开话题,讲起意识流:“什么叫意识流阿雅,你懂啵”

    阿雅直摇头,表示不懂,高小卿清清嗓子,“我就讲通俗一点吧,人平均每十五分钟就会出现一次注意力不集中,去想别的事,比如,阿雅在撸串,刚开始心里想串的味道好,慢慢的,意识飞出去,飞到某个很帅的男生身边。”

    “对耶,就是这样子!”阿雅说。

    “你‘意识流’了吗”高小卿问陈雨玹,表情讪讪的。

    “当然,我的意识飞到电影里,有位很文艺的男生正给我唱《norwegian wood》呢!”陈雨玹说。

    “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如果谁输,就接受惩罚。”高小卿提议。

    “我肯定要输的,不好不好。”阿雅说。

    “你呢迅哥哥。”高小卿问苏迅。

    “这是女生玩的游戏。”苏迅也不想玩。

    “我陪你玩好了。”陈雨玹没玩过这游戏,突然很有兴趣。

    “好,其实呢,这个游戏要多个人玩才有意思呢。”高小卿说。

    陈雨玹问:“怎么玩呢”

    高小卿说:“我有四个瓶盖,用杯子扣住,将瓶盖打乱后,大家猜单数和偶数,也就是说,根据瓶盖正面猜单数和偶数。”

    阿雅也很有兴趣,迫不及待地收集瓶盖,拿给高小卿,高小卿提出问题:“必须说出自己喜欢的男生或女生。”

    “这问题也太刁钻了吧。”阿雅吐吐舌头。

    “回答不上,要接受终极惩罚。”

    “什么终极惩罚”陈雨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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