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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耶!俏师妹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谢上薰
帅耶!俏师妹
作者:谢上薰

想他可是名震江南的「青龙社」堂堂少主,

功夫好,人又帅,放个屁大家都说是香的;

没想到天妒英才,偏又派了个小妖女来整治他,

一声师兄!从此他的生命失去了光辉…

淫威下苦撑了十年,好不容易盼到她可以嫁人的年纪,

虽然长得还真是不赖,

但他抱定「绝不牺牲小我」的壮志,

准备将她「推销」出去,

谁知她竟然「滞销」!

看来他「刑期」未满,苦海脱离无望…

天可怜见,竟然有位「楣」公子主动来求婚;

真的假的?她可是枭雄不爱、侯爵不迷的小魔女耶!

眼看就这样把她「俗卖」出去,他忽然「惜货」了起来,

名为好像「残害」了一位善良的无辜而良心不安,

实为全天下的男人似乎只剩他可以「习惯」他的小师妹…





帅耶!俏师妹 楔子
话说……
秦药儿大概是有史以来最幼齿的女主角了。在前本书《让侯爵迷醉》的后注中曾预告要公布她与龙湖初相识的精采过程,所以只好从她六岁开始写起。慢着,先别起小觑之心,这位六岁女娃一登场即搞得老老少少众男子一个个鸡飞狗跳、鸭猫子乱叫,再也不敢瞧轻女人。
在作者笔下,她成长得很快,但伴随成长而来的,是不可避免的人生大事,在她淫威下苦捱十年的龙湖,抱定了“绝不牺牲小我”的壮志,一心一意要把师妹推销出去,这一次,他终于成功在望,有位姓梅(楣?)的公子居然很高兴的向秦药儿求婚,简直教龙湖瞠目结舌,不免怀疑他是不是精神错乱,还是另有目的?为了以防万一,龙湖调查了一下梅真的出身来历,嘿嘿,可真吓了他一跳,这位仁兄的条件居然这么……好!好到让龙湖良心不安,他愈来愈觉得自己在“残害”一位善良无辜,前程远大的好青年!那样的师妹啊——
※※※
最近,读者对于我的“来历”似乎很有兴趣,来信问了不少私人性的问题。其实,“小说族”杂志曾为我做过两次作家专访,执笔的编辑从我身上怎么样也挖掘不出耸人听闻的秘密,可见我平凡得多正常!不过,为了稍微满足读者的好奇心,我简单的自我介绍一下——
“上熏”是我的笔名,“谢”是本姓,不算笔名。创作之初,曾想以本名发表作品,希代的主编居然说我的本名太平凡,既不浪漫也不特殊,保证读者过目即忘,众怒难犯之下,小女子只有含泪屈服了。(主编,我是不是该回头怪我老爸缺少浪漫细胞?)
我是时常陷于矛盾挣扎中的双鱼座,幻想太多,又该死的十分自我,比如我坦言金钱很重要,却不愿为了钱而委屈自己或削尖了脑袋去钻营,不必算命都知道这辈子不可能大富大贵;懒嘛!凡事过得去就好。
也许读者当中也有人和我一样,青春时期乖戾难缠,看谁都不顺眼,成天只想和大人唱反调,我老爸想了一条妙计治我:看武侠小说!在刀光剑影中发泄了情绪,只是,看多了不免产生后遗症:手痒!想亲尝“行侠仗义”的滋味!终于,我做了。
十九岁那年创作第一套武侠小说《巧仙秦宝宝》,开始了写作生涯,只是几年下来一直达不到出版社老板的要求:起码三个月要出一套书(武侠小说是算一套的,每套约三至四册),后来烦了,干脆改行,重新开始,第一本现代小说《宁为小女人》在我闭门三个月中完稿,很幸运的,寄到希代才一星期就被通知录用,大概天生是吃这行饭的,靠枝秃笔怎么混也饿不死,于是死心塌地的继续混下去。不用说,老毛病是改不掉的,我出书的速度在希代作者群中也是倒数有名的。
原本不打算公开自己是《巧仙秦宝宝》的原作者,主要是当初既做了武侠逃兵,不想再被武侠出版社找回去,为了坚定信念,甚至狠心将辛苦搜集来的参考资料全数丢进垃圾筒;如今公开,一来事隔数年,出版社老板应该将我忘了;二来是今年出了一件令我啼笑皆非的事:从书局买了一本最近流行的古代文艺小说,因整本书是密封的,买回家方能拆阅,从第一页开始就令我感觉十分眼熟,彷佛见到老朋友了。愈看愈觉得好玩,在过去,也曾发现有作者拿卫紫衣和秦宝宝之间相处的模式写成小说,但都还不能指着她们鼻子说抄袭,而眼前这本大作则抄得太明显了,任何看过《巧仙秦宝宝》的读者,再看这本书都会说这是“浓缩版”或“精华版”!眼看自己十九岁所写的不成熟作品如此受人垂青,不但改名换姓写成“浓缩版”,另有一位武侠作家干脆为秦宝宝写续集,还一口气写了六本,令我叹为观止。你问我生不生气?才不呢,我甚至从租书店借回家看得不亦乐乎,弟弟说我神经短路,其实武侠世界离我已远,懒得去一一计较罢了。
然则,我一直在思考一种可能性,能不能将创作武侠小说的独特经验和写作现代小说的大众经验结合在一起,写出另一种既“典雅”且“奇趣”的新风格?反正好玩嘛,何妨大胆一试!
终于在我写出十本现代小说之后,构想逐渐成形,又适逢最近开始流行“复古”,可以说是天时、地利、人和,经过半年的思考与写稿,古典系列第一炮《名花与枭雄》堂堂推出,搭配刘静薇小姐所绘的古代美女封面,颇获好评呢!又陆续出版了《让侯爵迷醉》和《帅ㄝ!俏师妹》一系列三本著作,每一本均是一个独立的故事,互不干扰,只有龙湖和秦药儿这一对活宝师兄妹串连三场,增添故事的活泼性和趣味性。
这样的故事,你们喜欢吗?本来作品的风格是好或是不好,作者不该自褒或自贬,但私心里,还是希望你们不要说讨厌啦,要不然我会没勇气再写古代小说哩!
接下来,我要好心的告诉任何一位期待成为新作家的读者们,作者被逼稿时的可怜状况。
一开始,向总编淑美小姐提及我预备写三本古典小说,结果第一本才寄到她手上,她就开始催第二本,好不容易第二本也脱手了,她居然告诉我第三本的出书日期已经排好,在向我催稿了。天哪!我为什么要多嘴事先透露写作计划呢?
很奇怪,每回我一赶稿,准有事情发生!赶写《让侯爵迷醉》时,偏在紧要关头闹牙疼,原来是长了一颗智齿,好大的一颗,而且长歪了,拔掉之后又一直痛到我写完稿,痛得本姑娘恶向胆边生,每天诅咒造物者一次:“不长智能长智齿,你是怕人类吃饱了太闲是不是?”等治疗好,最后一次去复诊,牙医师突然告诉我:“夏天拔牙最好选在阴雨天,大热天的拔牙比较容易发炎,复原较慢。”天杀的,他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呢?疼死我了!
好啦,牢骚发够了。你们大可不必理会作者发牢骚,但是,请你们一定要相信“爱情”,印度诗哲泰戈尔说:“纵使它会给你带来悲辛,也不要关上你的心扉。”要不然,小说家们将全体失业啦!
发现没?不管是何种形态的小说,总少不了“爱情”的润色,因为,它真实的存在于你我的眉眼之间、心灵深处。
请不要关上你的心扉。




帅耶!俏师妹 第一章
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
萎蒿满池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
“好画!好诗!好一碗河豚羹!”秦守虚开心地笑了。
左佑农的心里暗吁了一口气,只要这位出了名的怪医情绪不错,接下来的事情便好办多了。他很高兴的看着秦守虚沉迷在宋代惠崇的水墨画中,上头有苏东坡的亲笔题诗,刚巧秦守虚也同苏东坡一样爱好美食。连为方外友人题诗时都能联想到当季美食,可见苏大学士的不平凡,左佑农干脆更进一步,送画的同时一起奉上刚煮好的河豚羹,让名画、名诗与佳肴共辉映,果然投其所好。
他身为江南“青龙社”的大总管,忝为龙天翼的左右手,身分不比寻常,此次亲临太湖之沧浪岛求见秦守虚,实身负重大任务。说穿了,就为了一个任性胡闹的十六岁少年,偏生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青龙社”的少主,人人头疼的下任当家,龙湖是也。
龙天翼早年跟随世代习武的父亲行走江湖,专干那打抱不平之事,倒也耀武扬威了好些年,不过,显然他的脑子比他的父祖辈们清楚多了,算盘也打得哗啦哗啦响,知道江湖路难行,个人的英雄行径对家庭、社会没多少贡献,一世浮名挨不到一碗饭吃,他是个现实主义者,毅然决定将自己“漂白”,创立商会,成为殷实的商人,将一股草莽气用于经商。嘿嘿,倒也遇水吃水,登陆吃陆,很快掌握了江南的水路运输,以及最大的中药材商。为了表示“不忘本”,生下儿子自然也教他从小练武强身,家传的武学还是得一代一代的传下去,没想到这儿子一出世便是少主,在膏梁中成长,除了武功还算练得像模象样之外,其它全走了样,哪还像个姓龙的?
“慈母多败儿!”龙天翼整日唉声叹气,实在看不下去了,又拿出当年毅然转业的决心,打算给龙湖找位严师调教一番,最好多吃点苦头,抖落掉那身纨裤气息,免得将来真成了败家子。
他这个人说干就干,从不啰唆,也不准老婆为儿子求情,当下攒紧眉头的思考江南有名之士里面谁最适合?不用说,性情端方温和的名师首先被他剔除在外,可想而知,这种老实人迟早会被他儿子反骑到头上去!必须找一个厉害的,并且有真本事,教儿子敬畏之下再也不敢造反。有了,“太湖医隐”秦守虚正是最适当的人选!
“可是,传闻秦大夫是出了名的古怪难缠,为人亦正亦邪,湖儿拜他为师,肯定要吃苦头的。”迟清兰想替儿子免去一场活罪。
“我就是要他多吃点苦,多受点罪,免得老子将来给他活活气死!”龙天翼愈说口气愈严峻,迟清兰知道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就这么决定,教那混小子拜师学医。”
这是他老大的如意算盘,秦守虚肯不肯接这号烫手山芋,还得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龙天翼把他的计策告诉大总管,左佑农立即放下繁忙的公务,亲自出马来请人,先是投其所好,再来全看他的三寸不烂之舌了。
秦守虚把画挂在厅堂上,一边观画赏诗,一边享受佳肴,心里美滋滋的,自觉连苏东坡都要羡慕他呢!
如果不是临时出状况,左佑农已准备开口了。
他先是注意到窗边出现一颗小头颅,那张小脸楚楚可爱,教人一见便打心眼里喜欢,她笑着向他伸伸手,左佑农竟不由自主的被那小女孩吸引过去,移动身体迈前数步,猛然一股腥气扑鼻,他及时飞身倒退,但仍是慢了一步,衣服已被溅上好几处水渍,其腥臭气味令人掩鼻欲呕。八十老娘倒蹦小儿,左佑侬一时又愧又怒。
“好耶!好耶!又有一个呆子上了我的当!”
却见窗外那小女孩扬着竹编的水枪跳跃,又蹦又跳的欢呼胜利,简直令人好气又好笑。
“药儿,你进来。”秦守虚什么都瞧在眼里,随手由柜上取一瓶药水,弹指往左佑农身前点洒,很快腥臭味不见了,反遗留一股青草香。
“神医好手段!”左佑农马上消了火气,一来心中惊佩,而显然的,那小顽女正是这怪医的掌上明珠。
秦药儿直接从窗口翻进来,跑到父亲跟前,笑弯了一对秀眉。“爹,这臭药水果真臭得死人,再多给我一点。”她说话时,一对精灵大眼骨碌碌的直往客人身上转,教人一看就知道这娃儿全身上下没长一根老实骨头!
左佑农唯有苦笑。好一位粉妆玉琢的女娃儿,生得是玉貌珠颜,眉目如画,瞧她不过六岁稚龄,长大后不难想象会是江南顶尖儿的大美人,只可惜,什么样的父亲生出什么样的女儿,初次会面,他已领教这小女娃的厉害,日后还有谁治得了她?眼看中年得女的秦守虚也拿宝贝爱女无可奈何啊!
“爹,给我钥匙。”秦药儿磨着父亲开药箱。
“没规矩,不见客人在此吗?”
“不管,不管,您把钥匙给我,我自然不吵您了。”
“你不懂药性,不许你自个儿乱取药。”
“我叫药儿不是吗?那些药材不都该听我命令!”
“胡说八道!”秦守虚笑斥,伸手把女儿抱到膝上,让她也尝一尝河豚羹的美味,才使她安静些。
他这种“没形象”的举动又教左佑农为之一怔,没见过男人当着客人的面疼抱子女,这多损男人威严啊!但秦守虚管不了这许多,今天难得来了生面孔,她一下地准又去捉弄人!而且说句不好听的良心话,秦守虚是那种“只要我高兴,有什么不可以”的人。
“有道是无功不受禄,左总管大老远跑这一趟,不会是专程送礼给老夫吧?明眼人不说瞎话,若有求助于老夫之处,愿闻其详。”
“秦大夫言重了。小的可是奉了当家之命,来请神医赴‘青龙社’一游。”
“去玩?”秦药儿从碗匙中拾起脸,眼睛灼灼发光。“好啊!好啊!爹,我也要去。”
“药儿,大人说话小孩子闭嘴!”秦守虚严斥一声。
“您答应给我去,我就闭嘴。”别看她年纪小,已晓得“讨价还价”、“乘机勒索”。
左佑农心里暗叹,脸上露出愉快的笑容。“令千金如此期盼,神医何苦坚拒呢?敝当家确是一番好意,等神医到了敝社,在下担保你们将会尽兴而归。”
秦守虚哼了一声。“龙天翼何等豪爽,竟会重用你这么油嘴滑舌的人。老夫不爱听人吹牛拍马,再给你一次机会,直接道出来意!”
左佑农有点为难。他确是奉命前来请人,龙天翼和他商议定,要秦守虚答应收徒不是件容易事,必须一扮白脸一扮黑脸,激得他巧入圈套,非破戒不可。
这收徒之事明说不得,太多失败的例子摆在前头,所以他为难。
“爹,您还需问吗?”小女娃嘻笑道:“来找您的人,不是来求医,便是来拜师。我看他一把年纪了,不会是来拜师,一定是家里有人快死了。”
“你又知道了?”秦守虚没好气道。
“如果不是病得快死,群医束手无策,谁敢来求您?”
这倒是实情。可是秦守虚是老狐狸了,知道此人绝非来求医,他与龙天翼好歹相交多年,每有珍奇药材到手,龙天翼必不吝惜的派人送来给他,若为求医大可明讲,他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这么看来,是另有所求了。不成!他生平最讨厌收徒弟,像他这种天才可遇而不可求,收徒平庸可会笑死人!他先摆明了拒绝再说。
“放眼江南谁不知老夫从不收徒弟,这些年来不知趣的人是愈来愈少了,龙当家和老夫也算知交,怎会为难老夫?那么,是求医了?”
左佑农打哈哈。“一点小病,不敢劳烦神医。”
“那你来做什么?”他一点也不客气,收礼归收礼,这些年来他也回赠不少张药方,让龙家的药堂大发利市,谁也别想挟恩奢望他回报。
“这个……”左佑农的嘴从没这么笨过。
秦药儿又来插嘴。“爹啊,看这人一副作贼心虚的样子,似乎真想求您收徒哩!他这把年纪了,还要拜师……”
“不是我,是少主……”左佑农打蛇随棍上,却差点被秦守虚的视线冻死!没见过这么不识趣的人,他话都点明了讲,他还有脸开口。
但左佑农既身为生意人,哪能看人一点脸色便退缩不哄!
“不行!我不答应!”最激动的竟是小不点秦药儿。“爹,您不可以收徒弟,若是怕衣钵无传人,也要等我长大了才能破例。”
“这又是为什么?”真是小鬼难缠啊!左佑农暗骂。
“你笨死了!这样简单的道理也想不通。我是老大耶,爹若收了个年纪比我大的徒弟,不成了我师兄吗?你要害我由老大降为老二,我先找你算帐!”秦药儿高傲的一扬头。“本姑娘只当师姊,不作师妹。”
这怎么可能?瞧她小不隆咚的个子,左佑农确实感到自己接了个烫手山芋,老的不好说话,小的更满不讲理,或许少主该另投名师才是正确的选择。
秦守虚莫测高深地笑了。“这样吧!谁能得到小女的认可,让她喊一声‘师兄’的,老夫无条件倾囊相授,绝不食言。”
秦药儿嗤嗤地笑了,老爹这一招真高。
左佑农也被激起斗志了,他就不信威震江南的“青龙社”竟斗不过一名小女娃?只要是人必有弱点,何况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奶娃儿?
事关男人的颜面,他要让少主漂亮的打赢这第一仗。
※※※
金色的阳光洒进房间里,龙湖愉快的下了床榻,打开房门,果然见到心上人捧着面汤侍立在外,不禁有些过意下去。
“紫光,怎么要你做这种事呢?”
“这是规矩,龙公子,让我伺候你好吗?”沙紫光率真的眼神使人无法拒绝,龙湖只好坐下来,等她捧来温热的面巾。
他仍是不明白,为什么她拒绝让他为她赎身呢?
沙紫光是扬州八大名院之一“绛云楼”的姑娘,娉娉袅袅十三余的豆寇年纪,出落得仪态万千、娇娆难描,尤其当她羞怯地瞧着你时,那宛如粉荷吐蕊般淡晕的红颊,真教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她清新高洁的气质实在不像窑里的姑娘,但也正因为她如此与众不同,使老鸨有心将她栽培成一代名歌妓,暂时卖艺而不卖身。
龙湖对她是一见倾心,认识深了,愈发激赏她的内涵。身在青楼,从不曾听她感叹自己的身世以博人怜惜,龙湖只有从老鸨口中得知她原是书香世家的千金小姐,不知何故得罪权贵,惨遭灭门之祸,才十岁的她被卖入青楼,又辗转卖给了“绛云楼”的老鸨,总算老鸨还识货,没太糟蹋她,但未来谁知道呢?
很典型的青楼女子悲剧是不?其实,未入青楼之前,有谁不是好人家的女儿?龙湖也不是多滥情的人,不知为何,就是心疼沙紫光。
他想为她赎身,绝非心存不良欲将她占为己有,而是真心认为她应该有更好的归宿,放她自由去,她可以找一处没人认识的地方,改名换姓重新活过。
用早膳时,他再一次问:“为什么不让我为你赎身?”
“你拿什么为我赎身?”她轻描淡写的还了他一句。
“原来你担心我拿不出银子?我虽不是多富有,三、五千两银子还调用得到。”
“我虽不是多值钱,待十五岁正式挂头牌卖艺,一年所赚的绝不只三、五千两银子,鸨母怎肯轻易放人?”沙紫光的声音轻柔,言语却十分犀利。
“到你十五岁之前还有一年多的时间,这当中会发生什么事可是很难讲哦!”龙湖不忍见一朵纯净高洁的白莲花继续留在污浊之地载浮载沉,极力想说服她。“三千两银子替一位当红名妓赎身是公道价钱,何况你这个未正式挂牌的小清倌,我相信老鸨会聪明的选择银子落袋为安,再说,她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开罪于我。”
沙紫光从半垂的睫毛下瞅着他。“我一直有眼无珠,不知龙公子有多大的财势,使得鸨母对你百般巴结,支使我来服伺你,她可从不曾要求我做丫头的工作,这是头一遭,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龙湖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你不高兴?”
“奴家代公子高兴。”
“你不高兴。”他确认了。“紫光,为什么?”
“以财势压人,不光彩。”
“我是要救你离开这鬼地方啊!”
“这‘鬼地方’不正是龙公子的最爱吗?”
龙湖一皱眉,旋即豁然大笑。“好!紫光果然与众不同!我不再勉强你,我相信你坚持留在此处,必然有你的用意。”
紫光睫毛半垂地遮掩眼中的震惊神色,唇边含着个隐约的笑。多么敏锐的少年郎,不愧为“青龙社”的下任当家,这样快便视穿她怀有目的。妓院生活使人早熟,年纪小小便洞悉人世的虚伪、生活的沧桑,她早已不再作白日梦了,也不为自身的幸福打算,她活着只有一个目的:报仇!二十七条屈死冤魂的血海深仇!
“大隐隐于朝,小隐隐于市”,还有什么身分比得上“妓女”更能隐瞒自己的出身来历?声名荣辱原是空,他人的唾骂又何惧来哉!
“我的用意很简单,不想教你难做人。”紫光什么也不承认,嘴上抹蜜的反哄他:“以你的身分痴恋一名妓女,只怕属下们心里嘀咕,不如逢场作戏一番,博个风流雅士的美名。”
龙湖亦非头一遭来妓院,知道该装傻的时候就要装傻,这才玩得下去,玩得开心。“哈哈!姑娘的错爱,我若不领情反倒见俗了;这样吧,我向老鸨讨个假,带姑娘去游瘦西湖如何?”
紫光终究仍是孩子心性,很兴奋的点头。
龙湖也高兴,他是最讨厌有人扫他的兴,“万事如意”几乎已变成一种习惯,当下便去找老鸨商量,意气风发的携美出游,丝毫不知老爹伙同左佑农在背后算计他。
唉!唉!唉!“苦难”离他不远了。
※※※
扬州早在隋、唐时代即富庶甲天下,风景秀丽,满城是春光,金粉之盛甚至超过秦准,有诗云:“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奈在扬州”。
扬州名胜首推瘦西湖,湖长十余里,由空中鸟瞰,像一条长长的水带,与杭州西湖相比,更见其清耀秀雅,故名瘦西湖。(注:“瘦西湖”之名始于何朝何人之口,不太清楚耶,因一时查不到更古老的湖名,仍旧唤它“瘦西湖”吧!)
秦药儿这贪玩的俏宝贝,禁不起左佑农三言两语的蛊惑,随他来到扬州,把老爹一个人丢在青龙社总坛,但奇怪秦守虚为什么不阻止?
短短数日,左佑农已看准了这小女娃的弱点。她学文不努力,练武不专心,秦守虚一身的好本领,她半成也没学到,坏习惯倒是一样也没漏了遗传!没本事却又要强好胜,怎么办呢?找一个靠山啊,瞧谁敢欺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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