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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赵国当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牧羊山人

    宋玄接上话头道:“元瑜是玄同窗,我念及同窗之谊,方才到此山中。”

    丁阳看了宋玄一眼,又想到姚县令对他的重视,这才点头道:“也罢,宋公子请随我来。”

    他带着捕快继续到禅寺周围的山中巡查,宋玄与裴希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宋玄上前两步跟




第五十七章:宋玄探牢
    宋玄从云山禅寺下来后,直接随丁阳去大牢探看元瑜。

    丁阳只将他带到大牢便去了大堂,大堂上姚县令正在审讯孙家姑娘。

    “宋兄。”

    元瑜一直双目无神地定在牢门上,见宋玄走过来,他连忙站起来,跑到牢门前叫道。

    衙役打开牢门让宋玄进去,宋玄朝他点了点头,与他一同走到案前坐下。

    宋玄见平日里温文有礼的元瑜,此时鬓发散乱,眼眶黑紫,神态极其疲惫。

    见他欲言又止,宋玄从怀里掏出一本《金刚经》递过去,说道:“牢中烦闷,《金刚经》我帮你从学舍带来了。”

    元瑜凄怆一笑,接过书将其摆在案上,转而看向宋玄道:“宋兄,难为你来看我,如今我身负冤屈,又怎能静下心来参佛。”

    宋玄的到来,元瑜心中多少也猜测到一些,为此无论宋玄问他何事,他心中并无抗拒之意。

    “元兄,书科之后你独自去云山禅寺参读经书”

    元瑜吸了口气道:“瑜笃信佛法,前日逢着休课便去禅寺参禅了。”

    “这些问题,丁捕头已然询问过多次,若是宋兄尚有疑惑,尽管提便是。”

    宋玄此来,只为求证一个问题。

    “元兄,玄冒昧问一句,元兄与孙家姑娘的感情如何”

    不是问关系,而是问感情,元瑜一顿,才默然道:“我与那孙家姑娘原是有婚约在身,后来退婚后便无来往。”

    元瑜一顿,看了宋玄一眼,再补充道:“原本我是极其不愿提起这事。”

    宋玄拱手道:“元兄,抱歉。”

    “无妨,此事都已然过去。”元瑜叹了一口气。

    而衙门大堂那头,差役正将孙家姑娘带至公堂跪下。

    那孙家姑娘容貌清雅,陡然站在公堂之上,脸带怯意。

    姚县令一拍惊堂木便问,“你与元家儿郎元瑜可有交情或有或无,快快道来!”

    孙家姑娘抬起头,回道:“大人,小女凡事自有父母做主,今大人将我传至衙门,是何缘故”

    “小女乃闺阁女子,如今被传至衙门,见官见吏……”

    话还未说完,她就低低哭了起来。

    姚县令严肃道:“你休要含怨,赵国定例公平,官清吏肃,刚刀虽快,却不斩无罪之人。本官的问话,你且快快道来。”

    说罢,两名衙役拄着水火棍走到孙家姑娘身旁,立定。

    孙家姑娘捏起手帕拭泪后,才目光坚定道:“小女清白,与元公子并无交情。不过是曾有过婚约罢,后来经父母之命亦也解除。”

    “这事物可是你的”

    说罢,姚县令叫捕头丁阳将那从云山禅寺搜出来的香囊放在孙家姑娘面前。

    孙家姑娘见此,有些忐忑之情,低垂着娇颜。

    “此香囊,确实是我所制。”

    姚县令闻听,反问道:“方才你曾说,你与元家公子并无交情,为何将亲手缝制的香囊赠予他”

    孙家小姐默然不语。

    姚县令再道:“你若撒谎,必天地不容。”

    他转向丁阳,道,“你去传元瑜,让他上堂与孙家姑娘对词”

    而大牢那端,宋玄尚在思索,又想到裴希说的话,决意提出最后一个问题。

    “退婚后,元兄可私下见过孙家姑娘”

    此话刚落,元瑜神色愈加疲惫。

    “孙家姑娘为人率真,又道退婚是父母之命,后来也来寻过我几回。”元瑜说道此,犹豫片刻再道:“这一切都不怪她。”

    话末,一顿,元瑜眼神虚空地定在一处,“瑜为何要拼尽



第五十八章:缘何不授折狱?
    翌日学堂上,朱教谕一早便过来,室内学子匆匆停止交谈。

    朱教谕坐下,便让学生打开《中庸》,开始讲授策论。

    底下的学生面面相觑,为何朱教谕不继续上次的断案课。

    宋玄正抬手作注时,他面前的一个学生站了起来。

    “先生,今日缘何不授折狱”

    朱教谕将捧在手中的书放下,看向他,“你们可是为了元瑜一事”

    众生点头,他才走到学生席问道:“那你们可有证据,证明元瑜并未涉及此案”

    方才向朱教谕提问的学子率先摇了摇头,前方的洪瑞站了起来,急道:“先生,元瑜自来府学进修,我并未见他有异常的情况。”

    朱教谕转过身,走到洪瑞旁边,道:“你且坐下,这只是你内心的判断,并不足以成为证据。”

    前方的高朗也站了起来,“先生,仅仅凭借一个香囊便将元兄押入大牢,这……”

    高朗欲言又止,朱教谕看向他,严肃道:“我们赵国重法,这自是《赵刑统》的规定。”

    朱教谕说罢,回到讲台前,又开口,“元瑜与此事有关,又无证据证其清白,而《赵刑统》有云:疑者,囚其身也。”

    “律法无情,上至皇亲国戚,下到平头百姓,都得依照律法行事。元瑜,自然也是一样。”

    此话一出,有个学子无奈地摇了摇头,惋惜道:“那如何是好。”

    又有好几个附和,“元兄遇到此事,只能算倒霉了。”

    朱教谕听了这话,微微颔首,看向他们,严肃道:“如今,你们在府学进修是为考科举,而金榜题名后,你们将作为一方的父母官,下辖若是发生与此类似的案件,你们又当如何处理”

    方才还在怨天尤人的学子,猛然抬头看向朱教谕,他们一时拿不准先生的意思。

    朱教谕继续道:“我们继续讲《中庸》。”

    就在众人打开《中庸》第十四章时,朱教谕提问道:“射有似乎君子。失诸正鹄,反求诸其身。”

    “此章是何意”朱教谕用戒尺点了一下洪瑞的桌案,“洪瑞,你来作答。”

    洪瑞连忙站了起来,正色道:“回先生,所谓君子,立身处世当如射箭一般。若是箭射不中靶子,不能责怪靶子不正,应当责求自身箭术不够精湛。”

    朱教谕首肯道:“洪瑞你说得不错,且先坐下。”

    当朱教谕提出这个问题时,底下的学子就已在思考,方才他们的怨天尤人确实荒谬绝伦。

    最后,朱教谕语重心长道:“你们且想清楚,来府学进修,修的是什么,学的又是什么!”

    他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学堂。

    众生相视一眼,沉吟不语。

    宋玄一时也没有头绪,府学下课后,他独自一人在院中走着。

    云山禅音去过了,并未发现。他手里捏着折扇,边走边寻思着,与其漫无目的地闲逛,不如去许成曾经住的学舍看看。

    想罢,他往西院丙班学舍走去。一路上,他问了好几个人才寻到许成所住的学舍。

    方穿过月亮门,就见一株木棉花树下,有一男子坐在石案前温书,想必就是许成的同窗好友李慎。

    “这位兄台,在下在墙外见院中的木棉花开得正好,忍不住便走了进来,实在是唐突了。”宋玄用折扇指着那株橙红灿烂的木棉花,拱手一礼道。

    李慎将书放下,道:“无碍



第五十九章:一人饮酒,一人撑桨,一人作画
    宋玄带着伍彦与洪瑞一道乘着马车来到塘下,塘下分十里街,而元瑜的家便在樟木巷的一座古庙旁。

    方一下马车,洪瑞就拉过宋玄,低声道:“宋兄,元兄幼而丧父,家中就一体弱多病的母亲,一会我们去到他家,你可千万不要提元兄被拘大牢的事。”

    宋玄点头道:“洪兄放心,玄明了。”

    当他们路过大街时,洪瑞又打开包裹拿钱买了些米面。

    再行半柱香的时间,他们见看到一间低矮的老屋立在古庙旁,此时是暮食时分,却不见有炊烟从老屋袅袅升腾。

    洪瑞上前拍打着陈旧的木门,“元老夫人。”

    “元老夫人,我是洪瑞。”

    几声拍下,依旧无人应,却见一只野猫从门前的树上窜了出来。

    洪瑞诧异地皱起眉头,他看向宋玄道:“以前我经常来寻元兄,元老夫人熟识我的声音才是,怎……”

    宋玄上前推了推门,沉声道:“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我们破门进去罢。”

    洪瑞也赞同地点了点头,忽然伍彦出声道:“公子,我学了些三脚猫功夫,不如先让我翻墙进入从里打开门”

    听伍彦这么一说,宋玄才想起伍彦这些日子一直跟随章宝习武。

    “伍彦,你小心些。”说罢,宋玄与洪瑞让开一步。

    幸好墙头不高,伍彦纵身一跃,双手攀上墙头,再借力反跃,提劲一纵便跳入院中。

    “哐啷”一声,伍彦便从院内打开了门。

    宋玄与洪瑞相视一眼,连忙加快步伐走入内屋。

    洪瑞边走,边唤道:“元老夫人。”

    小院中空荡荡,绕过一口天井,他们就来到里屋,洪瑞拍门叫了几声,不见有人应,他们便抬手推门进去。

    “元老夫人。”洪瑞见那老夫人躺在木床上一动不动,连忙跑了过去。

    宋玄见此也跟上前,只见那妇人脸庞瘦削,听见他们的叫唤才缓缓睁开双眼,嘴唇微微抖动。

    “瑜儿。”她缓缓抬起手,唤道。

    宋玄见她脸色不对劲,连忙问洪瑞,“洪兄,元老夫人可是生病了”

    洪瑞从桌上倒了一杯水端至元老夫人处,便道:“元兄母亲虽然体弱,却也不至于像今日这样,很有可能是生了病。”

    宋玄当即道:“洪兄,可得请大夫过来看一看才行。”

    洪瑞将水杯搁在案上,紧锁眉头道:“唯有这样了。”

    “宋兄,劳烦你在此照看一下老夫人,我去去就回。”

    宋玄点头道:“洪兄放心。”

    洪瑞在出去之前,又回过头看向宋玄,神色坚定道:“宋兄,元兄房间便在隔壁,你可去看看。”

    宋玄听了先是一愣,随即释然。

    洪瑞出去之后,宋玄见元老夫人好几次悠悠地睁开眼睛看,一会又痛苦地闭上。

    他想元瑜不过弱冠,未料其母竟衰老至此,心觉不忍。

    宋玄吩咐了伍彦几句后,便转到隔壁,推开门见室内简洁。

    只一床一案,又见案上置着几本书,唯有墙上的几幅字画装点着房间。

    宋玄不由地走到一幅山水画旁,见画中有一条溪流穿过秋山流入大河之中,河中有一叶轻舟,舟上有两人,一人半躺着饮酒,一人撑着船桨。

    案上又坐有一人,那人正在案前提笔作画。

    秋山几座,松树两株,大河泛起青烟几缕,寥寥几笔,浑然一体。

    宋玄将视线移至落款处,此画是元瑜所绘他倒不奇,其实画中的三人却是不一般。

    画中题有一首诗:

    塘下姜酒斗十千,谬托知己多少年。

    寻访意气为君饮,放舟东**松前。

    宋玄看着画中题名为《秋日访友



第六十章:以姜佐酒
    “洪兄,这李大夫可是与你有交情”

    洪瑞在院中的石桌前坐下,才道:“李伯父是李慎的父亲,往日里倒是有交往。”

    “原来如此,那元兄与李慎交情应当也不错。”

    “可不是,那会咱们在书院一同念书。”洪瑞说着说着,似是陷入了回忆。

    他看向宋玄,颇有感触道:“其实,以前元兄与许成亦是好友,只是后来感情谈了。”

    “那会他们三人经常外出同游,或是登高揽胜,或许放舟江中,常常饮酒高歌,好不痛快。”

    宋玄轻轻点头,“那许成是个什么样的人”

    洪瑞听此微微愕然,“不过是个酒肉之徒。”

    “洪兄似乎不喜他”

    洪瑞眼含鄙夷,沉声道:“许成为人轻狂,贪杯纵酒,经常流连烟花之地。后来,元兄也渐渐与他断绝朋友关系。”

    就在宋玄正欲出口时,伍彦煎好药走了过来,“公子,药煎好了。”

    “宋兄,我先去进去。”洪瑞端起药走进屋内。

    宋玄站起来,在树下来回踱步,脑海里的各种信息都连不起来,难道又虚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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