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的眼泪在飞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严沁
「这么早?上午没事哦。」家杰先开口。
「刚才地产公司送来一份紧急资料,现在在我房间,我立刻拿给你过目。」
「不。午餐时再讨论。」家杰全不介意,和平日积极进取的模样相差何止十万
八千里?「午餐在餐厅见。」
他挥挥手,迳自走进电梯。
传宗下意识的回头望望,又再摇头。
资料说明紧急,家杰也不看?
吃完早餐,在酒店前的马路散步。八点半,行人渐多,他买了一份华尔街日报
上楼。
报纸看完仍没到中午,清闲得令人受不了。他习惯工作,停下来时觉得人也失去价值,便再度走出酒店。
在第五大道上闲逛,这一段第五街(从五十街到五十九街)是名店名牌云集的地方。走了十多分钟,竟然停在世界最出名的珠宝店「铁凡尼」的外面。
他毫不犹豫的推门走进去。
虽说这「铁凡尼」出名昂贵,然一枚小小的白金指环,他还是负担得起。
他买下了给嘉文的礼物。
原来「铁凡尼」并不是所有东西都贵的,几百元一枚的纯银戒指也有交易,还有些线条很美,设计简单而明朗的戒指、吊坠等,最适合年轻人佩带。
他又买了小小的银耳环预备送给家仪。
明天就去波七顿,总该有点小礼物,纯粹是朋友间的礼貌。
十二点,他回酒店。等了十几分钟,拿着紧急资料先到楼下餐厅等。
家杰一点钟才下楼,有点宿醉未醒状。
昨夜他暍了一夜酒?
「昨夜和一班同学朋友见面,竟然没有一个人结婚,我们闹了一夜。」他轻描淡写的说。
紧急资料递过去,他不以为意的拆开看,看了一半,脸色大变。
「怎么不早拿给我?」他竟然这样说。
传宗呆住了。他原本一早就要交给家杰,是家杰说午餐时才说的。
再看几行,砰然把资料放在枱上。
「岂有此理,分明在玩我。」家杰脸色很坏,「原本没有对手,现在我们想买的商业大厦,居然有人半途来抢,今午十二时他们便签草约了。」
传宗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已明白,他们公司想买的那幢大厦被别人中途抢去,就在刚过去的十二点。
难怪地产公司的资料来得这么急。
本来他们还有机会,可惜家杰一个疏忽——是家杰没有及时抓住那四小时,从八点到十二点间的四小时。
商场如战场。
传宗一声不发,错不在他,他问心无愧。
看过资料,看过那幢商业大厦,昨天他已判断是绝好的投资。纽约地产已跌到谷底,是进货的时候。
可惜。
「你没看这份资料?」家杰问。
「资料是给你的。」他说。
「唉——」家杰极不服气的用拳头拍桌子,「打听一下对手是谁,看谁这么可恶。」
传宗点点头。
家杰皱着眉头在思索。传宗完全不明白,既然被别人买去,怎么想也没有用。
「或者我们告诉爸爸,这并不是一项好投资?」他似在自问,又似问传宗。
传宗不便说甚么,这是顾家父子的事。
「不要说出来,」家杰笑起来,「说出这事,大家都不好。问问地产公司,可还有好介绍?」
传宗再点头。这都是他下午要办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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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的眼泪在飞 第三章
「你办事,我打电话给爸爸,」家杰脑筋动得很快,「分工合作,明天我去西德。」
「好。」传宗做应做的事,有应有的反应。
「那我们不再见了。」他挥一挥手,「你去家仪那儿,到了法兰克福,我再给你电话。」
传宗只是点头,这件事完全轮下到他出主意,失去那幢商厦,他心里很不舒服。
原本可以替公司赚钱的事,只因一个小疏忽——他是否该坚持让家杰一早看资料呢?
和地产公司联络过,原来跟他们竞争的是另一个香港集团。
「我们并没有泄漏消息,不知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地产公司的人表明立场,
「而且那集团一到就表明要「抢」。家杰得罪过人?」
传宗不便说甚么,也不知道是否得罪人,他只觉得在时间上巧合得太厉害,对方不仅抢他们生意,而且明明白白摆出一副「抢」的样子,难怪地产公司也怀疑。
「如再有好的买卖,再通知你们。」地产公司的人说。
当天黄昏,传宗就坐上往波士顿的飞机,果真没有再见到家杰。
坐在往波上顿的「小」飞机上,传宗一直觉得不妥。飞机那么小,只能坐二十至三十个人,仿佛在空中飘呀飘的,没有安全感。
只是一个小时,他便到波上顿「罗根」机场。
坐的士到曼宁给他的地址去。
四十五分钟车程,把他带往卫斯理市。这个美丽、精致的小城市以著名的女子大学而命名。傍晚的天色下,家家户户都亮起温暖的灯光,给人一种好静谧的感觉。
车停在一幢小小的白色英国式木屋前。
这是家仪的住处?她不住宿舍?
按铃,听见奔跑出来的脚步声,门开处,见到穿牛仔裤长袖t恤又戴着围裙的家仪。
她睁大了难以置信的惊喜双眸。
「怎么——会是你?」她亲热的拥着他。
「顾太没有说过我会来?」
「她只说有人会来,怎么会是你?」小女孩开心的跳着、嚷着,「怎么会是你?」
「我陪家杰到纽约公干。」他淡淡的,「这儿是你的家?」
「我周末的藏身避难所。」她笑,「只要步行五分钟就到学校。」
「为甚么要避难?」他打量这幢精致而舒适的两层楼房子。如果这是他和嘉文将来的小窝,就太理想、太美妙了。
「你不知道,学校鬼妹、韩国妹、日本妹在周末常带男朋友回宿舍过夜,深夜还在吵闹叫笑,还喝酒,我不习惯,就买了这屋子。」
「宿舍可以带男朋友回去过夜?」
「这儿是美国,」家仪扮个鬼脸,「我们学校还有专门让怀孕女学生住的宿舍呢。」
他摇头不语。
「来得正好,我在做寿司,请你吃。」
「希望吃一点中国菜。」他要求。
「ok。走五分钟到小广场上有一间中国餐馆,香港人开的,还不错。」
他坐在小客厅里,她则继续做未完成的寿司。
小客厅的壁炉框架放满了顾家成员的照片,他慢慢欣赏,突然看到一张自己的脸。
「怎会有我的照片?」他忍不住问。
「嘿嘿!」她夸张的笑,「记不记得第一次认识你的酒会,有人替我俩照了相,你没有吗?」
照片中的传宗神采飞扬,阳光般的笑容十分吸引人,好一个俊男子。
「我不知道。」他笑。
家仪这么重视他,他当然开心,另外还有种说不出的温暖。
他们步行出去吃了简单的中国晚餐,又在类似古老煤气街灯的照耀下,慢慢地走回家。
香港仍是闷热的天气,而此时此地已是初秋。入夜之后,还有深深凉意:
「第一次看见这么多、这么漂亮的枫叶。」
「明天带你去学校看看,那才叫壮观,那才叫美丽。」她喜悦的,「我们学校是美国排名第一的美丽校园。」
「你——周末一个人住?」
「本来妈妈要派个工人来陪我,但我每周只住两晚,工人会很闷的。」她带点稚气的说,「不过,我有个每周来一次的钟点工人。」
「不怕?」
「治安极良好,可以夜不闭户。」
「夸张。」
「绝对真实。」她说,「附近人家的车辆停在马路旁,也是从不锁车门的。」
「香港就不能想像,我们生活在铁笼里。」
「只是这小市镇可以如此,」她像老马识途,「波士顿市区就不行了,好像第二个纽约。」
「明天我们去波士顿,我请你吃饭。」
「当然。说过你到波士顿来,我一定陪你大玩特玩。你还没说甚么时候走。」
「星期一。」
「只逗留一天啊!」她大失所望。
「我是公干,顺便送东西给你。」他争出曼宁交给他的小盒子。
她看也不看,扔在一边。
「不看那是甚么?」
「只是暑假的一些照片。」
啊。希仁和曼宁真是用心良苦。
他拿出「铁凡尼」那小小的银耳环。
「我送给你的小礼物,希望你喜欢。」
「啊!」她惊叹,眼中尽是异彩,「「铁凡尼」的,好美、好美、好美,我喜欢。」
捧在手中如擭至宝。
他点头微笑,不再言语。
「明天我去波士顿买份东西送给你——」突然想起甚么似的,「还送一份礼物给你女朋友。」
「交换礼物吗?」
「第一次来波士顿的纪念品。」她眼中尽是笑意,又把银耳环戴上,「美不美?」
「很衬你。买的时候想到你戴时,就觉得美丽,果然是。」
「谁让你送礼物的?」她说,「我的意思是,是否有人暗示过你要这么做。」
「没有。我替嘉文买礼物时想到你,就这么买了。」
她喜孜孜的笑。
他知道惨了,她又误会了他。
「谢谢你想到嘉文时,也想到我。」
大窘。说话技巧太差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懂,你不必解释。」她挽着他的手,「我带你上楼看看卧室。」
很美丽温暖的房间,墙角还有个人般高的公仔「翠儿」,带着一丝女主人应有的稚气。
「你是这卧室的第一个客人。」她推他人屋,「先洗澡,如果不累,我们再聊一阵。」
她还十分体贴。
这是个套房,浴室就在里面,虽没有酒店房间那么大,却极有家庭温暖。洗完澡,他精神更奸。
精灵可爱的家仪在走廊上等他。
「我做个点心给你吃,」她开心的围着他转,「跟鬼妹学的,用软糖和爆米花做。」
「不必,太晚了,我不吃消夜的。」
「喝一点啤酒?」
「在香港,你不饮酒的。」他望着她,像个大哥哥在管教小妹妹。
「入乡随俗。」她皱皱鼻子,「不许告发我。」
第二天早晨,她开着租来的车子带他去波士顿哈佛广场。
「妈咪不准我买车,但平日有校巴送我们入城,不然在美国没有车就没有脚。」她说,「第一站是哈佛广场,然后逛一逛mit,最后我们去歌浦里广场吃午餐。」
他做一个随便的手势。
波士顿有浓厚的「大学城」味道,尤其哈佛大学所在的哈佛广场,到处都是大学生、书店、运动衫店和咖啡店,附近大学生都以此地为集中地。
「挤得好像香港的中环。」他说。
「我们不逛街,不跟人挤,先进哈佛大学看一看。」她拖着他走,
哈佛大学虽有古老的建筑物,有十分大的校园,但四面八方都是街道,到处可以出入,没有想像中青藤名校的宁静和安全感,闲杂人和游客穿梭其中,令感观上大打折扣。
尤其是与校园只一墙之隔的大街上,有一些流浪客,一些醉酒汉和一些在地砖上画满了图画的未来艺术家(他们打扮独特),令人不安的感觉更甚。
「我第一次来也很害怕,后来就习惯了。」家仪说,「只有那些酒醉的人有时会攻击人。」
「相当恐怖。」
「我不会一个人来,成群结队的也就不怕了。」她泰然自若。
「还是你们学校的小镇奸。」
「我们学校的美丽宁静排名第一哦。普林斯顿大学排名第二,那是以后我念phd的目标。」她稚气的。
「目标不是哈佛吗?」
「哈佛只是名气大,事实上在我要念的经济学,它排名次于普林斯顿。」她说得认真,「我是个实在的人。」
她见传宗没说话,立刻又抢着说:
而且哈佛的风气与教学方式不适合我,我喜欢低调,而哈佛教授比较不那么关心学生,要学生主动地找他们。我不是那种有野心、具侵略性和能言善辩的人,哈佛不适合我。」
「选学校也那么讲究,香港学生只要有学校收录已欢喜若狂。」
「我曾在哈佛选课,知道得比较清楚。」
「你可知道每年有多少人望哈佛之门而兴叹?」他不以为然。
「为甚么大家对名气都趋之若骛呢?」
「社会现实。」
「与社会现实有甚么关系?」她叫,「不过是人的虚荣心。」
傅宗自然不与她争,他微笑着沉默下来。
接着她开车带他到剑桥区的mit。
「看,这就是剑桥河,哈佛mit的学生每年都在此比赛划船。」她又兴高采烈起来。
「与英国剑桥大学一样?」
「大概是学英国人的。」她指一指不远的前面,「mit所在的「蜡烛广场」黑人很多,入夜后很不安全。」
「校园区也下安全?」
「没办法。mit和纽约的哥伦比亚大学一样,教堂、宿舍与大街马路都混在一起,简直可以说无法管理。」
「学生怕不怕?」
「当然怕。曾有在夜晚缓步跑的男女被杀,也曾有女生被强暴。所以mit再好,名气再大,我也下敢考虑。」
「你倒是个思虑周全的人。」
「没办法,独自在外全靠自己。」
「你有太多人照顾、帮忙,我们这些人在外也全靠自己。」
「当然不能跟你比,只有一个殷传宗,任何人也追下上。」
「我是个普通平凡人。」
「绝对不是。」她看他一眼,「妈咪说过,你甚至比哥哥更强。」
「你说过我是温吞水,太不进取。」他笑。
「我收回。妈咪说得对,你有潜能,你的力量是无形的。」
「这么厉害?」他被惹笑。
顾氏夫妇看得起他,他很开心。
在mit那些红砖建筑物中转一个大圈后,他们到歌浦里广场进午餐。这儿比较像香港,高楼大厦,人口密度高,街上行人摩肩接踵,还有很多漂亮的商店和购物中心。
「波士顿商店的装饰比纽约更讲究。」他说。
「此地有「英格兰」之称,很多风气也传自欧洲,自然欧陆味重。」
「讲究漂亮只是外表,里面卖的、吃的全是美国式,适合美国人口味,到处一样。」
「你不能要求这么多,这儿是美国,不是香港。」她笑。
「希望九七后香港真的五十年不变。」
「你有没有信心?」她问。
「一半一半。」他考虑一下,「我不移民,所以主观心理希望香港好。但看目前的各种形势,又不是那么乐观。」
「下半年爸爸要在美国开分公司,让他调你过来工作。」她天真的。
心里想到在纽约买商厦失败的事,顾希仁还会照原定计划在纽约开新公司吗?
「你在想甚么?」她极敏感。
「没有——」犹豫一下还是说出来,「我们此行任务并不成功,那幢商业大厦被别人抢走了。」
「抢走就抢走,我们再买别的。」她很豪气。
「是。有钱不怕没生意做。」他内心还是不安全。家杰是否骗希仁,说那商厦不值得投资?「这世界钱就是真理。」
「不能这么说,机会总有的,对不对?我们可以再找投资对象。」
「失败就是失败,我们该检讨一下。」
「家杰累事?」家仪非常聪明懂事,「他又和那些猪朋狗友赌钱?」
「我不知道。」他望着她。
「他在纽约有班损友,是读大学时的好朋友,我看其中没一个是好人。他们赌得很大。」
传宗记起在酒店大堂电梯外见到衣衫不整,仿佛宿醉未退,睡眼忪惺的家杰,看样子是家仪所说的那样。
「每次都是这样子。」家仪涨红了小脸儿,很生气的样子,「死性不改。」
「在香港,他很好。」
「很好,以后你就明白。」她嗤之以鼻。
传宗很吃惊,却不想再问下去。他不探人家的私隐,尤其家杰还是他上司。
下午,家仪终于带他走进闻名已久,在美国大学中最美的校园。
在一个美丽的湖边,不规则中仿佛有致的排列着许多幢古老大石的建筑物,在山坡上,在草地中央,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在下午的阳光下,满树满坡遍是红红黄黄橙橙的枫叶。小松鼠忙碌的为自己冬天备粮,几个女学生在小径上缓步跑,在阳光草地上看书,还有些别校英俊的大学男生在宿舍外等女朋友。整个校园像一幅古老宁谧的画面,他们置身于图画中。
「名不虚传。」传宗悠闲的漫步着,「这儿读书不但作育英才,人的性情也陶冶了。」
「所以我下个目标是普林斯顿,每个学校出来的学生,气质都完全不同。」
「我明白了。」他终于点头。
她又带他去自己独住的小宿舍,里面倒也井井有条,家仪确是个有规律的孩子。
又去湖边溜跶一会。
从早晨到黄昏,每到一处,家仪都为传宗大量拍照,有时独照,有时合照,兴致奇高。
直到此时,一直比较严肃的传宗,脸上的线条才渐渐温柔下来。
晚餐桌上,他衷心感激。
「谢谢你陪我一天,这是难忘的愉快回忆,我很珍惜。」
「就是要你忘不了我。」她顽皮的笑,「问你一件事,若寒假你愿意来过白色圣诞,我就不回香港陪你。」
他很想说带嘉文一起来,这话在口边转了一圈又溜回去,无论如何也说下出。
「如果明年还想我来,我会考虑。」
「明年,」她眼睛发亮,全不以为憾,「一言为定,明年我等你。」
这不过是敷衍的话,小女孩却很认真。
「不许吹牛,」她加重语气,「谁失约谁就——就——就万箭穿心。」
万箭穿心。这是甚么誓?
带着极美好的回忆,传宗回到香港。
因为太累,没有第一时间见嘉文,休息一夜,又立刻回到公司。
家杰还没回来,希仁召见他。
「到底是怎么回事?」希仁问。并没有想像中的坏脸色。
「小顾先生在电话里已向你汇报。」他只能这么答。
「不是项好投资。」希仁笑起来,「在美国,我的投资顾问早已把一切分析说给我听,我明白其中一切。原本还说得好好的,第二天就谈签约的事,为甚么临时变卦?」
传宗面有难色,他不想骗希仁,更不想背后讲家杰的不是。
「有难言之隐,关于家杰的?」
「不。」他终于决定,「错误在我与小顾先生之间传达的时间有点延误,是我错,我愿意接受任何处分。」
希仁的眉毛扬得很高,又慢慢恢复原状。
「只是我不明白,香港的「跃马」集团跟我们并没有过节,为甚么中途拦截呢?」
「我完全不清楚,纽约地产公司的人也这样问我。」
「想过原因吗?」希仁目光焖炯的望着他。
「想过,但想下出。」
「这是你为人有厚道,」希仁轻叹一声,「你不往坏的方向去想。」
传宗想退出去,又没有希仁的允许。他很尴尬,并不想知道人家的私事。
「如果家杰像你多一点就太好了。」希仁是这么说的。
回到办公室,传宗一直在想,家杰有甚么不妥?又想,妹妹都那么说,他或者并非像他的外表形象。
不过,那管他甚么事?他笑起来,他不必为顾家担忧。
晚上,捧着小礼物直奔嘉文处。
嘉文母女正在听音乐,闲话家常,看到他很感意外。
「你怎么一声不响就回来了?」
「想给你一个惊喜。」嘉文母亲代他回答,「你别欺负老实人。」
「妈咪总是帮你,你给她下了甚么降头?」骤见传宗,嘉文是喜悦的。
「传宗本人就是最大的降头,那么好的男人,妈咪替你高兴,嘉文。」母亲说。
嘉文甜甜的笑,打开礼物,大为倾心。
「「铁凡尼」的戒指?」她爱不释手,「这简单却精致的,我好喜欢。」
传宗只是笑,心满意足。
嘉文看他一眼,深浓的感情尽在不言中。
他们去看九点半电影。这对情人小别之后心灵更接近。
有些人或者认为嘉文不是有明星光彩的那种美女,配不上传宗,但她另有特别的气质,极具性格美,又有时代感,也很动人。
他们的约会也如普通人般,不算特别,不别出心裁,没有刻意安排,却很温馨。
他们俩在一起时,才有的一种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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