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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孽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狷夫不羁

    迢远闻言,却无喜色,只是说道:“一来一去,少说也有一两日,便是那女王乐得相助,也是已经迟了。”

    “公子须知过犹不及之理,此时便是能够冒险过涧,以你一介肉身之力,也是绝难将你那两位朋友带了回来,若是你那两位朋友果真命大,又岂能不能多耽得几个时辰。”

    南巫意犹未尽,继续说道:“更何况眼前这些藤萝上面亦有无数毒虫遍生其间,上去倒是容易,想要脱身却是难办,因此老妪方才赶紧将那猴儿早早唤回,免得它不知深浅,横遭不测。”

    这番话说得至情至理,迢远一时再也无话可说,眼见南巫已然重新跨上鹿背,迢远只得急忙跃上匕趾追风鸸,便要随南巫与铄凛向南疾驰而去!

    伯牙却是不愿同去,索性守在崖边察望那面动静,若有风吹草动,也好有个耳目。只是南巫耳提面命多次,令其切勿擅自攀上藤萝。

    直到伯牙点头如捣蒜,南巫这才放心而去。

    一路南下,草木层层延展,不见边际何在,沿途勿论平地丘陵、便连不时映入眼帘的河湖水泽也多碧绿清澈,草狂藤密,林深兽密,满眼尽是蓬勃生机,这一片莽林泽国居处,确也当得起一个“蓬泽”二字。

    愈往南行,天气随之愈加闷热起来,暑气瘴霭渐自弥漫,与参差阳光交织一处,顿生朦胧幻象,行在其中,闷热异常。

    行不多时,迢远已然汗流浃背,衣衫尽湿,就连喘气也觉吃力,似乎空气掺和了水分,变得厚重黏稠起来,一呼一吸之间便能耗去许多精力。

    南巫见此,便从怀中摸出几枚草绿色的丹药,从鹿背上向着迢远远远抛来。迢远扬手接过,放到鼻尖一闻,直觉清凉扑鼻,沁人心脾,于是立时吞下。

    说来也怪,那枚丹药刚刚落入腹中,便有一丝凉意生出,随之从脏腑散入皮肉之中,再而蔓延四肢头颅,满身大汗顿时消失不见,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爽!

    行至正午,村落人烟依旧不见半个,却有一条堪堪容下车马的大道出现在脚下,路上浅草丛生,两旁枝叶伸出,凌空交错而起,俨然为大道加上一条绿色顶棚,奔走其间,宛如在绿茵廊中游行耍玩,惬意非常。

    只是大道并不笔直,反而刻意弯曲,不时还有回环盘绕,连起许多一样宽窄的岔路,令人顿生走进迷宫之感,若是无人指引,必定早已迷路。好在此时有南巫头前带路,迢远只须紧紧跟随便好。

    往前再行二十里,脚下大道又生变化,每隔一二里,便会忽然收窄,虽然枝叶繁茂,看不清楚,但见两旁林中竹寨碉楼暗藏,瞳瞳人影隐没,似是暗中伏兵之处。

    沿着这条九曲回肠的大道又行十里,三道鹿砦忽现眼前,但见这些鹿砦尽用毛竹制成,顶端削得尖如利刃不说,更是涂抹了五颜六色,一为警示之用,二来更是淬了各种毒汁,若是有人硬闯,只需擦破一点皮肉,便会一命呜呼。

    但见鹿砦后面,还有一座高耸碉楼拦路而建,上




一三零、树城
    鹿砦挪移,让出一条道来,更有两名同样骑跨匕趾追风鸸的兵士头前引路,五骑随即穿过关隘,向前疾驰而去。

    只消片刻,密林忽然敛尽,一条水雾氤氲的溪流转而跃入眼帘之中,这便是笼雾溪,虽以溪名,却是宽可行船,水深数丈,更因地势起伏之故,淌流淙淙,水波滚滚,却也不易渡过。

    跨过一座有人把守的藤桥,溯溪向上不远,又见一片苍郁“林子”跨溪而立,此林生得浑似一体,形似罗伞,罩起数里荫凉,高低错落,排布有致,四周较为低矮,随即层层而上,向着中心渐渐高耸而起,直至聚成中央一簇数十丈高的尖顶,远远望去,这篇林子几如一座雄大巍峨的绿城殿宇。

    “好生壮观的一片林子,只是不知王城距此还有多远”迢远赞叹一声,随即问道。

    “公子错了,前方并非树林,而是一株王榕。”南巫笑道。

    “什么这片林子竟然只有一株王榕化成”迢远不由长大了嘴巴。

    “然也,蓬泽王城胧朦寨便是在这株王榕之中了!”南巫再答一句。

    “这……”迢远已然惊得嘴巴无法合拢,立即驱动匕趾追风鸸向前跑去,待到近前,便从鸸背上跳落下来,转而深入其中,开始细细打量这株足以独木成林的王榕。

    只见,这片“林子”果然连理同枝,共为一体,林中“树木”更非独生,而是无数根须,皆从树冠中垂下,扎入泥土之中,渐次膨大,又生枝叶,竟比许多树木还要粗壮。

    根须四周,更有无数楠竹与紫藤丛生密布,但见此处居民并不割伐,反而以王榕根须为立柱核心,以楠竹为四周笼条,再将那些藤条团团盘裹,里面贴上一张苇席作为墙壁,最后茅草覆顶,遂成一室,既可住人,又能饲喂鸡鸭猪鹅。

    如此数室一围,便成一家。数家辐集,遂成一寓。寓寓相连,又成一寨。寨寨相合,终成一城。

    一直深入进去,足足走了半炷香的工夫,才见那株王榕主干,一眼望去,但见这株巨树粗壮宛如巨塔,阔达犹如壁垒,虬曲盘结,直刺云霄。外有老皮开裂,犹如龟壳,内有幼肤新萌,稚嫩蓬勃,新陈交合,层层叠叠,兀自诉说年轮往事。更有藤萝花枝环绕四周,绿苔湮生其外,就此巍然而上,步步为营,营造出数层城上之城。

    这座城寨主人却也聪明,只需将主木四周树须藤萝集束一起,扭曲相结,密密编造,再而辅以竹筒木板阶梯,便已化为一条条可供四人并行的旋梯,环绕主木螺旋而上,便连起各层城池,沟通往来交通,最后直达树顶王殿。

    如此筑城之法,迢远闻所未闻,令迢远感觉更妙的是,此城似已早早防患于未然,每上一层,便见藤叶围成的水池星罗棋布,竹管水道交错纵横,方便人兽取用之外,更能预防树城心头最惧之熊熊烈火。

    一路向上,迢远看见树城居民绝非只有人族一脉,一路向上而去,但见鸟巢蜂窝遍眼皆是,猿蹿鼠突,蝶舞蝉鸣,上行途中,不时现出一个个突兀隆起的树瘤,或是横生树干一侧,或是倒悬枝叶之间,若非那双滴溜溜乱转的硕大眼珠与一条倏忽来去的粘液长舌,抑或无意撞上之时忽然色变鲜艳,迢远便真将此物当作了无知无



一三二、刀嘴
    但蓬木苏却是果真欢喜起来,又是一串悦耳笑声过后,方才说道:“元耆美意,蓬木苏自是心领,但天羽一族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长,又岂能理会我这凡夫俗子,因此不敢奢望,至于这位王子,生得虽是漂亮,却是年齿太幼,若是他伯父也来,倒才般配得紧,蓬木苏自然是巴不得,哈哈哈!”

    这番言语说得更加出格,铄凛却是无觉无察,不以为意,倒是迢远听得眼前这位女王竟拿自家伯父调笑,不由得怒气勃发,看看就要发起怒来。

    蓬木苏似是早已料到迢远这般反应,于是立刻补道:“元耆你瞧,这位小哥便是发起怒来也是好看,竟真有几分车安候的影子,怪不得俚语常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果然所言不谬,哈哈哈哈哈……”

    迢远被这番话挑拨得怒火陡起,再也忍耐不住,正要开口呵斥之时,南巫却是及时插话,打起了圆场:“公子莫急,此间大王与你家伯父早已是老相识,他们若是凑到一处,也是这般不着边际的玩笑之语,好友重在知心,至于那些假惺惺的客套嘛,不过都是些逢场作戏的把戏,咱们不要也罢!”

    南巫此论虽然听着别扭,但无一不是至理良言,迢远细细一品,怒火渐渐消退下去,心头反有一股莫名暖意涌上,只因南巫话中意思便是早已不将自己当成外人,反而情同一家了。

    这时,南巫口中语气又变:“大王,老妪此来却也有些正事要谈,更需求得大王援手相助方能成行,不知大王肯否”

    “莫非便是昨夜渡江入林之事”蓬木苏立时将笑声收起,正色说道:“此事早已有人报与本王,那些鸸兵也是多事,明知对岸沼泽是个不吉之地,却又偏偏好奇难耐,伐木横江,放了他们过来,想必眼前两位便在其中了。”

    迢远闻言,顿时一惊,心道:这位女王看似好不正经,却是事无巨细,全都知晓,只是不知她会拿我们怎样……

    正在忐忑之时,却听那位女王又道:“此时想来,也是本王手下那些鸸兵多事在先,既是放了过来,却又捉捕不住,还带入好多邪秽肮脏之物,幸好那片林子葱茏依旧,不至酿成多大灾祸,既是如此,此事便算两清了,本王概不追究就是了!”

    “哈哈,大王明察秋毫,恩怨分明,老妪甚是佩服!”南巫赞完,却又话锋一转,“但老妪口中之事却是另一桩!”

    蓬木苏微微一愣,恭敬问道:“元耆有话但讲,若是蓬木苏力所能及,必是责无旁贷,只是不知元耆所言何事”

    “只此一桩,入坑救人!”南巫干脆说道。

    “入坑元耆口中可是说七眼虫坑么”蓬木苏急问。

    “正是!”南巫答道。

    “这……可是有些难了……”蓬木苏一改方才爽直之色,突然踌躇起来,片刻之后,却又说道:“元耆相请,蓬木苏本无二话,但七虫天坑却又另当别论……”

    忽见蓬木苏沉吟不语,南巫索性问道:“大王明言即可,老妪老便老了,却是并不糊涂,若是有悖情理之事,老妪自然不会勉强。”

    蓬木苏闻言,立时说道:“倒也论不上有悖情理,只是耆老也知,二十多年前,饲虫六部长老曾因饲蝁戮一事,与本王生了一些嫌隙,数十年来几乎断了走动,此时贸然前去,那些又倔又臭的老东西未必就肯帮忙……”

    这一故事,迢远已听海疏在船上讲过,此时从蓬木苏口中说出,迢



一三三、垂死
    迢远将心一横,大声说道:“大王但有指教,开口明言即可,不必这般风言风语、绕来绕去!”

    “哈哈哈,你看你看,公子又生气了!”蓬木苏笑完,忽然转头,对着那名引入殿来的女子正色说道:“阿蕊,飞鸟传书饲虫六祖,令其派人速查七眼天坑各处,寻找两位外人下落,务要细致周全,不得阳奉阴违,如若不从,王法从事!”

    那名将三人引入殿来的女子便是蓬木蕊,既是蓬木苏的侄女,又是蓬泽御林总管,闻听女王吩咐,立刻命人取来一只乌身黄颈的鹩哥,再将一片轻薄绢帛取来,竹笔飞舞,几笔挥就,然后取出一个小小竹筒,敷在鹩哥一只脚掌之上,双手望着空中一抛,鹩哥立时腾空而起,一声鸣叫之后,便已穿出王殿,不见了踪影!

    这时,蓬木苏已然取来兵刃,走到迢远面前,荡然一笑道:“我蓬木苏倒要看看你那两位朋友何方神圣,竟然值得一国公子以死相抵,公子请吧,若是去得迟了,你那朋友一命呜呼,却是怪不得我蓬木苏!”

    说完,蓬木苏已然率先走出殿去,迢远此时还没有回过神来,但闻这位女王嬉笑怒骂,时嘲时讽,迢远早已辨不出真假虚实,但见南巫和铄凛也已出殿,迢远只得赶紧跟了上去。

    前来王殿之时,步步拾级而上,费了许多工夫。此时出殿,却见蓬木苏忽然抓起殿外一根手臂粗细的藤条,轻轻一荡,便即顺溜滑下,立时不见了踪影。

    南巫与铄凛似也谙熟此道,只是看了一眼,也便潇洒而去,迢远见此,只得硬着头皮抓起藤蔓,慢慢向下出溜。

    下行途中,多有手忙脚乱的窘态生出,迢远却已顾不得许多。好不容易落到下面,却见一只匕趾追风鸸早已静静等在那里,不待迢远双脚着地,匕趾追风鸸迎着迢远往上一靠,迢远便已稳稳坐在鸸背上。

    这时,迢远方敢抬起头来,只见三十骑鸸兵各执王旗早已当先而行,后有百名鸸兵手执长叉列成队列,中间便是同样骑乘匕趾追风鸸的蓬木苏与铄凛,南巫也早早跨上梅花鹿背,似在单等迢远赶来。

    迢远脸上一热,立时驱动匕趾追风鸸汇入其中。随即,大队开拔,风驰电掣中,向着北面七眼虫坑进发而去!

    这一路有了鸸兵头前开路,再也不曾些许绕远,因此跑得飞快,太阳西斜之时,一行人已然重新回到出发之地。

    但见那爿断崖对面,也便是七眼虫坑所在,早已静谧不再,不知从何处来了无数大大小小、形形色色又大多叫不出名字的鸟儿,此时正在七眼虫坑上空盘旋,时而俯冲而下,时而振翅高飞,但见雀鸦成群,遮天蔽日,左冲右突,郦莺结帮,如幕似网,来回扫荡。

    一时间羽翻翼张,尘雾飞扬,更有鹰鸣阵阵,鹤唳声声,绝然不似耍玩,倒像正在进行一场激烈无比的战斗,而且单从这副架势看来,并非鸟族之间争夺互斗,反而像是正在共同对付另一敌人。

    但闻悲鸣哀嘶不绝于耳,不时便有刚刚从地面重上天空的鸟儿身形晃动,剧烈拍打翅膀,随即便有无数不知为何物的碎屑粉末洒落下来,竟如下雨一般,打在树枝花叶之间,竟而哔啵作响,但那些鸟儿似已力气竭尽,并不能将裹满身躯的碎屑全然抖落,以至很快歪歪斜斜滑飞一段,最后忽然坠落下去



一三四、剧毒
    南巫与蓬木苏均是医药圣手,但见三人均是性命攸关,索性分成两伙就地诊治。迢远虽然急得两眼冒火,此时却也无能无力,只得在两伙之间来回乱转。

    但见这边,伯牙两只刚刚抓握藤萝的手臂之上,竟已密密麻麻爬满无数青绿小虫!

    这些小虫不过米粒大小,身上生有六条如蜘蛛般的长腿,头部却呈三角,顶部一对弯刀似的锋锐巨颚,几与苗条身形不成比例,中间更有一条带尖吸管暗藏,便如吸血蚊蝇那样,吸管之中此时正有殷红汩汩涌动,竟是仍在吸血不止。

    更有许多小虫早已肚满肠肥,身体已然涨大十倍不止,便如树莓大小,浑身上下一抹紫红之色油油泛出,着实可恨可怖!

    许是血液被吸太多,伯牙已然昏睡不醒,看似早已力竭,此时想来,伯牙刚才悬在藤上不曾落下,竟是全凭一口硬气苦撑。

    蓬木苏粗粗看过一眼,便已心中有底,不慌不忙,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石质地的窄口小瓶,只是并不喂入伯牙口中,反而令众人远远退后,随即对着伯牙粗壮的身子,在瓶口轻轻一吹,一股带着刺鼻气息的药香随即在伯白身体四周纷扬飘飞!

    接着,蓬木苏伸腿用力一蹬,伯牙身躯随之翻滚,转而后背朝上,蓬木苏如法炮制,又是一阵药香飘落。

    待到药粉将将落在伯牙身躯之上,蓬木苏忽然扬手一展,便见一粒星火不知从何处生出,瞬间将药粉点燃为一片青蓝焰火,随即便有哔哔啵啵的一阵脆响,便如炒豆一样,那些还兀自咬住伯白皮肉绝无松口之意的小虫随即纷纷掉落下来,或是仰身便死,或是落地即逃,向着那些凌驾与山涧半空之中的藤萝快速爬去!

    蓬木苏这时,又将一名鸸兵叫到身旁,一番面授机宜,鸸兵立时跑入一旁莽林之中,眨眼工夫便又折返,手中却多了一块木棍似的物什,但见上面沾满泥土,遍体生有鱼鳞斑点,斑点之上又生须根,倒像是一截从地里刚刚挖出的根茎。

    将将这番回来,鸸兵不由分说,三两把便将根茎上的土泥粗粗捋掉,也不去皮,便直直塞入口中,从一头开始大嚼起来。

    这时,另一名鸸兵已将伯牙那身千疮百孔的衣衫尽数褪下,上上下下剥个精光,蓬木苏浑不在意男女大防,此时也不回避,反而双眼直视这身又白又嫩的肥肉白膘,咯咯笑出声来。

    迢远见了,顿时愕然。

    但见那名鸸兵已从口中吐出一滩滩稀泥般的浆汁,便如糊墙一样,啪啪出声,尽皆摔落到伯白身体上下。

    蓬木苏此时已然将笑容收起,转而俯身下去,双手抚上伯牙皮肉,将那抹稀泥全然抹平涂匀,涂抹之时,蓬木苏十指跃动,时重时轻,时快时慢,仿佛敲鼓,又似跳舞一般。

    直到整条根茎全然嚼完,甩落,又全部涂抹完毕,另一名鸸兵又已早早取来一叠阔大蕉叶,一片片小心贴敷在伯牙身上,最后再用藤条将伯牙从头到脚缚个结实,就连脸面也是不留,拿一张蕉叶将头颅整个包裹,只是挖了两个小眼用来出气。

    远远看去,伯牙已然不存,反而化作一个巨大的绿色虫蛹了!

    这时,蓬木苏才接过一方递来的湿帕,开始仔细擦拭那双葱白似的嫩手,脚下却不闲着,抬起一脚踹在伯牙肥硕的屁股上,同时口中笑道:“倒是一身肥而不腻的好肉,若是年下宰了吃肉倒好,却偏偏要劳老娘亲自动手为你祛毒,也算是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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