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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孽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狷夫不羁
    船近峡口,水流顿变湍急,此时便想划船退回也已绝无可能。

    蓬木苏见此,索性把心一横,继续催动桨工兵士划桨,同时将蓬木蕊叫到身边耳语几句,蓬木蕊随即退回舱中去了。

    不等座船完全驶入峡口,便有两条尸蚴向着座船探来,但这次并未直接攻击,反而凌空虚悬座船前路上空,静止不动。

    船上众人正不知尸蚴用意,却见左岸已有一队妖孽忽然涌上孽畜后背,再而陆续踏上尸蚴,竟然沿着尸蚴硕长身躯急速奔行而来,待到尸蚴尽头之时,妖孽凌空跃起,猛地向着座船跳落下来!

    一群非人妖孽,竟有如此狡黠之举,船上众人看见,早已被惊得尽皆呆住了!

    唯有阿莎与阿曦兀自不觉,早早冲上前去,但见妖孽跳落下来,便即揉身而上,与妖孽斗作一团!

    阿莎自不必说,青芒索挥舞之下,妖孽或被一击致命,或被扫落下船,妖孽身高力大,远胜野兽,阿莎却也灵巧至极,腾挪跳跃之间,长索倏忽来去,但见绿影翻飞,便有妖孽嚎叫频出!

    阿瓜那边,已是二次交手妖孽,但较之魄海妖域狼狈逃窜那次,阿瓜已然从容了许多,只因不知从何时起,阿瓜又觉体内气息更盛数倍不止,手中长刀烁烁光闪,大有进境,此时已有尺许长的锋芒吐出!

    此时挥将起来,锋芒吞吐,犹如光舌,无形中又将长刀增长一截,一旦将那套立地九杀刀法泼洒开来,雄浑之中不乏灵动,疾速之中多有转折,一招一式,中规中矩,却又多出许多率性肆意之举,与妖孽对战之时,竟也游刃有余起来!

    但见界蛮江西岸,妖孽早已在两头孽兽身旁挤得满满当当,一眼望去,不计数目几何,随之源源不断涌上孽畜后背,踏着尸蚴跳落船上,随即挥动臂生刀斧长爪扑杀而上,如此厮杀下去,人力终有穷竭之时,而那妖孽却是仍在蜂拥而至,真到那时,可就大大不妙了!

    而且此时座船眼见便要进入峡口之中,另一头孽畜正驼负着八条巨腕般的尸蚴“桥梁”横亘河面正中,桥梁上面更是早已聚满妖孽,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正在等待座船到来,然后就一拥而上。

    如此看来,座船这般硬闯似乎并非明智之举!

    就在此时,蓬木蕊忽然从舱口涌出,将手中一个竹筒交到蓬木苏手中,只见蓬木苏一边拔掉筒口木塞,一边转头向南巫说道:“元耆,蓬木苏便要献丑了,但若元耆愿意伸手相援,蓬木苏更是感激不尽。”

    南巫望一眼蓬木正自竹筒中逃出一粒核桃大小的黑色蜡丸之时,心中便已了然一片,于是毫不犹豫的对蓬木苏点点头,说道:“老妪坐船久了,正有些气闷,自然乐得给大王煽风点火,大王请吧,老妪随你便是!”

    蓬木苏咯咯笑过,随即将一枚蜡丸轻轻捏碎,望着左面水中轻轻一弹!

    但见蜡丸一经入水,立时咝咝声响,同时更有无数气泡从水下翻涌而起,先是几点几簇,随即慢慢向外扩大,瞬间化作一个丈许宽的圆圈,咕嘟咕嘟,白汽滚滚大冒,便如开锅一般!

    迢远看着好奇,心道:莫非这位大王要将江水煮开不成真若这样,岸上空中那些妖孽怪兽最多也就被




一七三、渡险
    至于那些已被水草全然包裹的尸蚴,此时却也好不到哪儿去,不知是水草太密使其难以呼吸,还是水草陡然生出的长刺已然扎入皮肉之中,但见尸蚴已然不再静止不动,反而开始慢慢蠕动,接着上下抖动、左右舞摆,最后暴跳如雷,如同一根绿色巨鞭在河面上疯狂挥舞,带起风声呜呜,搅动水波滚滚,此时漫说再作上船搭桥,便是岸边驼负尸蚴的两头孽畜似乎也是再难支撑,已然巍巍摇晃起来!

    尸蚴疯狂舞摆一阵之后,似也被那些水草慢慢麻痹,纷纷无力软倒下去,或是一头栽入江中,或是朝着岸上轰然倒去,压死身边妖孽无数,连带两头孽畜轰然翻倒下去,好不容易挣扎起身,却见已有水草追上岸来,一旦触及活物,立时揉身攀上,卷曲,放倒,裹缚而起!

    眨眼之间,靠近岸边的妖孽或是中招,或是远远逃避,待到这道水草绿墙全然推移上岸之时,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妖孽顿时炸窝,随即作鸟兽散,便连那两头驼负尸蚴的巨大孽畜也是再难坚守,索性随着妖孽一同向远处逃去!

    此时江面之上,哪里还有水波半点,俨然已是绿阵丛林一片,只是草长胜木,弯曲如蛇,更细密得针扎不如、水泼不进,将目光所及之处全然掩盖,浓密得几乎让人透不过气来!

    但说来也怪,不知何故,众人脚下座船却似是个异类,不但此时仍旧漂浮水中,不曾被水草裹缚,而且那些水草似乎对座船有所忌讳一样,船行向前之时,水草便早早避向两旁,分出一条前行水道。

    如此看来,这些水草一面攻击妖孽尸蚴,将其全然隔绝,一面却又纵容座船向前,竟似刻意护佑一般!

    没了妖孽尸蚴骚扰,座船很快通过峡口,再而升起满帆,借着风势顺流疾下,很快便将这处峡口抛到身后远处。

    众人这才终于松下气来,转头回顾,却见江面上仍旧绿意招展,如同一片水草森林,其中仍有许多妖孽尸蚴涌动挣扎,却又难逃牢笼之灾!

    迢远自知这些异乎寻常的水草必与蓬木苏抛出的蜡丸有关,于是立时转到蓬木苏面前,便要开口相问。

    此时蓬木苏面上几无波澜,仿佛对刚才发生之事毫不在意,此时正与南巫随口说笑,但见迢远猛然转来,蓬木苏便知这位事事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迢瀚公子又有疑窦生出,因此不待迢远开口,已然说道:“公子必是已经看见了,可是要问那些蜡丸是些什么耆老洒出的粉末又是何种物什对也不对”

    迢远一怔,却是连连点头。

    蓬木苏哈哈笑道:“但本王不能说与你听,便是耆老也是不会松口,只因这些丹丸乃是我蓬木一族立足南境的根本,若无一点独有神秘随身,我蓬木一族又怎能立足这片土地几百上千年!”

    见蓬木苏这般说辞,迢远也只得将好奇强自按捺,但脸上却是不由浮出一丝失望之色。

    蓬木苏看见,又笑道:“但蓬木苏可以告知公子刚才那些水草名字!”

    迢远急问:“何名”

    “虬须盘龙荇!”蓬木苏干脆答道!

    这个名字初入耳中,迢远便觉这个名字好生熟悉,思忖片刻,便忽然想起虬须盘龙荇便是五彩信鸟最爱之物!

    蜂孽大战之时,有翼青鸾雕成血玉鸟笼九具,分赠八国大王,再而自己留用一具,以为通报军情之用。那些鸟笼之中便是铺了一层晒干的虬须盘龙



一七四、脱略
    自从汇入浴月江中,船上众人一直紧绷的神经已然放松下来,蓬木苏更是令人摆上酒菜,于二层甲板之上又开筵席,酒到酣处,索性放声大笑,开怀高歌,毫不顾忌来往船上诧异目光。

    这番黥面纹身本就中土少见,又见船上之人如此放浪形骸,一时颇为引人注目,不知不觉间,许多蓬船走舸已然渐渐靠拢船舷两旁,接着便是一番掩面嬉笑、评头论足,似是观赏一群稀罕兽物一般。

    更有甚者,毫不顾忌船上众人喜厌,一面指手画脚,一面口无遮拦、好不放肆!

    蓬木蕊见此,便要驱赶,蓬木苏却是不以为然,出声将蓬木蕊拦下,反而更加谈笑自若,率性从容,任由那些好奇猥琐之徒随意看来,若见邻船说话那人长得顺眼,还不时撩拨下长发、抛出个mei眼,故意戏耍一番,全然不顾一国大王身份,反倒像个勾栏卖笑女子。

    那些随船而来的戎装女子眼见自家大王如此,索性也不再紧绷连绵,各自盈盈浅笑、目露春光起来,这番香艳风liu之举,引得更多船只聚集而来,更有两条船上主人为了争抢靠前位置持桨互殴起来!

    南巫见了,竟不规劝,反而稳坐一旁笑吟吟观瞧,倒似在看一群孩童顽皮打闹一般。迢远却是有些看不下去,此时已然面红耳赤、坐立不安起来,于是索性寻个由头,转向船尾去了。

    伯牙尕二两位却是不以为然,站在一旁不住品评,若是看得高兴起来,索性手掌大拍,再叫出一声好来!

    虽然同为热血少年,阿瓜却似视而不见一般,此时正远眺北面,目光之中不见轻松,却有一抹若有若无的沉重之色。阿莎自然也是无语,就站在阿瓜身后不远处,对着背影痴痴凝望。

    正自玩闹不休间,座船已然将进入两河交汇的一个岔口之间,此去皎月王城,便须在此转往北行,进入眼前这条人力开掘出来的运河之中。

    运河名曰天光,分为南北两段,北段乃是澄昭初次大婚,迎娶皎月二公主皎婷之时开掘而成,虽称迎娶彩礼,实则是澄昭窥见澄阳皎月两国交通不便,特意调集人力,耗费三年时光方才贯通。

    天光运河北起沐阳河畔的澄阳国分水城,随即东南而下,自鲤鱼坞径入盈朔湖中,这一段也叫作日河,因其是求亲迎娶得来,民间乡老嘴滑,便称为彩礼河!

    南段却又是另一段佳话,彼时澄阳老王,也便是皎婷之母皎娥,见这位佳婿如此重礼相待皎月,于是投桃报李,发动本国民力,将盈朔湖至浴月江一段也挖掘出一条运河,俗称嫁妆河,这也便是月河由来。

    日河月河两段相加相连便被称为天光运河,从此,沐阳河与浴月江水路通达,中土两国往来更显密切,货物通达便捷许多,就连货通天下的迢瀚商队也是从中受益良多,节省了许多周转时间和钱财耗费,由此看来,天光运河乃是一条实实在在造福天下民众之河!

    盈朔湖西南滨湖之地有一处小山凸起,因其形如一头躺卧在地的水牛,因此得名卧牛堡,此堡位置十分险要,西攘三千里沃野,东连五百里水泊,乃是皎月王城前哨防线要地,盈朔湖更在此处与月河相交,乃是南来船舶前往皎月王都的必经之地。

    正因如此,蓬泽座船便要从此处转北而行,进入月河之中,但此时却碍于众船夹持,此时已被困在中央,若是强行转舵,便有撞船危险。

    &



一七五、卧牛
    搂着迢远,用老手上上下下好一阵摩挲过后,才听那老儿笑骂道:“哈哈,猴崽子,天可怜见,竟让老夫遇上我家乖孙儿!快快说来,你这一遭到底去了哪里你可知道你家父王早已派出不下十几拨水路人马专门寻觅你的下落,便是老夫也是整天提心吊胆,茶饭不思,不曾想你竟然还好好活着,妙极,妙极!”

    来人正是迢远本家三爷迢固,也便是迢安与当今迢瀚国主迢平的三叔,今年虽已七十有二高龄,却是精神矍铄,满面红光!

    迢固老儿说完,不等迢远答话,已然回身对着身后一名侍从说道:“速速放出燕鸥给王上报信,就说我这乖孙儿已然寻到,全手全脚,连头上脚上寒毛也是一概全乎!”

    待到侍从言诺而去,迢固不免又是一通唠叨,抱住迢远的一双老手更是须臾不曾松开半分,迢远只得乖乖承受,直到这位三爷话已说尽,稍稍停歇之时,迢远便从迢固怀中钻了出来,说道:“孙儿自然知道三爷疼我,但此时咱们却都耽在人家船上,总要见一见主人才好。”

    迢固闻言,忽觉失态,于是赶紧将眼角两行老泪擦拭一把,迢远随即将南巫与蓬木苏一一为三爷引荐。

    迢固年轻之时正是迢瀚商队水路总管,更曾获封舟固侯,内事外物尽皆通晓,南巫大名又是如雷贯耳,天下皆知,因此迢固礼数自然周全,对着年岁比自己还要老出许多的南巫元耆躬身行了一礼。

    南巫口中连称不敢,两手虚托一托,算是还礼。

    迢远随即又报出蓬木苏名号,迢固脸上却是倏然变色,长袖一甩,忽然背过身去。

    迢远不知何故,正自尴尬之时,却见蓬木苏已然屈身下去,对着迢固行了一个大礼,口中说道:“舟固侯在上,蓬木苏得遇长者,幸何至哉,这便给您行礼了!”

    迢固却似并不领情,口中只是冷冷说道:“大王位高尊贵,声名赫赫,小老儿不过一介顺命待死之人罢了,可当不起大王这般礼数!”

    这话说得又酸又硬,蓬木苏却是毫不生气,反而温言说道:“在下与你家侄儿,也便是当今车安候,乃是故交好友,自然也是老人家的晚辈,这般礼数也是应当的。”

    迢固冷笑一声道:“好一个故交好友,便是这般冰心冷肠,害得朋友二十年形影相吊,至今孑然一身么”

    此言一出,迢远立时明白起来,原来自家这位三爷竟在为伯父抱打不平,这才有这般冷言冷语与嘲讽之语,但此事自己尚且弄不明白,加之又是晚辈,一时竟也难以再说点什么。

    好在南巫元耆及时开口道:“哎哟,你们且自行瞧来,两只大船一字排开江面,阻人交通不说,便是如此罗唣下去,喜宴上的好酒好菜早就凉了,竟还在这里愣着不动身,莫非是要等人皎月大王亲自来请不成”

    这番话虽是南巫故意在和稀泥,细细品来却也颇有道理,迢固闻此,立时转身对着南巫说道:“元耆乃是世外高人,平日里却也难睹仙颜,今日一见好生欣喜,不知元耆可愿移驾我家船上把酒一叙”

    南巫嘿嘿笑道:“老婆子腿脚已不灵便,原本在这里坐得好好地,就不必折腾了把,舟固侯不必客气,且请自回,咱们后会有期。”

    迢固闻此,只得再拱一拱手,竟然看也不看蓬木苏一眼,便转回自家船上去了。

    迢远已然失踪多日,临别之时,伯父又再三交



一七六、客满
    蓬木蕊早早报出名号,但见四名皎月兵士登上船来,一番核对无误,便将蓬泽座船放入堡中。

    再往前走,便见河道两旁一片繁华入目而来,鱼市牙行比比皆是,丝缎绸布四处可见,酒肆之中多有豪客买醉,客栈门前更有雅士出入,货郎挑担穿行,翁媪摆摊叫卖,时有罗裙美女招摇过市,常见粉面小生挥扇驻足,行人熙熙,过客攘攘,好不红火热闹!

    许是中秋月圆将至缘故,街市之中更显拥挤,不时便有三五客商擦肩而过,便是葛衣短打的村夫也一并涌入城来。

    除此之外,河道之中更有许多圆滚滚的身影,两个一对,七八成群,或是随波浮荡,或是卧上河边石阶,唇齿慢慢嚼动,长尾轻轻摇摆,再看头上两只巨如矛枪的长角,分明便是一种身形庞大的犉牛。

    犉牛看似温顺,却是奇丑无比,浑身上下皱褶丛生,却又几乎无毛,体格强健,面目狰狞,不由令人望而生畏。

    迢远自来喜爱珍奇兽物,但见这副丑陋模样的兽物,却也忍不住撇了撇嘴,心道:这卧牛城却也恰如其名,形如蜗牛不说,更有丑犉成群,倒是贴切得紧!

    只因船上蜗居将近一月,蓬木苏已然有些厌了,于是便令蓬木蕊找个干净客栈,好好梳洗沐浴一番,再而尝一尝素以醇糯精细闻名的皎月美酒菜肴,也好蓄养精神,留待明日前往蓬泽王都。

    但这条入湖运河乃是交通主道,不让大船停留,因此多是一些小铺小店,容不下蓬泽船上这般阵仗,于是蓬木蕊一边打问大些客栈去处,一边引着蓬船向前荡去。

    刚刚转过一个弯,便见一艘小船已然等在河边,但见蓬泽座船来到,船上立时有人招手呼喊。

    待到两船靠近,便见那人正是分别不久的阿四,阿四言道,迢远本欲自来相请,但自从迢远上了那条大船,便被自家三爷牢牢绊住,不让迢远离开眼前半步,迢远却又挂记蓬泽船上众人,这才将阿四差来此处等候,便是要引导蓬泽座船一同去往湖边的一处迢瀚驿场歇宿。

    蓬木苏早已领教过老儿犟臭脾气,似乎不愿再与迢固碰上,因此婉言谢绝迢远与阿四好意,转而令人将船继续往前驶去。

    又过许多水巷岔流,漫说客栈不再看见,便是小巧酒肆也是遁形绝迹,反倒这些小巷似乎分门别类而设,水产的专门贩卖各类鱼虾螺蟹,土货的全是菱角茭白与稻米藕荷,若是布巷,则是上到蚕种桑叶,下至绸缎绫罗应有尽有,甚而有一巷琵琶声响、古琴悠荡的香艳勾栏所在,尽是胭脂俗粉、娼妓优伶凭栏卖笑,但凡男子经过必有一番招呼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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