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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孽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狷夫不羁

    但闻这番说辞,澄曦不由心生感动,连忙说道:“公爷言重,晚辈愧不敢当,若要从头论起,澄曦这条性命还是公子救起,一路行来,更是时时关照,不曾将澄曦当作外人,这个谢字,反倒应是澄曦说出才对!”

    说完,澄曦俯身下去,对着迢固郑重拜去,可还不等弯下身




二四九、小径
    不多时,已毕,前方水栅慢慢开启,迢瀚座船随即顺流驶出皎月,冲入那片无主江面之中!

    果然便如迢远所言,不等驶出多远,忽有一片乌云绕过江岸一道山峦,向着座船前方飘来,与此同时,一阵无向乱风不知从何而起,瞬间袭至江面,本是平静无波的江流顿时泛起滚滚波涛,偌大座船竟而猛烈颠簸起来!

    这番变故太过突然,由不得人不两股发紧,冷汗冒出,迢固与船上舵手桨工却似早已司空见惯,虽然动作更显紧凑,面上却是仍旧气定神闲模样,澄曦见了,也便慢慢放下心来。

    汹涌江流持续了足有半盏茶的工夫,随着一线阳光撕开天上乌云,那股平地而起的狂风忽然偃旗息鼓,眨眼之间便与乌云一同消失得无影无踪,反倒在江面前方拉出一道七彩霓虹,横亘在江面上,煞是壮观!

    霓虹北面垂落之处,正有一处略略向北凹进的一块江岸,较之两旁稍显平坦,一条蜿蜒小径便从江岸慢慢延展向上而去,直至没入山腰,再也不见。

    迢固见了,便伸手一指,说道:“那里便是覆艨口,由此上岸,翻过这座山头,便是迎曦小径所在!”

    说话之间,座船已然向着北岸慢慢靠去,及至距离岸边三丈之处,座船再不上前,反而就此下锚泊住,随即伸出一条细长的跳板。

    眼见澄曦四人早早起身,各自背起迢远早早为其备好的吃食,又拿了各自兵器衣物,便要从此下船而去,迢远不由心生不舍,走到跳板旁边,一一相拥,却是再也无言。

    “公子,老夫心中还有几句话不吐不快!”迢固却于此时转到澄曦面前,欲言又止一番,终究说了一句出来。

    澄曦闻声转身,躬身肃立道:”愿听前辈教诲!”

    “老夫至今想不明白,便如南巫元耆这等高人为何怂恿公子经行迎曦小径!”迢固一副若有所思模样。

    “为何便不能经行此路,莫非其中有何不妥”澄曦闻言一怔,问道。

    “妥与不妥,老夫也不敢说!”迢固稍稍犹豫片刻,便又说道:“只是这迎曦岭夹立五国之间,却又不属任何一国,自来便是一条无主荒岭,南北绵延三千余里,东西或收或盏,最阔可达二百里,其间峰峦涧壑参差交错,……”

    “侯爷莫非是说其中多有土匪强盗”澄曦但闻迢固好一阵啰嗦,不由心中发急,接口道。

    “这条小径虽有盗匪之徒出没,但依公子与几位身手,只须多加小心,应是不足为虑,”迢固摇头,又道:“但迎曦岭并非寻常山岭,上承朝阳普照,下方冥河纵穿,景色雄奇瑰丽,变化多端,更有灵兽邪物横行其间,异象频发,最难预料!”

    “有何异象侯爷不妨说来听听!”澄曦心中一惊,急问。

    “多是些道听途说罢了,老夫……却也未曾亲眼见过!”迢固见问,登时面露惭色,随后却又语重心长道:“无论如何,尚请公子与诸位谨慎从事,且不可粗心大意,以免生出不测祸端!”

    “侯爷教诲,澄曦谨记在心!”但见迢固语焉不详,澄曦也不放在心上,对着迢固垂首一揖之后,又举手对着迢远与阿四等人挥一挥手,就要转身下船。

    正在此时,迢远忽然大喊一声:“稍待片刻!”

    澄曦回头望去,却见迢远飞快跑回舱室,眨眼之间又已跑了回来,手中竟还捧了一个小巧的囊袋。

    澄曦不知其意,迢



二五零、奇兽
    眼见伯牙仲黧兄弟一样满头大汗,口中虽不叫苦,却也已是累极模样,澄曦不由暗暗着急起来,只因此地距离霜林何止千里,若是这般走法,许是要走到来年春暖花开之时,真若如此,漫说救援,那霜林一国上下臣民想来早已死绝了!

    正在此时,一群身形颇为高大的兽物忽然现身不远处的山坳之中,奔行跳跃,轻捷无比,玩闹一阵之后,便各自低头寻觅地上野果嫩草,慢慢啃食起来!

    但见这群兽物身高腿长,极善奔跑,似羊似驼,体型却如骏马高大,头顶又生两只尖锐长角,浑身毛色褐黄青黑,更有十余头皮毛光如缎面,阳光洒落之后,竟而溅射出亮晶晶的火红色泽,煞是神骏模样!

    自从发现锦带内的小字之后,澄曦便趁日间闲暇偷偷取出,默读一刻,待到夜深人静之时,却又悄悄起身,依照其中所载要义暗暗习练,因此一段时间以来,那篇《炁欲之辩》早已谙熟于心,随之便能驱动体内莹华之炁滚滚流转,因此气力精神大为精进!

    除此之外,澄曦更将另外几篇名为《五兽搏》、《廿刃术》、《万夫辖》和《挞伐生息论》的小字一一读过,更有一篇《百兽御》最是有趣,其中多有各类飞禽走兽源流秉性与操御之法。

    这篇小文与老仆曾经口授的御兽之法颇有雷同之处,却又相比老仆详实周到许多,想来便是殊途同源,尽皆出自人帝之手。

    正因如此,澄曦最是喜欢,因此便格外多看几眼,此时已然默记在心。

    略略回忆片刻,澄曦已然认出眼前兽物竟是一群嗜赭兽,此兽平素啃食草木,但每每秋初发情之时,雄兽便会孤身前往山岩裸露之处,找寻细碎赭石,细细研磨,便会吞入肚中,浑身皮毛随即慢慢变色,最终焕发赭红光泽,从而被最喜此色的此兽青睐钟爱,乃至和合一处,繁衍后代。

    眼见雄兽个个神骏,跨涧跃壑,如履平地,奔行神速,不逊骏马,若能诱来几头充当胯下坐骑,便能节省不少力气,速度也能加快许多,念及至此,澄曦不由心头大动,努力回想那篇小文所载的此兽驱御之法。

    据《百兽御》所载,驱御此兽更有两途,若以常人处之,须当自小朝夕相处,待到日久生情,方能由降师以知心之术使其就范,只是此事偶然遇上,四人急于赶赴霜林,此法几无可能。

    好在澄曦此时身负莹华之炁,只需与嗜赭兽对视须臾,便可使其领会人意,从此任由驱驰。

    但嗜赭兽天性胆小多疑,不喜与另类兽物结伴为伍,尤其对人警惕异常,一旦望见人影浮现,嗜赭兽便会闻风而逃。

    念及此处,澄曦抬眼望一眼不远处的嗜赭兽,此事正身处无遮无掩的一处山坳之中,想要靠近乃至四目相对,却是极难,澄曦不由大感可惜,

    正自叹息间,却又“噗”得一声传来,随即便传来尕二的咒骂声:“穷顽贼,什么狗屁鸩酒,亏咱尕二偷偷灌了一囊,巴巴待在身边,本指望解渴充饥,生些气力,谁想这酒果然便如迢固老儿所说,这才不到两日,便化作一囊酸醋了,倒是将好好一个羊皮酒囊也熏得臭了!”

    说着,尕二便想将囊中鸩酒倾倒而出,澄曦却于此时灵光一动,赶忙喊道:“莫倒,这酸酒大有用处!”

    尕二闻言停住,却是分明不信,说道:“既已酸了,还有什么用处,莫非你家婆娘有孕,用来止呕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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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一、天门
    嗜赭兽似乎并未料到脚下竟然伏着一个人,不由吓得浑身一个激灵,本能驱使之下,立时便要回头逃窜,但前蹄只是稍稍拔动一下,便即停在半空,两只兽眼此时便如被澄曦双目吸住一般,竟是再也难以撕扯开来,刹那之间,只见那头嗜赭兽猛然一抖,眼中惊疑顿时烟消云散,竟而向着澄曦缓缓走来!

    贸然一试,竟然大获成功,阿曦不由喜出望外,但此时还不是相庆之时,澄曦只得继续屏气凝神,等待第二头嗜赭兽现出身形!

    许是眼见同伴已然抢先翻过岭去,后面的嗜赭雄兽便争先恐后陆续涌来,澄曦此时莹华之炁虽已充盈许多,御兽之术却是初次运用,因此并不熟练,但见澄曦双眼急望猛眨之间,却有大半嗜赭兽无动于衷,及至看到有人窜起,除去一头嗜赭兽之外,便忽得急转而回,瞬间去得远了!

    澄曦不由大呼可惜,心头虽然懊恼,好在此时已有两头嗜赭兽,若是两人共骑,却也勉强可用。

    一见澄曦走近,先前已被收服的那头嗜赭兽立时俯低头颅,望向澄曦的眼神之中满是温顺服帖,澄曦见此,索性便将囊中酸酒倒出一点,捧在手心,分别喂给两头嗜赭兽一点。温热兽唇轻触之下,一阵麻痒传来,嗜赭兽喝完酸酒,便纷纷仰头,各自打出一个舒爽的嗝儿,随即靠向澄曦,长颈弯下,在阿曦身上轻轻磨蹭,大有一番依恋之意。

    澄曦大喜,轻轻抚弄片刻之后,便抓住嗜赭兽颈部毛皮,轻轻一跃,翻身上去,心中刚有驱动之意生出,那头嗜赭兽竟似能够明白一样,拔动修长四肢,竟而向着大石方向奔去,另一头嗜赭兽随即跟来,听话得就像一只饲养多年的绵羊!

    绝未料到澄曦只是拎了一囊酸涩难喝的酒过去,竟而换回两头膘肥体壮的大兽,三人欢呼声中一起涌出大石,却将两头嗜赭兽惊得回头欲逃。

    好在澄曦安抚之念立时升起,更是心中默默念道这三人便是自己同伴,并无伤害它们之意,两头嗜赭兽随即慢慢镇定下来,但山坳中那群却是早已飞奔而去,眨眼间不见了踪影!

    只因伯牙仲黧尽皆敦实沉重,两人共乘一骑难免有些吃力,于是仲黧便与麻杆似的尕二共乘一头嗜赭兽,伯牙与澄曦上了另一头。

    不必使鞭催促,澄曦只需心念一动,两头嗜赭兽便猛然拔动脚步,箭一样向前冲去,只是冲势太过突然,双腿短粗的伯白竟未料到,若非阿曦从后拦住,伯白说不定早已仰面摔落下去!

    两兽风驰电掣向前,呼呼风声耳边穿过,山影草色刚刚迎面扑来,不及细看之时,却又一闪而逝,令人顿生一丝光阴错乱之感。

    小径虽然狭窄崎岖,更有乱石暗坑四处遍布,但嗜赭兽竟似早已行惯一般,腾挪飞跃之间,已然全部避开,四只宽大蹄爪总能落在最佳之处,弓伸转圜,或快或慢,攀岩走壁,如履平地,比之人腿不知快了多少!

    及至天黑,嗜赭兽夜能视物,脚下仍旧不停,澄曦略略一算,此时已然跑出三百多里,若是这般算来,不需**日便能进入霜林境内。

    但见胯下嗜赭兽浑身火红皮毛已然热汗滚滚,汇到肚腹下面,洒落下去,几如下雨一般,这类汗液沾到手上,竟是殷红艳丽,几如鲜血一般!

    澄曦看着心疼,不由的在兽背上望着前面高呼尕二仲黑,待到听见,澄曦便与他们商量就此打尖。

    三人并无异议,澄曦立时伸手在嗜赭兽脖颈,同时心念一转,



二五二、中伏
    “此峰既名天门,想来屹立大河中央的这座石山便是那座悬颅山了!”

    念及此处,澄曦不由将目光重新转下,但见水中孤山面目依稀,此时正背东望西,遥望中土,虽默然长眠不语,却须臾不曾游离,久久凝望,寂寂无声。

    澄曦不由唏嘘满怀:“那些遍布其间的裂隙岂不就是人脸上的皱纹而那些丝丝缕缕的谷垄几如披散垂落的虬曲发绺,左右伸出接起山岭的山梁便是双耳形象,至于那座天烛峰,却又像极了插在鬓角上两支冠翎!”

    这般鬼斧神工,天地造化,又怎由得澄曦不目瞪口呆!

    “而悬颅山本在迎曦岭与沐阳河相交之处,此时身处迎曦岭上自然没错,如此说来,脚下这条大河竟是沐阳河!”澄曦暗暗思索片刻,不由惊喜出声:“真若如此,西北方向而去,便是澄阳所在了!”

    一通皆通,一旦想得明白,澄曦心中忽然生出一丝难以名状的激动,于是立即转身,向着西北望去!

    只见大河浮荡,原野渺茫,此时虽能窥豹一斑,却是难见轮廓端详,再望半晌,澄曦不由渐渐将目光收回,转而重新投注到阻住前路的那座石山上。

    许是已被大河汲尽灵气,又或那些“蜡烛”模样的山峰常年烟熏火燎之故,悬颅山顶之上,连片草木再也不见,唯将一片片单调丑陋的红褐顽石裸露眼前,枯燥乏味,了无生气,远远望去,便有说不出的憋气!

    除此之外,便是大河激荡滚滚腾起的团团水汽缭绕半空,将悬颅山顶掩映的时隐时现,平添一丝神秘晦涩。

    正因了这处所在生得太过匪夷所思,此间道路更如迷宫一般,澄曦生怕节外生枝,于是便想从旁绕过,待到举目四望之时,却见两侧大河奔流,无桥无舟,除非肋生双翼,否则绝难通过。

    而两头嗜赭兽竟也是一般念头,任由澄曦好说歹劝,却是仍旧驻足不前,转而前蹄跺地,脖颈高扬,不住拉起了响鼻。

    念及霜林情势危急,已然再也耽搁不得,澄曦索性心中再念一边御兽决,随即两腿一夹,强令嗜赭兽迈开脚步,向前奔行而去。

    待到小心翼翼通过南面的那爿“耳朵”形貌的石梁之后,澄曦手搭凉棚,往前打量一番,但见其中一条山谷似有人类踩踏痕迹,断续连接,几成一条小径。

    事已至此,不由分说,澄曦索性两腿一夹,驱动嗜赭兽一头扎入这片怪石嶙峋的野谷乱径之中。

    一入山谷,顿觉一阵凉风铺面袭来,方才还是满头大汗的四人被谷中冷风一吹,立时汗毛乍起,便连胯下嗜赭兽也似心生畏惧,原本欢快的步伐顿时一滞,转而变得生涩僵硬起来。

    谷中笋峰林立,几如怪兽四处蹲伏,许是缭绕水雾滋养之故,苔藓遍生,野藤乱垂,从两侧簇拥而来,经过之时不免剐蹭,簌簌作响,更有乱风吹过岩缝石隙,呜呜咽咽,好不瘆人。

    不知从何时起,一只秃雕忽现出现在头顶上空,初时,阿曦并不在意,但走了一段之后,便觉秃雕竟不远去,反而专门盘旋在四人头顶,不离不弃,如影随形,仿佛专门跟踪一般!

    伯牙看得心烦,不由朝天骂道:“不识相的扁毛畜生,大爷们此时活得好好的,还轮不到你来殓尸伺候!”

    那面尕二听了,早早伸手入怀



二五三、追逐
    “莫非便是来往此间的匪帮”伯牙似已听出些眉目,不由说道。

    “倒也未必,听这蹄声好生齐整,除此之外,却无杂音传来,不似匪帮那般嬉笑怒骂不断……”尕二皱眉细听片刻,心中似已有了眉目,还不等说完,尕二忽又喊道:“他们朝这边来了,快走!”

    澄曦自然想走,此时不见敌人来处,又能往何处走正自逡巡间,一队蒙面骑士忽然现出身来!

    但见这些骑士身上衣裳虽然各色都有,身上也未着甲胄,胯下各乘杂色驳马,手中更是刀枪斧刺参差不齐,看似只是一伙不知何处涌出的匪盗。

    只是这伙人马列作一路纵队冲来,各自保持一马之距,前后尾随,左右兜裹,这等森严架势分明只有军队才有,绝非匪盗强霸之徒,不过是在故意隐藏身份罢了!

    还不等澄曦看得明白,身后伯牙却早已看见来人已然各自举起一柄小巧弓弩,于是两腿一磕嗜赭兽两肋,座兽吃疼,立时沿着山谷狂奔起来!

    山谷狭窄多弯,嗜赭兽奔速远胜五色骏骑,往前几个转弯之后,射来弩箭便已落空,再行一段,两头嗜赭兽已将五色骏骑甩出老远!

    眼见前面便是一个岔口,跑在前面的尕二灵机一动,忽然驱动嗜赭兽右转而去,随即将座兽喝停,又对着后面的澄曦伯牙做个噤声的手势,澄曦会意,也便将嗜赭兽停下,闭口不语。

    后面追兵果然中计,但见一行十余骑从岔口风驰而过,尕二不禁大为得意,刚要开口自夸几句,却闻一声雕鸣从头顶传来,抬头之时,却见那只秃雕此时正在四人头顶上空不住盘旋!

    “该死的畜生!”尕二气急败坏,不由痛骂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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