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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孽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狷夫不羁

    话毕,车安候却又说出心中疑惑:“迢某此来,本以为又是一场苦战,不料百番兵兽竟然如此不堪一击,与上次大战之时几乎判若云泥,大王可知百番兵兽为何变得如此孱弱抑或他们根本就无心恋战!”

    解万愁闻言也是一愣,说道:“解某粗鲁,不曾多想,今日听得车安候如此说起,再而虑及百番三日之前便已围了城池,更扼住我穷荒岭北八屯通往国都之要道隘口,使其无法前来驰援羁縻城……”

    “大王且住,你是说连增援要道也被百番大军封住了”车安候听到此处,顿时诧异出声。

    “侯爷自然晓得,我穷荒孤悬中土之外,自要分兵屯守,一来能够就近护佑屯垦之民,二来互为犄角,便于战时相互支援,因此除了国都羁縻城双屯并立之外,岭北更




三二、诧异
    思索片刻之后,车安候似已有了点眉目,随即问道:“此时雪岭那面情形如何”

    解万愁急忙答道:“刚才百番兵退,我已派出一旅兵马前去雪岭,会合岭北八屯之兵前后夹击,再看百番兵兽今日这般脓包模样,收复关隘应是手到擒来!”

    迢安此时心头仍有诸多疑窦难解,于是只是点了点头,沉吟片刻之后,却又问道:“若听大王这般说来,这次百番出兵却是迥异往常!”

    “一样的兵败而回,又哪来的迥异不同”解万愁随口问道。

    “我看倒是未必……”车安候沉吟片刻,似在犹豫,随后索性说道:“你我与百番数次大战,若依往常战况来看,百番虽然多有战败,但向来穷凶极恶,即便败走,也必定死战,若非啃下对手一块肉来,绝然不会甘心退兵。但如今日这般一触即溃,似乎隐隐有些反常,莫非数十年不战,百番兵兽已然变得徒有其表,却已凶悍不存了”

    解万愁闻言一愣,却也只得点头,喃喃道:“侯爷所言确也有理,想这百番围城之后只是极尽鼓噪喧哗之能事,却又困而不攻,此时想来确也有几分古怪,若是早知百番这等战力,解某便是开门独斗也是胜券在握,又何劳迢瀚车阵如此兴师动众!”

    “那是自然,大王神勇,人尽皆知,近来新兽阵法又成,若论列阵厮杀,区区百番何足挂齿!”车安候赞完,却又话锋一转,“只是迢某尚有一事苦思不得其解……”

    见车安候沉吟不语,解万愁催促道:“有话但讲,你我二人之间,自然不必拘泥。”

    车安候笑道:“你我均知,百番之兵虽然多是混不吝死之徒,却是向来有勇无谋,但此次来攻,为何便排布得如此周密,又为何如此凑巧,恰好把羁縻城门团团锁封,使得穷荒兵兽无法出城列阵,倒成了无法舒爪龇牙的困兽,莫非百番已然学会用谋智取,抑或忽然生出了未卜先知之能”

    “这个却是从未想过……”

    解万愁先是一愣,细细一想过后,忽感一股寒气自心中升起,眉头猝然拧成一个疙瘩,一面苦苦思索,一面喃喃自语:“不过确也蹊跷出个鸟来,想我十日前方才听从中军掌令谏言,下令羁縻城外各营兵兽尽皆聚拢城中,专为合练新兽战法,可这百番远在千里之外,为何便能赶得如此巧合前来锁城”

    见车安候正望着自己,解万愁接着说道:“还有这雪岭隘口守军擅自撤回一事,两名守关营尉一口咬死,亲眼见了中军掌令派去的令使手持大王兵符方才撤兵回来,可我明明没有这般念头,更未曾下令,但这兵符为何便这样无缘无故的飞了过去……只除非有人叛敌,充当百番内应!”

    解万愁一番思索,最后竟然推出这一骇人听闻的结论,顿时大惊失色,同时却又似不敢相信,猛然将头别过,目光看向身旁的车安候。

    车安候早已听出头绪,但自己与解万愁情同莫逆不假,但此事乃是穷荒国中内务,自己终究是个外人,于是不再开口,只是目光笃定的望向这位穷荒大王。

    解万愁虽然生性粗莽,却是世代将门之后,兵法谋略自小耳濡目染,此事一旦被车安候点破,解万愁立刻删繁就简,直指源流而去,随即转头喝令身旁亲兵立刻将中军掌令绑来此处!

    亲兵得令,立刻点起一队羚兵,速回城中王城捉人去了!

    足足过了两炷香的工夫,羚队方才回转。

    不等下得巨羚,那名亲兵便即



三三、帝裔
    “你说甚么”宛如惊雷过耳,解万愁生恐听错,不由再问一遍:

    “在下第二十八代澄阳王澄昭之后,澄玺是也!”那人面带倨傲,大喇喇开口,又说一句出来。

    其实,解万愁怎能不认得眼前这人与身后骑士身上这袭装束,乌骊假面,黑衣黑甲,分明便是昔日锥风怒骑不二印记!

    只是,解万愁无论如何都未曾料到眼前这位翩翩白脸少年,竟然自称先王澄昭遗腹之子,也便是传闻中的那位帝裔!

    一时之间,解万愁如坠五里云雾、千秋幻梦,久久不能醒来!

    “在下澄阳公子,单名一个玺字,取镇国安邦、玺定天下之意,乃是先王澄昭之遗腹嫡裔!”那人再说一遍,声音更加洪亮三分,似乎是要刻意让所有人听见。

    “你竟是先王遗孤!”解万愁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再问一句。

    “正是目下之澄玺了!”那人大声道。

    煌煌大名,如雷贯耳,解万愁已然不知是哭是笑,与迢安呆呆对望片刻之后,解万愁忽然醒转,随即趋前躬身,对着澄玺行了一个大礼!

    那澄玺倒也客气,及时伸手,将解万愁用力搀起。

    解万愁随即退后两步,抬起头来,盯着这名自称帝裔之人细细查望起来!

    一旁的车安候又如何不惊,锥风怒骑重现于世已是令人啧啧称奇,而今这人竟然还自称是人帝遗孤!

    江湖多有传闻,帝后身怀人帝遗腹之胎,由昔日锥风怒骑骑尉渡不量卫护避世远走,莫非这些传闻并非杜撰,而是真的

    真若如此,莫不是苍天有眼,庇佑人帝血脉不泯

    但不知为何,车安候总还觉得有些隐隐不妥之处,却又一时无从说起,于是抬眼细瞧这位少年的长相,若是论起年岁,却也颇为契合……身量中等,细眼疏眉,下颌略尖,虽也生的周正,只是生得太过白嫩了些,却与人帝大为不同,莫非是随了帝后皎婉容貌,这位帝后虽也曾谋面过,但终究后宫女眷,车安候也未敢细细端详过……

    迢安正在走神之际,那自称帝裔的少年已然与解万愁相见完毕,转过身来,却又对着车安候朗声说道:“想必阁下便是迢瀚国车安候了!在下乃是昔日人帝澄阳先王澄昭之子澄玺,这厢给侯爷见礼了!”

    车安候闻言一震,连忙敛容躬身答道:“不敢,区区正是迢安!”

    阿瓜刚刚被阿四从舆车顶上拽下来,自从百番兽兵撤退,舆车重新停下之时,阿瓜便再次呆愣起来,此时正立于车顶之上两眼茫然环顾。饶是阿四喊了三声,仍自手持那柄沐阳长刀呆立车顶不动,阿四只得亲自攀上车顶,将阿瓜揪了下来。

    一待下地,乍见人尸兽体四处遍布,阿瓜竟似有些眼花头晕,不由得跟在阿四身后踉跄而行。

    转到这边之时,澄玺那番说辞恰好出口,也不知怎的,阿瓜忽而脚下拌蒜,噗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见阿瓜无缘无故的摔倒,阿四一面嘻嘻讥笑,一面却又上前,将阿瓜从地上扶起之后,口中却是责备连连。

    那边,车安候与澄玺一通寒暄刚毕,公子迢远已然抢步上前,对着那自称澄玺的少年躬身一礼,道:“在下迢远,今日得见澄兄,真乃三生有幸!”

    澄玺见来人与自己年纪相仿,却敢与自己称兄道弟,心中似有几分不喜。

    只是这少年衣着华丽,器宇不凡,加之自称迢氏子弟,有心怠慢却又不敢,于是马上略一抱拳,淡淡问道:“请教足下何来”

    不等迢远答话,解万愁已然大步走来,代为澄玺引荐。

     



三四、怒目
    向晚时分,穷荒使者带着两车酒肉与一部轺车如期又至,先将二十坛美酒、五领鹿肉、十只肥羊交由迢瀚兵士自行炊食之后,便来恭请迢安叔侄登车,前往穷荒王殿赴宴。

    迢远登车之时,却见阿瓜仍旧坐在原地,已然一个下午不曾挪窝,迢远念及今日救命之情,又生怕阿瓜憋出病来,索性跑去将阿瓜强拉上车,一起前去穷荒王殿赴宴。

    王殿位于左城最高处,乘车一路行去,恰好由东而西贯穿整个羁縻城,城中景象逐次映入眼帘。

    此城共有内外两层,最外一层多是兵舍兽室与守城器械,间或一些简陋低矮的平民屋宇,无一例外的用黄泥茅草夯筑而成,也许当时建得匆忙,房屋外墙不曾休整,圆木草泥一概裸露在外,因而略显寒酸。

    但城中人丁却是熙熙攘攘,虽然比不得八廓城中的摩肩接踵,却也有牧猎渔樵沽酒量盐,贩夫走卒往来叫卖,更有荷兵军士赳赳而行,老叟稚子蹒跚穿梭,偶尔三二秃发囚俘低头闪过,不时七八白面美姬语笑嫣然,只是这些人个个眼凹鼻隆,不似东方人族模样。

    不多时,穿过一道城门,已然进入内城所在,道路顿变宽阔笔直,石砌舍宇也是规整美观了许多,此处多有富贵人家与工匠商旅聚居,路上行人虽不密集,却也川流不断,倒也颇有几分安居乐业的景象。

    轺车沿着中央一条大道一直西去,直到再入一道城门,数十级石砌台阶之上,一座宫殿终于映入眼帘之中。

    阿瓜木然跟着迢氏叔侄下车,跟随使者拾阶而上,慢慢步上高台。

    殿门开口之处,解万愁已然殷勤等候,宾主再次见礼,解万愁又将一众文臣武将前来引荐,其中还有几名从澄阳移居至此的解氏族老,当年也曾置身蜂孽大战之中,虽是不熟,却也算得故人,车安候便即面面俱到,一一问候,情到深处,也少不得洒出几滴眼泪。

    迢远素来不喜繁文缛节,手上连连作揖,口中寒暄不止,一双眼睛却在溜溜乱转,暗暗打量起这座王殿来。

    这座王殿犹是中土样式,样子也有八廓城中澄阳王殿的些许影子,虽是阔大有余,却是稍显简陋,数十根巨大的圆木将穹顶整个撑起,墙上同样是一色圆木拼接而成,只是略略削成平面,七八个虎皮豹头和十数件刀剑兵刃挂在两边墙上聊为点缀,几十只一抱大小的油碗高悬半空,尽皆燃着牛油羊脂,烟气袅袅之中,将整个殿堂照得灯火通明,只是多了一股腥膻味道。

    再看大殿中央,两鼎一镬一字摆开,依次而立。大鼎足有一抱粗细,三足分立,托举起满满当当一鼎肉食,只闻腥膻气息,便知一为犍牛,一为肥羊,虽无明火青烟,但这般不加修饰,大剌剌盛放面前,总有几分粗陋之嫌。

    而那口大镬之中更是鲜汤滚沸,热气蒸腾,将整个大殿之中罩上一抹朦胧水汽,细细看去,似是一镬野韭草蘑杂合肉糜香粟而成的羹汤,纵然略显粗犷,却也香气流溢,令人食指大动。

    除此之外,更有许多时令瓜果,早已择干洗净,分门别类,盛在金器大盘之中,堆成小山模样,与鼎镬并排而立,陡显粗犷大气。

    许是穷荒远离中土,反而与百番多有杂居交流的缘故,因而沾染了不少生番性情,以致有些不伦不类起来。

    再看案上,除却各自一把割肉自用的小刀之外,尚有长箸羹勺与酒樽酒爵摆布,前案后席,主客并列,格局食具并无大异,心向中土之情由此可见。

    阿瓜自打进殿之后,一双眼睛便直勾勾的直视王殿尽头,迢远此时见了,心中不免好



三五、夜宴
    宾主已然落座,解万愁便即起身,手中高举酒爵,一番感激涕零之词慨然脱口而出,郑重谢过两路人马来援之情。

    故人多年未见,帝裔又是突然现身于世,席中之人不免互诉衷肠,各表倾慕,一时间个个欢欣,人人快意,一片其乐融融景象。

    连干三爵之后,许是酒力勾起豪气之故,自称帝裔的澄玺轻咳一声,一待喧哗落下,便大口一张,开始讲起此来穷荒的前因后果与今日追击百番败军的诸般神勇。

    絮絮叨叨一番,萦绕众人心头的诸多疑惑渐渐解开。原来,这位帝裔公子正欲前来穷荒拜会解万愁,途中偶然得知羁縻城被百番大军围困,于是快马加鞭,昼夜不息,堪堪赶上今日这场大战,从而为穷荒纾困解围,免了一场生灵涂炭的劫难。

    只因白日亲眼见过,解万愁与穷荒臣将自是洗耳恭听,每每听到精彩之处,赞叹之声随即四处响起,如此一唱一和,那澄玺便也更加起劲,索性话锋一转,开始说起锥风怒骑的彪炳事迹。

    三年前仲夏,澄阳北境牧场狩猎,危戮被袭,左臂中箭,坠马险些跌死。

    前年冬日,八廓城寝殿夜半大火,只因危戮宠幸新妃,移驾别宫,偶然得脱,却也因此收了惊吓,每日歇宿不同寝室之中,再无一日安眠。

    前年深秋,沐阳河中,巡游坐船被凿沉,危戮险些溺死。

    去岁初春,一日三更时分,夜袭澄阳王殿,杀死危戮亲侄危恍,斩杀亲信头目数十,险些掳走危戮独子危殆。

    五月,危戮五十大寿之前,危氏族领四处搜罗来的六十名美姬连同十车珠玉珍玩,在进献危戮途中被劫,从此下落不明。

    八月,危戮专以用作饲养毒蝁的地下虫池被毁,危氏饲蝁虫奴死伤无数。

    ……

    这番如数家珍虽有邀功自诩之意,却也将近些年来澄阳伪王所受袭击一一托出,殿中众人更是个个恍然大悟,方才明白危戮连连遭袭的幕后主使竟然就是眼下这位帝裔公子与麾下锥风怒骑!

    穷荒臣将一面大呼过瘾,一面少不得再次恭维一通,澄玺却也毫不推辞,一一受用,又一阵赞叹逊谢之后,殿中方才重新归于平静!

    强敌才退,故人又至,忽然之间还从天上掉下个帝裔公子来,解万愁早已喜不自胜,一面口中笑个不停,一面端起酒爵连连起身相劝,不过一刻,殿中已有酒话传来,便是迢远也感头脑昏沉,似已有些微醺。

    许是酒气勾起诸多回忆,解万愁不禁备述往事旧情,尤其讲到跟随澄阳先王东征西讨之时,便开始不住唏嘘,待到谈及澄昭突然病故一幕,九尺硬汉已然哽咽到说不下去。

    那名锥风怒骑督领本来正跟一名穷荒军中副将打得火热,但此时乍见解万愁落泪,口中言语随即戛然而止,一双细目转而用力眨巴几下,白瘦干枯的脸上顿时一抽,竟然咧嘴干嚎起来。

    哭声来得十分突然,交头接耳的筵上众人均是一愣,目光一起投向那名督领。

    那名督领却是视而不见,兀自手抚案几,好一番痛哭流涕,大恸不止,口中更是含混不清的追忆起了往事。

    只因说得断断续续,还夹杂了抽泣哭声,过了好一会,迢远才算勉强听了个大概。

    原来,这位督领曾在蜂孽大战之时追随先王澄昭左右,东征西讨,披肝沥血,由衷感佩先王大智大勇,更对先王对自己视如手足心怀莫大感激,于是这才不顾危戮追杀,拼死护卫已然身怀六甲的帝后皎媖逃了出来,四处躲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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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兄弟
    渡不量较之人帝年幼一岁,早在澄昭身处天机阁隐读之时,便与胞弟渡必衡长伴左右,一面充作伴当,一面与澄昭共同组建乌云骑与金吾卫,各充首领一职。

    待到澄昭横空出世,继承澄阳王位,兄弟二人也便水涨船高,渡不量担任新军总教习,渡必衡则专司内卫与号令传送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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